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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棋情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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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对齐如南道:“舅父,诗儿出门游玩,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齐召南笑道:“不忙不忙。最近,书院儒生中议论‘戴震难师’之事。诗儿,你对戴震也颇多夸奖之言。这位许公子,学识不在戴震之下,诗儿何不与许公子议论一下‘戴震难师’之事呢?”
小姐见舅父如此推崇许公子,居然与戴震相提并论,不由停住脚步,妙目在范昭身上转了一转。齐召南笑道:“许公子,这是老朽的外甥诗儿,从扬州来。老朽妹家姓颜,在扬州也算是大户。近些日子,‘戴震难师’之事在儒林中闹得沸沸扬扬。诗儿从扬州来杭州,一是游玩杭州山水,而是想听听敷文书院的学子对‘戴震难师’之事,有何见解?”
范昭不曾听闻‘戴震难师’之事,不敢不懂装懂,于是起身向颜小姐作揖道:“小生不才,原听小姐高见。”颜小姐见范昭恭让,印象略好,道:“许公子客气,谈经论学,小女子不敢妄为。”范昭不知所以,索性来个一言不发。秋儿机灵,笑问道:“齐老,戴震能难到书院老师,一定很了不起,还请齐老详细说说。”此时,颜小姐和清儿瞧出秋儿是女扮男装,又见秋儿不知‘戴震难师’,推想范昭也不知,不禁面现鄙夷之色。
齐召南一怔,没想到范昭的书僮不知‘戴震难师’,遂道:“戴震是个孩子,休宁隆阜人,十岁才会说话。戴震在私塾里上学,过目成诵。有一天,先生教《大学章句》,戴震问:‘这凭什么知道是孔子的话,而由曾子记述又怎么知道是曾子的意思,而是他的学生记下来的呢?’先生回答他说:‘这是朱熹说的。’戴震马上问:“朱文公是什么朝代的人?”先生回答他说:‘宋朝人。’戴震又问:‘曾子,孔子是什么朝代的人?’先生说:‘周朝人。’戴震追问:‘周朝和宋朝相隔多少年?’先生说:‘差不多两千年了。’戴震再问先生:‘既然这样,那么朱熹怎么知道?’先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回答,就说:‘这不是一般的孩子。’”
秋儿笑道:“这个戴震,问得有意思。俗话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通常,没有谁会追问这棵树究竟是不是那个前人种的?那个前人种树是不是为了乘凉?只想着现在能不能乘凉,怎样乘凉才舒服。戴震偏偏要追问,这棵树是不是前人种的呀?前人种这棵树是不是为了乘凉呀?等等。确实和普通人的想法不一般。依小人愚见,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中华文化存在断层,史籍经典虽有传承,却已经是难继原貌了。将来,没准又有哪个糊涂蛋来一次焚书坑儒,那么,今天的经典,恐怕也难以全部传承下去了。”
齐召南动容道:“元以后,隔代修史,渐成习气,史家少了司马迁的秉笔直书。即使穷经考据,也难有结果。小友之言,振聋发聩。”秋儿笑道:“小人只是陪公子读书的一个书僮,不懂得戴震一问到底的那些大道理。我家公子常说,人嘛,应该活在当下,与时俱进。《周易乾》有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考据经典,在文字堆里钻研学问,不如身体力行,更有意义。”
齐召南讶道:“许公子果然大才,一个书僮,居然有如此见识,令人赞赏。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清儿不服,反问道:“倘若不考据经典,如何知道是圣人言?”
秋儿道:“考据还是必须的。读书人喜欢引经据典,以此显示学识渊博,言之有理有据。我家公子说,言之有理有据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要言之有物,否则,便是无病呻吟了。”
清儿冷笑道:“言之有物,说得好。我且问你,‘格物致知’当作如何解?”
范昭见秋儿和清儿对上嘴,却不阻拦,乐得旁观。齐召南夸奖秋儿时,颜小姐颇为认同,此时见两个丫头斗嘴,于是微笑不语。秋儿斗嘴,女儿态尽显,齐召南瞧在眼里,暗暗高兴,心里百分百确定眼前这个许公子就是范昭了。格物致知,自东汉以来,在儒学中颇具争议,齐召南鸿学,来了兴趣,也想听听这两个小丫头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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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范昭‘格物’解儒学 秋儿‘致知’笑情痴齐府
第六十九回范昭‘格物’解儒学秋儿‘致知’笑情痴
秋儿俏皮,见清儿来了斗嘴的劲儿,却打起了退堂鼓,不再与清儿斗嘴,对清儿扮了一个鬼脸,然后,紧闭嘴巴。
清儿见秋儿不说,以为秋儿不知,有意卖弄学问,道:“‘格物致知’的真正意涵,已是儒学思想史上的千古之谜。从最早为《大学》作注的东汉郑玄,一直到今时的大儒,争论了上千年,仍无定论。明末刘宗周说‘格物之说,古今聚讼有七十二家!’量你这个小丫头也不懂。”
秋儿被清儿道破女儿身份,不由满面通红。齐召南抚须笑道:“许公子,古有祝英台女扮男装外出求学的佳话,今日老夫能够亲眼目睹如此佳话再现,心生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秋儿受了夸奖,高兴起来。
颜小姐俏声道:“请问许公子,‘格物致知’何解为好?”
范昭见颜小姐亲口相问,心知颜小姐对自己印象大有好转,精神一振,一边回忆穿越前父亲笔记,一边整理思路:“先秦时代,‘格物致知’大约人人皆懂,故而没有留下什么解释。但汉代以降,由于文化断层等原因,儒者对它的解释却莫衷一是。‘格物致知’最早出自于《礼记大学》:‘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可见,‘格物’和‘明明德’是密切相连的。要探究其原义,必须得结合当时的人文环境去思考,否则,就会陷入望文生义、空想空谈的怪圈之中。”
齐召南面露微笑,微微颔首,不住的抚须。颜小姐面有惊讶之色。
范昭有如神助,侃侃而谈,道:“孔子曾悲叹‘礼崩乐坏’,穷尽一生的努力,期待天下能够大治。这与佛教道教说的出世完全不同。孔子曾经入周都问礼于老子,坦言自己并未得道。天下不大治,孔子无心个人得道,自始至终坚定‘道济天下’。孔子整理古籍,删订六经,儒家思想后来以“四书五经”传承后世。孔子率弟子在周游列国弘道途中被困于匡地,说:‘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孔子从淡定容,坚信“天之未丧斯文”,维护和延续“斯文”,是他的使命。于是取琴演奏礼乐,匡人知是圣人,就离开了。”
清儿插嘴道:“许公子,这些我们都知道,与‘格物致知’有什么关系呢?”
范昭微微一笑,道:“在天理面前,人人平等。但是,人各有命。天地阴阳万物,井然有序,人类的社会活动,也应该有个秩序。这个秩序,就是天定的规则,人称之人伦。孔子的使命,就是要在社会中建立人伦,所以称为圣人。释伽牟尼传佛法,老子传道法,孔子传了做人的基本法则――中庸。后世人无论多么聪明,在人法中也超不出孔子。‘格物致知’,就是人法中的一层理。万物生长于自然,皆从自然中领悟了与天地融合的道理,所以,仁者可以从万物生长中领悟与天地融合的奥义,这就是格物致知。”
众人屏声静息,默默思索。
范昭见大家仍是不明,继续道:“格物致知,说简单点,就是仁者从万物生长中领悟人与天地融合的道理,以此教化,则世人物格而后知,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譬如,晋陶渊明爱菊,宋周敦颐爱莲,皆有格物致知之故。格物之理甚大,七十二家聚讼皆在其中,不失一说之义。以小生陋见,‘格物’是指人与自然齐。”
齐召南一拍案,大声道:“人与自然齐!精彩,绝了,老朽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解说‘格物致知’,妙!妙极!正如岁寒三友松、竹、梅,各自蕴藏着立世做人的大道理。许公子年纪轻轻,有这等见识,将来必成大器。”
范昭来了兴头,继续道:“孔子讲的人法很大很广,也很高,比‘中庸’更高的境界就是‘天人合一’。孔子推崇先古圣王效法天道,与天地同心,他称赞尧帝‘唯天为大,唯尧则之’,意思是:只有天最高大,只有尧才能效法天的高大,以无私之心关爱天下众民;他称赞舜帝‘德若天地而静虚’,意思是:舜帝仁爱好生,他的德行犹如天之高、地之厚,而又宁静谦虚。这也是儒家所讲的‘内圣外王’之道,即内具圣人之德而外行王者之道。孔子将“仁”作为实现贯通天人关系的重要途径,通过“修己”、“安人”的修养功夫体悟“天人合一”之境。天下明明德,则天下大治,人与自然齐。”
颜小姐听罢,喜不自禁,抚掌称好。
秋儿笑道:“难怪孔子不肯讲‘礼之本’,林放的智慧学识确实无法领会‘礼之本’,所以,林放问‘礼之本’,孔子以‘大哉问’蔽之。老子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少爷,婢子觉得,人世间的道道理理,若是究其根本,皆源于天道。”
范昭见颜小姐为自己的学识所折服,心中暗喜,遂道:“善。究普通世人来说,‘未知生,焉知死’,所以,天道茫茫,能知晓‘仁义礼’足矣。而后世有‘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说法,不过是后人对儒学的发展,非孔子本意,不足为论。孔子虽讲‘仁义礼’,其首字是‘仁’。只一个‘仁’字,就够世人深思一辈子了。”
齐召南连连颔首。一个风尘仆仆的家丁走了进来,呈上一封书信,道:“老太爷,范西屏先生答应前来杭州,教授小姐围棋。”齐召南看完书信,喜道:“齐奇,这件事你办得不错,下去休息吧。”
范昭寻思:“敢情伯父已经给外公贺完生日,无所事事,所以接受了齐老的邀请。”
齐召南道:“诗儿,西屏先生三日后光临齐府,教你表姐下棋,你不必急于回去,和你表姐一起,向西屏先生学棋。”颜小姐点头应允。
齐召南又道:“许公子,老夫至友王泽奕在吴山峨眉山处有一别墅,号眉山墅隐,风光旖旎,以夕照最美。顺治十六年春,周东侯同乡徐致章任职杭州税关,请国手汪汉年、周东侯、盛大有、程仲容四人在眉山墅隐进行循环十局赛,辑谱六十局,名《眉山墅隐》。由徐星友评,程兰如修订。老夫打算请西屏先生移驾眉山墅隐,教授小女围棋。许公子如果方便,不妨今晚住进敝府,待西屏先生来后,一起去眉山墅隐处修棋。如何?”
范昭渴望见到伯父范西屏,对颜小姐又有一种莫名情结,遂一口答应下来。
是夜,齐召南在府上盛情款待范昭。用过晚饭后,繁星满天,范昭带着秋儿,观赏齐府园林夜色景观,不觉行到后花园。秋儿已经恢复了女儿装,范昭依然戴着面具,化名许时今。
后花园有四女,红烛照枰,池边下棋。范昭认出颜小姐和清儿,猜想另外两个女子便是齐小姐及其丫头了。范昭不便上前相见,转身欲走,却被清儿瞧着了。清儿道:“小姐,那个许公子来了。”范昭闻言,借机上前拜见二位小姐。齐小姐害羞,垂首不语。颜小姐落落大方,道:“许公子乘夜色,闲游府,误入后花园,失礼否?”
范昭倾听清楚,颜小姐的声音与施咏荷无二,顿生爱恋,道:“天下溺,援之以道;嫂溺,援之以手。可见,道与礼,皆在心中。”清儿笑道:“小姐,许公子适合做官。”秋儿不解,问:“姐姐何出此言?”清儿道:“你家公子,有两个口,官字两个口,当然适合做官了。”秋儿是客,不便与清儿斗嘴,当下闭上嘴巴。
颜小姐道:“你俩要闹,去一边闹去。许公子,你瞧这棋,孰好孰坏?”范昭细细打量此局,见棋势复杂,犬牙交错,激斗甚欢,暗忖大清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下起棋来一点也不让须眉。范昭看清棋势,道:“势均力敌。”齐小姐伸手抹乱棋局,道:“表妹,我倦了,先回去。你与许公子手谈一局吧。”范昭大喜,忙拱手道:“请小姐指教一局。”颜小姐微微一笑,道:“夜色甚浓,不便与公子下棋,改明儿吧。”
颜小姐见范昭一脸失望,噗哧一笑,道:“妾身欠公子一局,妾身记下就是了。”范昭大喜,连忙谢过。范昭回头看时,清儿和秋儿手拉手,在荷塘边窃窃私语。唉,女孩子的心思果然捉摸不定。
范昭回到房中,秋儿笑道:“少爷,婢子已经打听明白了,颜小姐芳名颜诗雨,家住扬州城北,附近有一个关帝庙,与扬州名医叶天士的家对望,可好找了。不过,颜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身份金贵,少爷想娶回家做三房,恐怕是不行了。”范昭面一热,道:“胡说。”秋儿一吐舌头,装模作样道:“婢子给清儿说了,我家少爷啊,已经有了两房夫人。你猜怎么着?那丫头一听,就没劲了。敢情,那丫头想给她小姐说亲呢。”
范昭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秋儿道:“婢子还打听清楚了,齐小姐芳名惜文,贴身丫头叫墨香。”范昭道:“秋儿,你是不是又想说:‘哎呀,少爷,齐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身份金贵,少爷想娶回家做三房,恐怕是不行了。’”秋儿听范昭学得惟妙惟肖,咯咯笑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范昭在房中吃过早饭,带着秋儿去到大堂,见颜诗雨带清儿正在向齐召南告辞。范昭一怔。齐召南道:“诗儿,你母亲虽然病重,并非不能医治,路上不必心急。清儿,你要照顾好小姐。”
范昭目睹颜诗雨上了马车,不由惆怅万分。颜诗雨放下马车的帘子,有意无意瞧了一眼范昭,流露出万般忧愁。范昭心道:“可惜,你不知我的本来面目。唉,今日一别,日后再相见就难了。”
注:经陈祖源先生考证,徐星友比《眉山墅隐》的对局者年龄小一辈,对《眉山墅隐》推崇有加,耗费大量精力予以逐局评述,希望能如《兼山堂弈谱》一样评刊印。惜乎未能如愿,因此又转托给后辈国手程兰如。直到嘉庆二十四年,程爱函再次抄录时,距四国手杭州盛会一百六十年,徐星友评谱一百年。四国比赛手周东侯独占鳌头,程仲容次之。其中,周东侯与盛大有的三劫循环之局,是围棋史上第一次有确切记录的循环劫棋局,而且是出现在当时最高水平的棋手的正式的比赛上,极具重要的历史意义和规则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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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听神话仙游西湖 见棋圣缘聚齐府
第七十回听神话仙游西湖见棋圣缘聚齐府
范昭不想再与齐召南谈论诗书,遂借口继续游玩西湖,带着秋儿出了齐府,往西湖而去。
史载,雍正五年,浙江巡抚李卫用银四万二千七百四十二两,开浚西湖湖道,在金沙港、赤山埠、丁家山、茅家埠筑石堰各一座,用以蓄泄沙水入湖。至此,西湖初具现代雏形。
秋儿换回女装,一路上眼观风景,耳听范昭讲述西湖逸事,十分惬意。二人游至断桥,秋儿笑道:“少爷,断桥残雪是西湖十景之一,文人真是会玩弄风雅,取了个这么别致的名字。”范昭道:“西湖之景,以断桥、雷峰塔最著,没有来过西湖的人都知道它。”秋儿轻声一笑,道:“少爷想是恋恋不忘许仙和白娘子,所以,少爷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叫‘许时今’,渴望在这能遇到白娘子那般美貌的佳人呢。”范昭笑道:“秋儿,你就是佳人,你没有见到你一路行来,有多少少年偷偷瞧你?”秋儿心中欢喜,微红着脸说:“少爷,颜小姐才是佳人呢。”范昭忽生烦恼,不便向秋儿说,遂叹气道:“有时,世界很大,却又很小;有时世界很小,却又很大。”
秋儿机灵,见范昭烦忧,手一指前面,道:“少爷,西湖真是个好地方,你瞧那个走绳索的小女孩,拿着伞晃晃悠悠,让人又担心又叫好呢。”范昭展眉一笑,道:“沿途风光看不尽,更有杂耍助人行。若说西湖四时风光,还是苏公那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最佳,说尽了西湖风景之美。据元书《武林旧事》记载:‘苏堤一带,桃柳浓阴,红翠间错,走索,骠骑,飞钱,抛球,踢木,撒沙,吞刀,吐火,跃圈,斤斗及诸色禽虫之戏,纷然丛集。又有买卖赶集,香茶细果,酒中所需。而彩妆傀儡,莲船战马,饧笙和鼓,琐碎戏具,以诱悦童曹者,在在成市。’这儿的许多玩耍,我也是第一次瞧见。”
秋儿嗯了一声,道:“醉吟先生有诗:‘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少爷,你看,此处有桥路不断,孤山小小醉容颜。婢子总感觉,少爷和颜小姐,还有重逢之时。”范昭欲待言,忽听湖面传来歌声:“世人只道神仙好,金屋藏娇忘不了,吟诗敲棋两相好,黄梁一梦万事了。黄梁一梦万事了,吟诗敲棋两相好,金屋藏娇忘不了,世人只道神仙好。”范昭抬眼望去,只见一觉道长乘着一叶扁舟,顺风而来。秋儿眼尖,认出了一觉道长,道:“少爷,是昨日那个怪道人。”
舟靠岸,一觉道长道:“故友重逢,许公子可愿乘舟同游?”范昭携着秋儿的手,上了小船,道:“道长,我正想找你。”一觉道长笑道:“今,只与你赏风景,不谈其它。船家,将舟划向小瀛洲。”一觉道长指点西湖景色,范昭毫无兴致,秋儿听得津津有味。一盏茶工夫,扁舟到了小瀛洲,三人上了岸。秋儿问:“道长,你说这石香炉下压着黑鱼精,这湖面上的三个石塔,就是石香炉的三支脚,有何凭据?”一觉道长笑道:“常人凡事求证据,非常人却讲信与不信。秋儿姑娘,贫道只问你信与不信?”秋儿掩口笑道:“道长说的,秋儿一定信。”一觉道长哈哈一笑,道:“秋儿姑娘慧骨深厚,虽然灵智未开,却也识得非常之信。好了,好了啊。”
范昭听得郁闷,问:“道长,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何苦生养些妖精害人?”一觉道长道:“这世间若无妖精,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范昭一皱眉,道:“道长,被妖精害死的那些人,岂不是没了乐趣?”一觉道长一肃神情,道:“人世间有杀生取食,巧取豪夺,所以,人世间就会有灾难。所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天道是无私的。人各有命,人的命运就是自己以往恩怨所化所定。人若想摆脱命运的束缚,唯有修炼。”秋儿听到好处,拍手道:“道长,小女子想修炼。”范昭大吃一惊,急忙拉住秋儿的手,问:“秋儿,你要舍我而去么?”秋儿俏脸一红,低声道:“少爷,婢子只是随便说说。”一觉道长哈哈一笑,道:“菊花仙子想超脱生死轮回,可惜机缘尚未成熟。”范昭看着一觉道长,问:“道长,你说秋儿是菊花仙子转世?”一觉道长一皱眉头,道:“贫道失言,不可说,不可说。”
范昭悻悻问道:“道长,依你说,人受苦受罪受累皆是自招,那乱臣贼子祸国殃民又当如何?”一觉道长道:“天下大势那是有定数的。就个人讲,人生的善恶,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命运,却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常人嘛,就是在轮回转世中去了去结各种善恶缘。生生世世,如此而已。”秋儿认真道:“道长,昨日苏小小墓前,有三个顽童辱骂于道长,莫非道长是在了前世之恶缘。”一觉道长笑道:“姑娘说的没错。”
一觉道长忽然远望天边,面色怪异,掐指算了算,吁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范昭问:“道长,怎么了?”一觉道长手指天边一朵黑云,道:“黑心魔狗下世了。”范昭不懂。一觉道长继续说:“白绅已经转世为和錾诟=ǜ倍纪吵1<抑小:谛哪Ч方狡渖恚霸咄鞣ǎ曰笄。芑荡笄宄佟!狈墩阉淙欢源笄迕挥泻酶校侵篮瞳|是个大奸臣,一生做了不少坏事,权倾朝野,所匿藏的财产相等于当时大清国十五年的税收。
范昭念及和笆涝墙跣悴虐桌殖芍影咨谑俏实溃骸暗莱ぃ谛哪Ч纷魉钊思洌莱ず尾恍Х侣嘲嘈置弥品谟憔樟撕谛哪Ч罚旄2陨!币痪醯莱す恍Γ次实溃骸昂挝旄2陨俊狈墩岩淦鸬馗滞跎蟀咨鹗保咨鹉勺羁嗳思乙膊辉敢庾蠹槌己瞳|,一时无语。一觉道长道:“心正不招邪。人若贪欲太盛,必然会走上邪路。和跗谖伲心芮辶灰蛐纳坝谛哪Ч匪僮荩挂晕约和纺岳锏囊凰家荒罱允浅鲎杂谧约海獠攀呛瞳|最大的可悲之处。唉,贫道看世人碌碌,真正清醒之人又能有几人?许公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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