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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棋情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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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宗连败三局,无心停留,收拾行囊,径直返回家乡。张朝宗向张永年说起范昭蔑视《三张弈谱》之事。张永年说弈之大道在于修身养性,以弈争强斗胜落了小道,非弈家宗旨。而且,张家和范家生意上互有往来,不必在意范昭无礼之事,以免伤了两家和气。张朝宗无奈,悻悻而归。张朝宗将范昭之棋说与妹妹张朝仪,张朝仪对范昭的“怪招”很感兴趣,录下棋谱,潜心研究。嘉兴张家本地望族,张朝仪生得貌美如花,求亲者众多。但张小姐有男子豪侠之气,性本爱丘山,善弈,其兄张朝宗差上两子。张小姐放言,“以弈胜奴家者可适之”。几年来,无一人能过美人围棋关,是以张小姐年过二八,仍是小姑独处,在那时算是大龄女子。张小姐弈名远播,登门求亲的人渐渐少了。张小姐幼年时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爱琢磨一些稀奇问题考人。每每张嘴喊声“考啦”,必定有人倒霉。后来,其兄长张朝宗一听“考啦”二字,也会赶紧脚底抹油跑掉。所以,背地里大家叫她考拉小姐。范昭的怪招,引起千里之外的考拉小姐的注意,这是范昭不曾想到的,是祸是福,以后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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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遇仇人范昭克己 饮春酒迷失风月
范昭连胜两盘,赢了二十九两银,心情大快。见太阳斜照,已是下午,虽然腹中饥饿,但是心里惦记娘子,便坐上张仁马车往陈府去。过了一阵子,马车进入月城镇。张仁停住马车,喝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一人答道:“我俩在此等候范少爷。”张仁又道:“我家少爷很忙,没时间见你们。”另一人回道:“我们是少爷儿时的好友,听说少爷好了病,特来祝贺,少爷不会不见,还请张兄行个方便。”范昭跳下车来,道:“既是我的玩伴,怎么能不见呢?张仁,你先回去吧。”张仁一脸不快,驾车离去。
范昭一看两人,大吃一惊,脱口叫道:“黄总?贾恩?”两人点头哈腰,满面堆笑,一人道:“少爷,我是黄二,他是贾大。”范昭一阵心痛,忆起2012年那个秋天的晚上,在皇太子大酒店的卡拉ok房,黄总和贾恩将他灌得酩酊大醉,在酒店和小姐睡了一夜,第二天赶回家,陈慧殊已经跟钱世仁走了。阴谋,十足的阴谋。许时今想明白时,一切无法挽回。两人见范昭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忐忑不安。黄二说:“少爷,那晚您落水,是小的们照顾不周,小的该死。”贾大说:“是是,少爷宽宏大量,看在我们自幼玩在一起,尽心尽力为少爷办事的份上,还望少爷饶了小的们。”
范昭努力使心情平复下来,问:“你们替我办过什么事?”黄二道:“春节过后,小的们按少爷吩咐,于茶楼酒肆、大街小巷散言,说钱家为一己之私,准备迎娶陈家小姐过门给病傻儿子冲喜,是小人行径。后来,钱老爷受不了,就退了陈家小姐的婚约。”这事范昭听秋儿说过,当时没在意,此时听来,心中不知是啥滋味。贾大说:“少爷打赏的一百两银子,小的们已经用完了。现在没处开销,所以……”范昭冷静下来,道:“县太爷一年俸禄也就四五十两银,你们用的也太快了吧。”黄二说:“少爷那晚落水,小的身上的银子都给花大姐收走了,小的已经饿了好几天了。”黄二和贾大捂着肚子,弯着腰,一脸可怜。范昭哼了一声,从衣袖里取出那二十九两银,道:“少装。我问你们话,要老实回话,这二十九两银就是你们的。”两人大喜,连连点头,说:“少爷尽管问,但凡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
范昭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喜日子,我怎么上了花船,又怎么落入水中,你们从实说来。”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又看了看范昭手中白花花的银子,贾大说:“小的说实了,少爷不生气?”范昭道:“我就是想听真话,你们如果骗我,以后休想再从我这拿到一文钱。”贾大咽了一下口水,说出那晚发生的事。
那晚,贾大和黄二去范府喝喜酒,范府人没有嫌弃,安排二人在一个角落坐定。大家正喝得热闹,忽然看见范昭冲了出来,跑出范府,范老爷叫他也不应。贾大和黄二追上大街,不见范昭踪影。经此变故,二人不愧是范昭肚子里的虫子,一合计,断定范昭只可能去一个地方。
却说范昭低着头一阵乱跑,跑累了,坐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抬头一看,正是那棵杏花树――十年前,他在这棵杏花树下赌棋输给钱世杰,那一幕又清晰的浮出在眼前。范昭倒在大石上,号啕大哭。哭了一阵,吐了一阵,心情放松下来,见贾大和黄二找了过来,就道:“今晚我不想回去,你们找个地方,我们一起耍耍。”黄二说:“江宁花魁绣琴的画舫就停在河边上,不如我们去画舫上耍耍。”范昭一脸迟疑,道:“家父禁止我涉足风月场所,换个地方。”黄二说:“听说施襄夏教过绣琴姑娘围棋,也教过少爷围棋,少爷和绣琴姑娘有同门之谊,拜访一下无妨。”范昭想了想,也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于是说:“那好吧,能和绣琴姑娘手谈一局,亦是人生一大快事。”三人来到河边,醉月画舫浮在水中央。一问才知绣琴姑娘因旅途劳累休息中,不见客。这时,范府的人打着灯笼,喊着“少爷”寻了过来。范昭一急,问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贾大说:“富丽画舫花大姐处,有几个妞儿色艺都不错,不如我们上那去躲躲?”范昭犹自犹豫,黄二说:“对对,在那吟诗敲棋一晚上,绝对没人找得到。”范昭低头一看一身新郎服,面有难色。贾大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把抓住范昭的手,向富丽画舫跑去。
三人上了富丽画舫,花大姐又惊又喜,道:“今夜范府喜宴,客人们都不来了,姑娘也准备歇息了,不想新郎倌驾临画舫,真是奇事一件,喜事一桩。”范昭一脸尴尬。贾大说:“少爷不想玩别的,只是听你家小娘唱唱曲儿,说说诗词。”花大姐道:“什么小娘小娘的,说的没一点风雅。我家姑娘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朵鲜花,各擅胜场,不知少爷相中哪一朵呀。”黄二道:“花大姐,范家少爷来了,当然是四位姑娘都要见的。”花大姐媚笑道:“那是。若是叫了春兰,怕夏荷怨我;若是叫了夏荷,怕秋菊怨我;若是叫了秋菊,又怕冬梅怨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做娘的,可是难当啊。柳娘,快,快去叫四位女儿下来接客。”
富丽画舫的四朵名花围着范昭,莺莺燕燕,范昭几时见过这等场面,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吭声。黄二眼珠一转,在花大姐耳边说了几句,花大姐眉开眼笑,不住点头。花大姐拧着酒壶,走到范昭身边,媚声道:“少爷还真是新人呢,来,喝杯酒,习惯了就好了。”贾大和黄二在一旁鼓噪,范昭推辞不过,一饮而尽。范昭三杯酒下肚,头有些晕,心头燥热起来,忍不住眼珠往四朵名花身上乱转。花大姐笑道:“少爷想是累了,不如去楼上雅间休息。”花大姐带路,贾大和黄二扶着范昭往楼上去。花大姐打开一间屋子,说:“就是这间了。”贾大和黄二将范昭放在椅子上,退了出来。黄二问:“花大姐,你这酒行不行啊?”花大姐哼了一声,道:“喝了一杯老娘的回春酒,任她三贞九烈,都得找男人。范少爷喝了三杯,老娘不信他能守得住。”三人下楼来,贾大跪在地上,拉住春兰的石榴裙,仰着头说:“好姐姐,平日里能看姐姐一眼便心满意足,今儿若是死在姐姐的石榴裙下,做鬼也舍得。”花大姐冷哼一声,使劲一拧贾大的耳朵,贾大吃痛忙松开双手。花大姐道:“春兰给你拉扯,若是传了出去,我女儿的身价就掉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贾大嘴上说“是”,肚子里恶毒的话骂上几十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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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惊雷处范昭落水 明因果善待情敌
这时,窗外下起了小雨。四朵名花见无事,各回各的房,贾大和黄二眼巴巴的瞧着,魂都没了。贾大一咬牙,掏出钱袋,往桌子上一丢,说:“花大姐,俺这有三十两银,就一个时辰。”花大姐板着脸,不说话。贾大跪在花大姐面前,说:“只一柱香。花大姐,求你了。”花大姐看了贾大一眼,说:“想陪我四大名花,三十两银,打赏还不够呢。”贾大哀求道:“花大姐肯给半柱香,以后叫俺贾大做啥,俺贾大就做啥。”花大姐一瞪眼,道:“叫你杀人,你敢不敢?”,贾大连连磕头,说:“使得使得。”花大姐道:“你这人,没半点信誉,现在求我,待事儿了了,逃之夭夭,老娘上哪寻你。”黄二说:“花大姐,这事哪能了得。你看外面雨越下越大,今夜断不会再有客人来了。花大姐若是让我兄弟俩圆了好事,今后我们兄弟俩便想方设法拉范少爷来你这富丽画舫花银子,如何?”花大姐沉吟不语。黄二拿出钱袋,放在桌面上,说:“我这也有三十两,我们兄弟俩买春兰姐姐一柱香。”花大姐似乎有些心动。黄二又说:“今夜之事,天知地知,没有外人知。有六十两现银赚,以后又有范少爷大把大把银子赚,这个好生意可不能不做,花大姐。”花大姐道:“那好吧,今夜之事,你们要说出去,老娘使人把你们的舌头拧下来。”
花大姐数好银子,扭着屁股上楼。贾大和黄二喜形于色,盯着花大姐的屁股,跟在后面。天空一道电闪,一声炸雷,雨下得越发大了。花大姐心头一震,自言自语道:“今晚心神不安,不会要出什么事吧?”听到范昭屋中呯呯声响,花大姐想到范昭此刻兽性大发,那小雏梅儿悲惨,不由叹息一声,但想当年老鸨逼自己接客的惨事,花大姐心肠复硬。
花大姐推开春兰的屋门,一团东西飞了过来,正中头上,哎哟一声。那团东西散落地上,正是春兰穿的石榴裙,已被剪刀剪个粉碎。春兰一见花大姐后面跟着贾大和黄二,立时明白了,哭道:“妈妈,你竟然让女儿陪这两猪狗不如的东西,女儿污了身子,如何去见陈公子?”花大姐软声道:“女儿,他俩只要一柱香,外人不会知道的,女儿打发一下就是了。”春兰拿起剪刀,对准自己的咽喉,道:“女儿宁可一死,也不陪这两个小人。”花大姐进退两难,一时不知怎么办好。黄二高声道:“春兰姑娘,我们是范少爷的朋友,春兰姑娘肯陪范少爷,为什么不肯陪我们?”春兰杏目圆睁,骂道:“你们两个狗奴才,也配和范少爷称朋友?”花大姐无奈,道:“贾大和黄二,这生意做不成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不但陈公子要怪我,我富丽画舫的招牌也要受损了。”贾大说:“花大姐,你钱已经收了,做生意不讲信誉,传了出去,富丽画舫的招牌还不是一样受损?”花大姐阴阴一笑,道:“你们敢传出去么?”贾大心头一寒,忙说:“我们是不会说的。范少爷是陈公子的妹夫,我们还不至于笨到得罪了范少爷。”花大姐道:“除了四大名花,其它姑娘随你们捡,我给你们茶水免费。”贾大看了看黄二,黄二点点头。贾大说:“好,一言为定。”花大姐陪笑道:“女儿,明儿陈公子来了,你多留会儿。”
贾大和黄二,另外挑了两个粉头,准备去做那苟且之事。忽听仓外龟奴大声喊:“不好了,范少爷落水了。”花大姐大惊,跑到船外一看,一件破烂的新郎服在河面随波浮沉,哪里有范昭踪影。花大姐大声喊道:“快,快,把范少爷捞起来。”其时,暴雨如注,打到脸上也觉得痛,冷风吹得富丽画舫也摇晃起来,挂在外面的花灯悉数熄灭,随风摇摆。河水涨急,伸手难见五指。花大姐脸色惨白,紧紧抓住栏杆,喊道:“抓住梅儿,千万别让她跑了。”富丽画舫乱作一团,梅儿甚是机警,东躲西藏,天亮了,龟奴才在梅儿屋中的床下找到。花大姐一见梅儿,气不可收,劈劈啪啪抽了十几个耳光,骂道:“贱婢,老娘给你害死了。”梅儿双颊红肿,嘴角流出血丝,一言不发,恨恨看着花大姐。春兰道:“妈妈切莫气恼,事已至此,不如送梅儿去官府,由官府决断。”花大姐点点头,坐了下来,说:“给我绑好了,这贱婢,就是个害人精。小二子呢?怎么没给这贱婢喝回春酒?”小二子回道:“没人交待小的,小的就没喂,小的以为是客人喜欢自己喂,就把那壶回春酒放在桌子上了。”花大姐长长叹了口气,躺在椅子上,说:“完了,完了,那壶回春酒想是给范少爷喝了,这下范少爷不被水淹死,也要被回春酒药死了。”贾大和黄二见势不妙,顾不上风大雨急,寻机逃跑了。
贾大和黄二你一言,我一句,把事情讲了个七七八八,二人自懂事以来,头一回真话多、假话少。范昭冷笑道:“花大姐给我吃回春酒,必是你们二人的主意吧。”二人见瞒不过范昭,忙自打嘴巴,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当时只想着怎样才能让少爷玩的开心,才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来。”范昭把银子一丢,拍了拍手,道:“这事不全怪你们,我若是执意不去那种地方,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二人拾起银子,唯唯诺诺。范昭忖度,落水之事,看来只有梅儿知道了,梅儿已回范府,想个法子问问她。那个春兰,虽然沦落风尘,却能重情重义,难得。忽听有人叫道:“我就要成亲了,嘻嘻,我娘子长得可好看,嘻嘻。娘子,娘子,你在哪躲猫猫啊,快出来,我找不着你了。”
那人又说又叫,又走又跳,来到范昭面前,问:“你看到我娘子没有?我娘子长得可好看,比天上的仙女还好看。嘻嘻。”范昭冷冷看着他,问:“你是钱世仁?”黄二回道:“少爷,他就是钱家公子,叫钱世杰。”
不自主,范昭又想起痛苦的那一幕:钱世仁扭住许时今的右手臂,把许时今紧紧压在地上。钱世仁冷笑说,“想跟老子斗?你配吗?比钱,你不过是个穷小子,老子身家上亿;比帅,你有老子帅吗?想打架?老子学过柔术。你他妈哪方面比老子强啊?!也不知道陈慧殊哪根脑神经短路,害得老子大学白白追了三年,后来偏偏喜欢你这个穷小子。老子从小到大,只要是老子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包括女人。实话告诉你,前晚就是老子挖的坑,你小子果然掉进坑里。你在上面喝酒,老子和殊殊在下面喝酒。你和小姐开房,是老子有意让殊殊看到的。老子送殊殊回来,和她一起撕你们的相片,听她说恨你的气话,老子心里乐开了花。臭小子,老子本来只是想玩一玩,没想到殊殊居然还是处女。嘿嘿,这年头,漂亮女孩很多,又漂亮又好的女孩太少了,所以老子改变主意,向殊殊求婚,殊殊答应了。本来,老子和殊殊就是大学同班同学,天生的一对,却给你这个外系生抢走了。老子憋了三年的闷气,今天终于吐出来了。哈哈哈。”
钱世杰拉着范昭的左手,一味傻笑。黄二看范昭神色不善,就说:“少爷,陈家大小姐已经是您的夫人,这厮癞哈蟆还想吃天鹅肉,我叫他扮狗狗,叫汪汪。”范昭问:“你没有见过天上的仙女,你怎么知道你娘子比仙女还好看哪?”钱世杰脸色大变,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大哭起来,说:“我的娘子就是比仙女好看,就是。”范昭长叹一声,道:“原来,是我在大清抢了他的老婆,种下恶因,才有恶报。这厮摔成呆傻,不知以前做了什么坏事?”贾大说:“少爷,想必是他以前把人弄成呆傻了,那人要债来了。”范昭点点头,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你们二人万万不可再行恶事了。”贾大和黄二面面相觑。范昭蹲下身子,道:“钱兄,你的娘子确实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好看,她已经回去了,我带你去见她。”钱世杰破涕为笑,说:“真的?”范昭拉起钱世杰,道:“真的。”范昭对贾大说:“叫张仁来,送钱公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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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刁妇嚼舌 范昭弄巧
范昭和钱世杰坐在马车上,贾大和黄二跟在马车后面。一路上,钱世杰不停傻笑,时不时说着那几句傻话,范昭看着他,百感交集。范昭道:“陈家小姐喜爱杏花,那一定是天上的杏花仙子下凡了。钱兄如此痴迷杏花,不是哪路神仙下凡?”钱世杰拍手道:“对对,我娘子是杏花仙子,我是守护杏花的仙童,和娘子天生一对儿。”范昭心生妒意,寻思,这厮说傻不傻,说不傻又傻。便道:“你是仙童,怎么配得上仙子?”钱世杰嘴巴一扁,又要哭了。范昭心生惭愧,心想自己和一个呆傻人起什么劲?于是道:“仙童和仙子,如果不触犯仙规,那是极好的。”
说话间,马车到了钱府。钱府在江阴县上,忠义街南。钱府人正在忙着寻找钱世杰,见钱世杰从马车上下来,欣喜万分,忙把钱世杰和范昭迎进钱府。钱母一见儿子,抱头痛哭。钱世杰道:“妈妈,他们说娘子回来,我要见娘子。”钱母看了范昭一眼,说:“儿啊,外面坏人多,有大灰狼,不要再跑出去了,跟妈妈到屋里去。”范昭心里不是滋味,与钱老爷见过礼,便欲回去。钱老爷看了看贾大和黄二,说:“二位年纪不小了,也该谋个正当差事,娶房媳妇,总比整日里游手好闲、受人白眼强啊。”黄二赶紧回话:“钱老爷,我们兄弟也想正正经经过日子,奈何没人肯收留。”钱老爷道:“范家产业甚多,二位是范少爷的玩伴,何不去求范少爷?”范昭道:“既然钱世伯吩咐,小侄自当从命。”钱老爷道:“此二人若能安分守己,贤侄也是为众乡邻做了一件善事。”范昭辞别钱老爷,出府,对二人说:“明儿我给许叔说一声,给份差事你们做,你们在家耐心等候。”
钱夫人出到前堂,对钱老爷说:“范昭抢了我们儿媳,老爷做什么对范昭这般客气?!”钱老爷道:“妇人之见。杰儿若是娶了陈家小姐,岂不害了陈家小姐一生?九泉之下,为夫有何脸面去见陈公?范贤侄娶了陈家小姐,正合我意。”钱夫人说:“这姻缘天定,是指腹定的亲,又不是咱们逼着陈家。你光顾着自个的颜面,等我们死了,别说谁来照顾杰儿了,你钱家连个后人都没有。”钱老爷受了一番抢白,气得瞠目结舌。钱夫人又道:“这陈家小姐,先是害了我们杰儿落下呆傻的毛病;后来嫁入范家,还没洞房呢,新郎倌就上花船喝花酒,掉水里泡了七天,险些丢了性命,定是不祥人。幸好菩萨保佑,没让这扫把星入我陈家的门。等着瞧吧,那范昭还会倒霉呢。”钱老爷气道:“你这长舌妇,胡言乱语,也不怕闪了舌头!”
范昭回到陈府,天色已晚,见陈慧显独自一人喝闷酒,便坐了下来,问:“兄长心中不快,可是为了富丽画舫春兰姑娘?”。陈慧显给范昭斟上酒,道:“妹夫,喝酒,休言其它。”范昭小饮一口,道:“春兰姑娘兰心蕙质,兄长好好珍惜才是。”陈慧显眯着眼,拿着酒杯说:“妹夫也知道春兰,莫非妹夫去过?”范昭见陈慧显已有五六分醉意,便将春兰誓死为其守身的事说了。陈慧显呆了半晌,道:“我只道春兰倾心于我,不想倾心如斯,适才家母还对春兰颇有微词。”范昭道:“春兰姑娘虽然身在风尘,却不肯随波逐流,早有从良之心,其志可嘉。昔董小宛矢志不渝,终嫁冒辟疆为妾,贤良淑德,谨小慎微,可为女子典范,惜乎红颜薄命,仅九年余病逝。兄长与春兰姑娘有情,不可辜负了。”陈慧显长叹一声,道:“我早就想为春兰赎身,奈何花大姐要价十万两银,为兄拿不出手。去年底,钱老爷为了筹钱给钱公子治病,托我的船夹带私盐,许了我三成收利,不料在扬州被查。若非令尊出面搭救,只怕愚兄还在牢狱中。”范昭想了想,道:“花大姐要价十万两,明摆着是不想让兄长给春兰姑娘赎身。兄长若真是情比金坚,小弟愿为兄长想想办法。”陈慧显大喜,一扫愁容,和范昭喝起酒来。
范昭酒毕,便去了陈慧殊的绣房,见陈慧殊正在抹眼泪,奇道:“娘子,为何事伤心啊?”陈慧殊站起身来,向范昭盈盈一拜,道:“少爷送钱公子回家,妾身这厢谢过了。”范昭心中不快,道:“原来你是这事而哭啊。范钱两家本是世交,我送钱兄回家,是份内的事,你不必谢我。”陈慧殊忽然跪在范昭面前,道:“妾身还有一事相求。”范昭忙扶起陈慧殊,说:“娘子直言无妨。”陈慧殊道:“妾身恳请少爷治好钱公子的病。”范昭大是不喜,道:“钱兄的病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我又怎么能治呢?”陈慧殊道:“妾身有感觉,这世上若是有人能治好钱公子的病,只有少爷您了。”范昭心忖,高帽子就这么戴上了,唉,难怪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得不明白。女人呀,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范昭道:“我若真治好钱公子的病,娘子如何谢我?”陈慧殊双颊姹红,低着头不吭声。乘人之危,非仁也。范昭一打自己嘴巴,道:“娘子当我胡说了,治钱公子的病,我尽力想想办法吧。”陈慧殊又是盈盈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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