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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道武神-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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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薛瑾儿站着的位置正在苏尚君一旁,又加上后来的司徒玉凝,三者不知不觉成了一个三角鼎立的状态,随着薛瑾儿的开口,三个女人间流溢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气氛剑拔弩张。

    司徒玉凝呵呵轻笑:“本殿下也没有想到,薛大小姐今年是为了江执事而来的?”

    “不错,本大小姐就是为了他来的,怎么了?不知两位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薛瑾儿盯了一眼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笑意盈盈的苏尚君,道:“你是一门宗主,这个早在我上次去江州时就查了个明白,顶多相识也不到四年,至于玉凝公主与他是如何相识的,这点我还真要请教了……”

    “毕竟我他可是从小旧相识,除了皇室婚约那个夏乐菱,本大小姐还真没有忌惮过谁会产生威胁。”提及夏乐菱,薛瑾儿眉心流露出一股强烈恨意。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苏尚君静静瞧着她,眼神极尽包容。司徒玉凝玉凝的双眼则是一刻也未从青藤棋局上移开一眼……

    场上的比试看来马上就要落下帷幕。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洛松不敢相信眼前局势,棋盘上局势与自己的预料大相径庭,江长安根本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步步为营一刻也没有松懈,不知不觉中将自己逼到了绝路。

    “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你没有发怒,你怎么还会这么冷静,不可能!”洛松一掌拍在案上,一切都与计划不相符合,“除非,除非你根本就和司徒玉凝没有任何关联,可若没有关联,在请宝宴时她为什么要接下你的烫金红稠!”

    江长安目光还在棋盘上,心思却已不用再如临大敌得谨慎,尘埃落定。

    “世子殿下没有错,但是方法错了,错有错在你编织的谎言太有信心,你自信司徒玉凝与我仅仅相识而已,我不过是一个爱慕追求者……”

    洛松表情定格:“你……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是吗?”

    江长安微微一笑——

    啪!

    最后一枚白色棋子落在案上,胜负已分。


………………………………

第六百三十八章 世子殿下被气晕了

    突然,洛松惊恐莫名,他的嘴巴开合却发不出一丝丝的声音,甚至感知不到喉咙的存在。

    嘭得一声,众人只见不知为何这位世子殿下一撅而起,双手掐住了脖子,一脸痛苦的神色。霎时间,全场正因棋局结束跟着放松的情绪都紧张起来,红色毛发的妖族强者一跃而起,长剑即要出鞘,千钧一发之际洛松冷喝道:“本殿下无碍!谁也不得靠近一步。”

    这一出声,才发现声音苍老许多,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嗓音。

    世子下令,妖族强者只得空中一折回到了远处,面若凝霜盯着台上。

    发生了什么?这是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只有洛松清楚,就在手下惊动的一瞬,江长安的话先一步钻进他的耳朵:“若是你认为你手下的速度远胜于我,大可以赌一下。”

    洛松哪里敢赌?

    他惊愕得看着眼前这个距离自己只有三尺之隔的白衣笑脸男人,满身升起寒栗,自己的所有护卫都在台下,若是江长安想要杀他,哪怕是带来的妖族强者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护他周全。

    江长安会不会杀自己?洛松不知道,从认识他开始他的一行一动都与常人不同,无不超乎自己的预料。不对,他不敢!眼下当着这么多的人,光天化日一位世子死在道南书院,莫说燕城七鼎家军,就连东灵皇室也不可能任他自在活着,江长安不敢冒这个险!

    “洛世子是在猜我敢不敢杀你?”

    洛松心中咯噔一落,他再一次看透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件最恐怖的事。

    江长安开口笑道:“洛世子放心,当着这么多的人,我怎么会蠢到去冒这个险?我只是动了一点小的手脚令世子殿下说话艰难而已。”

    “冰羽曜隼绝世无双的速度不仅仅是用于逃脱,还能有其他的用法,比如我在下棋的时候将这点速度悄悄潜入了你的身体,让你喉咙某个部位的寿命急速生长,延伸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让它变得苍老不堪,放心,只是喉咙而已,至于你现在还不能说太多话,实因还没有习惯这种老者的声音,慢慢习惯就好了……”

    慢慢习惯就好!

    江长安三言两语说的轻描淡写,洛松火冒三丈,奈何喉咙只得发出呜呜的苍老低吟,气得横眉怒目,却也不敢妄动,江长安的速度要比他的速度快得多。

    至今,他还是不明白,江长安是如何堪破自己编造的谎言。

    “男人可以卑鄙,但却不能没有原则,你若将一个女人用作你争权夺利的工具,我可以说你聪明,但你将一个女人杜撰为激怒我的借口,我只能说你——傻逼。不仅是蠢,还丢了男人的脸面,失了身为男人的格调,我替你父亲为你感到羞耻与后悔,羞耻是同为男人,后悔是没将你射到墙上。”

    江长安爆了粗口,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方法,骂一个傻逼就不能用高谈阔论。

    洛松眼中充血赤红,面色狰狞,咽喉像是要烧起火炭。

    “世子殿下既然自认聪明,怎么不知道祸从口出的简单道理?你的喉咙只不过是对你失言的一点点惩罚,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江长安站起身派去衣襟上灰尘,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回身,身躯隔着棋盘微微前倾靠近洛松耳朵,笑道:

    “听说,世子殿下手下有一位熬制参汤的医师?世子殿下喉咙不便,应多喝些参汤才是。”

    参汤!

    铛!洛松心中仿佛擂响一记响钟,参汤是在观月阁当日想要对司徒玉凝下手的伎俩,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屋外的自己与屋内的司徒玉凝而已,他怎么……

    除非,除非当时他也在场,而且在屋内!

    忽然,他想到了当夜司徒玉凝说话时种种不便,瞬时明了。

    “混……账!我必杀……杀……”话说一半,洛松火气攻心,嘴角溢出一绺血丝,捂着绞痛心口立时仰头晕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世子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

    众人惊疑不定,下面的世子奴仆几步窜上高台将主子搀下,那妖族强者冷眼凝视,他不傻,洛松晕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有看到江长安做了什么,仅凭三言两语就使世子昏迷不醒,此时找麻烦只会自找没趣,先等世子无虞之后再行慢慢去算这笔账!

    洛松昏倒顶多算是一个小插曲,众人真正在意的是接下来的重头戏——决定大帝手札是去是留的神秘圣地棋局!

    这盘从创立规则伊始就从没有人能够破开的棋局,在换了一个下棋人之后可会有所不同?以往几年拿到圣地棋局对局资格的都是洛松,这些年局势的结果也是一成不变,所有人都即将要失去信心时,刚巧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战胜洛松的小子,这次的结果是否会不同?没跟人都擦亮眼眸,拭目以待。

    “铛!”

    没讲什么多余的废话,洛松下去没多久,弟子敲响金锣,最后一局比试正式开始。

    只见青藤上新的一局开局便有一朵黑莲开在棋盘上,周围看客似是对这种现象早司空见惯,那位神秘的圣地弈棋之人传言就在青藤石柱背后的山洞之中,是乃是看护大帝手札的神秘人,从来没有人见过真正面目。

    甚至有传言两年前洛松在不知第几次输给这位神秘弈棋者之后,心生嫉恨,便派遣手下悄悄埋伏在洞前三月,可是除了姬缺,没再见到任何人初入其中,江长安也早有心理准备,只需竭尽全力赢下这一场便可。

    场上注意力又被不时开放或熄落的莲朵吸引过去,无人开口言声,就连呼吸声也都浅淡至极,甚至能够清晰听清江长安棋子落子案上的啪嗒清响。

    司徒玉凝的目光却不在棋局上,而是看向了一旁闭目凝神的故作高深的老狐狸姬缺。

    薛瑾儿笑道:“公主殿下自说是与长安关系密切,此刻怎么多余分心出来看其他事物?”

    司徒玉凝根本没有搭理的意思,苏尚君忽然开口:“公主是在怀疑那所谓的神秘圣地弈棋之人根本就不是他人,正是姬缺?”

    司徒玉凝很聪明,苏尚君同样不傻,这个关口上谁先坐不住开口就是先输一步,身为宗主的气势丝毫不弱,原本她只想安安静静得渡过棋局比试,但是眼下弈棋之人与姬缺有关,便是对他不利,对他不利,苏尚君又岂能不管?

    听她开口,司徒玉凝对这个女人的看法又微微了解,摇摇头道:“目前还不好说,但也不能排除在这种可能性,近年来大帝手札的说辞众说纷纭,道南书院也因为此物如日中天,地位显著,但是却一直无人真正探知到大帝手札的真假,甚至是否存在。”

    薛瑾儿性子虽是怪异急躁,却也不是无端凭空揣测、不明事理之人,冷静道:“不错,有幸参道见得大帝手札的无非是通过了院中考核,但那也是在百米外看上两眼,谁也无力断知真假,也从来没有人真正赢过这盘棋局,大帝手札是否存在,也只有姬缺这老头知道了,哼,看来这洞中真的有玄机,只是是否是大帝手札就真的不好说了……”


………………………………

第六百三十九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苏尚君道:“可万事皆有原因,若是假的大帝手札,姬总天监费尽心机弄出一出‘道藏法会’又是为何?要知道声名远播对与道南书院虽是大好处,但对于姬缺不是,他的野心绝不止一个道南书院。”

    司徒玉凝接道:“我们大可以从他设置的种种比试猜出目的,首先,门内考核所用的是比斗修为,也就是说他要找的最起码体魄健硕,修为上乘。”

    苏尚君看了她一眼,本以为这位公主大人不过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女人,然而这个女人的格局眼界远远超乎她的预期,道:“但是如今又能有一条比试棋局的方法决定一个有资格近前参悟的名额,这说明在他要找的人中,聪慧与体魄,前者站了上乘。”

    “什么样的人会找一个聪明的人?仅仅是为了传承手札?”薛瑾儿笑道:“更不用说这道藏法会二十年来举行至今一年也没有断过,只能说明一点……”

    “——姬缺还没有找到想要找的那个人!”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底下三人的关系渐渐融洽,然而场上的棋局形势却极不乐观,这个神秘人的棋道绝对不亚于棋疯子,甚至犹在棋疯子之上,环环相扣,步步紧逼,从一开始的时候下得几枚棋子看似无用,到后来粒粒皆伏,压得人根本透不过起来。

    以自己如今的棋力根本就不可能是此人的对手。

    “这小子究竟行不行啊?一局棋盘下的磨磨唧唧,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爽快点儿?”

    “我看啊,这小子够呛,八成是赢不了自知下不来台,便就用这拖延大法多站一会是一会儿……”

    上千名围观者纷纷说着嘲弄的话,本以为今年会有什么不同,没有想到结果并没有太大区别,还是无缘见得大帝手札一面。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就要结束的时候,忽然发现台上江长安竟阖上了双眼,韬略隐晦藏匿入心底,一副深不可测的高人姿态。

    薛瑾儿诧异道:“怎么回事?他的棋风大变,方才还是深思熟虑下得一步,如今却落子如飞,根本用不得思考,而且这种棋路在他方才经历的数十场比试之中从未出现,像是……”

    司徒玉凝沉声道:“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

    苏尚君丝毫不觉担忧,落落大方得莞尔一笑:“再困难的困境,他总有办法解决,这,或许正是他解决的方法。”

    不然不知是谁霎时惊喝道:“他在修行!坐定修行!”

    众人大吃一惊,连同苏尚君三人也是微微蹙眉,与高人下棋本就不易,自当全神贯注聚精会神还来不及,可眼下江长安却是反其道而行之,非但㐊一丝不苟,而且心思全然坐定,只是在神秘弈棋者下了一步之后,他迅速落子,好似急切盼望结束。

    正当他们以为这是江长安无心再战只想快速解决战斗时,又觉得哪里不对。

    再看棋局,竖立着的青藤棋盘上江长安白莲花开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根本不去思考,白子在棋盘胡乱点下,反而是黑子的速度越来越慢,两个人的形势一时间颠倒过来,乾坤倒转。

    而江长安白子看似毫无章法,实则井然有序,转守为攻,步步为营,布局连环紧凑,第一个陷阱启动,后面的节节杀招再不可切断,根本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白子……这小子就要赢了!自从道藏法会创立二十年来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有资格进入这道南书院圣地!亲自悟道大帝手札!”无数人激动地口舌打结。

    “打着坐也能赢得圣地棋局?爷爷的,这诧异咋就这么大?想那洛世子用了三五年绞尽脑汁都没有解开的难题,就这样轻松迎刃而解,那位世子殿下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上?”

    依靠在台下太师椅上刚刚醒转的洛松听进耳朵里,面如土色,刚咽下去的汤药汁噗的气得喷出三丈,仰头又昏了过去。

    当然也不少一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哼,赢了又如何?这也不代表他就能悟道大帝手札,一切都还未可知。”

    人群中,只有姬缺阴鸷的脸上竟流露出一道狡诈的笑,冷冷的眼眸中蕴含杀机:“真的有能够解开棋局的人,老朽等了二十年,终于有一个人能够符合所有的条件,灵力修为与智慧俱佳,好!江长安,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过聪明,太聪明的人,往往都活不太久……”

    这些寻常人的心思都放在了这场棋盘以及即将现世的大帝手札身上,只要有人稍稍多看江长安两眼,就能发现他的真正注意力已经不在棋局上。

    神府之中第四重秘境一如往常地安静,落雪洒在两个人的肩上,石案上的棋局错综复杂,若是有人看到,一定会惊诧不已,石案上棋子局势与外界青藤上黑白两花相争局面一丝不差,只不过江长安使用的是黑子,所下的棋路乃是照搬圣地神秘弈棋者。

    老者呵呵轻声笑:“小友今日怎得有如此雅兴,下了一局残局?”

    江长安笑道:“这不是怕老前辈您寂寞吗?特地前来晚一点好玩的花样,这不是?这残局可是要比我们两人平日里下的要久,不也是能够给您逗些闷子。”

    老者道:“话虽这样讲,但是小友的棋道却大有改观,以往总是大开大合,气势磅礴,但是这一局残局却唯唯诺诺下得极其小心,尽管能够抓住一点紧紧不放,纠缠不松,但是从格局来说,可是差了一大截。”

    江长安憋着笑意,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用老者的棋道来对付圣地神秘弈棋者,再用弈棋者的棋路对付老者,自己可以说真正地当了会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用多想,只需要照着两人的对局对应落子,相当于做了两人决斗中的中间人。

    老者若是胜了,自己就能够近观大帝手札,若是那位圣地弈棋者胜了,自己也能得到第四重秘境中隐藏的至宝,无论是谁生谁负,这场比试都是稳赚不赔,如何不乐?

    老者如何不知他的心思?也不戳穿,笑道:“上一次与小友所言,老朽问小友何为治人之道,老朽所言的‘小方法’,小友想得如何?”

    提及此事江长安立马来了精神,正因是老者点拨,自己才能在弥沙海打破异塔禁锢,要不然恐怕早死在了乌婆手下。

    “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智,强其骨。以奸治奸,奸灭自安,伏恶勿善,其患不生。”江长安咧嘴一笑,“其实先人们早就给出了一个答案,晚辈愚钝,上次晚辈说‘给猴一棵树,给虎一座山’,但是这样远远不够。先人牧羊之时无需控制整个羊群,只需要控制住头羊,就控制住了整个羊群。小方法,却治大势。”

    “多谢老前辈点拨。”

    老者挥手轻笑:“算不得点拨,不过胡言乱语尔。”

    “老前辈的胡言乱语,却能使在下茅塞顿开,便就是大才。”

    老者轻轻微笑,眼睛眯着成了一条又窄又斜的缝隙,开口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小友以为,帝王之术与君王之道的区别是什么?”

    老者怎么问些这些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江长安万般不解,但吃到了甜头,也没有理由拒绝,细细想了一番,道:“帝王之术重在天下大势安稳,君王之道则重在朝堂君臣制衡,前者重乾坤阴阳社稷兴衰,后者重勾心斗角权力得失。”

    老者没有言语,沉吟了片刻,忽然睁开了双眸,目光灼烈:

    “那么……小友想做前者还是后者?”


………………………………

第六百四十章 俊脸儿和尚再度拜访

    “这……”江长安愕然,根本不明白老者的用意。

    老者呵呵笑了笑:“小友现今无需回答老夫,时候一到,小友心中自会又答案,甚至,届时并非是小友选择‘道’,而是‘道’选择你。”

    “时候一到?老前辈是指什么?前辈此言何意?”

    老者也不再多言再度闭上了双眸,无论江长安如何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有恭恭敬敬拘了一礼。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在圣地神秘弈棋者无子可落的境地下,胜负已分。这也不出江长安的预料,老者的棋力要远远胜过所见过的人,他至少是与神府同在,存在了上万年,而道南书院建院也不过五千年,圣地山洞出现不过百年,道藏法会不过二十年,孰高孰低,不言而喻。

    铛!

    金锣炸响声将看傻的众人从震撼中强行拉扯回来。

    只见两根朝天石柱上的青藤相继散去,无论是黑色白色的花都相继掉落枯萎,融入泥土。

    胜了!真的有人战胜了这被人誉为永久不可战胜的死局!

    这个道南书院最年轻的长老,居然真的胜过了圣地棋局,有资格近前参悟大帝手札!

    二十年来最大的谜题即将揭露出真正谜底,每个人都翘首以盼,静待着大帝手札的出现。

    “他……真的赢过了圣地棋局?”薛瑾儿呆呆望着,旋即悄然一笑,踮起脚尖昂着下巴看着他。

    洛松脸色阴郁惨白,本想在这棋局上胜他一筹,谁料输了一场还不够,竟然被这小子夺去了参看大帝手札的机会,再想及司徒玉凝,更觉胸中气血上涌,此仇不共戴天!

    “林浮屠!”洛松冷然得叫出身后红毛络腮胡的妖族强者。

    听到“林浮屠”三字,其他下人顿时吓得胆寒心惊,连忙低首噤若寒蝉,他们知道这个名字的代表着什么。自燕城离开,七鼎王为防止世子受伤,便就派了这位名为林浮屠的大人随身保护,但七鼎王也自知自己这个儿子好惹事端,特命林浮屠只负责保护洛松不受侵害。为了以往万一,洛松也有唯一一次驱使林浮屠的机会,那便是喊出他的名字。

    下人们战战兢兢,世子殿下这一次是真的发怒了,而且相较以往过犹不及。

    那獠牙外露的妖族强者沉声道:“世子殿下可知道出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本殿下当然知道!但是本殿下非要江长安的性命不可!”洛松眼神遮上阴霾,恨意吞噬了光芒,“今日就算胜了棋局又如何?次日才会是真正参悟大帝手札的时间,江长安,你还能猖狂多久!大帝手札本殿下势在必得,谁也夺不去!”

    林浮屠沉寂了片刻,道:“既然殿下如此决定,江长安的命会为殿下取来,此后林浮屠再不欠洛家任何恩情。”

    说罢,悄无声息地转身而去。

    短暂喧闹过后,姬缺宣告着结果:“恭喜江执事得近前参悟大帝手札的机会,还请明日天亮入圣地,参悟大帝手札,其余人等,不得近圣地一步。”

    此举倒也能够理解,毕竟人多眼杂,若是此刻就入圣地,他道南书院再大的本事也抵不过众多强者一拥而上,将时间拖到了明天,情况就大不相同,不管怎么说,今夜都不会是个平静的夜晚。

    回了道南书院,夕阳落下,傍晚夜色蒙蒙,参天院外却不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推搡,不时说着自己的姓名来历,以及拜访的理由,急切盼望能够见得一面。

    江长安如往常一样站在庭院中,此时他的风头无疑最盛,参天院外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纵然是到了晚上也有不少人举着火光等待,吩咐了弟子不见。

    他的心情复杂,远远没有轻松,反而异常紧张,等到天亮便是进入圣地参看大帝手札,他的心中却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缭绕心头,挥之不去。

    夜幕如常,灯火阑珊。

    “先生!先生!”胡莱抱着一身赘肉跑过来,大笑道:“先生,您都不知道,门外的真是盛景,据说从道南书院创办一来,还没有见过哪个先生有这般的门面!参天院从一开始默默无闻,刚才从城外溜达一圈挤着走过来就听不下数十人打听道南书院江先生是哪个书院的天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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