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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谋之君还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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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宁惶惶道:“那又怎么。”
陆珏道:“小艾无故失踪,本座有权查问每一个人。府中有几个和小艾相好、相识的,本座要将其带走一一询问,希望大小姐配合。”
要带走万一有哪个不堪威胁,保不齐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周若宁自然直接拒绝:“不行,堂堂周府何等地位,岂由你说带走谁就带走谁。”
陆珏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放在膝上微微一笑,摆明利害道:“本座乃大理寺寺卿,只要手持印信,王孙公子只要涉案可随传随到,有罪之人可任由本座处置,其是谁不想就可以逃得过的。”
周若宁见陆珏摆起官家,便摆出一副我不让你奈我何的样子,梗起脖子道:“她只是我周家的一个奴婢,半路失踪跟我周家有何关系,就算人是在周家不见得那又怎样,大不了我周家赔些银子即可,也用不着大人如此大动干戈吧!”
现在陆珏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去做那个负心人,因为越与周若宁相处久了,就越觉得空负那一片真情。他意味深长一笑道:“大齐律法比起前朝有所改进,就是多了几条制约像你们这些将奴婢视为贱物,认为可以随意处置、妄杀的主子的。现在大理寺已经立案,如果赔钱就可以了事,何须本座走此一遭。”
身为洛王姻亲,周文丰的女儿也不是毫无见识,她清楚大理寺立案意味着什么。露出一丝胆怯道:“你、你想怎样。”
陆珏道:“本座与二小姐定亲五年,虽说与周家来往甚少,至少还是有那份情分,也不希望周家落个欺仆之名。希望周姑娘全力配合本座,好能够早一日找到小艾,还周家一个清白。”
“你,随便。”被陆珏言语恐吓了几句,气势汹汹的周若宁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气呼呼的又坐回了椅子上。可刚刚坐定陆珏竟向自己走过来,只见他双手撑在自己椅子的扶手上,将自己禁锢在这方寸之地。望着那张挂着一丝笑容的俊脸渐渐逼近,周若宁感觉到的并不是惊喜,而是恐惧,她下意识往后退,可这小小的椅子,又有哪里可退。被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瞧得有些心寒,缩了缩脖子将头扭到一边声音颤抖道:“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已经对你没兴趣。”陆珏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声音平淡道:“大小姐识文断字,对大齐律也应该略知一二,大齐律法其中有几条是用来制约定亲男女双方的,律法规定如下,如若有一方早故,另一方不予通知刻意隐瞒,私自找人代娶、代嫁者,杖八十,流放三千里,监禁一月。代娶、代嫁者如若知情杖五十、流放两千里;如因各种原因牵扯另一方利益,而冒名顶替者不管知情与否,全杖责八十,流放三千里,劳役三个月,监禁半年。双方婚约自动解除,并且赔偿对方一切损失。”
这些话周若宁听得明明白白一字不落,不管什么事只要牵扯上官府,任谁也会深思,周若宁扭头稍有惊恐的望着陆珏道:“你什么意思。”
“大小姐聪慧过人,何须明讲。”陆珏站直身子含着笑别有深意的瞧着周若宁。
从古至今代娶代嫁者比比皆是,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事,只要主家没有怨言又有谁去谈律法。陆珏现在只不过是利用了周若宁的胆怯火上浇油一把而已,更是为了给她讲明白一件事,若她存着什么心他会追究到底。
周若宁不完全是个傻子,他的用意怎会不知。不过这里是周家,只要我不将人交出来,谅你也不敢搜。她收起恐惧,紧紧握住椅子扶手道:“周管家,去将家里的下人,包括马夫、粗使的婆子全都叫到这来,陆大人要查案。”
“是”周毅向陆珏行了一礼后,就退出的厅子。
陆珏回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多谢。”
………………………………
第三十章 摆明身份
这次谁也不敢怠慢没有多久,不仅厅中站满了人,门外也已经挤满。站在这群人最前面的周毅上前几步行了一礼道:“回二姑爷,除了随老爷与夫人进京的,府内所有的下人都在这。”
陆珏嗯了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侧身靠在椅子扶手上,扫了一眼站在厅内的所有人,问道:“这些人在府中所当何职?”
周毅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了周若宁一眼得到恩准,才指着下人一一介绍道:“这五个是一等二等丫头,是在二小姐屋里当差的,这四个是大少爷屋里的二等丫头,大丫鬟郡主用着趁手就带到了京城。后面的这十个丫头是三等丫头,负责打扫收拾房屋;这几个是粗使的,她是粗使人员的管事吴、、、、、、”
“等等。”他们的对视陆珏可以不放在心里,可有一个明显的不等他不可能不去计较。便出声打断了周毅的话。
周毅稍稍迟疑后,走到陆珏身边躬下身子,十分恭敬道:“二姑爷有什么吩咐。”
陆珏盯着那些下人问道:“怎么这里不见二小姐的其他下人,难不成堂堂的嫡亲二小姐跟前只有小艾一个人伺候?”
陆珏的话还为说完,一直低着头的周若宁心中一惊,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双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眼中渐渐露出了恐惧。
而鞭打过周若水的吴妈更是被吓得啧啧发抖,二小姐少了几个伺候丫头,身为官身的二姑爷还会过问,更别说自己对二小姐施以鞭刑,虽然说是听命行事,可还是害怕受到惩罚,闭着眼睛在心中不知祈求了几遍菩萨。
还是周毅年长有些见识,稳了稳精神回道:“夫人上了年纪,二小姐担心夫人去了北方水土不服,正好她身边有二个是北方的,便让那她们一同随行而去,而自己身边只留了小艾一人。”
“是吗!”陆珏自然知道这里的虚假,他没有心情去计较,而是目光凌厉的看向这一切的指使者,轻轻哼了一声,站起身道:“雷刚,将这些下人带出去一一审问,只要一日没问出结果,你就一日不要撤出周家。在此期间也不要周家任何一人随意出入!”
“是”雷刚领命之后,转过身刚要走。
就听一声“陆珏,你别太过分。”周若宁拍桌而起指着陆珏愤愤然道:“人要脸树要皮,你如此大张旗鼓让我周家以后如何面对杭州百姓,被自己家的女婿监禁起来,好看不好听呀。”
陆珏笑了笑,伸手扶着茶几,身体微微前倾道:“大小姐还知道我是谁呀!相鼠有皮,人而无仪,大小姐怎么也会在乎起这张脸皮。”抬手一挥道:“带走吧!”
“是”雷刚对众人道:“你们跟我来吧。”先一步出了厅子,站在门口等下人们一个一个的出来。
就算不甘心周若宁还是安静了下来,可就在她稍松一口气时,又传来陆珏的声音“你先留下。”
她抬头一看,陆珏正指着吴妈,周若宁大惊,满眼恐惧的死死盯着陆珏,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他该不会知道了什么?要不然谁都不叫为何单单叫她。
周毅会意道:“吴妈,你留下二姑爷有话问。”
“是、是。”吴妈惊恐万分的应下,颤颤巍巍的返回来,向陆珏行了一礼道:“奴婢,吴、吴氏拜见二姑爷。”
陆珏缓步走过去,和颜悦色问道:“浣洗房也是你在管事是不是。”
这是要干什么再明白不过,看着这和蔼的面容不知怎的会那么恐惧,吴妈僵僵的低下头身体一抖向后缩了缩,颤抖着声音回道:“回,回二、二姑爷,奴、奴婢、、、、、、”
陆珏沉下脸问道:“你抖什么?”
吴妈道:“没,没什么,奴、奴婢、、、、、、”
陆珏提高声音:“回答我。”
被陆珏这一吼,吴妈再也扛不住恐惧,腿一软,跪在地上,一边用力磕头,一边求饶:“二姑爷饶命呀!奴婢也是听命行事,砍下小艾手指、鞭打二小姐都是大小姐下的命,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不敢不从。二姑爷饶命、、、、、、”
“你、、、、、、”迎着陆珏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那些要打要杀的话被顶了回去,周若宁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梗着脖子颤抖着声音道:“对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个jian人也根本没有死,我还可以告诉你,我送给你的丫头就是周若水。怎么样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陆珏轻轻勾了勾嘴角道:“怎会,我得好好谢谢你才是!把那么好的一个妻子还给我!你是我妻子的姐姐、我岳父的长女,我是不会把你怎样,让你长个记性吧!”转过身冲着门外高声道:“来人。”
进来两个身穿盔甲,挎着钢刀的步兵,二人抱拳道:“大人吩咐。”
陆珏指着吴妈阴沉着脸道:“周家乃是积善之家,容不下这等恶仆。把她的双手砍下来,然后轰出周家。”
二人道:“是”拖上求饶的吴妈出去了,求饶声直到两声惨叫传来才止住。不一会儿其中一个步兵进来,托着一双断手回禀道:“大人这双手如何处置。”
陆珏淡淡的瞥了一眼周若宁道:“留给周大小姐做个念想吧!”一甩手就向外走去。
一直在等陆珏下文的赵言,见人不仅对周若水只字未提不说,现在竟然甩手要走。压不住怒火紧追上去焦急道:“你不能走,小若、、、、、、”
陆珏并没有减慢脚步,脸上微有焦虑道:“你认为我把茯苓留在外是为了什么,放心他不会让水儿独自一人离去。”嘴上说着让他放心,可他并未放慢脚步。
那些恐惧罩在身上挥之不尽,看着他的背影如坐针毡,周若宁这才明白陆珏不惜报上名号来此的真正目的,包小艾只是一个借口。如今不仅包小艾是块烫手的山芋,就连周若水现在自己都不能拿捏了。
听命留下的刘茯苓在门口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也不见任何人出来,就开始有些着急的在马车附近来回走动,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就见周若水步伐蹒跚的走出来。
总算等到了人刘茯苓面露喜色赶紧走过去,可还未等走近就发现周若水有些不对劲。人走路不仅跌跌撞撞,而且披在身后的长发还是湿的。不仅脸色苍白在灯光的照耀下还隐见汗珠,紧走几步赶上前扶住了周若水道:“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声音如此听起来如此熟悉,周若水抬头看去,原来是刘茯苓。他在这,那么陆珏也一定在,自己为了此人受了不少苦,而他却丝毫不在乎伤自己的心,就连几日也等不了。周若水又低头看了看刘茯苓扶着自己的手,苍白一笑,缓缓收回手臂,扶在门上道:“多谢”说完就抬腿迈出了门槛。
刘茯苓连忙追上去拦住周若水的去路道:“少夫人先上车吧,少爷他们快要出来了。”
陆珏的话只讲了一半周若水就伤心离去,她以为陆珏后悔当年的定亲。此时以为这个他们是他与姐姐。周若水又岂会让自己在此招人厌恶,摇头拒绝好意道:“不用了,奴婢还是自己一人先回去吧!”可是背后的疼痛使她意识开始模糊,整个头眩晕的难受脚下也飘飘缈缈难以站稳。
见人不详刘茯苓连忙将人撑住,趁机抓住她的手腕为她把脉。这一诊脉诊的他皱起了眉头。连忙问:“大小姐是不是对你施刑了。”
此时的周若水再看刘茯苓已经开始出现虚影,听他的声音也如同天外之音模糊不清。费尽力气抬手挥了挥苍白一笑道:“我,我没事。”可是受了伤的身体确实十分诚实,已经重到自己根本支撑不住,如果不是刘茯苓支撑搀扶,她早就瘫软在地。
另一边陆珏出了大厅就加快脚步往外赶,当看到这一幕就如同有人在心口挖了一角。奔跑到二人身边,从刘茯苓手中接过周若水,将整个人揽在怀里,毫不掩饰那一脸心疼,轻声柔语道:“水儿,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离开。”
陆珏的声音就如同天外之音传到耳中,周若水缓缓抬起头望着他那模糊的脸,难以分辨他是何神情,她凄凄一笑道:“不劳公子担心,奴、奴婢自己、可以。”推开他的手刚走一步就支撑不住又倒回他的怀里。
周若水已经被陆珏紧紧护在怀里,赵言想要关怀无从插手,只有靠近他们满是关切的望着周若水,一脸疼惜的轻声道:“小若,我是言兄,你怎么样了?”
周若水会受些皮肉之苦陆珏早就料到了,可当真看到这一幕他就别提多后悔,他将已无一丝力气的周若水拦腰抱起,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就算是要将我打入万丈深渊,也应先身体养好吧!如果头晕的难受,就靠在我怀里休息一会,我带你走。”说完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下去。
听到他那醇厚温和的声音,周若水心中竟从有过得踏实,乖乖的闭上双眼,歪头靠在了他的肩头。
刘茯苓紧随着陆珏身后也赶到马车那,同随侍侍从一起将他扶上马车。
进入车厢的陆珏尽量让周若水靠的舒服,他做好了一切便掀开车窗帘,当看到刘茯苓还站在那发呆,就有些不耐烦的喊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上车。”
“哦。”刘茯苓回过神连忙踏上脚凳,刚要进去就想到还有赵言,就扭头招呼站在原地不动的赵言“赵公子,我们要走了,快上车。”
“好”赵言回过神慌慌的应了一声,立即上了马车,他本想坐在受伤的周若水身旁好好尽自己之力照顾她,可当他进入车厢后看到那副场景就打消了念头,顺势在靠门的位置坐下。微微偏头看着周若水昏昏沉沉的靠在陆珏怀里,心中好不纠结,一方面为周若水感到高兴,因为她所受的苦没有付之东流;难过的是自己掩耳盗铃的一番真情,此时已经弄假成真,看来只有兄妹相称下去了。
几人赶回得月楼已经是后半夜了,将人安顿好后刘茯苓重新为她把脉诊治将情况确认无误后,就将治疗鞭伤的药交给,刚刚给周若水检查过身体的香月和于香兰,而他自己则去抓药配药去了。
周若水一身伤不可久待,就算是换好了药人一时半会的也不会醒,所以于香兰就让陆珏与赵言先回客房休息,可谁知二人出了房门竟一直站在门口,谁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陆珏双眼盯着门口不舍错过一眼,他心中十分自责,周若水如此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自己没能得到她的信任才会如此!自己当时忽略了她的感受,周若水是自己未婚妻,不同于自己的那些属下,只需要听命行事即可,而是应该适时告诉她自己的想法才是。
刚刚有碍周若水在前赵言一直忍着一口气,现在谁也没也就无需再忍,赵言强压下怒气道:“我们借一步讲话。”
陆珏现在满脑子都在担心周若水,也就没有心情去多想,点点头道:“好。”便同他一起走到了楼梯口附近。
二人刚刚立定赵言就厉声责问:“你当时既然已经去了周府,为何不直接开口要人,为何还要小若受苦。”
显然陆珏没有心情应付赵言,稍稍有些不耐烦道:“我要如何做不需要让你知道。”
赵言气道:“你知不知道小若、、、、、、”
陆珏一眼厉色扫过去,语气凌厉的打断他的话:“你担心水儿、心疼水儿,做为未婚夫的我十分感谢,但我是她的未婚夫,相比之下我只多不少。”
赵言一听更来气了,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气道:“未婚夫,你还有脸承认是她未婚夫,你尽过做未婚夫的职责吗!她成今天这个样子究竟是谁造成的!”
陆珏耐着性子平心静气道:“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手放开。”
赵言嘲笑两声道:“不放又怎样,让你那些手下把我抓入大牢啊!我答应过小若不会把你怎样,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太令人心寒了,等小若醒了我会把她带走。”
他这句话将陆珏激怒了,抬手把胸前的手拨开,怒道:“我看谁敢,我上有岳父、下有妻兄。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外人来说长论短。”
这下赵言无言以对,是啊!自己虽是周若水的义兄,也只不过是她家一个小小掌柜,自己有何资格!他垂下双手不见了刚刚的火爆脾气,泄了气道:“对不起。”
不管周若水多难过,赵言一直在她身旁守候,刚刚自己一时之气才会那么说,此时见他如此,他有些过意不去,刚要开口。
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于香兰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二人马上过去询问周若水情况。
………………………………
第三十一章 周若水发怒
一想起周若水那一身伤于香兰既心疼又气愤,脸色阴沉沉的气愤道:“是什么人下手打得这么恨,把人打了也就算了还往身上泼水,这不是存心想要人命吗!大人抓了此人可一定要严惩这狠心之人为她做主啊!”
陆珏点了点头问道:“她怎么样了。”
于香兰道:“一直昏昏沉沉的,就连我给她上药,也没有醒过来。”话音刚落,赵言先一步冲进了卧室。
陆珏望着半开的门皱起眉头,脸色也变得难看了,重重叹了一口气,扭头对于香兰道:“麻烦老板娘准备些吃的来,整整一天了谁也没有吃过东西,不管现在什么情况,总要多少吃些。”
于香兰点了点头道:“好。”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大人,可认识一个叫六郎的人。”
陆珏心中一颤问道:“老板娘怎么突然问起此人。”
于香兰道:“是小若,刚刚一直叫着这个人的名字。”
陆珏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周若水的客房,心中不知该欣喜,还是该自责。
周若水受伤后情况一直很不稳定,一天的时间睡得多醒的少,而陆珏的心也随着一会喜一会忧。为了方便照顾周若水他让丫鬟香月住在自己的客房,而他则在周若水房中安了个睡榻,早晚亲自悉心照顾,可二人的关系并没有因此而改进多少。虽然陆珏也因此彷徨,可他依旧坚信一点,真心付出总有一天会有回报!
天气会随人心而转这一点不假,一连三日天阴的昏沉沉的压得所有人心情郁闷。一早起来陆珏先去确认了周若水的状况后,就独自一人出去了一直到正午还未回来。
为了避免尴尬周若水一直装睡,直到陆珏离开才坐起来,靠在靠枕上愣愣的看着放在床边的睡榻发呆。
送药进来的香月正好看见,将药放在床边的方几上,为周若水盖了盖被子道:“一个人能有多大的精力来掩饰自己,一天两天可以,时间久了难免会露出破绽。二姑爷真心一片就算是犯了错,看在这几日衣不解带亲自照顾的份上,二小姐也该消了气了。”说完将方几上的药递给了周若水。
周若水笑了笑没有说话,接过药喝了起来,可要的苦味又让她皱起了眉头。她何曾怪过他,只是一纸婚约怎敌得过初恋心动的美好。
看她这副表情香月真想替陆珏抱不平,拿起陆珏早早准备好的蜜饯果子递给周若水后,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二姑爷真是可怜,如此尽心尽力还遭人嫌弃!”
周若水笑着看了她一眼,抿了一口药道:“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就是如此不讲理之人。”
闻言香月喜上眉梢,陆珏这几日用心她看在心,想想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可以如此尽心讨一个人欢心怎么不让人感动。当听到周若水话有松动,怎不替他开心。
她扶着床沿,道:“看来二小姐是原谅二姑爷了。”
周若水不错眼的看着那张睡榻,满目柔情道:“我根本就没有怪过他,又说什么原谅。”
香月高兴地拍这手道:“真是太好了,奴婢想二姑、、、、、、、”
这是门推开了,于香兰走了进来道:“下面有个叫马玉娇的姑娘要见你。”、
“马玉娇”这名字周若水一点也不陌生,她不就是那日在‘望雷锋’要与陆珏同游的那个姑娘,可是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从她的样子就看出有事,于香兰忙道:“要不,我去跟她说你病了,打发她走算了。”
“不必了,兰姨去告诉她一声,我稍稍梳妆就去见她,让她稍等片刻。”虽然陆珏没有告诉她马玉娇是谁,可能请动他的那人就一定是个权贵。未免他日陆珏朝上不好行事,最好还是不要推辞。
“好吧!”于香兰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周若水掀开被子坐在床边道:“拿披风来,我们去见见她。”
香月扶着周若水下床,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问道:“二小姐咱总不能穿这件衣服去会客吧!”突然想到什么又道:“对了,管家让奴婢带来了二小姐的衣服和首饰,前几日二姑爷病着,奴婢就没有向二小姐提起,现在就放在柜子里。”
是啊,自己是以下人的身份留下来的,哪里有可以见人撑场面的衣服。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皱起眉头道:“那就拿那件宫粉长裙,那是爹爹寿辰之时我才做的新衣。”
“是”说完从衣柜中取出衣服服侍周若水更衣,可看见露在脖子上的那条鞭伤,着急道:“呀!这鞭伤该怎么办,这么明显遮也遮不住啊!”
周若水摸了摸道:“尽量遮一遮吧!不那么显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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