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玄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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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的湿露，谁在不经意间动了心，谁又在不经意间伤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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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栖凤舞楼，绝无双（1）

　　　　微风拂过，被打散的水中星月恢复了星星点点的景象。只是有些景象本就是倒影，那就要看看景之人如何欣赏水中的景致了。其实你若有，那必定就有……。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好香的问道。”好多路人驻足争相寻找着。

　　　　“这香气是很特别。”

　　　　“　不是牡丹花香。”

　　　　“闲然，这香气……”芷漪轻皱着眉头觉得这香太浓了些。

　　　　“我们回去，看看渐云、郡儿他们。”闲然知道，这香气不是花香，更非女子的脂粉香。更像是袁府中遗留的。

　　　　闲然同芷漪直奔酒楼。

　　　　“哥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浓的香气？”芷漪和闲然在桥边看见了独自踱步的若骁。

　　　　“恩，却有一股香气袭来，不像是花香之味。”若骁说道。

　　　　“你听说了没有，洛阳第一楼请了一位绝顶姿色的歌姬。”有两人从闲然等人的身旁经过说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说那歌姬身有奇香，那香气甚是迷惑人心啊！”两个人说笑着离去。

　　　　闲然与若骁交换眼神，便进了酒楼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郡儿和渐云。

　　　　“郡儿，还记不记得在袁府中袁公子屋内的香气？”若骁问道。

　　　　“记得！而且那香气似乎跟释花馆内失踪的程媚娘身上的香气尤像！”郡儿回忆着。

　　　　“渐云，洛阳第一楼在什么地方？”闲然转身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袁府？”渐云看看众人一脸的疑问。

　　　　“先别问，这也关系到你的性命。先告诉我洛阳第一楼在哪儿？”闲然卓然的看着他。

　　　　“洛阳第一楼是栖凤楼！富丽堂皇当属栖凤！”

　　　　“看来我们必要前去了！”闲然淡淡看着若骁，目光笃定。

　　　　闲然等人出了酒楼，过了天津桥，上了过河的小船。

　　　　“船家，我们去栖凤楼！”若骁说道。

　　　　“好、好。各位坐好。”船家撑槁前行。

　　　　“现在我可以出来了吧？”郡儿缠在手上的红瓶子动了动，里面传来渐云的声音。

　　　　不等郡儿打开，渐云已然飘了出来。

　　　　“你怎么自己出来了？”郡儿知道这瓶子只有她才能打开的。

　　　　“适才大家走的匆忙，你们执意要我先回到瓶子里。可是郡儿在匆忙中并未将瓶塞塞牢。嘿嘿……”他嬉笑着望着郡儿，满眼的明亮。

　　　　“好了，渐云是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的。”闲然说道。

　　　　随着船的前进，众人闻见那香气也越来越重。

　　　　“想必是快到了栖凤楼，这香气要比之前浓重了许多。”芷漪皱了皱眉头说道。

　　　　若骁走出船内与撑船的船夫问话：“船夫，想问一下船夫这栖凤楼还有多远？”

　　　　“这位公子想来是初到洛阳吧？不远了，公子可看见那万象神宫？那栖凤楼就在万象神宫的南侧。”

　　　　若骁应声望去，随时夜色已至，但月光和一路而上的华灯却依旧衬托出万象神宫的气宇轩昂的姿态。当年则天大帝命僧薛怀义率万人修建，花了近一年的时间建成，高二百九十四尺，宽三百尺。喻意象征自己得天命和王朝国运的象征。所以格外重视。

　　　　建成后，每年便在此地举行祭拜天地的仪式，同时迎接各国使节。

　　　　若骁明显觉得那香气越来越浓烈：“船夫，听闻栖凤楼内来了一位歌姬？”

　　　　“呵呵…。。看来公子是慕名而来看那位幽幽姑娘的。”

　　　　“幽幽姑娘？”若骁问道。

　　　　“是了。‘恍惚梦醒，幽幽迷香，幻幻无情。’这是幽幽姑娘自称名字的出处。”

　　　　“恍惚梦醒，幽幽迷香，幻幻无情……”若骁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听闻那位姑娘孤傲的很，每天只唱一场。任各达官贵人出再多的银两，只要不是幽幽姑娘所欣赏的人，断然不会出面。正因为她身上有奇香，所以即便是如此盛气凌人，也挡不住闻名而来的贵人公子的前来。”言罢便眼睛深笑的看了看若骁，仿佛若骁就是那慕名而来一睹美貌与奇香的公子哥。

　　　　若骁自是知道船夫的意思，轻咳了一声：“如此，多谢！”转身回到了船内。把刚才的一番言语说与众人听。

　　　　“闲然，你说会不会是扬州城的程媚娘？”芷漪问道。

　　　　“不管是不是，既然到来了。我们就探个虚实，那个程媚娘却有古怪太多。”接话的是郡儿。

　　　　闲然淡淡点头。

　　　　“可是，渐云。你怎么办？你还是钻到瓶子里吧，眼看就要靠岸了。”芷漪示意郡儿将瓶子打开。

　　　　“啊？不要！我只能晚上出来透透气，现在还要被关进去啊？不行，不行！！！”渐云立时反对。

　　　　“可是你这样飘来飘去的怎么进凤栖楼？”芷漪看着他一身云雾般的白就能想象到若是谋生人见到就晕厥的场景。

　　　　“那就给我买件衣服啊！我有脚不飘就是了，只要郡儿牵着我，我就不会飘来飘去。”渐云的眼睛笑成一弯月牙，嘴角却是奸邪的笑容。

　　　　“船家，先带我们去成衣铺。”闲然淡淡笑着招呼着船家。

　　　　“闲然，这可行吗？”芷漪皱皱眉问道。

　　　　闲然淡漠一笑，玉色的眸子看向郡儿：“自扬州城见过那程媚娘之后，渐云在去云中城的路上毒蛇一战之后失踪，其后咱们又回扬州之时，却得知根本没有程媚娘其人，甚至连释花馆都变了模样。仔细想想看，也许这中间有什么关联。既然如此，渐云的这一段事可能能从这女子身上得到线索，所以不管渐云现在记得多少，亦或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理应带着他，不是吗？”他的语气淡淡，却是坚定不移。

　　　　众人点头应允。少时，若骁便拿来一身靛青色的华服递与渐云穿上。

　　　　英挺的身姿，邪邪的笑意。恍惚一瞬间郡儿就觉得渐云真真实实的站在她面前，冲她挤眉弄眼的笑着。

　　　　“若骁！我的衣袖上怎么不是金线刺绣的花纹？”渐云扯着袖子问道。

　　　　“你若不穿，便进不去那栖凤楼。自然也听不到唱曲品不得美食。比起这一点是袖子更重要还是进得栖凤楼更重要？”若骁目光一闪看着他。

　　　　“闲然，你看，若骁现在这么会说话。相比之前他根本就是闷葫芦一个，是故意装的吧？”渐云不甘示弱道。

　　　　“好了，船到岸了。渐云你小心跟着郡儿。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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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栖凤舞楼，绝无双（2）

　　　　船夫收了银子，满脸堆笑，看着众人下船，却忽然意识到人数不对，明明上船时四人，下船时却变成了五个人！难道是眼睛昏花了不成。正当船夫匪夷所思揉眼睛时，渐云走到他的面前，举起食指和中指在其额头上响亮的弹上一指：“咦什么咦？我们是变戏法的！四个变五个是常事。别一惊一乍的！”说罢捂嘴离去，留下愣在原地的船夫。

　　　　“渐云，你胡说什么？”郡儿瞧见渐云的动作便问道。

　　　　“没有，没有！那船夫甚是有趣呢！哈哈……”说着便自然的牵起郡儿的手，紧紧的我在掌心。

　　　　郡儿瑟缩了一下，终究没有拒绝。

　　　　私心的想，这样的牵着就是她所希望的吧，即使现在的这双手凉凉的毫无生气，可是她仍是不忍放下。

　　　　他的眸子，他的笑……他破碎的记忆……郡儿苦涩的笑了……

　　　　栖凤楼楼

　　　　六角形的三层阁楼，远比那释花馆更为华丽壮观的多。外表看来已是金碧辉煌，一阵风出来“叮叮咚咚”作响。众人这才看见那十八个角上均挂着八角的风铃，有风拂来摇曳生姿。

　　　　“我和芷漪可以进去吗？”郡儿忽儿想起释花馆是只得男子进入的。

　　　　“栖凤楼，非同其他。你看，不是有女子进出吗？”若骁示意郡儿看道。

　　　　“香气似乎更胜了！”芷漪皱了皱眉说道。

　　　　“各位，今日幽幽姑娘突感不适，不能为大家唱曲。但是为不扫大家的兴致，幽幽今日将献舞！”楼内传来雀跃的声音。

　　　　“看来，今晚又有舞可赏了。”闲然淡淡一笑与众人进入栖凤楼。

　　　　曲声悠扬响起，竟有十个琴师分坐大堂两侧同时演奏，更不用说还有其他的乐手伴奏，这样的排场不过是略低于帝王之家了。

　　　　“竟然是‘长安乐’？”芷漪刚刚进来便听见那曲声，便惊讶的说道。

　　　　“不愧是东都洛阳，长安乐之曲岂非容易？”若骁说道。

　　　　“就是不知，那幽幽姑娘能否跳得这‘长安乐’。”芷漪冷冷说道，应声望去。

　　　　栖凤楼，第三层为阙楼。循声而望，一女子袅袅而出，一身白色牡丹软烟罗的裙衫娉娉婷婷。

　　　　只是那面上遮着一条粉色的面纱，面纱上坠着浅色的流苏。随着面部的晃动，面纱与流苏也随之摆动。

　　　　“又是面纱！”芷漪悻悻然说道。

　　　　闲然墨色眸子看向她，一语不发。眼睛里含着笑意。

　　　　忽然琴曲骤停。

　　　　“今日正逢十五月圆之夜，各位来栖凤楼捧场，幽幽为示感谢，不愿一人独舞。大堂之上任意女子皆可与我共舞！”阙楼上的佳人开口说道。

　　　　“这可是要斗舞？！”郡儿看着芷漪问道。

　　　　“果然是自居高傲！她不是歌姬吗？怎么想起斗舞？！”芷漪看了看周围说道。

　　　　“闲然，听声音她不像是那扬州城的程媚娘。”若骁说道。

　　　　“恩！是不像，但是……”他忽然顿住转而问郡儿“郡儿，你可还记得那程媚儿的香气？”

　　　　“记得。”郡儿惊讶于闲然知道她敏感于那香气。

　　　　“那依你之感，此香会不会……”闲然眼神询问道。

　　　　“此香……我不能确定，很相似。只是这洛阳城本就有牡丹花香，恐怕……”郡儿蹙眉说道。

　　　　“看来，我们只有看看她的真面目了！”闲然少有兴味的淡淡一笑。便对着芷漪耳语着什么。

　　　　“我不要！”芷漪低声抱怨道。

　　　　“你的目的接近她，一探她的容颜。更何况…。。”闲然墨色目光盯着芷漪道。

　　　　芷漪登时一脸的绯红，闲然淡笑不置可否。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渐云终于按耐不住问道。

　　　　“没什么，一会儿你自然会知道。”闲然等人落座。

　　　　闲然一手执酒杯，静静等待。

　　　　渐云却将一盘栗子糕端到自己面前，一块接一块的吃起来。可是右手却始终没有松开郡儿。

　　　　“可是，我并没有舞裙，如何斗舞？”芷漪见自己一身平日的衣裙便说道。

　　　　“舞的好不好，全在舞技，并非舞裙啊！”闲然淡淡说道。

　　　　“恩，芷漪你且去斗舞，看看那幽幽的真面目。”若骁点头对芷漪示意。

　　　　一曲琴声传来，是梨木扬琴的奏乐之声，斗舞开始了。阙楼上的那女子盈盈施礼，手上多了一把彩扇，随琴声舞动。

　　　　她腰身曼妙，白色软烟罗的群衣随舞步流转，裙摆如云旋转，着实好看。她时而低腕弄指，时而翘首施眉。目光中尽是万种风情，虽是流苏面纱遮面，但这欲拒还迎的手法还是颇为有效的，楼下大堂上的达官贵公子们，个个神色欲迷。

　　　　此时，也有不少的达观贵族的小姐在二层的望楼起舞，一时之间两层楼之间皆是婉转流离的舞姿与各式的裙摆，曳曳生姿。

　　　　“这样的场景岂非只有宫中才有？”若骁说道。

　　　　“好看是好看，但也不免眼花缭乱，舞的我头都有些疼了。”渐云喝了一杯酒，皱眉说道。

　　　　“你怎知芷漪会舞？”若骁忽然问道。

　　　　“你忘了曾在扬州释花馆之时……”闲然墨色的眸子含着笑意。

　　　　“芷漪五岁时就学习舞蹈，只是……”若骁的话未说完，就见芷漪已踏空而上，直奔阙楼！引来大堂一阵欢呼之声。

　　　　芷漪一身浅绿的长裙蹁跹而起，虽是平常的衣裙，但是却不失清丽之美，更何况这一步登高而上的姿态，任谁也是做不到的。

　　　　第二层的望楼上，已有达官小姐很多体力不支的纷纷下楼，以示放弃。

　　　　芷漪突然的出现，显然出乎了那位幽幽姑娘的意料。那登高而上的功力令她微微一怔，却也很快调整步伐，目光瞬间也锐利起来。这阙楼高七丈有余，竟能平步而上岂非有功夫在身？她警觉的看向芷漪。手上的彩扇婉转而下，慢慢舒展，俏俏然的遮了右半张脸。忽而又收起彩扇，合拢握在掌中，如丹青画笔，游龙描绘，云袖生风。身躯柔弱扶柳，让人心生怜意。那样的身法舞步确实令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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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栖凤舞楼，绝无双（3）

　　　　此时，扬琴之声中夹杂了洞箫的声音，曲意更加婉转悠长。

　　　　芷漪微微一笑，双手甩开水袖，脚下像是踩了莲花般的轻盈灵动。那长袖一舞一摆似一只蝴蝶翩翩而至，耳上的明珰坠映着那玉雕似的始终带笑的小脸，让人不得不赞叹。

　　　　闲然静静饮尽一杯酒，眼神中尽是赞意。

　　　　“芷漪的舞技当真不错！”郡儿如实说道。

　　　　“她并未用全力……”若骁淡淡说着，看着芷漪。

　　　　此刻，那幽幽姑娘手中彩扇如丝弦，一开一合，一圆一曲，行云流水，翩然飞舞。

　　　　芷漪不忘接近于她，一看她的真实面貌。旋即，随着乐曲的节奏旋转而起，绿色长裙被旋旋展开犹如夏日的荷花，腰肢芊芊，顿显风姿万千，她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裙摆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之态，那回眸一笑看向大堂下的闲然，万般风情皆在眉眼之间。

　　　　闲然目不转睛望向她，虽是舞姿吸引人，也时刻注意她的安危。那温柔的目光不曾离开的半刻。

　　　　忽然，芷漪收回眼神，豁然起身，脚下生风，待幽幽反应之时，她已来到面前，一手撤去那流苏的面纱。

　　　　幽幽看见芷漪眉间那莲花印记，一时惊讶，竟也一时忘神下意识的伸手拔掉了芷漪半插在发间的莲花簪。一时之间，一头乌发如瀑般倾泻直下，竟是另一番的美。

　　　　乐曲恰也在此时停住，大堂之下一阵欢呼。

　　　　幽幽回转过脸庞看向芷漪，盈盈施礼。

　　　　“幽幽姑娘，舞技非凡，我只是一时好奇想一睹真容，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芷漪将流苏面纱递与她面前。

　　　　“姑娘舞的才是真正的‘长安乐’！幽幽远不能及，甘败下风！”她开口说道。

　　　　“那能否将我的玉簪还我？”芷漪笑了笑说道。

　　　　“哦，一时忘形。还给姑娘便是！”

　　　　芷漪接过玉簪，略略施礼，转而飞身而下。

　　　　大堂之下已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只是留在阙楼的幽幽，她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堂下的一干众人！

　　　　“我们该走了！”闲然起身说道。

　　　　众人便随着起身，准备出栖凤楼。

　　　　“等一下！”阙楼上传来声音。“既然这位姑娘斗舞赢了全场，怎有不嘉奖的道理。”说着便盈盈快步走了下来。

　　　　“嘉奖？不必了！”芷漪看着她的脚步轻盈而快速，略略皱眉说道。

　　　　“姑娘，何出此言啊？既然斗舞是栖凤楼提出来的，那得胜者自然要有奖赏，这岂不是坏了规矩？”她语笑嫣嫣，但却步步紧逼。

　　　　“规矩？”芷漪轻笑了一下。“规矩都是你们定的，我参加斗舞是我的意愿，你们拦不住；我要走，也是我的自由，你们更是无权干涉。更何况规矩一词，岂是你能跟我谈的？”芷漪句句回绝，字字不让。

　　　　那幽幽顿时一愣：“那几位就品一下，栖凤楼的梅花酒吧！一表我对这位姑娘的敬意。”说着示人将酒端上。

　　　　幽幽亲自斟满，一一递给芷漪等人。她的手伸到郡儿面前时，郡儿分明闻见了那香气，只是没有先前那样浓烈，这是怎么回事？郡儿看看她，接过了酒杯。

　　　　幽幽最后递给了渐云，只是不经意抬眼看时，却登时大吃了一惊，只是不好言表出来，极力的不动声色。

　　　　可那微微变化的神情还是被闲然看到了眼里，执杯静看着。

　　　　“这酒叫梅花酒，可是梅花制成？”渐云低头闻了闻，便问道。

　　　　“是，是今年冬天的梅花，采下蓄在罐中，春天酿好后，再埋入地下珍藏起来……”不待她说完，渐云就打断了她。

　　　　“为何这酒里无一点梅花之香？各类花酿的酒本公子尝过几百种，你说这是梅花酒，我问你，洛阳之地，你去何地采得梅花？洛阳牡丹闻名皆因洛阳土地温厚而能生长。何来梅花之地？”渐云眼神灼烈的看向幽幽。

　　　　“我……我……”她的手抖作一团，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此时，大堂内的其余宾客都惨叫着纷纷倒地，有的抽搐，有的口吐白沫。一干众人惶恐不安。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谋财害命吗？”渐云一把酒杯打碎，不出所料，一股白烟四起，地面上一片黑色痕迹！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幽幽慌了神，急急的想辩解，却如何也说不清。

　　　　郡儿见她原本粉色的小脸变得煞白，嘴也变得血青。面容上像是改变了什么，是鼻子，还是嘴？可是又像是什么都没变。

　　　　忽然栖凤楼内的灯火全部熄灭，顿时一片噪杂之声。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闲然一把拉住身边的芷漪。

　　　　匆忙中，若骁觉得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子，塞给他一件东西。紧接着那人用力推了他后背一下，就这样五人出了栖凤楼。

　　　　却不想就在此时，栖凤楼内燃起了熊熊大火，众人大惊。整个栖凤楼如火龙般缠绕，大火熊熊而起！里面外面混作一团！

　　　　所幸的是待到大火扑灭时，楼内的人早已从后门出逃，只是栖凤楼只剩下了骨架……

　　　　“好蹊跷的大火……”渐云说道。

　　　　“不错，太奇怪了。”闲然也说道。

　　　　此时，若骁伸手才看见，刚刚黑暗中有人塞给他的东西，是一方素帕。

　　　　“若骁何时拿了人家姑娘的帕子？”渐云揶揄道。

　　　　“是刚刚黑暗中有人塞给我的。”若骁说着便将手里的素帕展开。

　　　　只是一块白色的帕子，只是一角处绣着“恍惚梦醒，幽幽迷香，幻幻无情，白马寺”的字样。

　　　　“这帕子的香气，是那栖凤楼里的香气，若骁你可看清是谁塞给你的吗？”郡儿问道。

　　　　“并未看清，但是应是那幽幽塞给我的，没错。”若骁想起船夫告诉他的话。

　　　　“白马寺？难道她要咱们去白马寺？”渐云说道。

　　　　此时，天蒙蒙亮起。

　　　　“渐云你该回去了。”闲然提醒道。

　　　　“可是……”渐云一脸抑郁。

　　　　“放心，我们带你去，怎会丢下你。”闲然淡淡说道。

　　　　渐云回到了红玉髓的瓶子里，众人决定先回客栈再行商量。

　　　　洛阳之地盛产牡丹，不会有梅花，大唐梅花只在云南之地才得见……苦寒梅花，富贵牡丹，当真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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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似人非人，白马寺（1）

　　　　回到客栈，众人用了些膳。若骁便把船夫告诉他的诗句告诉了众人。

　　　　“这块帕子上正绣着那几句诗，还特意写了白马寺……”郡儿拿过帕子说道。“你们看，这‘白马寺’三个字是用墨写上的。诗词却是双面映绣！”

　　　　“难道，她有意为之，故意塞给我？”若骁看了看，那帕子上字。

　　　　“不管是有意无意，这白马寺看来我们是要跑一趟了。”闲然淡淡说道，眼神肃然。

　　　　“闲然，她不是程媚娘，可是却几分相似。鼻子还是眼睛呢？总之是几分相像，我也说不清。”郡儿回忆着那张脸说道。

　　　　“忽然灯灭，忽然起火，还有我们没有喝梅花酒，其他宾客却有中毒的迹象。起火后却无人伤亡……”若骁一一细数着。

　　　　“很蹊跷……”郡儿也说道。

　　　　“白马寺……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洛阳白马寺，建于东汉永平年间，是佛教传入国兴建的第一座寺院，也称作“祖庭”和“释源”。

　　　　“听闻史载，当年东汉明帝刘庄因夜梦金人，遣使西域拜求佛法。汉六十七年，使及印度二高僧摄摩腾、竺法兰以白马驮载佛经、佛像抵洛，汉明帝躬亲迎奉。后汉明帝敕令在洛阳雍门外建僧院，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故名该僧院为白马寺。”若骁等人纷纷下马。

　　　　“果然是宝塔耸立，殿阁峥嵘，长林古木，肃然幽静的一方净地！”闲然站在寺门前，墨色的眸子全是淡然的神色。

　　　　“那就是这里了！”芷漪拉着郡儿说道。

　　　　“清净的很，人也很少。我们要不要先进寺里，也许那幽幽已经在寺里等我们了。”郡儿说道。

　　　　“好，我们先进去。”若骁前去敲门，却无人应答，手掌稍一用力，门却不自然的开了。

　　　　“没人吗？怎么会这样？”芷漪一把推开门，却是毫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