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世一剑-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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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剑在战台上，默默体会着刚刚战斗的领悟，听着云青关于“两百年”的解释，心中感慨万千。却仍然心静如冰。

　　　　云青的话语有些不甘不平，但更多的也只是无奈和敬佩。

　　　　战台之外，禹鸣环正在沏一壶流云茗。沏得专注，却又不专注。似乎，她来此是为了偷窥而来的。

　　　　云青跟随虎行歌的步伐，却又有些微自己的道，在慢慢拓宽。云青实力的增长是飞快的，比之青王和王阔他们都还略强！他也是能紧紧跟上箫剑步伐的人，甚至略微疏忽的时候，箫剑便会被他反超。以至于现在，他和箫剑的战斗有胜有负五五分！

　　　　但是，据他所说，他的情况要比同时期的行歌殿下要弱得多。

　　　　这一院人都是极为天才的存在。箫剑在飞速进步着，其他人也同样利用这个机会。青王和王阔两人都从境界上面追了上来。即使是那些圣神帝者们，在与后辈们的同阶一战中也会有些微的收获。

　　　　在与别人的同阶战斗中，云青的胜率甚至略高于箫剑。因为箫剑几乎没有什么既成的战技，很多虽然是神来之笔，但也不够纯熟，威力偏弱。《九九阴阳经》中的手段虽然绝世，但始终有些单一。而且在与这些天才们的较量中，箫剑第一次感到圆满层次的剑道也渐渐吃力，甚至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战斗！

　　　　一直以来，剑道都是箫剑最大的助力之一。然而现在，剑道已经进无可进，而掣肘也越来越明显，但箫剑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以至于，虽然战力在飞速进步着，但箫剑也越来越吃力，同时也隐隐察觉到了所谓的瓶颈。

　　　　那不是指数怪圈，但对于箫剑的意义来说，却丝毫不亚于指数怪圈。

　　　　况且，虽然始终没有遭遇指数怪圈，但是每一次境界的成长，箫剑都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增大的阻力。甚至箫剑有感觉，这股阻力，迟早会把他吞没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最重要的资源便是可以得到最好的交流思考。然而，当箫剑把自己的隐忧全部说出时，但因为没有明显的征兆，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但是，都支持的是箫剑继续努力下去，知道这些隐忧进一步显现，才有办法考虑清除。

　　　　众人虽然不说，但是都有隐隐的担忧，便是箫剑成长的潜质的问题。这所谓的成长的潜质来自于多方面的因素。往好的去说，便是天赋，往坏的去说便是限制。这些因素或许有血脉、体质甚至命运、因果、心境等等。

　　　　如果箫剑的限制提前便显现出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事。限制虽然不是绝对的牢不可破，但是却极为麻烦。而箫剑的时间，已经十分紧迫了。

　　　　但是那也可能是箫剑压力太大产生的错觉，或者说是指数怪圈的重新显化。毕竟，箫剑是没有破除指数怪圈的。

　　　　但是介于现在问题还只是有一点点模糊不清的征兆，众人也只有把这些想法存疑。但无疑的是，现在箫剑这样的问题便是所有人的问题。毕竟，大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

　　　　是啊，箫剑的修炼太疯狂了。是否有透支成长的潜质的可能？这些也是不得不考虑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众人的目标，在刚刚开始迈步，便遭遇了挫折。而此刻，这可绊脚石也越来越清楚。

　　　　箫剑在与云青的交手中，负率越来越高。哪怕他现在看上去里六星圣仙越来越近。而云青，明明也没有破去指数怪圈啊。

　　　　还有一点便是，这次六星圣仙的障壁感觉明明触手可及，却仿佛越来越远的样子。

　　　　而在刚刚与云青交手的这一场战斗中，便是箫剑输了。

　　　　箫剑在默默体悟着这场战斗的点滴细节，心中的隐忧却越来越拂掸不去。

　　　　“怎么，还想不通怎么输给我？”云青走近箫剑，有些疑惑而又关心地问道。这一次，箫剑反思的时间明显比以往长了许多。云青可不认为是行歌殿下的事迹为箫剑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那家伙，或许会吃惊，但绝不会陷入到连自己都不能兼顾。

　　　　箫剑睁开眼，看了看云青道：“我感觉，那股阻力越来越明显了！”

　　　　箫剑的语气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看上去就像事不关己一样。但他的眼神中却是郑重的，看来那与胡天的千年约战，对他来说实在重要。哪怕是所谓的生死之战，也看不出箫剑如此郑重的眼神。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在证道之前就遭遇这样的东西？”云青下意识的否定道。箫剑的血脉在虎族中也算顶级的，绝对可以支撑到证道级别，哪怕是所谓的透支了。所以云青才会下意识地要否定这成长的限制的猜测。

　　　　但是看着箫剑郑重而又认真的眼神，云青恍然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啊，有些不合理。你最近似乎输给我的有点多。按理来说你都快要突破了，怎么会呢？”云青有些不解。

　　　　而箫剑，静静看着云青。

　　　　“该不会，真的是成长的潜质的问题吧？”云青有些担忧道。

　　　　箫剑沉默，眼神中有着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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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368八方云聚

　　　　箫剑慢慢走出战台，心情看上去不似脸上那样轻松。他和云青又战了一场，他又输了！今天两人战了三场了，三场箫剑都输了！

　　　　云青走在箫剑的后面，满脸忧心忡忡，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最后一战他又赢了，甚至感觉比前两场还要容易。

　　　　不知箫剑有没有注意到，反正在箫剑的提醒下，云青警觉起来之后方才回想起之前，箫剑便连续输给青王和王阔两场了。虽然在众多的对决中，这两场依然该变不了箫剑占优势的胜率，但是那是连输了两场！

　　　　或许，问题真的开始出现了。

　　　　现在箫剑给云青的感觉，就像是生病了，或者说像机器在一次次超负荷运转之后，终于暴露出问题了。云青可以察觉到箫剑体内磅礴的能量，甚至比他还强。但是战斗艺术同样卓绝的箫剑，却一次次输给自己。

　　　　云青回忆起每一个战斗的细节，发现现在的箫剑在战斗运转是常有一丝丝不明显的晦涩感。就像生病或者说锈蚀了一样。也许，这丝晦涩感还会越来越明显，直至完全影响到箫剑的实力发挥。

　　　　真的是成长的潜质吗？

　　　　云青有些不敢相信。但又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箫剑沉默地走在前面，内心沉重。

　　　　那所谓的成长的潜质的说法，一开始他也不置可否。但是，后来他也越来越敏感地察觉到了自己状态的下滑。并且，冥冥积累的实力在增强，却感觉离六星圣仙的距离还是那么点儿没有变化。也许只差一步，但就是这一步无法迈出。况且，就算迈出了，箫剑直觉，在面临七星圣仙时，他同样会遭遇这样的困境。

　　　　千年时间其实不长。千年时间对于这场约战来说，其实太短了。

　　　　但现在又遭遇这样的问题！

　　　　成长的限制吗？身为先天至尊的维度残体，会有成长的限制吗？但是，箫剑的残体，甚至连同血脉都被毁灭过，在重组的身体还能如同之前一样吗？也许真的算是透支了潜力，而且还很严重。就算如同以前一样，箫剑其他的领域就没有限制了？就样样完美，可以一路顺风地修炼下去了？

　　　　但如果是成长的限制，那又该怎么办？箫剑走的路，没有人告诉他就是对的。哪怕现在看上去是一片坦途，谁又知道，箫剑不是自断未来呢？箫剑的感觉良好，不代表那迷雾朦胧的未来依然如此。

　　　　那么，如果是成长的限制，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那他拿什么去和胡天争斗，拿什么去证明他配得上断月？他又有何资格与断月一同分享她的过往，一起承担她的命运？

　　　　箫剑紧紧握住拳头。然而，他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自然。但箫剑感觉到，那在外表积压之下，越来越躁动不安的内心。

　　　　云青看着箫剑淡然的背影，再看着他紧紧握住的拳头，不禁心中有些担忧。箫剑是个聪明人，有时又像个孩童般偏执，像个赌徒般疯狂。这“聪明人”的弱点太致命脆弱了些。当初在混元城外，那个无论如何都不放手的少年，其实一点也没有改变。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此时的他才让人担心。

　　　　禹鸣环在小阁中沏着流云茗，白雾缭绕，隐隐沁人心脾。那缭乱的美丽的手影，那流动的悦耳的水声，那温婉的微笑再配上一袭淡雅的青色长裙。此刻的她别有一番魅力。

　　　　那壶流云茗虽好，但仿佛佳人更动人心。仿佛在那一双妙手之间，连沼泽里的污水，也能变成世间难有的清茶。

　　　　禹鸣环卖力地展示最好的自己。

　　　　但箫剑，就这样心无旁骛地路过……

　　　　而其后跟上来的云青，则一脸沉重，有失往日的潇洒。让禹鸣环感觉有些不妙。

　　　　云青对禹鸣环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了。但感觉就像阴霾下的微风，虽然温煦，却让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当禹鸣环也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云青也那样随着箫剑路过了。

　　　　箫剑内心焦躁不安。他所背负的剑，就像知晓他最深的心情一样。此刻也在吞吐着锋芒，造成极小范围内的气流紊乱。这些，都在一直跟随在后的云青的眼中。看到这一幕，云青感觉更加不妙。

　　　　那把剑，箫剑虽然并没有对他们提及太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把剑对于箫剑来说极为极为重要。就像他的逆鳞。逆鳞是最不能容忍触犯的地方，同样也是最敏感的地方。有些躁动，外表上可能观察不出，但是在那些最敏感的地方也许会有所显现。而此刻，云青感觉，箫剑随时有情绪失控的可能。就像他背后的剑，仿佛随时都可能暴起伤人一样。

　　　　偶尔伤到别人，倒也没什么。

　　　　关键是，箫剑这样的压抑，怕是到了最后，受伤的是他自己。

　　　　箫剑不善交际，也不懂得发泄情绪。虽然平时他的确没有什么情绪，但一旦真的有了，那最后受伤的，很可能便是他自己了。

　　　　此刻的箫剑，便处于这种状态。

　　　　箫剑现在的状况很差，以至于他背后跟着以后云青都毫无所觉。

　　　　箫剑走向道天，走向起源之初。

　　　　他要干什么？他要逆流而上，强行突破六星圣仙吗？

　　　　不，他这是在找死！

　　　　云青突然想到箫剑突破五星圣仙的影像。那种突破方式无疑是疯狂的，在状态完美的情况下都不能保证成功率。更何况箫剑现在这种状态呢？简直就是必死无疑！

　　　　他这不是要逆流而上，是要找死！

　　　　云青立刻上前，拦在箫剑面前。

　　　　“箫剑，你要干什么？”云青大吼，试图唤醒箫剑。

　　　　“我想尝试下突破六星圣仙。”箫剑语气平淡地回复道。和寻常并没有什么分别。就连眼神，也是冷静无比，根本没有丝毫的疯狂。就连云青都恍然，箫剑是不是有着完美的状态和足够的把握。

　　　　但怎么可能？

　　　　箫剑背后的剑也在不安着。仿佛在向云青示警呼救。箫剑表面上虽然平静自然，但他眼神之底却有着死亡寂寒。

　　　　“胡闹，你现在突破，你有多少把握？你可知道，你这突破，要么成功，要么死亡！”云青向箫剑叱喝道。

　　　　箫剑的表情，却像清风拂面，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用着极为平缓自然的语气道：“不到万分之一的把握。但是哪一次又有多大的把握？可我还是得突破。”

　　　　“那你觉得现在的状态适合吗？”云青加大着音调，脸色如同愈演愈烈的暴风雨。这家伙，别人为他着急成这样子，偏偏他一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模样。

　　　　箫剑依旧是淡淡的固执。“为什么不适合？那又要什么样的状态适合？”

　　　　云青顺着道：“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至少也要等你情绪稳定下来才能尝试一下。”

　　　　箫剑淡淡地看了云青一眼。“情绪不稳定的似乎是你吧。”

　　　　云青忽然一滞。

　　　　箫剑背后的剑依旧在微微颤鸣着。究竟是向云青求救还是在嘲笑云青呢？

　　　　这一刻，云青有些恍然。

　　　　而箫剑，淡淡地迈着从容的步伐，绕过云青，就要离开。

　　　　“站住！”云青转身，向箫剑抓去。

　　　　云青的手，正好握住了断月剑！

　　　　“放手！”箫剑冷喝道，一瞬间就如同从温煦春风变成了极寒狂潮。这冰寒狂烈的杀气，与那样爆发的焚灭的疯狂，让云青终于确定箫剑的状态不对！

　　　　“你先站住！”云青厉喝道。

　　　　“放手！”箫剑只重复这一句。

　　　　“你休想！你……”云青固执地想要阻挡箫剑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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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369成长的潜质

　　　　抉择，早在宿命中。

　　　　虚无的人，视一切外人反目如翻手。

　　　　“你休想……”云青握住断月剑，对着箫剑说出这样的话。却在箫剑心中，激起多么大的潮汐波澜。

　　　　如同云青所想的那样，箫剑现在的情绪不像看上去那么平静。相反，是极为的不稳定。那么，碰触甚至是抓握住箫剑的禁忌——断月剑，更说出如此刺激性的话语，无疑是极为不妥的。

　　　　当然，这只是不妥而已，或者哪怕是错误，箫剑下一步反应的激烈程度也远远超过云青的想象。

　　　　或者，并不只是超出云青的想象。就似乎，箫剑从来没有把云青当做过朋友，哪怕是同伴，熟人这个概念一样。

　　　　箫剑立即赤红了双眼，全身颤抖着，散发出恐怖的杀气。那是赤裸裸的杀意，那是遮天蔽日的恐怖的残酷的杀意。恍然间，云青就像看见了那个一度被箫剑杀得洒满鲜血的天地。那是箫剑灵魂散发的气势，勾动他内心最深的杀戮情绪并显实出来！

　　　　云青浑身剧震。有些发呆地看着这片箫剑杀气中的天地，写满了鲜血与残酷。云青知道这不是幻象，而是情绪在灵魂中勾动出来的回忆影像。这一切，都真实存在过。这一切恐怖的杀戮，在那个看上去干净无比的少年身上发生过！

　　　　究竟要多少的杀戮，才能让鲜血染红整个天地。连空气都透着血红！究竟要多少的杀戮，才能让碎骨肉沫铺满大地，在每一处山峦，每一道沟壑……

　　　　这样的杀戮！云青看着箫剑的背影，浑身剧震。一时间，竟被震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而那个熟悉的少年，那个对他们坦然的，虽说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亲近，但是能让所有人都不讨厌甚至是认可的少年，此刻正颤抖着身体。而这一切恐怖的杀意，都指向一个人。如同滴血的刀，要削割云青的灵魂！

　　　　本来，云青认为箫剑虽然表面冷淡。但是两人的关系应该是熟悉的，算得上是朋友。但这一刻，箫剑说反目就反目，甚至云青没有一丝预兆。

　　　　算得上朋友吗？恐怕换个人来看到这样的情况都怕之后摇头否认。

　　　　箫剑，并不止是外表的冷淡。

　　　　箫剑转身捏住云青的手腕，把断月剑“夺回”。然后，一把推开云青！

　　　　箫剑赤红的双眼紧盯这云青。如同一道道冰冷的针，刺扎着云青的灵魂和内心。在这样生死的危机中，云青从那震撼中醒来。面临的确实如此“残酷”的反目。

　　　　“箫剑……”云青感受到箫剑身上真切的杀意，不禁有些心慌。他可没想要与箫剑动手！更不是生死相搏。他向前摆动着双手，一边退回示弱，一边又想要向箫剑解释道歉。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了触碰到了箫剑的禁忌。但是这反应……

　　　　云青来不及腹诽，而箫剑同样没有让云青说出道歉的话。

　　　　因为彻底失控的箫剑已经剑出鞘，挥出充满杀意而又致命的一剑。

　　　　这一剑太突然太快，或许威力并不是绝强，但是却来得在云青毫无防备的时候。而这一剑，威力也不弱！若是云青毫无防御，毫无闪躲的话，这一剑足以磨灭他数次之多。这一剑，绝对没有留手！

　　　　云青感受到了一阵本能的颤栗！这是面对生死危机才会有的反应，怎么会？

　　　　云青顺着本能闪开，但始终没有完全躲过。剑光击中云青的右臂，刹那间，云青的右臂化作了飞灰！

　　　　怎么会？云青只以为箫剑虽然愤怒，但也只是最多要动手而已。那散发的恐怖的杀气，云青还觉得是恐吓他的成分居多。哪知道，箫剑这是要杀了自己啊！

　　　　但是容不得云青太多感慨，箫剑已经欺身而上了！他撩燃的青金色火焰覆盖整个战场，那双弥漫火焰的眼睛深处是连火焰都净化不了的血色！

　　　　云青太被动了。他可以说是被偷袭了，而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然后，他陷入了完全的被动。

　　　　哪怕他连续赢了箫剑三场，在这次生死搏斗中，他还是完全处在了下风。

　　　　箫剑的剑，锋利无比，冷血无情。

　　　　它，封住了云青所有的生路！

　　　　好在云青本身战斗经验极其丰富，这样的情况虽然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但是如果说这样便能杀了他，还是太想当然了。如果箫剑没有那夺剑的动作而直接偷袭，或许还有可能。

　　　　云青迅速应对。立刻重生了右臂。同时法则世界施展开来，但是被两种火焰焚烧殆尽！

　　　　但云青一点儿也不担心。

　　　　他也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法则世界！

　　　　云青一声爆喝。他周围的法则世界一阵暴烈的扩张。然后把箫剑的火焰领域和他的法则世界，一同清空成虚无环境！

　　　　然后他周身的能量流动，法则施展，布下一道道防御手段。

　　　　但是箫剑的剑太锋利太快了。防御手段摧枯拉朽般崩解。转眼间，云青身上就布满了伤。但云青已经尽力避开了要害！

　　　　云青也没有一昧的防守。云青本就不是专擅于防守，更何况箫剑的实力还要超过他一点，要不是如今箫剑的状态有点问题，他也赢不了箫剑。而此刻的情况下，他也只有全力以赴。再有什么顾忌，在有些保守的话，那死的就会是他了。到现在，他可一点也不会怀疑箫剑能否下得了这个手。

　　　　然而，云青怎么也想不到，箫剑居然愿意自身承受时空大解离，以重伤也要换取对他的必杀一击！

　　　　当那一剑力劈了云青的肉身，寒透了不止是他的生机，还有他的心。

　　　　这是要多么大的仇恨，才愿意身负重伤，也要必杀对手？

　　　　这一剑，威力绝强！一瞬间，云青的肉身湮灭！要不是云青战斗直觉惊人，在最后时刻，灵魂携同逃遁了出去，恐怕他已经陨落了！饶是如此，云青的灵魂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波及，也是重伤了。

　　　　更何况，虚无本就不怎么适合灵魂战斗。灵魂在虚无中逸散程度要比肉身大得多！而对面又是一个不比他全盛时弱上多少，又一心想要杀他的对手！

　　　　云青几乎看不见任何生的希望！

　　　　云青不怕死。身为修者，身处这样的世界，都要有死的觉悟。只是这样死去又算什么？云青实在不甘不满……

　　　　箫剑……

　　　　云青此刻也看出了箫剑对他的必杀之心。他也没有试图去唤醒箫剑。他转身就逃，虽然知道这样做希望也不大，但是他实在不甘就这样死去。

　　　　后悔吗？当然……

　　　　想必再豁达的人，也过不了这一关吧。

　　　　箫剑还是那样的冷血无情。

　　　　云青燃烧本源，燃烧灵魂的逃亡并没有取到应有的效果。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虚弱，越来越绝望！

　　　　终于，一道剑光斩上云青的灵魂！

　　　　啊……那如同剥离本源般的痛苦，在绝望之中如此分明！就连坚韧如云青，也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然而事实上，他燃烧本源的力度又加大了！他只是擦着那一剑而已，并没有被实际斩中。但是他付出的代价，却无比巨大。他本源不再完美了，他灵魂受到重创，肉身湮灭。哪怕是以极大的代价恢复，也势必会影响到他的修为，甚至是未来。对于一个耀眼无比的天才来说，对于一个想要追逐虎行歌的天才来说，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些！

　　　　哪怕，他能完全恢复。所需要的时间也不会太短。而云青时间也不轻松。他同样有向青王榜前十的约战。而这次，哪怕他能有幸活下去，也会失去了这个机会。

　　　　更何况，他还能活下去吗？

　　　　箫剑可没打算留手。而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连逃亡，也越显费力。在追逐下去，恐怕逃都能把自己累死。到了一定的界限，哪怕还能活下来，也废了！与其如此，还不如转身与箫剑拼了！

　　　　逃不出去，云青转身要与箫剑拼了！哪怕他现在，或许连箫剑一剑都承受不住。但他至少，还能给箫剑一击！哪怕这一击，极有可能伤不到箫剑！

　　　　云青最大限度地燃烧自己，要用自己的未来和生命，给箫剑最后一击。

　　　　箫剑还是那样的绝情。这样的场景，他对云青的必杀之心也没有一丝动摇。过往情分，真的等同于没有。或许和箫剑这种人成为朋友，真的是错误。至少，这种人，不值得吧！

　　　　不适合做朋友。

　　　　但云青没有后悔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