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靖远侯-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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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栓说完之后，一手拿着驴肉，灌了了一大口白酒，仰面朝天口中发出长啸：“啊……”

　　　　紧接着，其他人也像刘栓一样，仰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声的吼叫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整个大山都回荡着他们的吼声。

　　　　“瞎吵吵什么？好好睡会觉都不行，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精力旺盛的厉害是吧。”正在众卫士吼得神清气爽的时候，赵山河黑着脸从木屋中走了出来，指着刘栓等人大声骂着。

　　　　“嘿嘿，靖远伯，人憋屈的时间长了就得找个方法发泄一下，不然会憋出病来。”怀志来到赵山河身边，伸手在他的脖子后面捏了一下，嘿嘿笑着继续说道：“既然没睡醒，那就继续睡吧，有老夫在这里，你只管放心安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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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大人，请饶命

　　　　怀志来了，他不仅给赵山河和他的卫士们带来了有咸味的食物、白酒和羊，而且还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在这座大山中坚持下去的希望。

　　　　赵山河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肌肉酸疼，身体乏力。他睁开眼睛，发现在他的身边只有耿平抱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赵山河努力用手臂撑起身体，开口向耿平问道：“忠直，其他人呢？我这是睡了多久？”

　　　　耿平听着赵山河的话，未曾开口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山河让耿平笑的如同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低着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上，发现一切都很正常，而后问道：“忠直，你在笑什么？”

　　　　耿平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对赵山河说道：“大人，您睡了已经两个半白天加两个黑夜了。想不想知道为啥你能睡这么久？我告诉你，两个时辰，老供奉就给你来一下子，两个时辰就给你来一下子，就这么你呼呼的睡了两天多的时间，中间还尿过一次裤子。哈哈，笑死我了。”

　　　　一说到赵山河尿裤子，耿平的笑声再一次响起，手中的书也因为笑的太猛而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尿裤子？”赵山河听着耿平的话，羞臊的涨红着脸。

　　　　“怎么不可能？我可是亲眼看到的，老供奉用一根银针，在你身上那么一扎，然后你的屁股底下就是一滩水渍。当时的情景你就别提了，咱们这个可是火炕，火炕里面的木头烈焰熊熊，你那泡尿一流到床上，直接就把房间中所有的人都熏出去了。”耿平说话的时候，仿佛重新回到了赵山河尿裤子的瞬间，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使劲的扇着。

　　　　赵山河听着耿平的话，小声的嘀咕着：“他奶奶的，让这群丘八看了笑话，必须得想办法让他们闭嘴，要不然就这些大嘴巴，肯定把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

　　　　赵山河突然间想起来军队中一种惩罚的手段――关禁闭。想到这里，赵山河脸上露出了****的微笑，大大咧咧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耿平说道：“忠直啊，我在刚才的一瞬间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了一个灵感，是一种惩罚人多嘴的办法。这个惩罚的办法叫做关禁闭。”

　　　　“关禁闭？”耿平听着这三个字，看着赵山河脸上****的表情，身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关禁闭是一种什么样的刑罚？”

　　　　赵山河非常满意耿平的反应，缓缓地说道：“关禁闭其实不算什么刑罚，就是让一个人在头脑清楚的情况下独处一室反思自己犯下的错误，以文明的手段帮助他对错误做出深刻的检讨，确保他以后不会再犯。”

　　　　“请大人明示。”耿平听着赵山河慢条斯理的话，心中的危机感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让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一个狭小的房子里面，面积大约也就是咱们这个木屋的三成，高度差不多也就是木屋的一半。房间不设窗户，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马桶。让犯错误的人在这样的房间中待上五天甚至是七天，直到他能够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再放出来。”赵山河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房间中的设施。

　　　　“啊！”耿平听到赵山河的话，口中发出一声惨叫，立刻跑到木屋门口位置，心惊胆战地对赵山河说道：“大人，我这些天其实也一直在睡觉，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什么事情也都没有看到。”

　　　　耿平说完一溜烟地跑出了木屋，穿上滑雪板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远离了赵山河之后，耿平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在头脑中幻想着“关禁闭”的情景：暗无天日的小屋，站不直的高度，小屋里面没有任何人以及声音，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待五天甚至是七天。

　　　　“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想到这里耿平大声的吼叫着，驱赶着心中对“关禁闭”的恐惧。在这个大山之中二十多个人一起生活，每天都有人说话，每天都可以自由活动。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都已经快要崩溃，多少次想要了解自己的生命。更何况“关禁闭”那种环境之中，别说五天，就算只有一天时间，他也受不了，肯定会发疯。

　　　　耿平在大山中大声地吼叫着，发泄着心底的恐惧。在这个时候，耿平已经不是一个法家的书生，而是一个不想再忍受孤独的可怜人。现在的耿平宁愿拿着刀子跟人或者野兽拼命，也不愿意再忍受寂寞的煎熬。

　　　　耿平终于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宁愿死也不愿意被关禁闭”！耿平想到这里，看着身后被大山挡住踪迹的木屋方向，一咬牙控制着滑雪板向木屋滑去。

　　　　耿平回到木屋的时候，看到赵山河的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床头，啃着已经从外面拿进来还带着冰渣的驴肉。他赶紧来到赵山河身边，跪倒在地对赵山河说道：“大人，饶命啊。我保证就算死都不会把您尿床的事情说出去的。”

　　　　“忠直啊，你刚才说我啥事你要说出去？”赵山河听到耿平再一次提到“尿床”两个字，充满威胁地目光瞬间笼罩在耿平的脸上。

　　　　“大人，忠直知错了。您知道忠直是一个迂腐之人，不太会说话。不过忠直我保证，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会马上忘得干干净净。”耿平继续哀求着，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忠直，你是一个言行合一的人，这一点我是非常清楚的。对你的话，我还是非常相信的！不过，大人我也是一个言行合一的人，虽然岁数不大，但也是吐口吐沫砸个坑的信人。”赵山河准备将尿床的事情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绝对不让自己尿床的消息扩散到大山之外，他不但要让耿平忘记这件事情，还要让所有的卫士都忘记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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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铁证如山

　　　　赵山河毫不费力的搞定了书生耿平，接着他就将自己的目标转移到了手下卫士的身上。赵山河从耿平的口中得知，此时这群丘八除了几个人隐藏在山中负责警戒，其他的人早上太阳升起之后就跟着怀志下了赐儿山，准备寻找一个新的落脚点。

　　　　赵山河努力在脑子里面回忆着宣府以北的地形。宣府距离赐儿山六十余里的路程，过了赐儿山再向北百十里的距离就是坝上，也就是华北平原与内蒙古高原交界的地方。

　　　　在这个区域之内，自从明朝收回了燕云十六州之后，就成了蒙古鞑靼与明朝之间的战略缓冲区。双方都在清理着这个区域内的人口，这么多年下来，这里早已经空无人烟。除了每年夏秋时节一些樵夫与猎户会偷偷地进入这个区域砍柴打猎，其他时间根本看不到人影。

　　　　赵山河对怀志等人寻找新的落脚点并不抱有多大的信心。虽然赐儿山此时此刻还是被大雪覆盖着，但是这里的环境是附近最适合赵山河等人落脚的地方。因为在这里赵山河的卫士们不但可以驾驭滑雪板快速出现在大山的每一个角落，而且还可以发挥他们精通山地作战的特长。也只有在这个地形之中，他们才能做到以一挡百！

　　　　日落时分，怀志带着十来个卫士终于出现在木屋之外，这些人兴奋地说着话，虽然言语中没有任何人物，只是一些山外的景物，但是也足以让他们这些在大山之中憋屈了一个多月的人兴奋不已。

　　　　怀志进入房间，抖了抖身上积雪，对赵山河说道：“靖远伯，我今天带着你的卫士向南方仔细勘察了一下地形，从这里到宣府方圆百里都转遍了，没有发现一个适合你们落脚的地方。希望刘栓他们那个向北的队伍能有所收获吧。”

　　　　赵山河对怀志微微鞠躬说道：“老供奉，这里的地形我去年的时候走过一次，向北是一马平川的高原，都虽然偶尔有些小山，但是地势平坦，并不适合我们这支队伍生存。向南的道路都被宣府的官兵封锁，也失去了生存的空间。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战力，可以从容的面对百倍之敌。”

　　　　怀志听着赵山河的话，连连点头。

　　　　“老供奉，我觉得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赶回京城，将刘瑾通敌埋锅，意图谋杀朝廷勋贵，事情失败之后狗急跳墙想要造反的事情禀报万岁。”赵山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身上寻找在榆林兵站中从内鬼身上取下的带有毒针的戒指。

　　　　“老夫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这些人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平时的时候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是一旦发生战斗，连日常一半的战斗力都拿不出来。我有些担心你们的安全。另外，你说刘瑾准备谋反，可有真凭实据？你知道刘瑾是万岁的心腹，要想扳倒刘瑾必须要有真凭实据才行。”怀志关心的看着赵山河，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老供奉，这一点请你放心。自从我带兵在这大山之中先斩了五百宣府军士，再杀了一千蒙古士兵之后，不论是宣府的内奸还是蒙古的对手都已经失去了与我再战的勇气。”赵山河气势凌人，让怀志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气吞山河的霸气。

　　　　“那好，那我一会就下山，将这里的事情向万岁禀报。”怀志看着赵山河坚定地目光，从赵山河的目光中他感受到了强大的自信。

　　　　怀志从来不怀疑有着强大信心的人会被人轻易击败，尤其这种自信还是出现在一个年仅十五岁就战功彪炳满身锐气的青年身上。

　　　　赵山河将戒指从身上找了出来，递给怀志说道：“老供奉，您见过这个东西吗？榆林兵站的内鬼就是用这个东西在无声无息中杀了负责守卫的哨兵，弄得兵站之中鬼气连天，军心紊乱。”

　　　　怀志看到赵山河递给他的戒指，脸上表情一怔，而后将戒指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着，片刻之后说道：“老夫见过这个东西，来自大内的‘摄魂针’！上一次出现的时候还是汪值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之时。这个东西内有一根针管，里面有特质的毒液，刺入人体之后能够快速麻痹人的经络，使人死的无声无息。这种东西即使在皇宫大内之中，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赵山河看到怀志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对怀志说道：“老供奉，摄魂针的出现就说明了在万岁身边有蒙古人的内奸，而且这个人身份极高，据我所知，大内之中知道摄魂针的人都是司礼监的！现在我再给您看另外一样东西。”

　　　　赵山河说完之后，在墙角将用了一半火药的炸药包拿了过来，手指着炸药包上的标记，度怀志说道：“老供奉，这种东西相信你一定知道。这是我敬献给万岁的神兵利器，万岁在皇宫之中组建了秘密基地专门制造和储存炸药。可就是这种事关国运的强大武力，却出现在了榆林兵站外蒙古人的手中。炸药属于万岁及其看中的军需物资，在大内中生产，能够了解并接触到炸药的人，据我所知只有刘瑾和张永。结合炸药也摄魂针，我想老供奉很容易顺藤摸瓜通过这两种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找到背后的策划者吧。”

　　　　怀志看着眼前这两件全天下只有大内才能搞到的东西，简单思考了一下就确定赵山河的所言非虚，都是有充足的证据来佐证的，可谓是铁证如山。

　　　　怀志接过赵山河递过来的摄魂针与炸药包，对赵山河说道：“靖远伯，既然有铁证证明大内有人勾结蒙古贵族，那么老夫就不再这里耽误时间了，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想万岁禀报此事。你们暂且还是在这大山中栖身，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就是你们重见天日之时。”

　　　　“谢谢老供奉牵挂，只要万岁能够平息刘瑾叛乱，我赵山河就算在这大山中待上三年五载也心甘情愿。一切事情以万岁安危为重，请老供奉谋定而动，毕竟这些年来刘瑾在朝野之中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已经网络了大量的党羽，一旦让他察觉到事情败露，恐怕局势将混乱不堪，很难控制。”赵山河叮嘱着怀志对付刘瑾的时候要谋定而后动，争取一击必杀，将刘瑾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怀志听着赵山河的话，因为大内出现了叛徒而怒气冲天。他面如寒冰，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杀气，怒视着北京的方向，杀气腾腾地对赵山河说道：“靖远伯尽管放心，最多三日，老夫必定返回京城将此地发生的事情如实向万岁禀明，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必然会真相大白。老夫发誓，不论是榆林兵站死去的将士和百姓，还是你留在那里牺牲的卫士，万岁都会给你一个交代。先皇仁慈，大明朝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血了，很多人都忘了自己的本分。既然如此，老夫不在乎大开杀戒让北京城流血漂橹，彻底肃清那些心怀不轨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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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风云突变

　　　　怀志离开了，带着满腔的愤怒离开了赐儿山，越过崇山峻岭，气势汹汹地回京城找刘瑾算账。

　　　　不得不说太监之中也有好人，也有忠良，至少怀恩就算是一个对大明朝忠心耿耿的人。

　　　　和来宣府的时候一样，怀志跟随着商队，躲过了宣府军士的检查。没有人会跟一个白发、眉毛和胡须都花白的人较真，尤其这个老人还很大方。

　　　　怀志过了宣府，一路上再也停不下返回京城的脚步，遇山翻山，遇河过河，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来到京城之外，在京城大门关闭之前匆匆忙忙进入了北京城。

　　　　怀志一心想要进皇宫向皇上朱厚照禀报关于赵山河被逼落脚赐儿山经历了重重艰险获得了刘瑾造反证据的事情。

　　　　可是怀志却没有想到，他正在回宫的路上偶遇刘瑾心腹带队埋伏截杀西厂督公张永。

　　　　张永带领部下拼死反抗，边打边退，从金水桥边一直退到了安定门附近，眼看着退无可退的时候，怀志出现了。

　　　　“老祖宗，救我。”张永被追杀的狼狈不堪，西厂督公的官服此时早已经非常凌乱，头上的帽子也早已经不翼而飞。见到怀志之后，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死命的抽打着胯下的马匹，来到怀志面前从马背上直接摔落在地，哀求着：“老祖宗，刘瑾意图谋反，疯狂的铲除异己。因我与刘瑾素来不合，刘瑾定下毒计，要将我处之而后快。老祖宗救我！”

　　　　怀恩听到张永的话，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你且站在我的身后，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兔崽子有多大的本事。”

　　　　怀恩说完之后，身子飘过张永面前，将西厂的人挡在身后独自面对着刘瑾心腹所带的众多武士。

　　　　刘瑾的心腹司礼监太监钱忠追杀张永从皇城金水桥外一直来到安定门附近。这一路上钱忠始终信心满满，自从张永欲入皇宫而失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断定张永今日在劫难逃！

　　　　钱忠眼看着张永逃到了安定门附近，心中更是自信满满，只要到了安定门下，张永就算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旅程。

　　　　因为安定门的守军将领早已经在刘瑾的效忠书上签上了名字，所以钱忠心里不但不怕张永逃到安定门，反而还希望张永早点到那里，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前后夹击。

　　　　就在钱忠满心欢喜准备将张永逼入绝境的时候，突然看到张永连滚带爬地从马上跳下来，对着一个老人连连磕头，当他瞩目凝神看那个老人的时候，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这些年来钱忠跟随刘瑾耀武扬威，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人他混到老都惹不起，老供奉怀志就是其中之一。很早的时候钱忠就知道怀志的一身功夫已臻化境，实力已经不能用一二三等来形容。

　　　　钱忠在发现怀志的第一刻，就觉得自己想是让人往口中塞了一把黄连，从胃里向外翻苦水，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赶紧低着头将自己的面孔躲在战马脖子后面，催促着手下死士继续执行追杀张永的任务，他自己却调转马头准备逃跑。

　　　　钱忠一边向后逃窜一边回头观看着战斗现场的情景。远远地他就看到怀志大发雄威，随手拿过一个西厂侍卫的武器，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在死士组成的队形里面杀了个三进三出。怀志的每一下都能带起一篷鲜血，每一下都会带走一条性命。

　　　　钱忠眼看着数十个死士难以抵挡怀志的杀戮，他的头脑中非常清楚的意识到这一次诛杀张永，谋夺西厂的事情已经彻底失败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怀志救了张永的事情向刘瑾通风报信，告知刘瑾化工地朱厚照身边的无敌供奉怀志在关键的时候救了张永，造反的计划已经暴露，无法继续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必须尽快发动。

　　　　钱忠丝毫不敢耽搁，他非常清楚此时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决定刘瑾当皇上的计划是否能够成功，刘瑾越早知道叛乱暴露的消息，就能够越早做出决断，尽快召集党羽发动政变。

　　　　仁寿坊刘瑾的府邸之中，刘瑾正汇集着京城内不同阵营最新的消息。刘瑾得意洋洋地听着党羽汇报着各自的准备情况以及对其他人员的策反工作，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停下来过。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金銮殿上，身披龙袍，俯视着大殿之中文武百官，接收他们朝拜的情景。

　　　　“公公，大事不好了！”正在刘瑾幻想着自己登基大宝，号令天下的时候，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人，口中竟然称呼他为“公公”，而不是他心目中的“万岁”。

　　　　“该死的奴才，掌嘴！”刘瑾还没来得及发威，刘宇就抢先一步将来人臭骂着，紧接着几个卫士来到此人面前，抡起蒲扇大小的手掌，啪啪的抽在他的脸上。

　　　　“万岁，奴才该死，求万岁恕罪。奴才有紧急军情要想万岁禀告。”

　　　　“讲。”

　　　　“启禀万岁，今日奴才带着死士执行万岁屠戮大臣的旨意，结果出师不利。二十多个小组纷纷失手，那些大臣仿佛事先早有准备一样，死士还没有来得及冲上去，就遭到了埋伏。”

　　　　“报，万岁，大事不好了！老供奉怀志在安定门附近救了张永，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恐怕，恐怕万岁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情！万岁，您造作决断啊！”钱忠惊慌失措的向刘瑾禀报着，他一口气说了三个万岁，其中两个是称呼刘瑾，另外一个是称呼朱厚照。

　　　　听着钱忠的禀报，不论是刘瑾还是内阁成员焦芳和刘宇，都没觉得钱忠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他们都在第一时间听明白了钱忠话语的意思，意识到紫禁城中的那一位皇上很快就会知道刘瑾造反的消息。

　　　　刘瑾听着钱忠的话，登时就愣在当场。他想到过朱厚照早晚会知道他造反的事情，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朱厚照会在京城众多官员都还没有确定他会造反之前就得到消息。

　　　　焦芳与刘宇二人现在也慌成一团，他们二人一直依附于刘瑾，这三年时间内风生水起，不论是在朝在野都如同众星捧月一样被人们追捧着，被人们称之为国之栋梁。现在突然间要因为刘瑾而变成叛贼，不论是焦芳还是刘宇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从根本上说，焦芳与刘宇这两个内阁大臣依附于刘瑾就是为了升官发财，他们二人从来没有想过造反的事情。自从刘瑾确定造反之后，这两个人以为自己能够顶住“反贼”这个遗臭万年名号的压力，陪伴刘瑾一起一飞冲天。

　　　　没想到焦芳与刘宇二人一听说皇帝朱厚照马上就会从老供奉怀志口中得知刘瑾造反的真相，两人立刻就吓得魂飞魄散，完全没有了片刻之前挥斥方遒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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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奴才就是奴才

　　　　焦芳与刘宇二人被钱忠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刘瑾比二人也强不到哪去，虽说刘瑾这些年当了将近两年的“立皇帝”，但是他从小就在皇宫中当奴才，所有奴才深入骨髓之中那种畏惧主人根深蒂固的想法依然深藏在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之中。

　　　　在朱厚照深居紫禁城，被他切断了所有外界联系的时候，刘瑾丝毫感受不到心中那种对朱厚照的恐惧，但是当他听到朱厚照身边的怀志已经与张永会面，意识到他造反的信息很快就会传进皇帝朱厚照耳中的时候，刘瑾彻底慌乱了。

　　　　此时此刻的刘瑾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成竹在胸，无所畏惧，确定能够登基大宝的自信。在他的脑中现在有三个念头：

　　　　第一个，赶紧进皇宫向皇帝请罪，继续欺骗朱厚照，把对张永的追杀说成是仇杀。这样做的结果，他将被朱厚照剔除出大明朝的权力核心，甚至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