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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求生者-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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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的感觉……”
佩特拉苦笑:“我害怕我母亲,为此不仅是晴空,连仰望天空的勇气都难以拥有……”
这样说着,但因为笙在害怕那冰寒的黑暗,所以他只能怀揣着胆怯,仰望黑暗翻滚的天空。
寒风恣意游走,拂动他们的头发,戏弄一般刮起街上一切尘土。
“谁能明白这异象呢……”笙的眼睛映着纷纷归家的百姓,感到可笑地勾起嘴角,“最悲哀的浑然不觉,只有我们这些最可笑的家伙要对天空流泪,真是……阿宁,虽然希望渺茫,但果然,还是试着解放你的力量吧,这一关只能凭胆量硬来了。”
“……嗯。”佩特拉凝视他,倾轧而至的黑暗仿佛要吞噬掉他们,为了不被拖入黄泉,他们别无选择。
而真正处於九州黑暗之巅的魔王,则傲慢地俯瞰着一切,用呼啸寒风对万物徒劳的挣扎报以嗤笑。
——·——
预告:
“想要战胜那家伙不能逞一时之勇,清醒一点啊!”
“该清醒的是你,你以为她真的会放任我们不管吗!”“我们在黑暗的中心,不可能逃避的!所以,只能拼死一战!”
“现在的我们根本没办法跟她抗衡!死了的话就毫无意义了不是吗!”
“不,有意义的,要是我们都死的话……”
“你们难道想……疯了吗!”
“没错,用兽王鼎……”
徒然的挣扎诞生了绝望中不死不休的反抗,这是黑暗宿命与人间意志的对决,没错,一定会决出胜负——
下篇:百事徒然(中)!
——·——背景介绍:
金吾大将军张直方率众迎接黄巢大军进城,“整众而行,不剽财货”,群众达百万军,入城後,军纪严明,闾里晏然,晓谕市人:“黄王起兵,本为百姓,非如李氏不爱汝曹,汝曹但安居无恐。”向贫民散发财物,百姓列席欢迎。
——·——注释
(注一)饕餮:四凶兽之一,传说为龙之九子之一,古书《山海经》说“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
(注二)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引自唐代诗人王维的《和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之作》
………………………………
第十六章:夜见黄泉 十四
'九、百事徒然(中)'
黑暗的空间里燃烧着无数蜡烛,一束束微弱的火焰宛似百花开放,在幽黑的池水中晃荡。
笙面无表情地站在水中,凝视燃烧水面映照出的自己。
这是他最后的赌注:佩特拉的父亲奥帕萨·达克斯特是掌控星辰力量的“强权”象征,母亲艾菲妮丝·帕伦赛特是掌控苍穹力量的“厄运”象征,作为他们的结晶,佩特拉也应该拥有某种专属的天赋。被定义为“石之恶魔”的佩特拉,魔法权限大概是“永恒”,至少也应该是“不破防御”,这样的话也许能与掌控“动乱”的黑水柔妃抗衡。
笙努力对水面中的自己微笑,但他马上就对自己的倒影产生嫌恶,只能慌乱地收回目光。
“真的没问题吗?”佩特拉的声音远远传来。
“……嗯。”深吸一口气,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阴寒的气息从水与黑暗传递到他的灵魂,他竭力忍耐,开始按照佩特拉的教导轻轻咏诵白世的魔族言语,慢慢解除禁令。
水面摇曳,伴随着咒语的逐步成形,笙感觉到无数的亡魂随之被指引到这里,缠绕住自身。
“崎梅……”隐约听见女子温柔的呼唤,笙僵住了——
“……阿娘……”
黑暗摇曳的水面映出年轻女子惊人秀美又满盈凄楚的脸庞,几乎与他自己的容貌重叠。
“阿娘……”他嘴唇颤抖,极力稳住身形不让水面晃动。
“已经这么大了呢……”女子——母亲女萝夫人凄怆微笑。
“嗯……已经实现承诺,我站在九州之巅了,要是你还活着的话,我能够保护你了……”
女子欣慰地微笑,伸手触碰水面:“不愧是我儿,我唯一的月光啊……”
笙苦涩微笑,也伸手与她手掌相抵。
“……可是啊……”母亲秀美的容貌突然破碎,满是血污、白骨显露的**尸骸疯狂叫喊起来,“我死了!你没能救我!我说过只要你纯净无瑕就了无遗憾,但你、你取悦他!蛆虫、孽种!”
“啊,我任由他们将我染黑……”笙还是温柔地与骨骸手掌相抵,“我用最肮脏的方式爬上公卿之位,我舍弃了所有来取悦父亲,然后将他的家族亲手灭尽……只要把我杀死,你对父亲的仇恨就全部清洗乾干净了吧?”
无数亡魂缠绕着他,叫嚣着侵入他的灵魂。
“但是我还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眼瞳在火焰映照下宛如燃烧,他的妖息震荡开所有魂魄,“这是我最后的愿望,我要杀死黑水姬!等这件事实现之後,我将会从公卿之位跌落,任由你们撕咬吞噬……所以还不是时候!”
惨烈的嘶吼迸涌出来,阴风扑灭了火焰,整个幽闭空间弥漫着烧焦的气味,黑暗完全侵入了他的身心!
就算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寒冷真的侵袭到灵魂深处时,他还是跪坐在地,感觉溅到脸上的水花鲜血般粘稠……
“笙!”冰冷的身体被温暖怀抱容纳,佩特拉慌乱的神情被琥珀色眼瞳映照出来。
“抱歉,阿宁,我终究是弱者……”
“会有办法的,不要强求,”佩特拉苦笑,“明明不会被魔物迷惑,为什么会那样……”
“……我想和过去做一个了结,很可笑吧,怎么都无法摆脱……”
“够了,不要说话,回去休息。”佩特拉皱眉,那是不介意也不忍去触碰他的过去的神情。
“不,必须说……听着,阿宁,你真正的能力不是操纵岩石,我们都错了……”
“……什么?”佩特拉一僵。
慢慢从他的怀里挣脱,笙背靠墙壁喘气:“会失败是正常的,你不是石之恶魔……恐怕,短期内是无法解放你的力量了……”
佩特拉默然,半晌才笑出声来:“这么说,我从一开始就失败了吗?连自己的本源都没有认清……”
“……交给我们吧,”笙抬头凝视他,“这里是我们的疆土……我们会守给你看的……”
“暂且妥协吧,”佩特拉却苦涩地说出让他怔住的话,“活着的话早晚有办法的,现在……”
“不要。”
“笙!”佩特拉的声音里带上了愠怒,但他对上了那孩子气却刚毅决绝的眼神。
“她要是以为能从我们手里得到什么的话,就来试试吧,我会让她知道谁才是邪魔!”面色如纸,但笙却一拂袖笔直地走了出去,没有扶墙。
——平尘殿
“一寸一毫江山都休想得到,让她去死吧!”打一个响指就燃亮了整个宫殿的灯,声音比往常都狠毒,热烈燃烧的火焰就像胧光的灵魂躁动狂舞。
“没错,尽管放马过来,我要嚼烂她的灵魂!”一杯桂花酒一饮而尽,兵仪的刀剑锵然陷入地面。
“实在可恶,那蛮奴!”狠灌一口烈酒,璋君满脸不甘却紧锁眉头,“但是,想要战胜那家伙不能逞一时之勇,清醒一点啊!”
“璋君所言极是,”深雪柔深深垂首,秀美面容深掩在阴影中,“雪柔也深知这是奇耻大辱,但如今逞一时之勇无疑是自断生路,恳请邪主三思……”
“郦某也赞同,”郦道衡的红眸仿佛能滴出血来,神情却隐忍,“现今实力相差悬殊,应当以退为进。”
“妾身也如此判断……”植椿荫也艰涩地开口。
静静坐在一旁的笙垂下头,紧攥拳头不住颤抖——
百事徒然呢。
明明是叱咤风云的邪妖王,却要在黑水姬的威势下屈服,这多么悲哀啊……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他刚想开口,衣袖就被轻轻拉曳。他微微侧过脸,看到佩特拉关切凝重的眼神。
他知道佩特拉不想他提什么迎战,于是回以微笑作为安抚。
“笙君,我知道你满腔热血,但这次生死攸关,容不得意气用事,还望你再三思虑。”早就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深雪柔知道他的态度会直接影响邪主的判断,于是抢先柔声开口。
“该清醒的是你,你以为她真的会放任我们不管吗!”兵仪却高声插嘴,“对吧,笙?”
笙终於坐直了身子,望向了黑暗的外界:“诸位,外面在下雨呢。”
大家纷纷转过目光,宫殿外确实雨泻如注。
“那是黑水姬的‘雨虎潜戮’之术,就在我们犹豫不决的此时,她还在昼夜不停地让自己的灵魂与长安融为一体,”笙目光平静,“她太强,强得要吞噬一切,这样的敌手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谁都不会剩下……”
“所以说啊,”璋君急切地说,“现在的我们根本没办法跟她抗衡!死了的话就毫无意义了不是吗!”
“你是不是听不懂啊,笙的意思不是很清楚了吗?我们在黑暗的中心,不可能逃避的!所以,只能拼死一战!”兵仪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度。
“继续说,笙。”看到深雪柔和璋君都想争辩,邪主平淡地说。
“谢邪主,”笙用清冷声音缓缓叙述,“童子认为,黑水姬知道我们不甘为奴,必然会想方设法压制我们。诸位,要是将黑水姬比作唐天子,而将我们阎楹院比作各藩镇节度使的话——”
他灼灼的目光扫过每位妖王神色复杂的脸:“节度使坐兵拥地,天子会甘心坐视藩镇日渐强大吗?必然会削藩削职吧?而黑水姬绝非僖宗般的庸劣之辈,她既有蛇蠍之心又有虎狼之力,只要有机会,她绝对会让我们屍骨无存!为虎作伥、与虎谋皮,我们真的可以等到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道理虽好,但我们也没有制胜之法,只恐怕加速我们的灭亡啊……”滕姬苦笑,“笙,活着才有意义,不要以卵击石。”
“不,有意义的,要是我们都死的话……”笙脱口而出,然后又咬牙垂首。
“笙,你想怎麽做?”邪主凝视他,“要是我们都死的话,能怎样?”
“够了!笙,不要把事情都往死里想!”璋君一把抓住笙的肩膀,“你年未弱冠吧?按理说最不想死的是你,日子还长,就不能忍气吞声等待时机吗?我知道那蛮奴阴险毒辣,但凭你的才智绝对能察觉她的手段,我们总会活到时机成熟的!”
“前辈,难道你忘了黑水姬的眼神吗?那是从一开始就不会给我们留活路的家伙,要是退缩的话,等这场雨停止时,我们就已经是枯骨了!”笙毫不动摇地回望他暗紫色的眼瞳,“水银之毒已经侵入我们的四肢百骸,就算这样也还要等待吗?已经无处可逃了!”
璋君颓然地放开他,转而瞪着外界的魔邪之雨。
“没错,我们已经退无可退。”胧光玩弄着自己的麻花辫,声音冷漠。
“黑水姬想与城市融为一体,然後就会吞噬掉整个帝都,连同我们……如今唯一的反击办法,只有血祭,用我们的血肉……”笙顿首,慢慢说道。
“你们难道想……疯了吗!”璋君回过神来,拍案而起,“愚蠢!说什麽晦气话,我就不信要打败她非得死!”
“笙,你的意思是用兽王鼎,对吧?”邪主却无视他的愤怒,淡然询问笙。
“没错,用兽王鼎……”笙再次行礼。
“无药可救!”璋君冷笑,“郦卿、滕美人、植夫人、深三娘,你们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献祭吧?”
被逼问的四王默然不语。
“看吧!”璋君怒气冲冲地望向邪主。
“所以,兵仪、胧光,还有笙,你们三个愿意拼死一战了?”邪主不去看璋君,只是望向胧光他们。
“是。”笙没有理会背后佩特拉的动作,毅然回应。
“请慢,笙君救了我们父女,我虽然不愿赴死,笙君的恩义却不能不报,”郦道衡深深呼气,“我郦道衡愿意代替笙君献祭……”
“郦卿……”笙惊异地望向他。
“是吗……能留下孩童也好。”璋君皱皱眉,没有反对。
“但是,献祭还远远不够,童子必须留下来指挥部众拱卫法阵,还请郦卿保重……”笙温柔微笑,拒绝了郦道衡的好意。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活下来吗……”璋君不可思议地望向笙。
“但笙君你……”郦道衡不忍。
“要是真说报答的话……郦卿可以帮我照顾桃花吗?还有宁野和庆忌,我就这么几个忠心的部下,还请重用。”笙笑得从容,“啊,还有阿宁,他得回白世,还麻烦你帮他一把……”
“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会尽力的,你对我们母女也有恩情。”植椿荫也向他深深作揖。
“那么,也劳烦植夫人你了……”
“……搞什么,现在就开始准备后事了吗?”璋君实在看不下去了,“可笑,都这么视死如归,我是不及你们了!”
“在弱者前自夸勇武,大敌当前就畏缩不前,你也就这么点觉悟吗,饕餮。”兵仪抱臂嘲笑。
“你说什麽,泼妇……”
“‘只要是你想的,要多少血肉滋养我都会满足你,就是说要杀光九州妖怪,我也会给你堆出登王座的路’,是谁这么对梼杌说过的?”兵仪打断他的话,讥嘲道,“也就嘴上说说对吧?你也就这样了,果然谈什么爱就太勉强你了呢。”
璋君咬牙:“明知是死还要往前冲,这种蠢事我做不到!”
“我不会强求,不用被誓约束缚的,璋。”邪主目光淡然,伸手从发间取下碧玉簪,轻轻一捏就粉碎了美玉!
碧青的美玉粉碎散落,璋君全身发抖:“这是我给你的信物,这么说是要恩断义绝吗,梼杌!”
“想走的话,就走吧。”邪主的神色分毫不改。
璋君无声地大笑,突然一甩衣袖,就这样扭头走出大殿:“好!”
“邪主……”深雪柔担忧地开口。
“你们都为我征战多年,最后没法为你们封侯加爵实在是惭愧,献祭这种事我不会强迫,你们或有家眷或有挂念,就请顺从心意,早早散了吧。”邪主微笑,斟了一杯清茶,高高举起,“敬你们一杯,祝战运常在,郦卿、植夫人、滕美人、深三娘。”
“……阎楹院心魂永不泯灭。”滕姬咬唇,最终也举杯。
“阎楹院心魂永不泯灭。”郦道衡和植椿荫也苦涩举杯。
“我……”泣不成声,深雪柔颤抖跪地,然后步履不稳地退身消失在黑暗中。
偌大的平尘殿只剩下邪主他们四位妖王与佩特拉。
“好了,我们四个也喝一杯吧。”邪主微笑,再次斟茶。
“阎楹院的心魂,就由我们四个作为代表昭告天下吧!”兵仪豪迈大笑,直接抓起酒瓶就灌。
余光瞥到将神情都掩在阴影中的佩特拉,笙转过身,与胧光碰杯。
虽然如此平静,但终究是兴致缺缺。四王一杯饮尽后就各自散去。
笙走出平尘殿,倚着廊柱观望夜雨。
“终究是看不透你呢,远野笙,”佩特拉的声音在身后冰冷传来,“就这样把性命许出去了?”
笙轻声笑了,伸手接雨:“为抗敌而死,这是无上的光荣吧?”
“你是要逼我现在就杀了你吗?这跟当初的誓言不一样吧!”石剑直抵住笙白皙的脖颈,佩特拉的蓝眸在黑暗中闪耀着寒芒,就像冬日的坚冰,“说过会把灵魂给我的!”
笙还是没有回头看他。
“呐,阿宁,这场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呢?”他突然开口问,“为什么偏偏选了我呢?”
佩特拉微微皱眉。
“为什么选择了在苦难中无处可逃的我呢……”手心映着微光的雨滴水银一般璀璨,笙笑得灿烂无辜,“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停呢?已经在寒冷中忍耐了那麽久,要不要干脆任它摧残好了?”
突然一翻掌,手心的冷雨就干脆跌落,坠入帝都黑暗的某处,也许很快就粉碎开来、将魔邪的寒冷溅开扩散。
咫尺之隔,笙和佩特拉的距离却重新变得千里之遥——
“阻止我的话,就将你也杀了,佩特拉·帕伦赛特,魔王之子……”
——·——
预告:“契约魔物怎么可能要让契约主单独赴死!我不允许!”
“就是这么死板才比不上黑水姬呢,你。”
“所以你是在嫌弃我的无能吗?回答我,远野笙!”
“是时候分道扬镳了,这是我的战斗,与你无关。”
“就是这么傲慢才活该去死的,远野笙!”
“啊,是报应。虽然什麽都没有留给你,不过你自己也没问题吧?就这样永别吧。”
这场大雨究竟什麽时候会停呢,这一天下个不停,明天亦复如此。
用阴寒夺走所有人的热望,这摧心折骨的鬼雨依旧下个不停,冷漠地遮掩着,反抗者泪水崩落的声音。
下篇:百事徒然(下)。
………………………………
第十六章:夜见黄泉 十五
'九、百事徒然(下)'
“阻止我的话,就将你也杀了,佩特拉・帕伦赛特,魔王之子……”
最讨厌的话终究还是说出来了,佩特拉手上力量加大,笙的脖颈被石剑的尖棱磨出血来,妖艳的红色触目惊心。
笙还是没有转过头来,佩特拉猜想那一定是忍着痛勉强微笑的可恶神情吧。
“说起来,照顾你也已经快四年了吧,最后就只有这种话要对我说吗?”利剑还是毫不留情地架在血口上,佩特拉发出一声冷笑。
“啊,应该很少有魔族能用心照顾契约者吧?万分感谢。”声音骤高了两个调子,仿佛孩子般愉悦轻快,笙抬手拨开石剑就走。
岩石的剑阵封锁了他的道路,佩特拉也愤怒地提高音调:“感激一点用处都没有!”
“抱歉,最后改变主意了,不能把灵魂交给你,”笙语气轻快,“其实不是任性,毕竟你也经常妨碍我啊……”
“事到如今才来数落我,少可笑了!不管怎样,契约魔物怎麽可能要让契约主单独赴死!我不允许!”
笙发出嗤笑:“就是这麽死板才比不上黑水姬呢,你。”
“所以你是在嫌弃我的无能吗?回答我,远野笙!”
“是时候分道扬镳了,这是我的战斗,与你无关。”凝聚妖力的纤细手指轻柔拂过坚石,笙破开石障继续往前走。
佩特拉真的恼怒了:“就是这么傲慢才活该去死的,远野笙!”
笙却平淡承认:“啊,是报应。虽然什麽都没有留给你,不过你自己也没问题吧?就这样永别吧。”
“凭什麽把你的意志强加给我,无关痛痒的安慰有意义吗!”忍不住追上前,佩特拉抓住他瘦削的肩把他扳过来,“你以为这样博得邪主的赞赏就值得了吗,笙!”
但他很快又默然,到这时他才察觉笙在哭。
早就习惯寂静无声地垂泪,笙擦擦眼睛,勉强泛出一丝笑意:“呐,阿宁,我可不可以说我不甘心,可不可以说不想认命呢?我也不想死啊……”
“所以你在干什么呢,活下来吧,你不是还有很多是没有做吗?说过想去看海的吧?说过想看看奈丽长什么样子的吧?不是想看看这里没有的琉璃苣吗?而且也还没有向桃花告白……你可以跟我回白世啊,一起走吧?”果然还是那么轻易地原谅了刚才的冒犯,佩特拉柔声劝慰他。
他断然拒绝:“没用的,我本来就活不久了……到白世也只会连累你……”
“说什麽疯话,你从来都是这样,很多时候脆弱得不堪一击,但关键时候比你自己想像的还要坚强,所以总会活下来啊!”佩特拉安抚他,“镇静下来!”
“到极限了,”笙苦笑,“你不是说我的灵魂是白与琥珀色夹杂的吗?就像一撮被污染的盐,在祸水里消耗着亡逝……”
转瞬就收敛了不安与脆弱,他笑得惨淡:“我一定是为造梦而生,为守梦而死。为盛世之梦耗尽力量,死而无憾了……”
“但是……”
“对魔族而言,最珍贵的莫过於精神和尊严,”笙打断了劝说,“我也一样,这是梦魔的尊严,我最好的归宿是战场!”
佩特拉凝视眼前的美少年。少年的眼瞳满月般生辉,但是――
(像连鱼都无法生存的清冷水面,明明就在眼前,却只能映出自己的影子……映着万物却又一无所有,映着当下而没有未来,直到现在也无法知晓笙所有的真实,为什麽总是像梦一样朦胧又虚幻呢……)
早就有不祥预感,看来果然无法阻止。
“那麽,你想怎麽做?”再次开口时感觉声音干涩,佩特拉为自己的冷静感到恐惧。
“血祭兽王鼎。”笙回答得郑重,平静得让他心寒。
“四尊鼎,绝对不够用。”
“还有阎楹院的精兵,我会控制他们一同献身。”
“就算那样也不够,你明白的吧?”
“我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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