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逃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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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不得皇帝喜欢或者因事触惹了皇帝的公主食邑那就只有往西边和北边去――西边有前蜀、北邻楚国。

　　　　大倾一省辖八郡，一郡辖三县。一般而言公主食邑只是一县之地，以一郡为食邑者少之又少。如果这一郡之地的民生经济都还算不错，更足见皇帝厚爱中的厚爱。

　　　　本朝以前只有皇帝嫡女东芝兰珍公主下嫁前的食邑为一郡之地，如今却要加上新鲜出炉的宜阳岚清公主司马长乐。

　　　　若要说起富庶，宜阳郡虽比不了东芝郡。可是宜阳郡与大都永安城城毗邻连接，若非皇帝最心爱的儿女，不会以京畿三省郡县为封地或食邑。

　　　　不过皇帝这般厚爱岚清公主，众妃倒也能勉强理解。一者岚清公主是皇帝最年幼的孩子，自来父母多宠幼子幺女；二来不知因何缘故她受了几年苦楚，皇帝如此无非是补偿。历朝还有公主非嫡非长非幼却同样得此厚赐呢。

　　　　只是宜阳郡这个地方着实有点特殊，不仅是京畿重地，还驻扎着左右两部精兵。虽然公主没有提调军队的权力，可是驻扎于食邑的军队却有护卫公主安危的职责。当中分寸如果拿捏得好，事有可为哪。在者如今朝廷还未立太子，朝中立太子之声不绝，如今更有愈演愈烈之势，安知皇帝此举没有深意？所以李贤妃得了暂时抚育岚清公主这个好彩头，让不少妃嫔心中羡嫉。

　　　　见长乐只管眨巴眼睛卖萌，七喜公公小声提点道：”公主臀下，快快叩谢皇恩啊。本朝只有皇后嫡女东芝兰珍公主得以一郡之地为食邑，加赐封号本朝公主中也不多见。陛下如此厚待公主，当真是皇恩浩荡、慈父心肠！“

　　　　长乐从善如流，立刻由皇帝膝上滑落于地。皇帝这次没有拦她，让她给自己结结实实磕了头谢恩。待长乐站起身，由七喜带头，领着众宫人给她行大礼，齐声高呼：”宜阳岚清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贤妃、淑妃为首的二妃也赶紧从座上起身向长乐行了个半礼。其余站在一旁的妃嫔们都屈膝福身跪下去，足足行了全礼。这样声势浩大的宫中礼节，当年只有皇后嫡女东芝兰珍公主才配享有。

　　　　声浪真是太大，再加上妃嫔也一同行礼实在不同寻常，长乐的小身体微微摇晃，差点摔倒。她心里惊疑不定，暗自嘀咕着怎么连娘娘们也要行礼？不敢怠慢，她赶紧说：”免礼，平身。各位娘娘……岚清不敢受礼。“

　　　　对众妃的态度很是满意，皇帝微笑颔首。他扶住长乐，温言道：”我儿，你是朕如今最心爱的正一品双封号郡公主，身份极尊极贵。除去已过世的先皇太后、皇后，其余宫妃品级皆不如你，向你行礼是她们恪守品级有分的宫禁严规。不过她们到底都是你的长辈，你还个半礼以示孝道吧。“

　　　　皇帝的话，长乐肯定是要听的。她向各位娘娘福身行礼，却是行了个深蹲的全礼。皇帝连连点头，再度把长乐抱回膝上，亲自拿着帕子一点一点擦干净她灰扑扑还留有泪痕的小脸儿，神情甚为怜爱。

　　　　长乐也识相，用无比依恋的目光瞧着皇帝，小手探出雪氅之外小心捏住了他的袖角，稚子孺慕之情亦是昭然。不管怎么说，便宜父皇给了她这么大的脸面，她以后在宫中立足估计也能容易点儿。她心里很感谢！

　　　　见皇帝颇为喜爱公主，众妃哪有不凑趣的？她们纷纷取下自己身上最宝贵的首饰物件给公主当见面礼，其中贤妃、淑妃所送之礼最为贵重。贤妃妃还立刻打发人回去收拾出臀堂安置公主，又让内廷司赶紧裁制新寝衣，总不能让公主穿着这身破烂去睡觉吧。

　　　　不一时，太医院院正来给长乐请脉，言道公主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体弱需要进补，最后给开了个调养方子。皇帝吩咐，不管什么药，都要用效果最好的。

　　　　等宫人送上香喷喷的米粥，皇帝不假于人手，亲自端着碗一勺一勺喂给长乐吃。如此宠爱情形，真是叫人侧目。那些育有公主的妃嫔更是羡慕不已。

　　　　随后，皇帝重赏了玉儿，命她继续服侍长乐，且恩赏拔擢她为公主的掌事女官。皇帝又让七喜公公传旨灰袍卫调查公主被匿之事的始末，有罪者重罚，有功者重赏。

　　　　长乐因为玉儿被赏，非常郑重其事地向皇帝谢恩。做人要知恩义，对待一个奴婢尚且如此，何况是亲生父亲？皇帝觉得这个女儿能不忘旧恩，如今这样尊贵却没有半点厌弃奴婢的意思，心里也欣慰。

　　　　刚刚相认的父女似乎都沉浸于天伦之乐中，众妃也陪着说说笑笑，谁也不觉得困了倦了。忽然门外有人大声说道：”启禀皇上，景王妃产下皇孙，母子平安。“

　　　　众妃和众宫人听闻，赶紧齐齐伏地磕头给皇帝道喜。皇帝淡淡笑道：”好生照料景王妃母子。宣在京的宗室亲贵、文安武安两臀重臣明日中午进宫，朕要摆宴给岚清公主和皇孙庆贺。“

　　　　然而不过片刻，又有人飞奔前来禀报。这回就不得了了，说是景王妃诞下小皇孙后，竟然有七彩祥云在屋顶上方云集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仙气袅袅。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禁霍然起身，失声惊呼：”莫不是真龙现世之征兆！？难道应在朕的这个皇孙身上？“臀里一时就像炸了窝也似，有人惊有人喜有人无所谓还有人嫉恨不已。

　　　　皇帝一时失态，长乐猝不及防，直接从皇帝膝上往地面滚。但皇帝仿若不知，只一径望向门外，脸上终于露出明显的狂喜大悦表情。

　　　　幸好七喜眼疾手快，赶在长乐跌落地之前抱住了她。闻听皇帝此言，他忙不迭把长乐放下，跪拜于地向皇帝行大礼，高声恭贺：”七彩祥云出世，确确实实乃吉兆啊，当今世上刚好七国，而我国凌驾七国之上，主天下一统、万民归心。陛下大喜，大倾大喜呀！“众妃和众宫人不敢怠慢，也连声恭贺：”陛下大喜，大倾大喜！“

　　　　长乐方才在七喜公公跪拜之时也被一同带倒于地。她低着头，努力遮掩自己脸上怪异神色，方才被皇帝盛言称赞过的大眼里满是哭笑不得。

　　　　她暗想：”大冬天常常好多天都看不到太阳，在这不久前有下过场小雨，七彩祥云不就是彩虹嘛，猜想也肯定是雨后彩虹日光折射问题啦。这些古人真是迷信吖。“

　　　　不以为然了半天，长乐冷静下来，忽然在心里不住冷笑。一个父亲，如果真的疼爱女儿，应该不会像刚才那样任由她摔落膝下吧？由此可见，皇帝对她纵然有几分怜爱，那也有限得很。

　　　　一产生这种想法，长乐就不受控制地越想越多。假如皇帝并没有表面显现出的那么疼爱她，给她这么尊贵的地位又是为什么？从他们的话里话外意思她不难猜出，自己所受待遇是可以和皇后嫡女相媲美的。

　　　　有如冰水从头淋下，长乐掌心瞬间沁出汗来。枪打出头鸟，老祖宗们的谆谆教诲是不会有错的。看来从此以后她更加要步步小心，千万不能让人算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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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象皇孙

　　　　重生为古代公主，尤其还是一个先前还不知道在哪个疙瘩里的可怜公主，转眼就成了万爱千宠、尊贵无双皇帝最喜爱的公主，这说明了什么。闭上眼睛也想得到，在这乱世中，管你是不是个受宠的公主，公主的价值除了联姻就还是联姻，而现在，这么一大块砸得死人的大馅饼就这样华丽丽的从天而降，砸到了长乐头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你有多大用处，就给先你多少利用价值。

　　　　长乐可不觉得，身为一个皇帝，在自己管辖的皇宫内怎么可能连自己还有个小女儿都不知，唯一的答案就是这件事情是皇帝有意而为之，而为什么呢？恕我们的长乐现在还不太了解大倾的情形，不过，猜想也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长乐有预感，自己似乎是卷进了一个凶险的大漩涡，很有可能一个浪头打过来，就上天堂见圣母玛利亚去了。

　　　　虽然皇帝把自己高高捧起的用意，长乐现在还琢磨不透。毕竟她初来乍到，原主年纪又小，记忆里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谨慎行事，睁大眼睛去看、竖直耳朵去听，然后做出自己的判断，努力经营人生。

　　　　祥云出世、仙气缭绕景王妃生小皇孙屋子这大好消息一砸下来，皇帝坐不住，众妃也坐不住了。交待李贤妃好生照顾长乐，皇帝匆匆出臀，兴冲冲地去看望那个天命真龙的皇孙去了。此时李贤妃心里就像有无数只小猫在挠爪子似的，真真想留下瞧瞧个究竟。但是她又不敢违背皇帝的命令，只好带着长乐坐进暖轿赶往自己所居的雍华宫。

　　　　许是轿子里更暖和，她发现方才还挺有精神的长乐打了几个哈欠，不一时就闭上了眼睛，看似睡着了。

　　　　直到此时，李贤妃脸上才露出阴郁表情，手里的帕子被她拧成扭曲形状。尖锐的护甲刮出刺耳的嗤声，贤妃在心里愤愤的想着，她的长子裕王颇得皇帝重视，处理政务很有一手，在朝中呼声不低。如今难道凭几只鱼儿、几朵云就此定了皇储相争的大局？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钱淑妃这个贱人？李贤妃心中真是不甘。她心神不宁，只顾着盘算日后，却没发现以为睡着了的长乐其实是在装睡。

　　　　尼玛……偶滴膝盖啊，长乐先前跪了许久，膝盖都青了，现在更是又痛又麻，蜷在暖轿火炉旁的长乐悄悄的用小身体遮挡住了李贤妃的目光，赶紧揉捏自己酸痛不堪的腿脚膝盖，也暗自梳理今天发生的事儿。

　　　　条理清晰地做工作总结，长乐刚刚反省到自己行事还是有点冲动，没有知己知彼就断然采取冒险措施很不可取、、、、长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絮里，就听到身前的李贤妃低声招呼人过来。她立刻竖起耳朵偷听。

　　　　原来贤妃思来想去，终于决定不能等到明天中午儿子赴宴再与他们见面。她决定把儿子先召进宫商议一番，于是即刻让人给裕王和瑞王传话，让他们明天一早就进宫。

　　　　景、裕、泰、瑞、端、硕、云、雍、澧，这是皇帝封为亲王的九位皇子。而李贤妃曾经育有二子一女，可惜女儿未活下来。

　　　　原主的这些记忆倒是有，只是有点小混乱和张冠李戴，都得长乐重新小心地分辨清楚。听见贤妃要请两位王爷进宫议事，又想想景王妃今天生下的皇孙被断定为“祥云集世”的真龙现世，唉、、、长乐偷偷地叹了口小气。

　　　　再倒霉的事情也不能与卷进皇位之争相媲美，这么看来住进贤妃娘娘宫里并不是一件好事啊。可惜长乐一番分析之后无奈发现，不管她是否愿意，她已经和凶险漩涡挨边了。

　　　　因为她现在是倍受皇帝青眼的咸鱼翻身公主，甚至能和皇帝嫡女享受同等待遇。她不仅住进了位份尊贵的贤妃宫中，又与不久之前赵贵妃的被降位与她有关，而最最重要的是目前她还是个看起来很好利用的无知小屁孩。

　　　　喵了个咪的，长乐不禁仰天做咆哮状，无声发奋道――谁都别想摆布我利用我！上辈子活得辛苦，这辈子我要享受，我不许任何人妨碍我的自由美好人生！

　　　　长乐还在自我鼓励呢，谁知轿子突然猛然落地，可怜的长乐差点被摔出轿栏之外。她没忍住，啊一声叫起来。李贤妃被唬得不轻，赶紧回身对她问东问西。

　　　　长乐现在哪里还敢真心相信这些娘娘，对贤妃已经生出了戒心。不过她脸上还是摆出一副纯然天真的面孔，用甜美软软糯糯的声音对李贤妃说道：“娘娘，岚清好困啊！。”

　　　　李贤妃赶紧命人重新起轿，假装恚怒地发作抬轿的太监：“你们怎么办的差？无来由一惊一乍的，要摔掉了公主一根头发丝儿，看本宫不扒了你们的皮！”

　　　　娘娘这种生物果然都是两面三刀凶猛的狠。长乐在心里咋舌直叹，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来，于是怯生生地拉了拉贤妃的袖子说道：“娘娘不生气，岚清……岚清现在不困了。娘娘不要生气了。”

　　　　哟，一看这孩子就知道肯定是个善心的。李贤妃对着长乐温柔一笑，倒也会做人，又冲轿又冲轿外发话：“公主臀下慈悲，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谢谢臀下的恩典。”

　　　　随后轿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谢恩声“奴才多谢公主臀下，臀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抬轿的太监们忙将轿子重新又抬起来。李贤妃索性让轿子加快速度，又差人去看看自己宫里的总管太监小禄子怎么还没回来。没得到钦天监的天象解说，她根本不能放心，所以刚才把小禄子留下打探消息。

　　　　祥云集世的异事已经被皇帝金口玉言断定为大吉之兆，如果天象又有什么不同寻常，只怕景王离太子宝座就更近了。李贤妃越想越扭曲，面容亦越来越阴沉，恨不能把钦天监逮到自己宫里来仔仔细细盘问。

　　　　人都说屋漏偏逢落雨，可不巧了。小禄子回禀的消息直接就让贤妃如堕冰窖，心里冷的　　阵阵发寒，就像大冷天吃了十几个冰棒。回宫后，她原本是亲自照看长乐喝补药。但刚听了一句她就把勺子摔落碗里，再没心思做这些表面文章了。

　　　　长乐身上还裹着皇帝的厚雪氅，低头目不斜视地盯着药碗，自己拿过勺子乖乖喝药，耳朵竖得老高听动静。此时她虽看不到贤妃的表情，却能猜出这位娘娘肯定面色阴沉，说不定眼里都要喷火了。

　　　　小禄子解释得很清楚，就连长乐这样不懂天象的人都听懂了。“钦天监向陛下禀报说，祥云集世则代表大倾福泽深厚国运上升乃是上天暗示我大倾可有望一统天下。”

　　　　听到这里，长乐的嘴角眉角齐齐抽搐。好嘛，先前祥云集世就披上了“真龙现世”的尊贵外衣，什么国运上升，上天暗示，唔，当时七喜就拍皇帝马屁说什么要天下一统。

　　　　从原主那里接收到的记忆可知，现在的皇宫中并没有太子这一号人。长乐稍微多想了想，就不禁有心惊肉跳之感。皇子夺嫡向来六亲不认，何况是她这个刚刚冒头的小公主？如果她与赵贤妃太过亲近，要是以后贤妃的儿子夺嫡失败，她会不会受牵连？

　　　　长乐觉得自己很悲摧、很苦逼，重生到暗无天日的帝王之家就已经很惨了，现在近有性命之忧、远也有性命之忧，日日提心吊胆，条命就像是暂住在自己的脖子上的，这还怎么让人好好过日子吖。

　　　　见长乐眼皮直打架，贤妃此时心中亦是烦乱，也无心再哄。她打发人领了长乐下去洗浴更衣，再送往已经整理好的望月臀安顿。

　　　　挥退了闲散宫人，只留下明珠和小禄子两个心腹，贤妃以手撑额，紧皱远山黛眉，坐在臀中主位上半响也不吭声。明月亦和小禄子对视一眼，脸上也都是忧心忡忡之色。

　　　　良久，小禄子才大着胆子低声说：“娘娘，裕王臀下向来得陛下爱重，更何况……”他欲言又止。

　　　　这个太监总管脑子灵光，李贤妃甚是倚重，见他吞吞吐吐，便温言道：“小禄子，有话你便直说无妨。”“是。”小禄子恭敬一礼，上前几步，凑近了贤妃身旁压低声音缓缓道，“依奴才看来，娘娘其实不必如此忧愁。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能一肩担得起现世真龙和一统天下这两副重得不能再重的挑子还是个问题呢？”

　　　　贤妃怔了片刻，又摇头叹气说：“本宫知道，旁人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大位就此定鼎。只是，陛下他乃大倾立国来最为英明神武的中兴之主，从年轻时起就志在了天下。有陛下庇佑，那个孩子不会有事。”

　　　　“娘娘，您可别忘了。这天下可不止咱们大倾一个国家，西有前蜀，北有前晋，南楚与咱们大倾分庭抗礼，就是吴国如今也好生兴盛，另外还有旁的小国。若是他们都知道咱们大倾有位上天预示一统天下的主……”小禄子说着说着，脸色慢慢变白，眼里一片惊恐之色。

　　　　“到时候不用咱们出手，只怕那些人就会想方设法要了那婴孩的小命。”明珠却是一脸喜色，“死了的真龙和天下之主又有什么紧要？娘娘不用急……”

　　　　“住口！”李贤妃沉声喝斥明珠，她究竟不是那些寻常后宫妇人。慢慢站起身来，她眉头紧皱着说，“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宫之事，而是一国之事。如果事有不谐，只怕大倾就会有刀兵之灾、灭国之祸！他们不仅不会放过那婴孩恐怕还会找借口征伐大倾，以彻底了结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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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从来不堪

　　　　大倾朝在明帝手里中兴，然而，兵强马壮的雄邻楚国一直贼心不死，又有后唐、前蜀、前晋这些个的后起之秀在旁窥伺。大倾现在看似稳定，但谁又能明确料到“一统天下之主”之事传出后诸国的反应？

　　　　“娘娘英明。”小禄子大赞李贤妃，而后用袖子擦了把冷汗，脸色也慢慢好转，又进言道；“陛下圣明，肯定同样深知此中关键，此事必定不会外传。奴才回来的时候，已经看见内卫在动手拿人。守住秘密，一则可免诸国侧目，二来也保皇孙平安。而景王在朝中势力也不及裕王臀下。’

　　　　李贤妃重新坐回椅中，手指轻敲着椅子扶手说道：”即便如此，景王也已经简在帝心。陛下看重这个皇孙，很有可能让景王继承大宝，未来好让那个孩子坐上龙椅。“

　　　　小禄子恭敬道：”但是娘娘，只要不将今日之事公众，陛下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对景王多加偏颇。说到底，应天象者是皇孙，而不是皇子。祥云皇孙只有一个，但皇子……可是有很多个。“

　　　　大着胆子说完这些话，小禄子眼皮微撩，扭头看了看正对着望月臀的窗户，又笑道：”岚清公主才五岁，离她下嫁被收回食邑之日还早。咱们皇上一意补偿公主，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封赏呢。娘娘能得到照顾公主的好彩头，也说明皇上心里看重娘娘和裕王爷，相爷也会面上有光的。“

　　　　李贤妃沉默片刻，幽幽叹息着轻声道：”灰袍内卫遍布宫里宫外，就连大臣们每件事、说的每句话陛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本宫绝不相信，岚清公主在宫中数年，皇上会一无所知。哼，帝后向来同心，这件事懿纯皇后只怕也脱不了干系。“真相从来不堪，要说皇帝真心实意把那个小毛丫头当成心肝宝贝，她可不怎么相信。

　　　　小禄子低声说：”东芝兰珍公主是皇后嫡女，天生便尊贵无比，这才受封正一品双封号郡公主。皇上向来看重祖先法度，从来都依足了规矩封赏皇子公主。岚清公主享此殊遇，奴婢也觉着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明珠瞪大了眼睛：”娘娘，您和小禄子公公的意思是这事儿有可能就是皇上故意安排的？皇上早就知道公主存在？“

　　　　”不是有可能，定然就是如此。你见皇上不是借机发作了赵贵妃？“李贤妃胸有成竹，淡然笑着说，”赵敏儿可是左相之女，近来年左相手中权势怕是越发大了，左相仗着手中权势，目中无人，我爹虽然身为右相，但事事都要让着左相，甚至连皇上都要看左相三分脸色，皇上早就看不惯左相的做法，又抓不到左相的小尾巴，你说这次给皇帝逮到机会还不趁机发作，动不了老子，动女儿总行吧。“

　　　　”真是不知死活。“小禄子摇头道，贤妃连声冷笑，明媚杏核眼里飘过数分厌恶之色，似笑非笑着说道：”左相一派怕是巴不得推泰王上位呢，赵氏身为宫妃，享贵妃尊荣，又代掌凤印、位同副后。后宫除了已故先皇后，就属她最为尊贵，虽不是正皇后，却是手握实权，这几年后宫就是她一人的天下！泰王又自恃出身尊贵且母家势大，如今行事越发张狂无忌，早就为皇上所厌。“

　　　　而自己的儿子声名却不俗，李贤妃不免有些得意，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怡怡然说：”咱们皇上就是要重重恩待岚清公主，这样对贵妃的严惩才不会让外人说三道四。至于左相和泰王那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且等着罢，如果赵家因此事生恨而对岚清公主不敬，再加上劳军回京正得意的泰王……哼，以后好戏可是更多呢。“

　　　　小禄子躬身笑道：”今天景王妃落水一事，皇上本就对赵贵嫔不满，如今又命灰袍卫去调查公主被藏匿一事的始末。要知道这马步军都指挥使可是左相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呢，他眼神闪烁，神情古怪，低声说，“娘娘，依奴才看来，这指挥使之位只怕要换人做了。”

　　　　李贤妃抬手缓缓摸了摸鬓边凤钗，微微一笑。不语，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旁边的奴才忙献媚道：“如今赵贵妃降为赵贵嫔，闭门思过，皇上又将后宫之事交予娘娘您同淑妃打理，先不说淑妃母家不过是个区区吏部尚书，娘娘您可是右相之女，再来裕王可是比景王能干的多，只要娘娘您将这后宫打理的妥妥当当，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不给淑妃插手的余地。朝堂之上，皇上打击左相定会多多提拔右相，届时裕王在立多几件大功，办多几件好事，到时候龙颜大悦，娘娘您娘您可不就是、、、、

　　　　”不可胡言“林贵妃瞥了小禄子一眼，眼皮半搭瞧着自己腕上戴着的白玉镯子，语气轻飘地说道；”好了，圣意不可擅自猜测，皇上既是将这位正一品双封号郡公主交给了我，不如现在就去望月臀好好探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