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这个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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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车上的鹞子不屑地笑了，“怎么没有？追进小树林儿那个家伙就是。都他妈死了还开枪，不愧是七连的兵啊，还有战魂是吧？”

　　　　武海脸一僵，没法说话。

　　　　这件事的确是常威做错了，等待他的不仅仅是来自军区的处分，还有其他部队的嘲笑。

　　　　猎鹰转过头瞪了鹞子一眼，对白雀招了招手，“把啤酒搬下来。”

　　　　白雀跳下车将两箱啤酒搬下来放在武海身前。

　　　　猎鹰指了指地上的啤酒箱，“德国啤酒，绝对是进口的，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谢谢你们给我们上了课。”

　　　　武海一笑，“客气了，欢迎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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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庆祝会

　　　　演习过后是惯例的全团庆祝晚会，杨春生不知道雷狼团或者军区警备团怎么样，总之他们猛虎团的氛围还算不错。

　　　　七连长武海让把装甲车开到宽阔的三水岭平原上，所有的大灯打开，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

　　　　炊事班一个个都忙得热火朝天的，先是要将折叠的桌椅都给展开，然后要弄起炉子，将饭菜什么的在短时间里准备好。

　　　　庆祝晚会一般在连队里搞，也就只有武海这么嚣张，敢将部队拉到外面来庆祝。

　　　　一卡车的物资从连队里拉出来，武海站在装甲车上，手里拿着军用瓷杯。

　　　　“都把面前的杯子给我端起来！”

　　　　七连的士兵笑嘻嘻地将杯子端起来，自从进部队当兵，他们就没有喝过酒了。

　　　　“今天，我要总结一下大家在演习中的表现。”武海目光扫过下面坐着的一个七连战士，“都很不错，都打出了我七连的风采！尤其是杨春生与刘羽龙，重点表扬！”

　　　　七连上下一阵欢呼的声音，刘羽龙与杨春生也笑了，接受来自战友的称赞。

　　　　只有常威一个人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在装甲车的大灯旁边，站到光都照不到的地方。

　　　　“好了，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敞开了肚皮想要喝酒。那就喝吧，明天全连休息一天，不训练！干杯！”

　　　　“干杯！”

　　　　武海话一说完，七连的战士们一个个就放开了。有的人划酒拳，有的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自己入伍前是什么样子。

　　　　杨春生则是和刘羽龙碰了一下，两人一杯见底。

　　　　“杨春生，听他们说你是地方上招的义务兵？”

　　　　杨春生点头，“对，我是农村兵。”

　　　　刘羽龙皱了皱眉头，“你不要给自己贴标签，看不起农村兵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杨春生一笑，没有说话。

　　　　看起来很小的一个农村兵与城市兵的问题，却让杨春生在才进入部队的时候遭受了太多的困难。也就杨春生比较幸运爬到了连队的顶端，还有些做不到杨春生这么厉害的人应该怎么办呢？

　　　　刘羽龙不知道杨春生想了这么多，接着问，“地方上招的义务兵服役时间是两年，两年之后你是继续在部队上待下去，还是转业回家？”

　　　　刘羽龙这么问题问的很莫名其妙。一般来说像杨春生这样的尖子兵，哪怕就留在部队里混日子也能如鱼得水，谁会愿意转业回家呢？

　　　　但杨春生的回答却证实了刘羽龙心中的想法。

　　　　“以前当兵，只是我娘希望我当。那个时候不开窍，很多事情都不懂。现在我懂了，当不当兵也就不重要了。”

　　　　刘羽龙叹了口气，默默地给杨春生将啤酒倒上。

　　　　“和你讲个朋友的故事。”

　　　　杨春生看了刘羽龙一眼，“一般这样的开头，说的都是自己的故事。”

　　　　刘羽龙一愣，笑了，“对，是我的故事。”

　　　　刘羽龙的故事并不复杂，甚至简短。

　　　　一个军人世家的小男孩儿，从小就接受部队文化的熏陶。

　　　　更难得的是，这个小男孩儿对于军队军人没有产生抵触的情绪，而是一种向往和憧憬。

　　　　因此他从小就按照家里人给他规划的路在走。

　　　　从小学到大学，只要家里人期望的，他都能够做到，也都能够满足。

　　　　刘羽龙喝了一大口啤酒，眼睛定定地看着桌上的一盘菜，“我进了国防科技大学，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国防生。按照我这个学历进入部队，最低最低也是士官以上，以后更是会平步青云，一路升迁，当官发财。”

　　　　杨春生沉默了，刘羽龙和他说的这些是他接触不到的层面。

　　　　在他的想法里，人长大后做什么虽然是固定的，但和当官绝对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赚钱，种地，娶媳妇。

　　　　这就是杨春生长久以来给自己定下的人生模式。

　　　　“不过春生，在我读了三年的大学以后我才知道，我想要的军人，不是混吃等死一天只想着多少钱的那种官。我向往的，是兵，兵你懂吗？就你这样的，拿着枪对着敌人突突突。”

　　　　杨春生不知道刘羽龙是不是喝高了，他想要将刘羽龙身前的酒杯给拿走，被刘羽龙一把给摁住了。

　　　　“春生今天邀请你的那个人，他认出我了。”

　　　　杨春生手一僵。

　　　　“他是看在我爸的关系上才把我给捎上的。你现在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了吗？”

　　　　刘羽龙说完这些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杨春生沉默，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刘羽龙今天的状态不对劲了。

　　　　他来到七连已经违背了家里人的意愿，他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给家里人看看，没想到最后还是施舍一样的邀请，这是对他这么久以来努力的否定。

　　　　“连长，喝一个！连长，喝一个！”

　　　　和杨春生这里的压抑不同，其他的战士已经借着酒精兴奋起来了。

　　　　指导员吴鑫已经喝趴下了，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连长武海倒是酒量更好，被战士们一个个敬酒，转眼间就喝了四五瓶下去。

　　　　脸红的武海摆了摆手，站都有点站不稳了，“等一下等一下，你们他妈的这么多人，一个个的让我喝我就喝？我就是不醉，撑也撑死了。一个个来，让我喝的必须说个由头！”

　　　　一排长柱子扒拉开挡在前面的战友，一脸严肃地和武海碰了下，“连长，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嗯？”武海一懵，随后给了柱子一脚，“去你娘的，还真以为老子喝醉了？”

　　　　柱子没皮没脸地对武海笑，“连长，是你说的有个由头就行，没说内容是什么。”

　　　　“就是就是。”

　　　　“连长，喝喝喝！”

　　　　武海心情好，豪气地将杯子举起来，“好！老子喝！”

　　　　一杯见底，马上就有人给武海满上。

　　　　另一名战士走上来和武海一碰，“连长，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喝！”

　　　　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由头也越来越乱。

　　　　杨春生笑了，这才是他喜欢的七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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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背叛

　　　　又是一个酒杯和武海碰了一下，已经有些迷糊的武海没看清楚来的人是谁，正准备喝，却发现周围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武海眯着眼睛往前一看，常威带着勉强的笑容，看着武海。

　　　　“连长，我和你走一个。”

　　　　“等会儿？”武海把常威给叫住了。

　　　　他从旁边拉过来一张军用折凳，晃晃悠悠地坐了上去。

　　　　常威站在一群人中间，七连的战士脸上都没有笑容。

　　　　“常威啊，你这你是个好兵。但是当兵的第一个要遵守的是什么？”

　　　　“纪律。”常威回答。

　　　　“对，是纪律。”武海大喊一声，看了看其他人，“我们七连，没有孬兵，也没有死了以后还会开枪的兵，你常威是第一个。”

　　　　常威低下头不说话。

　　　　过了许久，武海将手中的酒杯平举起来，看着常威，“这种错误不许再犯下一次，明白了吗？”

　　　　趴在地上装睡的吴鑫笑了。

　　　　不放弃每一名战友，这是七连的传统。

　　　　那边穿着围裙在做菜的左山丘也抬起头看这边，若有所思。

　　　　秦泽一巴掌拍在左山丘头上，“看什么呢，你还和我们玩儿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一套啊？专心做菜！”

　　　　“喝！”

　　　　“喝！喝！喝！

　　　　知道是谁率先喊了一个喝，随后七连的战士都喊了起来。

　　　　常威抿了抿嘴唇，将杯里的酒一口给喝干了。

　　　　武海笑了，他站起来搂住常威的肩膀，向介绍自己儿子一样对战士们介绍，“你们都在现场，知道那十个兔崽子有多嚣张。我带着你们还埋伏着，就听见啪的一声枪响。当时我还和你们指导员瞪眼睛，谁啊？这他妈猪，这一枪不等于暴露目标了吗？谁知道定睛一看，嘿，常威一枪就干掉一个。”

　　　　“好！”

　　　　七连的战士都喝彩起来。

　　　　其实常威在这次演习中表现也足够抢眼，只不过最后犯了错，所以大家才不愿意提起他而已。

　　　　现在谢罪酒喝了，大家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连长武海将这些事拿出来说就是想要让常威快一点得到大家的认可。

　　　　“连长”

　　　　“后来那群小崽子又想要分散突围，你们猜怎么着？啪，又是一枪，还是常威解决掉了一个，你们一个都没有打中吧？”

　　　　“好！”

　　　　战士们又是一声喝彩，同时有掌声响起来。

　　　　“连长！”被武海搂住肩膀的常威大喊了一声，武海这才听到。

　　　　“怎么了？还不好意思了？”

　　　　常威脸上挂起僵硬的笑容，“连长，我再敬你一杯。”

　　　　“怎么个意思？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常威不说话，一口将自己的酒给干了。

　　　　武海慢慢喝着酒看常威，他也发现了常威今天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连长，我要去三炮了。”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

　　　　正在喝酒的武海没反应过来，还在点头，“嗯嗯，去吧去吧什么玩意儿？”

　　　　常威不敢和武海的目光对视，他看着草地，努力想要扯出笑容，却太过僵硬。

　　　　“我说，我要去三炮步兵团了。他们团的指导员之前来找过我，说我过去就当他们团的狙击手。”

　　　　整个营地都只听见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趴在地上的吴鑫慢慢坐起来，左山丘切菜的手也停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常威。

　　　　唰。

　　　　武海将酒杯里的酒都洒在了常威脸上，转身往帐篷里走。

　　　　“什么破玩意儿，玛德”

　　　　常威伸手擦了擦脸，还是在笑。

　　　　一杯接着一杯啤酒洒在常威脸上，常威就算擦也来不及擦。

　　　　七连的庆功会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结束了。

　　　　常威是第一个背叛七连离开的人，之前杨春生刘羽龙有这个机会，而且他们走了大家都不会说什么，但是他们没走。

　　　　而最没有资格走的常威，却在七连上下都原谅他的时候，选择离开。

　　　　不放弃每一个战友，这一句话就像刺一样，扎在了每个七连战士的心里，铁七连，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杨春生！”

　　　　“到！”

　　　　“现在授予你猛虎团铁七连尖刀标兵称号！”

　　　　“是！”

　　　　在猛虎团团部的主席台上，孟才良穿着礼服站在主席台中间，手里拿着一面锦旗。

　　　　这个荣誉是从第三军区军部直接下达的，还有不少的军报记者在旁边照相录像，就是想要看看打破筛子神话的战士究竟长什么样子。

　　　　杨春生动作规范地走上主席台，对孟才良敬了一礼，从他的手中接过锦旗。

　　　　“刘羽龙！”

　　　　“到！”

　　　　“现在授予你猛虎团铁七连尖刀标兵称号！”

　　　　“是！”

　　　　刘羽龙紧随其后上了主席台，只不过明显感觉到那些记者的相机在这个时候闪得更频繁。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刘羽龙无论是从长相上还是气质上，都比杨春生更适合当军报的封面人物。

　　　　授予仪式进行了半个小时，在军记提问的环节，团部派遣刘羽龙去直接回答一切问题，杨春生倒是溜了出来，有大把的时间在团部闲逛。

　　　　武海抽着烟看了杨春生一眼，“感觉怎么样？”

　　　　杨春生如实回答，“面对那些记者的照相机，我感觉有点紧张。”

　　　　武海点了点头，“你习惯就好了。你老子第一次被人照相的时候，差点卧倒。”

　　　　杨春生笑了，“你咋知道？”

　　　　武海也笑了，“那个时候团长就站在你老子的旁边。他喝醉的时候和我说的。”

　　　　看武海说的认真，杨春生也就信了。这些当兵的有时候喝了酒就满嘴跑火车，谁知道是真是假。

　　　　跟着武海在团部里转悠，来到纪念馆门口，杨春生也只是看了看没进去。

　　　　他始终记得父亲简介下面的一连串荣誉与称号，他现在也不过只得了其中一个而已，没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在经过后勤部的时候，杨春生他们碰到了老李。

　　　　老李腰间还别着他的烟杆，手上戴着蓝色的斑点袖套，白色的围裙将他衬托的像个居家主妇。

　　　　老李眯起眼睛看了眼杨春生，“小子，你有多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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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功夫

　　　　在杨春生下定决心要当一个尖兵之后，他就没怎么去后勤部了。

　　　　一来是被老李的手段给整治怕了，杨春生现在后腰还时不时地隐隐作痛。二来他也不知道去了之后见到老李说些什么。

　　　　他训练的科目老李都训练过，没什么好说的。

　　　　看杨春生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老李笑着拍了拍围裙，“老武，下午他没什么事吧？借我用一天。”

　　　　武海对李海龙翻了个白眼儿，“我敢借给你用？要是你把他给我弄废了怎么办？”

　　　　“就帮我搬搬菜聊聊天，你的兵又不是瓷娃娃做的哪里这么娇气。”

　　　　知道武海是在维护自己，但想着老李以前对自己的恩情，杨春生最终还是开口，“连长，下午我请个假，帮老李做点事。”

　　　　武海嘴张了张，瞪了老李一眼，小声地嘱咐杨春生，“要是这个老小子对你使坏你就往团部跑，我在团部等你。”

　　　　杨春生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一直目送武海走远，老李才上下打量杨春生，“不错嘛小子，果然变得壮实多了。”

　　　　杨春生跟着老李往仓库的方向走，面无表情，“老李，我爹的遗物是哪里来的？”

　　　　“我和你爹以前住同一个宿舍，他牺牲以后遗物当然由我保管。”

　　　　“那这个东西是什么？”杨春生将那条银龙项链从兜里掏出来。

　　　　老李眼神一闪，“还挺精致的，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应该是你爸在地摊上买的吧。”

　　　　“老李，我在战地医院的时候碰到一个兵，他身上也有这个。”

　　　　老李沉默了，只顾自己低着头往前走。

　　　　“我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我？告诉我真相就有这么难吗？”

　　　　老李也火了，他朝杨春生一瞪眼睛，“不要问我！有什么事情去找你们连长，你看看他会不会告诉你！很多事情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你这个孩子和你爹当年一样，就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

　　　　杨春生看了老李好一会儿，一直到老李都快要维持不了那种严肃的表情了，他才将吊坠重新放回兜里，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老一少就这样将仓库里的物资一箱箱都抬到推车上，再用推车推着往回后勤部走。

　　　　把最后一个箱子放进后勤部的仓库，杨春生将挂在一旁的外套给拿上，“搬完了，我回连队了。”

　　　　老李靠在门框上，掏出烟杆又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小子，想不想学点功夫？”

　　　　“什么功夫？”

　　　　“少林功夫。”

　　　　杨春生还以为老李在和他开玩笑，不理睬老李就要出门，老李右手唰的一下拍出，正从杨春生的面前经过。

　　　　“你”

　　　　杨春生正要让老李别闹，就看见老李将手拿开之后，厚厚的木条门框已经被拍扁了。

　　　　要是这一巴掌拍在人的身上

　　　　“刚才那一掌是正儿八经的铁砂掌，我练了二十年才有今天的水平。如果你想学，我教你。”

　　　　“为什么要教我这些？”

　　　　老李将烟杆拿下来在门框上敲了敲，“你不是要当上战场的兵吗？近身格斗有多重要不用我说吧？枪我是没法教你了，不是我不行，是你的八五狙根本就没有什么让我教的空间。这拳我倒是可以帮你打打底子，你跟我出来。”

　　　　杨春生心中对老李也是十分好奇的。毕竟曾经是父亲的战友，要是能够摸清楚老李的底细，那就能找到和父亲有关的线索。

　　　　老李将杨春生带到宿舍楼的后面，这里是杨春生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他本来以为宿舍楼后面就是一片小土坡，跟着老李走进来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后面还有这么大的一个空地。

　　　　一方长方形的石桌在广场中间，上面是厚厚的浸湿了水的纱布。想来这就是老李用来练铁砂掌的东西。

　　　　“铁砂掌这种硬功，要从小开始练，而且对身体还有一定的负担。我更想教你五行拳，你看好了。”

　　　　老李说完就将烟杆放在石桌上，站在空地中间做了个五行拳的起势。

　　　　炮、钻、劈、崩、横。

　　　　一开始杨春生还觉得这些拳法是花架子，但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老李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耍起拳来总是会发出呼呼的风声，到了后面这种风声更是直接变成了锐利的破空声。

　　　　杨春生不敢想要是自己被老李一拳给打在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一套拳法打完，老李满头大汗地走到杨春生身前，“看懂了吗？”

　　　　“没有。”

　　　　“没看懂就对了。以后每天早上提前两个小时来我这里，我教你打着套拳。”

　　　　杨春生皱了皱眉头，“连队最近的训练任务很重”

　　　　不等杨春生把话说完，老李就打断了他，“任务再重你们也是晚上十点就熄灯了。武海哪里我去说，让他这一两个月消停点，不要搞紧急集合什么的。”

　　　　老李就这样自作主张地帮杨春生决定了。

　　　　回到连队的杨春生因为今天放假的缘故，没有参加连队的训练。

　　　　他刚刚推开宿舍门，就看见一个人正收拾包裹在铺床什么的。

　　　　难道分了个新兵过来？

　　　　杨春生走进去一看，“左山丘？”

　　　　这名正在铺床的战士正是之前因为连续集合迟到，被分配到炊事班去的左山丘。

　　　　看见杨春生走进来，左山丘立正站好规规矩矩地对他敬了一礼，“副班长好！”

　　　　“你在干什么？你不是去炊事班了吗？”

　　　　左山丘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我和连长说我要回来，连长就答应了。在炊事班干了这么久，我还是觉得自己适合拿枪杆子，而不是拿菜刀。”

　　　　杨春生也不知道左山丘这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左山丘进部队完全是被家里人逼着来的，为了不祸害家里人，所以才送到部队里来继续混。

　　　　偏偏他的体质还有点弱，连队训练强度稍微大一些，他就要出问题。

　　　　杨春生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最近连队在搞野外生存训练，你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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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新成员

　　　　“没问题！”

　　　　左山丘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不知道哪里受到了刺激，和新兵一样兴奋。

　　　　“快，麻烦你们帮我接一下。”

　　　　有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来到七班宿舍门口，这人戴着金丝眼镜，脖子上还挂着单反相机。

　　　　这种造型不用问就知道是文工团一类的兵。

　　　　左山丘眼疾手快地上去帮着拿东西，杨春生却一脸疑惑，“你又是谁？分到七班的新兵？”

　　　　“报告副班长，我是团宣传部的干事，我叫韩畅，多多指教。”

　　　　一开始韩畅敬礼还挺中气十足，说到后面他就嬉皮笑脸地过来和杨春生握手，一点当兵的骨气都没有。

　　　　杨春生冷着脸和韩畅握了握，“团宣传部的干事，很好。但你还是没有说你来我们七班干什么？”

　　　　“是这样的，在这一次军演中呢，猛虎团表现的很出色，而猛虎团各个连队里啊，又数你们七连七班最为出色。所以经过上级领导组织决定，派我来和大家同吃同住，同甘共苦，从普通一员的角度，来好好的感受一下七连是怎么训练的。”

　　　　啪啪啪。

　　　　杨春生还愣着，左山丘已经开始鼓掌了。

　　　　韩畅故作谦虚地说了声谢谢，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杨春生明白了，说穿了这个军记就是来蹭热点的。

　　　　军队里的训练和生活都千篇一律，对于这些靠笔杆子省钱的文员干事来说，找到一个好的素材简直太难了。这个韩畅倒是跑得快，演习刚刚结束他就溜进了七连，也不知道是走的谁的关系。

　　　　没时间去理会韩畅，杨春生将书桌上的笔记摊开，记录今天在老李那里看见的五行拳。

　　　　“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