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宫门不为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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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索国的欢迎晚宴很是盛大，皇上与吴贵妃落座与高处，常宁公主却跑去皇子们的位置上，与三皇子和五皇子一起落座。

　　　　五皇子拿了一块糕点去哄她：“宁九妹，你可有日子没去储续阁看我了。”常宁公主拂开他的手，往三皇子面前凑：“我才不去看你，要看也是去找三哥。”

　　　　三皇子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常宁公主，冷漠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把桌上剥好的橘子递给她。

　　　　西索国的十七皇子看着高台上向身边接待的臣子问道：“皇上身边的那位就是吴贵妃吗？”陈大人恭顺答道：“皇子好眼力，那位便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

　　　　十七皇子看着那女子，总觉得面容相熟：“本王一事不明，还望大人点明。”陈大人敬了一杯酒：“皇子请说，在下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王听闻贵朝后宫女子以获封号为荣，以妃嫔制度为尊，可是这位宠妃娘娘虽然已是贵妃之尊，但这封号却怎是姓氏？陈大人解释道：“贵妃娘娘本家姓吴，皇上因为深爱贵妃，所以一直许她以本家姓氏为号，不用遵循皇家祖制。”

　　　　十七皇子恍然大悟：“想不到皇上这般用心，贵妃娘娘当真是好福气。本王听闻贵妃娘娘有一个聪明觉慧的女儿，不知可在今日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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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修琴瑟之好

　　　　陈大人将三皇子所在之处指给他看：“那位便是贵妃娘娘的女儿，常宁公主。”十七皇子盯着她看了会，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歌舞停了，皇上举起酒杯：“今日使臣来朝，愿与本朝修好，让一方百姓休养生息，实在是难得的喜事。”十七皇子出列：“皇上，本王此处来，除了表达修和，还带来了父王的书信，有与贵朝成姻亲之意。”

　　　　十七皇子从怀中拿出书信递与皇上身边的公公，皇上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从公公手里拿过，却并不拆开看。十七皇子见状出言：“皇上，边疆战事已久，如果两国若能修琴瑟之好，想必百姓们也能过得安心些。”

　　　　皇上把书信放在桌上：“两国若能达成共识，自然是好，只是朕只有四个女儿，十二不过才是个孩童，老八和老九年纪尚小，老四倒是可以，只是她已许了人家，待黎家公子归京，便就能操办婚事。这姻亲，怕是十分为难。”

　　　　十七皇子笑言道：“四公主既已有意中人，那我西索国自然不会拆人姻缘。本王虽远在边疆，但时常听闻吴贵妃娘娘膝下常宁公主的大名，漂亮聪慧，知书达理，本王很想结识，不知可有这个缘分？”

　　　　常宁公主突然被点名，她抬起脑袋，往大殿中站立的男子看过去。谁知十七皇子也忽然掉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她，常宁公主与他对视了一会，只觉得后背发凉。

　　　　吴贵妃走下高台，牵住常宁公主：“皇上，臣妾虽然久居深宫，不知天下之事。但西索国远道而来与我朝修和，可见其诚意，常宁年纪尚轻，且又有十分玩劣，自知是担不起琴瑟之好的重担。本宫今日一见十七皇子便觉得十分合缘，不如让常宁唤十七皇子一声兄长，也好表达我朝与西索国修和的诚意。”

　　　　皇上大笑：“贵妃说得不错，这琴瑟之好的人选可得好好斟酌，常宁性子好动又任性，实在不是合适之人，使臣又救了朕的臣子，自当是要多留些时日的，姻亲之事，来日方长，再行商议。今日为使臣接风洗尘，不谈正事。”

　　　　十七皇子无功而返，心头恼怒。身边的侍从小心劝慰：“皇子，只要咱们能与他们暂时休战，让金将军重整旗鼓，是谁联姻，又有何妨？待到金将军整顿好，何愁没有报仇的机会？”

　　　　常宁公主挨着吴贵妃坐下：“娘亲，谁会去西索国呢？”吴贵妃摸了摸她的头：“合欢，别怕，只要有你父皇在一日，就绝不会让你远嫁边疆。”

　　　　常宁公主看着身侧穿着明黄色衣服的男子：“父皇，那将来等合欢长大，可不可以不要听从别人的安排，自己选择夫婿？”

　　　　吴贵妃捂嘴轻笑，皇上点了点她的头：“当然，父皇跟你保证，这世上只要你不想做的事情，永远没有人可以强迫你。不过，合欢，你告诉父皇，可是有了心上人？”

　　　　常宁公主不好意思的往吴贵妃怀里扑，红了耳朵：“父皇为老不尊。”皇上和吴贵妃笑得更欢了。

　　　　远处的广亲王看着高台上的这一幕，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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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修琴瑟之好

　　　　阮妃宫中，广亲王手握成拳：“吴氏那个贱人，三言两语便打发了使臣，嘴皮子当真是厉害，怪不得父皇终是要对她另眼相待。”

　　　　阮妃倒是淡定：“那又怎样，太后不喜欢她，皇后的位置也不是她的，又只有一个女儿，纵然有皇上，但男子都爱貌美之人，她的年纪还能嚣张多久？你是长子，又岂是她们可以相较的。”

　　　　广亲王低思，可惜许颌派去的人没有弄死贺延寸，反倒被西索国的人横插一手，若是和亲的人选能让常宁顶上去，倒是解决了他一大心腹大患，只可惜吴氏那个贱人，两句话就让局势转了形势。

　　　　阮妃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出言打断了他的思路：“对了，你的府邸建得怎么样了？”广亲王虽然先得了封号，但府邸还在修建之中，他暂时住在储续阁。正是因为如此上次才会被常宁公主和贺延寸听到他们的对话。

　　　　“月底便能完成，以后想要与母妃相见怕是没这般方便了。”广亲王答道“无妨，待你入主东宫，你我母子有的是相聚之日。”阮妃笑言。

　　　　月华宫，皇上放下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西索国坚持要以公主下嫁联姻，朕的女儿终是不能避免这等局面。”吴贵妃拿出手帕替他擦手：“原想不过是封个世家女子为昭和便可，可西索国这般坚持，若是谈不拢，怕是又要起战事，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皇上蹙着眉头：“老八虽然只比常宁年长一岁，但是她性格温和隐忍，以她母妃的家世来说也是合适的，况且她母妃这般不安分，往后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乱子，不如从根源上断了她的念想。”吴贵妃牵住他的手：“联姻的嫁妆，还得厚待八公主才是。”皇上反握住她的手，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嘉兴二十六年，笭妃之女远嫁边境，与西索国修成琴瑟之好。

　　　　常宁公主混在送行的队伍之中，由络青带着从后门进了贺府，常宁公主摘下头上的巧士冠，让络青去前厅等她。她推开门，悄悄的进去。

　　　　贺延寸听见动静，放下书，从床塌之上下来，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宫服，头发全都梳了起来，虽然不施粉黛，但却有一股机灵劲透露出来，煞是可爱。

　　　　贺延寸行礼：“公主，您这是？”

　　　　常宁公主撅着小嘴：“什么您不您的，我才没那么老呢？我来，你不开心吗？”

　　　　他轻笑一声：“怎会，臣高兴都来不及。”

　　　　她上前扶住他：“不用这么见外，上次你救过我，以后这种君臣之礼就免了吧，你的伤怎么样了？”

　　　　贺延寸看着身侧女子的身影，嘴上的笑容怎么但止不住：“没什么大事了，你偷溜出来，若是被皇上和贵妃娘娘知道了可怎么得了，这优拐公主的罪名，可叫我怎么担待得起？”

　　　　常宁公主看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大不了你就，，”“就什么”他有意逗逗她。

　　　　常宁公主一拳打在他肩上：“哼，早知道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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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天各一方

　　　　贺延寸轻哼一声，常宁公主又重新扶住他。

　　　　“再过几天，我就要去边疆了。”他直视她。

　　　　常宁公主惊愕：“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怎么这么快？”

　　　　贺延寸在软榻上坐下：“信使在京中等待多时，军情重要，已是不可再拖，况且我的伤势已无大碍，又有络青随去，已是万全。”

　　　　常宁公主蹙眉：“话虽如此，可你此去，何时才是归期？”贺延寸没答。

　　　　两个人有些许沉默，贺延寸安抚道：“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京中来，但若信使再回来，我必定捎上回信。”

　　　　常宁公主摇了摇头：“我虽然担心你，但还是明白阖宫中私相授受的罪名，况且若因此事连累了贺府，岂不是无端迁出许多事端。”宫规森严，纵然她还年少，行事多少带有谨慎的意味。

　　　　贺延寸心里明白她的顾虑：“是我考虑不周，你也不必这般担心，如今西索国战事已停，又有联姻的情分在，一时半会自当是安稳的。”常宁公主点了点头，又另起了一番话头：“你遇刺的事？”

　　　　贺延寸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令牌：“这是上次行刺之人掉下的，原不过只是猜想，如今倒是证据确凿。”常宁公主接过仔细一看，上头刻着绮珑二字：“这不是？”

　　　　贺延寸接过她的话：“正是易笙楠常去的那个地方，我让人查过了，虽然明面上绮珑坊做的是酒馆生意，但私底下却是广亲王会见群臣的地方，里面的伙计全都是习武之人。广亲王的府邸还在修建之中，他住在储续阁一言一行备受瞩目，这事肯定是行动自如的许颌所为。”

　　　　常宁公主只觉得心惊胆战，想不到二哥的势力已经这般大了：“如今他们一击不中，你此时上路，会不会再有危险？”

　　　　贺延寸摇了摇头：“我与信使会赶上八公主的送亲队伍，与他们的队伍一同前去边疆。所以许颌绝对不敢再动手，不然就是挑起西索国的战事。待我与送亲队伍分别之时，就是我父亲副将徐潮接我之时，广亲王的手伸不到那么远的地方。这一路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常宁公主稍微松了一口气：“如此最好，二哥的野心昭然若揭，八姐若不是因为笭妃娘娘也断不会小小年纪远嫁边疆，从此天各一方。一个国家的安定，竟然是要靠一个女子来维护。”

　　　　贺延寸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有我在一日，绝不会让你像八公主一样。”常宁公主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我相信你。”

　　　　络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主子，咱们该回去了。”常宁公主抽回手，有些不舍得看着他，此一别，再见不知何时。

　　　　贺延寸单手抱住她：“常宁，照顾好自己。”她红了眼眶：“我知道，你也是。”

　　　　络青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常宁公主挣脱他的怀抱，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金创药，希望你永远没有用上的时候。”

　　　　贺延寸看着她背影远去，待故人再归，已是改朝换代，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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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所谓称呼

　　　　自从吴贵妃去世以后，皇上也只唤她的封号，常宁，仿佛那个女人带走了他最后的温情，对待常宁公主的关怀与其他皇子公主再无别致。如今在贺延存口中再听到这个称呼，她竟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贺延存将身上的玉拿给她：“我很抱歉，没能早点回来，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她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我倒庆幸你不在，二哥与三哥，七哥争夺凶险万分，娘亲走了，我不过是一个受宠些的公主罢了，可你要在，兵家之权何其不受瞩目。又岂有现在的全身而退。”

　　　　他替她擦去眼泪：“新帝登基，我又能避之多久？我只盼你在宫中平安。”常宁公主别过脸平复了一下心绪：“圣意难测，广亲王之事何其惨烈，纵然是亲兄弟，在这个位子上，一样会兵戎相见。如果有一天，他的剑对上了我的喉咙。”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昔年，何叔的存在。连太后都介意，何况是他一个根基未稳的新皇。派程奈来杀她，不过是想将何叔他们引出来，摸清底细一网打尽。

　　　　他握住她的手：“你与他虽不在是当年的情义深重，但到底不像广亲王一般有所怨怼，他要的不过是这天下，合欢，这次回京，我虽不能多待，但簿完在朝中，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

　　　　常宁公主将玉还给他：“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带着。”他笑的温情脉脉：“这可是定情之物，我岂敢摘，至于那个约定，不知何时还能兑现？”

　　　　折腾了一路，常宁公主刚回到宫中歇息，皇上便派人传旨招她觐见。

　　　　常宁公主行礼：“见过皇兄。”皇上扶起她：“常宁，此次辛苦你了。”常宁公主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掌：“无妨，皇兄的身子看样子已是完全痊愈了，真是我朝之福。”

　　　　皇上收回手：“今天晚上西索国的使臣要离京，正好你回来了，太后的意思是两个宴会一起办，国库空虚，能省则省，只是要委屈你了。”常宁公主甚不在意：“使臣的送别宴自然更为重要，臣妹身子不适，实不能出席，还请皇兄赎罪。”

　　　　皇上似乎有些过意不去：“那要不改日等你身子好些，朕叫人重新开宴？”常宁公主推辞道：“皇兄多思了，臣妹并非介意，只是路途遥远，身子有些吃力，还望皇兄明察。”

　　　　“如此倒也罢了，朕听说，你在途中遭遇了刺客，可是怎么回事？”皇上问道，“随去的齐大人已将刺客同党送往刑部，其他事宜想来齐大人应当已经回过话了，臣妹服药的时辰到了，就先行回宫了，皇兄保重身子。”栗梅上前扶住常宁公主行礼告退。

　　　　安公公上前：“皇上，这常宁公主未免太不给您面子了，这般拒绝您的好意。”“闭嘴”皇上呵斥道。

　　　　她从前只叫他三哥，从未唤过他皇兄。如今，他们俩是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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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无盐之女

　　　　西索国的三皇子敬了一杯酒：“本王听说贵朝的常宁公主聪慧机敏，才智过人，不知可否有幸一见？”皇上放下酒杯，很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身边随侍的太监。安公公上前笑着回话：“回禀王子，公主殿下身子不适一直在休养，病态之容不宜接见外客，还望王子见谅。”

　　　　旁边的使臣听闻大笑一声：“公公说笑了吧，在下可是听说常宁公主近日可去过贵朝国寺祈福，怎我西索国晚宴，就偏偏身子不适了呢？莫不是公主殿下自知自己无盐，所以不敢出来见人不成？”此话说得极为放肆，但皇上连眼神都没动一下。

　　　　温歆公主心中虽然有所气愤，但明白万万没有她插嘴的余地，于是干脆别过脸，再不看西索国所在之地。敬妃起身出列于大堂之中站定，向着方才出言之人询问：“阁下既然这般瞧不上我朝女子，又何苦千里迢迢求娶。”

　　　　“这，，”女子言辞犀利，他难以招架只得把目光转向身边的皇子。六皇子默不作声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三皇子端起酒杯：“娘娘教训得的是，是本王疏忽了对下面人的管教，还望娘娘海涵。”

　　　　敬妃并非严苛计较之人，正因如此所以太后和皇上才许她六宫协理之权，只是今日之事须得有人出面计较，不然皇上的面子和常宁公主的面子都过不去。

　　　　“王子无需我见谅，本宫虽然与常宁公主是表姐妹，可是论身份，她却是我朝先帝十四子中最尊贵的公主和皇子们最疼爱的妹妹，我不过是后宫中的嫔妃，岂有资格代替她与王子见谅。”敬妃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皇上出来打圆场：“行了，想必王子也不是有心的，敬妃，得饶人处且饶人，西索国与我朝再修琴瑟之好是喜事，朕不希望因为一点点误会惹得两国再起矛盾。”

　　　　敬妃默默回了自己的座位，俪妃见她得了训斥，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侪嫔看着一言不发的温歆公主，不自觉的皱了眉。一场晚宴，各怀心思。

　　　　承乾宫，敬妃端着莲子粥进殿，安公公带着底下随侍的小太监悄悄的退了出去。“皇子，仔细身子，大病初愈不可太劳累。”敬妃替他净手。

　　　　皇上反手握住她：“今日真是委屈你了。”敬妃笑得温柔：“臣妾做了这般放肆的事，皇上不但不怪罪，还这般体贴，臣妾自感三生有幸能服侍皇上。”

　　　　皇上抽出手点了她的鼻子一下：“就你会哄朕。”皇上用过膳，两个人说了会子话，敬妃替他研磨。安公公突然进来：“皇上，军机大臣求见。”皇上“嗯”了一声，是叫他将军机大臣传进来，也是叫敬妃离去的意思。

　　　　敬妃停了手，正准备告退，突然脚下不稳差点撞到了旁边的青瓷花瓶，一股味道传入她的鼻孔。幸亏皇上和安公公的注意力都在进来的军机大臣身上。她不动声色的稳步出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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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川渝楼遭袭

　　　　才出承乾宫的大门，还没来得及上轿撵，敬妃的身子就软了下去，幸好含云上前及时扶住了她。敬妃稳了稳心神：“回去把内尚府的管事打发过来，新做的鞋子这般不仔细，若是摔到有孕的乐常在几个脑袋也不够掉。”含云看了一眼跟在轿撵旁的宫女，小宫女会意，一路快步向着内尚府而去。

　　　　明粹宫，敬妃只觉得心底慌得厉害，那个青瓷花瓶中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如果皇上是装病，那是不是她父亲在朝中的一切动作也早已被他尽收眼底。想到这里，她彷如坠入冰天雪地般，身上忽然起了寒意。

　　　　青玄宫，栗梅将昨日宴会上所发生的一切告知常宁公主，她放下笔：“贺将军可在宴会上？”栗梅回话：“听说是告了假，只有簿完公子一人。”

　　　　常宁公主示意她收好书桌上的东西：“虽然今日赏赐的圣旨已下，但并没有指明和亲的公主，不知皇兄意属何人？”栗梅端了一杯茶给她，有些安抚的意思：“公主无需担心，先皇说过，您不想做的事，绝对没人敢勉强您，至于温歆公主，您大可只需尽力而为。”

　　　　常宁公主并没有接过：“三哥，五哥，温歆，我又能决定多少，如果不是父皇临终前念着娘亲的情谊，我的自保也不过是一场空谈。”

　　　　深夜，常宁公主换了宫女装小心翼翼的从侧门出了青玄宫，风影早已恭候多时。“川渝楼出事了，东意被打成了重伤。”若非出事，他绝不会进宫冒险找她。

　　　　常宁公主惊愕：“怎么回事？”风影看了看四周：“齐老三放信说是有了七爷的消息，东意带人去查，还没出西街就遇上了埋伏，全是绮珑坊的高手。等我带人再去齐老三那里时，满地都是尸体。”

　　　　常宁公主凝思：“二哥死了以后，绮珑坊流落江湖中人之手，不管是谁，只要给钱就杀人。若要查点什么，不过是白费功夫。告诉何叔，把城中所有的自己人都先撤出去，另外好好排查近日于齐老三接触过的人，你们行事一切小心，我这里的暗卫也先撤掉。”

　　　　风影蹙眉：“撤掉？那你在宫中岂不是孤立无援？”“宫中不比外面，我要是真出点什么事，他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要想尽办法保我。”

　　　　风影认同的说：“这倒是，毕竟在臣民眼中他可是一位贤君。程奈那里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就有人对着我们下手，还是用跟了我们十年的齐老三祭刀，对方的势力不可小觑。”

　　　　常宁公主用披肩遮住一半的脸：“东意与何叔的药膳和饮食你多费点心，不要经过他人之手，既然他们能摸到齐老三，难保不会趁此机会对我们的人下手。”风影隐身在黑暗中，悄然离去。

　　　　常宁公主走在空荡寂静的宫道上，抬头看着天空，今晚黑云压顶，一颗星星都没有，像极了她娘亲死去的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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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前尘往事

　　　　幽浅谷虽然只是一个小国，但是民风开明，家家户户的男女都可以习武识字。正因为如此，敬妃的娘亲在江湖中闯荡时，结识了当时还只是举人的陈眭。

　　　　敬妃母亲饱读诗书，性子豪爽，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两人一见相谈甚欢，日久生情以后，敬妃的母亲不顾家中长辈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远在京城的陈眭。

　　　　三年以后，常宁公主的母亲去京城探亲，遇上了当时刚刚登基去已经是二品大臣陈眭府中私访的先帝。先帝对吴氏一见钟情，后来屡屡委托敬妃的母亲说亲，但总是遭到拒绝。

　　　　幽浅谷虽然不大，但位置极好，西索国与周围边国想要联手吞并。吴氏因此事痛苦不已，幽浅谷的百姓其心坚定，誓死不做亡国奴。父皇年事已高，早已不问朝政。朝中大臣却在此危难之际集体出逃，国库里的钱也多数被父皇的新宠妃挥霍得所剩无几。

　　　　她虽然是女子，朝中之事却早已由她主持大局。如果她此时嫁人，能保自己一时平安。可是她的百姓怎么办？失去了君王，照样会成为晋朝的附属国。

　　　　但是还没等到她想出办法，那天夜里，西索国就与周围边国联手发动了攻击，幽浅谷瞬间成为一片火海。上至七旬老人下至十岁孩童，全都拿起武器抵抗入侵者。

　　　　先帝赶到时，吴氏已经浑身是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敌人的。贺将军带着三千精兵将联军赶出了幽浅谷。战事初停。

　　　　吴氏站在城墙上看着满地的尸体悲痛万分。何单游上前扶住她：“殿下，只要幽浅谷百姓一天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