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世一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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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88裘老

　　　　第二天，箫剑还是劝退了裘老，一个人独自走向苏家。他一袭黑色斗篷，背负着一把普通长剑，就像个孤独的剑客。斜插的一支箫，更是添了副渺远的意境。箫剑一步一步慢慢走着，他并没有着急赶往苏家，而是先思衬着这一切。人群不断倒退，箫剑就像逆流而上的孤舟。

　　　　箫剑进了苏家，在苏家侍卫的带领下去了苏家的正厅。他们其实有些好奇这个带着黑色斗篷的人的身份，因为此时正是苏慕和小姐夫人的早饭时间，但苏慕说了，只要有人拿着这块黑玉令来，就带他去见他。今天想到家主正在早饭，特地询问了一下，苏慕也不介意，就是那个意思。带箫剑去见他。

　　　　箫剑走在苏家大院，山石别致，花木葱翠。箫剑虽然没怎么注意外界的院落布局，但还是在这里找到了丝外界的影子。看来苏慕也是有回归外界的执念啊。

　　　　箫剑没想到此刻是苏慕一家的早饭时间。这个城市里最有权势的人此刻正在享受着温情的氛围。一家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几个家常小菜，并不奢侈浮华。一壶小小薄酒。

　　　　苏慕抬头看见箫剑进来，连忙拉来一个凳子，亲自又添了一副碗筷，忙呼唤道，“箫剑小兄弟来了，快来坐，一起吃个便饭。”箫剑有些惊讶，这个苏家正厅只有苏慕一家三口，没有一个佣人侍卫。真是一家三口的小小世界！看来苏慕一家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相对于箫剑的惊讶来说，苏慕的妻女则是震惊得无以复加。箫剑？那个横击姬魔娘，大战姬家，闹得满城风雨的箫剑？其中，苏慕的女儿则美眸圆瞪，几乎要将眼珠子瞪了出来。不过她很快又恢复到常态。箫剑的目光先扫过苏慕的妻子，那个年长些的女子，看上去倒想是她女儿的姐姐。然后看向苏慕的女儿，觉得有些眼熟。箫剑拉下头顶的斗篷，自然而然地落座，这个位置在苏慕的旁边，正好隔在他与他女儿中间。

　　　　苏慕的妻子第一次看到箫剑，也是惊艳了一下；苏慕的女儿第二次看到箫剑，又是惊艳一下。苏慕嘴角有着隐隐的笑，“苏小兄弟来，尝尝你嫂子的手艺。虽然是些家常小菜，但也非常不错。”苏慕为箫剑夹起一点菜。

　　　　“谢谢，嫂子的手艺果然不错。”箫剑微微尝了一下，由衷赞叹道。

　　　　“那是当然了。”苏慕有些自豪地说，苏慕的妻子在一旁笑得甜蜜。这一家子真是其乐融融。“对了，这是我女儿，苏慕飞。飞儿，来见过你箫小叔叔。”苏慕又是笑着为箫剑介绍箫剑旁边的女孩。箫剑也是看了过去，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青春靓丽，这就是箫剑的评价。

　　　　女孩撇撇嘴，显然不怎么在意这个突然冒出的箫小叔叔。“爹爹不是说过，他才和我差不多大吗？怎么要我喊他叔叔？”女孩很不服气地说道，有些娇怒。

　　　　苏慕笑了笑，“能者为大吗。叫你喊他声小叔叔怎么了？我还打算让你拜他为师呢。”

　　　　箫剑突然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道，“苏家主，你是在开玩笑吧。我可没有收徒的打算。”

　　　　苏慕飞瞟了一眼箫剑，有些不满。“爹爹，你看人家都不愿意，你这是干什么？再说了，要我喊他叔叔，休想。他比不比我大还两说呢，勉强喊个箫剑弟弟还差不多。”

　　　　“飞儿，你喊他箫剑弟弟，那我喊他什么？箫大侄子？箫剑小兄弟可是要和你姜伯伯他们来往的。你叫我叫他箫侄子，他岂不是平白比人低了一辈？”

　　　　“这我可管不着，反正我是叫他箫剑弟弟，至于你怎么叫他是你们的事。”苏慕飞摆摆手。

　　　　“苏家主还是直接叫我箫剑得了。”箫剑在一旁提议。

　　　　“这个主意好，不过还是直接叫小剑吧，比较亲切。”苏慕飞的母亲也掺合进来了。

　　　　“还是叫箫剑吧，叫小剑不也同样低了一辈？”苏慕纠正道，箫剑微微点头。

　　　　“这么说，我以后就叫你箫剑弟弟了？”苏慕飞在一旁有些激动地插话道。

　　　　箫剑眉毛一挑，“不行。”他否决了这个称呼，无故多了个姐姐，他不适应。

　　　　“怎么不行了？你多大点儿，叫声姐姐怎么了？”苏慕飞也是挑衅道。

　　　　“我……我们不以年龄而论。”箫剑如是而言……

　　　　接下来的一顿饭倒是其乐融融，箫剑也很快融入其中，就像苏慕一家新添了个儿子。

　　　　“箫剑，你怎么今天才过来？不会是因为找到了住处，来和我说一声吧。”饭局之后，苏慕飞母女收拾着碗筷，苏慕突然发问。

　　　　“我是这么和裘老说的。”箫剑开口说道。

　　　　苏慕想了想，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箫剑来肯定另有目的。“怎么回事？”

　　　　箫剑看了苏慕飞母女一眼，眼神询问向苏慕。

　　　　“没事，我对于他们没有丝毫的秘密。”苏慕解释道，表示苏慕飞母女绝对可以一听。

　　　　箫剑皱了皱眉，“我当然知道苏家主和嫂子的关系很好。但是这事有些重要，知道了对她们未必是好事。”箫剑有些郑重说道，苏慕都有些侧目。箫剑的话语并没有掩饰，苏慕的妻子听到了这话，很知趣地拉着苏慕飞走了出去。苏慕脸上有些不好看，但他还是个识大体的人。他转身带着箫剑绕进绕出，走进了苏家的一处十分隐秘的密室。

　　　　密室大门关闭，苏慕转过身来，对着箫剑有些严肃地说，“云儿和风儿是我最重要的人。虽然她们不是来自外界，但我已经决定带她们出去。因为在这里，任你天资横溢也难见长生。她们也知道了我们联盟的许多机密，这些我都不曾隐瞒过她们……”

　　　　箫剑点点头，表示了解。“我今天所说的东西有些关键，在此之前我要确保苏慕家主绝对不是天囚宫的傀儡。还有我虽然相信嫂子她们，但是还请苏家主清楚一点，这是天囚宫内部。”

　　　　苏慕沉默。然后开口道，“我们已经清楚地探析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并且天囚宫并没有太多的关注，所以云儿她们应该值得信任。”

　　　　箫剑抬起头，看着苏慕的眼睛。“清楚地探析？你们对自己的结论有多大把握？”

　　　　“至少九成。”苏慕感受到了箫剑开始认真了。

　　　　“终究不是十成。不是吗？苏家主想要带嫂子她们出去，我想这是谨慎些是必须的。”

　　　　苏慕沉默。然后直视箫剑清澈的双眼，“我可以完全相信你吗？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箫剑开口，“我想苏家主自己的内心会有所判断。反正我来找苏家主自然是对你很信任，我也的确发现了些很重要的信息。不过我想在之前先验证一下苏家主的绝对可信，会有些不适，还请苏家主对我足够信任，不要反抗。还有我想以后我们的交谈不能在这么随意了，毕竟……”箫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目光似乎穿过层层隔音的墙壁。

　　　　苏慕也是随着箫剑抬起了头，突然他感觉识海一个警兆。他正想本能地反抗，箫剑的声音突然从苏慕的识海中响起。“苏家主，我已经确定你的绝对可信。以后我们的交谈就以这样的形式吧，你把想和我交谈的话对他说，他会转告我。”

　　　　苏慕看向眼前的一条介于虚无与现实之间的像虫子一样的东西，很是惊奇。

　　　　“苏家主，这是我的手段之一。其实姬魔娘说的不假，天囚宫并不能完全压制我的灵力。我仍然可以动用一些，不过不是我的，无法很好地操控。是我的契约者，空间虫族的。还请苏慕家主为我保密，这是我的底牌之一。还有那天我刺杀姬魔娘的就是外界机械族的狙击枪。”箫剑一下子将自己的底牌暴露，为了出去，他也不在乎暴露不暴露了。苏慕也是相信了他。“对了，苏家主，还有可以绝对可以信任的人吗？我们的力量还有些薄弱。”箫剑郑重道。苏慕也感到了不寻常，“有，姜寒远，他绝对可以信任。”……

　　　　不多时，姜寒远也是接到了苏慕的讯息，来到这处密室。他刚刚推开大门，就感到识海一阵警兆，然后箫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同时还有苏慕的，将他的情绪稳定下来。箫剑点点头，姜家主也是值得信任。

　　　　“姜家主，小子刚刚无意冒犯，实在是事关重大，得罪了。”箫剑先道了个歉，以后的话好说些。苏慕也道了个歉，姜寒远渐渐冷静下来，感到了一股特别的氛围。

　　　　“箫剑，你有什么发现，可以说了吧。”难得一向温和沉稳的苏慕有些沉不住气，姜寒远也是望向箫剑。他也挺欣赏这个后辈。

　　　　箫剑也不拐弯子，“是这样的。我发现了一条或许是出去的可行的路——清茶斋。并且我怀疑，天囚宫的意识可能也在关注着这个世界，说不定就在这个世界。”

　　　　“什么？”苏慕和姜寒远不禁惊呼出声，箫剑看了他们一眼，又都沉默了。

　　　　“我发现清茶斋有着这个世界个控制核心，甚至最深处还有个更庞大的核心。”箫剑开口。

　　　　“你怀疑裘老？”性子直些的姜寒远问道。

　　　　“我不愿怀疑谁，特别是裘老。但是事情这么蹊跷，我想我们不得不去求证。”箫剑客观地说。

　　　　苏慕也是点点头。接着三人又交代了些底牌。姜寒远是当年血沙阁堂主，如今成了杀伤力恐怖的血雷之道。还带进来一把血兵，可惜没有灵力，无法施展。苏慕成的是太阳之道，也不怪曾是炽日天山的骄子。不过箫剑又得悉，苏慕还欲证太阴之道，两者相辅，共演阴阳。箫剑感慨他的气魄，但也知晓此道之难。要知道阴阳奥义就已经超脱了普通意义，直指相对大道，更遑论阴阳天道了。除此之外，苏慕也带进来一个有些鸡肋的东西，一件残破的领域性神器。箫剑也将神级战符拿出来，并不保留。彼此间达到了完全的信任，不过箫剑的底牌则是彻底惊呆了两人。不过都没有询问。最后三人许下誓言，无论三人中谁死，都要护其妻儿，无论谁有机会，其他两人都要全力以赴。帮其脱困……

　　　　箫剑又走了温博远那儿一趟，说是苏慕请大家在清茶斋聚一聚。苏慕他们也行动了，联盟内部除去箫剑，原本有七人成道。只是天囚宫压制，无法与天相证。如今全部被邀请，包括那生死不知的姬魔娘，但她没来。来不了了。

　　　　确实是相聚，一张酒桌，七个城里的巨擎。酒席间有说有笑，酒至半酣，箫剑、姜寒远、苏慕三人不经意间眼神交错。隐隐将裘惊云围在中间。这局酒是以庆祝箫剑正式加入联盟的名义举行的。箫剑先给温博远敬了酒，然后走到裘惊云面前。“裘老对我，亲如爷孙，还请饮了小子这一杯。”裘惊云也是毫无察觉，酒杯中有个淡淡的影子。

　　　　箫剑微低着头，看着裘老毫无防备地喝了这杯酒，心中不知什么滋味。突然，一道影子回归，他连连爆退，断月剑出鞘，果然……

　　　　“抓住他，这小子是天囚宫奸细！”裘老发现了箫剑的把戏，暴喝道。然后扑杀向箫剑。

　　　　所有人都有些呆愣，苏慕和姜寒远突然从两翼后方扑杀向裘惊云。裘惊云一步走出了战圈，看了看三人，又无意间瞟了温博远一眼。温老似乎有些发愣。裘老要走，没人拦得住，不管这里是不是天囚宫。“箫儿……”裘老走时有些遗恨地喊道，箫剑默默持剑。

　　　　苏慕走了过来，看来箫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开了。果然是最坏的结果。这样的情况几乎无解啊！论战力，天囚宫怕只有温老才挡得住他；论手段，这里可是他的天囚宫。神级战符也没用！姜寒远也是走过来，拍了拍箫剑的肩膀走开了。不过三人此刻倒是商量好，晚间讨论下一步该怎么走。即使无解，他们也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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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89无解

　　　　箫剑先去检查世界的控制核心，看到这最后的一幕，所有人都眼皮一跳。谁也不会想到这聚会是场局，而屹立多年的清茶斋有着如此惊人的秘密。箫剑向众人解释着之前的一幕幕，包括突然发难，苏慕从旁补充说明。然后得知这是这个世界的控制核心后，虽然每个人心中都有些猜测，但还是吓了一跳。同时他们眼中火热，这可是这个世界的控制核心啊！得到了不说可能出去，就只是掌控这个世界的死生大权也是十分动人心的。看到了众人眼中的火热，箫剑三人不禁拉近了些距离，温博远也加入进来，如此这里的势力就是四比二。那些人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箫剑不在乎他们打着什么小算盘，虽然都是修行上面的前辈，但能让箫剑正眼一瞧的很少很少。箫剑径直走上前一步，看到有人想要开口，又停下来了。转过头来，看向众人，“诸位，你们不试一试吗？这个世界的控制核心……”那明显不是和箫剑一伙的两个老人动心了，但他们仍然很谨慎。他们可不敢小瞧眼前的少年，刚刚天囚宫意识都是他揪出来的，如今难保没什么阴谋来对付他们。

　　　　“既然核心是箫剑兄弟发现的，我们就不和箫剑兄弟争这个第一了。”一个老者开口，眼中分明还有些没褪去的火热。箫剑笑了笑，没有应声。而是走上前去触碰了一下最外界的禁制，又退了回来。什么也没有说，就回到了饭桌前，摩挲着断月剑锋。他也不再关注这里，而是将所有的心神都沉入断月剑锋上，仿佛那里有世间最美的东西一样。

　　　　苏慕走上去也仅仅只是触碰了禁制一下，也是退了回来，坐在箫剑的一旁。姜寒远也是回来坐下了，温博远有些落寞，他甚至没有走近一看，就回来独自喝着闷酒。箫剑也没有打搅老师，他知道无论如何，这事换作谁都会感觉不爽。自己更是压下丝丝内疚。

　　　　嘭，一声巨响响起，是世界核心那里。四人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如果不响起这一声，估计他们就不会这么踏实了。毕竟那是真正的灵力光幕、阵法禁制，箫剑和苏慕他们都没把握在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破解。只见那两个老者灰溜溜地回来，衣衫有些残破，嘴角溢血。似乎感到了四人的目光，他们的头稍稍低下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显然面上并不怎么有光。四人也没有询问，看情况是两人联手了，但失败了。

　　　　似乎是想要缓解这尴尬的情况，两人引起了话题，“裘老是天囚宫意识，如今走脱了，进入城里。怎么办？论实力，我们这里单打独斗恐怕只有温老才勉强和他是个平手。如今进入城里，更是蛟龙入海，皇雕腾空啊。这对我们很不利，他在暗，我们在明。”

　　　　箫剑他们不禁皱眉，没有说话。

　　　　“是啊。我们虽然发现了天囚宫意识，但局面似乎比以前还差。虽然以前我们一直被蒙骗，但好歹彼此没有撕开脸出手。这次我们虽然知晓了，但局面似乎陷入了更差的地步。”另一个老者也说话了，但不怎么中听。他很是平淡的说，箫剑还没什么感觉，姜寒远就有些受不了了。这事还怪箫剑了？他正要爆发，感到一只温和的压住了他的手。是苏慕，他有些不解地望向苏慕。而温博远则没有加入话题的兴趣，独自喝着闷酒。

　　　　箫剑微微一笑，他怎么没看到这棉中的刺。只是如此小道，也犯不着怎么在意。倒是他们说的也不假，眼前却是个困局。但眼下的情面，他还是要说的，不然小人得志了更麻烦。“不破不立，如果一直像以前一样。你们一辈子都别想出去，别以为虚无迷宫就是最后一关。”箫剑也犯不着客气什么，语言自然不加修饰。

　　　　这样被一个后辈教训，两位老者有些不悦。“意思是这样我们就出得去了？怎么出，靠你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

　　　　“至少如果是以前，你们永远无法出去。还有，我不习惯别人在我面前倚老卖老。”箫剑的语气有些冷。饭桌上的局面有些僵持，苏慕他们并不插话，看着箫剑处理着这一切。

　　　　“出去。呵，现在恐怕是你单独出去，转不了一圈就会被裘老追杀回来吧。”一个老者不客气。

　　　　“或许不是被追杀回来，而是被破革裹尸，丢回来。”另一个老者补刀，有些恶毒。

　　　　箫剑并不动怒，犯不着。他看着两位，慢慢笑起。“你们倒是提醒我了，这样的情况下恐怕姬魔娘会有些危险。毕竟她是单独一个。”

　　　　箫剑的话语轻飘飘，却落在了两老心头。他们默默计量，今天这番话似乎有些过了。箫剑提姬魔娘干什么？警告他们吗？今天这番话也是得罪了箫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姬魔娘身死对他们也有些不利，而箫剑这是点醒他们吗？他为什么这样做？

　　　　对，他们想对了，箫剑就是点醒他们。他没有将他们当作对手，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如今箫剑最在意的对手就是裘老，这些背后的麻烦会有人处理的。点醒他们只是为了让他们思考，闭下嘴巴！毕竟箫剑也需要思考。

　　　　一时间饭桌上安静了下来。苏慕看了眼箫剑，然后开始吃菜。姜寒远有些纳闷，也开始了吃菜。看到两位家主都吃菜了，两位老头也开始吃菜，似乎要掩盖心中的计量。偶尔一个对视，彼此都沉默着。只有箫剑摩挲着断月剑，思考着，像是看不见满桌的佳肴。

　　　　裘老来到外界，寻了个方向，消失在人群之中。

　　　　许是姬魔娘的消息没有传出，觊觎姬家的人有些蠢蠢欲动，不时发生些小冲突。

　　　　人群依旧喧嚣，只是偶尔安静一下。死一样的寂静。颇有暴风雨的前奏。

　　　　苏慕飞和母亲在家里吃着午饭，有些心神不宁。看向清茶斋，那个方向屋檐重重。

　　　　“也许我们可以逼裘老出来。”箫剑摩挲到断月剑那吹毛断发的剑锋，在他指尖却温柔如水。

　　　　众人抬头，看向箫剑，等他说出下文。箫剑没有抬起头，刚刚的话就像无意识的呢喃。

　　　　“我们就守在这里，逼他出来。”那轻轻的声音响起，像是箫剑发出的，又像不是。

　　　　对啊！众人一阵恍然。这里是世界核心，守在这里还怕裘老不出来吗？

　　　　“如果裘老不出来呢？”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毕竟他们拿这世界核心也没办法。

　　　　“那就尽全力炼化世界核心。这样也是最好的结局。”箫剑锵的一声，断月入鞘。他即将站起。

　　　　“炼化？……”两个老头心里有些不自在，他们刚刚联手可都是失败回来的。“如果裘老回来呢？”两人又问。

　　　　“那就留下他。”箫剑站起身来了。他提起断月，准备走了。

　　　　“留下他，谈何容易？”同样是这两个老者。不过现在也不是唱反调，而是讨论计划的可行性。

　　　　“我有三张神级战符，可以发挥九次圣神攻击。这是我最后的底牌，如果还留不下，只有先败了这一局了。”箫剑已经迈起了步子，朝着门外走去。

　　　　“我有一件残破领域性神器，虽然没有灵力不能动用。但是进入灵力光幕可能有些用，可以帮助我们破解世界核心。”苏慕也是站起身来，走向门外。他也拿出自己底牌，尽自己全力。到了此刻也只有这样了，孤注一掷。

　　　　“我有血兵一件，可助苏慕。”姜寒远也是站起身来，走了。他们都不需要回复，甚至不需要看“战友”是否会尽全力。他们如今只在表态，要尽自己所能。

　　　　“老夫会一套天级困阵和天级杀阵。只是摆弄起来需要些时间。想要发挥威力的话范围也很有限，需要在灵力光幕内。”温博远拿起一壶酒，丢下一句话，也是走了。

　　　　剩下两个老头面面相觑。这帮家伙每一个好弄的。终于，“老夫有阵旗一套。可以辅助阵法，加快布阵时间。”

　　　　“老夫有雷珠五枚，可以施展雷道杀伤。”他们的声音在空空的雅间中回荡，只有彼此听见。

　　　　姬家的势力破灭得超乎所有人的预料。温博远他们才布下阵法，尝试了几次破解世界核心，总共不过三天。姬家就只能退守姬府了。而他们的供奉也走了不少，所剩不多的侍卫也是暗卫用强制手段留下的。

　　　　箫剑他们也不禁稍稍关注了一下。这姬家的破灭太快，就像山崩朝夕。箫剑本不在意，但是在情报中发现了一个细节，苏慕他们也眉头皱起，显然都看到了。

　　　　“像，很像。”六人同时感慨。他们在情报中发现了这些势力似乎都有一条或明或暗的线指向一个势力——紫纱坊。这个势力虽然不弱，但绝对没有这样的魄力。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彼此都会有些熟悉。苏慕他们清楚，紫纱坊的主人是没有这样魄力的。并且这风格他们有些熟悉。大势煌煌，一去山崩。这像裘老的棋风。

　　　　“旭凝泉，这里……”温博远突然指向一个标志，皱眉不语。

　　　　苏慕眉头紧锁，看着地图上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那是姬家被攻占的最后几个据点之一，却是打得最艰苦的一个地方。那一战死了一万多人，鲜血染红街道。如今的外界已经乱了，一个大家族的倒下，还有不知名的潮流席卷。苏慕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温老。

　　　　“旭凝泉是曾经清茶斋的泉源。曾属于清茶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