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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道武神-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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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之中,落在满地灰烬的庭院中,慢慢涤尽污浊,湿润泥土。

    整个池塘注满了一层浅水,庭院中积水随处可见,江长安又问道:“多吗?”

    他出神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不多,原来……一点都不多,哈哈哈……”

    “江长安!”他忽然又放声道:“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在这偌大皇宫之中,我只有这一个亲人,所以我求你不要让他受到一点委屈!我……我求你!”

    江长安抓身出了庭院,身后是他的狂笑,他的呼嚎,渐渐地,江长安也分不清那是笑声还是哭的声音,怕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或许不是一个好儿子,但最起码是一个好哥哥。

    出了庭院,江长安这才发现站在院外早已站立了许久的一个挺立身影,不是夏乐菱还是谁?

    俏丽的高挑身影正站在风中,长长的淡粉色水袖长裙和长发随风摆向前方的位置,凌乱中娇笑静美,看着江长安的时候轻轻笑了起来,额头上数年未曾舒展的眉头被这股喜悦抚平,看着这个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看着他的眉目越来越清晰。

    夏乐菱很想冲着跑将过去,但是她没有,只是抬手轻轻将吹乱骚动脸颊的长发撩拨到了耳后。

    直到他将她抱在怀里。

    她还没有说什么,江长安便已开口:“在江州时,也是这样抱着你,你说等我们忙完这一生,就在一起吧……”

    夏乐菱微微一愣,有些诧异,没有想到他真的听得到,还记得很清楚,一字不差。

    只是这句话在他口中说出来,听在她的耳朵里她的心里又是另外一番感动。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皇兄对你有又说起凌风大哥的事情?”

    夏乐菱忽然感觉到那只环抱着后背的大手收紧了几分。

    江长安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夏乐菱更加惊慌,她清晰感知到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是不安?还是害怕?

    女人总是最爱胡思乱想的动物,尤其是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失魂落魄的时候。

    转眼之间各种各样的可能在她脑海中应运而生,这个平日里娇弱的静菱公主眼中居然多出一份恼怒,道:“我去找九哥……”

    她想挣开怀抱好好询问九哥,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疑惑时,接着她便看着这个好像永远都不会疲惫的男人的眼角竟生出了两滴晶莹。

    夏乐菱彻底怔住了,被两滴无色的液体惊住,红粉一生所求,不过就是一滴男儿泪,夏乐菱知足了。

    她把脸颊靠在他的肩头;贪婪地享受着片刻的温存,耳边声音忽然苦涩说道:“一生太短,我怕等不及下一世相遇,一生太长,我怕会有太多次的分离。江长安不等来生,只讲今世,夏乐菱,我们在一起吧?”

    宫闱中,暖阳下,她的耳边充斥的只有这句等待了数年的话,平淡,却最真实。

    “好。”

    这一刻,夏乐菱泪如雨下。


………………………………

第四百七十三章 摊牌

    “九哥……”

    夏乐菱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曾意气风发的九哥,但一联想到他做的事情倍感心痛。

    夏己脸上终于崭露出一丝微笑,连忙放下那一片水洼站起身,双手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无所是从,轻松笑道:“来了?”

    “九哥。”夏乐菱走到他面前轻轻替他摘去发间的杂草,夏己却将身子一撇,笑呵呵道:“太脏了……”

    她却也执拗地扳过他的身子,细心一点点地整理,道:“我一会儿就去求父王,让他放了你!我一会儿就去求他……”

    “没用的,九哥犯了大错。”夏己问道,“你信九哥会谋反吗?你信吗?”

    “长安说九哥是中了别人的计才会被逼走投无路,所以我自是不信的……”夏乐菱坚定说道。

    “江长安,又是江长安。罢了……”得到心满意足答案的夏己嘴角咧开个笑容,这一瞬间他如释重负,他心中愤慨想要怒吼,想要大声地告诉那群人:“看到了吧?本王还没输!还没有输!”

    “来,快过来……”他连忙用锦袍袖将能够坐的石台擦得干干净净,又撕下裙袍一角软丝垫上去让她坐下。

    “静菱你记得吗,小的时候我经常去月荷宫找你,扶着你骑在那些下人的身上围着宫殿爬呀爬,后来你有次还说那样坐着不舒服,所以九哥每次再去找你就拎着一张蒲团,你坐在上面就会舒服了,以至于后来那些奴才见到了我手里的蒲团就吓得滚得远远的,哈哈哈……”

    夏乐菱静静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夏己的笑容慢慢敛去:“九哥知道,你说不舒服只是不想让我再为难他们,但是那些人都欺负你,就是该死!”

    他忽然问道:“静菱,你恨你的母妃吗?”

    “恨?九哥,为什么要恨呢?母妃虽然出身被无数人诟病,但我不恨她,我想母妃更苦,听宫里的嬷嬷说我本还有个孪生弟弟的,是父王的第十个皇子,只比我晚出生了半柱香的时间,但是当夜便失踪了,后来母妃也因为这件事郁郁而终。九哥为什么问起我母妃的事了?”

    夏己笑得极其开心,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要听一听。那……你后来再听过你那个弟弟吗?”

    “我曾试图找过,但是没有一点消息,他们传说是因为我是个不祥的人,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祥。”她黯然地摇了摇头,“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消失的那个人是我,都说母凭子贵,如果消失的是我的话,母妃兴许就不会……”

    嘣!

    夏己一指弹在她的脑袋上,嗤笑道:“胡说!你记住,那个人从没有消失,他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只是以一种能够更好保护你的方式活下去。”

    “那他……一定很苦吧?”夏乐菱问道。

    顿时,夏己双眼红如脂染,如鲠在喉,他低着头默默侧过身去。

    “九哥,你怎么了?”

    夏乐菱正欲凑前瞧看,一下被他拥入怀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到他的声音怪怪的。

    夏己的声音颤抖:“这些年……唯独苦了你……”

    夏乐菱莞尔一笑,下巴贴着他肩膀,像小时候那样撒娇似的扭了两下,道:“静菱不苦,皇宫里还有九哥,还有十三,你们两个真正不在乎我的出身,真正拿静菱当做亲人。”

    “老十三……”

    夏己轻拍着她的背,轻声道:“回去替我告诉江长安,他猜对了一切,唯独错了一点——我在惊天楼不得已出下策,并非是我无力对付老十三,而是我……不想看到你难过……我要让夏启明白,他最大的幸运,就是选择了好好照顾你。”

    夏启若是像太子那样的下场,她一定很难过吧?

    ……

    傍晚时分,江长安跟着一个年轻小太监在宫廷之中穿行了有半个时辰,才在皇宫一间西北角的宫苑停了下来。

    宫苑中内殿紧闭,而等待他的人早已站在了院中。

    宫苑中种植着一片绿竹,绿竹下正站着一个驼背的老者,如同第一次见到的那样,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背药篓,更没有穿着清贫破烂的衣服,而是一身黄袍加身,说不出的贵气凌然,但是没有了药篓总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

    江长安走到跟前,正在考虑的时候,身旁的太监小声提醒了道:“江公子,赶快行礼啊。”

    江长安看着面前不到二十根的竹子问道:“在圣药庭中你说让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到西北角的竹林,这就是你说的‘竹林’?”

    “不错,你比我要想象的聪明,也比我预料的要明白的早一些。”

    江长安道:“我也没有想到,刚到京州黄庭湖旁遇到的老者就是夏周国的陛下。只是你为什么要伪装出一个‘尚大山’去见那位已故之人呢?”

    一国之君居然会伪装成一副面孔,这说出去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江长安没有行礼,直接道:“我是该叫你尚老前辈,还是景皇陛下?”

    老人闻言笑了笑,挥手退了一旁瞪眼就要冷斥的小太监,道:“你想要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无论是景皇夏辛也好,臭药篓子尚大山也罢,都是你师父的好友。”

    “那我还是叫你景皇陛下,以免乱了礼数。”江长安说着行了个礼。

    夏辛苦笑道:“你的反应和当初你师父发现我真实身份的反应一模一样,选择的称呼也是一样,只不过他要比你愤怒得多。”

    江长安讪讪说道:“自己的好兄弟欺骗了自己许久,真实身份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悲催的是自己爱上了兄弟的女人,任是谁都会气恼。”

    这位皇权制高点的陛下长叹一声,竟有老年迟暮的老态龙钟之气,无限怀念道:“尚大山与庞二水,一山二水三社稷,真没有想到的是兰妃……”

    江长安抬头望着星空初升的明月,道:“少年不管,流光如箭。因循不觉韶光换。至如今,世袭月满、花满、酒满。扁舟欲解垂杨岸,尚同欢宴,日斜歌阙将分散,倚兰桡,望水远、天远、人远。这首词句我的师父庞二水是断然写不出的,我了解那老头,想必应该是陛下写给兰妃娘娘的吧?”

    江长安道:“你对我说这词是我师父写的,不过是心感愧疚。”

    “你师父从未做过对不起朕的事情,他们二人从未做过对不起朕的事,是朕对不起他们……”夏辛面色惆怅,一位万人之上的皇帝至尊,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固然简单,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守住那个女人的心。

    江长安问道:“还请陛下告知,杀害我师父庞二水的凶手究竟是谁?”

    夏辛道:“你不是一直认为是朕做的吗?”

    “倘若只是景皇陛下,还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陛下身后有尚大山,便不会。”江长安笃定道。

    夏辛道:“你师父的死朕也派人调查过,但都没有一个结果。”

    “朕倒还有一件事请教你,朕是尚大山的事情……”夏辛笑道:“朕想以你的智慧应该不是刚刚才知道的吧?你是从哪里看出的端倪?”


………………………………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上天善待江州

    江长安道:“从你将我带到竹林中庞先生的衣冠冢面前的时候。”

    “哦?可是朕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不错,陛下本身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是却有一点疏忽了——那就是碑文上的字。”

    江长安道:“当时尚前辈……也就是陛下您告诉我说那块碑石上面的字是陛下亲手题写的。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对书法的见解还是有一些的,一眼也就认出了那碑文上的字迹和尚前辈在城东题词壁上的字迹有些相似,对于书写的人来说,一件长年养成的习惯是极其难以改掉的,自那时我就怀疑。”

    夏辛道:“真是百密一疏,没有想到你的观察会这么敏锐。可是有人就能仿照字迹,只是凭借字迹,恐怕难以判断吧?”

    江长安道:“不错,这还不足以让我确定尚大山就是景皇陛下,直到陛下‘假死’之后,尚前辈也相继失踪不知去处,我从不相信太过巧合的事情。”

    “你的师父章云芝近来日子可还好?”

    提及书法文字,夏辛忽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叹气道,“朕对不起他。”

    江长安沉默不语,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

    “你可知,朕为何要崇武轻文?”

    江长安摇头。

    夏辛语气中带着怨恨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心人!朕对那些人不好吗?朕给他们想要的权力,朕给了他们想要的财富,藏污纳垢,蛇鼠一窝,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些之人满口圣人言的学识渊博之人都反朕!”

    他说着咳了起来,一个太监端着一碗参汤送了过来,苦劝道:“陛下,喝药吧?”

    夏辛一把将那参汤打翻在地,整张脸因为剧烈咳嗽变得苍白泛着病态的红润。

    “朕恨!朕坐拥天下最大的十九州郡,却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住,连朕最看重的儿子都要反,恨不得杀了朕!”夏辛痛苦道,“也不怪他,他就像是朕当年恨不得杀了那些文臣一样!朕忍了一时,却难忍一世,朕的儿子何尝不是如此?”

    夏辛苦笑道:“因果如是,报应如是!”

    见到这位九五之尊,坐拥天下最大权力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江长安的确有些难以想象。

    江长安没有办法去评断孰对孰错,只是想起了夏己所说的话:“哪怕是紧握在手心的权力也有可能一瞬间就成为束缚全身的枷锁,挣脱不开的囚笼。”回想起来,自也是贴切。

    这一刻他不禁对这位皇帝多了一丝同情,也仅仅只是一丝,毕竟既然自己犯下了因,便要受这个果,逃不脱,摆不掉。

    “数月前静菱寝宫墙壁上莫名出现四个大字——醉己者死,是皇帝陛下震慑那些群臣所为?醉己者,形容这些臣子果真贴切……”江长安摸着鼻子,“只是这个方法不怎么高明。”

    江长安又问道:“夏己的计划你早就知道?或者说……他的一举一动你以前就知道?”

    “一直知道。”夏辛道。

    江长安感知后背升起丝丝凉意。

    监视!

    夏辛慢条斯理地数道:“你是不是在想,眼前的这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者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监视?父子之间的监视,夏己身旁一定有他派去的人,甚至这个人在夏己身边的分量不浅……”

    江长安猛然诧异,但恍然之后又平复了下来,每个人都轻视了眼前这个人,只知道他二十多年未上朝治理朝政,却忘了这位老人也成经历过夺嫡之战,亲手沾满了兄弟鲜血坐上了皇位的“人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凭这一点,“庸君”二字远远不可能放在他的身上。

    江长安道:“夏己身边能够信任的人很少,楚梅风只算是一个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的人,算不得信任,而那位骷吾老人有勇无谋更是不可能,如此就只剩下了两个人,他的老师甄云清,以及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侍卫丁武。我很好奇,究竟是哪一个人?还是两个都是?”

    夏辛笑道:“你猜……”

    江长安:“我……”

    “我这个傻儿子,心中多疑,但是想要让他相信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杀一些人罢了……”。。

    江长安思索道:“丁武是飞鱼山庄的少主,飞鱼山庄庄主丁兆群的独子,可是飞鱼山庄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歼灭的,按照常理来说丁武与你有灭门的大仇,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你的人,除非……”

    “除非什么?”夏辛看向江长安的眼神变了又变,每一次他以为已经看透这个小子的真实一面,摸透了他的底之后,江长安又会给他带来新的惊喜,令他发现他所能够看到的,只是对方想要看到的冰山一角,仅此而已。

    这样的人不在自己麾下,这让夏辛嫉妒,嫉妒的甚至要动用杀心,作为人君,任何得不到的强者都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的敌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要是放在从前他无疑会这样做。

    但是眼下他忽然没有这个念头,

    江长安目光湛湛:“除非这个丁武不是飞鱼山庄的少主!”

    江长安道:“夏己正是看到了你与丁武之间不可化解的仇恨,才对他万分信任,可是他压根就没有想到,他所信任的人从一开始都是假的,从浇灭飞鱼山庄开始,你就已经在盘算埋进这个棋子,好一手移花接木,李代桃僵,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年的夏己不过才是十五岁。”

    十五岁,这个本应结交真心朋友的年纪,最信任的人竟是精心安排的假象,令人唏嘘。

    夏辛静静听着,在江长安说出十五岁的时候,他的眼神忽的黯淡,但又随之明亮如初。他心怀愧疚但并不后悔,如果不是这一记先手,早被对方置于死地。

    “你觉得那些人不该死?”夏辛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的确,为埋进一个棋子而屠杀数百人,这才任何人看来都应是受人唾弃的行为。

    夏辛笑道:“那你可知道你的爷爷江释空也下过一个命令?”

    “什么意思?”江长安不解。

    夏辛道:“五年前千人逼迫你应下了朝圣之约,可是第二天乃至后来就没有一个人再敢言语天残之体的只言片语,你就没有觉得奇怪吗?”

    江长安一怔,夏辛道:“一千条人命一夜之间如草芥烧成灰烬,没有人会在意,没有人敢在意,一千条人命换一句流言消散,你的爷爷可是比朕的心要狠的多……”

    江长安苦笑,谣言不只止于智者,也止于屠夫。这是爷爷经常说的一句话,杀人无疑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江长安道:“我想这还不够吧?你一定还会再暗地里派人伪装成夏己的敌人仇人去刺杀,制造出濒死绝境,然后这个‘丁武’再挺身而出英勇救主,这也就是你刚才说的,让夏己相信一个人的方法,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有了一个可靠的内应,所有的事情也全部得心应手。惊天楼是他偷换了那名死士,才造成了陛下乍死,夏启重伤的局面。才有了夏己被逼造反的结果,陛下想到了一切,只是你没有想到,其中出了夏己打出镇陵谱的变故……”

    江长安语气一顿,道:“不对,你算好了!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那卷镇陵谱也是你故意让夏己看到的,鬼门大开,阴兵借路,这样一来那些城外修士进入皇宫不得不思量几分生死,你操纵了他们,操纵了镇陵谱,操纵了这一场杀戮!铲除了冰羽曜隼和镇陵谱这两个随之都带了倾巢之灾的威胁……”

    江长安看着这位老人的眼神又变了,变得畏惧。城外修士,阴兵铁骑,慕华清还是自己都被他操纵在手中,都成了关键的棋子,原来最危险的从来都不是险恶绝境,而是人心。江长安对这一句话又有了重新更为深层透彻的认知。

    夏辛望着江长安,看了良久,悠悠长叹道:“上天善待江州,善待江府,所以才有一个江长安……”


………………………………

第四百七十五章 我要你成为帝师

    江长安道:“所以你在决心放弃夏己的同时有一个备用的人选,就是十三皇子明王夏启,夏己的事情没有一件瞒得过你,你也事先知道了夏己所有的计划,就演了乍死这一出,接着再由夏启出面力挽狂澜,扮演救驾平叛的角色,在众人心中树立一个明君的形象,你拿夏己作为他的做踏脚石,作为他登上皇位的踏脚石!”

    江长安不禁觉得有些心寒,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具话说得当真是贴切。

    对于江长安的激荡之语,这位老人不以为意,语气中夹杂冷漠说道:“成王,败寇!”

    “成王……败寇……”江长安发出声声苦笑,“夏己所言果然不错,陛下总是万人之上,陛下无错,是众生错,陛下有错,亦是众生错。”

    江长安道:“夏己一直以为陛下设立重重困难是刻意刁难于他,是陛下瞧不上他。其实景皇陛下根本没有丝毫看不起夏己的血脉……”

    “何以见得?”夏辛问道。

    江长安道:“十皇子出生当日,九皇子病重不愈而死绝不是巧合,想必景皇陛下早已在夏己即将出世的时候想好了对策,用一个儿子的死救下最疼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种抉择寻常人无法理解。”

    正说着,江长安但觉臂上一紧,夏辛激动地抓住江长安的手腕,脸色苍白。

    “江长安,朕求你三件事,听好了,不是朕下的命令,是朕求你!”夏辛郑重其事道,竟像是几分交代后事。

    他长叹一声,道:“第一件事,菱儿自小便喜欢你,当时退婚之举确是因为你不能活到二十岁。”

    江长安能够理解,倘若自己有女儿也不会愿意许配给一个没有未来的男人,哪怕那个人的身世是如何显赫。看着眼前这个脸上鲜有露出慈爱的老人,江长安心中肃然起敬。

    夏辛继续道:“现在谣言既然已破,我第一件事便是求你好好待她。”

    “这件事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做到,我答应你。”江长安坚定道。

    “好。”夏辛道,“第二件事,我要你收启儿为徒,成为夏周的帝师!”

    帝师!

    夏启的师父。

    江长安有点懵。他再如何机敏也无法猜透这位老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江长安推辞道:“老爷子,这件事并非我不答应,只是这……十三殿下也未必会答应啊……”

    夏辛叹气道:“朕能够看得出来启儿对你表面不屑,但心中也是敬佩,朕会再下一道圣旨,放心,教书授学的事情都由文阁那群老人去做,你只需要挂一个名字足以,这便是朕的第二件事,朕求你坐在夏周国的帝师!”

    江长安无力推脱,只好应下道:“我答应。”

    夏辛道:“第三件事……”

    说起这第三件事,他脸上又激动起一阵潮红,好在没有再咳嗽,虚弱道:“第三件事,朕要你做了江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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