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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棋情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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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勋和范老爷是表亲,得罪不起。朝廷看重范家,康熙爷和雍正爷先后赐匾于范家,必有原因。当今皇上又密令你想方设法使范家人出仕,你不和范家搞好关系,怎么完成皇上的密令?倘若范昭出任江阴县令,你岂不是就有机会高升了吗?”
刁县令大喜,道:“夫人高见。那夫人是要为夫现在做一个清官了。张家港大德村村民王小二欲状告张员外强占良田,那张员外昨晚送来的五百两银子是不能要了?”
冯氏道:“吃进肚子里的肉哪能再吐出来,你且详细说来。”
刁县令将王小二告状之事详细说了。冯氏道:“十两银子就要了王小二两亩良田,张员外也太霸道了。听爹爹讲,张员外乃三朝元老张廷玉的外侄,其祖上开河有功,是名张家港。八年前刘统勋向皇帝上疏,参奏大学士张廷玉和尚书讷亲,皇上后来将两人革职,刘统勋直言敢谏名闻朝野。现在皇上密查赈灾,张员外这事做的不是时候。你可使贾师爷悄悄传话给张员外,就说范昭已经插手王小二的事了,老爷打算大事化小,令王小二还债并加上拖欠利息,张员外归还王小二的良田,以此决断,不再追究张员外私自囚禁王小二的事。张员外必对老爷感恩戴德,自有白花花的银子孝敬;对范昭嘛,必是恨之入骨。”
刁县令道:“夫人妙计,只是王小二死了老娘,怕是不会答应的。”
冯氏道:“你使张员外一口咬定王小二的娘是被塌墙压死的,纯属水灾。再说了,你看县衙北墙上不是写着“天理”、“国法”、“人情”六个字吗?老爷可请范昭出面,就说人死不能复生,冤家宜解不宜结,通个人情,让张员外赔些银子作个了结。范昭是老爷新举荐的孝廉公,应该会承老爷的人情。”
刁县令哈哈大笑,道:“夫人断得好,断得公,外树清廉,内行贪渎,下官佩服至极。江阴各大乡绅的底细,夫人弄得个一清二楚。岳父养了个好闺女,我娶了个好夫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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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九妹设迷局 范晔论易学
范昭出了刁县令府,心情愉快,又哼起21世纪的情歌小调,漫步在街上。张仁在粥厂忙碌,不能专职给范昭驾马车了。范昭也不在意,反正不赶时间,自个向范府走去,沿途欣赏清朝江南小镇的风土人情,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生活,就要寻找自己的乐趣。
江阴不愧为“义城”之称,大街上不少善良人家在门口摆上桌椅,置一碗杂粮粥于上面。有外地饮民坐于桌椅上吃粥,或向路人打听范家粥厂怎么走?范昭走回青旸镇,路过悟空寺,见里面人来人往,香火鼎盛。
据现代考证,悟空村原有古刹“悟空寺”,为“南朝四百八十寺”之一,始建于南朝梁代(公元502一557年)。隐士吴才笃信佛教,后舍宅建“招隐院”,北宋太平兴国五年(公元980年)奉敕改作“悟空寺”。景德三年(公元1006年)建七级宝塔,名“华藏塔”,又称“悟空塔”。与江阴城内“兴国塔”誉称“澄江双塔”。华藏塔于1924年倒塌。2003年11月28日,古塔下发掘出的石函上有大宋景德三年的铭文,指明石函“银瓶”中盛贮的是唐代高僧泗州大圣的舍利子。而泗州大圣便是唐宋间被佛教界和民间视为观音大士化身的僧伽大师。那时,凡观音菩萨像均以其形像为模本,呈“男相”,唐代以后才逐渐变为“女相”。
舍利子,是科学上无法解释的一个谜。普通人一烧即成灰烬,而得道高僧烧尽后却能留下舍利子,色彩鲜艳,无法确定其元素构成。
范昭走得有些累了,径直走过悟空寺,经状元桥,有一个男童在桥边踢石子,一石子飞了起来,击中范昭肚子。那男童拦住范昭,问:“你就是本县新举荐的孝廉公范昭?”范昭不明所以,点了点头。男童笑道:“那我出一上联考考你,你能对出来,就让你过去,你对不出来,就请孝廉公绕道吧。”
范昭见男童叉着腰挡在前面,硬闯不是,回头也不是,只好说:“请小哥出题。”男童大声道:“上联是: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请孝廉公对下联。”范昭略一思索,对曰:“地当琵琶路当弦,何人敢弹?”男童赞声“不错”,又道:“上联是‘踢破磊桥三块石’,请对下联。”以拆字作对联,范昭还真不会,一时僵在那里。男童拍手唱道:“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忽听旁边一女子说:“这下联有什么难对的?孝廉公是不想让你这个小孩扫了兴。”范昭循声一看,一女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坐在桥口石狮子旁边。男童说:“那好,你来对。”女子道:“剪开出字两重山。”小孩一谔,说声“你厉害”,就跑开了。
范昭走近女子,问:“姑娘有才学,缘何流落到此?”女子道:“家园毁于大水,投亲不遇,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坐此等死耳。”范昭道:“范家设有粥厂,姑娘何不去粥厂?”女子道:“自幼家父严教,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小女子不吃嗟来之食。”范昭想了想,道:“敝府缺少人手,如果姑娘肯屈就,不妨到敝府做个帮工,算工钱与你。”那女子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亮如晨星,道:“听闻范家仁义,真如公子所言?”范昭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万望姑娘不要推辞。”女子点头道:“大恩不言谢。恩人请先走,小女子随后便到。”
女子见范昭走远,突然展颜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小贝齿。那个挡路出题的男童从街边拐角转了出来,对女子作了一个鬼脸。一个大汉转出身来,道:“九妹成了。虎子行啊,装的真象。”虎子一撇嘴,说:“铁塔哥,我原准备了三十道题考他,没想到第二道题就难住他了。这个孝廉公稀松平常的紧,白白费了我许多时间。”铁塔笑道:“听说范昭在水里泡了七天,坏了脑子,前事尽忘,对不出来不奇怪。”虎子愤愤说道:“谁叫范昭去欺负梅姐,要不,老天爷也不会惩罚他。”铁塔道:“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不能这么说。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梅儿,希望九姝进入范府后能打探到消息。”
范昭回到范府,走了二三十里地,腰酸腿痛。不由想起以前陈慧殊回娘家省亲,第二日陈慧殊陪他从月城镇走到县城,游玩一天,没说一个“累”字,范昭打心底佩服陈慧殊的坚忍。
范昭爬在床上,秋儿拿着一个小木槌给范昭松骨活血。秋儿道:“张仁脱不开身驾马车,少爷可雇辆马车坐回,自个走了这么远的路,又要难受了。”范昭道:“秋儿,少爷难受,你心疼不?”秋儿脸一红,道:“少爷又说歪话了,在外人面前可要正经些。”范昭笑道:“秋儿,咱们是‘内人’了不是?所以我见着你就想说歪话。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咱走路累啊苦啊,又要辛苦我的好秋儿啦。要是不苦不累的,现在哪能这么享福。”秋儿使劲一敲,嘻嘻笑道:“多给点福你。”范昭故意喊痛。两人正闹得开心,月香走了进来,说:“少爷,老爷叫吃饭了。”
范家生活简朴,饭菜简单,一家三口八菜一汤。晚饭后,范昭陪范老爷在大堂侧厅品茶,陈慧殊亲手泡制洞庭碧螺春,范昭学乖了,小口小口,浅尝辄止。范昭将白乐成的事说了。范老爷道:“白乐成有秀才学问,可以去范家义学教书。他既然出言相求,咱们也可以帮他修好房舍。”
范昭道:“父亲,据张仁统计,粥厂九十一户,每户都出得人力,其中能做女红的有八十四人,能出工劳作的有一百三十三人,其余五十六人为老幼病残。孩儿打算出得劳力的,都雇去修建范氏宗祠。做得女红的,办间刺绣坊。老弱病残可以在伙房做些简单的活儿。等他(她)们攒够工钱,就遣送回乡。”
范老爷品一口茶,道:“苏绣天下闻名,也是我范家主要经营之一,若是绣得好,销往外邦,可以卖个好价钱。白家娘子的刺绣手艺不错,虽比不上名绣,针法细腻,绣线套接不露针迹,有顾绣遗风。”秋儿道:“老爷,若论刺绣,在江阴恐怕没人能比上少奶奶了。少奶奶绣山水,能分远近之趣;绣楼阁,具现深邃之体;绣人物,能有瞻眺生动之情;绣花鸟,能报绰约亲昵之态。未出嫁时,闺阁密友都夸赞我家小姐的女红呢。”
陈慧殊微微一笑,道:“秋儿,你又饶舌了。”
范昭喜道:“这刺绣坊办起来了,就由娘子管,取个名字叫慧殊绣坊。”
陈慧殊啐道:“哪有闺名随便用的。”
范老爷呵呵笑道:“昭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过,儿媳能把绣坊管起来,可为昭儿分忧不少啊。”
陈慧殊道:“既然老爷说了,儿媳遵命。”
范昭笑道:“娘子通《易经》,不妨算算,咱们的绣坊几时建成,前景如何?可省去不少心思。”
陈慧殊见范昭玩笑,低头不语。
范老爷道:“昭儿,《易经》乃圣学,不可不敬。”
范昭一敛笑容,道:“父亲,听说《易经》与围棋有关,可是真的?”
范老爷呷了一杯茶,道:“天下万事万物,均与‘易’有关,而《易经》,讲述的就是‘易’的道理。可惜啊,周文王演‘易’,只留下了‘易理’,没留下‘易术’。周之易几尽绝传。孔子晚年注解《周易》,成《易经》,仅得‘易理’,也非文王之‘易’。然而江山代有人才出,北宋邵子演《梅花易数》,始复兴周文王之易术,后人才得以一窥究竟。邵子之后,易术流于江湖,只剩一鳞半爪,测字算卦,皆是易术之边缘小道。”
范昭问:“父亲,周文王和邵子,为什么不把绝学完整传给后人呢?”
范老爷笑道:“圣人之学,非众人之学。如果遇不到可传之人,宁可随己埋入黄土之中。这也算是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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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范老爷妙说棋之本 云梦月巧言入范府
天意,古人真的是这么相信天意么?
天意难违。
范昭有些着急,又问:“父亲快说说《易经》与围棋的关系吧。”
范老爷缓缓道:“据施襄夏说,围棋即宇宙,用天元来象征宇宙的中心――太极,用黑、白子来象征阴、阳两种对立、矛盾、对抗的属性,用八颗“星”来象征东、西、南、北、东北、西北、西南、东南,与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等八卦代表的方位几乎是如出一辙。宇宙有元气,人体也有元气,围棋也有元气。围棋的元气存在于虚无之中,元气流向形成气脉,自然形成的气脉必然是符合棋道的,决定了当前棋势下棋子的最佳流向。就象人体的气脉,山川的气脉,总是流向最佳秩序。围棋的气脉,只能靠棋手的心灵去感应,施襄夏的计算,只是验证其感应到的气脉走向是否合理。所以施襄夏说‘不向静中参妙理,纵然颖悟也虚浮’。”
范昭道:“父亲说的太玄了,您在下棋时,能感应到围棋的气脉吗?”
范老爷道:“我不能。如果你真的把围棋看成宇宙,就应该知道围棋气脉的存在是真实的。只是身心和技艺修养不同,导致每个人对围棋气脉的认识不同。修养不到,眼中只有技术,是看不到围棋的气脉的。就象山川的气脉,风水先生能看到;人体的气脉,医士能看到,而常人则不能。围棋气脉的流向是符合棋道的,把一些经常出现的具体表现(棋势棋形)描述出来,就是围棋理论。”
范昭又道:“难怪施襄夏说‘余非弈人也’,我想我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施襄夏不是在下棋,而是在利用围棋修‘道’。还有,听说施襄夏下棋很慢,不如范西屏快速灵变?”
范老爷道:“与范西屏相比,施襄夏下棋是慢了些,和普通棋手用时差不多,一两个时辰下完。”
范昭忖度:一两个时辰,那和21世纪的职业棋手比赛用时差不多。
范老爷又道:“范西屏下棋靠‘灵性’,有当年黄龙士天仙化人之功。‘灵性’不灭,棋力不减。黄龙士和范西屏,他们的‘灵性’与生俱来,可谓得天独厚,常人是学不到的。但是,施襄夏的棋,却是从‘静’中参悟出来的,任何人都可以学习。”
范昭心道:“难怪范西屏八十多岁了,去了上海,还把上海最优秀的棋手倪克让和富加录等人杀得大败。”于是,又问:“父亲,范和施,谁更强?”
范老爷一怔,想了想,道:“黄龙士是孤独的。施襄夏和范西屏,他们情同兄弟,从来不愿分出高下。当湖之战后,我个人更喜欢施襄夏。不过,我想,这三位棋圣,恐怕是空前绝后的了。”
“父亲,如果你知道21世纪的中国职业棋手,把三圣评为业5,不知道作何感想?”范昭默默想着,一时无语。
秋儿道:“少爷,那天你不是说了,你知道当湖十局吗?什么时候摆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陈慧殊道:“公爹讲的真好,儿媳长了见识。秋儿,少爷玩笑的话,你也当真了。”
秋儿道:“婢子觉得少爷是认真的。”
李义走了进来,道:“老爷,少爷。外面有一女子,自称是少爷雇来的帮工,求见少爷。”
范昭道:“是我见她可怜,雇她来府上做帮工,你叫她进来吧。”
李义退下,范昭就将这女子的事说了。秋儿听范昭被一个男童出对子考住了,掩着小嘴偷偷直笑。
女子洗去污垢,梳好头发,虽着荆钗布裙,依然掩不住天然秀色。范昭看得一怔。女子道:“小女子云梦月,仙居县人氏,七年前随父母迁居吴江,两年前不幸父母染病亡故。今年七月,太湖水涨,淹了小女子的房屋。月前去常州投亲,不遇,只得折返仙居故乡。流落到此,盘缠用尽,走投无路之际,蒙孝廉公收留府中。小女子存够了路费,还是要回家为父母守墓的。范少爷大恩不敢言谢,但愿天佑善人。”云梦月大大方方,敛裙一拜。
范昭道:“姑娘请勿多礼。姑娘这身着装,小生着实不解。”
云梦月微微一笑,道:“回恩公。流落在外,蓬头垢面,是为了防范屑小。听闻范府忠厚传家,诗书继世,名门望族,小女子虽是卑贱之身,实不敢以蓬头垢面求见恩公,失了恩公体面。所以小女子去了范家当铺,押上娘亲遗物,换了一百钱,梳洗干净,才来求见恩公。”
范昭奇道:“姑娘的娘亲遗物,想必是贵重物品,怎么只押了一百钱?”
云梦月道:“实不相瞒,典当掌柜说小女子的碧玉钗成色极好,值十两银子。小女子只收了一百钱,言明三个月内取回,请掌柜代为保管。”
许叔道:“老爷,典当万掌柜似乎违背了行规。”
范老爷道:“云姑娘,万掌柜没有按行市典当,违了行规,姑娘的碧玉钗,明日当返还姑娘。”
云梦月急急道:“这事不能怪万掌柜。是小女子怕丢了十两银子,无法赎回娘亲遗物,所以再三请求,万掌柜才肯代为保管,并写下契约,三个月内若是小女子不能赎回碧玉钗,再延长三年。”
范老爷道:“这事万掌柜还是做得不当。”
范昭道:“父亲,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法理不外乎人情’。万掌柜一片好心,又是云姑娘相求,就算了吧。”
范老爷皱了皱眉,道:“昭儿,不依规矩不成方圆,这事不能这样办的。云姑娘,明日送回你的碧玉钗,这一百钱,就从你的工钱中扣出,可好?”
云梦月问:“那万掌柜没有事吧?”
范老爷道:“万掌柜经常范氏当铺十余年,做事实诚,想是姑娘求得恳切,不得己才做出这样的违规之事。‘法理不外乎人情’,昭儿说的也对。为人处世,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灵活一些,也是可以的。只是,姑娘的碧玉钗,必须奉还姑娘。”
范昭问:“父亲,如何安置云姑娘?”
范老爷微微一笑,道:“听说儿媳出嫁之前,管理陈府家务,无论巨细,处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儿媳已是范家人,范府内务事就由儿媳决定好了。儿媳有什么需要,尽管向许管家开口。”
陈慧殊面泛红晕,道:“公爹交待下来,儿媳谨遵。秋儿,你先带云梦月去厨房,见过凤大娘。凤大娘有需要就留在厨房帮手,如果暂时不需要帮手,就先安排云梦月打扫院落。云梦月,你是帮工,不算范府人,按同工同酬发放月钱,吃住费用是要在月钱里扣除的。范府下人虽然少了些,但是范府的规矩不能少一点。云梦月,你可要仔细了。”
云梦月跟着秋儿去厨房。秋儿道:“云姑娘,小姐知书祝礼,你做好了,小姐自会当你是一家人的。”云梦月道:“多谢秋儿姐姐提醒,往后还请秋儿姐姐多多关照。”秋儿吃吃笑道:“云姑娘,只怕你比我还大些呢,这‘姐姐’我可不敢当,今后你就叫我秋儿吧。”云梦月道:“好,秋儿。以前,我的亲人叫我梦月,秋儿,你也叫我梦月吧。”秋儿笑道:“梦月,这名字好听。”云梦月道:“秋儿,这名字也很好听。只是,为什么你管‘少奶奶’叫‘小姐’呢?”秋儿道:“我是跟着小姐过门的,叫‘小姐’叫习惯了。梦月,你得叫少奶奶。”
………………………………
第三十四回 积善德行运风水 藏行踪寻得梅儿
范昭见陈慧殊安排云梦月的事,有条有理,心中欢喜,又暗暗佩服父亲的精明,使陈慧殊担负起家庭的责任。范昭记起王小二告状的事,说了出来。
范老爷道:“此事早已听说了。张家港张员外也是积善世家,其祖上于明万历年间,合家族之力将水渠拓宽成河,免除当地涝渍之苦,商船亦可自由进出长江。康熙三年冬,江阴县衙正式批文命名此河为张家港。张员外去年听信了一位风水先生,认为王小二的两亩良田阻挡了张氏祠堂的风水气脉,所以想方设法要占取这两亩良田。王小二为给老母亲治病,向张员外借了十两银子,契约写明到期若是无力归还,以家产抵债。张员外以十两银子占去王小二两亩良田,虽然过分,并不算违法。王小二告状,不过是想多要些银子。张员外私自拘禁王小二,不意害了王小二老母亲命丧大水,犯了大清律法。这事最好是调解,真要打起官司来,于双方都无好处。”
范昭问:“父亲认为应该如何调解?”
范老爷微微一笑,道:“昭儿,估计刁县令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到时你自己决定吧。你刚才不是说了,‘法理不外乎人情’,刁大人应该懂得如何判决。”
范昭又问:“父亲,那个风水先生讲王小二的两亩良田阻挡了张氏祠堂的风水气脉,可是真的?”
范老爷想了想,道:“‘风水’很深奥,爹没有研究过。爹猜测,‘风水’可能是研究人的生活和自然和谐的一种学问,属于世间小道,是道家入世的一部分。王小二的两亩良田已经存在上百年了,张氏家族气运一直不错,所以爹并不认同那位风水先生所言。古人云: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不积善德,即使占了好风水,‘德不配位’,也不能兴旺发达。张氏家庭兴旺上百年,与其祖上开河福荫子孙有很大关系。”
范昭想起阎王曾言道“江阴范家,积百世善德,家产丰厚”,不由点了点头,道:“父亲,我们范家施粥于民,也是赈济自身哪。”
范老爷一捊胡须,笑道:“昭儿真的明白了,帮助别人,其实也是在帮助自己。”
“但是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范昭补上一句。父子两人相视一笑,其乐融融。
一切如刁县令夫人所言。贾师爷一番威逼恐吓利诱后,张员外同意退回王小二两亩良田,另外补偿五十两银子。王小二撤了诉状,在老母坟前大哭一场。王小二思前想后,把两亩良田高价卖给张员外,收了五十两银子,离开家乡,去扬州投奔亲戚。其时,张员外也听到了朝廷大内密探暗查地方官赈灾的风声,对刁县令千恩万谢,送上一千两孝敬银子。张员外听信了贾师爷的说辞,认为坏在范昭多管闲事,从此对范昭心存芥蒂。
范昭征得父亲同意,组织江阴士绅成立赈灾义会,并与刁县令合办粥厂,齐集流落江阴灾民,每日赈济灾民愈一千人。赈灾义会实施账务公开制度,无论收支,一分一毫,日日核算公布,吸引了不少平民热情参与,花大姐也送来一千两银子。一时间,范昭名声大噪。刁县令上下奔走,积极为注册灾民请拨粮款,如数按时交给赈灾义会,竟然博得了个“刁青天”的好名声。
范昭在灾民中招募民工修建范氏宗祠,组织能工善绣的妇女刺绣;学童白天上义学,晚上在粥厂照顾病弱;老弱病残或去伙房,或值更点,各有所用。灾民有其食,务其工,领其钱,情绪稳定。范昭整日里忙忙碌碌,把陈慧殊冷落一边。陈慧殊闲来没事,就去一莲师太处学习佛经。秋儿也有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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