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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名将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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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骓马盗贼为重 鸳鸯席尊者受屈(二)
八大王见杨业和延昭父子过来敬酒了,便站起来提议道:“诸位!我这个御妹丈可是个文武全才呀!他在战场上勇猛善战,救了叔皇,救了郡主,这你们都知道。可你们不知道,他还有一肚子的锦绣文章。孤王想请他为大家即席做一首绝句,以助酒兴,好不好?”
赶来赴喜宴的郭进、高怀亮、吕蒙正等无不赞成:“好!”
付鼎臣也斟了满满一杯酒:“老夫十年寒窗,半辈子参政,喜的就是文人。贤侄若吟的好,老夫亲自为你把盏。”
延昭陪着敬酒半天,已微有醉意。他豪爽地接过酒杯,低下头来,肚子里斟酌一番,开口吟道:
“天下英雄角逐秋,一时豪杰总归投,
自古忠良择真主,择定真主志方酬。”
众宾客听了,热烈鼓掌,悄悄议论。
延昭把杯中酒饮干,扔掉酒杯,又从旁边侍立的一个大胡子校尉身上拔出佩剑,一连挽出几个剑花,飒爽起舞,边舞边吟:
“豪毅英雄胆气粗,轩昂人物世间无,
此生保得江山固,方为男儿大丈夫!”
诗饮完,剑舞毕,收招定式,漂亮潇洒。
众宾客喝彩声如雷响起,大家纷纷围住了延昭,文官品评着诗句以表达亲近,武将以敬酒喝酒显示着热乎。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叫道:“杨六哥!”
延昭回头一看,见大门外奔来一个少年公子,那公子约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的器宇轩昂,大刀眉,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却紧抿着的唇,一脸的小麦色,笔挺修长的身材,脚蹬软靴,身穿一领宝蓝色的箭袖战袍。这就是我们在前面金辉门和酸枣门两次见过的高琼高君宝。
高君宝扑过来礼见延昭:“六哥!认识你,我真高兴。”
延昭听别人介绍,知道他是东平王高怀德的儿子高君宝,忙将手中的佩剑还给那大胡子的校尉,转回身,紧紧抱住高君宝:“兄弟!我早就听高王爷说起过兄弟,相见恨晚,真是相见恨晚哪!”
高君宝告诉延昭:“小弟为六哥成婚一事,特地赶了八十里,到酸枣县一个亲戚家里讨取凭物,不是说郡主的老爷子柴世宗有一句玉鸳鸯为凭吗?”他从怀中掏出一对儿玉器,托在掌中:“你们看!”
“玉鸳鸯”“玉鸳鸯”众宾客呼叫着,一起围过来。
高君宝一面穿梭在众人中给大家展示,一面解释说:“这对儿玉鸳鸯名为昭华玉鸳鸯,乃一雌一雄两个,雄的上面刻有昭字,正合六哥延昭姓名雌的上面刻有华字,暗指金华郡主称号。这般绝妙的婚姻凭证,小弟我再跑八十里也应取来供大家观赏哪!”
高怀德在一旁捋着胡须微笑,这本来就是他安排的。
原来柴世宗在世时,与汝南王郑恩交情最好,曾把这个玉鸳鸯交由郑恩的夫人陶三春保管,宋太祖陈桥兵变篡位做了皇帝,郑恩不服,上殿指责,宋太祖借着酒醉竟杀了郑恩陶三春闻讯,兵围皇城,要杀太祖,太祖酒醒,一再求饶,后赐封了郑恩的儿子郑印为世袭汝南王,又脱下龙袍让陶三春连斩三剑解气,这才罢休。从此后,陶三春归隐乡间,不再过问国事,临别时她把玉鸳鸯留在了高怀德在酸枣县一个亲戚家。
就在金殿断婚之前,高怀德特意安排儿子高君宝到酸枣县去把玉鸳鸯取来,防止柴杨两家婚事有麻烦,当然他这也是为了帮助八大王。
此时,八大王举起玉鸳鸯,高声叫道:“诸位!这一下状元媒、王爷证、玉鸳鸯为凭,珍珠衫为定可都齐全了!特别是这个玉鸳鸯,这就是天意!你们说,我御妹和杨六将军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众宾客一边围着观赏,一边回应道:“是!是!是!当然是!”
吕蒙正接过玉鸳鸯欣赏着:“真没想到!这状元、王爷、珍珠衫、玉鸳鸯的,还果有此事?天意!真是天意!”
付鼎臣从吕蒙正手里讨过玉鸳鸯反复地观察,在这之前,太宗、潘仁美都提到过柴世宗所说的“玉鸳鸯”之事,都希望拿玉鸳鸯来阻止柴杨成婚,未曾想到这玩意竟出现了,而且是来支持柴扬成婚的!
杨业见付鼎臣观察那对玉鸳鸯,知道他的心事,便摇摇头道:“说是天意如此,我半点不信。不过这昭华二字也真来的蹊跷?”
付鼎臣捏着两只玉鸳鸯细致研究了半天,他不相信天意之说,渲染天意就是迎合八大王、迎合杨家!但这种天意之说完全捍卫了柴杨两家的婚姻,他没有一点办法,恐怕是太宗、潘仁美到此也没有一点办法!
于是,他只好违心地回答杨业道:“这并不蹊跷!昭华者,原本即指美玉也。岂不闻淮南子泰族训文中曰:尧赠以昭华之玉而传天下焉。此为昭华之玉雕成的器玩,虽非天意,亦属巧合”
他把玉鸳鸯还到延昭手里,以祝福地口气向众人宣布:“诸位!今日之席因有玉鸳鸯,又是为了庆贺延昭贤侄匹配鸳鸯,故可称为鸳鸯席!我们大家一起来祝福,望延昭贤侄夫妻如玉鸳鸯一般白头偕老吧!”
众宾客一起响应:“好!就叫鸳鸯席!”“大家都祝福了!”
延昭正欲回话,忽见潘仁美、呼延赞匆匆走来,忙收起玉鸳鸯,上前见礼:“潘伯父,您可是来晚了,要罚酒三杯的”
呼延赞不等潘仁美答话,就暴跳如雷地指派他的家丁:“不知何处狂徒,盗去老子的宝马。你们快去各条街上找一找!”
十数名家丁应声“是”,一窝蜂涌上街头。
一旁的高君宝也好奇地叫了声:“我也去!”跟着家丁们走了。这倒不光是少年人的玩性,想和呼延家亲近亲近也占据了七八分。
汴京里城阊阖门外小御街和卫州大街交叉处有个瓮市子,这里既是春秋两季刑部判决斩杀犯人的刑场,平日里又是一个大集市。
整个汴京城共有四大集市,这四大集市全都排列在金辉门至含晖门的小御街上,从西到东依次是瓮市子、土市子、马行街、牛行街。其中,土市子主要卖些皇宫用品马行街、牛行街虽名称里有牛有马,但货物百杂应有尽有却不卖牛马唯有这个瓮市子地盘大,货色多,不仅有日用、饮食、衣着、器械,五花八门,而且有牛马猪羊和鱼虫花鸟等等。
在靠近西水门便桥处有一块马市,这里卖军马、农用马或商用马的卖主有几十家,农用马一般是拉犁拉耙的,商用马一般是驾车驮货的,只有军马是作为人的脚力上阵杀敌的。这个马市里卖军马人的不多!
那个买了呼延赞踢雪乌骓马的云南马贩却候在此处。
从集市东口走过来两个将官模样的人,一胖一瘦,依次打量着每一匹军马,打量来打量去,就看中了云南马贩的这匹大黑马。
那胖将官鄙视地望了望云南马贩:“喂!你这马什么价?”
云南马贩嗓音脆亮地回道:“八百两!”
那瘦将官想砍价,便故作外行地把嘴一撇道:“什么鸟牲口?张嘴就开价八百?人家那边的马一匹只卖一二十两!”
云南马贩笑道:“您老说的那是耕地拉犁的牲口!它怎么能跟我这马比?”他指着自己的大黑马夸道:“我这马名叫踢雪乌骓,你看,全身如黑缎,四蹄似白练,好像一只乌鸦落在雪地上。它跑起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其实我不说,二位军爷也应该是个识货的,跟您要八百两那是贱卖,真遇到个王爷大帅,一千两也不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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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骓马盗贼为重 鸳鸯席尊者受屈(三)
两个将官有些犹豫,这匹马,他俩确实是看中了但这价钱,也确实太高两个人走开嘀咕了一小会儿,又转回来砍价钱。
那胖将官口气亲热了一些:“好兄弟!你听我说,这位是潘元帅帐前的黄龙黄将军。哥哥我呢,名叫米信,中军教练。我们要这匹马,是为了疆场杀敌,保护你们这些黎民百姓。你还是让个价吧!”
瘦将官黄龙附和着:“对,你再减二百两,我就要了。”
云南马贩是个爽快人,何况他买马时只花了一对儿金镯子,转手就赚了五六倍呢?他故作慷慨地笑道:“原来二位军爷是上战场、杀敌人、保护老百姓用的?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六百两牵走!”
胖军官米信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痛快!够朋友!”
黄龙掏银子付账,米信扯缰绳领马,云南马贩点着银子接收,眼看一桩生意就完成了突然,高君宝带着十几个呼延府的家丁跑来了:“快看哪,老爷的宝马果然在这里!”“抓住盗马贼了!”“揍这小子!”
云南马贩甚为纳闷:“怎么回事?谁是盗马贼?”
黄龙也十分不满地叫道:“这马我已买定,你们别抢人生意吗?”
高君宝非常兴奋,是他在家丁们寻找宝马乱无头绪时,想到了这个瓮市子,他知道只有这个地方才会有卖马的,盗马贼盗去宝马一般都不敢自己骑用,都会转手卖掉他带着家丁们到此一看,果然逮个正着!
黄龙、米信还僵持着,企图牵走好不容易买到的宝马。
云南马贩也僵持着,他不能又失银子又当贼,名利双丢!
这个高王爷的独生子、皇帝的御外甥可不怕什么黄龙、米信?他抢过银子还给两位军官:“这是呼延赞将军的宝马良驹,谁敢大胆买卖?快退钱走人!”回头望了望那个云南马贩,发现这马贩与新结识的六郎延昭容貌有些相像,心里顿生好感:“你,跟我走一趟!”
呼延府大厅里,天近戌时,丫环们一一点上纱灯。
客人们吃了一下午的酒,此时大都散去。只剩下八大王、高怀德、潘仁美、呼延赞、高怀亮、吕蒙正、郭进等人还在饮茶聊天。
杨业和夫人佘赛花以及六郎延昭都在陪着。
潘仁美捋着自己的卷毛胡夸道:“佘夫人!你这六公子面似冠玉,眉如卧蚕,宽天庭,重地阁,元宝阔口,大耳垂轮,是大富大贵之命。太原城下初次相识,我就有此一算。今日得配郡主,可见其言不缪也。”
佘夫人笑道:“他潘伯父都快成算命的半仙了。”
高怀德嘲讽潘仁美道:“他哪里是半仙啊,他是全神!”
众人听了高怀德的全神之说,哄然大笑起来。
这笑声虽没有什么恶意,但却都有些嘲讽滋味杨业明白这一点,他自己不信神,不信鬼,不信天意,但也不想伤及潘仁美的面子,特别是在自己家的喜宴上。他吩咐六郎延昭:“景儿,快给你潘伯父敬酒。”
延昭执酒壶连斟三盏,递上其一:“潘伯父请。”
潘仁美接过酒盏却不饮酒,高怀德的讽刺和众大臣的嘲笑他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想结成一气来打压排挤我潘家,我是不会低头的!
他用一种好勇斗狠的语气回击高怀德道:“说我全神不敢妄称,我潘洪闯荡天下近四十年,还真是信命信天,诚心诚意。论语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吗!项羽亡于天,李陵死于命,我知道我八字当中也有小人相克。但我又是个好斗之人。除了阎王爷,谁也别想让我屈服!”
这就是他此时的心态!任凭你怎样尊他敬他谦让他,他就是不理你的茬儿!既然以你为敌了,那就一“敌”到底!
八大王劝他道:“快喝你的酒吧!”
就在这时,一家丁匆匆来报:“老爷!盗马贼被抓住了。”
呼延赞一听,“腾”地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跑。
高怀德、高怀亮、吕蒙正、郭进等也都跑出去看热闹。
潘仁美不屑于这偷鸡摸狗之事,他大腿放在二腿上,还想吹嘘一下自己的神通壮志,八大王、杨业夫妇和六郎延昭也只好再陪着。
然而,潘仁美已没有吹嘘的可能了。因为大厅外被绑在柱子上的云南马贩离得太近,嗓音太高,根本就没有他吹大话的机会。
“我不是偷马贼!那马是我用一对儿金镯在登英楼买来的”
“什么?一对儿金镯子买的?哈哈哈哈!”呼延赞一语戳穿他:“这是先皇宋太祖赐给河东欧阳方的宝马龙驹,是我杀了欧阳方,报了家仇,成了它的新主人,征战太原,驰骋疆场,它立过多少战功?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它像条龙一般,你他妈的十对儿金镯子也难买到”
“我说的都是实话!呼延老爷,您不妨去登英楼饭庄打听打听,我往来京都十余次,皆住宿登英楼。你去问问那张掌柜,云南昭通府的贩马商任秉任堂惠什么时候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
延昭听到“任秉任堂惠”五个字,放下酒盏,就奔出大厅。
潘仁美皱了皱眉头,也放下手里的酒盏。
厅外走廊下,粗鲁莽撞的呼延赞哪里听得进一个盗马小贼的申诉,他命令家丁们:“老爷可没有功夫去问什么张掌柜、李掌柜?先给我打他三百鞭子,再送去开封府审理,看他服也不服?”
送开封府?当时的开封府职事大人正是太宗之子赵元侃,那个小皇子会审理什么,送过去,不死也得扒层皮呀!
几个家丁应声“是”,凶神恶煞一般抡起皮鞭。
“等一等!”延昭赶到了,他从一家丁手中讨过一盏灯笼,举起来细看那马贩,立刻认出:“任秉兄弟,真的是你呀?”
那马贩正是太原城外与延昭结为兄弟的任秉任堂惠,此时他也认出了六郎延昭,他绝处逢生,大惊大喜道:“杨景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延昭把灯笼交还给家丁,动手解绑绳。
杨业和佘夫人闻讯走出大厅,他向八大王和呼延赞等介绍:“这是景儿在太原城外结拜的义弟,云南任堂惠,是个好孩子”
高君宝愧疚地检讨自己:“都怪我,都怪我!我见他卖您的宝马,还以为”抽出匕首为任秉隔断绑绳:“这位义士你受委屈了。”
高怀德也为儿子补场面:“义士,今天来得巧,正赶上六郎延昭成婚的日子,请到大厅里喝几杯喜酒,压压惊!”
延昭向任秉一一介绍:“这位是当朝八大王八千岁!这位是呼延将军大人!这是我爹娘,这是高王爷,这是高王的公子君宝”
大家一起走进大厅,重整酒席,各照本位。延昭又向任秉继续介绍了高怀亮、吕蒙正、郭进和杨延平众兄弟,当他回头刚刚想起要介绍另一个重要人物潘仁美时,却发现潘仁美早已离席不见了。有诗为证:
本是尊者应珍惜,鸳鸯席上竟受屈,
把个马贼当知己,视我大帅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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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府新郎抒情 天汉桥小子斗狠(一)
当八大王赵德芳和大半数以上的文臣武将都聚集在呼延府为六郎延昭和郡主柴美蓉庆婚的时候,太宗赵光义正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大内皇城福宁殿闭目品听由二十多位宫中女伶演奏的唐代法曲霓裳羽衣曲。
福宁殿位于后宫坤宁殿之前,东有养心殿,西有军机处。
这是太宗没有心情宠幸那些嫔妃时独自安寝的地方,两旁设的养心殿和军机处,又是忙碌起国家大事时批阅奏章或与大臣议事的地方此时他安歇在这里,还因这里靠近柴美蓉居住的承乾宫,柴美蓉出嫁,太宗不愿去杨家勾勾连连,在此也聊表一些思念。
他对将柴美蓉许给杨家总是有点耿耿于怀。
他聆听欣赏的这段霓裳羽衣曲又名霓裳羽衣舞,是唐朝大曲中的精品,是唐玄宗为道教所作而用于太清宫祭献老子时的演奏曲据传此曲的前半部分是唐玄宗魂游女儿山后依幻想而作,后半部分则是他吸收河西节度使杨敬述进献的印度婆罗门曲的音调而成。
这首霓裳羽衣曲构思精妙,乐调优美,它采用了磬、筝、箫、箜篌、筚篥、笛、笙等金石丝竹,演奏时动用了宫内优伶三十余开元二十八年,杨玉环在华清池初次进见时,玄宗曾演奏霓裳羽衣曲导引,当时,大臣张祜曾作诗华清宫四首云:
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
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
唐代诗人白居易也曾创作七古长篇,盛赞霓裳羽衣曲,曰:
我昔元和侍宪皇,曾陪内宴宴昭阳,
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之后,随着唐王朝逐渐衰落,一代名曲霓裳竟然失传,直到五代时,南唐后主李煜偶得残谱,昭惠后周娥皇与乐师曹生按谱寻声,将其补缀成曲,并一度整理排演,今日宋太宗聆听之曲,便源于此。
这时,太监总管王侁悄悄地走进殿来,他向当值的太监刘文裕打了个手势,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出了福宁殿的西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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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刘文裕,又字君其,年纪有三十五六岁,长的面长体瘦,一副缺乏营养的模样他原籍是保州保塞县人,少年时随潘仁美从军,因久无战功,长年不见升迁,又与潘仁美生一些嫌隙,便在一次裆部受伤时做了皇宫太监他除了与王侁有些交情,基本上是独来独往,独善其身。
他听王侁说了潘仁美要请他俩过府饮宴的消息,甚为惊奇:“你说什么?潘大元帅平日里与我素无来往,怎么突然想起请我赴宴?”
王侁诡秘地一笑:“当然是有求于你我兄弟啦!”
刘文裕气的“哼”了一声,故意拿起架子:“那个老家伙仗凭着皇上恩宠,身价显赫,常吹自家是君子,鄙视你我为小人,道貌岸然,一本正经,我不喜欢同他交往。他要请客呀我不去!”
王侁批评他道:“大宋朝中新招了杨业,他需要联络我们和杨家争宠斗势。我们做太监的也需要和他一起把握朝中大权,趁机捞些好处。远的咱不提,你兄弟刘文进在他手下做副将,你不让他栽培栽培吗?”
这个刘文进与刘文裕乃一爷之孙,两家父母去世后,堂兄弟俩相处得非常亲密,特别是刘文裕受伤成为太监后,他更是时时在意这个兄弟的前程。为了兄弟,别说是讨好潘仁美,再艰难十倍的事他也干!
王侁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短短两句话就为潘仁美收了个大将!
那霓裳羽衣曲还在演奏着,不知道是因为李煜、大周后的补补纳纳失去了原味,还是太宗的心情太糟糕,原想以此法曲精品冲淡心中的烦恼,却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次日上午巳时许。
“王公公!王公公”太宗撩开龙帐刚刚喊了两声,忽然想起今日当值的不是王侁,而是刘文裕,急忙改口叫道:“刘公公!”
刘文裕应声跑过来:“万岁爷,奴才给您请安!”
他在四个宫女的帮助下,先为太宗梳发盘头,戴上皇冠又伺候太宗着上内衣、龙袍再向殿外打了个响指,传唤着另四个宫女轮流奉上洗脸水、香汗巾、漱口杯和金口盂,让太宗洗脸、擦脸、漱口、吐口水。
就在这片刻功夫,刘文裕想起了讨好潘仁美的重要途径,他不怀好意地询问太宗:“万岁爷昨晚怎么独个安寝,没有到娘娘哪里去?”
太宗赵光义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仍没有忘记出嫁郡主于杨家的隐隐心痛。待宫女们退下后,他苦笑一声道:“娘娘?哪个娘娘?”
面对刘文裕、王秘权这样的心腹太监,太宗说起话来非常露骨:“六宫粉黛,三千宫娥,无一人能合朕意非胖即瘦,不高就矮,善音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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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不得画,会弈棋的吟不来诗。更没有让朕神往、使朕消魂、令朕失魄的杨玉环、张丽华之辈!这算什么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吗?”
刘文裕终于套出了太宗的心里话,也为潘仁美打探出近身皇家的最佳捷径,他点头哈腰道:“好办好办!这事儿交给我啦”
与此同一时刻,在呼延赞的府邸后院,借居在此又新娶了柴郡主的新郎杨延昭也在围绕着“美人儿”这个问题寄语抒情。
这是他们渡过了长长的洞房花烛夜之后,刚刚起床。郡主柴美蓉正对镜梳理着云鬓,延昭却懒靠床头,口占一首词夸耀他的新娘子:
“斯人貌似中秋月,色比春花。
樱口银牙,杏目云眉人尽夸。
闺房战场娇姿影,一似文雅,
一似英发,叫我如何不爱她?”
柴郡主不知六郎词中夸的是谁,她评判道:“这里该用虞美人,不该用丑奴儿,你选的这个词牌未免有点唐突佳人儿。”
延昭赶忙认错:“是!我只顾想念那佳人,没顾及词谱。”
郡主略带醋意地:“不知哪位千金能得到杨大英雄如此钟爱?”
延昭逗她:“那就请柴大郡主猜一猜!”
郡主摇摇头道:“猜不出来,也不敢猜。”
延昭激动地告诉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突然把郡主揽在怀中,激情吻道:“傻妹妹,闺房战场娇姿影,除了你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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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府新郎抒情 天汉桥小子斗狠(二)
郡主点着延昭的额头骂道:“你真坏!”她幸福满满地搂住了延昭,把香唇凑到了延昭的嘴边,不停的蠕动,过了很长时间,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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