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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皇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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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照你这么,那我们就都很喜欢金玉其外了。”容袭微笑。
玉染眉眼一斜,莞尔笑了起来,她:“喜欢金玉其外,不代表就喜欢败絮其。再了,就算是都喜欢,那又能如何呢?反正我觉得比起我们之间互相拆穿,反倒是‘同流合污’的可能更多些。”
现在想想,玉染仍旧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得有理,但偏偏她现在要努力算计的不是别人,正是容袭。
玉染接过樊温递来的酒壶,单提着,另一又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朝着巧居走去。
玉染在太子府里穿女装的时候很少,但也不会让人惊怪注目,最多是恍然一瞥罢了。
前面回廊的岔口,是秦奚等在那里。
“殿下是准备去巧居。”秦奚笑了笑,语气里没有疑问。
“修子期是不是已经在太子府外头了?”玉染随口问了句,脚步不停。
秦奚点头道:“不错。”
“看来容袭还真是提前安排好了。”玉染感叹了一句。
“卓姑娘易容术精湛,若是没有慕容殿下,想必还是可以瞒过海的。”秦奚思量片刻。
“我也是这么同冷烟的,只是我还是很担忧。”玉染。
秦奚走在玉染身后侧,步履平稳,“殿下忧心的是安国?”
玉染赞同:“安国国君性情暴虐,丞相萧年与容袭相识已久,在安国也是有分量的人。可就是因为太有分量了,所以这安国丞相府我看也没有比当年的明戌皇宫安全几分,我怕冷烟会一时难以把控。再者安国和华国看似走得近,可实则它们两者一前一后多年,必定是隐有争锋强弱之心。华国刚刚挥军来攻打宁国舒阳城,却是在好势头上被宁国压了回去。按照华国国君的脾性,他们很有可能转而绕道南下直接偷袭安国。就算不能真的打进安国,也必定可将安国重创。而商国作为一直在旁隔岸观火的一户,恐怕此时也会想要进来掺和一脚了。”
“殿下是觉得华国会和商国联一起攻打安国?”秦奚沉吟了一下道。
玉染笑了笑,眉眼飞扬,提了提唇畔:“现在是有这个可能。但若是这个可能真的成了现实,那安国就必定被破,所以必须要想办法让冷烟从抽身,然后再来考量安国的存在与否。”
秦奚笑得温温的,他问:“殿下是觉得卓姑娘不能在这件事安排妥当?”
“不。”玉染直接反驳,她笑了起来,“我很相信她。但相反的,这件事情不适合她做。或者,在她还没有做到之前,有一个人就会先阻止了她。”
“看来殿下很认同慕容殿下的能力。”秦奚明了。
玉染左握着壶柄,右覆在壶顶上,凤眸微敛,唇角含笑,“我和容袭认识十年之久,也不是白认识的。我认同他,他也认同我。所以我不想我们之间的棋局在还没开始之前就结束。”
没有人知晓玉染和容袭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想要的究竟是这个下,还是仅仅喜欢这种握棋局的感觉呢?
巧居里,容袭坐得随意,一袭白衣还是干干净净地贴在他的身上,他的眉目还是如往日里的美。
这时,门被推了开。
容袭抬眸,随后微笑。
“你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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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真假离
() ()玉染提着酒壶,面容上的神情自然。照道理她是被太子府给绑走的,该是慌乱的,可如果是玉染,她就不会。
玉染将酒壶随就搁在了桌面上,随抽开椅子坐在容袭身边,右指尖又将酒壶往容袭那里推了推,顺翻起了桌面上扣着的两个杯子。
容袭瞥了一眼酒壶,又瞧了瞧玉染,笑着:“有酒有美人,可惜这里没有好景。”
玉染抿着唇,抬眸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秦奚。
秦奚朝前走了一步,还是那般温润的模样,他盯着玉染:“殿下给了你们一刻时间,你们把握好,我在门外等你。”
玉染向着秦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秦公子。”
秦奚走了出去,又掩上了门,窗户只是微微开了条缝隙,今日的屋子里看上去干净了许多,是邵语岚在昨日走后派人来打扫的。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靠得很近。
“容袭,我猜到你会来。”玉染咧嘴笑了笑。
容袭深深地望着她,须臾之后也笑:“是不是也猜到我会留下?”
玉染的笑意稍微平缓了些,她直直地看着容袭,接着又伸去摸他的面颊,来回地摩挲了几下。她点头,“是。”
“觉得还是一个人会走得更好?”容袭又问。
玉染眨着眼睛,她摇了摇头,眼底明亮,“不。”
容袭提着眉眼瞧着她。
玉染笑着继续:“所以我会跟修子期回去安国。”
“要是不能在他国之前拿下安国,你会有大麻烦的。”容袭平和地了句。
“容袭,你觉得我是个怕麻烦的人吗?”玉染反问。
“你不是。”
“所以我自有分寸。”
听到这样的回应,容袭并不意外。他点点头,同样笑了笑;“希望阿染一切顺利。”
“容袭,我喜欢你。”半晌过去,玉染忽然开口,第一句话竟是温情至此。接着,她又开口:“所以,要是你不慎**于这宁国太子府,我会很难过。”
玉染得一本正经,可出口的话却是很不正经。
偏偏容袭还认真地反问:“你是当真觉得这太子府里的人纯粹地只是以色侍人?”
是啊,在外界来看,秦奚他们不过只是太子赫连玉的男宠。而赫连玉养着他们,一大部分原因也不过只是因为喜好风流,图个乐趣。
玉染装作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容袭,来来回回在他的脸上看了好几遍,随后突然凑上身去,热气尽数吐在了他的面容上。她的眉眼弯弯,笑得格外美好,“你长得好看,是人都喜欢。我喜欢,赫连玉不定也会喜欢,而且是很喜欢。”
“照阿染这么,我该是要很苦恼了。”容袭同样好似面露踌躇,却是依旧伸出双臂,将凑近的玉染抱在了怀里,温温软软的感觉,依旧很好。
只是抱了一下,就松开了玉染。
玉染重新安稳地坐在椅子上,她盯着容袭须臾,随后认真地:“我等你来找我。”
容袭提了提唇角,绝美的面容出尘若画,“好。”
一刻的时间很短,两人感觉只了没几句话,以至于秦奚进来的时候两人面上仍有意犹未尽之色。
“玉姑娘,我送你出府。”秦奚平稳地走了进来,语气温温的,听不出什么来。
玉染站起身,又捋了捋衣裙。她回头看了一眼容袭,又瞧见桌面上还未动过的酒壶酒杯,咧嘴就:“看来今没有空陪你喝酒了。不过刚巧景色不佳,也不是放松闲适的时候,算了也好。”
“恩,算了也好。”容袭赞同地点头,他秀眉轻抬,唇边含笑,如沐春风。
玉染偏了偏头,然后就转身跟在秦奚身后走了出去。
门被重新关上,屋里一下子沉暗了不少。容袭的脸色还是未变,只是抬了抬眼皮,提起酒壶替自己斟了杯酒,贴在唇边尝了一口,接着却是失笑:“还真是一点都不好喝。”
画面重叠,就好像多年前玉染把酒杯往桌面上一丢,几欲仰长叹,最后只得一句,“真难喝。”
玉染走在秦奚之后,走着走着,脚步放慢了下来。
秦奚也停下来,回过身看向她,须臾后温温地开口:“殿下觉得能够骗得过慕容殿下几时?”
玉染耸了耸肩,又伸了伸双臂,从上至下划了个弧度。她吁出口气,眼皮耷拉着,语气慵懒,“谁知道呢?”
“这还是殿下第一次得这么不确定。”秦奚笑。
玉染无奈,“什么事情安在容袭的身上,我就没有一件放心过。”
“慕容殿下为什么想要这个下?”秦奚问。
“你容袭啊――”玉染似是真的想了想,随后笑道:“他这个人可能生不适合立于别人之下吧,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秦奚不太意外,他又问:“那殿下你呢?”
玉染提摸了摸下巴,眉眼挑了挑,叹息:“我?我这个人吧,以前不大喜欢别人管,现在还是不大喜欢别人管。你想啊,要是你的命总是握在别人的里,你会不会觉得难受呢?我从不喜欢自己的父皇颛顼夷,脾性也不是招人喜欢的。所以到了我无用的时候,自然就是会轻易地一败涂地。我身为明戌皇朝的长公主,却受尽了身边人的要挟,乃至自己父皇的要挟,如果是秦奚你设身处地的话,你不会厌吗?你不会累吗?”
“殿下的理由其实一直都很简单。”秦奚靠在回廊边上,瞧着池里开得正好的荷花。
玉染坐在廊下的长椅上,柳眉弯弯,“是啊,为了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却是前路漫漫,看不到尽头。我想,要是真的有一和容袭面对面在同一件事上相撞,我是真的不晓得自己能不能狠下心来。”
“殿下可以走一步看一步。”秦奚如此道。
玉染笑了起来,“确实是个好主意。”
走一步看一步,这么土的法子,却是让玉染不禁也舒出口气。她的这一世重生过得令他人心惊胆战,而她自己却是冷静且畅快。她按部就班,步步为赢,唯有在容袭这个人的身上,她停顿了。
玉染不能让自己不喜欢他,所以她只好顺从心意地深爱着他。一步一步来,对于玉染来,这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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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心如水
() ()“不出殿下所料,华国看似绕道退兵,实则却是在离安国不远的疆域驻守。明只是暂时缓和军队,很快便会撤离,而背后恐怕确有攻打安国边城乐雪城之意。”秦奚铺展开的图卷,在上画弄了几处。
玉染一身太子装束,玉冠束发,看上去很精神。她斜过身,里的册被她的指尖拨弄得微微褶皱。
“也在意料之。”玉染点了点头,柳眉扬了扬,继续:“此事不急。想来就算安国的国君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会愚蠢到连周旋几刻都不行。华国和安国要是能陷入僵局,也不是不好。”
“传言那安国国君是在当初攻打明戌时借乱杀了旧任国君上位的,直到现在朝臣之恨之入骨的人也不在少数。”秦奚神色平静。
玉染挑着眉,勾唇:“的确,前一任安国国君的脾性要比现在的好上不少。只是,就算看上去再怎么好,也绝对无法否认他的无知和软弱。如果他能再多想一想,再走得笃定一些,恐怕现在的安国也不至于会被华国惦记至此。你觉得我得对吗,秦奚?”
秦奚沉默须臾,接着眼帘微抬,刚好撞上玉染移来的视线,他点头:“殿下的――很对。”
“秦奚,我其实有想过,像你这样一个该是孑然一身、才倾下的人,怎么都不会像是一个喜欢以下为谋的人。所以我知道了,你放不下。因为放不下,因为心难平,所以就有了一定要做到的事情。”玉染微微笑了笑,“秦奚,其实你和我很像。只是我很清楚,你与我并非同一类人。所以我才会更喜欢容袭,而容袭也会喜欢我。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是最相似的存在。”
秦奚闻言,眼微动,朝着玉染走近了几步,一直到了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拳相隔的地步。他的神情温温,似是只要再将头凑近一些就能吻到玉染的面颊。
秦奚果真是又靠近了些,对上玉染的双眼,里头是一片漆黑,却又格外澄净。下一刻,秦奚往后退了一步,随后温和地笑了起来,“果然殿下就是殿下。”
心如止水,波澜无动。
玉染斜了斜眼,一背在身后,一捏着书册,莞尔笑道:“像我这么一个无趣的人,还是不要喜欢上的我的好。”
“那慕容殿下呢?”秦奚也笑着问。
玉染略作沉思,“容袭,他是一个特例。”
“特例有一自然也可以有二。”秦奚又。
玉染咋舌道:“你现在怎么也如此理不饶人?”
“因为殿下喜欢。”秦奚很快接上。
玉染晃了晃的册,随后又踱着步子围着秦奚走了一圈,她的神情似笑非笑,又颇似感叹。最后她怅然地舒出一口气,推门便往书房外走去。
待到走出了挺长一段距离,玉染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才发现连里的册都忘了搁在桌上。
玉染抿了抿唇,继续走着。
穿过书房外的花园,走过回廊。她在凉亭里只是停了一刻,便继续朝前走。
前面是整个太子府里最深的地方,是巧居。
她有点想去看看容袭了。
实在的,玉染对巧居的印象其实以往一直不大深,也是这两日容袭住进去了,她才走了两次。她记得巧居是离太子府后门最近的地方,所以也被布上了阵法,平日里走得人便更少了。
巧居冷冷清清的,仿佛让玉染想起了容袭住在晓寒山上时的模样。
只是可惜自从明戌皇朝的土地被四国瓜分了之后,晓寒山的那块地方便属于了华国,而且现在也就容袭一个人住在巧居,没有修子期,而玉染更是只能以宁国太子赫连玉的身份去见他。
色明朗,仍旧掩不住巧居院里的萧条,连棵遮阴的树都没有,看来以往确实已经把这里给荒废了。
玉染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对不住容袭,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一个搭错筋,便想起了叫人住进这个破败的院里。
玉染随敲了敲门,也不等容袭应答便走了进去。
她看见容袭坐在桌案边,用着那双摄人的眼睛盯着自己,还是那样美得不像话。
容袭指尖微动,书页又是被轻轻翻了过去,窗户半开着,阳光透进来,映着他半边脸容。他一袭白衣素雪,墨发如绸,直叫人挪不开眼。
“太子殿下有空前来,还真是不甚荣幸。”容袭没有惊讶,他笑得格外平和。
玉染提了提眉眼,挪了把椅子在桌案的另一边,随后自在地坐下。她搁着脚,一放在腿上,一臂又搁在桌案上,像往日里面对外人一般压着嗓子,笑着:“慕容殿下觉得在巧居里住得如何?”
“挺好。”容袭。
玉染心无语,片刻之后愣是大笑了两声,“慕容殿下恐怕是第一个会这么的人。”
“是吗?原来我还在想要不要给慕容殿下换一个居所。”玉染如实。
“换一个?”容袭挑眉,“再换莫非还能是与太子殿下同房共枕而眠吗?”
玉染刚刚才替自己斟了杯茶,茶杯还未到嘴边,硬是险些下一抖给洒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容袭会得这般露骨。
这么来,容袭好像确实要算得上是玉染名义上的男宠,恩……这就有些意思了。
太子妃邵语岚,还有太子府里的这么多“美人”,试问有哪一个真的和玉染躺在同一张床过?没有。
所以到底,她也不可能真的和容袭睡在一起,也是真没那个本事以赫连玉的身份和容袭躺在一张床上。
玉染心底暗自念叨了几句,最后是凤眸斜了斜,薄唇微扬,盯着容袭的眼睛,笑着:“看来慕容殿下和那位离开的明戌公主也没有那么的情意深重。”
容袭闻言也不慌乱,他唇畔含笑,眼底漆黑深邃,一连就是了好几句。
“明戌皇朝不复存在,她早已不是明戌的长公主。”
“阿染她很喜欢我。”
“我也很喜欢阿染。”
“至于情深以重这般的欢好之辞,不适合我们,因为我们只要过好每一次彼此相逢的时刻,就是于对方来最大的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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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两相见
() ()容袭完了,玉染也听完了。
只要过好每一次彼此相逢的时刻,就是于对方来最大的诚心。
这果然是容袭会有的风格。
玉染很喜欢听容袭话,但此刻她的心里却有着些许的难过。
她期待着每一次与容袭呆在一起的时候,可是造成这种近而不“见”的状况的人偏偏就是玉染她自己,所以她才会感到难过。
容袭现在的每一句护着玉染的话,通通都听在玉染的耳,记在玉染的心。
“看来倒还是我会错慕容殿下的意思了。”玉染笑了笑,继续道:“不过现在既然慕容殿下身处此地,也就明在你看来,已经认定下于的滋味要胜过美人于侧的重要了,不然慕容殿下也不至于宁愿屈居在我这太子府里的一处荒院,也不肯想想别的辞来打动我的放人之心。”
容袭静默了那么些许时候,接着指尖划过杯盏,微微点头笑:“太子殿下得有理。”
玉染闻言,却是直接丢下里的册,从怀里摸出一把璞玉质地的折扇来,重重地在容袭面前的桌案上敲了几下,又扬了扬下巴:“打住,你可别也喜欢这句,我听不得。”
“莫非是秦公子也同太子殿下过这句?”容袭笑问。
玉染的易容和喉间的变音都是和卓冷烟学的,她觉着还是易容要比变音好学那么些,至少不必每每句话都要硬逼着自己的嗓子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的声音。
她轻轻咳了几声,也不晓得是因为得累了,还是因为被容袭了什么。
玉染抬眸瞧着容袭,眼底深深的,却是依旧神采飞扬,她:“看来慕容殿下比较适合去做个神职。”
玉染难得控制着自己没把神棍二字给直接了出去,只好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容袭的神情还是那般温润,一颦一笑都要比一个女子还要美好,他:“看来我是猜得很准。”
“对,是挺准的。”玉染点点头,倏地又将折扇敲了下自己的大腿,才转而:“既然慕容殿下能对我的心思猜得如此准确,不如想象我这次来找你究竟是为了何事?”
“愿闻其详。”容袭没有如玉染所愿,反而是平静地笑了笑。
玉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扬了扬眉道:“每年此时恰逢父王寿辰,会在宫设宴,今年自是不例外。既然慕容殿下在这巧居一个人呆得也是无聊,不如便陪本殿下去宁国王宫走走怎么样?”
“看来太子殿下很有自信我不会离开。”容袭闻言,眼底忽明忽暗,须臾之后笑。
玉染提着眼皮,咧着嘴:“这后门的阵法虽严,但你容袭既然破得了我太子府的正门,别告诉我你就对这后门没辙。”
容袭听到玉染不再客套,都索性直呼起自己的名字来,也是微笑,“太子殿下布下的阵很精妙。”
“哪里精妙?”玉染一撑着下颚,一把玩着折扇,连眼睛都不朝容袭那儿瞧一眼。
“至少在容袭之见,这世上除了容袭就只有一人能在阵法之上有如此造诣。”容袭盯着玉染,继续着。
玉染的下意识顿了一下,折扇一收,目光狐疑地往容袭身上看去,“谁?”
“正是太子殿下放走的阿染。”容袭肯定地。
玉染十分想要感谢容袭对自己的认可和夸赞,但在现在这个情景之下,没人会觉得她应该高兴得起来。
玉染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可思来想去也不认为自己要紧张至此,于是她抬起眸子望着容袭,慢悠悠地:“这点倒是让我想起来了。本殿下一共就同她聊了没几句,可就是觉得怎么聊都叫人不痛快。这个公主满脑子都是些大道理,又是下又是江山的,不免让人无趣。”
“容袭想得与殿下恰恰相反。”容袭摇了摇头,直接合上了书册,放到了桌案上。他漆黑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笑得也不同了些,他:“要是阿染满脑子想得不是这些,那对于容袭来才是无趣的。”
玉染有些赞同,其实她也是这么想容袭的。
但是她今日不准备再把这个话题无止尽地延续下去,所以玉染站起了身,甩了甩袖口,右的折扇往左心一敲,悠哉地点头:“看来慕容殿下的趣味还挺广的,也挺独特的。不过可惜,我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父王的寿辰就在日之后,我觉得慕容殿下可以再好好想想要不要与本殿下同去,想来父王见到你必定会高兴。”
“想必国君见到容袭不会高兴,而是深恶痛绝吧。”容袭失笑着。
玉染提了提下巴,视线微斜,又耸了耸肩,她的脚步都跨到了门口。
外头夕阳斜下,鸣鸟飞过,她忽然停下脚步,又回头看了容袭一眼,随后勾唇道:“慕容殿下如果想要传信给外头的人,大可光明正大一些,本殿下可是格外宽容的。”
容袭深深看着她,同时笑了起来,“那还要多谢太子殿下。”
玉染走出屋子,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盯着那扇已经关紧的门,眯了眯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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