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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旧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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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一个问题。”林曼之慢悠悠地回答，“去见城主，那是第二个条件了，你还要再赌第二场吗？”
………………………………
第三十一章 第二场赌局
姜砚伸手去摸背后的剑，林曼之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如果动手，你这一辈子可能都出不了城啦。”她直视着姜砚的眼睛，甚至露出了挑衅的神色。
“嘁。”姜砚的手放了下来，“除了赌，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林曼之绕着姜砚走了一圈，细细想了一会儿，才说：“有的，你可以选择留在出云城。住在这里难道不好吗？”她说得认认真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我没有说它不好，只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姜砚迟疑了一下，只能这样回答林曼之。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的话，你愿意留在出云城吗？”林曼之追问道，她问得很诚恳，好像不是为了随便敷衍姜砚才问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姜砚没有说话。其实出云城并不算差，若说繁荣，堪比江陵；若说风景，群山绵延，树木葱茏，只是
“就算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我也想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大荒这么大，我不可能一直留在一个地方的，难道你就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吗？”姜砚摊手，“燕州、婺州、宛州、雷州，甚至是东海、南海，这么多的地方，为什么我非要留在出云城不可？”
林曼之沉默了，她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最后又变得面无表情，她转了个身，冷冷说道：“我们去下一个赌场吧，跟我来。”
下一个地点与先前那个棋盘处于相反的方向，姜砚站在那赌场前，不由地发出了一声赞叹：“好多金子啊！”
出现在姜砚眼前的，正是一堆又一堆的半人高的金币，数堆金币围成了一个圆形，而绕着金币的内外围被人用木枝简单地划出了一个法阵。
姜砚抱着胳膊，眼里亮闪闪的：“这么多钱，该不会是我第一场赢了的奖金吧？这么多，我这辈子可能用不完，不过我不愿意拿去救济穷人，哈哈哈！”
林曼之忍无可忍道：“你在想什么，这些钱不是给你的！”
“这些金子里面，有一枚是假的，是铜币。”林曼之指尖轻轻点了点，“你能找出来吗？”
一个一个找过去难道还不行吗？这办法虽然笨了点，但总能找到的。姜砚心里立刻就蹦出来一个办法。
“你如果给我时间，我就可以”
“一炷香。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你找不出来，就算是你输。”林曼之补充说道，她又在奸诈地笑了，姜砚一看到她这样笑，背上就有点发毛。
“一炷香？这会不会太为难我了？这么多金币，就算是找一天也不嫌长”姜砚试图说服林曼之，让她给自己增加一些时间。
林曼之冷眼说道：“不赌吗？”她这话说得不容人置喙，姜砚再插不上嘴，只好同意了这一场赌局。林曼之走到一旁，点燃了香炉里的香，“喂，你真的不愿意给我多一点时间？”姜砚问道。林曼之指了指那炷香，说：“已经开始了，你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吗？”姜砚见再也没有转圜余地，便跑进了那圆的中央。
姜砚虽然贪财，但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金子，他还是有点不知所措，要在这么多的金子里面找到一枚铜币，到底要怎么找呢？啊，要是当初司涯教了他一下子区分金币和铜币的法术就好了不过说起来，真的会有这样的法术吗？
他走到一堆金币前，发现这些金币整整齐齐排成一行，一行大概有四十枚金币的宽度，而在这行金币之后还排有相同的两行。姜砚抽出了一枚金币，仔细看了看，又将它放了回去：“这是真的，这可要怎么找”
话未说完，他面前的金币突然开始移动，所有的金币都散了开来，重新开始堆叠，等到所有的金币全部堆叠完成，出现在姜砚面前的又是三列不同的金币，第一、第二行仍旧同先前一样，是四十枚金币的宽度，而第三行却是有两行十五枚金币宽度的金币并列组成，中间略有空隙。
“喂，这是怎么回事？”姜砚嚷道，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
“你每选错一次，这些金币就会重新洗牌，组成不同的形状。”林曼之解释道，“所以我劝你还是慎重一点下手，否则，就算是找一年也不嫌长。”
这是嘲笑！这绝对是嘲笑！我听到你心里在笑了！姜砚听出了林曼之语气里的讽刺之意，她的意思是，姜砚原先想的那笨方法不行了，他那样找，除非是运气够好，否则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他怎么会知道他下一枚拿起的金币是不是他曾经已经查看过的。
姜砚终于忍不住骂道：“你这是在玩我？这还怎么赌？”
“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林曼之找了张石凳坐了下来，托着腮笑看姜砚，有些无良商人就喜欢居高临下地看别人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退出？”姜砚嘴角微微抽搐，他随手从面前的金币中抽出了一枚，说，“我就找到给你看看。”
林曼之瞥了他手中的金币一眼，笑道：“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争强好胜的自尊心。”
那枚金币仍旧是真的，姜砚将它放了回去，那些金币立刻开始重新洗牌，再一次出现再姜砚面前的又是三行不同的金币，第一行为长排金币，第二、三行则为两行并列的短排金币。
“哦？”林曼之挑了挑眉毛，顺手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悠闲得很，好像是准备看一场大戏，“这炷香已经烧了一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赌了，却输了，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姜砚觉得背脊一凉。
他都忘记了赌注是双方的。
万一我输了，林曼之要以身相许怎么办？不行，就算她长得好看，我也不愿意。我必须要赶快找到那枚铜币！
姜砚抽出一张火符，双指抹过符面，向前一指。
“火符，爆！”
火符爆裂之处立即燃起了熊熊火焰，火势渐猛，并向两边蔓延，吞噬了一堆又一堆的金币。
他曾听说过一句话，金入于猛火，色不夺精光，铜则不然。
“天真。”林曼之嗤笑了一声，呷了一口茶。
姜砚站在火圈之中，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但是周遭的金币却一点变化也没有，跳动的火焰越来越矮，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收掉了一样，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一点痕迹也没有在金子上留下。
姜砚忍不住骂出声来：“搞什么，火符居然一点用都没有？这火符是不是过期了，那个卖符的家伙骗我？”这个火符是姜砚在路上从一个老货郎手里以低价买来的，他扭头去看林曼之，但是令他吐血的是，林曼之居然随身携着她的小火炉，现在又开始煮热汤，显然是对姜砚并不抱什么期望。
“林姑娘，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姜砚的意思是，他怀疑林曼之刚才暗中出手，熄灭了火。
林曼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的火符会灭，完全是因为这个阵法中原本就有水，懂了吗？”说完，她又轻蔑地补了一句：“我要让你输，有一万种光明正大的方法，这种做法，我可不屑。”
“谁知道你屑不屑啊！本来就有水？”姜砚开始思考林曼之的话，敲了敲那堆金子，从中抽出了一枚金币，“你的意思是，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可能有些东西是幻觉？不对，这枚是真金。”他将那枚金币扔了回去，金色的海洋立刻又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聚集成了新的形状，这一次出现在姜砚面前的是三行两短排金币。
“随便你怎么想。”林曼之耸了耸肩，并没有说姜砚想的是对还是错，刚才她已经给了姜砚一个提示了，能不能看出来，就全靠姜砚自己的悟性了。
如果是幻境的话，那就一定有破解的方法，司涯师父曾经说过，所有的幻境都是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先迷惑了其本心，让他一开始就错认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就是真的，只要静下心来，夺回自己的意识，驱除幻象，就可以破除幻境了。
平心静气！
姜砚盘膝而坐，闭上双眼，自己的灵力再一次向周围蔓延开去，“瞬息”能够看到的东西，都是它们原本真正的形态，是物或是幻，他的灵气随着金色的海洋不停地涌动，他能够感觉到，在这些金币上也加诸了灵力，而且这股灵力并不弱。
林曼之百无聊赖，吹散了那一炷香上的香灰，那点闪烁的火点在黑夜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似的。
就在这时，姜砚猛地收回了自己的灵力，所以的灵力一瞬间涌回了他的脑海中，他的“探索”已经完成了，可是――
“怎么回事？”
姜砚惊讶地看向四周，他刚才用“瞬息”所查探到的，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一枚金币是幻象，全部都是真的！
………………………………
第三十二章 后天八卦阵
在“瞬息”之间，姜砚的灵力化为丝丝缕缕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但是他所探知到的、所看到的，全部都是可触及的物体，而不是幻象。
所有灵力在触及金子表面的时候，都被法阵的力量挡了回去，涌进了姜砚的脑海之中，姜砚只觉得自己在一瞬间被灵力冲击，刺痛都聚集在了自己的左眼之上：“唔！”他捂着自己的眼睛，跌坐在地上，林曼之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对姜砚表现出关切之态。
“不是幻象”姜砚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但是如果不是幻象的话，那对他而言，找出那枚铜币就更难了，而且现在那炷香已经燃过了一半，他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
那画在地上的阵法明明看起来这么简陋，但是为什么会有怎么强的抵御能力？
姜砚的左眼仍旧在隐隐作痛，他只能睁着一只眼睛，注意那些金子的变动。因为刚才他对着这个阵法施加了灵力，所以刚才这些金子的组合又一次改变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强行突破这个阵法了，你做不到的。”林曼之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说道，“以你现在的能力，就算将所有的灵力都用尽，也没有办法打破这个阵法的。”
“你在关心我？”虽然左眼剧痛，但他仍然不忘打趣林曼之。
“谁在关心你？”林曼之气道，又补充了一句，“你死在这里，谁给你收尸？”
姜砚苦笑了一声，他可没有想过去打破这个阵法，当然现在更是不可能想了，这个简陋阵法的能力所蕴含的力量超过了他的想象。但是这么强大的阵法，他以前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仔细想一想，他绝对在书里看到过这个阵法，或者是跟这个阵法相似的法阵。
那些金币的排列方式
那些金币的排列方式？三行？二长一短？三长？
姜砚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绕着这阵法走了一周，发现这些金币虽然看似是围绕成一圈，但中间实则有八个较为宽的空隙将这些金币分为了八块区域，每一块区域上又摆有三行金币。
而这三行金币的摆法，若以阴阳来区分长短，姜砚初次看到的是则是三阳，第二次看到的是二阳一阴，第三次看到的就是二阴一阳。
阴阳摆放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姜砚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卦形歌诀！
没错，这阵法上金币的摆放方式，的确符合卦形歌诀！
如果按照卦形歌诀来看，第一次出现在姜砚面前的就是乾卦，第二次则是巽卦，第三次是震卦，这些金币的摆设并不是象征着其他的什么，正是八卦的爻辞，而这个阵法，正是后天八卦阵。
难怪姜砚的灵力被一股阴柔的力量挡了回去，道家的八卦阵法以万物草木为支撑，至阴至柔即是至强，以灵气去强击只会被加倍加诸己身。
那么这样一来，刚才林曼之所说的阵中有水就可以解释了，阵中的“水”并不是其他的“水”，而是五行之水。所谓乾、兑为金；坤、艮为土；震、巽为木；坎为水；离为火，正是坎卦吸收了火符的力量。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阵法的秘密，那要如何来寻找那枚铜币？
铜为何？金又为何？
姜砚伸手抽出一枚金币，同他所预料的一样，这枚金币仍旧是真金，他将金币放了回去，面前的爻辞再一次发生变化，这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坎卦。
能够与后天八卦阵同时使用的法术只有后天五行之术。按照五行术中所说，“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又生金”，铜属金部，如果姜砚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只有当自己面前出现的是土部卦象之时，与它相对的位置上的金部才会出现那枚铜币。
可是他又如何能在那么多金币之中，立刻就找出那枚铜币呢？
五行相生则为金，那么五行相克，是否则为铜？
或许将五行之术逆行的话，“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若从这时从离卦中再去一枚金币，放在金部卦象之上，多余的那一枚铜币才会显现。
“看来你已经看出来了？”看到姜砚那副神情，林曼之问道。
姜砚没有回答，迅速地抽取金币，变换面前的卦象，直到出现了乾卦，他才停了下来，走到离卦前抽出一枚金币，来到了坤卦前，姜砚将那枚金币放在离卦之上，只见金光闪耀，第二行第十四列中一枚钱币从爻辞中升起，漂浮在半空之中，姜砚取下了那枚铜币，如释负重地舒了口气，离开了后天八卦阵。
林曼之熄了那炷香，接过了姜砚递过来的铜币，笑道：“嗯，的确就是这一枚。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一点，挺聪明的。”
姜砚撇了撇嘴，说：“能用后天八卦阵，你也挺厉害的，要不是我聪明，可能还真的就被困死了。”
林曼之哼了一声，倒是真的对这个小子刮目相看了，一般人很难看出这是后天八卦阵。她递了一杯水给姜砚，说道：“先喝口水吧。”
“你不会因为我赢了就想毒死我吧？”话虽然这么说着，姜砚还是接过那杯水，林曼之虽然亦敌亦友，但是他没由来的相信她不会在这里害他。
“那你”林曼之正要说什么。
“你先别讲话，让我先说！”姜砚第一场赌局吃了亏，现在再也不敢随意接林曼之的话，他见林曼之要说话，连忙伸手要捂住她的嘴，“别说话！”
林曼之连忙退后了一步，做出防御的姿态：“你干什么！”
姜砚怔了一下，摆摆手说：“哦，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害怕。我这不是担心你套路我吗？说好的，一个条件。”林曼之这才放下手来，说道：“嗯，你说吧。”
“好，你带我去见”姜砚正要说出之前的打算，忽然闭了嘴，他为什么一定要绕着弯去见那个城主？如果他现在离开的话，明显要比现在受制于人方便得多，不但可以传讯给许醉吟，让她帮忙寻找荀芷，说不定还可以把这里给一锅端了，顺便救出那个哈兰多
我真是个天才，姜砚点了点头，自我肯定了一番。林曼之不由揶揄了一句：“看来你的心理变化还真是挺丰富的，不过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不要提什么奇怪的条件。”
姜砚扬起嘴角笑道：“当然不会了。林姑娘，我只有一个条件，让我离开出云城吧。”
好像早知是预料之中的一样，林曼之只是微微笑着，回答道：“不行。”
“不是说好答应我一个条件的吗？你想赖账？”
“不是我不答应你，是我做不到。”林曼之缓缓说道，“唯有出城这件事情，我做不到。这全掌握在城主一人的手里。”
姜砚盯着林曼之看了许久，林曼之也只是回望着他，不亢不卑地与他对视，完全不像是个说谎的样子。姜砚挣扎了一下，最后只好说：“那好吧，我换一个条件，你还是带我去见那个城主吧，我自己跟他说。”
“你的意思是，”林曼之又一次露出了那种奸诈商人才有的笑容，看得姜砚心里有点发怵，“还要再来第三场赌局，是吗？”
“谁要来第三场？谁知道你会怎么坑我？刚才那个条件你可没有做到，你想赖账吗？”
“姜小公子可能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可没有说过，你提出的条件，我一定要做到。你提归提，我做归做，这可是一开始我就申明了的，不算是赖账。”林曼之笑道。
姜砚沉默着回想先前林曼之说的话，她的确没有说过一定会完成自己提出的条件，果然开赌坊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样就不担心砸了你自己赌坊的招牌？”姜砚咬牙说道，“我也认识一个奸商，不过她做生意信誉高得很，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如果有改天的话，一定要认识认识。”林曼之转身说道，“赌，还是不赌？”
“赌！”姜砚的眼睛瞪得比牛大，一脸凶神恶煞。
林曼之转身道：“那你随我来吧，我们去第三个赌场。”
姜砚在心里暗骂了林曼之十几遍，跟着林曼之转来绕去，终于停了下来。姜砚抬头看了一眼，第三个赌场，就是一开始林曼之招待他的那个小榭。
林曼之走了进去，跪坐在地上，略带恭敬地对姜砚说道：“在第三场赌局开始之前，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真的这么好心，又要招待我？”
“嗯，怎么说呢。”林曼之偏头，似乎是在思考似的，最后露出了一抹天真的笑容，“我这回可是认真的。这可能是你的最后一顿饭了，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准备。”
姜砚偏了偏头，来了兴趣：“林姑娘，这次你终于愿意自己出手了？”说完，他又道，“那顿饭，留着等我赢了你再吃。”
………………………………
第三十三章 鸠酒
林曼之悠悠地在矮几中央摆上六个酒杯，回答道：“嗯，不能再跟你插科打诨下去了，要好好跟你赌一场了。”
姜砚心说：原来刚才那两盘把我逼上绝路的赌局只不过是插科打诨而已
“规则很简单，我们二人各自准备毒酒，与对方喝，谁先毒倒对方，谁就算胜，三次机会。”林曼之伸出手指了指她面前的三杯酒，“若最后我们两人都不倒下，则算是你胜，若我们二人皆倒下了，则是我胜，如何？”
“哈哈哈哈哈。”姜砚抓了抓头发，心道，你这次可算是托大了吧？想要毒倒我？沧陵城一百零四本医经毒经我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你这简直就是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好，赌了！这么看来，我要先给你下毒是吧？那药呢？”
林曼之指了指北方：“往前走半里地，就是药师谷，你可以在那里采到你要的药材。”
“好，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姜砚取了一旁的药钵和瓷瓶，正打算离开，忽然被林曼之叫住了。林曼之蹙眉笑道：“你好像很自信？看来这次是我选错了赌法。”
姜砚头也没回，只是得意地笑道：“谁知道呢。”他并没有看到，虽然林曼之心存疑惑，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错愕或是惊慌，她一如既往地笑着。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姜砚从外面回来，他晃了晃指间三个瓷瓶，瓶罐碰撞，发出响声，跟姜砚志在必得的神情真是相得益彰。
姜砚将三个瓷瓶中的粉末分别加入三个酒杯之后，加了水摇晃，直到看起来与普通的酒水无异，他才将三个酒杯推到林曼之的面前，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林曼之点了点头，也依次划过她准备好的三个酒杯。
“等一下，在开始之前，我还有个问题。”姜砚忽然伸手挡在自己的酒杯面前，说道，“你不是真的想毒死我吧？要是我没办法解我自己身上的毒怎么办？”
“现在问不嫌太晚吗？”林曼之笑道，“放心吧，我早已准备好了解药，你只要能说出我的毒的解法，我就将解药给你。那你呢？你难道真的要毒死我？”
姜砚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说道：“你尽管放心，解药我也已经准备好了，不会真的要了你的命的。”
林曼之微微颔首，举起了一杯酒，说道：“那我们这就开始吧。”说着，她以袖掩面，饮下了姜砚准备的第一杯酒，姜砚见她已经饮尽，也喝下了林曼之推来的第一份毒。
两人喝了毒酒，皆是一惊，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却不说话。姜砚以手叩矮几，笑了两声，果然不多时，他的腹部便开始绞痛，有两道气流向他周身经脉窜去。那两道气一冷一热，寒气占据他左半边身体，而他的另一边身体却在灼烧。
左手左足经脉被冰冻，右手右足的经脉则被引燃沸腾，两边灵力急速窜上，于姜砚胸口相撞，然后冲上灵台，姜砚整个人打了一个寒战，哆哆嗦嗦地看向林曼之。
林曼之端坐在那里，双手绞在身前，她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她的左半边面庞青紫，甚至在眉眼处已经开始结了薄薄的寒霜倒挂，而她的右半边面庞则是通红，不断地有汗珠滴落下来。林曼之感觉到姜砚在看她，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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