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清棋情录-第1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云梦月俏脸微热,笑道:“此处又没有月亮,入梦谈月的,岂不是自作多情么?”红儿抿嘴笑道:“少爷就是自作多情。还‘高山之巅,颖秀其名’的,着实卖弄自己。”梅儿道:“奇怪,我总觉得相公说的‘依红伴青’不伦不类的。”云梦月笑道:“这句我倒是懂了,‘红’是指红儿,那‘青’字,不就是说你嘛。”梅儿连连摇头,道:“不通,说我白呀红呀都可以,说‘青’却是不通的。”云梦月揽着梅儿的秀肩,取笑道:“青灯之下,诚心念佛经的那个佳人是谁?”梅儿一本正经道:“原来如此。这样倒是通了。”云梦月松开手臂,叹道:“你整日念经,快成木头脑袋了,也不想想相公以后怎么待你。”梅儿问范昭:“相公,以后怎么待我?”范昭笑道:“等你有了我们的孩儿,就知道了。”梅儿大羞,道:“红儿妹妹还没怀上呢。怎么也是红儿妹妹先。”范昭目注红儿,坏笑道:“红儿,你要加油啊。”红儿轻呸一声,小声道:“相公加油才是真。”说完,俏脸通红。范昭很惬意,暗忖娇妻美妾,琴瑟和谐,真是神仙日子。
烟雨渐渐散去,日斜西山。范昭再玩一会,带着妻妾下山。拐过弯,忽见一游方术士端坐于道旁青石之上闭目养神。范昭定睛一看,认出是白华,遂笑道:“算卦算卦,看相测字,占卜神断,不准不收钱。”白华睁开眼睛,道:“原来是熟人。”范昭问:“先生今日可收得银钱?”白华道:“银钱随缘,无缘不可得。”范昭道:“山人可愿意给小生算上一卦。”白华道:“范孝廉是看相,还是测字……”范昭道:“上次用了三枚古钱洪武通宝。这次测字吧,就测我的‘昭’字。”白华闭目捻须,思想一番,道:“此字原本是好的,不过,口上有刀,范孝廉得小心哪。”
红儿斥道:“你这先生,我家少爷命大福大,什么‘口上有刀’,尽吓唬人。”白华眯着眼睛打量红儿,道:“小丫头有福相,很快就会得一小子。若想今后过的安生,最好修修口德。”红儿面颊飞红,不说话了。范昭问:“山人,你说红儿很快就会怀上我的儿子?”白华微微颔首,道:“面相如此。不过,小丫头争强心重了些,还是随和些好。”云梦月问:“山人,妾身怀的是男是女?”白华细细端详,道:“四夫人怀的是千金,将来行侠仗义,如同四夫人一般。”云梦月有些失望,道:“先生说的这么清楚,倒叫妾身难以相信。”白华道:“虽是女儿,其夫婿可不简单哪。”云梦月一喜,忙问:“那我女婿……”白华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今日就说这么多,山人告辞。”范昭道:“山人,还没给你银钱呢。”白华道:“先存在孝廉公那。山人提醒孝廉公,‘口’随‘日’,才能化‘刀’为‘召’。”
白华走远,梅儿问:“相公,这个白华是谁呀?”范昭道:“是个奇人。去年四月中,我乘船去嘉兴迎娶夫人,船停无锡时,曾请山人算了一卦。”红儿嘻嘻笑道:“白华送给少爷一粒‘浮梦丸’。少爷吃了之后,便做了两个梦,第一个梦梦见大夫人,第二个梦梦见三夫人。真是稀奇。”梅儿和云梦月好奇心起,问个究竟。红儿将两个梦细细说了。梅儿和云梦月咋舌不已。红儿笑道:“当时我就说呀,那个灵猿呀,没准就是那个山人呢。”范昭道:“红儿,山人要你修修口德,还真没说错呢。”红儿对范昭扮个鬼脸,笑嘻嘻不说话。
梅儿道:“相公,山人提醒说,‘口’随‘日’,才能化‘刀’为‘召’,是什么意思?”范昭想了想,就明白了,但不便对梅儿说,遂道:“大约是说红儿多修口德,积福为安吧。”云梦月道:“这么说,是要红儿陪相公去的。”范昭道:“我也这么想。云儿,你留下来陪着梅儿,安心养胎。待我仙居事了,再传书信于你。”云梦月道:“不行。红儿不会武功,我怎么放心得下?”范昭道:“有些事不是靠武功解决的,得靠三寸不烂之舌。山人不是说了吗?‘口’随‘日’,才能化‘刀’为‘召’。”梅儿问:“你们在说什么?”范昭道:“就是说修口德的事。”梅儿点点头,道:“常言道:‘祸从口出。’做人是得修口德。在宗教中,还有专门‘修口’的苦行呢。”云梦月伤心落泪,道:“相公不叫我去,我不去就是了。”范昭道:“再说了,我有九觉道长护佑,必无大碍。”云梦月一想有理,便不再说话。范昭暗忖:“练功不练拳,犹如无舵船。《范门武学》,自己得找时间练练,以备急时所需。”
范昭回到章府。吃过晚饭后,黄桂伯带着女扮男装的索菲来访。索菲流泪道:“亲爱的范,父亲为了远洋贸易,向朋友和英格兰银行借了许多钱。如今,父亲和船员都赌光了家底,无法返航英格兰,更无力偿还即将到期的债务。我来求你,范,同为上帝的子民,帮助我父亲。”范昭看索菲容颜憔悴,心中颇为不忍,道:“索菲,别难过,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索菲道:“我母亲算清楚了帐,返回伦敦,路费和还债得要十六万西班牙银元,卖掉船上的货物后,大约还差五万西班牙银元,合两万五千两纹银。如果红胡子海盗的藏宝是真的,我们可以偿清债务。”范昭想了想,道:“红胡子的藏宝是真的,我问过他们了。债务不必担心。我给你两万五千两纹银,解眼下的急。明儿,我使人送到你的船上去。”索菲高兴起来,扑进范昭怀里,在范昭唇上轻轻一吻,道:“范,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你爱我,一直想我,是吗?”范昭尴尬至极,连忙道:“这里人多,别这样。”索菲这才注意到,黄桂伯和章志明等人都瞧着自己,一脸震惊。索菲顿觉害羞,干脆大声道:“我爱范,范也爱我。但是,我知道范是义人,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我不能和范在一起。”除了范昭和黄桂伯,其余人没有一个能听懂。范昭怕索菲又说出什么来,遂道:“夜深,索菲,你和黄老板回去吧。明儿一早,我就差人送银票给你。”
这时,黄兴华领着两个下人抬着一口箱子进来。黄兴华瞧了一眼索菲,道:“少东家,座钟里的西洋画已经重新装修好了,请少东家过目。”黄兴华打开箱子,将座钟抬了出来。索菲奇道:“这不是史密斯大班办公室里的座钟吗?怎么会在你这?”范昭道:“是史密斯大班送给我的。”索菲摇头道:“不对。维纳斯的诞生,可不是这样的,女神怎么穿着蓝色晚礼服?”范昭道:“本来是没穿晚礼服的,我托人画上晚礼服,重新装进座钟。”索菲一脸惋惜。黄桂伯会错意,表错情,道:“索菲小姐,你看,维纳斯多象你呀,和你一样美。如果没有穿晚礼服的,范先生天天看,也看不厌。若是给别人看了,就不好了。”索菲满脸通红,小声问道:“亲爱的范,你天天看这幅画?”范昭大窘,道:“不是,是我……”索菲喜滋滋道:“我这么美,我喜欢你天天看。范,我知道你们天朝人谈情说爱喜欢绕弯子,你说‘不是’,就是‘是’了。好,我记住了。范,我会想你的,永远。”
黄兴华看黄桂伯和索菲出了大门,道:“少东家,怎么那个西洋女子和这幅画上的人一模一样?”范昭道:“我们看洋人,长得都差不多,就以为是一个模样。”黄兴华笑道:“确实。不认真看,还真不好区分呢。”范昭道:“章伯伯,明儿一早,你先从商行提取两万五千两银票。安排合适的人找黄桂伯和索菲小姐,一起去皇家商人号,将两万五千两银票送给船长弗塞缪尔男爵。我收受了黄桂伯不少西洋首饰,章伯伯挑出几件来,变卖两万五千两银子,平了帐目。”章志明笑道:“就让阿福(章泽福)去办这事吧。”范昭回到屋内,少不了苦口婆心兼信誓旦旦的解释一番,直到云梦月满意。
第二日清早,章泽福拿着两万五千两银票去找黄桂伯和索菲,交给皇家商人号船长弗塞缪尔男爵。弗塞缪尔男爵感激涕零,不表。章志明自己掏出两万五千两纹银买下三件西洋首饰,平了帐簿。晚上,舒寿找上门来,范昭给诸庄主写了一封信,叫舒寿带去扬州。
九月初三,范昭带着红儿,乘坐马车北上。梅儿和云梦月送至十里长亭,依依惜别。行至城外三十里,有一个桃花村。在村口,一个丫头挡住了马车。范昭挑帘一看,却是赵沁芳的贴身丫头小琴。小琴脆声道:“范公子,婢子奉姑娘之命,在此等候多时。姑娘有一封书信,交给范公子亲启。”范昭接过书信,问道:“你家姑娘可安好?”小琴叹口气,道:“姑娘比以前更红了,好是好,安不安,我就不知道了。”范昭拆开信纸,上面一首诗: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范昭陷入沉思。小琴眨眨眼睛,问道:“范公子可有什么话留给姑娘吗?”范昭道:“李白的《送友人》和李商隐《晚晴》,我也各取两句,送给你家姑娘。”范昭见路边有一书生卖字画,遂下车借书生笔墨,写下: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越鸟巢干后,归飞体更轻。
小琴侧立一旁,看后笑道:“姑娘说,范公子肯定会写下这两句诗,还真给姑娘说中了。婢子这就回去,将范公子写下这笺信纸送给姑娘。”
书生站在侧旁,暗道:“这字写的,似七八岁孩童。我的字比他好一百倍,怎么就没有哪家千金小姐看中我呢?唉,时运不济啊!”红儿下车,递给书生一锭十两银子。那书生心情激荡,暗忖:“莫不是这位小姐相中我了!我終于有機會一展鸿鹄之志,成就功名,光宗耀祖!”但见红儿目光专注范昭,颇觉自己无趣,心道:“小娘子模样娇俏可爱,与他同乘一车,想是他的娘子……不对,若是他的娘子,怎么会任由自己的相公与别家的千金小姐通信。哎哟,怕是他的侍妾。这位范公子年少多金,美人环侍,羡慕死我了。”书生自个胡思乱想,傻傻站着,不多表。
范昭扶红儿上车,继续前走。红儿道:“看来,那个赵姑娘,对相公一往情深。”范昭伸手揽着红儿,笑道:“如今,有红儿对我一往情深,足矣。”红儿凝视范昭,细声问:“相公真的对赵姑娘一点也不动心?”范昭心头一跳,强笑道:“不是一条大道上的人,怎么能走在一起呢?我只当她是远处的风景,望望便算了。”红儿道:“相公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红儿。”范昭问:“骗你什么?”红儿悠悠道:“我猜想,赵姑娘虽未以身相侍,却在相公心中留下了身影。只是,相公一直不敢去看而已。”范昭苦笑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要我对一个风尘女子念念不忘么?”红儿叹息一声,道:“相公,红儿可没吃醋。红儿是在可怜赵姑娘,只能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留在相公的心底。”范昭无语,扪心自问:“真的如红儿所言吗?我对赵沁芳,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广州后来的事,简单交待一下。方世玉擂台比武轻取鲍勃,洪熙官将洪门龙头之位传给十二岁的方世玉,方世玉名声日隆。洪门兄弟护送林正高夫妇返回福州,林老爷子欣然欢迎黎远芳嫁入家门,并宴请乡邻。黎远芳写信给黎老四,黎老四才知道女儿嫁给林正高为妻,喜忧参半。乾隆二十一年四月,阿里衮调回京城,命军机处行走。临行前,阿里衮担心黎老四泄露他贪赃枉法之事,便与洋商勾结,让黎老四破了产,全家下了狱。后经章志明和赵沁芳多方打点,半年后救出黎老四一家。黎老四心灰意冷,携妻儿去福州女婿林正高处颐养天年。
乾隆三十年,诸庄主听范昭劝,请旨带着义子李獒去金川建立战功。乾隆三十三年夏,两准盐引案爆发,云野牵连入狱。官兵查抄云府只得三千余两银子,并无古玩珍物。乾隆下旨,嘉奖云野清廉,再召云野入朝为官,正三品。乾隆三十四年夏,范昭将反腐风暴引向广州。乾隆授权范昭敲山震虎。范昭持圣旨,以钦差身份第二次南下广州。广州府官场震动。广州将军抛出富锐,广东巡抚抛出赵翼。富锐因私养汉女小妾被乾隆流放宁古塔,永不得入关,五年后郁恨而死。赵翼及五个折辱赵沁芳的胥吏被判秋决。范昭去肇庆赵沁芳墓前烧纸悼念,夜梦赵沁芳。范昭去福州探望林正高夫妇。林正高不再寒窗苦读,以教书为生。黎远芳则教街坊村邻儿童们唱“黑牙片,害人精……”。范昭在福州遇见向父亲生前好友借债的和蕴钢螅瞳|同返京城。
注:史载,英国商人第一次向中国输入牙片,正是在乾隆初年。东印度公司员工偷偷把印度的牙片运到广州,头次尝试让他们惊喜交集。每箱牙片在印度的购价不过250印币,而运到中国,售价竟高达1600印币,一翻就是6倍多。很显然,这是换取中国茶叶的最有力武器。乾隆十三年(1748年),牙片出口仅占英国货物的1/8;乾隆后期,牙片输入量已占输入货物的1/2了。大清天朝,吸食牙片者的数量大大增长。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乾隆皇帝不得不重申雍正年间的禁令,并且禁止烟具的输入和贩卖。
………………………………
第四十八回 雪似梅花 梅花似雪 似和不似
第四十八回 雪似梅花 梅花似雪 似和不似都奇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括苍山麓南,吕四娘居处。八月初三,一眉新月挂在西方天空,吕四娘正在屋外树林幽深处练习轻功身法。但见吕四娘灵变如蝴蝶,矫健似飞鹰,衣衫飘飘,美妙如瑶池仙舞。吕四娘忽然停下来,凝神静听。慢慢,树木里传来细微的沙沙脚步声音。吕四娘听出来人是个陌生男子,武功不弱。吕四娘有些奇怪,暗思自己已经十余年没有遭遇朝廷鹰犬的骚扰了,这个陌生男子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独自一人在入夜时分到此!有意还是无意?吕四娘决定静观其变。
经过十余年的苦练,吕四娘武学大成。半年前,周侗云游到此处,曾说:“四娘,当今世上,你已难有敌手。效力清廷的奇人异士都枉死在雍正的毒酒之中。为师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依你现在的本事,完全可以独自一人杀尽满清皇族。”吕四娘沉默片刻,道:“我若杀尽满清皇族,能恢复汉人天下吗?”周侗想了想,道:“怕是不能。南明就是因为君臣文武离心离德而丢了天下。满清皇族死绝,中原很可能是诸侯割据,混战不休。”吕四娘叹息一声,道:“师傅,因我一人之故,而置天下百姓于水火,弟子不忍心呀。”周侗道:“四娘,你变了,不再是以前满腔仇恨的四娘了。”吕四娘道:“是。弟子偶尔去山中小寺,与无名和尚谈禅,自觉悷气消失了不少。每年清明,弟子想着雍正人头埋在脚下,对满清皇族的仇恨似乎也在消散。”周侗道:“好。为师看出你的内心越来越稳重,这也是你能练好本门武学的关键。”
来人慢慢靠近,全身穿着黑衣,头上戴着斗笠,林间昏暗,面容隐藏在明与暗之中。很明显,此人是老江湖,绝非善类。吕四娘嘴角微微上翘,她已经看出来人武功深浅,自己要取此人性命,易如反掌。黑衣人看见吕四娘,停下脚步,远远揖手到底,道:“九阳会黑鹰旗主莫怀仞见过吕大侠!”
吕四娘微微一愣。吕四娘听周侗和白华说过九阳会的事,知道黑鹰旗主的身份不低。吕四娘冷冷道:“莫旗主,我和九阳会素无瓜葛,请问莫旗主忽然造访,所为何事?”莫怀仞打了一个寒颤,硬着头皮道:“吕大侠,其实九阳会已经解散一年多了。”吕四娘面容一阵波动,道:“我听说九阳会的宗旨是反清复明,会中高手如云,却一直潜隐不发,必有大谋。怎么突然间解散了?”莫怀仞长吁一声,道:“在下以为,九阳会得天时地利,却不得人和,是以解散。”吕四娘问道:“此话怎解?”莫怀仞把万里红山庄事变简单说了。吕四娘听罢,心生悲愤,道:“满人亡我大明也就罢了,为何汉人甘愿做满人的奴才?”莫怀仞苦笑一下,道:“汉人向夷人俯首称臣,在南宋时就有了。再往前推,可至‘五胡乱华’时代。不同的是,满人皇帝却不承认自己是夷人。”吕四娘轻哼一声,道:“夷人就是夷人,纵然百般狡辩,也是枉然。雍正着《大义觉迷录》,诡称‘华夷一家’,借‘天’之名为满人得天下正名。结果怎样?上天并不保佑他!雍正的人头,就在我的脚下。”
莫怀仞想了想,道:“在下冒昧前来,就是想告诉吕大侠,乾隆已经派人来查寻雍正人头了,此人正是江阴范昭。在下估计,范昭很可能知道吕大侠隐居于此,不日就会来到此处。”吕四娘脸色微微一变,双目寒光一闪。饶是莫怀仞经惯了刀口舔血,也禁不住脊背发凉,汗毛倒竖,打了个哆嗦。吕四娘忽然莞尔一笑,道:“你好心来报信,我不会为难你,你不必害怕。范昭救了乾隆,坏了九阳会的大事,对这种数典忘祖的奸人,我一定会杀了他,给你们九阳会报仇雪恨。”
莫怀仞一听急了,道:“吕大侠,范昭不可杀。我来,是想……”莫怀仞涨红了脸,突然住了口。吕四娘奇道:“这是为什么?你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莫怀仞犹豫半晌,一咬牙,拱手道:“我是来请求您放过范昭,并把雍正人头给他。”吕四娘脸色一沉,冷声道:“原来莫旗主是范昭的说客!”莫怀仞额头已见汗丝,道:“吕大侠有所不知,这个范昭,乃是当年江阴抗清三公之后。”吕四娘皱起眉头,厉声道:“这么说,范昭祖上和满清有血海深仇了。为何范昭要自毁名节,拼死相救乾隆,解散九阳会?这个是非不分的东西,你还替他说话,难不成,你也做了满人的走狗!?”
莫怀仞一脸难堪,道:“在下是江湖人,无拘无束,只因欠了范昭一条命,所以,在下冒死来向吕大侠求情。”吕四娘神情稍缓,道:“知恩图报,是人之大义。你走吧。”莫怀仞暗忖自己如果不能说服吕四娘,范昭冒然来此,必是九死一生。莫怀仞思及此,把胸膛一挺,朗声道:“吕大侠,范昭有恩于我,也有恩于九阳会。若非范昭说情,我九阳会的兄弟,恐怕早就被朝廷赶尽杀绝了。范昭心怀天下苍生。我九阳会数度谋害范昭,范昭却以德报怨。在下惭愧。在下以为,范昭若是死在吕大侠的手下,恐怕污了吕大侠的一世英名,吕大侠也会悔恨不已。”
莫怀仞忽然大义凛然,令吕四娘有些吃惊。吕四娘冷冷看着莫怀仞,道:“你把范昭说的这么好,我倒想详细听听。”莫怀仞便把范昭赈灾义演的事和在仙居县含冤受刑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最后道:“吕大侠,范昭知道我是九阳会的骨干,多次设计陷害于他,不但不逼问我幕后之人,却在乾隆面前冒死为我和九阳会求情,试问,这样的大好人上哪去找?范昭不过一介书生,吕大侠杀了他,恐为天下人耻笑。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范昭所作所为证明,范昭并不是一味效忠于满清皇帝,而是把天下百姓的性命看得比个人荣辱还重。范昭是真君子!”
吕四娘听罢,沉吟一下,道:“那是范昭和你们九阳会之间的事情。范昭奉旨来讨雍正人头,我是绝对不会给他的。范昭完成不了皇命,一样是死。不如死在我手,还能保全他的家人。你走吧。”莫怀仞道:“吕大侠,二十年前的武林高手刀狂剑笑,是范昭的家仆。范昭未带二人同来,足见范昭未……”吕四娘微微一怔,遂即一抬手,阻住莫怀仞的话,道:“刀狂剑笑的名头,我也曾听说过。若是遇上了,也得问问我手中的三尺青锋。我吕四娘不怕招惹什么麻烦,把我逼急了,我便去紫禁城把乾隆的人头也拿了。一了百了。你休得多言,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你走吧。”莫怀仞叹息一声,知道多说无益,遂向吕四娘一抱拳,下了山去。
再说范昭,早把莫怀仞给忘了。范昭自知自己在广州府的行事,必会被人密报乾隆,不敢再有耽搁,快马加鞭,日行三百里,八日后到达金华府。金华府一向繁华,范昭却感受到一种无名的压力,心情有一丝萧索。街头转来一队衙役,押着几个衣着光鲜的人。范昭心中奇怪,便与红儿停在路边观看。忽听排头一人大呼道:“许公子,救我!”范昭一惊,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那人大呼道:“许公子,我是商人贾彦,一年半前在江宁城外杏花村悦来香客栈,与许公子有一面之缘。”范昭想起来了,那时范西屏负气出走,齐惜文来江阴寻找不果,自己陪着齐惜文去江宁袁枚处寻找范西屏,在悦来香客栈遇到一个贾姓商人和元姓书生散布小道消息,诽谤自己。范昭正欲说话,一个面色不善的捕头走了过来,问道:“你认识他?”红儿机灵,忙道:“他认错人了,这是江阴范家少爷范公子,他叫的是许公子。”捕头仔细一看范昭,立马眉开眼笑,拱手道:“原来是江阴范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