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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难驯:逆天长公主-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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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看得目瞪口呆:“你怎么会换尿布的?”
苏远之抬起眼瞥了昭阳一眼,满脸傲娇:“看丫鬟换过几次,也就会了。”
昭阳更是诧异,忍不住叹道:“我最近每日都在看丫鬟换,却也仍旧不会。你简直是,无所不能啊……”
苏远之的头扬得更高了一些,眼神语气中都透出几分轻蔑:“你蠢。”
昭阳挑了挑眉,想着他方才表现不错,也懒得再与他计较。
昭阳回了府,刚让丫鬟将东西铺陈开来,就听见明安来禀报,说沧蓝来了。
昭阳闻言,方想起自己昨日还让棠梨去君子楼知会了沧蓝,说自个儿想要见她。好在自己又从宫中回来了,不然怕是还见不上的。
叫人将沧蓝带了进来,沧蓝一见着慕阳便欢喜非常,连连夸赞了好久,才转身同昭阳说起了正事儿。
“奴婢的身份只怕是已经有好些人知道了,听宫中传来的消息,已经有人去查探过奴婢的过往,知晓奴婢此前在公主身边侍候过。君子楼也已经暴露在了人前,最近奴婢总觉着有人在跟踪奴婢,君子楼也有人在盯着。”
沧蓝眉头轻蹙着:“好在此前我们一早训练出来的人都已经安插到了各处,那些人几乎都是分开训练的,除了奴婢,还有公主手中的那份清单,别人都不知晓。”
昭阳颔首:“对于这些事情,你是如何打算的?”
“奴婢大约知晓哪些已经暴露的,奴婢想着,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正大光明地打着公主的旗号去做就是了。还未暴露的,我也已经传了消息出去,让他们最近都不要与奴婢联系了。等着公主安排新的人去接管。”沧蓝倒是并未觉得有多沮丧,神态亦是十分平静。
昭阳颔首:“新的人选……”
昭阳咬了咬牙:“你觉得,假的那个淳安,可能信任?”
沧蓝想了想,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公主这一步棋走得极为大胆,她本是一介平民,若非奴婢发现,也不会有这样的际遇。且她的亲人都握在咱们手中,倒也不怕她有旁的心思。且她如今的身份是淳安公主,淳安公主素来与公主您不对付,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旁人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她的身上来。公主这样安排,实在是极妙的。”
昭阳眼中亦是带着笑:“她怀孕了,我会让人派两个嬷嬷到她身边侍候着。孟志远也是我们的人,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在乎的都拿捏在我手中,对她,我倒是放心的。我最不放心的,是那些全然没有把柄可拿捏的人。”
沧蓝连连应是。
昭阳想了想:“陛下要派孟志远去和谈,他身边也莫要疏忽了,派些人盯着。过两日得了闲我会想法子去孟府见一见淳安,将此事同她说一说。”
沧蓝皆应了下来。
昭阳想起最近那些流言蜚语,便将此前与苏远之商议的解决之法同沧蓝说了:“这两日苏远之便会安排人放出新的流言来,你只需让人适当地附和那么几声,便可。”
苏远之素来动作不慢,没两日,渭城中便又新的流言蜚语传开了来。是按着昭阳那日所言,将那日他们遇刺之事传播了开去,且让府尹将死伤者名单张贴出来,包括死伤者每人可领取的十两黄金补偿,以及那四个无人认领的尸首可能是刺客的消息。
随即,府尹又以散布谣言,中伤皇室长公主的罪名,抓了一些说书先生。
此前那些中伤昭阳和苏远之的流言蜚语总归只是在茶肆酒楼随着说书先生的嘴说出来的,并无实证。百姓们早已经习惯说书先生嘴里真真假假的消息,被这样一揭露,倒也并未觉得太过诧异。再加上说书先生被抓,谣言也稍稍消停了一些。
再加之后面苏远之令人可以传出来的话听起来似乎更像真的,且又有官府公告相辅,信的人倒也不少。
还有许多百姓们一看那些死伤者的家人竟然领取了那么高额的补偿,俱是羡慕不已,许多家境不怎么好的人竟还有暗自懊恼怎么不是他们家中人的心思。
此番一来,城中新旧流言相信的人倒是各自占了不少,新的流言隐隐约约有占优势的矛头。
不等分出了个伯仲来,苏远之便已经又将全新的流言散布了出来。
流言有二,第一便是楚临沐的消息,当初楚临沐在百姓心中倒是颇受尊崇,苏远之索性将楚临沐逼宫失败,逃到南诏国做了南诏国大公主的面首的消息传了出去。
其二便是关于叶子凡,叶氏的商铺遍布天下,在百姓心目之中是一号人物。此前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叶氏的铺子都查封之后,引发了不少争议。虽说公布出去说叶子凡通敌叛国,百姓对这个罪名却并无太多了解。苏远之便将叶子凡将收购来的楚国百姓的粮食送给西蜀国大军当军饷,让西蜀国大军进犯楚国的消息一并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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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蛛丝马迹
说起来,这两个消息都因涉及政事,知晓的人并不多,特别是第一个消息,连朝中文武百官都一直瞒着的,这样一传扬开来,却是一下子就炸了锅。
“楚临沐在南诏国的消息这样一传出去,就不怕他得了消息,又迅速挪了窝?”昭阳有些担忧。
苏远之却是眯起眼笑了起来:“当初夺宫的事情闹得不小,只怕其他四个国家都已经知晓,那楚临沐是我楚国欲除之人,除了南诏国,如今明目张胆与我们作对的,也就只有西蜀国。而如今西蜀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他们又怎敢在收留楚临沐惹我们不快?”
“且楚临沐好不容易在南诏国站稳了脚跟,又怎么会轻易就放弃?”
苏远之伸手摸了摸昭阳的发,见昭阳瞪他,才又连忙轻咳了一声,收回了手:“且你不是担心那宜妃吗?如今此事传了开来,文武百官皆知南诏国收容了楚临沐。这样一来,众人对南诏国将宜妃送进陛下的后宫一事,便会生出几分警惕来。甚至,若是你或者陛下希望,咱们便可以这件事情为由,顺理成章地废除阿幼朵的妃位,将阿幼朵遣送回南诏国。”
昭阳闻言,眼睛顿时便亮了起来:“苏丞相老谋深算,我等实在是佩服。”
提起阿幼朵,昭阳便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上一回你算计我回府的时候曾经答应了我的,会将宜妃在宫中做过哪些事情见过哪些人说了什么话一一记录下来给我的,可是都这么些日子了,东西呢?”
苏远之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后,从书架上取了一本册子来,递给了昭阳。
“你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却为何不早早地交给我?”昭阳蹙眉,似是有些不满。
苏远之浅浅一笑:“我不过是不想让你操心太多罢了。”
昭阳翻了个白眼:“油嘴滑舌。”
接了东西,就在软榻上坐着翻了起来。
翻了一大半,眉头却是一直蹙着,不曾舒展开来:“从这册子上面记录的来看,宜妃平日里在宫中的表现,倒的确像是一个十来岁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玩乐,喜欢吃各种点心,最常做的就是拉着宫人一起踢毽子、投壶,偶尔和君墨在一起,也单单只是投壶、下棋。”
苏远之听昭阳这样一说,忍不住抿嘴轻笑出声:“她本来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罢了。”
昭阳撇了撇嘴,心下却并不这样认为。
又翻了十来页,昭阳却是停了下来,轻轻地“咦”了一声。
苏远之本来在看书,听见昭阳这边的动静,就又抬起了头来:“怎么了?可有什么发现?”
昭阳点了点头:“这儿写着,大年初四,齐太嫔屋中丢失了一个镇纸,齐太嫔去给母后请安的时候,将此事说了。母后便说,宫中容不得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要好生查一查。只是将齐太嫔宫中上上下下都查遍了,也没有找到。齐太嫔便又将最近到过她殿中的其它宫中的宫人一一列了出来,派人去搜去了,结果镇纸没有搜到,却在宜妃宫中一个叫胭脂的宫女屋中搜出了许多首饰。”
“那些首饰是妃位的嫔妃方能佩戴的,胭脂一瞧见那些东西,顿时满脸惊慌,母后问她首饰从何而来,她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说那那些东西不是她拿的,却又说不出那些东西从何而来。母后便要以偷窃主子东西的罪名除以杖毙,结果刚将人拉下去绑在了行刑的凳子上,宜妃就收到了消息匆匆赶到了长安宫。说那些首饰是她念着胭脂陪着她玩踢毽子辛苦,赏赐给胭脂的,这才救下了胭脂一命。”
苏远之听昭阳将事情讲了一遍,便明白了昭阳心中猜疑:“你怀疑,这是那宜妃蓄意谋划的一出戏?”
昭阳颔首:“那胭脂是谁的人?”
苏远之轻轻敲了敲桌子:“倒也算不上是谁的人,是太后命人选出来到宜妃那里服侍的,以前是在陛下的上书房之中侍候的人。”
昭阳抿了抿嘴:“母后下令搜查,宜妃与齐太嫔偶有来往,时常派胭脂去齐太嫔宫中送些东西,便起了心思,悄悄藏匿了一些首饰在那胭脂那里。母后一查,查了出来,这是死罪。那宫女定然十分惊慌,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宜妃却出面求情救下她的性命,这样一来,那宫女在最绝望的时候,宜妃拉了她一把,那胭脂日后定然对宜妃死心塌地。”
昭阳嗤笑了一声:“谁说那阿幼朵只是一个孩子的?也不对,她的确只是一个孩子,只是却是一个从小就在宫中长大的孩子。这样收买人心的手段,宫中的孩子大多从小就会。不过到了咱们楚国的后宫之中,却时时算计人心,却让人不得不防。”
昭阳重重地翻过那一页:“待会儿我就让人传信入宫,让母后安排安排,随意想个法子寻个由头,将那胭脂送出宫。”
昭阳说完,便又接着往下看着,看到傍晚,终是将册子全都翻完了。
昭阳将那册子放到了一旁,转过头来望向苏远之:“君墨在你手中经你教导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实实力,你老实说,他如今棋艺如何?”
苏远之挑了挑眉,笑着道:“尚可,如今与你相比,应当不相伯仲。”
“哦?”昭阳听出了苏远之话中的打趣,倒是并不生气:“君墨倒是不在我面前隐藏实力,不过我许久未曾与他下棋了。我看这册子上说,阿幼朵倒是经常与君墨下棋,且几乎都是君墨赢得多,我看了看册子里面的记录,大多每次赢个一子两子的,偶尔也会输一两次。若是比投壶,也大抵如此。”
“嗯?你是有所怀疑?”苏远之侧目。
昭阳颔首:“君墨的性子我知道,他既然打定主意要隐藏实力,就不会在阿幼朵面前暴露出来。人性使然,两人下棋亦或者比赛投壶,若是实力太过悬殊,相差太多,比如阿幼朵每次都输太多,君墨定然一两次之后就提不起兴趣了。可若是君墨输多赢少,作为皇帝,且年岁比阿幼朵长,他定然抹不开面子,几次下来也不会再与阿幼朵玩。阿幼朵对输赢的把握,实在是十分精妙的。”
………………………………
第705章 利刃
苏远之听昭阳这样感慨,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若是果真担心,便不妨劝着陛下,趁着这次流言蜚语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将阿幼朵送走。”
昭阳撇了撇嘴:“君墨如今也是有主意的人了,我劝了他也未必会听,我相信他有分寸。这样的小手段,应是瞒不过他的。只不过有些感慨,阿幼朵这样小的年纪,心思就这样重,未必是件好事。”
倒果真如苏远之所料,楚临沐在南诏国的消息一传出去,没两日,就有官员在早朝之上上奏,说南诏国将楚国罪人楚临沐留在南诏国,却又将南诏国三公主送入君墨的后宫,怕是意图不轨。
谏言君墨,向南诏国递交国书,要么将楚国罪人楚临沐交出来,任由楚国处置。要么就将三公主阿幼朵接回南诏国,且同时,与楚国断绝友好关系。
甚至有官员建议君墨与南诏国兵戎相见。
昭阳在朝堂之上静静地听着,并未发表任何意见。楚君墨也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模样,倒是将此事搁置了下来,让文武百官一同再仔细商议。
下了朝,昭阳就去了养心殿,却瞧见了跪在养心殿门口的宜妃。
宜妃的眼眶微微有些红肿,似乎是哭过了。见着昭阳,神情亦是恹恹地:“皇姐。”
昭阳挑了挑眉:“如今天气虽然稍稍暖和了一些,可是却也还是冷的厉害,若是要见陛下,让人通传一声就是,怎么在这儿跪着?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许是昭阳的神情温和,宜妃闻言,便一下子落下了泪来,泣不成声地道:“皇姐……妾身……妾身没脸见陛下……”
“这是作何?”昭阳不解,说着,就从袖中取了锦帕出来,蹲下身子给宜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宜妃抽抽噎噎的,半晌才又开了口:“妾身已经听说了,听说那曾经想要谋夺楚室江山的楚临沐被妾身的大皇姐留在了身边……”
宜妃咬了咬唇,抬起眼来望向昭阳,还带着泪珠的眼睛就像兔子似得,倒是显得愈发地我见犹怜。
“妾身不知道……”宜妃说着,眼中的泪水便又滑落了下来:“可是我大皇姐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妾身……妾身没脸留在陛下身边了,皇姐就让陛下将妾身送走吧……”
“妾身……妾身……是真的喜欢陛下哥哥的……真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打起了嗝,却是再也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昭阳宽慰道:“你莫要着急,此事不过是民间传闻而已,还并未证实呢。即便是证实了,你大皇姐是你大皇姐,你是你,也不能将她的罪过让你背负了委屈不是?陛下正在同人商议政事,你莫要在这儿跪着了。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会让人给你传话的,可好?”
宜妃听昭阳这样一说,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眼泪鼻涕,便又接着道:“妾身不想离开陛下哥哥。”
“嗯,我知晓了,我待会儿就将你的心意同陛下说可好?”昭阳浅笑着许诺,而后就让跟在宜妃身后的宫人将宜妃扶着回后宫了。
昭阳一进养心殿,就瞧见楚君墨眉头紧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是难得的凝重。
见着昭阳,侍候在一旁的小淳子便连忙开口提醒了君墨一声:“陛下,长公主来了。”
楚君墨这才抬起了头来,唤了一声:“皇姐。”
这段时日,君墨在开始变声了,声音不复以往的清脆,带着几分沙哑粗嘎,不怎么好听,因而这段时间,君墨都极少开口了。
昭阳听见君墨的声音,仍旧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想什么?方才我瞧见阿幼朵在门口跪着,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此事。”
楚君墨瘪了瘪嘴:“知道,不怎么想见她。”
“怎么?”昭阳挑眉,有些诧异。
楚君墨叹了口气,往身后的椅背上靠去:“也没什么,只是想着她就十来岁,却惯会作戏,心里不怎么舒服。再加上楚临沐在南诏国之事,此前对楚临沐的所作所为我本就有气,虽然一早就知道楚临沐在南诏国,可是这样现下闹得满朝皆知,我还是想冲到南诏国去将他抓来狠狠揍他一顿。”
昭阳抿着唇立在一旁没有作声。
楚君墨声音幽幽:“父皇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却也养育了他这么些年。且在所有皇子之中,父皇对他算得上是极好的了。许多时候我都觉着,父皇偏爱他一些,不怎么喜欢我。”
昭阳张了张嘴,想要劝慰的话却哽在了喉咙中,不知当如何开口。
想起前世发生的那一切,昭阳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君墨说的没错,父皇对德妃他们母子三人的确是十分偏爱的,也正是因为这份偏爱,才导致前世的惨剧发生。
昭阳其实也是有些恨她的父皇的,即便是她重活一遭,改变了许多事情。可是父皇却仍旧对他们母子三人极好,哪怕是明明都已经知晓他们母子三人心存有异,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饶恕,才使得事情最终走到这一步。
不偏私地讲,父皇最终落得那样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可是她也知晓,她不能那样怪罪父皇,毕竟,父皇不像她,因为重活了一回,对许多事情都看得清楚明白了一些。
父皇至始至终,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楚临沐在一众皇子之中,的确是十分出众的,父皇偏爱一些也无可厚非。
昭阳立在一旁想着自己的心事,楚君墨却已经站起了身来,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极大的响声,将昭阳惊了一跳。
昭阳抬起头望向楚君墨,却见楚君墨眼中闪烁着利刃一般的亮光:“楚临沐此人,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抓回来,将他押到父皇的灵位前,以他的人头为祭,以告慰父皇在天之灵!”
昭阳神色微动,目光落在君墨坚毅的神情之上,像是心底的弦被突然狠狠地拨动了一下,发出“铮”的一声响。
她的皇弟,就像是一柄藏在剑鞘之中的利剑,偶尔露出那其中微末的锋芒来,却是叫人睁不开眼。
………………………………
第706章 分寸
“我相信你的。”昭阳笑了笑,眼中却藏着认真。
大抵是觉着这话题未免太过沉重,便又转开了话茬子:“那宜妃,你打算如何?莫非就这样晾着?”
君墨摇了摇头,背着手望向大殿柱子上雕刻着的龙:“不会一直晾着的,等我缓过来了,会处置的,我有分寸的。”
昭阳轻轻颔首,从养心殿退了出去。
君墨倒的确如他所言,是十分有分寸的,不过堪堪过了五六日,昭阳就收到宫中传来的消息。
天色渐暖,宜妃命人做了一只纸鸢,闲来无事在宫中放着玩儿,却不知怎么地,系着那纸鸢的丝线突然断了,纸鸢被风一吹便吹跑了。
宜妃追过去,就瞧见纸鸢挂在御花园上的一棵树上了,君墨已经爬到了树上,正要去够那纸鸢。
宜妃吓了一跳,连忙高声道:“陛下哥哥小心啊。”
本来君墨倒是稳稳地站在树上的,被宜妃突然出声这么一吓,却是脚下一滑,从树上摔了下来。
宜妃吓得大哭,急急忙忙命人传了太医来,太医说君墨胳膊扭伤了。倒是并无大碍,只是短期内不能动胳膊。
太后听闻了消息,就要处置宜妃,却是君墨亲自去同太后求了情,太后才放过了宜妃。
宜妃心中感念君墨,又因着君墨是因她的缘故才受了伤,因而便打定了主意要在君墨身边充当他的手直到他痊愈。整日里跟在君墨身边像个宫女一样,端茶送水,递笔磨墨,侍候得十分周到。君墨劝了几次她也不听,便只得由着她去了。
昭阳听了消息,入宫也见过几次宜妃在君墨身边寸步不离地侍候着的情形,忍不住嘴角一翘,转过头对着苏远之道:“你瞧,这收买人心的手段不是只有她阿幼朵会的,君墨明显略胜一筹。”
苏远之手中拿着方帕在细细擦拭着他手中的黑色长鞭,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给南诏国的国书已经送出去几日了,你猜,南诏国会作何选择?”
昭阳神情微微一顿,仔细思量龙空半晌,才开口道:“十有**,不会将楚临沐交出来吧?”“若是南诏国不把楚临沐交出来,又待如何?”苏远之又问。
昭阳沉默了半晌,才揣测道:“战?”
苏远之将鞭子朝着虚空甩了一甩,鞭子发出一声魈鸣,苏远之才又将鞭子收了回来:“与南诏国这一战,只怕是在所难免。只是须得看,是谁先发起这战事。西蜀国那边的和谈也应当要告一段落了,很快大军即将班师回朝,若南诏国有意一战,只怕会挑在这个时候。”
昭阳蹙眉:“意欲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倒也不算是措手不及。”苏远之懒懒地应着:“自打我知晓楚临沐在南诏国之后,就已经同陛下商议,暗中在楚国和南诏国的交界处暗中布防。若是南诏国举兵入侵,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苏远之说着,话锋却突然一转:“不过……”
说到此处,却突然停了下来,昭阳有些着急:“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
苏远之笑了起来:“你说,若我在这个时候又得罪了北燕国大王,会如何?”
“嗯?”昭阳有些疑惑:“你为何要得罪北燕国大王?”
苏远之眯了眯眼,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毕竟,咱们院子旁边,还住着那么多个长公主的面首呢……这件事情,我迟早得与他算一算。”
“非得要在这内忧外患的时候?”昭阳忍不住叹气,“若是北燕国再与我们闹起来,可实在是对付不住了。”
苏远之嗤笑了一声:“即便是我此时动了仓央,北燕国也不敢如何,毕竟,仓央还在咱们楚国呢。且你以为北燕国中就太平了?北燕国先帝有王子七人,仓央当初为了夺得这王位,亦是废了很大的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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