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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棋情录-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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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一俊遮百丑。张庆嘉见范昭蒙受乾隆御赐金牌,料知乾隆和范昭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就不计较范昭的风流韵事,改口称范昭为“贤婿”。
范昭见事情有了结果,遂辞别离去。
张庆嘉站在大堂门口,看着范昭离去的背影,暗道:“王神算说仪儿与范昭是阴差阳错的上好姻缘,成金婚,看来,还真给王神算算对了。”
“爹,听说范哥哥来了。”张朝仪从堂后快步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不见范哥哥?范哥哥走了么?”
张庆嘉喜气洋洋道:“仪儿,皇上命范昭去杭州处理仙居山匪党一案,所以来得勿勿,去的也勿勿。”张朝仪有些失望,道:“哦,这事确实十万火急,梅儿妹妹受苦了。只是范哥哥进门来了,也不见见我。”张庆嘉哈哈一笑,道:“仪儿,你是要出嫁的人了,也不避避嫌?范昭带来你公爹的书信,要为父定下送你出嫁的日子。你说,爹定在哪一天好啊?”张朝仪羞红脸,嗔道:“爹,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取笑女儿。不理你,女儿找娘去。”
范昭回到范家商行,与云梦月、张三骑马赶赴杭州。日落闭城之时,范昭三人进入杭州城。范家杭州商行的下人,在城门接着范昭,引入商行。范昭和商行掌柜沈和是第一次见面。原来,范昭出事后,范老爷严令各地范氏商行安抚前往仙居县衙请愿的百姓,静观事变,是以沈和后来得知范昭住在眉山墅隐,也没有前去拜访。范昭冤案平反之时,沈和外出经商,回来后范昭已经随刘墉去了仙居县。沈和告知范昭,余林隐等人关押在八旗营地,已经被定为前朝逆党余孽,在杭州城内,只有巡抚大人永贵才有权利命令八旗军放人。
范昭吃过晚饭后,沐浴更衣,穿上一身光鲜衣服,云梦月女扮男装,两人一起去巡抚衙门。其时张弦月初上,杭州城内万家灯火。云梦月非常熟悉杭州城,大街小巷都走过,于是,云梦月带着范昭,抄近路步行去到巡抚衙门。巡抚衙门离范家商行不远,两人七弯八拐就到了巡抚衙门,瞧见一个人站在大门口。云梦月眼尖,叫声“天佑叔叔”,跑了过去。范昭急忙跟上。任天佑认出云梦月和范昭,大喜,道:“九小姐,还有十姑爷,你们来了。”云梦月问:“天佑叔叔,你怎么在这?”任天佑道:“九小姐,我奉山主吩咐,到仙居县衙告状,刘县令接下状纸,却要我寻找证人,证明山主等人是良民。我便寻以往与我定刻佛像的乡绅,说明事由。乡绅们纷纷在我的状纸上签名作证;听到风声的仙居山村民,也赶到县衙,为山主等人申冤。刘县令遣散乡民,带着我来到这里。如今,刘县令正在衙门内和巡抚大人商议此事。
这时,衙门内传来刘墉的声音:“大人,此案证据不足,如此草率定案,如何能够服众?仙居县在前任县令马大人的治理下,民风纯朴,如今又有三十六名乡绅联名担保,大人依然听信瑞昌将军一面之词,不肯重查此案,是否失之偏颇?”永贵道:“刘县令,瑞昌将军定下此案,证据确凿。仙居县三十六名乡绅联名作保,其中必定有诈。本巡抚建议刘县令回去好好查查这三十六名乡绅,定能查出反贼来。”刘墉道:“大人,仙居虽不兴盗贼,民风依然强悍,一旦激起民变,则要出大祸事了。”永贵哼了一声,道:“如今世道太平,区区几个反贼,还能捅破了天不成?!刘墉,你治县失察,想推卸责任吗?”
范昭耳聪,听出两人语气渐渐不善,知道刘墉与永贵谈崩了,即道:“云儿,咱们闯进去。”衙门四名守卫见三人往里闯,拨出腰刀,喝道:“大胆,竟敢私闯巡抚衙门,不要命了!”云梦月冷哼一声,举手抬足,瞬间放倒四名守卫。守卫头领大声喊道:“来人了,有刺客!”刹那间,四周冒出十来位侍卫,持刀持枪,将范昭三人团团围住。范昭高声道:“钦差在此,叫你们巡抚大人出来接旨。”
永贵和刘墉闻声走了出来,见是范昭,一脸惊异。范昭也不客气,右手高举“御亲”金牌,朗声道:“浙江巡抚永贵接旨。”事情突兀而来,众人惊疑不定。范昭又朗声道:“浙江巡抚永贵接旨。”永贵认出金牌,双膝一软,跪下磕头,道:“奴才永贵听旨。”侍卫们纷纷丢了刀枪,跪在地上。刘墉也跪在永贵身边。范昭道:“着范昭复查仙居反民一案,钦此。”永贵道:“奴才领旨。”范昭收起金牌,道:“巡抚大人请起,现在即刻引本钦差去八旗营地。本钦差要连夜审案。”永贵站了起来,沉声道:“钦差大人,仙居逆党一案证据确凿,不必再审了。”
永贵的不配合在范昭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永贵这么大胆。范昭心知此时不能示弱,否则就更难开展工作。当下脸一沉,道:“巡抚大人是说,皇上的圣旨是错的?”永贵连忙躬身,一脸假笑,道:“本官不敢。本官是说,仙居逆党一案,案情已明,再查,也是浪费钦差大人的时间。此时月色甚好,本官府上有……”范昭哈哈一笑,道:“巡抚大人,我是谁你应该识得。去年我在仙居山前前后后住了两三个月,余林隐等人是不是反贼,我不清楚吗?!实话告诉你,余林隐是我的岳父,你们抓的梅儿,是我的二房夫人。”永贵一听,险些晕倒,禁不住浑身微微颤抖。
诸位看官,你范昭为何如此放狂?一来范昭不想与永贵绕弯子,所以就快刀斩乱麻,来一个干净利落;二来范昭心痛梅儿,怕梅儿多受了委屈;三来嘛,自从范昭知道自己身负天命之后,胆子就特别大了,有点无所顾忌。
永贵面如土色,颤声道:“本官这就带路。”范昭见其它人还跪着,道:“都起来吧。刘墉,你和我们一起去。巡抚大人,带上你的亲兵。如果有八旗兵胆敢阻扰本钦差审案,斩立决。”刘墉见范昭如此强硬,暗暗为范昭担心。永贵回过神来,依言叫来亲兵,心中却在盘算如此应对此事,逃过此次大难。永贵的亲信策马先行向瑞昌报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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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生邪念魔狗附体
第六十回生邪念魔狗附体持正信佛法护身
就在范昭等人骑着巡抚衙门的官马,向杭州城内城——八旗营地驶去的时候,世袭正三品轻车都尉瑞昌将军,色迷心窍,正在做一件愚蠢的事情,导致其险些丢了性命。且听我慢慢道来。
且说瑞昌将军奉浙江巡抚永贵的调令,带领杭州八旗军队,于三月十五日将仙居山余山主及十个子女一并以‘前朝逆党’之名顺利抓走,心志满满。瑞昌眼见八姐、云梦月和梅儿生得俏丽,动了色心。当晚,瑞昌有意在野外扎营,意图非礼云梦月,却被云梦月打倒在地,抢了佩剑和战马逃走了。瑞昌这才知道这些“囚犯”武功不俗,只好暂时作罢。瑞昌的家将努桑哈摸透了主子的心思,献计道:“主子,只须饿上他们三五天,定能如了主子的意。”瑞昌大喜,将余林隐等人定为战俘,直接押回八旗营地。
瑞昌得胜回城,免不了大吹一番。永贵听信了瑞昌的话,就叫瑞昌写战报,自己给乾隆上奏折为其请功。营地将官纷纷宴请瑞昌,一连几天下来,瑞昌喝得酩酊大醉。齐召南见永贵和瑞昌中计,心里欢喜自不必细说。
二十日晚,瑞昌终于应酬完毕,想起关押的八姐和梅儿,按耐不住,想寻机占些便宜,于是带着努桑哈来到营地牢房。刚想进去,不想远处突然冒出一个同僚叫道:“瑞昌,原来你在这里!打马吊三缺一快走快走。”原来瑞昌平日里经常和同僚打马吊消遣,瑞昌一听这话,忽觉果然是许久不曾亲近牌桌,竟感觉牌瘾大发,连夜和同僚去打马吊去了。深夜之中,几人吆喝连连,但也无人过问。反而有一些闲人围在边上观战。也许是心神不定,瑞昌爵爷一直没开胡,不禁眉头紧锁。此时手中牌只差一张就能胡一条龙,瑞昌不禁心中紧张起来,暗道此次能回本不少。不料七八个回合下来,竟然还没抓到胡牌,瑞昌不禁着急起来,暗暗看其他几人表情,瑞昌悲哀地发现,几个对手也快胡了,于是越发心里紧张。按照经验,不出几个回合,必将分出胜负!瑞昌的手有些颤抖地摸起一张牌,一看,又不是,暗道一声晦气,随手扔了出去。边上努桑哈失声喊道:“哎呦,爷,您把混儿扔了!”瑞昌猛然醒悟,刚才自己其实胡牌了,但是却看错,把牌扔了。他的下家却不含糊,摸起一张牌,大喊一声“胡了!”可怜的瑞昌爵爷禁不住痛搧了自己一个嘴巴。旁边的人哄笑起来,瑞昌也自觉愚蠢,讪讪地道:“爵爷我今儿晦气,不过呢,赌场失意,情场得意,不玩了。”边上众人听了瑞昌如此说,不禁问道:“爵爷话里有话啊,这又是跟哪家小妞相好了?”瑞昌一边掸着袍子,一边道:“这回我出公差,抓回的人当中有几个绝色的。”众人哄道:“吹牛吧,山野女子,有什么好的!能有窑子里的风骚吗?”瑞昌正色道:“真不骗你们,那模样跟仙女似的,看样子还是雏,不说了,想是爵爷我红鸾星动,故而打牌打不赢你们,天色快亮了,我去也!”在众人哄笑中,瑞昌奔牢房而去。
夜近黎明,瑞昌爵爷来到牢房,不理昏睡的守卫,径直来到关押女犯的牢房。梅儿和八姐关在一起,自从进了牢房,梅儿就一直背诵《金刚经》。此时夜深梅儿和衣而卧,正在睡梦中,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牢房地上留下一片如霜的白光。梦中的梅儿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紧锁。瑞昌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睡梦中的梅儿,越发觉得梅儿标致无比,然而正要迈步打开牢门,忽觉一阵微风迎面吹来,瑞昌顿时觉得头脑中昏昏沉沉,象被人定住也似,什么念头都想不起来。呆了片刻,瑞昌有点清醒过来,自言自语道:“本爵爷一定是累了,算了,先睡会再说。”于是领着努哈桑去了。
二十一日,瑞昌睡到下午申时才施施然起床,精神大振,胡吃海塞,纸醉金迷一番,不觉已近人定(亥时:晚21点到23点),瑞昌爵爷惦记着八姐和梅儿,心中如同猫抓也似。努桑哈于是建议瑞昌去牢房看看,此语正中瑞昌下怀。于是他二人再次来到营地牢房。牢房守卫吃完晚饭,聚在一起打马吊消遣,见到瑞昌进来,牢头起身禀道:“将军,这几天关押的囚犯,孩童哭闹,妇女喊冤,男人却一言不发,当真奇特的紧。”瑞昌一听,乐了,道:“这是匪民的诡计。我的两个美人如何?没有饿坏吧?”牢头道:“将军,两个美人关在一块,一人一天一小碗白米饭,都吃的干干净净,想必已经屈服。”瑞昌搓了搓手,喜滋滋道:“好啊。你们再去弄些美食来,美人饿了,本将军要和美人吃喝痛快。”两名牢子应声出去。牢头低声问道:“将军,是不是将两个美人一并带来?”瑞昌想了一想,道:“那个八姐虽然姿色略差一些,不过,刚健不失婀娜,本将军喜欢,先带她出来。”
原来,蒙古人以健硕为美,欣赏女人也是如此,是以,在瑞昌眼里,云梦月是最完美的女人,江南秀女的模样中带着北方健朗,可称得上是万里挑一的上上之选。梅儿因身子没有完全长成,所以,虽然容貌不输云梦月,但是在瑞昌眼里,反而不及八姐有魅力。
努桑哈道:“主子,那个叫梅儿的小姑娘想必不经吓,不如先降伏她?”瑞昌一听有理,忙叫牢头先把梅儿带出来。监牢不大,瑞昌等人的对话,余林隐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纷纷骂了起来。铁塔用脚踹牢门,但是这些日子,铁塔等每人一天只分得一个冷馒头和一碗凉水,为了怕饿着孩子,大人们都将馒头和水分给孩子们,所以铁塔等人又渴又饿,浑身无力,哪里踢得动牢门。
牢头来到门前,八姐挡在门口,杏眼圆睁,怒道:“旗下佬,谁敢进来,姑奶奶就杀了他。”牢头被吓住,迟迟不敢开门。梅儿不理不睬,坐在地上面向墙壁轻声背诵《金刚经》。瑞昌爵爷笑咪咪的走了过来,道:“哟,小娘子有性格,本爵爷喜欢。努桑哈,你告诉两个美人,她们犯了什么罪?”努桑哈明白主子的意思,清了清嗓子,自问自答:
“美人儿,你可知罪?”
“奴家知罪。”
“何罪?”
“奴家乃前朝遗民,私聚山林,密谋造反。死罪。求爵爷看在奴家年轻貌美,救奴家一命。奴家做牛做马,报答爵爷。”
“本爵爷不缺牛马,只缺美人,你只要从了本爵爷,不但小命可保,而且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哟,看爵爷说的,奴家还有什么不依爵爷的?”
大概努桑哈随瑞昌逛窑子多了,把窑姐的腔调学得惟妙惟肖。瑞昌爵爷得意忘形,哈哈大笑。八姐一阵反胃,差点没呕吐出来。梅儿依然闭目念经,不为所动。
瑞昌道:“怎样?美人?造反是死罪,本爵爷已经上奏朝廷,只待批文下来,便要人头落地。若是从了本爵爷,本爵爷使个掉包法,在黑监狱抓两个晦气鬼代替你们去死。怎么样,本爵爷够好的吧?哈哈。”
八姐呸道:“旗下佬,你妄想!”铁塔喊道:“对,八妹,咱们宁死也不屈。”
瑞昌见八姐刚直,越发喜欢,却一时无计,傻在那里。努桑哈眼珠一转,道:“主子,那个叫铁塔的,似乎是美人的兄长,不如拉他出来,鞭打一顿,再问美人从是不从?”瑞昌大喜,道:“好奴才,还是你有办法。来人哪……”忽然,梅儿大声念经。瑞昌顿时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晃了晃头,道:“狗奴才,你刚才说什么?本……本爵爷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努桑哈摇了摇头,道:“主子,奴才也忘了。”铁塔喊道:“旗下佬,有本事冲大爷来,欺负姑娘家,算什么英雄好汉!”瑞昌猛然省起,道:“努桑哈,去,把那汉子拉出来,狠狠鞭打,看这两个美人从是不从?”
梅儿忽然停住念经,脆声道:“别打铁塔哥哥,我出来便是。”八姐心中一急,挡在门口,道:“梅儿,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出去。”铁塔吼起来,骂道:“恶贼,不得好死!”虎子也高声骂道:“狗官,臭流氓,畜牲,小爷咒你生儿子没屁*眼!”
瑞昌以为梅儿服软,大笑道:“这就对了。识相点,把本爵爷侍候舒服了,本爵爷让你们的父母兄弟侄儿外甥七姑八姨什么的,死的痛快点。否则,嘿嘿,全部凌迟处死。让你们的父母兄弟侄儿外甥七姑八姨慢慢享受死亡的滋味。”瑞昌刚说完,一道黑影钻入瑞昌体内。看官,你道黑影为谁?乃天降黑心魔狗是也。即,去年七月,范昭、秋儿和一觉道长游玩西湖时所见,乃上天专为大奸臣和急傅摹H缃袢鸩诵澳睿狭撕谛哪Ч肪⑼罚阏欣戳撕谛哪Ч犯教濉W怨判恼徽行澳模
梅儿神色平静,轻声道:“八姐,没事。”八姐为梅儿祥和所化,让开牢门。牢头打开牢门,梅儿走了出来。余林隐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道:“苍天啊,如果是我余林隐前生做了什么坏事,就报应在我身上吧,不要难为孩子们。”
瑞昌五阴炽盛,昏黄的眼睛泛着血丝,装出一副笑容,道:“小姑娘,鄙人瑞昌,世袭三品轻车都尉。”此时的瑞昌,心智已经完全被黑心魔狗所操纵。
梅儿不理,只管心平气和念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
瑞昌完全听不进经文,色迷迷的伸出右手去摸梅儿的脸蛋,眼看就要碰到梅儿,忽然右手胳膊剧痛,忍不住“啊”了一声。梅儿停住念经,抬眼看瑞昌。瑞昌胳膊疼痛消失,右手一软,搭在梅儿左肩上。瑞昌大喜,正想用力去抓,忽然梅儿肩头传来一股大力,瑞昌向后一仰,摔倒在地。
众人不明所以,但见瑞昌的狼狈样,都笑了起来。
这时,瑞昌头脑里产生一个声音:“这个小美人有邪术,是妖女,不要动她。只需要鞭打铁塔,那个大美人就会从我。”这个声音是黑心魔狗所发,瑞昌糊涂,还以为是自己想出来的,遂道:“小美人会邪术,先放在一边。来人了,把铁塔拉出来,鞭打二十,再问问大美人从是不从。”
三个带刀牢兵吆喝应是,就要去开牢门抓铁塔。八姐已萌死志,凄婉看了铁塔一眼,道:“铁塔哥,今生无缘,来世再见。”说罢一头撞在墙壁上。瑞昌忙跑进去,只见八姐倒在地上,鲜血从头发中流了下来。铁塔哭叫一声“八妹”。顿时,牢房里哭声声一片。瑞昌邪劲上涨,从牢兵腰中拨出一把刀,狂挥乱舞,叫道:“喊什么?都给我闭嘴。再不闭嘴,本爵爷把你们全杀了。”
梅儿走到八姐身前,蹲下轻轻念经。
就在这时,外面兵丁高声喊道:“巡抚大人到。”瑞昌尤不清醒,依然挥舞腰刀大喊大叫:“都给本爵爷闭嘴。”范昭进来,看牢房乱象,立即猜知挥刀者为瑞昌,当下舌绽春雷:“瑞昌,钦差大人在此,还不下跪。”瑞昌身子一震,丢了腰刀,跪下道:“奴才瑞昌,给钦差大人请安。”其它牢兵纷纷跪下。余林隐等人见是范昭,又喜又惊,牢房顿时安静下来,小孩子们也不哭了。虎子叫道:“范哥哥,快救八姐。”梅儿停止念经,抱着八姐,哭道:“八姐,八姐,你醒醒。”
范昭跑进牢房,取下八姐头上的银钗,使出《一元复始》法,连扎八姐头、颈三处穴位,止住了鲜血,道:“梅儿,八妹没事,好好静养即可。”原来,八姐虽生死志,但是头撞在墙上青苔,滑了一下,破了头皮,晕了过去。范昭在八姐头颈扎上三针,缓止了头皮血流,疏通经络,增强元气,促使伤口早日愈合。
范昭也不客气,右手举起“御亲”金牌,喝道:“来人,把牢房里的人都放了,把瑞昌押起来,带走。”永贵亲兵头领看向永贵,永贵道:“钦差大人,瑞昌乃世袭三品轻车都尉,而且是八旗将领,就这样带走,恐八旗将兵不服。”范昭沉声道:“胆敢阻扰本钦差者,立斩!”永贵无奈,对亲兵头领点点头,头领把瑞昌押了起来。瑞昌大声喊道:“本将军乃世袭爵爷,当朝三品。没有皇上圣旨,谁敢抓我,我不服,我不服!”范昭把金牌往瑞昌面前一送,冷笑道:“爵爷,你可看仔细了。”瑞昌识得“御亲”二字,当即吓醒了,立马闭住嘴。牢头见势不妙,连忙把牢门打开,放了众人出来。范昭心知此地不可久留,喝道:“去杭州府署,本钦差要升堂审案。”努桑哈见势不妙,连忙跑回去报信。
范昭目的明确,计划周密,来去迅速,所以,远离了八旗城才被营地将兵所知,将兵顿时乱作一团。营地主帅副都统阿思哈为人谨慎,压住喧哗将兵,带上家将和瑞昌的胞弟瑞明来到杭州知府衙门,要观范昭审案。
注:轻车都尉是爵位,不是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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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范昭智审难案
第六十一回范昭智审难案瑞昌迷失本心
阿思哈赶到杭州府署,公堂烛火通明,衙役们威武站在两边,范昭坐在上面,正在审瑞昌。永贵、薛时雨、刘墉坐陪下面。
瑞昌见阿思哈来了,胆气一壮,当即站起身来,道:“大人,钦差无凭无据,捉拿属下,求大人为属下做主。”阿思哈道:“瑞昌,你且跪下,且看钦差大人如何审你。”永贵站起身来,道:“副都统阿思哈来了。我琢磨着,这大半夜的,好好日子不过,弄这么大动静,可不是四平八稳的好法子。”范昭起身笑道:“原来是旗营副都统阿思哈大人。来人,给副都统大人看座。”阿思哈一拱手,道:“钦差大人,本都统来,只是旁听,若是钦差大人审的不公,本都统定会向皇上禀报。”
范昭悠悠然道:“别急。各位大人,此案错综复杂,本钦差年纪轻轻,没资格没经验,审上一年半截未必能审清楚。皇上不耐烦了,来个三堂会审,自然就水落石出。”范昭话中有话,阿思哈和永贵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瑞昌闻言大怒,道:“大人审案,只叫本爵爷一人跪在堂上候着,而那一干逆党却在别院厢房好吃好喝。请问大人审的什么案?”
范昭问永贵:“巡抚大人,你觉得本钦差审的什么案?”范昭忽发此问,令永贵一时乱了方寸。永贵毕竟老于世故,咳嗽一声,道:“钦差大人,本官也不明白,望钦差大人赐教。”范昭笑嘻嘻的问阿思哈:“阿思哈,你以为呢?”阿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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