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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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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双眼睛都盯着我的脸,我莫名地有点后悔。
“那我真念了……”我还想拖延一点时间。
“林睢!”纪容泽的眼神已经不善起来,他显然知道我又要“讲笑话”了。
“那首诗是咏雪的,”我无奈地念道:“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
我看了一眼纪容泽的手腕,实在不敢念最后一句。
“白狗身上肿。”纪伯父毫无压力地接上了,淡定地道:“张打油的诗嘛,《升庵外集》里的。”
纪容泽的神色十分平静。
“讲笑话还是你厉害。”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错,很不错。”
我决定了,明天早上就回家,免得被纪容泽暗杀。
我低头扒饭,纪容辅笑起来,在桌子下面拍了拍我的手。这时候就突出他有肌肉的好处了,至少纪容泽想弄死我时他能替我挡两下。
…
吃完饭又没事做起来,尤其在我念了那首诗之后,纪容泽看我的眼神就非常不善,好在叶宁很快杀到,还带着许多烟花:“林睢,我们去放烟花吧。”
“阁下今年贵庚?”
“24了!”他这种蜜罐子里长大的人就是好,嘲笑也听不懂,还兴致勃勃拉我出去:“来放烟花嘛,安安帮我搬了一箱很大的烟花过来。”
我被他拖到院子里,他大概是画家天性,对于烟花、晚霞、彩虹之类的东西都很迷恋,后两者他都画过,也许明年会画烟花也不一定。
邻居家也隐隐约约地响起了鞭炮声,远处有一道亮光冲天而起,在夜幕中绽放开来,叶宁顿时嚷起来:“是周仕麒,他今年比我先放,不行,我们不能输给他,安安快点快点!”
夏淮安也是纵容他,真的替他去点烟花,夏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真是舍得。
叶宁带来的烟花种类很繁多,又高又响,带着尖锐的哨声,一直冲到漆黑的天穹之上,猛地炸裂开来,万千道璀璨光芒绽放开,还未消散,下一道又直冲上去,天空被映得亮如白昼。叶宁自己又偷偷点了两个圆锥形的,无数金色光点像喷泉一样涌出来,几乎有一个人那么高,把整个庭院都映亮了,火树银花,叶宁得意地在旁边跳起来:“厉害吧!”
明亮的烟花下,我转过头看着身侧的纪容辅,他正仰头看着空中的焰火,明亮的火光照在他脸上,像我最耀眼而温柔的美梦。他发现我在看他,笑起来,安静地搂住我肩膀,低头亲了亲我头发。
烟花的动静太大,不管是警卫还是佣人都围在院子周围看,指着空中的焰火交谈着,笑着,硝烟的味道弥漫,我回头看,那树只剩下褐色枝桠的海棠花后,纪伯父和林采薇站在一起,两人都安静地看着焰火,仍然是那样相敬如宾的样子,然而最大的那一朵烟花绽放的瞬间,林采薇忽然抬起手来,替他拉了拉大衣的下摆,这动作如此轻微,不仅是庭院中的众人,甚至连纪伯父本人也未曾察觉。
我想,以后还是不要那么轻易地断定这世上任何人的生活吧,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最真实的模样。
纪容泽的轮椅静悄悄地出现在我身边,大概是被烟花鼓舞了,我胆大包天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的红包没有了。”他冷冷地告诉我:“本来今年你会有我的红包的,因为你太会讲笑话了,所以没有了。”
纪容辅在旁边笑了起来。
“容泽的红包很丰盛的。”他故意逗我:“我可以作证。”
“好吧。”我无奈。
纪容泽仍然是那副不好惹的样子,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空中的烟花。
他的身形清瘦,却有风骨,林采芩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他应该走出他的院子,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可怜他,他只是坐在这里,本身就值得任何人尊重。
烟花仍然一个接一个地绽放,声音震耳欲聋,人生的喜悦其实就像烟花,虽然转瞬即逝,但那瞬间的惊艳却会一直追随你整个人生。
“是松江鲈。”烟花绽放的间隙,我忽然听见身边有个声音说道。
很好听的声音,因为对我的笑话生气,还带着一丝不悦,但最终还是我喜欢的声音。
“我知道。”我笑着回答道:“我刚刚在桌上就猜出来了。”
他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最后一朵烟花绽放开来,最华丽的戏份已经落幕。我侧过身,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
“新年快乐,纪容泽。”
他的眼睛仍然骄傲无比。
然而在我跟纪容辅一起走进屋子的瞬间,他的声音还是很不爽地响起来。
“新年快乐。”
…
有时候我会思考,我为什么会一直关心纪容泽。
开始我以为,也许因为我们是同类,后来我想,他不只是我的同类,而是我的一面镜子。我们都是刺猬,有最锋利的刺,同时也是最坚固的囚笼,我也曾被困在我的刺里,安全而孤独,正是因为我最终走了出来,与这世界握手言和。所以我希望他也可以。
因为此刻的我觉得如此安心,因为只要我握着纪容辅的手,看着他眼睛,因为只要他对我笑,我就觉得过去的事情如同风吹过的云雾,尽皆消散。
那二十六年没有他的时光,似乎也变得明亮起来,那些晦暗的酸涩的过往,无法宣之于口的回忆,如同被阳光照到的尘埃,缓缓地飘起来,越飘越高,最终消失在岁月的尽头。
我什么都释怀。
什么都原谅。
………………………………
第65章 番外《养猫日记》
林睢的猫,中文名叫汤圆,英文名叫purr,纪先生说这单词是形容猫打呼噜的声音,翻译过来应该叫阿喵。
其实对于汤圆,林睢原先是有过非常高的期望值的——在他心目中,自己大概是那种玩摇滚、开机车、遛大狗的类型,虽然现在没有大狗,有只大猫也凑合。
他甚至试过给汤圆起个elvis这种酷炫名字的,可惜汤圆完全不认同这名字,叫它也不搭理。而且不怎么争气,长得也很慢,都两个月了,还是软趴趴的一小团,走路都能摔跤,他终于放弃,给它起个名字叫汤圆,把培养一只摇滚猫的计划抛之脑后。
汤圆刚到林家(林睢单方面的叫法)时,还是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站都站不稳,还没断奶,还好奶妈杨玥很尽职,火速买来了猫奶粉,用袖珍版的奶瓶喂给它喝。
这个冬天,林睢一般都呆在家里,有大把的时间跟汤圆相处,一开始他是按人类三餐来喂汤圆的,后来发现这只小猫的作息很随性,饿了就吃,不给它喂就趴在窝里喵喵的叫,细声细气的,而且睡得多,常常吃着奶就睡了过去,林睢守着它吃奶,无聊的时候用手指戳它软软的肚子,小猫翻了个身,抱住他手指,一双琥珀色眼睛眼睛水汪汪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看什么?我又不是你妈!”林睢故意恶狠狠地吓它,他其实幼稚得很,又伸出手指来摩挲它额头上那个灰色的“m”字纹,小奶猫大概以为他的手指是奶瓶,伸出舌头舔他的手。
林睢哼了一声。
“别以为卖萌我就会喜欢你了,我又不是杨玥。”他一面威胁着小奶猫,却没有把手指收回来:“哼,虽然你现在很可爱,但是以后你要是敢咬我的吉他,我还是会揍你的。”
小奶猫天真无邪地看着他,完全不懂这个人类在说什么,又舔了舔他手指。
“好吧,那把断了的gibson你可以咬。”林睢稍微让出一点底线:“其余的都不能动,知道吗?”
…
过完年,家里找到了新阿姨,喂猫的事就交给了阿姨,林睢在忙新专辑的事,纪容辅的事也越来越多,林睢跑完一趟宣传回来,直奔纪容辅公司。
沙尘暴天气,到处都昏天黑地的,他跟纪容辅打个招呼,直接蜷在他沙发上睡起来,纪容辅好气又好笑,把已经睡过去的林睢扛起来,放到休息室里。
林睢身体底子一般,一忙起来就暴瘦,戴着口罩,越发显得脸上没肉,裹了一件纪容辅的大衣,脊背像一张单薄的弓,纪容辅把他放下来的时候他有瞬间惊醒,睁眼看见纪容辅,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杨玥察言观色,也知道林睢这次吃了不少苦头,很快敲门进来送温牛奶和草莓拿破仑,见林睢已经睡了,又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纪容辅把室内温度调高,坐在他床边看完三月份的财务报告,耐心地等林睢睡醒一起吃晚餐。
他刚遇到林睢的时候,林睢睡觉常常是蜷成一团的,常常睡着睡着就背对着别人,一个人睡的时候这样没关系,两个人就容易着凉了,所以纪容辅常常半夜像拆龙虾一样默默把他身体扳直,然后搂着他的腰继续睡。
本来林睢这习惯已经慢慢改过来了,结果出去跑了这一阵,又故态复萌了。
…
到家的时候,林睢差点又靠在纪容辅腿上睡过去了,还好纪容辅一直玩着他头发,跟他说话,他才懒洋洋地跟着纪容辅回了家。
还没开门,就听见了微弱的“喵喵”声,有什么东西在挠着门,推开门,一个奶白色的毛球焦急地从地上滚了过来,站得还不是很稳,扒住林睢的裤腿努力往上爬,着急地喵喵叫。
林睢一弯腰,把汤圆抱了起来。
“都长这么大了,”他的声音有点沙,笑眯眯地拿自己的鼻子顶汤圆的鼻子:“我不在家,纪先生有没有欺负你啊?”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被林睢喂过奶的缘故,汤圆特别亲他,大概把他当成了猫妈妈,林睢刚出去工作的那段时间,它还天天等着林睢回来,蜷在猫窝里,困得一倒一倒的,还强撑着不肯睡。
纪容辅看了一下浴室里放好的热水,去客厅把正抱着猫在地毯上打滚的林睢抓起来,扛进浴室里。
“先洗澡,然后吃饭。”他把林睢放在莲蓬头下,揉了揉他头发:“脏死了。”
外面都是沙子,林睢向来不喜欢戴帽子,就戴了个口罩,头发确实乱得像鸡窝。
林睢笑起来,把汤圆放在洗手台的毛巾堆里,伸手勾住纪容辅,懒洋洋地跟他接吻。
浴室的灯光温暖一如许久之前,只是柔软的毛巾里多了一只灰白相见的小猫,茫然地看着正在灯光下接吻的主人,弱弱地“喵”了两声,没有得到应答,只能趴在毛巾堆里,蜷成了一团。
…
难得的假期,林睢这两个月来第一次睡到半中午,套上毛衣,光脚踩着地毯,在家里走了一圈,顺手喂了猫,在客厅壁炉前找到纪容辅,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会儿外面,回过头来,神色异常凝重。
“纪容辅,我发现我们的猫特别笨。”
“嗯?”纪容辅从书页后抬起头来,朝林睢招招手:“为什么这么说?”
林睢慢吞吞地走过去,被他抓住手臂,顺从地坐在了他的沙发里,懒洋洋靠在他身上。
“我刚刚发现汤圆不会喝水。”他卖力地形容给纪容辅看:“我给它买的那个饮水机,它都不知道用自己的手捞,只知道拿脸去接,整个脸都湿了,还喝不到嘴里。”
大概为了印证他的说法,一团小小的毛球从起居室走了过来,“喵喵”地叫着,确实是整张脸都湿漉漉的。额头的毛都湿透了,发现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看,怯怯地站住了,但是林睢朝它招手,它还是乖乖地走了过来。
林睢把它抱在怀里,用纪容辅的衣服擦它的毛。
纪容辅把书放了下来。
“动物的生存技能一般是从小跟着母亲学的,汤圆离开母猫的时候太小了,所以没来得及学会这些。”
林睢无奈地皱起眉头。
“现在买只大猫来教它还来得及吗?”
“你想买只大猫?”
“不想,汤圆这么傻,一定会被欺负的。”
…
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吃午饭的时候,纪容辅在起居室找到了林睢,发现他正趴在地上,跟不知所措的汤圆对峙着。
“来,跟我学。”林睢耐心地教着汤圆,伸手按住汤圆专用的饮水机,然后伸手接住流下来的水柱,装作喝了一口。
汤圆“喵”了一声,无动于衷。
林睢把他抓起来,放到饮水机的开关上,汤圆一踩上去,水柱又流了出来,但是汤圆不知道是不渴还是不想弄湿自己,动也不动。
林睢抓住它的前爪,慢慢地往水柱下面送,汤圆一扭头躲开了,跳下了开关。
林睢又把它抓了回来。
“你是不是傻?”他痛心疾首地教育着汤圆:“你还不趁我在家学会喝水,以后渴死了怎么办?”
汤圆无辜地看着他,喵了一声。
林睢沉默地跟它对峙着,大概是他的气场感动了汤圆,汤圆默默地趴到饮水机下面接水的水盆边,用舌头舔了一小口水。
它低头在下面喝水的同时,上面的水柱继续往下流,冲在它后脑上,它吓得“喵”地尖叫一声,跳起来,甩了甩头,躲到椅子底下去了。
林睢挫败地坐在地上。
…
下午林睢默默地穿上了自己全套出门的装备,戴了两层口罩,拿上了钥匙。
“我要出去一下。”
“去哪?”
“有点事,见个朋友。”林睢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撒谎有多明显:“可能到天黑才回来。”
“晚饭回来吃吗?”纪容辅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大衣口袋里鼓起的那一团。
“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
…
纪容辅坐在家里,继续看书。
下午六点,手机亮了起来。
是一条信息,来自卢逸岚,配了一张图片,是她家的客厅,很特别的英式复古装修风格,林睢坐在她家的地毯上,左边是她家的那只布偶,右边是站着的汤圆,林睢只穿了一件里面的衬衫,笑着看着两只猫互相打招呼。他的神色十分高兴,如同了却一件担心许久的大事。
纪容辅勾了勾嘴角,回道:“好好招待他。”
卢逸岚回了个笑脸,和一个明知故问的“why?”
纪容辅没有再回信息,而是放下手中的书,站在落地窗前,伸展了一下身体。
青年的身形非常漂亮,如同希腊神话中的神祗,修长而结实,肌肉停匀,仿佛每一寸身体里都带着无限的爆发力。但是因为他的神色温柔,像一棵高大的树,往往让人忘记了他微笑背后隐藏的危险。
为什么要好好招待林睢?
自然是因为他回到家里之后,一定会被狠狠教训,直到他哭着说“我再也不敢了”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小红花,还差一朵就集齐了,召唤神龙!!!
………………………………
第66章 番外《少年》
十年前,北京的天远比现在要蓝。m 乐文移动网
第四中学的校墙,大部分是民国时作为教会学校留下的,是白色的方砖,新建的校墙则是干净的浅灰色,比旧围墙更高,正是秋天,靠墙边的银杏树满树金黄,落了一地的小扇子,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墙外的林荫道偶尔传来汽车减速通过的声音。
首先扔过围墙的,是一只书包。
黑色的皮质双肩书包,很乖的款式,干干净净,包里装的似乎并不是书,而是许多零碎东西,落在地上发出了与书本不同的声音。然后围墙上搭上一只手,穿着四中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手腕清瘦,手指非常修长,带着青春期男生的干净感。
手的主人显然不是这里的常客,吃力地抓住了围墙,用力到手指节都泛白了,总算爬了上来,于是围墙上又出现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漂亮而干净,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特有的光彩,他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肤色白皙,五官生得非常精致,眉眼犹为好看,他的眉毛修长,颜色墨黑,这种黑和他眼睛的颜色一样,几乎带着点湿润的感觉,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带着一颗小痣,他把脑袋搁在墙上,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街道,神色十分得意。
然后他艰难地把腿也搭在围墙上,慢吞吞地翻过了围墙。
他穿了一身的校服,干干净净,虽然跳下来的时候险些栽倒在地上,有些狼狈,但他丝毫不以为意,捡起地上的书包,开心地朝街道外面跑去。
…
叶家这两年来,位置有点尴尬。
叶家本来不是什么功臣之后,在京中家族中也排不上号,随着夏家纪家这些老家族慢慢回到原来的位置,留给叶家的空间就很小了,叶逸臣才具有限,好在为人还算随和,虽然占得资源有点多,但是并没人想害他,只是慢慢把他排挤出来了。
其实叶家能这么安安稳稳,跟叶妈妈的性格也少不了关系,叶妈妈极善交际,又是个热心肠,在太太之中人缘极好,大家常有往来,自然下不了死手。
然而,即使是长袖善舞的叶妈妈,也不知道这个状况该怎么办。
叶家客厅里,正坐着一个神色冷漠的少年,他身上穿的,似乎是英伦的学生制服,深色,胸口带着精致的徽章,然后他是神色冷漠,却绝不像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客厅里灯光明亮,他的侧影严肃而沉默,五官极英俊,如同一尊无法接近的冰雕。
叶妈妈进去送了次点心,得到少年的点头示意,又退了出来,说也奇怪,连许多身居高位的成年人她也能谈笑风生,偏偏这个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她却有点不知道如何交谈。
她在花园里撞见了准备偷偷溜进家门的叶宁。
“小宁?”叶妈妈惊讶地看着自己儿子:“你不是在上课吗?怎么回来了。”
“我,我们老师说下午自由活动。”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一闪身,从叶妈妈身边钻了进去:“回头再跟你说。”
叶妈妈一转头就不见了他人,无奈地笑起来,去厨房又泡了两杯茶,把烤好的小蛋糕端进客厅,却惊讶地发现,客厅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
下午的阳光静静地照在林荫道上,两个少年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
夏淮安长得快,明明差不多的年纪,却足足比叶宁高出半个头,腿也长,走得飞快,也不说话,叶宁吃力地跟在后面,几乎要小跑起来。
“等等,安安……”叶宁小跑两步,好不容易跟上夏淮安,又被他甩脱了,有点生气地叫道:“等等我!”
他背的书包重,又光顾着跑,脚下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栽去,还好夏淮安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他。
然而捞住他之后,夏淮安又继续往前走了。
叶宁气得不行,干脆不走了,站在原地大叫:“夏淮安!”
夏淮安站住了,转过身来。
林荫道两边都是杨树,阳光穿过树梢,树影摇晃,他穿着一身黑色,身材修长,神色冷漠,狭长眼睛里如同藏着亘古不化的坚冰,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冷峻与英俊。
他看着叶宁的眼神,像是藏着无数的秘密,却又像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安安。”叶宁迟疑地叫了他一句。
夏淮安转过身,又继续大步走起来。
叶宁气恼地大叫,最后还是背着沉重的书包跟在了他后面。
…
直到叶宁累得再也走不动了,夏淮安总算停了下来。
叶宁见状,连忙小跑了过来。
“你终于停下来了。”叶宁累得满头大汗,看了看周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一条繁忙的街巷,正是放学的时候,许多穿着校服的小学生跟小鸭子一样排着队过马路,一个个都是矮墩墩的,下课铃一响,更多的小孩子涌了出来,叫着嚷着,笑嘻嘻地道别,叶宁和夏淮安站在门口,如同两座灯塔,周围都是小孩子的海洋。
“这是我们当初读书的小学。”叶宁惊讶地认了出来,抓住了夏淮安的手臂,笑得眼弯弯:“你早说要来这里吗,我们可以坐公交车来的,我腿都走断了。”
夏淮安看了他的手一眼,什么也没说。
等到小孩子都走得差不多了,两人进了校门。
这地方原来是个高档的幼儿园,后来幼儿园搬迁了,就用作当地的小学,当初的许多建筑和设施还留着,两个人沿着操场慢吞吞地走了一圈,最终在沙地上停了下来。
叶宁放下书包,坐在了秋千上,懒洋洋地晃了起来。
“要是你不去那么远上学就好了,”他额角的汗珠在阳光下晶莹地发着光,头发湿漉漉的,然而眯起眼睛的时候,还是一样的好看,夏淮安站得高,他微微偏着头,笑眯眯地仰视着他。
“就算留在这里,总会分开的。”夏淮安平静地道。
这大概是他今天见到叶宁的第一句话――如果在叶家客厅里的那句“跟我走”不算的话。
他的声音很冷,但是却意外地好听。
“怎么可能,我们可以一起上初中,高中,上大学……”叶宁的声音慢慢弱下去,因为夏淮安忽然凑了过来。他顿时结巴起来:“干,干嘛?”
“一起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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