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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难驯:逆天长公主-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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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从林兆远这里入手,怕是没什么可能了。
昭阳咬了咬唇,心中莫名地烦闷了起来。
棠梨端着茶从门外走了进来,姒儿瞧了眼昭阳的神色,从棠梨手中将茶接了过来,递到了昭阳的手边:“公主,奴婢先前命小厨房给公主熬的枣茶。邱嬷嬷说,公主近来脸色有些苍白,许是因为气血不足的缘故。有孕之人容易气血不足,公主喝些枣茶补一补吧。”
昭阳想着明日的事情,也并未听清楚姒儿在说什么,只伸手将那枣茶接了过来,看也未看,随手就往旁边放,只是却不曾想到她半躺在美人榻边,矮桌离她尚且有些距离,昭阳那么随手一放,茶杯便直直地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昭阳被那声响惊得回过了神来,转过头望向地上碎了的茶杯,发着愣。
姒儿快速地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说着便将昭阳逶迤在地的裙摆给提了起来:“公主小心衣裳,奴婢叫人收拾了。”
说完便连忙朝着棠梨使了个颜色,棠梨将那茶杯的碎片捡了起来,又寻了扫帚来,将地上扫了一遍,复又仔仔细细地擦了。
昭阳的目光却仍旧落在那还带着水渍的地上,半晌没有说话。
姒儿见着昭阳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看,亦是有些奇怪,以为她是在为那打翻了的枣茶可惜,想了想才问着:“奴婢再去给公主盛一杯枣茶来?”
昭阳闻言,抬起头来看了姒儿一眼,方开口道:“屋中可有什么金丝楠木的小物件,不是金丝楠木的也成,木头的就好。”
姒儿闻言,想了想方道:“公主用的镇纸便是木头的,是红木的。”
“去给我拿过来吧,再到我的妆柩中,拿一个金镯子过来。”昭阳吩咐着。
姒儿疑惑地看了昭阳一眼,却也连忙依照着昭阳的吩咐,去将她要的那两样东西取了过来。
昭阳将那镇纸和金镯子接过,看了看,却是突然将那金镯子扔到了地上,金镯子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姒儿一愣,还未回过神来,昭阳却又已经将那镇纸扔到了地上,镇纸是木头做的,落在地上的声音沉闷。
姒儿疑惑地看着昭阳的动作,却见今日自打知道楚帝请了林兆远来验证那玉玺真假之事后便一直没有了笑容的昭阳突然勾起一抹笑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地上那两件东西。
半晌,才开口道:“也许最简单的法子,反倒是最有效的。”
………………………………
第484章 夜归人
“最简单的法子?”姒儿有些莫名地望向昭阳,公主说话实在是太过高深了,她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呢?
昭阳颔首:“咱们隐藏在宫中的暗桩,可有在御乾殿中做事的?”
“有倒是有的,不过只是御乾殿中侍候的内侍,不在陛下身边侍候,离陛下最近的,也得有一丈远呢。”姒儿轻声应着。
“一丈远么?”昭阳嘴角翘了翘:“够了。”
昭阳传了暗卫头子李岩来:“暗卫中可有擅长易容之术的人?”
李岩点了点头:“会易容的人倒是有,不知公主准备怎么做?”
昭阳想了想:“我想叫两个暗卫易容成御乾殿中的内侍,等着那林兆远鉴定完玉玺之后,楚帝定然会让人将那玉玺放回原来的地方,那个时候,就让易容了的暗卫悄然出手,将那玉玺想办法打落在地即可。”
李岩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应道:“暗卫中会易容术的人不少,可是宫中那位假的陛下,却也是易容术极好的,属下担心,若是那位陛下仔细看,只怕会有破绽。”
昭阳倒是丝毫不担心此事:“明日早朝要鉴定真假玉玺,那时候楚帝关心的自然是那玉玺和林兆远,断然不会有闲心去留意一个殿中的普通内侍,你尽管放心便是了。待会儿你就带人入宫,我安排好人来接应,趁着今晚将人换了。”
李岩听昭阳这样说,自是不再多言,只沉声应了下来。
昭阳眯了眯眼,金丝楠木所制的玉玺与金子做的玉玺,落地时候的声音差别自然不是一丝半点的。
等着玉玺落地,她再让文武百官之中剔提出质疑便是。
昭阳冷笑了一声,他想要隐瞒手中没有玉玺的事实,她却偏偏不能让他如意。
夜色渐沉,姒儿见昭阳还在看书,便轻声劝着:“公主还是早些歇下吧,邱嬷嬷说了,公主怀有身孕,不能睡得太晚,不然以后孩子出来会吵夜。”
昭阳笑了起来:“我肚子里的孩子尚未出生,便已经成了你们口中的金牌令箭了,若是出生了,可还了得?”
说着,便将手中的书递给了姒儿,站起了身来。
姒儿也笑:“奴婢也是为了公主好。”
“嗯,好好好……”昭阳摇了摇头,笑着入了净房。
沐浴完之后,昭阳便靠在椅子上任由姒儿帮她擦头发。
窗户打开着,昭阳抬起眼望向窗外,今夜的天气倒是极好的,月朗星稀,蛙鸣入耳,一派宁静。
将头发擦干了,姒儿才服侍着昭阳歇下,而后将屋中的灯都灭了,姒儿举着最后一盏灯要离开,昭阳想着明日之事,便开口道:“明天卯时三刻叫我吧。”
姒儿应了,退了出去。
睡到半夜,却被一个奇怪的梦惊醒,昭阳猛地睁开眼来,却察觉到腰间横着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地抚摸着她的肚子,心中悚然一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怎么醒了?”
昭阳猛然一愣,是苏远之?
心中这才回过神来,身后那人的气息的确是她极为熟悉的。只是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柳州吗?怎么会回渭城来了?
昭阳伸手握住苏远之的手,转过了身子,夜色之中,她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一个轮廓,还有一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你肚子比我离开的时候大了好多了。”苏远之的声音有些沙哑。
昭阳咬了咬唇,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怎么回来了?”
苏远之将昭阳揽入了怀中,声音愈发低哑了几分:“我收到你的信了,也知道宫中的陛下是假的陛下了,我不放心你一人在这渭城,就赶了回来。”
昭阳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可是却也忍不住地担忧,有些急切地道:“你擅自回了渭城,柳州那边怎么办?若是被人发现你不在柳州,抗旨和擅离职守双罪并罚……”
苏远之轻笑了一声,握住了昭阳的手:“放心好了,我既然敢回来,那边也早已经安排妥帖了。且如今户部尚书也已经在赶往柳州的路上了,他在柳州,我放心。”
顿了顿,便又低声问着昭阳:“怎么?你不想我回来?嗯?”
最后一个“嗯”,却是极尽缠绵意味。
“不是……”昭阳连忙辩驳着。
怎么会不想?昭阳咬了咬唇,每次遇着事情的时候,她总在想,若是苏远之在就好了,若是他在,定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解决了的。
“那……你可想我?”苏远之略微靠近了昭阳的耳朵,吐气之间,正好落在昭阳的耳边,惹得昭阳的心都忍不住颤了一颤。
“想……想的。”昭阳低声道,话音刚落,就听见苏远之低沉的笑声在耳旁想起,满是愉悦味道。
昭阳被他撩拨得几乎软成了一滩水,半晌才拉回了几分神志,咬着唇道:“父皇与如今宫中那位假皇帝是双生兄弟,他最近动作频频,只怕是想要名正言顺地篡位了。”
苏远之点了点头:“这些先前我刚回来的时候,也都听暗卫禀报了。”
说完,便又轻笑了一声:“我刚回来,你就只想与我说这些?”
昭阳的手握紧了一些,正要开口,就听见苏远之道:“夜深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不应当睡太晚,我这几日没日没夜的赶路,也有些疲累了,咱们先睡吧,那些烦心事,明日再说,可好?”
昭阳听他说他这几天日夜不休地赶路,心中满是心疼,连忙点了点头,却又想起如今天这么黑,他自是瞧不见她点头的,就又开口道:“好,早些休息。”
昭阳顺从地闭上眼,本以为经此一遭应是睡不着了,不曾想却是很快地就睡了过去,且这一觉睡得极沉。
第二日一早倒是醒了个早,想起昨夜之事,昭阳尚未回过神来,总以为是在梦中,闭着眼伸手往旁边摸了摸,倒是摸到了一副温热的身子,这才松了口气。
他果真是回来了。
昭阳转过身,借着从床幔间透过的晨光打量着苏远之,苏远之脸色有些苍白,眼下俱是一片青色,倒果真是十分疲累的模样。
“公主可是醒了?”外面传来姒儿的声音,昭阳方想起昨日临睡前,专程吩咐了姒儿早些叫她起床。
苏远之似乎听见了声音,蹙了蹙眉,似是有些不悦。
………………………………
第485章 难民入城
昭阳见状便笑了起来,自个儿先起了身,将床幔又放了下去,才叫了姒儿进来。
姒儿进屋之后,见着这番情形,目光在那掩得严严实实地床幔上转了一圈,若有所思。
而后便又抬起眼来觑了觑昭阳的神情,见昭阳一副笑意融融的模样,愈发肯定了几分,取了衣裳来给昭阳穿了,才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想要吃什么?要不要奴婢准备双份的东西?”
昭阳笑了起来,瞥了鬼头鬼脑的姒儿一眼:“就你跟个鬼精灵一样,他回来的事情不宜被人发现,莫要让人随意进屋来,双份的就不用了,太扎眼,按着平常的量准备就好了。左右平日里那些东西我一个人也是吃不完的。”
姒儿应了下来:“相爷回来了就好,公主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辛苦了。如今有了相爷,公主也能稍稍歇一歇了。”
昭阳梳洗打扮完了,姒儿就退出了屋子。
昭阳站起身来,将床幔掀了开来,却见苏远之已经醒了过来,嘴角带着笑,目不转睛地望着昭阳。
“你赶路赶得那样急,再多睡一会儿吧,用饭的时候我再叫你,今天你就呆在这儿好生歇息,哪儿也莫要去了。”昭阳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苏远之轻笑了一声,伸手握住昭阳的手:“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娘子的就是。”
昭阳瞪了苏远之一眼,这人,脸皮倒是愈发地厚了。
两人一同用了早膳,昭阳便同苏远之道:“今日宫中那个假皇帝要在早朝之上鉴别真假玉玺,我想进宫瞧瞧去。”
“你放心好了,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苏远之笑着道:“其实要证明那皇帝和玉玺是假的,倒也十分容易,只需我出面亮明玉玺守护者的身份便可,苏府历代家主的手中传下来的开朝皇帝的玉佩和圣旨便是铁证。”
“可别……”昭阳连忙道:“你擅自回渭城之事,还是莫要让旁人知晓了,不然,只怕与你多有不利。没事的,此事我应付得来。”
昭阳说着,便又嘱咐着苏远之再多休息一会儿,就带了丫鬟离开了湖心岛。从公主府出来,昭阳就上了马车,没多久就觉着今儿个的马车隐隐有些不对劲,平日里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今日走了许久,走走停停的,却仍旧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离宫门还有些距离。
“怎么还没到?”姒儿心中亦满是疑惑,蹙着眉头问着。
两人面面相觑,姒儿便扬声询问着外面赶车的马车夫:“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还没到?”
外面传来马车夫的应答声:“回禀公主,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城中突然涌入了不少难民,难民将路都给堵住了……”
昭阳闻言,眉头轻蹙着,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往外望去。
马车尚在离公主府不过隔了三条街的梨花街上,原本十分宽阔的街道今日却十分的拥挤,两边都挤满了难民。老老少少都有,皆是面色蜡黄,衣衫褴褛。
“求求你,给点东西吃吧,我们从柳州来的,已经好多天没吃过东西了,就快要被饿死了。”
“这位贵人,给点银两给我们买东西吧,我的孩子快要不行了。”
许是因为难民涌入的缘故,梨花街两边的商铺今日都有许多没有开门。
路上的行人亦是被缠的没有法子,昭阳不时地听见有人怒斥着:“滚开滚开,我自己都养不活自己,你们找我有什么用?”
那些难民的脸上满是祈求,见着昭阳将马车车帘掀了开来,就有难民围了上来:“这位夫人,可怜可怜我们吧……”
姒儿连忙伸手将马车车帘放了下来:“这儿太过混乱,难免有人浑水摸鱼,趁乱偷袭,公主还是莫要看了。”
昭阳点了点头,想起外面的情形,幽幽叹了口气:“天灾**,受苦的终究还是百姓。”
“是啊,若不是被生活所逼迫,谁又愿意这样背井离乡呢。”姒儿亦是深有感触。
马车行进缓慢,还时不时地被聚集的难民逼迫的停下来,到宫门口竟用了一个半时辰,姒儿扶着昭阳下了马车,就瞧见有官员成群结队地从宫中走了出来。
“散朝了?”昭阳有些诧异。官员路过昭阳马车的时候,都纷纷上前来同昭阳行礼,昭阳一一应了,而后进了宫。
长长地宫道,不时遇见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昭阳偶尔也听见有人在谈论着今日早朝的事情,似乎是出了什么岔子。
昭阳留神听了好半晌,只隐隐听见几个关键词。
“掉了”“玉玺是假的”“说谎了”……
昭阳微微眯了眯眼,十有**,是他们布下的局,成了。
长长的宫道走到一般,昭阳便瞧见孟志远和刘平安一同走了过来,两人靠在一起说着什么,见着昭阳俱是有些惊讶,只是宫道上都是其他官员,两人也不敢造次,便规规矩矩地同昭阳行了礼,只作平常模样离开了。
随后昭阳便又瞧见了颜阙,颜阙见着昭阳,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行礼之后却是突然开了口:“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公主有身子,这个时候还是莫要去触陛下的霉头了,陛下盛怒之下,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昭阳听颜阙这么一说,脚步一顿,却是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听了颜大人的劝了,只是不知颜大人可否有空,同本公主一起喝杯茶?”
颜阙闻言,又行了个礼,扬声道:“下官的夫人昨日才向下官说起公主,说上一回在梨园见着公主,才知晓公主亦是个喜欢看戏的,让下官问一问公主,可否请公主一同去听场戏。”
昭阳笑了起来:“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随着颜阙出了宫,昭阳便让马车跟在颜府的马车之后,直奔颜府而去。
到颜府倒是没用多少时候,昭阳有些诧异:“方才入宫的时候我险些被难民堵在路上,怎么到颜府却这样顺遂?”
颜阙笑了起来:“孟大人命人划分了一些区域,有些重要的街道派了官兵守着,不允许难民进入,下官不过绕了些路。”
昭阳恍然大悟,这孟大人,应当说的就是孟志远了吧。
进了颜府,颜阙带着昭阳径直到了书房:“公主早就知晓那老太傅被收买,玉玺是假的了?”
………………………………
第486章 疑点
昭阳一听颜阙这么一问,就知晓今日在御乾殿上,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如她期望那般发生了。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只是想起苏远之所言,颜阙一直是忠于父皇的,他未必知晓如今这个父皇已经不是那个父皇了。
思及此,昭阳便连忙道:“什么老太傅?什么玉玺?”
颜阙一怔,却是低头笑了起来:“公主不相信下官也是正常,只是下官却已经知晓,这段时间坐在龙椅上的那位陛下,早已不是下官要效忠的那一位了。”
“哦?”昭阳挑眉望向颜阙:“颜大人为何这样说?”
颜阙背着手走到窗边,目光望向窗外:“他即便是长得再像,甚至一言一行连下意识地小动作都模仿得极好,可是下官跟随陛下几十年,自是能够察觉到不对的。初时下官只是觉着有些奇怪,后来试探了几次,便存了怀疑。经由今日之事,更是确定了下来。”
昭阳一直望着颜阙,见颜阙的神色,心思转了好几转,才开了口:“今日御乾殿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颜阙转过身回答着:“陛下请了前太傅林兆远入宫鉴别玉玺真假,而后命宫人捧出了两个装着玉玺的盒子,一个是素日里用来批阅奏折的假玉玺,一个是真正的传国玉玺。林兆远鉴别了真假玉玺,一口咬定其中一个是真。随后宫人将两个玉玺放回匣子中的时候,却出了意外。”
“宫人没有拿稳,那被鉴定为真玉玺的玉玺突然落地,发出一声闷响。随即便有同僚提出了旨意,传国玉玺用的是龙脉上的一块成色极好的金子所制,金子落地的声音应当是清脆的,可是那玉玺落地的声音却十分沉闷,不像是金子,倒像是木头。”
昭阳嘴角一翘:“陛下如何说?”
昭阳在看颜阙,颜阙亦是在观察昭阳的神色变化,目光落在昭阳嘴角那抹似讽非讽的笑上,心中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陛下自是不肯承认的,还在御乾殿上大发雷霆。质问百官,是在质疑桃李满天下的林兆远林先生,还是在质疑他?”
昭阳眸光愈发冷了几分:“呵,这帝王架子倒是摆得挺足的。”
颜阙闻言,面色严肃了起来:“百官自是不敢明面上同陛下杠上,无人再敢多言,陛下便宣布散朝,散朝之后,只怕不知在背地里议论成什么样子。”
昭阳没有应声,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棋应当如何走。
颜阙转过眸子朝着昭阳看了过来:“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这楚国危也。”
昭阳心中一凛,转头望向颜阙,颜阙苦笑着:“连帝王都被人调包了,文武百官亦是生了异心,如今又因着水涝旱灾,民不聊生……”
颜阙深吸了口气:“公主可知陛下的下落?”
昭阳摇了摇头:“我也尚在打探,我觉着,父皇应当尚在宫中,只是不知在宫中什么地方而已。”
颜阙颔首:“若是公主有什么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多谢颜大人。”昭阳转过身朝着颜阙行了个礼。
从颜府出来,昭阳抬起眼来望向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心中亦是有些乱了,她本打算散布一些流言蜚语,将今日御乾殿上发生的事情传出去,然后再隐射楚帝被人调包。
可是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天下必定大乱。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只怕就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了。
且如今父皇下落不明,君墨又不在渭城,一旦事发,他们这一侧,连一个掌控局面的人都没有。
可是楚临沐那边有与父皇是双生子的假皇帝,有现在还挂着大皇子名号的楚临沐。
她不能贸贸然地揭穿假皇帝。
“公主,太阳太大了,公主还是上马车吧。”姒儿在一旁道。
昭阳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一进了马车,姒儿就压低了声音道:“方才有个乞丐塞给了奴婢一个纸团,沧蓝姐姐要见公主。”
昭阳一愣,转过头望向姒儿,沉吟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走吧。”
沧蓝约她在君子楼相见,进了君子楼,掌柜的就将她带到了后院那幢小楼,引着她上了四楼。
昭阳进屋,就瞧见屋中除了沧蓝,还有孟志远和刘平安。
这两人今天怎么一同来了?昭阳心中满是疑惑。
姒儿扶着昭阳坐了下来,沧蓝便叫了人关了门,在门口和楼下守着。
“发生何事了?”昭阳见两人神情俱是十分凝重,开口问道。
孟志远和刘平安面面相觑,而后孟志远率先开了口:“公主可知,最近这几日,城中涌进了不少的难民?”
昭阳笑了笑:“原本是不知的,只是今日早起本想进宫,结果在路上被难民堵了一个半时辰,才知道了此事。不过距离柳州水涝也已经有些时日了,背井离乡的难民也应该到渭城了,倒也算不得什么意外的事情。此前你不是与我说过,陛下任命你为户部侍郎,便是专司此事吗?”
孟志远点了点头,脸上神情却愈发凝重了起来:“下官虽然早有准备,可是见着那么多的难民也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两日下官问了许多原本在渭城之中居住的同僚和百姓,都说以前虽然也有天灾难民涌入渭城的时候,可是今年难民的数量,却是他们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昭阳闻言,抬起头来望向孟志远,神情亦是严肃了几分。
“且下官统计了一下如今渭城内外难民的数量,发现难民之中,青壮男子约摸占了六成,孩童一成,妇孺两成,老人一成。昨日下官去城外巡查,恰好见着几个难民起了冲突,其中有两个个难民的身手极好,倒像是练家子,且口音并不像是柳州人。”
“后来下官询问了难民中的几个妇孺,那几个妇孺却说,她们在柳州许多年,这次逃难,有许多难民都是半道上突然涌进来的,她们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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