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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旧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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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侍女在门外轻声询问道：“贪狼祭司，破军祭司到了，是否”还未说完，罗隐就快步向门外走去，一把将门外的人扯进屋内：“阿异，你回来了？雨露之灵拿到了？”
顾人异点了点头，将木匣递给了罗隐：“嗯，在这，你照顾好琴线，我去找静流。”
罗隐捏紧了顾人异的胳膊，劝道：“你你想好了？阿异，想要从静流那里拿东西，你可想好了拿什么去交换？”
顾人异道：“嗯。”顿了顿，他定定看了一眼池中的少女，“照顾好她。”顾人异自始至终都没有靠近那少女一步，他只是遥遥地看着，而后离开。
景州，江陵。
姜砚已经在江陵待了许多天了，但却一直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他躺在床上将司涯师父留给他的那颗鲛珠翻来覆去地查看，也没有找出什么线索。
司涯嘱咐他的三件事中，其中一件就是找到这颗鲛珠的主人，将这颗鲛珠还给那人。可是据司涯师父说，他跟这枚鲛珠的主人也已经多年未见了，所以并不知那人身在何方。姜砚只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起来。他在江陵街头巷尾漫逛了几天，鲛珠却都并无反应，想来那人该是不在江陵。
他在江陵逗留了许久，既然无果，姜砚便打算乘今日晴光正好时离开。他收拾了行李，重新背好两口剑，结算了房费之后就打算前往江陵城中的驿站。
正这时，迎面走来两个面貌清秀的少女。她们身着米色轻纱衣衫，走到客栈掌柜前，问道：“钱掌柜，我们家主人要的饭菜你可准备妥当了么？”
掌柜的连连点头道：“都准备妥当了，中午就派人给许姑娘送过去。”
少女笑道：“那就好，麻烦钱掌柜了。”其中一名少女手中还提着一个篮子，是江陵城中最有名的点心铺子馨芳斋的点心。
看来这家主人是要大摆筵席。姜砚心下猜测，可是心中还是颇有疑惑，这几天下来，并未听说哪户人家要摆如此大的排场，难道他还漏了什么？
“两位美女姐姐，请留步！”姜砚追上去道。
两名少女面面相觑，问道：“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么？”
姜砚扮出一副天真的模样，问道：“两位美女姐姐，我刚来这江陵，对这地方实在不很了解？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喜庆事情，我能不能去凑个热闹呢？”
其中一名少女轻笑道：“小兄弟，这热闹可不是你想凑就能凑的。江陵城大得很，你不如去别处看看吧。”
另一名提篮少女吐吐舌头，道：“姐姐，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直接问他有没有菡萏令不就好了？”
先前那少女拍了拍提篮少女的手，对姜砚笑道：“小兄弟若有空，不如去江边茶亭看一看。今日天气这么好，对江饮茶也不失为一番趣味。”话罢，两人便挽着手离开了。那少女似乎在提篮少女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引得提篮少女频频回头。
姜砚见这一招不成，便转而回去问客栈掌柜：“掌柜的，今天有什么人家要办喜事么？那两个小姐姐是哪里来的，从没见过呀。”
掌柜的说道：“哦，这位客官刚到江陵城没几天，自然不会知道这件事，白露姑娘和谷雨姑娘都是停**上的管事。”
“停**上？我在江陵逛了这么些天，并未见过这个地方。”
“自然不是在江陵城里，停**上在江陵城郊。停**上的许姑娘每年都要宴请一些江湖人士，为了什么，我们倒是不清楚，不过从没出过什么岔子。”掌柜的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小兄弟有兴趣？但是要进停**上可难得很，得有许姑娘令牌的人才能进入停**上，普通人往往都是被拒之门外的。”
“原来如此，多谢掌柜了。”姜砚道，这么说来，要想去那个停**上，就必须要先拿到一块菡萏令了，只是不知道这菡萏令又是要怎么个拿法。
等等。姜砚忽然想起那少女临走时对他说的话。
――小兄弟若有空，不如去江边茶亭看一看，今日天气甚好，或许别有一番趣味。
………………………………
第十章 停云雨上 · 二
晴光正好，秋风吹拂，姜砚躺在茶亭长椅上，日光温暖，他连打了几个哈欠，满眼都是困意。
不会是我理解错了吧？姜砚心里疑惑，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了，过往行人不多，却也没有一个人往这个茶亭里张望过。
“不行，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他们那都散了。”姜砚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我还是先去看看吧。”
他离开了茶亭，恰好此时另一批人与他擦肩而过。那是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后面还跟着两名小厮，正匆匆地向前方走去，到了茶亭前，几个轿夫将轿子轻手轻脚放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锦衣公子。
姜砚停下脚步，驻足凝看。只见那锦衣公子走进茶亭，小厮连忙摆上台几木椅、茶点鲜花，最后甚而至于还摆上了一张古琴。锦衣公子吃了几块糕点，有些不耐烦道：“荀姑娘还没到吗？”
小厮战战兢兢：“少爷，还没、还没到。依小的看，还是先去许姑娘那里吧，现在时辰快到了，要是迟了，迟了的话，那许姑娘的脾气，少爷你也是见识过的。”
锦衣公子摆摆手，丝毫不以为然：“那又怎样？真不知她仗着什么，竟然能让我爹听命于她。不过我爹听她的话，本公子可不愿意，都给本少爷等着，荀姑娘或许待会就来了，你们两个再去买些糕点。”
小厮连声应了，连忙跑出茶亭去买点心。姜砚站在一边，心中生出一计。只见他大步上前，指着锦衣公子的脑门张扬跋扈地嚷嚷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在这里？荀姑娘在哪里？”
锦衣公子听到最后一句话，果然霍然站起身来：“本公子倒要问问你，你是什么人？你为何来这里？你也认识荀姑娘？”
姜砚笑道：“好小子，荀姑娘约我在此见面，你这无名小子怎么无缘无故地占了我俩的地方？”
姜砚着重说了“我俩”二字，果不其然，那锦衣公子指着他鼻子怒道：“无名小子？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我爹可是江陵震阳武馆的馆主，本公子蔡宇飞，你去问问这江陵城里谁人不知道？”
“我就不知道。”姜砚继续笑着，满脸不屑，“我管你是谁呢，阻扰了我跟荀姑娘的美事，你可赔不起，快滚快滚。”
蔡宇飞怒道：“你跟荀姑娘的美事？呵，荀姑娘明明约的是本公子，跟你又有什么美事可言？”
姜砚佯作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荀姑娘说的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嘿，荀姑娘都告诉我了，她可不愿意跟你这样的人纠缠，她今日要去停**上赴宴，跟你在一起，你一介纨绔子弟，又如何能去得了？”
蔡宇飞气得满脸通红：“哦？如何能去？”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精致小巧的令牌，那令牌以红玉铸成，牌上花纹乃是一朵绽放的菡萏花，看来这就是菡萏令了，“哼，你呢？你又如何能带她去停**上？”
“哦，你也有菡萏令？”
姜砚伸手摸向胸口，佯装要取菡萏令的样子，蔡宇飞正诧异他是否也有菡萏令的时候，忽然颈后一痛，姜砚已跃到他身后，一掌将他打昏了过去。
“嗯？比我想象中的简单些。你爹是武馆馆主，你居然这么简单就被放倒，真是脓包。”姜砚摇了摇头，转身对着几个轿夫道，“好了，快把你们公子抬回去吧。”
几个轿夫见到刚才那副情景，却谁也不敢吱声，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了，连忙把蔡宇飞抬进了轿子里，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而姜砚料想时辰也已经不早，便也动身前往江陵城郊的停**上。
停**上虽处于江陵城郊，但却也并不难找。
因为这停**上，在这江陵郊野，就宛如一座城，蜿蜒数里。
姜砚走到门口便被拦了下来，他取出菡萏令，拦他的侍女取过看了看，问道：“是震阳武馆的菡萏令，你就是蔡公子么？”
姜砚点头，特意学做蔡宇飞的模样，只可惜手中没有一把装腔作势的扇子：“不错，我本公子就是蔡宇飞，这是我们震阳武馆的菡萏令。”
侍女眼珠转了转，不住打量他：“蔡公子比传闻中看起来还要小得多。嗯，这剑是蔡公子也习武么？”
看来那草包不会武功之事满江陵皆知了。姜砚暗骂一句，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只是强身健体，强身健体。”
侍女笑着让着一条路来：“蔡公子这边请吧。”
姜砚随着引路的侍女进了正门，之后又转过一条古朴游廊，游廊花饰镂空，精致繁复，比起皇家饰品有过之而无不及。出了游廊，便是四扇垂花门，门后有小径，深幽曲径，却又是通向别处了。
“唔，这是”姜砚好奇地问道。
那侍女道：“蔡公子，这四扇垂花门分别通往初曙馆，夏萤馆，雁影馆与晨朝馆。只因现在是素秋时节，所以主人是在雁影馆摆宴。”
姜砚细细看去，果然发现这垂花门上花纹皆不相同，分别是春夏秋冬四季景色。初曙馆垂花门上满缀着桃柳，春意盎然，夏萤馆上则垂下墨绿藤蔓，雁影馆挂枫，晨朝馆积雪。将四时之景汇聚在这一处四方天地中，此间主人也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蔡公子请随我来吧，大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侍女抬手示意姜砚随着她一块过去，姜砚方才回过神来，赶上了侍女的脚步。
两人又向前走了片刻。这小径两侧满载丹枫，丹枫遮天，赤火连绵，姜砚身上落满了纷纷红叶，他霎时间被这景色吸引，竟忘记来此处的目的。
“这里是丹枫幽径，主人平常无事也喜爱来这里散散心。蔡公子可还满意么？”那侍女问道，语气中甚是得意。
“厉害，厉害，这些花草都是以灵气灌溉，难怪呃，我的意思是满意，我很满意，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你家主人。”姜砚忙道。
侍女掩面笑道：“蔡公子谬赞了。前面就是雁影馆了，我领公子入座吧。”
姜砚连连点头，他二人走过穿堂，便来到了雁影馆前，馆前立一块白色屏风，屏风上刺绣，绣得正是群雁南飞，丹枫如火，颇有意境。
绕过屏风，渐闻人声，姜砚朝里探头望去，才发现雁影馆里早已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按照自己的位置坐着，只是此间主人还没出来，他们便先兴致勃勃地喝上了酒。
姜砚被侍女领进馆内，指明了位置，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笑道：“是少侠呀。”姜砚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循声望去，果见青木镇的酒肆老板金元宝冲他眯眼笑着。
“金老板与蔡公子是相识吗？”那侍女问道。
金元宝连连摆手：“哈哈，只是与这位少侠有过几面之缘罢了，不过看样子，少侠还记得在下。”
侍女笑道：“如此甚好。蔡公子初来乍到，是第一次代蔡老馆主出席这大宴，有些规矩还是希望金老板能教教他。”
金元宝忙道：“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那侍女点了点头，便自行离开了。姜砚见那侍女离开，对着金元宝道：“胖子老板，你可别揭穿我，我好不容易混进来的。”
“唔，揭穿？呵呵呵呵，少侠说笑了。”金元宝道，“上次那件事，还没有能够好好谢谢少侠，一顿粗茶淡饭又怎么能表我心意，还望少侠”
“十方和尚那件事？免了免了，我收了你的钱，你客套话就别说了。”姜砚嫌金元宝噜苏，打断了他，“不过，你倒是先给我解释一下，这地方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金元宝摇摇头，并不直接解释，而是说道：“我若说我是来做生意的，那少侠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少侠既能进来，那必然是得了准许，那倒不如自己一探究竟。”如此说着，金元宝伸出手，向前方一指。
姜砚扭头看去，正看见上午那两个少女，白露与谷雨，施施然从帘后走了出来。
………………………………
第十一章 停云雨上 · 三
只见白露和谷雨二人仍旧是白日里那番素净打扮，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两人手里各执了一根花枝。白露手中捧鸢萝，谷雨怀中抱牡丹。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白露向众人柔声道，“谷雨妹妹身边这一份，正是诸位今年呈上来的报单。”
谷雨取过那本账单，一页页翻过，朗声道：“大罗天，白银三万四千两，黄金一万二千两；九鼎钱会，白银三万三千两，黄金一万一千二百两；清一色，白银二万二千五百两，黄金一万三千九百两，”依照那本账单上所写，谷雨将上面的账目悉数读来。
读毕，谷雨将账单放回，白露又说道：“这就是今年诸位上缴数目了。半个月诸位派人缴上来的密折，主人都已经阅过了，接下来将会向诸位发放明年的情报。”
姜砚坐在那边左顾右盼，那些方才还在大吃大喝，互比嗓门的人，此刻正襟危坐，屏气凝神听着白露讲话。他觉得好生奇怪，又看向台上，正对上白露的视线。白露对他笑了一笑。
从帘后又走出几名女侍，她们手中都托着一个个玉盘，盘中摆三到五卷卷宗不等，依次发放给了座下的诸位。金元宝取了一叠卷宗后，那侍女就转向下一个人了，丝毫没有将卷宗给姜砚的意思。
姜砚凑到金元宝身边，金元宝将卷宗徐徐展开，只见那面上用蝇头小楷写着：“碧海螺，三钱，放；东海，灭世功；泽州顶，万年山参。”
虽然不能完全看懂，但是姜砚也能懂得七七八八，但是这些东西，就比如说万年山参，如果真的现世，那么不可能不引起轰动，可姜砚到现在还并未听说过任何与万年山参有关的消息。
“胖子老板，这到底是什么？”姜砚忍不住问道。
金元宝扫了一眼卷宗，便将其扔进一边火盆中焚毁了，其他的客人也都是如此做的。他坐定下来，对着姜砚笑道：“少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明年将会放出的消息，也将是引得江湖众人哄抢的消息。”
姜砚环顾四周，忽然道：“这里难道是，商会的总部？”
是的，一定没有错，在座的所有人，虽然有的看起来全然不会武功，但是他们的衣着服饰，都是上好的锦缎丝绸，腰上配着的也都是价值连城的翡翠玉佩，这里应是一个商会的总部！
“少侠是发觉了吗？”金元宝道，“说是，不尽然，说不是，也不尽然。停**上不能算是商会，但是九夏的大商会中，却有许多是隶属停**上的。每一年，商会管事都会在这里召开会议，在此会开始前，大家便会将此年的情报上呈许姑娘，而后再有许姑娘发放来年的情报。”
“等等，胖子老板，他们不是说你嘴巴严实得很吗？”
“呵呵，他们口中大多数情报都是鄙人发放出去的，鄙人又何必再费力气去窃听。”
“等等，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们每一年都在发放假情报出去，让江湖上的人到处哄抢，大费周折，白费心力，你们就可以乘机投机赚钱？”
“说是假情报，也不对，只是这些情报尚未有人证实而已，不过从中牟利，倒是真的。”
姜砚怔了怔，道：“厉害，这么井然有序的工作，难怪你们每年能赚这么多钱，喂，胖子老板，那你岂不是很有钱？”
“稍有，稍有。在下只是清一色商会的一名普通管事罢了。”金元宝道。
两人在下面这么窃窃私语着，上面宣读的内容早已过了一轮，这时白露与谷雨一同上前，白露道：“今年所上缴数额中，仍是以雪雾庭的金额最多，而最少的依旧是燕子坞。”谷雨接道：“因此，主人认为，应该收回燕子坞的菡萏令，将燕子坞从停**上除名。”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哗然，因为这除名制度，往年都是没有的，这次拿燕子坞开刀，想必燕子坞是暗地里背着停**上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勾当。
场下燕子坞的管事甘靖听闻此言，面色惨白。两名侍女上前要收回菡萏令，却见甘靖拍案而起，左右各出一掌，将侍女击开。
谷雨向前踏出一步，指着甘靖怒道：“甘靖，你是要造反吗？还没人敢在我们停**上动过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便要跃下台去。
白露伸手拦住谷雨，冷声问道：“甘管事是对我们主人的决断有何不满吗？”
甘靖攥着拳头道：“开除燕子坞当时签协议的时候，上面可没有这条，你们只说每年能交够钱就好了。我们燕子坞花了那么多人力财力来发布那些情报，现在你说开除就开除，我们燕子坞那么多人要怎么活？”
白露却说道：“甘管事，你们燕子坞在大荒有三家分行，共计一千零廿四人，若是真的用心经商，不会连三千两黄金和一万两白银的底额都缴不出来。”
甘靖伸出两指，斥道：“用心经商？你们不也是对那些江湖恩怨插足甚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除名燕子坞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我知晓了玉魄的事情而知情不报！”
女娲补天不足，以四星君灵力补天之“魄”，四星君化四块玉魄而转世，散落人间一事早已成为神话流传开去，却没有人真正去找寻过，此时经由甘靖说出，那说明此事的确可考。场下顿时嘈杂起来，尽管嘴上不说，但大多数人的心里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
“这混蛋！姐姐，还跟他废什么话，强制收回菡萏令！”话罢，谷雨便飞身出去，她身形灵活，足尖轻点，在甘靖身边环绕几圈，皆出花枝来击打他要害。
“喝！”甘靖怒喝一声，与谷雨对起掌来，他内力刚猛，招招攻势，将谷雨逼得连连后退。眼见就要逼至墙角，谷雨退无可退，她向左一转，甘靖掌力拍在墙上，登时陷出两个手印形浅坑。
姜砚咋舌道：“好家伙，这个甘靖也不弱呀。”他回头看了一眼金元宝，只见金元宝摇头晃脑，全不担心的模样，“喂，那个小姐姐好歹算是你上头人物吧，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金元宝摇摇头，道：“我当然担心，只不过我担心的是甘靖，唉，真是年轻气盛。”
姜砚嗤笑一声，那个甘靖看起来少说也有四五十岁，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年轻气盛？
这边优哉游哉，那边却已经高下立判，谷雨终究不及甘靖，到最后只能处处闪躲，勉力支撑。甘靖一掌击在谷雨肩头，谷雨踉跄几步，跌到在了地上。白露心急，正要出手，忽见姜砚飞身而出，黑剑出鞘，已经护在了谷雨身前。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呢？”他以剑指甘靖，叱问道，忽而又回头对着谷雨笑嘻嘻道，“这位姐姐，我先帮你打跑这家伙，价钱好说。”
“黄口小儿，口气倒大。”甘靖怒道，掌风虎虎，就向姜砚击去。姜砚也立刻执剑与他交战起来，一剑双掌，就如此斗了数十招。
“有点棘手。”姜砚嘀咕了一声，他两指抹过剑身，正要捏出剑诀，忽然耳后生风，半空中数根钢针刺向他二人。他二人翻滚躲开，只听嗤嗤嗤几声，钢针没入了地面。
“是谁暗箭伤人！”甘靖咆哮道。
姜砚也去找暗器来处，这时只听二楼传来一声冷笑，有女子慢悠悠道：“是谁，敢在停**上，闹事？”
………………………………
第十二章 步步生莲
此话一出，甘靖身形一滞，他收回掌势，向二楼望去，那金丝红幔被一只玉手掀起，走出了一个绛衣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三侍女。
她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场下，不说一字却威严外露，竟没有一个人再敢多话。最后女子的目光落在了甘靖身上，她一字一顿地说道：“燕子坞的，是谁，借了狗胆给你。”
甘靖正要反驳，但只觉得双腿一软，他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威压使他心悸。甘靖梗着脖子说道：“许醉吟，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收了景宛商路不说，连西域商路的通行权都卖给了雪雾庭，简直是不给我们燕子坞留活路，玉魄的事是我们燕子坞自己挖出来的，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收你原来的商路，是因为，你不配。”许醉吟缓缓道，“我何以，将那两条商路，交给一个废物？”
“你！”甘靖跪倒在地上，一时语塞。
见到这种情况，场下众人都纷纷劝道：“老甘，不要冥顽不灵啦。”“就是啊，老甘，跟许姑娘道个歉吧。”就连雪雾庭派来的使者也凑到甘靖耳边说道：“甘管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惹许姑娘的好，认个错，还有活命的希望，大不了明年我们两家合作一下。”
众人七嘴八舌，反倒将甘靖逼上了绝路。他心一横，道：“我甘靖什么时候怕过事？许醉吟你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要打，就下来堂堂正正地打，暗箭伤人算什么！”
听到此话，白露终于按捺不住，上前向许醉吟请命：“主人，就让我”
话未说完，就听到姜砚在身后咋舌道：“好不要脸，好不要脸，人家本来就是个姑娘，何必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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