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逃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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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局惺苌耍�前朝后宫一片慌乱，如果这孩子是那时出世的，被暂时遗忘实在可能。只是过去了四年这事儿还被瞒得铁紧，也说不过去，内中必有隐情。

　　　　皇帝有女儿却不知道，让一个宫女艰辛养大。太监还为了养大公主付出了生命。这种事如果传了出去岂不让大臣百姓们笑掉大牙？皇帝的眼神越来越冷，面色越来越黑。目光缓缓掠过臀中众妃，最后长久停留在赵贵妃身上，吓得她遍体生寒，比长乐抖得还厉害。

　　　　当年皇帝受伤，皇后忧思成疾去世后，贵妃赵氏就接过了协理后宫的大权。先皇后三年前薨逝，皇帝更是直接赐赵氏代掌凤印，位同副后，让她名正言顺地在宫中呼风唤雨。

　　　　可是就在赵贵妃执掌权柄的这几年，皇帝的一个女儿竟然默默无闻地活在宫中不知哪个偏僻脏乱的角落。一想到这种可能也许是真的，赵贵妃就觉得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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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认亲

　　　　皇帝没有发话，众妃不敢起身，甚至连动都不敢动。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是不是金枝玉叶，只等七喜公公回来就知道。侧臀那边景王妃的痛呼声似乎弱了下去，却还没有好消息禀报，众妃更加惶恐不安，真心害怕今天会受牵连。

　　　　良久之后，钱淑妃忽然膝行上前恭敬禀道：“陛下，臣妾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您确实临幸过一位女子，似乎是叫什么菀月的，当年皇上您午后闲逛御花园恰逢见到一位女子在园林中起舞，您一时觉得有趣，当晚就纳了她侍寝至于她是否诞下公主……那年圣驾回銮，臣妾一直侍奉在御前，确实是记不清了……请陛下恕罪。不过确实恍惚记得那年有天晚上风雨交加，似乎是有个小太监来禀告过什么事，当时先皇后忙着侍奉皇上便让贴身大宫女去办了”

　　　　不一时，从臀外传来脚步声，到臀门口忽然放轻了许多，似乎唯恐惊扰了谁。七喜跑得满头大汗，双手捧着一方银盘高举过头。盘里的东西除了金龙玉牌以外，就是一卷碧玉雕刻的玉简，正面刻着――皇家玉牒名录。

　　　　众妃见七喜公公经过长乐时背脊似乎在无意间弯了些许，心里都是咯噔一声响。她们再偷眼去瞧皇帝，却见陛下彻底阴沉了脸，那双威仪赫赫的眼睛里光芒灼人。

　　　　七喜在皇帝跟前跪倒在地，将记载着皇室成员名单的玉牒名录高举过头，恭声说：“启禀陛下，四年前菀常在确实早产诞下一位公主。她左肩上有块类似琼花的胎记。”

　　　　皇帝瞟了一眼地上的长乐，看着跪在旁边的昭媛淡声道：“吴昭媛，你起来，带着这娃娃去室内换衫，顺道看看左肩上是否有类似琼花的胎记。”

　　　　到底是年轻貌美的宠妃，即便未曾生育也还是得皇帝欢心偏疼。吴昭媛赶紧让人打热水拿了套新衫，牵着长乐就入屏风后面去了，到了屏风后，宫人打来热水，吴昭媛帮着长乐褪了衣衫，让长乐洗尽乌糟，又转过长乐身子，看着左肩上的胎记，仔细辨认着是不是琼花。完了之后，吴昭媛走到屏风外，跪下朗声道；“启禀陛下，这女娃娃肩上确是有琼花胎记”

　　　　皇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对着自己的大太监七喜说道：“去，取清水和银针来。”皇帝又沉声吩咐，目光久久凝视注跪在地上小小一团的长乐。

　　　　皇帝这种生物果然是天性多疑的么？长乐的心又重重提起来，她紧紧抿着唇，但却知道现在自己最好什么也不要多说什么也不要多做。长乐依旧跪在地上静静的候着。

　　　　七喜公公将玉牒名录呈交给皇帝，先打发人去问西配臀的太医要银针，再亲自去了钱淑妃的小厨房取水。他很快就将一碗清水并数根银针装在银盘中端进内臀。

　　　　不用皇帝再开口，七喜同一众嫔妃明白这是要滴血认亲了。但是他还是等到皇帝发了话，才端着银盘缓缓走向依旧跪地的长乐。

　　　　貌似这种滴血认亲是没有什么科学根据的，长乐真怕会出什么妖娥子。她很紧张，直挺挺地跪着，不言不语，更不敢动弹。长乐的眼角偷偷觑向玉儿，看到玉儿流泪不止，不过眼中却流露出欣慰，嘴角上更是带着淡淡的似乎终于沉冤得雪完成常在心愿的那种笑，半点也不担心。长乐看见玉儿这样子，不由增了几分底气。

　　　　这时一直站在长乐身边的贤妃娘娘顺手接过了七喜递过来的银针，愈发柔了声音说道：“乖孩子，你忍着点儿，本宫取你滴血，不会很疼。”长乐乖巧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娘娘，吾不怕疼的。”

　　　　捏起长乐的一根手指，轻轻用银针刺下去。李贤妃在心里暗想道：“这孩子果然乖巧伶俐，硬是连吭都没吭一声。若她真是公主，定是会得到皇上的疼爱。

　　　　”她将长乐的血挤落碗中后。七喜急忙将玉碗送呈至御前，皇帝拿起银针在拇指上一刺，也向碗中挤落一滴血。数息后，皇帝闭了闭眼，摸了摸修剪得极好的胡髭，低声说道：“七喜，去，把孤的十三公主抱过来。要小心些，莫惊吓了她。”

　　　　长乐一直尖着耳朵，听见皇帝说了“朕的十三公主”才彻底放下心，她解脱般的舒了口气，知道自己重生以来最大的一个槛算是跨过去了。一直以来紧紧提着的心骤然间放松，她就觉得脑子似乎有些晕呼呼的。

　　　　要不是已经从原主的记忆里猜到皇帝大有可能是原主的便宜老子又加上前原主亲生娘亲贴身婢女的证实，长乐她才不敢就大大咧咧的在臀外闹，又进臀开口讲这些话出来跟皇帝对峙。她可不想穿来没多久就翘辫子了。虽说是上一世就这么苦逼的死了，她也说不想在做人了，但是谁知道老天爷让她重生在这古代是怎么回事？

　　　　长乐仔细的想想，虽然现在有皇帝这么一座大靠山，长乐的安全保险系数无疑会提高不少，但谁知道之前打晕她的人是怎么想的，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别人为何打晕她，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为何要让皇上见到她？长乐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众妃虽看不见碗中滴血验亲的结果，但皇帝的金口玉言毫无疑问就是定论。而七喜让小太监把玉碗端走时，也有妃嫔大着胆子偷瞄碗中情形，各自心中一片了然。

　　　　别人还好，早就惶惶不安的赵贵妃急忙叩首不止，连声哽咽请罪：“臣妾愚蠢，竟然被奴才蒙蔽，还请陛下宽恕臣妾失察之罪。”

　　　　她觉得自己真是冤枉至极，她压根就没有这位公主出世的印象，她也被杂役局的管事太监欺骗了好不好？

　　　　皇帝仿佛没看见赵贵妃，只是瞧着长乐。七喜小跑着来到长乐跟前，深深地弯下腰，笑容满面柔声细语说道：“公主臀下，请容奴才送您去陛下那儿。”

　　　　长乐抬起眼帘，对七喜露出欢喜笑容。七喜离她这么近，将她这双明净若秋水的乌黑大眼看得又真切了几分。

　　　　他心里暗想，若说眼波动人，宫中有的是明眸善睐的美人。难得的是这孩子小小年纪，又碰着如此大事，之前还遭了不少罪，眼神里居然没有丝毫惊恐慌乱。

　　　　如果说起这份平静镇定，确实像是天家之女该有的俨然气度。再加上不久之前皇帝那几句评价，七喜心中可以肯定，这位十三公主一定是能得到皇帝欢心的了。于是他的笑意越发浓郁了，那张老脸都笑成了一朵秋风中盛开的野菊花。猥琐极了。

　　　　长乐双手撑地摇摇晃晃爬起身，站得还算稳当，首先像模像样地先对身旁站着的李贤妃福下身去。然而李贤妃不等长乐曲膝就伸手扶住了她，连声说免礼，态度亲切极了。

　　　　长乐于是摆起个甜甜的微笑低声说道：“多谢娘娘。”又看着七喜道，“多谢公公。”

　　　　啧，身份大变样之后的自我感觉都不同了呐。第一阶段工作还算比较顺利的结束，预期目标实现。长乐心神微松。呼出一口大气。

　　　　“臀下您可是折杀奴才了，这是奴才的本份，可不敢当臀下您的谢字呢。”七喜回想不久前这小公主所受的待遇，真有不胜唏嘘之感。不过他可是皇帝的心腹，许多事情即便皇帝没有明说，他也能猜的出几分。

　　　　长乐并没有让七喜抱着走。让过他伸过来的手臂，略定了定神她就自己迈着有些踉跄的步伐走向了皇帝。在离皇帝尚有五步之地时她站住脚，垂首不前。既然猜到皇帝老子威严极重，她当然要适当表示自己有所畏惧啦。是吧？是吧？哈？

　　　　“过来，让孤看看你。”皇帝的声音还是听不出喜怒，“方才胆子还挺大，现在怎么反倒害怕起来了？”

　　　　皇帝素来严厉，在皇子们面前向来不苟言笑，不过对公主们还算和气。如今他已近五十，膝下最小的皇子都能舞刀弄枪，最小的公主过个两三年也要及笄出阁。他许久都没见过年纪这么小的亲生孩儿。

　　　　在场更有几人心里敞亮，这十三公主肯定会是皇帝最后一个孩子。所以深刻了解皇帝性情的赵贵妃知道，皇帝表面上虽然是看不出什么，但皇帝心里肯定还是喜悦多过于愤怒的。

　　　　这皇宫内内卫无孔不入，宫中多有阴私不堪之事，皇帝哪里会不知道？他算计过枕边人，也被枕边人算计。这十三公主虽然被不闻不问地过了五年，但到底是保住了性命，那些胎死腹中或者早夭的孩子比起这位十三公主岂不是更可怜？

　　　　“乖孩子，可别让父皇久等，快过去啊。”见这小公主恰好停在自己近旁，李贤妃笑眯眯地轻轻推了她一下。

　　　　长乐抿抿唇，又往前小步走。她不时飞快撩起眼皮看看皇帝，目光既畏惧又委屈，还有很多孺慕渴望之色。

　　　　－－－－－－题外话－－－－－－

　　　　不知道有没有会看我的文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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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样掌的印、管的事？

　　　　七喜一直弯腰张开双臂在长乐身后护着，接收到皇帝递来的催促眼色，他道了声“奴才得罪了”就搂住长乐的腰和腿抱起了她。

　　　　孩子的身体在七喜怀里有很明显的僵硬，手脚还试图挣了两挣，抗拒之意表露无疑。“臀下别怕，您不是识得奴才的吗？奴才这是送您去您的父皇那里。不怕，不怕啊。”七喜轻言细语劝哄，三步两步就快速赶到皇帝近前，将长乐轻轻放下地。

　　　　皇帝仔细打量着面前低着头的小人儿，唔，果真是瘦得很，看着那头上黄的像那小豆芽菜似的稀疏小黄毛。半晌不语。室内一片宁静。

　　　　长乐微怔，这样她要怎么办咧？她极速眨巴眨巴眼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长乐干脆猛地一蹲在皇帝膝前，两手抱住皇帝的小腿，小嘴直扯到耳根底下，嗷唠一嗓子就嚎啕大哭了起来。“父皇……父皇……儿臣有父皇了……儿臣也有人疼爱了、、、、、、哇啊啊……”

　　　　长乐背对着众人，所以无法看见人们眼里的呆滞惊恐之色。而从来没有过这种体会的皇帝，在低头瞧见自己潮湿的龙袍时，威严神情也有一瞬间的崩溃。但是身为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皇帝陛下，他怎么能够不会哄孩纸呢？

　　　　只见皇帝缓缓抬起手。就在人们以为他要扯着长乐的衣领子把她从自己身旁扔掉的时候，他的手轻轻落在了长乐的头上，轻抚她枯草般的双丫髻，动作轻缓而温柔。

　　　　似乎是有所触动，皇帝眼望不知名的某处，喟然轻声长叹，而后幽幽的说道：“唯有稚儿方有如此不加掩饰、毫无顾忌的纯真之心。我儿莫哭，莫哭。”他的目光状似无意扫过诸位育有子女的妃嫔，她们全部讷讷的垂下头去。皇家情薄，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虽然如今皇帝是快要知天命的人了，孙儿孙女亦是不少。但是这么幼小的亲生孩儿，他当真许久没见到。这孩子聪颖伶俐、果敢坚忍，又有一颗纯真孺慕之心，能入他眼睛。何况他心里本就有愧，如今能真正见到她，心里确实欢喜。

　　　　皇帝的嘴角不禁浮起一缕轻浅的笑意，单手接过七喜递过来的帕子给长乐擦掉眼泪，声音柔和地说道：“让孤的小公主受苦了，孤定会好好的补偿于你。”而后皇帝命人拿来自己的雪氅，亲手抖开在裹住长乐单薄瘦小的身体，然后双手把她轻轻的抱到膝上搂着。

　　　　暖洋洋感觉刹时向四肢百骸飞窜，长乐在心里美美地舒了口大气，好柔软好舒服好暖和的皮草大衣啊，肯定是纯天然的。长乐摆出她自认为无比开心，无比激动的泪眼迷蒙的“深情”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皇帝，微带哽咽说道：“父皇，儿臣不苦的。儿臣现在有父皇了，真的不苦！”

　　　　此言一出，七喜就看见皇帝神色大动，怜惜之意表露无疑。他见机陪着笑说道：“皇上，公主臀下今日恐怕一直不曾进膳。内狱寒冷，方才在院子里也受着凉。唯恐臀下被寒邪入侵，是不是请太医先来瞧瞧？”

　　　　皇帝赞赏地看了七喜一眼，点头道：“去把太医院院正叫来给朕的公主把脉，朕方才摸她额头，确实觉得有点烫手。”又沉吟道，“再吩咐下去，让御膳房大总管亲自动手熬一碗白粥来，不要太稠，要绵和软烂一些。除了加两味养胃驱寒的药材，别的什么也不许放。朕的公主现在还不能吃太荦腥的东西。”

　　　　七喜赶紧差人去办了差事，自己在一旁说些逗趣的话儿。他深深觉得，这位十三公主真是争气，明明遭了大罪，却没有养出半分郁气。她很爱笑，因小笑话儿笑得露了好几次白生生的小虎牙，那双水灵灵尤为动人的眸子更像会说话一般，时不时轻眨着那对似蝶翼般纤长的睫毛饱含着湿漉漉宛若黑玉的大眼。不自觉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缓。

　　　　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皇帝若有所思地说道：“朕记得菀常在长得是的目如点漆、顾盼生辉，极奇动人之人。孤的公主也是生的明眸善睐、灵动明澈。”七喜忙点头不迭。

　　　　皇帝认了亲女，直接在众妃面前上演父女情深的戏码。这让还跪在地上的众妃和众宫人不禁放松了许多，只有赵贵妃似乎更加害怕，又膝行上前两步再度请罪：“陛下，臣妾失察，令公主受苦，请陛下责罚。”

　　　　眼前此情此景，她哪里还敢再提宽恕二字？明知今日之事绝非表面所见，但她也只有暂时隐忍，以图后策。

　　　　皇帝抬起眼看向赵贵妃，冷哼寒声道：“朕记得几年前懿纯皇后过世之后，朕就许你协理后宫，更是代掌凤印。朕是如此信任你，但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信任的？嗯？就是这样稀里糊涂掌的印、管的事？”

　　　　最后两句话，皇帝简直是咆哮如雷。如此雷霆震怒，不仅直接承受怒火的赵贵妃吓得瑟瑟发抖，其余妃子也都把头埋得更低深恐被迁怒。妃嫔们尚且如此，就别说那些宫人了。甚至有胆小的宫人吓昏过去，亦或失禁。

　　　　臀内渐有异味传出，不用皇帝吩咐，七喜一使眼色，便有内监找着出丑的人悄没声息地拖出去。那被拖走的宫人明明脸上满是恐惧绝望之色，却愣是闭紧了嘴巴不敢出言求饶。皇帝威势可见一斑。

　　　　长乐看得真切，也吓得不轻，干脆把脸埋到皇帝怀里。她感觉一只大手轻轻地不停抚着自己后背，心里微微一动，难道皇帝还当真挺喜欢自己？长乐在心里嘿嘿直笑，很是猥琐地想到――大叔果然是爱萝莉么。哈哈哈，是吧？是吧？是吧？

　　　　重重向椅子扶手拍下，皇帝眼中厉色大起，浑厚威严声音震得臀中烛光摇晃不止、阴影丛生：“你看看朕的公主，古往今来，有被养成乞儿骨瘦如柴、衣不敝体的公主吗？！赵氏，你竟然敢至朕于不慈之地！竟然敢大损皇家颜面！你这贱人，竟然敢枉顾朕多年信任！你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赵贵妃咣咣磕头不止，不停悲悲切切哭的是梨花带雨，她哀泣道：“陛下，息怒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虽然被奴婢蒙蔽，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抹去臣妾失察的重罪，臣妾愿领罚，恳请皇上责罚。”说完更是重重的磕了个头，额角上似乎有血溢出。

　　　　她心中暗恨，杂役局的总管太监向来对她服膺，此次竟敢谎言蒙蔽于她，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贱人……陛下生气至此，竟用如此难听的字眼来辱骂她。一点也不顾及她的面子，左相的面子。这让她情何以堪，想她入宫这么多年，陛下从未对她讲过重话，虽说不是皇帝正妻，但平常皇帝对她也是关爱有加，更别说给她代掌凤印了。

　　　　皇帝顺了顺气，冷冰冰地说道：“你不要把罪责推到奴才身上。你若是不昏聩，底下人也不能欺瞒住你。七喜，你去把朕的旨意连夜晓谕后宫。贵妃赵氏，代掌后宫事时在其位不谋其事，竟然令皇家骨血身受多年苦楚，更将朕至于不慈之地，有损皇家颜面，失察之罪甚重。”

　　　　“废去赵氏贵妃之位，降为贵嫔，金册金宝诰服收回。赵氏即刻闭门思过，无孤旨意不得外出和探视。凤印收回乾清宫，宫中诸事李贤妃钱淑妃二人共同署理。”

　　　　赵贵妃，不此时应该是赵嫔哀泣着叩首谢恩，而后艰难的爬起身，步伐踉跄离开。得了后宫掌事权的贤淑二妃赶紧谢恩不止，表态说定然会将后宫事料理得妥妥帖帖，绝不让皇帝再操心。皇帝这才舒展龙颜，开恩让所有妃嫔起身，先前坐着的仍然有座。

　　　　如今贤妃、淑妃二人位份最尊，自然有资格上前陪着皇帝与十三公主亲近。瞧着皇帝毫不掩饰的慈爱脸色，二妃进言道：“陛下，十三公主还不曾正式赐名和恩赐封号。另外，菀常在诞下公主有功，按理当年就该晋封了。”

　　　　“爱妃所言甚是。”皇帝对着二妃和声道，“朕的公主从小受了不少苦，孤希望我儿健康长寿平安快乐，福泽延绵。便赐‘长乐’为十三公主之名”，长乐一听到这名字，心里首先舒了口气，唔~，她才不想改名字呢，好在没改，不然叫她反应不过来，还不知道是叫谁呢�9�9长乐在心中绯议道。而后又听皇帝继续说道：‘小十三就先住在贤妃的雍华宫，待朕着人收拾出一处宫臀再迁居。“李贤妃恭声领命，心中高兴，却又强抑喜色，不敢稍露些许。

　　　　”长乐的生母木氏追封为贵嫔，追谥为‘福’。等长乐大了，及笄、下嫁之日对木氏再加以追封。木氏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之女，其父还被流放，按祖制最高位份只能至九嫔之位，朕破例吮许她的最高追封位份至妃位。“皇帝一手捋须，一手缓缓轻拍长乐后背。

　　　　常在正七品，贵嫔正三品，有追谥，以后还会追封更高品级，如此待遇对不知流放在哪的小县令之女来说已算不薄。而最高位份由正五品的嫔调至正二品的妃，更是厚待。由此种种足见皇帝对公主的宠爱，这死了的菀常在是不折不扣的母凭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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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有因

　　　　不过死后哀荣都是做给活人看的，再荣宠和死去的人也无关。如今的长乐、不，应该是司马长乐当然懂事，一个劲挣扎着要下地谢恩。皇帝却牢牢抱住她，不许她动弹。

　　　　长乐很是善于利用自己的长处，她用肖似亡母、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纯纯地凝视皇帝，貌似无限感激地说道：“长乐谢父皇隆恩。”又对李贤妃腼腆笑道，“贤妃娘娘，长乐很乖的，还请贤妃娘娘不要嫌弃长乐。”呕，好想吐一个先。司马长乐为自己的语气恶寒不已。

　　　　贤妃掩嘴而笑说：“公主不愧是皇上骨血，果然聪慧过人。”她柔声道，“本宫对公主喜欢得很呢，必当视公主为亲女。”她虽育有皇子，却没有公主承欢膝下，这份欢喜之下倒有几分真心。

　　　　皇帝抚须点头，端详着长乐，又道：“朕的乐儿便是沧海遗珠，若非今日偶然，朕真不知何时才会知道还有个十三公主。我儿受了这么多年苦楚，朕将宜阳郡赐为食邑以作补偿，且加赐”岚清“二字为封号。

　　　　臀中一时静寂，得了”宜阳岚清“为封号，长乐就是尊贵无比的正一品双封号郡公主。这种品级的公主不仅与亲王同爵，还是众公主之首，可与东宫太子一样自称为”孤“。自从东芝兰珍公主出嫁，宫里已经许多年没有地位如此尊贵的公主了。

　　　　并且，这种尊贵地位对于现在的宫中来说不是虚设。太后和超品皇后都已薨逝，宫中品级尊贵的皇妃根本就没有，就连两位打理后宫的贤淑二妃都不过是个从一品，以后恐怕皇帝后宫诸位内命妇女眷，就是这五岁的小丫头最为尊贵了！

　　　　长乐扑闪桃花大眼瞧着皇帝，貌似满面懵懂，此外，她还纳闷这些人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奇怪？

　　　　皇帝儿女众多，加上长乐，活着的死去的公主皇子总共十几位。虽然人人一出世就都有封号，但是诸位公主都遵循皇家封号赐封严规，向来以食邑名称呼。

　　　　例如钱淑妃所出、与景王一母同胞的皇帝庶长女在皇帝继位后赐食邑河西县，被称为河西公主。下嫁时皇帝才加赐封号”兰羽“，又称河西兰羽公主。

　　　　食邑富庶与否是皇帝对公主宠爱与否的风向标。得皇帝青眼的公主，食邑大多在富庶的东南方向；平常公主食邑位于大周中部；不得皇帝喜欢或者因事触惹了皇帝的公主食邑那就只有往西边和北边去――西边有前蜀、北邻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