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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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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就这样慵懒躺了下来,枕着我的腿,房车里其实很宽敞,上次去苏州也是这辆车,他自己都是飞来飞去,没道理司机开车从北京过来,时间也赶不及,等会下去看看牌照就知道了。

    我昨晚没睡好,其实也困,半躺着玩他头发,他困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玩,因为会有点小迟钝,聪明的人迟钝起来特别有趣,纪容辅就是个好例子。

    纪容辅好像偏爱这种全球连锁酒店,在北京住伊颂,在c城就住希尔顿,我点餐都不好点,没火锅,只能叫了外卖火锅送进来,麻烦得很,杨玥一副开了眼界的样子,但是她怕胖,不敢吃,早早睡了,睡之前还给我煲心灵鸡汤,站在门口告诉我:“你今天唱得真的好。”

    “真的?”

    “真的。”她无比真诚看着我:“比陆宴还要好。”

    算不得多高的评价,不过好歹是正面的,我也照单收下了。

    说到这个,我才想起他是陆宴粉丝,今天忘了,下次该帮他问个陆宴电话的,能见一面更好,追一辈子星都没见过活的也太惨了,跟看了个动漫有什么区别。

    …

    纪容辅醒的时候我正在客厅吃火锅。

    其实我建议火锅店全部布置成榻榻米,因为盘腿坐着吃火锅是最惬意的姿势,这家店做得最好的就是鸳鸯锅,少有的自己炒底料的火锅店,我曾经想过去他们后厨偷师,进去三秒就出来了,辣得睁不开眼睛,那些师傅估计是待久了,都成火眼金睛了。清汤做得一般,不过足工足料,牛骨清汤,算无功无过。

    说起来我其实有点想吃牛油火锅了,配着红糖醪糟小汤圆可以解辣,我外婆每年都有酿米酒的习惯,酿出来的醪糟怎么做都好吃,我小时候甚至吃过纯醪糟,加了糖当粥吃,醉了一下午,很是破坏我小时候高冷的形象。后来再没吃过那么好的醪糟了,能买到的醪糟都像渣滓,后来在兰州吃到回族的牛奶醪糟,惊为天人,差点没在那住下来。

    纪容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还洗了个澡,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找我,看见这场面,也不惊讶:“几点了?”

    “凌晨两点多。”我指着电视上还在放着的sv台跨年:“要一起吃吗?”

    其实我已经不太能吃辣了,不过相比纪容辅还是很厉害的,给他在清汤里烫了牛羊肉和蔬菜,自己从红油里捞毛肚吃。

    纪容辅这人其实有时候挺自作自受的,他想管我,但是又不想违背自己原则,所以每每到忍不下去了才出手,而且困了这么久,只是打了个盹,所以有点迟钝,红汤上浮着整只的干辣椒,我吃一口,他就看一下,我其实在心里笑,表面仍然很严肃。

    “明天可以睡到几点?”我问他。

    纪容辅抬起眼睛看我:“你想睡到几点?”

    “不是,我就问一下,决定等会几点睡。”

    纪容辅的眉头皱了一下。

    越了解纪容辅这个人,越觉得有意思,像水面上安静漂浮的冰山,要一点点潜下去,才能渐渐看清冰山的全貌。我知道我在十分钟内吃完是最安全的,就像我知道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他三天前回家跟林采薇吵了一架。

    我耐心拖到十分钟,终于玩腻了,乖乖收拾好东西,跑去洗澡。

    大概火锅吃得太爽,我一边冲澡一边哼完一首歌,这才发现浴室的镜子里自己一直在嘴角上翘。

    纪容辅在看书。

    真是爱学习的好青年。

    我怕冷惯了,开着空调还是一路冲进卧室,披着浴巾,把自己摔到床上,趴着凑过去看纪容辅的书:“在看什么?”

    “在看荣格。”纪容辅伸手摸我头发:“怎么不吹干头发。”

    我甩了甩头,准备甩他一脸水,可惜趴着活动不开,还是被纪容辅抓住,拿来吹风机对着我头发吹。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他的耐心。

    我的耳朵不知道怎么的,特别脆弱,稍微捏一下就会红,又红又烫,特别不舒服,因为耳朵一烫整个人都心神不宁,吹头发也会红,纪容辅也知道我这毛病,转而拿手指划我脸颊,我心情烦躁起来,开始咬他的手指。

    纪容辅笑了起来。

    “你的粉丝说你是精灵体质。”他今天大概得到不少粉丝科普:“五感敏锐,精通音乐……”

    真有想象力,情人眼里出西施,等她们看过我家里乱成什么样,大概会自己把精灵这两个字吞回去。

    “她们不是一直说我是小妖精吗?”

    “哦,还有这叫法?”纪容辅仍然漫不经心地玩着我下巴:“所以你跟陆宴的uple叫惊艳是吗?”

    我背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纪容辅这家伙,不计较的时候简直天使,计较起来太恐怖,我只能表忠心:“没有没有,我的cp只有你,惊艳时光温柔岁月都是你。”

    “惊艳什么?温柔什么?”纪容辅琥珀色眼睛看着我:“不着急,慢慢说。”

    真失策,他竟然还不知道后援团的口号,我真是不打自招。

    “你别老抓着陆宴不放啊,”我决定转移话题:“搞得跟真的似的,以后我要是跟女明星传绯闻呢?”

    “哦?我还得防女的?”

    “不用不用。”我只怕越说破绽越多:“你谁也别防……”

    纪容辅的眼睛眯了起来。

    “是吗?”他笑着看我:“那卢逸岚怎么说你跟她约好了,只要你跟我一分手,就……”

    “啊啊啊啊啊,”我跳起来捂住他的嘴:“闭嘴闭嘴,都别说了,睡觉睡觉。”

    纪容辅大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弯,他的眼睛近看时像漂亮的宝石,琥珀色瞳仁里云遮雾绕,修长眉毛,就算遮得只剩这一双眉眼,也仍然无比深情。

    我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眼睛,然后拿被子裹住自己,抓狂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好了,睡觉睡觉。整天熬夜,当心猝死。”

    纪容辅仍然笑着,伸手按灭了灯,也躺了下来。

    万籁俱寂,房间里一片漆黑,其实像我这种被害妄想症不适合住酒店,总觉得有病菌潜伏在被子里就等着传染我,不过被子蓬松柔软,再加上纪容辅在旁边,我也就懒得想这么多了,况且实在是困,闹的时候不觉得,躺下就觉得头重,像要一直沉到枕头里去。

    正准备睡呢,纪容辅又凑过来,故技重施逗我玩:“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也告诉你个秘密,”我眼睛都睁不开,勾住他肩膀:“我明天要睡到中午,谁叫我起床我都不会理……”

    “冰淇淋叫起床也不理?”

    “那要看冰淇淋先生国籍在哪,”我打个呵欠:“美国人不要,我要会讲意大利语的那种……”

    “。”纪容辅开始讲意大利语。

    “可以,这盒冰淇淋的口音很纯正。”我困得不行,还要亲他一口:“明天就由你叫我起床了。”

    “这就是我刚刚在台下跟你说的话。”

    大概有一秒,我犹豫要不要就这样睡着算了。

    但是下一秒我就睁开了眼睛。

    “什么意思?”

    “那是另外一个问……”

    我直接掀开被子,骑到他身上,按住他狠狠威胁:“快说,不然我睡不着!”

    纪容辅又笑起来,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带着淡淡的光,专注而温柔地看着我。我从翻身到按住他那一套动作足够他反应十次,他就就这样懒洋洋看着我,仿佛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然后他说:“我爱你。”

    我满腔的火气瞬间消散,没办法再发脾气,只能悻悻地爬下来。

    我爬到一半,他又说:“我是说,那句意大利语的意思,是我爱你。”

    我实在有气无力地瞪他:“纪容辅!”

    他笑起来,伸手揽住我肩膀,像小孩子抱住自己的玩具熊一样,亲了亲我头顶。

    “好了,不逗你玩了,睡吧。”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一盏灯在墙角亮着。

    我知道纪容辅为什么把不在我身边的时间拿来工作,却老在我身边睡觉,我也是一样,常常想到醒来还可以见到纪容辅,就不会再失眠。

    我希望纪容辅记得今天舞台上的我。

    如果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仍然会继续努力,尹奚不行,简柯不行,我还会努力寻找新的制作人,我会写我的歌,做我的新专辑……

    我会变成更优秀的我,而不是就此沉沦下去。

    因为我深爱这舞台,更深爱纪容辅,甚至不愿意容忍一点点失去他的可能性。

    而这些话,我永远不会告诉纪容辅。

    因为就算我不说这些话,他还是会这样毫无保留地接纳我,情深意重地吻我,他还是会躺在我枕边,我可以伸手摸着他的眉弓和鼻梁,把他当做我最喜欢的一样玩具,而他也只是皱皱眉头,困得像个孩子。

    因为他爱我。

    因为即使我林睢是这样毫无安全感的一个神经病,他依然爱我。

    即使我什么也不做,即使我遇见他的时候一无所有,狼狈而刻薄,他还是爱我。

    我十三岁那年,就已经不再相信这世上还有东西是会属于我的。那时的我连一盒喜欢的磁带都买不起,小学教务室那台破烂的风琴在我看来如同传说中的财宝一样遥不可及。我那时候什么也没有,除了我姨母的冷言冷语,和一个遥遥无期的成年。

    那时候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纪容浦,就在这地球上的某个角落,静悄悄地生活着,成长着,像一棵独一无二的珍贵树木……我十三岁的时候纪容浦在哪里呢?他在英国读书,十五岁的纪容浦,穿着学校的制服,一本正经地说着英音,光是想想我就觉得心脏像被无数羽毛挠过。他是怎么度过叛逆期的?怎么在各种疯狂party上脱身?没有沾惹上毒品,竟然也没有因为飙车而摔得七零八落!我立刻决定再也不和林采薇作对,她把他带到这世界上,平平安安活到二十五岁,对我已是恩同再造。

    我身体已经困到极致,脑袋几乎隐隐作痛,但却满脑子胡思乱想,亢奋得全身发烧,一点也睡不着。光是想想未来还有几十年人生可以活就已经兴奋得不得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这么好的事怎么会轮到我。我爬起来按亮了灯,观察了一下纪容浦的睡相,又趁机把他亲了好几口。

    纪容辅这辈子最迟钝的时刻大概就是这一刻,我可以看见他慢慢皱眉头,慢慢睁开眼睛,他的睫毛像慢动作一样缓缓张开,露出他深琥珀色的瞳仁。我如同小时候看表演等着幕布缓缓拉开一样屏息静气,因为这双眼睛里藏着这世上我最钟爱的灵魂。

    我几乎忘了这是凌晨三点。

    纪容辅无奈地看着我,声音都哑起来。

    “你失眠了吗?”他伸出手来摸我头发,仿佛这样就能确认我有没有失眠一样,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乖乖睡觉,好吗?”

    我眼睛发亮地看他,忍不住点头,但是在他闭上眼睛之后,又开始亲他。

    纪容辅又睁开了眼睛。

    “好吧。”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显而易见的危险:“既然你不想睡觉的话……”

    “别。”我立刻认怂:“我只是睡不着而已,其实还是很想睡的。”

    “真的?”

    “真的。要不你给我念首诗吧……”

    “嗯?想听什么诗。”

    “就上次那首就行。”

    我上学时光顾着练琴了,英语学得很烂,后来开始写歌琢磨歌词已经来不及了,这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语言之美我是体会不到的,而且英语更适合用来写快歌……

    不过纪容辅体会到了,也算一种好事。

    他的声音好听,可惜困得哑了,像在唱我听不懂歌词的歌。

    “dnight,oldageshouldbuandraveatcloseofday……”他念了两句,然后笑起来,亲了亲我额头,声音低沉:“晚安。”

    我的意识渐渐陷下去,手指仍然抓住纪容辅的睡袍。我脑中仍然有无数念头在往外冒,尹奚,简柯,我没写完的哪些歌,出不了的专辑……但是没关系,慢慢来,我还有很多的时间。

    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因为我知道我醒来之后纪容辅仍然会在这里,就像世界仍然会在这里。

    “晚安。”

    我在心里道。

    困意袭来,我只想就这样睡过去,此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醒过来,除非简柯打电话过来,求我让他当我的制作人。

    …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

第57章 番外《凤凰花》

    盛夏,这座城市的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大片的红云浮在空中,似乎连空气中都炙热得冒出火星。

    许洛如的别墅,就在清水湾,这季节是消暑的好去处,她去年拿了金熊奖影后之后,直接连庆功宴都没去,据说直接飞到南半球小海岛上疗情伤了,她祖父是个本地的英国爵士,家里子孙甚多,血脉混杂,她是最受宠的九小姐,七国混血,麦色皮肤,能讲流利法语,李青华写的故事,多半以她家那些姐妹为原型。

    有香港小报杂志说李青华暗恋许洛如的双胞胎哥哥许洛君,又有说她暗恋的是许洛如,许洛如在圣约翰女子学院时就很出名,号称睦南道校花,睦南道上有几所出名的女子大学,许洛如上学时性格活泼,交游广阔,在联谊会上出尽风头,她祖父爱惜她如掌上明珠,十八岁成年包下报纸整版为她庆生,生日礼物是一条十四克拉的蓝宝石项链。

    小报上登过许洛如在校时的照片,古板的女校校服被她穿得精彩,一头深黑色卷发,刘海下露出一双沉甸甸的大眼睛,深蓝色,像印度青金石,皮肤白,高鼻梁,嘴唇俏皮地翘起来,随时随地都像在闹脾气。她的美是那种庄重而有分量的,衬得旁人黯然失色。为免观众遗漏重点,小报特地用红笔圈出角落里不起眼的女孩子:老气的蘑菇头,沉重的圆框眼睛,如同丑小鸭一般,那就是许洛如同校好友李青华。

    老套的故事,美人旁边自然有个丑小鸭好友衬托,虽然这只丑小鸭才华横溢,而且高产,如今华天电影三部有两部剧本来自她,娱乐年代,李青华自然无法独善其身,华天每次庆功宴都有她在场,丑小鸭长大了,虽然成了天鹅,却是只灰天鹅,仍然是清汤挂面的样子,是华天那些鲜花锦簇的party上一个安静的句号。

    去年金熊奖的重头戏《西宫》就是她写的,许洛如演垂帘听政的年轻太后,周子翔演被把持朝政的末代君王,一人一座金熊奖搬回家,还有一座最佳配乐,给了叶锦年。

    许洛如的情伤就来自叶锦年。

    叶家是音乐世家,子弟都才华横溢,叶锦年是如今最当红的花花公子,上面有个哥哥,结了婚有了小孩,他于是放开来玩,长得好看,桃花眼,波光内敛,笑起来坏得没法看。清场浪子遇上交际女王,强强相遇必有一败,这次许洛如兵败如山倒,有小报消息说她准备在金熊奖庆功宴上逼婚,结果叶锦年先行一步,被狗仔拍到夜宿涂娇娇闺房,第二天中午两人才一起开车离开,浓情蜜意自不必说。

    许洛如一败涂地,强撑着领过金熊奖,直接飞去海岛疗伤。回来时已经是两个人――苦追她的富少陈某总算找到机会献殷勤,在异国他乡海岛上陪伴她三个月,做小伏低,总算换得美人高看一眼。

    叶锦年仍然是没心没肺,在情场纵横,年初又跟天后郁蓝传出绯闻,还好郁蓝经纪人手腕强横,直接棒打鸳鸯,这才保住玉女形象。

    这次许洛如在自己清水湾别墅开庆功party,叶锦年毫无芥蒂,照样出席,据说还准备了生日礼物――他年前刚从巴黎度假回来,许洛如向来喜欢宝石,他自然会有所表现。

    简柯开着车,沿着公路往许洛如的别墅出发,路两边都是绿油油的热带树木,蝉鸣阵阵,这种安静路段向来让人出神。

    地面忽然传来了嗡嗡的震动。

    简柯抿紧了唇,看向后视镜。他是清俊干净的长相,不出彩,也没什么错处,只是眼神太冷静,所以常年戴眼镜遮掩。

    一抹亮眼的火红,出现在了后视镜中。

    那跑车速度极快,一转眼就已经追上简柯的车,此时公路已经到了转弯处,左侧豁然开朗,是一片岩石悬崖,远处的海平面晴朗而蔚蓝,还有不少海鸥飞舞。

    “hey!”

    红色的法拉利308gts敞篷跑车里传来一声打招呼的声音,然后是青年得意的口哨声,简柯心头一紧,只见那辆跑车以极快的速度一个甩尾,竟然在如此狭窄的拐弯路段超了简柯的车,上一秒跑车还在自己左手边,转眼间车尾就已经漂移到自己前方。车尾的车牌确实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数字。

    简柯吓得心神俱裂,险些魂飞天外,连忙死踩刹车,眼看着车头就要撞到前车的尾巴上,那火红色的敞篷跑车却忽然提速,带出一路烟尘,消失在公路的拐弯处。

    “阿柯,你慢慢爬吧!我先走了!”周子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的声音中总是带着这种慵懒的笑意,就跟他的眼睛一样。

    简柯缓缓把车停了下来,靠在了路边。

    他的双手在剧烈的发抖,手心的冷汗让他几乎握不住方向盘,隔着棕色裤子,踩刹车的腿也没好到哪去。

    热带的杜鹃花从窗外垂下来,如同跑车一样的火红,有一枝的花瓣被撞得破损了,陈旧的创口,显然是被高速行驶的车刮伤的。

    那人前两天脸上的伤,应该就来自这个吧?

    真是……

    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把汗湿的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重新放在了方向盘上。

    为什么要开得这么快呢,就算是要赶中午的生日餐,也还有整整一个小时啊。

    …

    简柯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近年很流行这种美式的庭院烧烤,许洛如院子里的龙眼树和鸡蛋花也很有热带风情,几个女孩子已经在院子里摆开阵仗,都围着聂行秋看他处理食材,没有比聂行秋更适合穿白衬衫的人了,他这两年太忙,身体不好,皮肤白,五官极清俊,瘦得有点过了分,嘴角总是噙着笑的,对女孩子总是很绅士。

    郁蓝穿了一身及膝的白裙,小腿纤细,腰间系了一根窄窄的腰带,正站在大理石的水池边清洗烧烤用的蔬菜,她和聂行秋长得其实有点像,都是干净而有古风,特别是眼睛,都是一样的藏着故事,他们的美感自与许洛如涂娇娇这种咄咄逼人的不同,今天她把头发披散了下来,只从两边耳后抓了一拢别起来,侧面如同教堂中的圣母像一般恬静。

    “好了,真怕了你们了!”许洛如穿着一身红裙从家里走出来:“一个两个都穿着白衣服来,哪里是来帮忙做饭的,给,先围上围裙,别弄得我像是恶主人一样……咦,阿柯来了?”

    正在忙活的众人一齐抬起头来,简柯朝他们笑笑,走了过去。

    “还说请我们吃饭,原来到了还要自己做。”他也是会做饭的人,也凑过去看了看食材,笑起来:“东西倒是齐全。”

    “这些都是行秋带过来的。”许洛如正在给郁蓝系围裙,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看聂行秋:“我家那个佣人刚辞退了,现在不知是怎么了,找个佣人这么难,都是些喜欢往八卦杂志卖消息的。”

    聂行秋笑了笑,没有接话,他在用一把小刀处理扇贝和龙虾,他是活得优雅精致的那些人,有些文人不太看得起娱乐圈的人,唯独对聂行秋高看一眼,体现文人风骨的角色都愿意留给他。

    郁蓝本来在洗芦笋,被许洛如摸得痒起来,笑着不停闪躲:“carrie,你做什么……”

    “别动,让我量量你的腰。”许洛如对她上下其手:“怪不得都说你的腰只有一尺七。”

    长得漂亮,怎么做都不显猥琐,况且其他人对这赏心悦目场景本来就喜闻乐见,在男人眼中,女孩子互相之间的打闹更有一种暧昧的色彩,金熊奖上,许洛如郁蓝白冰冰三人总是坐在一起的,笑起来往互相怀里倒,引得记者拍个不停。

    简柯也去洗了手,准备帮忙。撞见刚摘了柠檬叶过来的靳云森,他是圈中新锐,聂行秋对他照拂有加,这种聚会也带了他过来。好在他生得非常英俊,况且类型与聂行秋周子翔都不同,很能点缀风景,许洛如作为女主人也并不介意。

    “对了,怎么只有我们?其他人呢。”简柯问道。

    “还说呢。”许洛如已经给郁蓝系上围裙,端起一边的红酒来喝,她穿着红裙子,靠在花园里一尊大理石的天使像旁边,阳光照得她的裙子如同火焰一般,墨黑色大波浪卷发,被海风吹得微微晃动着,有些侵到脸上来,越发衬得皮肤白得像瓷,一双眼睛如同宝石一般。

    “lestat刚到,就抱了冲浪板下去玩水了,锦年也是,从早上到这就没上来过,一直在玩,你还指望他们两个人做事,做梦呢?”

    简柯没想到她已经跟叶锦年和好了,看向郁蓝,郁蓝朝他露出个高深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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