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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旧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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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来得稳啊。”
“喂,上林,你在想什么呢?魂飞天外了啊。”
薛瑾在陶子耕面前招了招手,猛地一收,陶子耕才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这还需要问吗?你今天第一次进殿议事,我当然是为我的挚交好友加油打气来了!”
“哪有结束了才过来助威的”
“哎,这点小事在意它干什么?”薛瑾猛地一拍陶子耕的肩膀,“听说你在殿上很威风,父皇是不是很看好你?”
陶子耕推开薛瑾的手臂,叹气道:“这还是在长乐殿前面,你说话可要注意一点分寸。什么威风不威风的?你知道这一次殿议,议的可是长安百万性命,不是说笑。”
“我发现,你做了官以后,越来越死板了,还不如邓夫子有趣。”薛瑾眨了眨眼睛,他觉得自己好像莫名被自己的同窗好友给训斥了一顿。
“”陶子耕的脑海里又闪过了那四个字,身不由己。
“算了算了,你也累了吧,一起去喝酒吧?”提到喝酒,薛瑾立即眉飞色舞起来,“昨天又进贡了好些好酒,父皇赏赐了我一些,一起来喝吧。”
陶子耕说道:“不了,我去看看沁水。薛瑾,你也是的,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不能再这样子随随便便了。多理一理政事吧。”
薛瑾有些恼怒,说:“好了好了,我好心好意来找你喝酒,你就这样对我说教?真是枉费了我把你当兄弟,哼,凤阁令大人事务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他气冲冲地甩袖离开,陶子耕也没有劝他,只是薛瑾这样的性格,如何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活得长久呢?
陶子耕深叹了口气,离开了。
宫内御花园里,两三个宫女排成一列,站在地上。她们头上顶着苹果,哆哆嗦嗦地,哭丧着脸,不敢动,却也不敢反抗,只能啜泣道:“公主,公主大人,放我们一命吧,我们以后都还要嫁人呢”
薛沁水在不远处张弓搭箭,问道:“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的箭法吗?本公主可是箭无虚发!”
“可是公主大人,你这是第一次射箭吧”
“少废话!冬梅,不准抖!”薛沁水拉满了弓,两指一放,那根羽箭就“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射穿了冬梅头上的苹果。冬梅吓得软在地上,依旧不停地小声抽泣。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真不敢相信你是本公主的侍女!”薛沁水几步走上前去,戳着冬梅的脑门,好像很不满意似的,“不要哭了,快起来!”她将冬梅拉了起来。冬梅没站稳,又跌倒在了地上,她哭道:“哎呀,陶学士,你快救救我们吧,公主这是要我们的命呀!”
陶子耕意识到不能在一旁袖手旁观了,只能道:“沁水,你都多大了,还要胡闹?”
“陶上林,你要来管我?”薛沁水眯了眯眼睛,笑起来就像是一只猫,“听四哥哥说,你去殿议了?殿议好玩吗?”
“什么好不好玩的?殿议可不是儿戏。”陶子耕说道,“你你就不能像个公主吗?这已经是你这个月换的第几批侍女了?”
“要你管!谁让你和四哥哥不陪我玩的?我只能让她们陪我玩了。”薛沁水说道,“现在殿议结束了,你有时间陪我玩了吗?不如我们偷偷溜出宫去玩吧?”
“不管怎么样,把弓箭放下,伤到人就不好了。”陶子耕劝道,“等吐谷浑的事情结束了,我就跟你一起出宫去。你现在不要成天只想着疯玩,你毕竟是一国公主”
“陶上林,不要再对我说教了!!!”薛沁水捂着耳朵,凶神恶煞地对着陶子耕喊道,“住口住口住口!你真是烦死了!你每次见了我除了说教就是说教,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下!”
说着,薛沁水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嗖”地一声,满弓射出。
………………………………
第四十五章 道别
凤阁令府邸。
“大、大、大、大人,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陶子耕的脸颊被薛沁水的箭镞划破了,侍女们帮他敷了药,止住了血。但即使是这样,陶子耕的仆从们一个个还是紧张兮兮的,以为自己家的大人被什么不得了的杀手给盯上了。
“是沁水,不用在意。”陶子耕摸了摸那个伤口,还是有刺痛的感觉。
沁水没有想到他真的避不开那一箭,想要收手,但是箭已离弦,拦也拦不住了。好在沁水心浮气躁,这一箭失了准头,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划伤了陶子耕的脸颊。沁水手下的侍女都过去扶他,唯独罪魁祸首站在那里,憋红了脸都不肯上前来关心一下,还要将责任推卸到他身上,说他“体弱”,说他“武功不济”。
陶子耕离开了书桌前,走到窗前对着明月,现在暂时就把吐谷浑的事情放到一边去吧,他想要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想一会儿。
从少学士到凤阁令,陶子耕只用了四年就坐上了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位置。但这并不是因为他天资聪颖,得到赏识,在官场上,只有机敏是远远不够的。就一年前的雍州旱灾,为了缓解旱情,陶子耕几乎一个月来,没有一天睡满两个时辰,最后才堪堪解决。
但这件事,连薛瑾都不知道。
薛瑾当然也不知道,陶子耕拼了性命一样地往上爬,是为了改变,改变这个朝廷中太多的身不由己,也是为了卸下他所亲所爱之人身上的枷锁。
次日清晨,陶子耕洗漱完毕,穿好学士服正要往长乐殿去的时候,一匹骏马从皇宫方向疾驰而来,扬起尘土,阻在了陶子耕的面前。薛瑾勒停了马,伸出手去:“上来,我带你去宫里。”
陶子耕觉得好生奇怪:“我上早朝一向都是搭马车去的,况且现在时间也还充足,不需要”
“别废话,快上来!”薛瑾着急地说道,“路上我再跟你说。”
薛瑾的为人陶子耕是清楚的,此刻他说是有事,那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陶子耕立刻拉住薛瑾的手,也跨上了马。薛瑾立刻转辔调头朝皇宫飞驰,陶子耕的仆从出来,只能见到一骑绝尘而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一路上薛瑾缄默不语,陶子耕终于忍不住问道。
“昨天深夜有人向父皇密奏了解决吐谷浑的方法。”
吐谷浑一事现在乃是当务之急,能够解决当然是最好的。陶子耕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既然如此,你该感到庆幸才是,为什么摆出那么恐怖的表情?”
“不折损九夏一兵一卒而使吐谷浑王退回他们自己那个贫穷疆埸去,你觉得会有什么办法?”薛瑾说道,语气可以凝冰,“那就是让九夏降泽于他们,让他们世代受九夏王朝的庇护,将公主嫁到吐谷浑去,是普天同庆,皆大欢喜!”
听到此言,陶子耕如遭雷殛,他急忙问道:“圣上允许了?”
“父皇还没有下旨,显然还在考虑当中。”薛瑾道,“父皇一向溺爱沁水,不会随随便便就将她嫁到藩国去的。可是交战迫在眉睫,谁也说不准。”
“好。”陶子耕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他开始害怕了,“我进宫面圣!”
薛显与昨夜上奏的人聊了许久,直到天际变白,他才惊觉时间匆匆。他挥手让那人退下,自己也正打算回宫休息的时候,陶子耕冲了进来,跪倒在地上。
“圣上,臣听闻有人向圣上进谏吐谷浑解决之法!”陶子耕气喘吁吁。
“确有此事。”薛显点了点头,“方才朕已经同意了,并让下面拟了圣旨,择日就会遣使者去吐谷浑那里交涉。”
“圣上真的要用和亲这个办法?”
薛显以为陶子耕是年轻气盛,不满自己被抢了功劳,于是他只能好言劝道:“凤阁令,朕知道你为此事花费了不少心力,但是和亲这个方法更为稳妥,不会伤及无辜百姓的性命。你放心,朕会”
“圣上!臣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薛显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年青人竟然敢这样激烈地反驳自己的话。
“难道圣上真的愿意将公主嫁到吐谷浑去吗?公主难道不是圣上自小就十分宠爱的孩子吗?”陶子耕问道。
“”薛显道,“没错,沁水一直是朕最心爱的孩子。但是比起长安那么多的百姓,牺牲沁水一人,是值得的,朕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剥夺了那么多人做父母的权利。”
“圣上,臣”
“凤阁令,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朕已经决定了。”薛显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作为公主,沁水早已经有了这个觉悟了。你退下吧。”
话罢,几个贴身侍从上来,薛显披上了外衣,就离开了长乐殿。陶子耕一直跪在那里,久久都没有将头抬起来。
“你听说了吗?凤阁令大人这几天一直跪在长乐殿前面不肯离开呢。”
“听说是吐谷浑的事情,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了吗?凤阁令为什么一直跪在那里?”
“是啊,弄得龙颜大怒,这几天皇上连早朝也不上了。”
“好像是因为那个公主凤阁令和公主都是东林书院出生,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我听说公主听说了和亲这事以后也没有多大反应啊!”
“那估计是凤阁令自己想多了吧毕竟要攀皇家的亲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长乐殿前人影聚了又散,流言蜚语如风一样在宫内传了开去。
下雨了。
从天落下的雨点,打在陶子耕面前的石砖上,砖面上有了深色的水渍。少顷,噼噼啪啪,雨点越来越多,不停地敲打着地面。
陶子耕跪在殿前,手脚腰身都已经没有了知觉。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了,而他却依然低着头,朝着长乐殿的方向,跪拜着。
“你在干什么?”
一道阴影笼罩在陶子耕的头上,薛瑾伸手将地上的陶子耕捞了起来,厉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陶子耕几天水米未进,在薛瑾的手下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稳:“之前我上奏的方法,我已经补阙了许多漏洞只要圣上肯见我一面”
“你别天真了。你的方法终究是要九夏面临‘输’的可能,父皇不会同意的,他不可能拿长安那么多条人命去赌。”薛瑾道,“晚了,已经太晚了。”
陶子耕跌坐在地上,绝望地笑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就像是被人踩在脚下的老鼠。薛瑾蹲下身来,语气沉重:“上林,你已经惹恼了父皇,恐怕抱歉。”薛瑾说到这里,不愿意再往下说了,他站在这里,是得了命令,来抓陶子耕入狱的。
“呵。”陶子耕低声笑了,他的黑发披散在额前,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凤阁令因触怒龙颜,锒铛入狱,这件事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其中二皇子与三皇子派系的人是弹冠相庆,因为四皇子背后的一大助力,已经被早早除掉了了。
但是当事人身陷囹圄,两耳不闻朝事,反倒是无忧无虑。
“当啷。”
门外有一声响动,陶子耕眼角余光向外望了望,看到一个披斗篷的人正在与狱卒交谈。狱卒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但最终还是将那斗篷人放行了。那人径直来到关押陶子耕的房间前,伫立良久。
陶子耕穿着白色囚服,瘦削的面庞隐藏一半沐浴着从窄窗中投射下来的阳光中,一半隐藏在黑暗中,眼神黯淡,无神地望着外面的人。
“白痴。”那人终于忍不住了,揭下了斗篷,“白痴,我在这里你就已经这副模样了,等我不在了,你怎么办?真是给本公主丢人!”
好像早就已经猜到了是薛沁水一样,陶子耕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反而无所谓地说道:“你现在不该来这里的,你快出嫁了,来这里会影响到这次和亲。”
“明明是你跟个傻瓜一样去阻拦和亲,现在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薛沁水捶着门,暴怒,“陶上林,要生气也是我生气,要哭也是我哭,轮不到你来啊!”
陶子耕垂下了头,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你这个白痴,不仅给我丢了脸,还给四哥哥丢了脸,你现在在天牢里,谁去保护四哥哥!你简直就是个白痴,白痴,大白痴!”薛沁水显然是觉得光是将陶子耕骂得狗血淋头已经不足以泄愤,她飞起一脚踹在牢房铁门上,发出一声刺耳鸣声,几个狱卒“唰唰”站起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拦。
而陶子耕仍旧低着头,不停地“嗯”着,不答一句话。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死的啊!你逞什么英雄啊!我早就跟你说过,我长大以后的命运就是和亲啊,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要去嫁给那个吐谷浑的王子啊!如果你死了,如果如果你死了,那不就是为我死的不就是我的错吗”说到后面,沁水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抽泣起来,眼泪不可抑制地落了下来,“白痴,白痴!”
她拼命地擦去脸上的泪水,但是眼泪还是从指缝间滴落下来,落在满是尘灰的地上。薛沁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无助。
“不要哭了。”
这时,从牢房中伸出一只手来,覆在她的头顶。就好像小时候那样,虽然那只手的主人已经长大了,虽然因为政事,那只手上已经有了趼,但是手心传来的温度都是一样的,那个温度好像在告诉她,不要哭了,我会保护你。
薛沁水哭得更凶了。
陶子耕攀着墙,摸了摸沁水的头,笑道:“不要哭了,你要做九夏最好看的新娘。”
入狱也好,革职也好,凌迟也好,这全部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三天之后,昌平一年,四月廿七日,绪宁公主和亲吐谷浑,晋灵帝封吐谷浑王嫡子为武安侯,护卫九夏吐谷浑边界,两国从此交好。
………………………………
第四十六章 伪玉魄之力
“后来我就辞去了官职,离开了长安,再也没有回去过。”说到这里,陶子耕就停下了。其实现在看来,也依稀可以想到陶子耕年少为官时勤勤恳恳的样子,“山河图的用意也不过是睹物思人。”
“那白群就是你亲手画上去的?”
“是,白群是我心中执念,求而不得的执念。”陶子耕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赋予了这样一个怪物生命。到时山河图灵力耗尽,我与白群同死,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以死谢罪。”
“这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就不要说什么死不死了。”姜砚说道,“等我们解决了白群这件事,你要怎么死都可以。不过话说在前面,如果我真的把你救出去了,你要先报答我,然后再去死。我要的报酬也不多,就一百万两黄金吧。”
陶子耕与荀芷面面相觑。
陶子耕问道:“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姜小兄弟不希望我寻死,才定下了这样一个数额?”
荀芷点点头,煞有介事道:“嗯,他有一些口是心非,你不用在意。”
“我是真的想要一百万两黄金呀!”姜砚抓狂道,“陶子耕,这对你不是什么难事吧,你以前可是朝廷命官,难道连这么点小钱都没有吗?”
“陶先生既不中饱私囊,又不贪污受贿,仅凭一年那些微薄俸禄,如何给你找一百万两黄金?你有时间想这个,倒不如多考虑考虑如何出去吧。”荀芷说道,如果强行消灭白群,那么与山河图一脉相生的人将难以存活,但如果等到山河图灵力耗尽,那么所有人都要死。
除非有其他的方法,否则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唯有一个,人命换人命,换还是不换?
“只是,先前那位姑娘口中所说的‘伪玉魄之力’,着实让人担忧。”荀芷继续说道。四象神君乃传说中助女娲补天之上神,难道真的有人能伪造出同他们一样的灵力来?
姜砚叹了一口气,白群的灵力如排山倒海,他是见识过的,凭他现在的本事,要是真的跟白群打起来,结果简直就是一目了然,更别说白群身后还带着一个林曼之,林曼之心眼多他也是见识过的,给别人下起套来简直得心应手。
这次不会真的要把命搭在这里了吧。想他自己习武多年,至今既没完成司涯的夙愿,又没能成为富甲一方的有钱人,怎么就能把命搭在这里?
“没有办法了。”姜砚最后咬牙拍案说道,“虽然对不起夜筝,但是没办法了,只能打了,我可不能死在这里。”
陶子耕露出如释负重的表情,好像早就已经猜到这样的结局:“我之前就说过了,你们并不用太顾虑我,早些选择这样的办法,之前也不用再去与白群会面了。”
“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坦然地就跟我们去见白群。”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光逃避也并不是办法。”
“既然这样,”姜砚抽出剑来,弹了弹乌啼剑身,“我觉得如果大家都能出去,你不如就将那封信寄出去吧,这样对你和那位公主都好。”
陶子耕怔了一怔,终于说道:“好,我会的。”
反倒是荀芷此时不说话了,她神色凝重。姜砚便问道:“荀芷,你怎么了?害怕了?不用担心,打败白群我还是有点把握的。”这么说着,姜砚已经暗暗下了决定,当初在江陵城邀请荀芷同行的人是自己,无论如何,要先将荀芷救出去。
荀芷抬眼看了看他,说道:“没什么,等我们都活下来,再说吧。”
三人走在路上,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喊声,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喊声戛然而止,随即是沉闷的碰撞声,姜砚率先上去查看,在他前方右手巷道里,有个人倒地昏迷不醒。姜砚伸手探他脉搏,发现脉动跳动十分微弱。
“他的生命被抽走了。”陶子耕只看了一眼,就说道,“在山河图里,他们的生命力就等同于是白群的灵力。白群曾经以自己的灵力来维持出云城运作,现在他收回去了,看来他终究还是不想死。”
“这叫苟延残喘,我去解决他。”姜砚矮下身子,打算施展破浪步,荀芷按住他小臂,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姜砚还没来得及拒绝,陶子耕也拉住他另一只胳膊:“我也去。”
姜砚嫌弃道:“你们两个过去只会拖后腿,过去干什么?别给我添麻烦了好吗?我可没时间照顾你们。”
“是不是麻烦还说不准,只是你再不动身,白群吸收的灵力就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就麻烦了。”荀芷面无表情地驳回了姜砚的轻视。
“荀姑娘所言极是。”陶子耕点头称道。
“拿你们没辙。”姜砚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他一手拉住荀芷,另一手拉住陶子耕,脚下忽然发力,纵身而出,如同离弦之箭,看不清去势,乘风破浪,划过夜空。
姜砚的目的,并不是晚晴小筑,而是直捣紫宸殿!
果然,离紫宸殿越近,灵力就越浓郁,只不过灵力来自各个不同的凡人身上,吸收了不少浊气。姜砚放稳了荀芷与陶子耕,自己脚下却没有停,他一面冲向城门,一面拔出乌啼,纵身一劈!
轰!
那道巨门应声倒下,姜砚没有管身后陶子耕的呼喊,直接冲向了紫宸殿。忽然,“轰”一声,一道落雷劈了下来,拦住了姜砚的去路,姜砚只能停了下来。
白群就站在宝殿二楼上,与当时姜砚见他的情景一模一样。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姜砚,冷笑了一声:“是你?”他的神情与先前已经完全不同,就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来杀你。”姜砚持剑,说道。
“杀我?你是低估了我,还是高看了你自己。”白群两指一挥,又是一道落雷从天而降,直劈姜砚头顶。
姜砚举剑抵御,突然觉得腰间一紧,一条柔软缎带将他整个人扯了过去。姜砚回头一看,是林曼之刚才出手救了他一把:“怎么是你?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不是现在这个白群。”林曼之说道,“之前有人从山河图之外输送了一部分灵力进来,美其名曰是玉魄之力,可以维持山河图运作,结果白群神志被吞噬,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可是你要是帮我,你也会死吧?”林曼之并不是凡人,姜砚猜想或许她也是山河图中的灵体之一,白群一死,她也许也活不了。
林曼之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帮你,我这是在帮白群。”
“但你”
轰!
又是一道落雷,这次是冲着林曼之与姜砚两个人来的,白群没有打算收手。“你也背叛我。”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那你同他们一起死吧。”
一道雷光划破夜空,深邃的天空被照得惨白,就如同白群病态的脸。林曼之惊惧地后退了几步,忽然只见身边一道人影窜了出去,姜砚长剑挥出,雷光落在乌黑的剑身上,竟然穿它不透,裂成火花四溅。有的火星落在草木上,迅速蔓延开来。
“你真要杀她?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刚才的雷电震得姜砚虎口发麻,如果是落在林曼之的身上,那她必死无疑,没想到之前看他们两个关系还不错,白群下起手来竟然这么狠。
林曼之吼道:“白群,你要杀我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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