不入宫门不为妃-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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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延寸没心情照顾他的想法，放下的剑又重新拿起来：“我再问一遍，你让东意把常宁公主带到哪里去了？”何单游闭口不言，贺延寸拿他没办法，对徐潮言道：“去通知簿完和云琴药师，还有六王爷，一定要在东意动手之前找到常宁公主。”

　　　　徐潮担忧道：“那承乾宫？”贺延寸直接打断他：“有章栾在，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去吧。”等徐潮走远，贺延寸和他提条件道：“只要你放了常宁公主，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何单游问他：“你会对大晋的天子下手吗？”贺延寸沉默不言，何单游无奈的笑道：“这都做不到，咱俩谈不拢了。也罢，是我一手把川渝楼带到现在，又重新带上了灭亡之路，跌宕起伏，真是一场笑话。”

　　　　何单游似乎是有想要认命的想法，两人僵持起来。何单游猛地咳嗽一声，无端吐出许多血出来，贺延寸心下一紧，他原是担心何单游当着章栾的面说出常宁公主的事情，现在却担心他死了，常宁公主就会被东意下毒手。

　　　　何单游赌赢了，满意的笑道：“贺将军，这失败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可以舍弃了常宁公主呢，原来，你不过是个贪心鬼，大晋的安稳和常宁公主都想要，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完美的事情呢。”

　　　　何单游决定，再给贺延寸的担忧断一条退路，他朝着贺延寸走近，猛地将剑深深的穿透身子。贺延寸不可置信的松开手，任由他的身子倒在地上。何单游的脸上，胸前，嘴角，全是鲜红的血。

　　　　何单游得意的笑道：“贺将军，看来我只能和东意告别了，真遗憾。”贺延寸激动的抓住他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常宁公主，她明明是幽浅谷唯一的皇族，是你们保护了这么的族人。”

　　　　何单游气息微弱：“这是吴贵妃背叛幽浅谷的代价，也是常宁公主背弃族人，你背叛我的下场。你和常宁公主，这一生，都别想再相见了。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吧，贺延寸，你记住，这就是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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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失踪

　　　　六王爷一无所获，让暗影把豆西带回绮珑坊看着，他去和贺延寸汇合。簿完带着云琴药师在川渝楼等候良久，见着他出来，迎上去问：“常宁公主呢？”六王爷颓废的摇头：“翻遍了整个川渝楼，没见到人。”

　　　　簿完急切问道：“怎么回事？这不是何单游的老巢吗？他不把常宁公主放在这里，还能藏在哪里？”六王爷指了指被暗影送上马车的豆西：“那是东意的夫人，她说，常宁公主在这之前，就已经被人从川渝楼中劫走了。”

　　　　云琴药师突然出言问道：“她说的话，你信几分？”簿完看着豆西大着一个肚子被暗影小心翼翼的扶上去，语气充满了不确定：“真假无所谓，只要常宁公主还活着，我们就有机会找到她。”

　　　　何单游死了，贺延寸面色灰暗，无力的把剑丢到地上。他的眼睛还睁着，直勾勾的看着贺延寸，嘴角勾起的笑容让人发寒。天就快亮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冬日里难得的艳阳天，承乾宫点了厚重的香料来遮掩那些血腥之气，一切安然无恙，仿佛昨天的那场动乱，不过是一场幻境，只有乱葬岗里新增的尸体，真实的说明他们存在过。

　　　　贺延寸刚到城门口，暗影就急忙叫住了他：“贺将军，绮珑坊一聚。”看来六王爷已经得到消息了。两人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徐潮也在，簿完正在为他包扎伤口。贺延寸问六王爷：“怎么样？”六王爷默不作声的摇头，意料之中。贺延寸还是难掩失望。

　　　　簿完帮徐潮处理好伤口，细心的替他把衣服拉好：“贺将军，你那里怎么样？”簿完还不知道承乾宫的事情。贺延寸解释道：“何单游死了，他担心自己今夜的安危，所以让东意带着常宁公主先藏起来了，若是天亮之前，何单游不曾去见东意。”

　　　　贺延寸没有把话说尽，但背后的意思，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

　　　　六王爷忽然想起一人来：“我去川渝楼的时候，把东意的夫人带回来了，此刻她正在偏院，要不咱们放个消息出去，让东意知道这件事情，即便何单游死了，用他夫人来交换他手里的常宁公主，那不是正好吗？”

　　　　贺延寸眼中燃起一线希望，对着簿完言道：“通知咱们的人，把消息赶紧放出去。”六王爷阻拦道：“也得有个名义，不能把贺国公府和六王爷府牵扯进去。”贺延寸没有江湖势力，动用贺国公府的名义，只会让人怀疑常宁公主的身份。

　　　　六王爷建议道：“用绮珑坊的人去放消息吧，这本来就是江湖人的事情，没有人会往承乾宫上扯。更不会怀疑到幽浅谷的那些事情上去。”

　　　　贺延寸感激道：“多谢六王爷。”六王爷不在意道：“只要常宁公主能平安回来，这都没什么。”因为豆西有身孕在，而且快要临盆了，贺延寸不敢马虎，请了云琴药师前去照顾。

　　　　三人一同从绮珑坊出来，贺延寸担忧道：“何单游死前，我曾经问过合欢身上的毒，可是结果并不理想。”簿完言道：“要不要把青叔找回来，他和云琴药师一起联手，说不定可以把常宁公主身上的毒清除干净。”

　　　　眼下也别无他法。贺延寸不是不相信云琴药师，只是常宁公主经过这一番折腾，会病发成什么样子，他心里毫无把握。更不愿意深想，如果何单游在川渝楼的时候再对她下手怎么办。

　　　　章栾办事的速度很快，当晚的事情，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即便是珍太后问起，他也不过是推说是西索国的余党。珍太后怕有什么后顾之忧，之前被贺延寸带回来，送到刑部不曾处决的西索国皇族，这一下子全都被连累了。

　　　　男子送进官衙之中为奴，女子为婢，绝不给他们留一点翻身的机会，原生活在西索国皇城旧址的人听说此事，联合上书反抗，只得到了更为严重的武装镇压，珍太后派了一支军队前去解决那些上书的人，头颅悬挂城门十日，城中众人畏惧不已，再不敢反抗。

　　　　何单游的话，让章栾心里始终悬着一个怀疑，何单游的神情看上去，不像是没和贺延寸打过交道胡诌诬陷于他。而贺延寸迫不及待灭口的态度，更是让章栾确定了这一点。

　　　　不过，他不是一个会自找麻烦的人。现在跟贺延寸对上，对他，对小皇子，对大晋而言，只有吃亏的份，不管他在做什么，或者想要做什么。只要他能和六王爷一直是这种敌对的关系，对大晋的朝政就有好处，章栾可以为了这一点，假装视而不见，在珍太后面前替他开脱，甚至邀功。

　　　　东意的消息来得很快，绮珑坊的人放风出去不过两个时辰，东意就站到了绮珑坊的前院里，六王爷请他坐下：“想必阁下就是东意了？”东意不动，冷着一个脸问他：“豆西呢？”

　　　　六王爷不答反问：“常宁公主呢？何单游让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东意直言道：“你去川渝楼劫人的时候，想必已经听我夫人说过了，常宁公主在几天前就被人劫走了。”

　　　　六王爷言道：“我是听你夫人说过，但是何单游亲口所言，他嘱咐过你，让你把常宁公主单独藏起来，以免他在和贺延寸的合作中遭到背叛，贺延寸当初没有底牌，但不代表现在没有。何单游已经死了，川渝楼的人也都被处理了。现在，要不要为了你夫人考虑一下，就全看你的选择了。”

　　　　东意心里有些恼怒，说话丝毫不留情面：“那不过是何单游输了这盘棋的垂死挣扎罢了，你和贺延寸那般聪明，怎么可能不明白？豆西和何单游的说法完全不一致，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

　　　　六王爷当然怀疑过，他甚至想过把这一点告诉贺延寸，可后来听贺延寸说起何单游死前的那些话，他忽然觉得，常宁公主或许就是被东意藏起来的，豆西不知道，那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家，何单游自然不会把内情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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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失踪

　　　　东意和他说不通，生气又没有其他办法，忍住怒火道：“我要见贺延寸和豆西。”六王爷不悦道：“现在可由不得你谈条件。”东意要挟道：“你不是想知道常宁公主的下落吗？我见到他们俩自然会说出来的。”

　　　　正中命门，六王爷让人去把贺延寸和豆西请来，云琴药师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进来，东意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关怀道：“没事吧？”豆西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开，东意抱得有些紧，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豆西安抚道：“他们对我还算客气，你不要和他们生气。”东意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我没有，我只是想带走你。”贺延寸一到，东意就提出要单独和他谈话的要求。六王爷对他不配合的态度甚是不满。

　　　　贺延寸打圆场：“既然都是为了常宁公主，那便里面请吧。”三人进屋，留下云琴药师和六王爷。

　　　　六王爷心里有气，便直接起身回府，云琴药师留住他：“六王爷，草民在外游历这么久，似乎对您的病情有了些新的想法，不知您可还愿意让草民诊治？”六王爷脚下一顿，低声道：“书房说。”

　　　　云琴药师跟上他的脚步，上次六王爷让人把他从刑部大牢里捞出来，对他态度不是很客气，所以云琴药师给他把脉的时候，不过是敷衍了事。这一次他主动出手相助，云琴药师也不是一个薄情的人，既然贺延寸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便替贺延寸还了六王爷这个人情吧，这样，大家互不相欠。

　　　　贺延寸请他们夫妇俩坐下，亲自把茶倒在他们面前：“东意有话就直说，我只关心常宁公主的下落。”

　　　　东意坦言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常宁公主的下落，我夫人说的事情，都是实情，昨夜行动的时候，我之所以不在，是因为何单游担心，这件事情真的成功了，你会立刻向他要人。常宁公主不在他手里，他担心你到时候会临阵倒戈，想在最后能拖住你的期限里解决这件事情。”

　　　　贺延寸质问道：“那你呢？忙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收获？”东意摇头，歉疚道：“不瞒你说，常宁公主被劫走的那个晚上，她才被何单游下过重手，至于现在情况怎么样，怕是只能祈求她自求多福了。”

　　　　贺延寸怒火中烧的掐住他的脖子：“常宁公主虽然是你们掌控我的棋子，可她也是你们的同伴，你们的血亲之人，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豆西求情道：“贺将军，您别生气，这件事情和东意没有关系，是何叔，不，是何单游一人所为，常宁公主刚刚被带进川渝楼的时候，东意就从何单游手里把人接过来了，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贺延寸转脸看她，眼里全是厌恶：“可还是发生了对吗？”豆西拉住他的衣袖：“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东意把人交了出去，而是何单游自己闯了进来，他是川渝楼的首领，东意和我是被他养大的，我们怎么可能反抗他。”

　　　　东意快要喘不过气了，豆西一脸惧怕，贺延寸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你们对常宁公主的下落一无所知，又对何单游的说法全盘否认，那么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还想用什么来和我谈条件，做交易？”

　　　　东意猛地咳嗽一阵，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我想用风影的命，他是为你而死的。”贺延寸不屑道：“我以为你们是好兄弟，没想到却是利用他的情意。”

　　　　东意被他戳破心思，有些尴尬，但为了豆西和孩子，他不得不这么做：“边境之时，我们曾经帮你保护过常宁公主，所以在何单游杀了西索国的王之后，你并未对我们多做盘问和追查，现在，我也相信，你可以看在风影为你付出生命的代价上，放我们俩离开。”

　　　　贺延寸心软，只是因为常宁公主。风影的事情，他确实觉得亏欠，幽浅谷的人，怕是只有风影是真的想为了她好。贺延寸反驳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东意肯定道：“不，你会答应的，何单游死了，川渝楼也没了，现在，只剩下我和豆西，她有身孕，你要是杀了我，那就是逼死她和孩子，你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的。”

　　　　贺延寸挑眉：“可我并不在乎你们的生死，幽浅谷的人，还留在大晋，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东意承诺道：“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们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京城，也不再参与幽浅谷的事情，只会平淡的过完这一生。”

　　　　贺延寸没从东意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何单游对常宁公主的下手，让贺延寸更为担忧，可眼前的女子，贺延寸确实不忍心，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在被六王爷带来琦珑坊的一路上，她表现出的坚强和镇定自若，不得不让人敬畏，尽管她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子。

　　　　贺延寸答应道：“我可以放了你们，但也请你记住今日的承诺，不再提起幽浅谷，不再出现在京城，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在江湖上飘荡。”东意感激道：“多谢贺将军高抬贵手。”

　　　　贺延寸相信何单游手里要是真的有常宁公主，那他死前说的那番话，就会真的变成东意要挟他的筹码。可现在，东意孤身一人前来，不见常宁公主的身影，那便说明，东意不过是在赌，赌贺延寸对风影的歉疚，赌他对豆西的不忍心。

　　　　东意朝着贺延寸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是他欠贺延寸的，也是他欠风影的。豆西还小，又有身孕，若是今日带不走她，他便随着她一起去，反正他们现在除了彼此和未出世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

　　　　今日的阳光真是温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能在近年关的时候，感受这样的温暖，真是难得。可贺延寸神情悲痛，外面越亮，他心里越灰暗。他又再一次弄丢了她，这一次常宁公主能不能向以前一样，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身边，他完全不敢想。合欢，求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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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争执

　　　　东意带着豆西就此消失了，六王爷对着贺延寸发脾气：“他是唯一一个有可能知道常宁公主下落的人，你把他放走，你没事吧。”贺延寸问他：“常宁公主被人劫走一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六王爷没有想到他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埋怨道：“听你说何单游的事情，本王以为豆西不过是信口开河而已。”贺延寸嘲笑道：“我倒不知道六王爷是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会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两种不同说辞上的意思。”

　　　　六王爷生气道：“贺延寸，你别忘了，本王肯在幽浅谷的事情上帮你，也是为了常宁公主的安危。”贺延寸揭穿他：“你不过是担心我插手你的朝政罢了。现在川渝楼的事情平息了，咱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常宁公主的事情，请你不要再管了。”

　　　　六王爷见他翻脸不认人，有些恼火：“常宁公主不仅是你觉得重要的人，更是本王的皇妹，本王岂是你说不管就能撒手的。”贺延寸厉声道：“六王爷，请你自重，常宁公主已经死了，她现在是我失踪的夫人。如果你不能放手，那我承诺过的约定，也未必还能算数。”

　　　　贺延寸态度强硬，六王爷倒也不惧：“贺延寸，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贺延寸拱手道：“臣不敢，臣只是希望六王爷能明白一件事情，贺家军可以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灭了西索国，对付起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不过是轻而易举。”

　　　　两人不欢而散，因为常宁公主聚齐的和谐，又因为常宁公主的失踪而破裂。

　　　　贺延寸动用所有的关系暗中查访，却一无所获。带走常宁公主的那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快要到年节了，贺国公府虽然在贺延寸成婚的时候出了事，可准备的，还是得去做。贺老夫人心情不好，担忧着常宁公主，时常躲在房里不出来，贺延寸也是，整天失魂落魄的。

　　　　贺国公府的事情，徐潮便叫来泫衣帮忙。簿完每天在贺延寸书房进进出出的。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六王爷和贺延寸虽然闹掰了，可云琴药师还在绮珑坊为六王爷治病，两人无意间闲谈起常宁公主身上的毒。六王爷言道：“第一次见她的毒发作的时候，是在明粹宫。我找人查过她身上的药，却还是一副伤身子的东西。可她似乎并不知道，也不知是谁给她的。”

　　　　云琴药师疑惑道：“草民听贺将军提起过，何单游好像为了控制常宁公主，曾经给她下过毒。莫不是常宁公主不知，误信了他的话，把毒药当成了解药。”

　　　　六王爷迷茫道：“本王就是觉得奇怪，如果常宁公主身上原本就有毒，那何单游在给她下毒，不是让她死得更快吗？她要是在这之前就死了，何单游的棋局不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步了吗？”

　　　　川渝楼的眼线之一，齐老三，曾经和绮珑坊打过交道，六王爷在他身上查探出不少关于幽浅谷的事情。常宁公主身上有两种不一样的毒，这难免会让六王爷多心。何单游即便是为了把控常宁公主，也不会这么快就把她往死路上逼。

　　　　六王爷似乎想起了什么：“本王去川渝楼的时候，刚刚听闻豆西的那些话，曾有一个直觉的猜测，能知道常宁公主在川渝楼，并且在贺延寸假意答应何单游行动的时候，抽走何单游底牌的人是谁？”

　　　　云琴药师虽然没和何单游打过交道，但他和簿完在川渝楼外等候六王爷时。曾问询过一些情况，他分析道：“此人必定知道贺延寸和何单游之间的纠葛。还能知道常宁公主并未死去，更重要的是，他又足够的把握在川渝楼的人还都在里面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把人带走。”

　　　　六王爷仔细回想了一下身边的情况：“本王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在背后操控好这一切，或许贺延寸知道也不一定。你去给他传个消息吧，本王上次与他起了不小的争执，他应该是不会听本王说这些的。”

　　　　云琴药师对常宁公主印象不错，可怜她小小女子要受这些苦楚，心甘情愿的替六王爷去贺国公府跑腿。

　　　　贺延寸手里拿着一本书，在桌前坐了有一两个时辰了，泫衣进来送点心的时候，他看着那一页，泫衣进来送茶水的时候，他还看着那一页。来来回回好几趟，贺延寸压根就没翻过书。

　　　　泫衣问他府中采办之事，他连敷衍的功夫都不愿意做，直接视而不见。泫衣实在是觉得无趣了，一个生着闷气出去。正好撞上被家仆带来的云琴药师，她撅着小嘴怒道：“走路不看的吗？撞坏了本小姐可怎么好？”

　　　　云琴药师见着她是女子，不和她计较，客客气气的赔礼道歉，可泫衣还是觉得不满意，随口骂了几句，生气的走开。

　　　　家仆在一旁直冒冷汗，他想提醒泫衣，却又不敢越过身份去打断她。等泫衣一走，家仆赶紧打圆场道：“云琴药师别见怪，她是徐潮将军的女儿，又深得贺老夫人欢心，所以骄纵了些，言语之间有些得罪，还请云琴药师不要在意。”

　　　　云琴药师随意道：“无妨，她眼眶通红，想必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时之间想要发泄出来，我也不是什么计较的人。”家仆感激的道谢，方才徐潮听闻云琴药师来的时候，还特意赶到前厅去见礼，若不是京郊和贺家军还要事情，徐潮一定亲自带云琴药师过来，如此贵客，被泫衣肆意辱骂，真是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家仆带上门出去，云琴药师上前抽走贺延寸手里的书，把六王爷的那些话说给贺延寸听。云琴药师问他：“你可有什么想法？”贺延寸回神静静的听着，见他发问，答道：“既然对方是在川渝楼劫人，那便不可能是何单游身边的人，这么说来，劫走常宁公主的人，是六王爷和我身边的人。”

　　　　贺延寸坐久了，身子有些乏，起身随意走动一下：“如果是六王爷，他不必一直跟我装傻充愣。直接拿着常宁公主威胁我就好，何必要在川渝楼再演上一场劫人的戏。这么说来，那就是我身边知道了幽浅谷的事情，还不在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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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选择

　　　　贺延寸眼前一亮，忽然想起一个人，行色匆匆的出去：“云琴药师，不远送了，跟六王爷带句话，多谢。”云琴药师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贺延寸是想到了谁。竟然那般着急，连最基本的礼节都顾不上了。

　　　　贺延寸直奔贺老夫人的房间，泫衣方才受了委屈，此刻正在贺老夫人房中哭泣，贺延寸一见她那一副哀嚎的样子，就觉着头大，冷声道：“泫衣，你先出去。”之前不管她怎么哄贺延寸，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肯跟她说，现在一说话，就是要把她赶出去。

　　　　泫衣哭得更委屈了，贺延寸不耐烦道：“别哭了，我和奶奶有事要说，你先出去。”贺老夫人见着贺延寸隐隐有发怒的征兆，赶紧对着泫衣劝道：“泫衣，听你延寸哥哥的话，先出去好吗？”贺老夫人一开口，泫衣即便再不愿意，也得乖乖出去。

　　　　侍女把贺老夫人的房门关上，所有人都朝着外走去，泫衣心里委屈又难受，站在外面不肯走，侍女再三请她离开，贺老夫人有命，谁敢不听，泫衣被他们气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