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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林家浪荡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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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一口气顿时憋在了嗓子眼。
换了是谁说这句话,他都不会忍气吞声,偏偏说话的是李磐。太子过世已经两年,李熙至今尚未立下太子,这李磐是原太子世子,又父母双亡,李熙最为怜惜,若是他们这些做皇子对李熙有半点不善,只怕有可能在李熙心中留下不悌不慈的印象,从而大位无缘。
正僵持中,李资淡淡道:“林公子所言不差,但是联诗便如饮酒,既有爱小盏浅酌的,也有喜大杯豪饮的;你当联诗为闲情逸致,旁人偏爱用它来争胜斗智,只有喜好不同罢了,何来的是非之分?你不喜在此联诗,不参加便是了,何须将它贬的一钱不值?”
林楠含笑静静听他说完,才缓缓起身,拱手道:“受教了。”
端起酒杯邀敬,当先一饮而尽。
李资起身,同样双手举杯,一口喝完,才缓缓坐下。
林楠再斟一杯,面对李昊等人,道:“小子言语狂妄,诸君勿怪!”一饮而尽。
李昊收到李资和林楠双双递来的台阶,淡淡一笑,伸手拿了杯子喝完,坐了下来,倒让准备看好戏的人失望了一把。
林楠见他坐下,也微微一笑,坐下仍旧喝他的小酒。
一时间有些冷场。
虽然李资将林楠的话圆了些回来,但联诗这等雅事依旧被贬至争强斗狠之列――那现在,是联还是不联?
林楠心里却松了口气,他的话中破绽不少,那些少年中不乏辩才出众的,若反应过来,将他驳的体无完肤也非是不能,所以他才先将辛弃疾的《采桑子》丢出来,将人打懵掉,然后才说他的谬论,果然顺利过关。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听出他话中的破绽,李资便是其一,他的话看似和林楠针锋相对,实则将林楠的言论统统归到“喜好”上去了,林楠也立刻顺着杆子爬了下来,自称“妄言”。这样便是有什么谬误,那也是“个人喜好”之下的“狂妄之言”,让之后反应过来的人想辩也无从开口。
一时间无人说话,李昊轻笑一声道:“今儿的诗想必是联不成了,倒真有些扫兴的很!方才林郎就联诗之事侃侃而谈,想必是甚有心得,林郎不是能开口成诗麽?不如以联诗为题,吟诗一首?”
林楠眨眨眼,关于联诗的诗……或许是有的吧,可是他没背过啊!
口中却轻飘飘道:“好啊,殿下容我十天半个月,待我哪一日得了,便给殿下送来。”
十天半个月,快马加鞭的话,应该来得及让他的才子老爹帮忙诌一首出来吧?
李昊“哈”的笑一声,道:“林郎不是自称能开口成诗的麽?怎的现在联诗不肯,作诗也不行?”
林楠淡淡道:“殿下此言差矣,学生从未说自己能开口成诗,写诗这种事,岂能以速度数量论高下?”
“哦?林郎又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林楠道:“记得家父教学生作诗时,曾言道,诗才这东西,虚无缥缈,既看天赋才情,更要厚积薄发。有些人,从未以诗才闻名,但情景交融时,却有旷世佳作。”
李昊冷笑道:“是吗?说来听听,本王倒要看看什么样的诗,可称旷世佳作!”
他这句话原是刁难,林楠说的只是林如海训导之言,他却硬要林楠当真拿一篇旷世之作来,正是要林楠出丑,好报复他方才害自己失了脸面之仇。
本以为林楠会无言以对,谁知话音一落,便听林楠低吟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李昊顿时一窒。
全场皆寂。
许久之后,方听李旭道:“果然好诗,的确是旷世之作,却不知作者何人?”
林楠迟疑一下,方道:“这个……却要问家父了。”
李旭讶然道:“林郎竟没有问过林大人吗?”
林楠面露尴尬之色,道:“岂会没有问过?当初我年幼不听教化,听了父亲的训斥,心中不服,缠着他非要拿一个旷世之作出来,父亲被我缠的烦了,便吟了这首,却不曾告知学生是何人的大作。”
李旭笑道:“只怕是林大人被林郎你纠缠的狠了,将自己的诗作拿来敷衍,否则这般大作,怎会只有林大人一人有所耳闻?”
林楠正是要他这么想,脸色微红,吭吭哧哧道:“许是、许是吟诗的那人不许父亲说出他的名字?”
看着这个刚刚还侃侃而谈、咄咄逼人的少年露出这般情态,但凡对他并无敌意之人均忍不住会心一笑。
与林楠针锋相对者亦感无奈,若这诗当真是不知名之人所做,便正应了他那句厚积薄发,若是林如海所做,这一首词一首诗,已然将他们彻底镇住……他们拿什么底气去驳说这话的林如海?
连带着看林楠的眼神都不同了:有这么一个逆天的爹,难怪那么厉害!若是我也有这么个爹,指不定今儿出口成诗的人是谁呢!
李昊却冷哼一声道:“倒是伶牙俐齿,可惜文不对题,本王不过让你就联诗做首诗罢了,话说了一车,诗却一句也无,你如是做不了,我令旁人来做便是,忒多废话!”
这位爷,不愧是皇子,果然坚1挺,林楠也有些不耐烦起来,若不是怕丢了林如海的脸面,怕让李磐失望之后日后不好相处,他早便不陪他玩了。
淡淡开口道:“既然殿下不怕凑合,那么学生就胡乱吟一首凑数了。”
缓缓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且归去,走马他乡类转蓬。”
情急之中,他能想到的与此略有关联的,只有李商隐的这首《无题》,这首诗原是情诗,但是要看另一首七绝中的“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苑内花”,才知道怀恋的是位贵女……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来凑数。
缓声吟完,便埋头喝酒,一副懒得再多说的模样。
一首《采桑子》、一首《枫桥夜泊》再加一首《无题》,若这三首传世之作都打不晕这些人,那他以后还是不要做文坛大盗了……难度太大。
事实上,只要是有些真材实料的的确被打晕了,但是对张翰这样的人,杀伤力却不大,旁人还在回味不绝时,他已经嚷道:“藏钩和射覆我倒是听到了,但是哪里有什么联诗,还不是文不对题?”
话音方落,还不等林楠说什么,一旁便有人道:“方才林郎言道,联诗之时,需情投意合,心意相通,这‘心有灵犀一点通’,岂非就是联诗的最高境界?又何须点明?”
旁人应和声不绝。
林楠举杯就唇:你们肯这么想就最好了!
……
酒未足,饭未饱,人倒是精疲力尽,宴会在李熙露了一面之后便结束了,林楠只觉得这辈子也没这么累过,半挂在冯紫英身上向外走。
卫若兰走在一边,道:“阿楠,你说实话,那个和你‘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到底是谁?”
林楠白了他一眼,道:“你啊!”
卫若兰脸色一红,道:“你又哄我!”
林楠叹道:“我现在哪里有闲心哄你?”
冯紫英道:“阿楠你今儿可大出风头,林郎之名明儿定会响彻大街小巷,你还发什么愁?”
林楠哭丧着脸道:“你说我爹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会打我多少板子?”
冯紫英和卫若兰大笑。
林楠哀叹一声。
若他知道李熙现在做什么,只怕就不只是哀叹那么简单了!
……
御书房中,李熙久久凝视着面前的一张宣纸,上面写得豁然便是被林楠扣在林如海头上的《采桑子》和《枫桥夜泊》。
口中一遍遍低声吟诵:“……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罢了,一声长叹:“我以为,你从来都不在乎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八月桂花香的打赏!
御宴终于写完了,明天开始就是家庭教师了……⊙n⊙b汗!
偷诗这种诗,好怕被骂,而且还玷污了李商隐的《无题》……
可是,后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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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们请一笑而过吧,实在不能容忍的,拍砖请轻点,小心肝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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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39 章
第39章
御宴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杏花落了桃花开。
皇宫的一隅;是年纪稍大又尚未出宫建府的皇子们住的地方;按李磐的年纪;本可住在后宫;但是他身份特殊,便成了这里年纪最小的成员。
李磐的院子不算大,临水种了几株桃花,正是开的最盛的时候,李磐便在水榭中;画那枝斜斜探向水面的桃花。
未几画毕;兴冲冲奔回书房:“先生;我这次画的如何?”
虽李熙让二人平辈论交,但林楠正式上任的第二天;李资前来探望李磐,见李磐一口一个“阿楠”,顿时皱了眉,斥责李磐无状。李磐将李熙搬出来反驳,李资转身便走。李磐还以为自己成功击退了李资,既得意又忐忑――毕竟他的几个叔叔里面,对他最好的就是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三叔了。
谁知过了半日,李资便带了李熙的口谕回来――他竟为了这点事,和李熙据理力争了小半个时辰,最后李熙还是犟不过儿子,率先退让。
是以林楠也终于从阿楠升级为先生――李磐原还在先生面前加个“小”字,被李资抓住训斥了几次之后,悻悻然改口。
林楠此刻正奋笔疾书,闻言头也不抬一下,道:“好。”
李磐大为不满:“你看都没看一眼!”
林楠终于将手上一小张纸写完,抬眼瞟了一下,又道:“好!”
李磐大怒:“林楠!”
林楠头疼道:“你不知道我忙吗?”
他现在的确很忙,自己手下不停不说,一左一右还有各一个宫女侍立,一个负责在他写完一张纸后立刻抽走,拿出去给人晾晒,一个负责铺上新纸,除了这两个,案前还有一个负责翻书的。
李磐闷闷道:“可是现在是你教我念书的时间!你不能用别的时间写吗?”
林楠叹道:“除去上午去师傅府上听课,你见过我有停笔的时候麽?”一面迅速将新翻开的一页的百十个字记在心里,低头又开始写。
若他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侍讲,他也不致这般轻狂,但是现在摆明了李熙只要他做个陪玩的,且对于李磐来说,他越随意,李磐心里反而越舒服。
李磐怏怏道:“要不我找几个人帮忙?”
林楠哪有空回答。
李磐也知道不可能,若是能找人帮忙,林楠自己还不知道找吗?
李磐坐在一旁看着,道:“林大人也太过分了,这么多书,让你一个人抄,要抄到何年何月啊!”
林楠写完手上的一张,道:“也没那么久,一个月,确切的说还有二十三天。”
李磐瞪大了眼道:“一个月你就能写完?”
林楠道:“写不完也得写,若是少了一丁点儿,下个月保准会再寄一张书单过来!唉!”
那天宴会罢回府,他就老老实实写了封信回扬州,将当日的事细细告知,并就他“不小心”将林如海早年所写的两首诗词展露于人前的事表示了忏悔……一是坦白或许可以从宽,二是以防林如海猝不及防下露了马脚。
小半个月后,他没能从送信的下人那里打探到林如海的反应,倒是收到了一张长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书单。
林楠知道林如海觊觎朝廷的藏书很久了,他之所以遗憾没能当上状元或榜眼,更多是因为当了翰林院学士,便有机会去弘文馆看书,那里有许多珍贵藏书甚至孤本……
现在好容易林楠有机会借着李磐的身份接触这些,又有现成的惩治林楠的借口,他怎会不大力剥削?
林楠甚至怀疑,林如海写这份书单的时候,打的便是让他写不完,下个月继续的主意!所以他便是抄断了手,也非写完不可。
见林楠又开始埋头苦干,李磐甚是无聊,撑着头看着林楠发呆。
若是别的哪个侍讲敢这样对他,他早便发作了,但是那是林楠,是他的所谓师叔,是“春日游,杏花吹满头”的林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林郎。
在他心里印象最深的,始终是这少年在杏花树下逍遥漫步的模样,那一身的自在,让他无尽向往。在那一瞬,他差点以为他是花仙降世,但是终究是凡人,只是这个凡人却丝毫不曾让他失望过。
“要不,我帮你抄?”
林楠摇头,开什么玩笑,里面但凡有一个字被林如海发现不是他写的,等着他的只怕是另一串更长的书单……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李磐却跃跃欲试:“旁人抄的虽然不行,但是我抄的又不同,不是说有事**服其劳吗?”
林楠原还要摇头,再一想,他还要抄足足二十多天,他每两日来为李磐讲半日书,算来至少还要来十次,虽然李熙说了,他便是带着李磐玩耍都是无碍的,可是总不能每次都打发李磐自己去画这个写那个,或让他盯着自己发呆吧?
当下道:“既然你要帮我抄书,总要字迹相近才好,不如你先学我的字?”他年纪虽小,一笔字倒是拿得出手的,这方面的确堪为人师。
李磐连连点头。
过了半个时辰,李资过来,在窗外看见二人都在埋头写字,便在外面站着看了一阵,没惊动二人,无声去了。
林楠记性甚好,每次将整页的内容看两遍记住,抄完再快速核对一遍,如此四遍下来,等一本抄完,大致内容便了然于心,这些日子下来,旁的不说,字写的更好了,学问也长进了不少,且也不像单纯的抄书那般枯燥无味。
不知过了多久,总管太监裕兴的声音将他惊醒:“世子殿下,上课的时辰已经过了,您该休息了。”
李磐头也不抬道:“知道了。”
裕兴道:“小厨房准备了糕点和补身的汤,是给您端过来,还是去外面用?”
李磐不耐烦道:“让他们撤了!你没看我正忙着吗?出去出去!”
裕兴滞了滞,又道:“世子爷,您身份贵重,读书虽然要紧,可也不能因为这个熬坏了身子……您就是不吃东西,也该去园子走走,透透气。”
李磐怒了,将笔重重拍在案上,怒道:“爷做什么,还要你教吗?你是世子还是我是世子?”
裕兴顿了顿,赔笑道:“老奴也是没法子,世子爷跟前没有长辈,皇后娘娘特地吩咐老奴仔细照看,若是世子爷熬坏了身子,老奴第一个都要被发落……且皇后娘娘对世子殿下最是关心,时时传了老奴去问话,世子爷您这样,老奴在皇后娘娘面前也不好交代啊!”
林楠原停了笔,正收拾东西――他今日领的那堆书还要拿回去慢慢抄,见裕兴将皇后都搬了出来,李磐仍要争执,林楠道:“裕公公的话有理,做学问需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世子你还是去吃点东西,再去园子转转,对眼睛也好。”
李磐见林楠竟向着裕兴说话,瞪大了眼,还未说话,林楠道:“世子殿下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吗?”
李磐微微一愣,想起林楠之前所言:旁人的话,听还是不听,看的不是说话的人是谁,而是看他说的对不对。
仍旧有些不服,道:“可是我现在不想……”
林楠揉揉他的头,道:“若是有人永远都只会顺着你的心意说话,那么这个人的话你不听也罢!孔子曰:‘良药苦于口而利于病,忠言逆于耳而利于行’――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任性。”
李磐闷闷应了,帮他将书装好,道:“我送你出去。”
林楠摇头拒绝。
裕兴道:“不如让老奴送送林公子?”
林楠淡淡道:“好啊!”
裕兴当下派人替林楠将书抱上先走,带着林楠慢慢走在后面,一面道:“不是老奴多嘴,林公子这样教导世子,恐怕说不过去吧?”
林楠早知他有话对自己说,只是没想到他开口便这般托大,微微皱眉道:“裕公公有以教我?”
裕兴道:“林公子受万岁爷恩典,小小年纪便做了世子的侍讲,便该感激涕零,粉身以报才对。但是这些日子,老奴冷眼旁观,林公子您似乎并不尽心……先是对世子放任自流,现在甚至还让世子爷帮您抄书,这实在是……实在是……不成体统啊!”
林楠微微沉吟。
李熙恩典什么的也就罢了。
那些人争着抢着来当伴读,那是冲着从龙之功来的,别看他的“侍讲”身份似乎是高一筹,但对今后的前程除了多一点资历外,没有半点好处,若是找那些伴读去换,保管没有一个愿意的。
以他三品大员之子的身份,给一个皇孙做侍讲,委实算不上多大的恩典,连李熙也说了,就是为了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顺便陪他孙子玩玩。
但是现在既然做了人家的侍讲,且李磐对他信任有加,他总不能因了李熙的话,便果然带着他胡闹玩耍,最后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出来……也许,是该认真想想,教他点东西。
也是他之前忐忑林如海的反应,之后又忙着抄书,一时没有想到此点,见裕兴点了出来,笑道:“裕公公说的是,我日后注意些就是了。”
裕兴道:“这就是了,林公子别看我们世子爷年纪小,可是皇上皇后都看着呢,皇后娘娘将世子爷托付给老奴,老奴也不敢不尽心服侍……”
林楠打断道:“裕公公。”
“呃?”
林楠道:“公公是个好人。”
裕兴一愣。
林楠道:“世子虽身份尊贵,但是这般肯替他着想人却不多,公公是个好人。”
裕兴道:“公子谬奖了。”
林楠又道:“裕公公,从皇后娘娘宫中出来了的管事,可还有机会回去中宫?”
“这个……”
见裕兴迟疑,林楠道:“虽裕公公心是好的,且正如我所言,良药苦利于病,但是也要吃药的人知道那是良药才会感激熬药之人……”
顿了顿,又道:“……世子已经渐大了。”
并不等裕兴回话,拱手道:“裕公公,世子那里离不开你,就不劳远送了。告辞。”
转身大步离去。
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悟不悟是他自己的事。
这位裕公公,想来在皇后宫中原是极风光的,也许他心地不坏,但是一时间忘了自己身份转变,言语带着傲气,次次都将皇后抬出来压人,便算是好意,也难免让李磐对他反感。现在李磐还小也就罢了,等日后渐渐长成,甚至出宫建府,这位心底不算坏的裕公公只怕会晚景凄凉了。
………………………………
41 第 40 章
第40章
林楠在府门前下车;走到院子门口;从林全手里接过了书自己拿着;道:“方才出来的急了;你回去将我写好的那些收回来;其中一本已然抄完了,拿去铺子装订,剩下的拿回来收好。”
这些事林全原做惯了的,并不需他仔细吩咐,应了一声退下;刚走出一步;想起一事;道:“大爷,前儿那书铺子的老板也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到我的身份;从而猜到了大爷您的头上,说想要花一百两银子买一本,做镇店之宝呢!”
林楠笑道:“前儿不说五钱银子一本,有多少买多少的吗?如今倒是涨价了!”
林全傲然道:“那当然了,前儿是不知道大爷您的身份,只当是卖字的书生呢!现在自然不同了。全长安连小孩子都在唱着:‘天下儿郎千千万,至俗至雅在林郎。’多少人千金求一副字画而不可得,他一百两银子就想要买一本书?美得他呢!”
千金求画什么的显然只存在于林全的想象中,而至俗至雅的说法林楠倒是第一次听到,闻言愕然道:“我很俗?”说他俗也就罢了,居然还将俗字放在雅字前。
林全笑道:“大爷有所不知,您的诗好归好,可是能品到其中妙处的有几个?倒是您弄的那个冰嬉,流传最广,还有因为喝花酒被皇上下旨斥责的事儿,也为人所津津乐道呢!”
林楠顿时无语,顿了顿,吩咐道:“你去转告那个店老板,烦他仔细装订,等我忙完这一阵,送他一本。”
林全“哎”了一声,小道:“那他还不乐疯了?装订的事大爷倒不必担心,那位店老板是个爱书的,因大爷您的字写的好,第一次送过去便是他亲手装订的,再仔细不过了。”
林楠点头:“这就好。”
反身进院子,林全看着林楠进去,正要转身,却见他又回过头来,道:“那家店老板给了你什么好处?”
林全先是一楞,然后大急,指天立誓道:“这个断然是没有的,小的对大爷您的忠心,天日可见……”
见林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呐呐道:“……只是那家店主的女儿,生的……嗯……那个……我可没真做什么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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