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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皇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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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染早已发现有一个视线已经黏在自己的身上许久了,此刻闻言,玉染抬眸畅然一笑,应声道:“恩。”

    “不会吧,真的是南玉啊。你怎么……这副打扮?”长孙弘蓦地一愣道。

    玉染低声一笑,随即在主位上坐下,又让容袭坐在自己左前方的位置,随后才将视线放到右边,微笑着说:“我今日下朝回来便睡着了,没来得及换回女装。怎么,觉得看着不习惯了,还是认为我这样穿很奇怪?”

    “这倒真没有。”长孙弘的目光上上下下地将玉染扫了一遍,他想如若不是他知晓玉染是个女子,恐怕怎么都瞧不出她现在这男子装扮有什么违和的地方。他顿了顿,才道:“虽然看着挺好,但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你穿女装的时候。”

    “弘儿。”听着自己的儿子一句句地和玉染念叨个不停,长孙毅还是忍不住出声阻止了。

    玉染无声地微笑,她一提嘴角,笑道:“是吗?只可惜我以前一直是这副装扮。”这句说完,玉染很快地便将目光放在了湘王长孙毅的身上,她抬起眉眼,平和道:“王爷,许久不见。”

    “赫连殿下,许久不见。”长孙毅朝着玉染微微点头。

    “听王爷这么喊我,还真是觉得生疏了几分。”玉染微笑着说。

    “殿下可知我此次来意?”长孙毅直言。

    玉染眼底平和,时而似有波光闪烁,“我知道。”她一顿,转而道:“要我答应宁国与安国和解,其实很简单。但我在此之前还想要问王爷一句,就算我现在告诉王爷我愿意放下安国构陷之事同意和解,王爷你又真的有信心可以亲自将这个好消息传到安君的耳中吗?”

    “可以。”长孙毅眼中坚毅。

    玉染摇头轻笑,她说:“不,王爷,你不可以。只要你现在离开宁国,那王爷将要面临的就是杀身之祸。有那么多臣子与将领都愿意奉献自身追随于你,可是王爷你仍然不愿意发号施令,调遣兵将,军临城下。也就是说,王爷,是你亲手放弃了‘生’的机会。既然如此,你真的还要来这么拼命地代替安君向我求和吗?”

    “南玉,爹他没有这个意思。”

    玉染神情不变,难得地制止了长孙弘的言语,“长孙弘,你先不要开口。”

    长孙弘沉默。

    长孙毅抬眸,他十分肯定地说:“是。”

    “既然王爷已经心中有决定,那我也就不再劝阻了。”玉染无声笑了笑,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酿。

    “君上也让我和弘儿作为使者来向赫连殿下贺喜。”

    玉染闻言点头,“大后日是婚典,设在王宫文华殿,届时还请王爷与世子赏脸。”

    按道理华国的使团要至明日才会抵达宁国,结果容袭现在已经在宁国了,但明面上这件事还是无法声张开的,所以使团还是照旧,对外宣称的也是华国四皇子明日才会来到。

    长孙毅朝着玉染举杯,“那是自然。”

    玉染笑着从面前的桌上执起酒杯,里头的酒酿已经被侍者重新斟满,可玉染的酒杯还未送到唇边,便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给夺走了。

    玉染诧异地看向容袭,似乎是无声地在问“怎么了”。

    “阿染这几日身体不适,便不要喝这么多酒了,一切皆由容袭代劳即可。”容袭温润的眼眸直视玉染,话毕,他笑着抬起酒杯,贴在唇边,然后一口饮尽,动作优雅翩然至极,好像叫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玉染瞥了他一眼,倒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启唇说道:“不过,这次未能见到宛然一同到来,倒是让我觉得着实可惜。”

    “宛然她赶不了这么长的路啦,而且我和爹路上的境遇南玉你也是知道的,当然不能带上宛然一起冒险。”长孙弘代替自己的父亲应答,神情之中也有苦涩无奈闪过。

    玉染闻言,凤眸微敛,细长的眼睫陡然扫到了眼睑处,有一丝痒痒的感觉,也在眼底留下了一抹阴影,同时她平直轻抿的樱唇忽然一提,唇角勾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她笑得随意,风轻云淡地说:“也对。”

    不知为何,长孙弘觉得此时玉染给他的感觉有一些奇怪。玉染的赞同莫名让他觉得心慌,他下意识地瘪了瘪眉,却始终想不出玉染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到底来自于什么。

    晚宴结束之时,玉染和两人道了声晚安,便和容袭一起回了主院。

    回去的路上,雪比天亮时已经小了不少,所以即便没有小厮打伞他们也可以自在地慢步行走。地面上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她和容袭一步步地走着,也在身后留下了一个个痕迹不同的脚印,也许等到雪再下一会儿,这些脚印又会被再一次地掩盖,一切就仿佛是新的开始,不断重来。

    “你对长孙宛然是真的上心,还是仅仅觉得她可能是湘王府悲惨结局的开始?”容袭的唇畔始终漾着若有若无地浅笑,这笑意在寒风细雪中显得格外冰凉却透彻人心,他黑曜石般的双眼透露着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恒古不化。

    玉染特意走在容袭的左侧,那样她就可以顺势用右手搂着容袭的左臂,因为这样走路她可以省不少力气,再者又难得觉得十分新鲜。她的脚步很轻快,一双剔透的眼眸轻轻眨了眨,忽然扬起的笑里既有悲哀又有世事无奈的沧桑。

    玉染好似已经看透了这个乱世的进展,她说:“其实都有吧。宛然待我不错,她对秦奚的情深让我不难想象她是个多纯粹的人,所以如果有人问我她算不算我的朋友,我会说‘算’。这一次宛然没有和长孙弘、长孙毅一起来,的确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我依然认为他们将宛然藏在自以为隐秘的别院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即便再隐秘,也有可能透风的地方。

    “一个人的纯粹有时也是她最致命的地方。阿染,你从来不是一个天真的人。”容袭的话说得十分突兀,可隐隐地又好像意有所指。

    而再看玉染,倒还是一副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似乎天气越是寒冷,她越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薄凉。

    “容袭,十年了……”

    “恩?”容袭很配合地扭过头看着玉染。

    玉染咧了咧嘴,仰头呼出一口气,她看到热气在空气中成为一缕白烟,然后消散不见。她笑了,“是我先娶你的。”

    “不,你是以定国公主的身份成婚,我是你的驸马,所以还是我娶你。”容袭的眼眸弯弯,一本正经地回应。

    “可在宁国世人皆视我为君主,他们听我的,不听你的,所以当然应该算是我娶你。”玉染歪了歪头,煞有其事地看着他。

    容袭眨了眨眼,一派自然地说:“不管是你娶我,还是我娶你,反正你一样都是我容袭的妻子。这一点,始终不会改变。”

    “容袭,你说——我们的这场玩闹什么时候会结束呢?”玉染依旧笑着,她的语气柔和而温软,仿佛只是在聊着一件温馨的家中小事。实则,这话语只有局中人才会懂其中的无奈与寂寥。

    容袭的眼底如墨般漆黑,摸不着底,他一提嘴角,用着好听而温和的嗓音说道:“不会结束的。只要你我还活着,就永远都不会结束……”

    人生在世,被逼无奈之事总是太多,可只要彼此在存在,那就依然还会延续着昨日的精彩。

    三日后,是玉染与容袭的大婚之日。

    这一日,整个宁国王宫皆是张灯结彩,满目的红色在冬日当中显得格外的热烈而夺目。虽无红妆十里,可这婚宴的排场却已经足以抵得上一位国君迎娶王后时的场景,都是由几位高位朝臣亲力亲办,绝对不敢怠慢分毫。

    而整个宁国的大街小巷也同样热闹非凡,百姓也纷纷在自家的门口挂起了红色的物件,熙熙攘攘的人流拥在街上,还有些商贩摆弄起了各种活动,一派喜色怏然。
………………………………

第二百零三章 大婚时

    玉染身着一袭暗红色的广陵长尾鸾袍,领口微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她的双眸之中波光熠熠,原本便绝美的面庞上此刻已是画上了精致的妆容,让她的模样愈发娇艳夺目。而她的一头墨发被精巧地盘起,两边留出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边,额前的碎发时而因微风拂动。她的乌发之间是长长的凤凰金步摇,即使透入窗户的阳光十分微弱,仍能看到它折射出的点点光芒。

    玉染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许久的沉默之后,她竟是陡然笑了出来,似乎她的一笑可夺万物之色。

    玉染仔细回想,似乎上一次她这么认真打扮的时候,还得追溯到她还是明戌长公主的那时。那时,就算与颛顼帝的关系暗地里不算和睦,但明面上颛顼帝仍是对她极尽宠爱,所有的封赏加身,似乎她颛顼染就应该是全天下比皇后更加地位尊贵的女人。

    只是,这么一晃,明戌的灭亡已经是迎来了第三个年头。

    “殿下。”门外传来了卓冷烟的声音。

    “进来吧。”玉染蓦地开口,声色莞尔。

    卓冷烟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玉染微微笑着的模样,玉染的笑意看起来很温和,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美,可同样,卓冷烟却也能从中看出几分追忆与叹息的意味。

    “小姐,容袭……不,驸马已经到府外了。”卓冷烟垂了垂眸说道。

    为了婚宴的考虑,容袭一早就暗中去了华国使者暂居的别院准备,而后才与王宫的迎亲队伍一起来到了玉染的摄政王府外。

    “哦,是吗?挺快的。”玉染一如既往地咧了咧嘴,眉眼轻弯,在卓冷烟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玉染话毕之后,两人皆是沉默下来。

    走到房门口的一刻,卓冷烟并没有立刻替玉染开门,而是陡然抬头,然后仔细盯着玉染端详。

    “怎么了?冷烟,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玉染诧异地问道。

    卓冷烟面露复杂,她沉静地瞧着玉染,脸上既无喜色也无愤怒,“小姐,你当真决定了吗?走出府邸……”

    “走出府邸,我也依然是可以反悔的。”玉染忽然打断,然后朝着卓冷烟露齿一笑。

    玉染平日里面对朝臣百姓时向来只会表现出风雅稳重的一面,这种风雅稳重是透进人的骨子里面的,是她两世来逐渐养成的习惯,也是本该属于她应有的姿态。

    可其实,最让玉染身边的人无法拿捏的一点不是她做事的果决冰冷,而是她有时喜欢戏弄人于无形的狡黠。玉染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可她每每与人谈话时,皆可以一种谈笑风生的姿态让人觉得无话可答,陷入一个前后难堪的境地。她若是带有恶意,那面对她的人将因为她面带微笑的言辞而感到心底寒凉,甚至是心生恐惧,冷汗不止,不知该如何进退;而如果她带有的是善意,那你面对于她,会感受到的仅仅是安慰和无奈而已,因为玉染总是可以一本正经地说出你觉得不可思议的话来。

    就好比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在称述着一件事实,可卓冷烟却感到了深深的叹息与无力。

    不过,最终卓冷烟仍是不想在这个喜庆的日子给玉染添堵,她想,也许这就是玉染想要的。既然如此,那她又有什么理由再去劝阻与制止?

    卓冷烟无奈一笑,她松开拉着玉染的手,然后双手一推,房门敞开。

    阳光透了进来,映照在玉染身上,给她绝美的面庞添上了几分耀眼的姿态。她发梢之上的发簪步摇随着她的每一步而摇曳不定,发出细微的碰擦声。

    “不下雪了呢,很好的天气。”玉染微微仰头,望着近日来难得明朗的天空,晒然一笑。

    “因为小姐受得上天眷顾。”卓冷烟说。

    “总觉得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冷烟你这样夸赞我了,是因为我要成婚了,所以希望我难得高兴一下吗?”玉染失笑。

    面对玉染这般的问话,卓冷烟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这样啊……”玉染吁出一口气,不在意地笑了笑。下一刻,她忽然一敛眼眸,眼帘微垂,含笑淡道:“原谅我吧,冷烟。”

    卓冷烟扶着玉染的手蓦地一僵,但为了不让玉染因为这身繁复却精致的衣袍而行动缓慢,她下一刻便恢复了过来。她一边带着玉染往府邸门口走去,一边十分沉静地说说:“小姐,你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小姐从未错过。”

    卓冷烟当然听懂了玉染的这句“原谅我吧”,因为她之前劝过玉染太多次不要再接近容袭,容袭代表着危险,一旦玉染再与容袭纠缠不清,也许受到伤害的人只会是玉染。玉染做什么事都很冷静,做什么事都会以目的利益为先,可对于容袭,卓冷烟不明白玉染为何会一次次地心软。

    所以这句“原谅我”,其实卓冷烟也不晓得自己应不应该欣然接受。

    “冷烟,你太相信我了。不过我很高兴,谢谢你这么说。”玉染扬了扬眉梢,似乎今日的心情鲜有的明朗,“我们走吧。”

    玉染来到府外的时候,首先撞上的就是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溺出的柔和是他从未与他人分享过的。玉染望着容袭似笑非笑的模样,陡然轻笑起来,“你今日看上去又美了不少。”

    “多谢阿染的赞美。”容袭的眼底深了深,可唇角的笑意依旧不减。对于玉染别样的夸赞,他早已习惯。

    玉染满意地上下打量着容袭,她保证自己刚才的赞美是出自真心实意。

    容袭难得地穿上了与平时穿着颜色最大相径庭的红色,一身红色锦袍之上隐隐有金黑两种色泽的花纹交织,而容袭的肌肤雪白,加上他一张足以惑世的俊美面庞,给人一种与往日里清雅出尘截然不同的妖孽的美。

    大街上前来凑热闹的百姓不少,此时看着玉染与容袭两人相对而立的模样,倒是议论纷纷。

    “这华国四皇子确实是样貌极美啊!难怪我们殿下唯独会对他倾心。”有百姓赞叹着说。

    “是啊,不过不说这位华国四皇子,就单论我们殿下也是绝色佳人。”也有人眼中一亮,打趣着说道。

    “哎,这么一想,以前殿下是男装的时候,听人说好似也是俊美非凡。”

    “以殿下的样貌与谋略放在那儿,也难怪以前有天下姑娘倾心,现在听说还有长相俊俏的男子自愿想陪伴殿下左右呢!”

    “殿下以前素有风流之名,可也是个风雅之人,岂会轻易在凡俗之人身上动真心?像华国四皇子这般气度容貌的,估计才能得到殿下的欣赏吧。”

    “倒也是……但我记得,这华国四皇子以前是不是还有当过明戌长公主的驸马?”突然有人想了起来。

    他身边的人思索一下,鄙夷道:“是又如何?反正最后那明戌公主也没能嫁成,连明戌都灭了这么久了。既然我们殿下没说什么,那肯定就是满意这桩婚事的,你也不想想像我们殿下这样睿智果断的人怎可能被轻易骗了去。若非殿下自己答应,谁能逼得了她呀?”

    “对,对,你说得很有道理啊。”

    “是啊,他说的是。”

    人群里不少人都对这个说法十分赞同,纷纷点头。

    玉染是是定国公主的身份与容袭成婚,而非以摄政王的身份迎娶王妃,说来,这也是玉染为了圆满当初她与容袭的缺憾吧。现在这情景,让玉染十分感叹,因为这就好像她还是明戌的长公主,容袭是驸马,而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容袭伸手去牵玉染,而玉染很难得地没有反抗,她任由容袭将她领上花轿。

    玉染虽从未在宁国王宫之中过夜,可既然玉染被封为定国公主,那自然在王宫之中也会为玉染留有一座宫殿。这座大殿在被赐给玉染之后,就被更名为文华殿,而这次大婚的婚宴便被设在了文华殿当中。

    因为宁国已无玉染之上的长辈,所以如今暂时坐在文华殿主位上帮玉染主持婚宴的人自然只能有宁君赫连枫。十三岁的赫连枫显然十分紧张,就连平日上早朝时他也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了,因为他最敬爱的玉姐姐要成婚了,他的心中是既欣喜又无措,生怕自己懂得不多说错话,惹得众人尴尬。

    所以趁着玉染和容袭还没来的时候,赫连枫已经在脑子里思考了很多遍他要说的话、要做的事。

    忽然,赫连枫觉得自己的左肩一沉,他蓦地扭头,正见一人抬手搭在他的肩上,来人面带微笑以示安慰,还是那般温润亲和的模样。

    看见此人的到来,赫连枫的眼中陡然一亮,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可以帮到他。

    慢慢地,云华殿中的客人皆已落座,就等着玉染和容袭的到来了。

    “阿染,你紧张吗?”容袭握着玉染的手,慢慢地朝宫殿正门走去,他们前后阵仗皆是不小,地上红毯蔓延,而他的眼里满是身侧女子的娉婷之姿。
………………………………

第二百零四章 婚宴开

    玉染的手心手背都传来一种微凉的感觉,她指尖收拢,反扣住容袭修长的手指。她微微侧头,头上的步摇玲珑作响,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她挑起眉梢,笑着说道:“你的手很冷,紧张的人是你,不是我。”

    “故意的?”容袭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对,故意的。”玉染毫不避讳地承认,因为她向来晓得容袭的体质寒凉。

    容袭笑而不语,他将视线重新放到前方,带着玉染小心地踏上一阶阶的台阶。

    容袭兀自眯了眯眼,他的神情看起来很高兴,是那种难得的打从心底的高薪。因为这可以说是他对面玉染时第一次的获胜,不是完胜,而是那种心理上的部分胜利。

    玉染这次会对他妥协,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他拿捏住了玉染心中最柔软的一部分,那一部分不来自于玉染的亲人,而是来自于玉染对他产生的别样情感。这情感并不因为他曾经是玉染的合作同伴,而是他可以从玉染的眼中清晰地看见——玉染喜欢他,甚至对他还抱有了特殊的眷恋。

    容袭想,如果说他们互相利用的想法已经被明摆着摊开在两人的眼前,那么索性,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将情感也当做一种利用的工具放在玉染面前。

    玉染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

    而容袭很庆幸,玉染选择了前者,也因此为两人带来了更深刻的羁绊。

    容袭的心底一片清明,他微笑:自此,当我们其中有一人拿利刃刺向对方,那自己也会受到等同的伤害;当其中一人踏出了无可挽回的一步,那另一人也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沼。

    我们相生相克,就算是利用彼此到最后一刻,那也是共同进退。即便是他们做尽人人所厌之事,那也是心甘情愿共同堕入阿鼻地狱。

    我们都是人间修罗,被别人所敬重与畏惧,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直至世间万物消亡,阿染,你也休想从我的面前逃开。

    容袭对玉染的占有心太过强烈,这种炽烈的心情就如同灼灼烈火,似可焚烧世间万物,只为留你一人。

    阿染,不管你现在心中所想究竟为何物,但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发现,这天下间你可安稳容身之处,只有我的身边。

    不论容袭的心中闪过多少念头,他的面上始终带着醉人的微笑。

    而玉染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她的眼底平和无波,清晰着倒映着男子俊美的侧颜。这一刻,她想的是:原来,两世轮回,她的心中对过往仍有眷恋。她真的很珍惜前世与容袭一起度过的每一刻温暖自在的时日,哪怕是欺骗也好,哪怕只是因为前世的她仍旧懵懂,不知世间利用也好,她都承认——容袭有真真切切地走进她的心里过。

    所以这一次,即便他们皆是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面临什么,她也都认了。哪怕最后他们还是分道扬镳,哪怕最后他们仍旧互相争斗厮杀,现在,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吧。

    玉染微微向身右后侧看去,那里有一人正在陪着她一步步地向前走。那人——是卓冷烟。

    玉染的脑海中依稀浮现的是她刚刚救下卓冷烟时的情景,那时的她年纪不大,一双眼睛总是笑盈盈的,她只是望着卓冷烟,咧了咧嘴,“我救了你的命,但我不要你报答,也不指望你报答。所以,我当以重金相酬,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些事,这可不违背你做刺客杀手这类的本意吧?”

    可是没想到,这做一些事到后来就慢慢成了性命相托。

    人们总说,一个人在别人的眼里是何种印象,总是从平时日积月累起来的。你对别人的好,或许别人需要记很长的时间、记很多次;可你对别人的不好,或许别人只要一瞬便记住了。

    而玉染给卓冷烟的印象,就是玉染是个能够容人的人。“容人”,这个词实在太过重要,曾有多少君王因为这个词失去了自己的疆土,甚至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只因他们用人却疑人,用人不容人。可玉染不同,卓冷烟认为,玉染的果决与无情只是来自于她对事情的正确判断,只要玉染判断正确,那么对一些人适当的残忍只是给更多人留下了活路而已。

    玉染飞快地收回视线,她小幅度地提了提唇角,面上的笑意格外平和:冷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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