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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靖远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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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年前的老古董弄得意志消沉？
“好好睡一觉，回到军营老子正式从零开始。”赵山河给自己的心灵注入了强大的动力，想清楚这一切，顿时感觉压力全无，躺在马车上很快睡去。
赵山河回到了军营，他的思想彻底发生了改变，他是需要帮手，需要人才。但是他不准备在当世寻找，而是准备自己培养。只有跟自己一路走过来的人，用起来才得心应手，才能够接受自己的一切。
校军场上，四张矮脚桌，四个小板凳。
赵山河与祝允明、文征明和唐伯虎四人坐在树荫下，赵山河对眼前这三大才子真诚赔罪，三大才子完全顾不上赵山河说了些什么，只是依稀记得眼前这个岁数跟他们儿子相差不多的人是靖远伯，其他的事情就剩下了喝酒吃饭。
一顿饭下来，三大才子醉倒了一对半，赵山河派人将三大才子送出军营，随便找了个客栈安排住下，便不再理会三人。
正午时分，神机营另外四百步兵终于赶到军营，与赵山河所带领的一百骑兵营汇合一处。赵山河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五百雄兵，胸中豪气冲云天，坐在马车上意气风发的一挥手，大声说道：“出发，目标天寿山皇家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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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天寿山，新起点
赵山河派出范奎通知首辅李东阳自己带兵进驻天寿山为皇家农场选址，要求李东阳尽快组织工匠赶到天寿山实施农场的建设计划。
赵山河这一次带着神机营五百将士，风风火火直扑昌平天寿山，他准备一头扎进天寿山，除了偶尔进皇宫看望皇太后张氏和教导皇后夏氏之外，一步也不离开农场范围之内，过两年世外桃源的生活。
天寿山位于昌平县北部。南距昌平县城约12公里。海拔559米，属军都山。山麓一带黄土深厚，原名黄土山，明建十三陵后改名天寿山。地势险要，上陡下缓，南临十三陵盆地东、西扼山口，古为军事要地。
自从成祖朱棣在此建造皇陵之后，这里就已经列为禁区，只不过驻队并没有完全封闭天寿山，还允许附近村民上山砍柴打猎。
在天寿山上不仅有军队，而且还有守陵人，这些人大部分是追随成祖朱棣夺取大明江山的功臣之后，只不过这些年没落了，为了混一个吃喝无忧，干脆进入天寿山，给朱家看守祖坟。
赵山河带着队伍来到天寿山后，二话不说请出圣旨，当着守陵人宣读，明令守陵人谨守本分，干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跨越界线，不要打听不该打听的事。
看着赵山河身后五百杀气腾腾的神机营，驻扎在这里的守陵人自然不敢多话，问清楚地盘如何划分之后，各自散去。
赵山河的地盘划分的非常简单，天寿山南麓归他统领，皇陵驻地以及山谷之中还是守陵人的地盘。选址完毕，赵山河给神机营将士下令，原地扎营，等待朝廷工匠的到来。
安营完毕，赵山河亲自带人于天寿山南麓巡视了一遍，划定了皇家农场的范围，从天寿山脚下向南二十里的范围都化为军事禁区。
为了给周围的人们以警戒，赵山河除了设置警示牌之外还下令神机营派出巡逻队执行巡逻任务。
这是赵山河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他格外上心，丝毫不允许一点马虎。神机营军士看到赵山河如此认真，自然也不会偷懒。这些天一直跟随在赵山河身边的韩凌云甚至还派出了专门的人马，带着文书写的布告前往周围村镇粘贴在醒目的位置，为了不被人撕毁，特意安排了两个站岗的士兵站在那里。
不到半天时间，差不多整个昌平县都知道皇陵旁边的土地被一群朝廷的军队占领，而且被化为军事禁区，从此不再允许人们砍柴打猎。作为补偿，军营里面的大官允许他们进入军营做劳力，可以抵扣朝廷下达的徭役，而且有小道消息说好像进军营做工还有工钱可拿。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夜晚降临，在篝火旁赵山河躺在草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上的星星，时不时地用手驱赶一下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张属于喜乐还滴着口水的马脸。
在他不远的地方，刘栓和神机营骑兵正在向刚刚归队的步兵同袍炫耀好汉歌，整个军营热闹非凡。
赵山河深知外行人不干内行事，既然自己不会带兵打仗，那么干脆不插手军队上的事情，一切都还是由之前的牌官说了算。这样的情景五个牌官都没意见，他是万万不会跳出来扫大家的兴致。
喜乐来到天寿山之后，变得非常兴奋，不停地在这块空旷的地方奔跑着。追个兔子，撵只鸡，实在不行漫山遍野地追萤火虫，时不时来几声马嘶，惹来神机营军士一阵欢笑。
赵山河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情，这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里才是他施展拳脚的舞台！没有外来力量的束缚，在这里他完全一个人说了算。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受外界干扰。
看着篝火映在军士们的笑脸上，赵山河也不再多想昨日忧愁，从草地上爬起来，来到南勇、刘虎、白树生、万彪和韩凌云的旁边，一脚踢开他的侍卫队长刘栓，抢过范奎手中的烤肉，从地上拿起一个酒碗，倒出一碗酒一饮而尽。
“好！好酒量。”范奎、刘栓和韩凌云三个人看到赵山河一口干了一碗酒，立刻大声称赞。范奎叫好，那是祖传的，祖上的游侠儿在这种场合都会来上这么一句刘栓和韩凌云是这几天偷偷跟范奎学的。这两人已经看出来了，赵山河这个提督跟钱万钧不一样，喜欢有人拍马屁，只要不是办正事，也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现场明显变成了两个阵营，范奎、刘栓和韩凌云组成马屁大军万彪、南勇、刘虎和白树生四个步军牌官傻傻地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个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拍马屁的？”赵山河看着对面四个目瞪口呆的人，毫不在意地呵斥着：“你们也学着点，都动动脑子想一想，在这里我最大，把我哄高兴了，你们就不会受苦。问问韩凌云，昨天一天他们的遭遇。”
迎着四个同袍的目光，韩凌云老脸一红开口说道：“昨天唱歌唱得上瘾了，结果把提督大人饿了大半天。提督大人非常生气，后果非常严重，午饭没让吃，差点折腾死我们。”
赵山河吐掉嘴里的骨头，看着眼前的五个牌官，开口说道：“别以为只有你们军人会操练人，我操练人也是专业的。知道吗？我是医生，比你们更加了解人的身体构造。你们啊，以后就等着吃苦吧。”
万彪、南勇、刘虎和白树生四个人赶紧向韩凌云询问昨天操练的具体情况。赵山河干脆直接让范奎给他们做了示范。四个牌官都是百战生还的武将，看着范奎的几个动作，立刻就明白了这几个科目所锻炼的身体部位。听着赵山河的达标条件，四个人就感觉一阵头大。
赵山河看着四个牌官的表情，开始进行英雄主义教育。于是他开口太祖，将太祖身边不世出的猛将常遇春拿出来作为例子，为了生动活泼，大明英烈传版本与单田芳版本提前五百年出现了。
篝火中，神机营五牌官、刘栓、范奎和一众军士，听着赵山河绘声绘色的演讲，仿佛置身于元末乱世之中
随着赵山河站起身来，表示时间已经很晚，下令全军休息，这些人才意犹未尽的转身离去。
刘栓推搡着范奎，范奎屁颠屁颠地跑到赵山河身边，还没有张嘴说话，就看到赵山河打着哈欠钻进了军帐，留在军帐外面的手左右摆动了几下，也消失在帘幕之后。
………………………………
第39章 空城计
次日，赵山河被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他钻出帐篷一看，营帐外面黑压压站着一片人，有运送物资的户部官员和运输队，还有工部官员以及征集来服徭役的农夫。
户部和工部小吏看到赵山河走出营帐，连忙迎上来。户部小吏从怀中取出清单递给赵山河，口中高声说道：“尚书大人命下官给将军运送物资，这是户部拨给将军的物资清单，请将军过目。”
“哦”，赵山河答应一声，开口问道：“军中刀笔吏何在？”
“回将军，刀笔吏都在登记物资。”步兵牌官万彪大声应道。
“万彪，你暂时负责物资接收，务必核实清楚物资数量，不得有误。”赵山河看着万彪叮嘱着。
“是，提督大人。”万彪带着户部小吏转身离去。
赵山河打发走了户部小吏，对工部小吏开口问道：“你在工部干了几年了？”
小吏回答：“下官在工部已经干了七年了，各种各样的工程也督造了一些。”
赵山河一边查看物资一边对寸步不离的范奎说道：“范奎，去军帐内将桌案上的图纸取来交给这位大人。”
范奎很快将图纸拿到小吏面前，赵山河将图纸铺在地上，对小吏说道：“我不要城池，只需要建造这样一个永久性军营。要求很简单，军营面积要大，内部分为十个区域，完成这些需要多久？”
小吏看着眼前的草图，看着分布在军营中的十个区域，简单思考了一下，信誓旦旦地说道：“将军请放心，这样的永久性军营咱们北京城里里外外至少数十个。现在正值仲夏，虽然面临秋收，但是下官保证年前必然可以彻底修建完毕。”
赵山河点了点头，非常满意户部小吏的回答，对小吏说道：“给我制订一个工期进度表，每一个旬日算一个结算周期，每一个结算周期都要有精确的建设标准。总建设时间不必太赶，只要在明年惊蛰到来前结束就可以。但是营房与校军场必须要快，我不能让我的士兵天当被地当床过冬。”
赵山河说完之后，不再理会工部小吏。他是将军，干的是带兵的活，至于营地建设方面的事情他负责提出要求，其他的都是工部的事情。
很快，天寿山南麓就变得沸沸扬扬，徭役做工时呼喊的号子声此起彼伏，现场一片热火朝天。
赵山河吩咐了一下多准备饭食，把徭役的也算上，都是体力活要吃的好一点。而后他就带着一票人马，领着喜乐直奔天寿山。
劳动的场面虽然好看，但是赵山河还是准备偷跑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赵山河虽然把这里的场面弄得挺大，不过谁也猜不到这么大的场面竟然是几个种子引起的。只要种子妥善保管，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在乎。
把种子放在哪最安全？毫无疑问，放在是地里面最安全。赵山河准备将随身携带的土豆先找个地方种上，等营房盖起来之后再移植回去，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了，好好的土豆已经开始发芽。至于玉米和南瓜籽，拿东西都能存放住，明年播种也不耽误事情。
在赵山河的带领下，五个还想听太祖传奇的牌官，两个贴身保镖，一匹汗血宝马，再加上十几个随从一头扎进天寿山。
天寿山南麓，郁郁葱葱一片，不是传来阵阵飞鸟的鸣叫。喜乐昨天来到这里之后，就喜欢上了这里，虽然这里比不上蒙古大草原，但是也是一片自然天地，没有了都市的喧嚣，这让喜乐非常欢喜。
赵山河来到半山腰，找了一个比较向阳，土壤肥沃的地方，简单挖了几个坑，将土豆切成几块，很随意地埋在土里，做了一个简单的记号，带着随行的人准备在后世拥有着鼎鼎大名的十三陵内部随心所欲地来一次能点火的野炊。
在徭役中，一直有几双眼睛在关注着赵山河的一举一动，从赵山河出帐篷的那一瞬间开始，赵山河所有的举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这些人都是来自权宦集团的密探，有东厂的、西厂的、锦衣卫和内行厂的。他们都收到了来自厂督、提督或者是内阁阉党成员的命令严加监视赵山河在京城的一举一动，一定要摸清楚赵山河在天寿山皇家陵园究竟要做什么！
这些人满以为赵山河如此大张旗鼓的在天寿山破土动工，必然会非常重视这里的情况，于是他们一个个冒充农夫以服徭役的理由混进天寿山，没想到赵山河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大撒手，这里的一切都扔给了工部的官员，自己带着一票人马挎着刀。拎着弓，在一匹马驹的引领下，漫无目的地进山了。
这些以打探消息为目的的探子们，看着神机营负责监工的士兵，缩了缩脖子，没有人敢暴露自己的身份，顺着赵山河离去的方向追下去，生怕打草惊蛇，引起赵山河的警觉。
日暮时分，赵山河带着一群手下，晃晃悠悠地出现在工地旁，看着翘首以盼的工部小吏，挥挥手让他带人离去。
服徭役的农夫们在神机营军士的监督下，高高兴兴数着手里的同伴，跟同伴有说有笑地离开天寿山，返回自己的村镇。混在人群中的密探也不得不跟随着人群离开了军营再做打算。
又到了一天之中开战英雄主义教育的时候，赵山河在以两个保镖、五个牌官为首的观众的期盼中出现在篝火旁边。
赵山河刚准备开始的时候，牌官白树生来到他的身边小声说道：“提督大人，今天营中负责警戒的军士发现在服徭役的农夫中有很多鬼鬼祟祟的人，军士怀疑是番子的密探，没敢打草惊蛇，只是偷偷告诉了我。”
赵山河微微点头，毫不在意地告诉白树生：“现在出于准备时期，咱们的任务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不用担心这些密探。只要他们不捣乱，就让他们好好给咱们出功出力干活。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
白树生看着赵山河自信满满的样子，追问了一句：“那要是这些人捣乱呢？”
赵山河嘿嘿一笑：“那我就只让马儿跑，就不给马儿吃草。敢捣乱的，直接给我抓了壮丁，这辈子都在这给我当苦力吧。”
白树生在赵山河说完之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每天的听赵山河讲故事的生活。
………………………………
第40章 王承裕来了
赵山河一头扎进天寿山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密探跟着赵山河山里山外，施工现场来回瞎转悠，人数也从最初的两三个，变成十余人。想要打探的消息没得到，彼此之间倒是因为新仇旧恨大大小小地干了六七仗。
赵山河自然不会去搭理这些事情，这些权宦之间的内斗，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出现这种场面他正好坐在城楼观风景，免费瞻仰一下古人武术的风采。
赵山河在三十个荷枪实弹的神机营士兵保护下，站在树林之中伸着脑袋看着外面两拨人马的火拼，不时从口袋中抓一把嘎嘣脆的黄豆放在嘴里，一边带劲的嚼着一边对战场品头论足。
“这一脚不威猛，意图太明显，你看你看，让人家躲过去了吧。”
“大人，那个是虚招，后面的黑虎掏心才是杀招。”刘栓捂着脸，颇为无奈的解释着。
“这招好，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裤裆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屁事没有还能干仗？”
“大人，那个被踢的是太监。”范奎看着赵山河咬牙切齿的样子，赶紧将这种合理的情况给赵山河解释清楚。
“这招掏耳朵用得好，你看，鼻子都给揍流血了。打了半天，就这一下打的实在。记清楚这个人，明天他还来干活的话，给他多加一块肉！”
“大人，那是双风贯耳。”
“这个金鸡独立好！”
“大人，那是白鹤亮翅！”
“嘿嘿，这招我知道，霸王硬上弓！”
“大人，这个是霸王举鼎。”
“这些人功夫真不怎么样，打了半天就一个吐血的。”被无数次否定之后，赵山河摇了摇头，强烈地表示内心中的不满。
“大人，这几个都勉强算得上是高手。只不过大家水平都差不多，所以难分胜负。”刘栓已经跑到警戒线的最边缘，而且还捂住了耳朵，只有范奎还依然孜孜不倦地为赵山河解说。
“跟你比，谁厉害？”赵山河看着范奎，两眼冒光的问着。
“大人，不是我范奎吹牛，就他们这样的，我还不放在眼里。”范奎一听赵山河的问话，立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准备表现一番。
“弟兄们，手痒痒不？想不想揍他们？”赵山河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
“大人说了算。”身边的卫士一个个表现出唯命是从的样子，不过从这些家伙的眼神中，赵山河可以肯定的说，这群家伙早忍不住了。
“我说了算？”赵山河看着这些跃跃欲试地军士，话锋一转一盆冷水泼了过来：“那就别揍了。你们一出手，人家必然能猜到咱们已经发现了他们这些密探的身份。咱们爷们现在都被人家赶到了天寿山，躲进了皇陵之中，还是老老实实向太祖学习广积粮，缓称王，扑下身子好好完成万岁交给咱们的任务吧。”
“大人，您说了算。”众军士听到赵山河的话，虽然心中不甘，但是也能够不折不扣地执行赵山河的命令。
“收兵，回营。”赵山河不再看这些番子内讧，带着部下返回军营。
来到军营的时候，赵山河远远地看到一个苍老书生模样，腰间系着象征着守孝期间白绳的人，带着一个书童牵着一匹马正站在他的中军大帐外，观看着周围的环境和布局。
赵山河停下脚步，伸手唤来守卫军营的军士，开口问道：“军长外所立之人是谁？”
“回将军，来人名叫王承裕，乃是左柱过王恕老大人的幼子。”军士看着王承裕回答着赵山河的目光。
王承裕，孝宗皇帝时名臣王恕的幼子，继承了王恕的衣钵，曾在孝宗皇帝时期出任兵科给事中治理山东、河南屯田，可以说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干吏，在武宗继位后，升为吏部给事中。后来因为看不惯刘瑾专权，向皇帝朱厚照上书要求远离刘瑾等权宦，最后被刘瑾记恨输送边疆。
近期，王承裕在家为其父守孝，收到了李东阳的信件，星夜赶到京城。来到京城之后，李东阳看着两鬓已经斑白的王承裕，与他讲述了这一次将他叫到京城的原因参与皇家农场的建设。
王承裕是儒家学派，精通二程、朱熹，以“父子亲、君臣义、夫妇列、长幼序、朋友信”标榜世间。在得知李东阳让他不再继续守孝而是要出世的消息后，王承裕大怒，如果不是因为李东阳与其父王恕乃是至交，早就翻脸离去。
李东阳苦口婆心，讲述了参与到皇家农场建设之中的好处，咬牙切齿的痛斥了以刘瑾为首的阉党，顿足捶胸地缅怀了王恕的遗志，正气凌然地从“父子亲、君臣义”出发，批评了王承裕狭隘的思想偏见，最终王承裕晕晕乎乎地答应了李东阳的要求，带着一个书童来到了天寿山皇家农场。
王承裕来到皇家农场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要知道这个皇家农场究竟种的是什么神奇作物，竟然能让李东阳死活不松口，无论如何都不告诉他这个世侄真是情况。
赵山河远远地看着王承裕，在心中想着该如何与此人相处。很明显王承裕是一个有着真才实学而且有着丰富的为官经验的人，是从基层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爬到了朝堂之中。就算在这个过程中有其父王恕的因素，但是也不能否认他的个人能力。
同时赵山河的内心之中还有一些担心，他刚才从士兵看向王承裕的眼神中看到了崇拜，这是一种人格上的崇拜。
赵山河断定军营中的士兵崇拜王承裕的人绝不会是个别现象，这种崇拜有着盲目性，如果不能正确引导很容易产生无法控制的后果，这种情况是他无法容忍和接受的。
赵山河在心中苦笑着，李东阳这真的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王承裕是一个双刃剑，用得好，在鼓舞人心，提高士气这方面有着无以伦比的作用如果用的不好，很可能这些军士会受到王承裕的蛊惑，他这个提督没准会被其中一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军士直接咔嚓掉。
………………………………
第41章 信仰危机
赵山河从来没有意思到一个有功名的人进入天寿山竟然能带着如此明显的改变。这些军人在知道来人是王承裕之后，除了唱歌的时候声音依旧洪亮之外，干其他的事情都小心翼翼的。
问一问身边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这些人的回答让赵山河哭笑不得王承裕大人那是文曲星下凡，是天上的星宿，跟咱们这些丘八不一样，人家死后是会升天的。
当赵山河问这些士兵怎么看自己的时候，这些士兵为难的看着赵山河，张了张嘴，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看着士兵脸上那为难的表情，赵山河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让这个王承裕哪来回哪去！
面对王承裕这种自带“高尚光环”的人，赵山河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神机营的士兵最大的信仰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和手中的武器，这是没有错的，可是这些人也有自己的第二信仰，有大功名的人都是文曲星。
赵山河这个坚定地唯物主义无神论者自然不会相信什么文曲星之类的说法，但是赵山河却不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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