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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求生者-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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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祭兽王鼎。”笙回答得郑重,平静得让他心寒。

    “四尊鼎,绝对不够用。”

    “还有阎楹院的精兵,我会控制他们一同献身。”

    “就算那样也不够,你明白的吧?”

    “我们会事先画好纹印,到时整个长安都是我们的法阵。”

    “还是毫无胜算。”

    “如果加上神军呢?”

    “你凭什麽认为神军会合作?”

    “上界的我管不着,但他们真正掌管长安的是春神、风神和霜雪神,他们足够开明。”

    “三神开明,我姑且相信。但他们也不够强啊!神军真正管事的还有谁能帮得上忙吗?”

    “贺岩枋。”

    “……你很相信参谋呢,同类相惜吗?”

    “他也是被这场风雨选上的,他也一定不会逃。”

    “是吗……”

    “我们有最优秀的纹章师,只要事先刻画好阵法,藉着气势死斗到底就行了。我会想办法让山桐他们几位妖王去截住黑水姬的心腹,能做到的!”

    对答如流,笙已经考虑得相当细致,这样的话又能再说什麽呢……

    佩特拉叹一口气。

    “杀了黑水姬就心满意足了对吧?”他转而望向雨幕,“明白了,这次就随你喜欢吧……”

    看到笙眼中讶异又喜悦的光彩,他只能苦笑。

    “我会留到最後,”他补充,“就凭你这样子,没有我的防御不行吧?最後一次合作,我只能做到这些了,挚友……”

    “谢谢。”笙轻轻点头,眼中的悲哀与喜悦都是他未曾见过的。

    印象中笙总是虚假微笑或默然哭泣,最後就为了使他真心微笑起来而战斗吧。佩特拉苦笑,感觉他努力的一切都化作徒然。

    阎楹九凶的事业徒然化水,他的研修徒劳无功,最後连苦苦守护的友情也将徒然亡逝,这一场动乱的大雨真是残忍啊,黑水姬。

    百事徒然呢。

    在战斗打响之前,惨痛的结局已经揭晓。漫漫长夜的黑暗夺去了一切道路,徒然挣扎的他们只看到了黄泉。

    ――・――来自被遗忘主角的闲话

    雪松:喔,联手!笙君其实不坏啊。

    哈登:其实是无可奈何吧?不过只有四个邪妖王愿意献身还是有点意外,我以为他们都死忠于邪主的。

    伊凡:毕竟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意见分歧很正常啊。我倒是觉得,佩特拉老师会那么迁就笙君才让人意外,哈登你记得以前的训练吗?佩特拉老师下手好狠的啊……

    哈登:不要让我去回想,真是噩梦般的日子……佩特拉老师很温柔,不过关键时刻真的好狠,感觉不达成目的不罢休……果然我们的地位不能和鬼神童子相比吗……

    伊凡:你想也知道,这怎么能比……有没有觉得我们又聊了一些没用的?换个话题吧,有没有发现兽王鼎再次被提及?这绝对是神器!

    哈登:感觉不是好东西,血祭什么的,用了必死吗……

    雪松:所以这就是阎楹院退出历史舞台的原因了?他们……不对吧,愿意血祭的只有四位妖王啊……

    哈登:被黑水姬全灭了吧,黑水姬和苍穹女帝的手段都很毒辣,不留丝毫后患啊。

    伊凡:总觉得黑水姬比苍穹女帝可怕,又是附身又是化身风雨的,无处可防啊……

    哈登:啊,水银般无孔不入的魔王,实在是恐怖。到了这地步,夜见黄泉篇也快结束了吧,完虐黑水姬的时候也快到了。

    雪松:很好!最重要的是,那样我们的戏份就快回来了!

    哈登:你就算了吧,回来看你被克鲁特完虐吗?

    雪松:不要再提克鲁特了!

    伊凡:好啦,期待我们的最终回归吧,不过首先得期待黄泉篇的最终落幕啊,大概还有几节吧。

    ――・――

    预告:想让敌手受伤,必须用自己的鲜血来成全。意在颠覆魔王必胜棋局的战斗在悄然准备。

    “能说服他们吗,笙……”

    “可以的吧,因为是笙君呢。”

    “会感到恐惧吗,黑水姬?你终究没能将一切掌控在手呢。”

    “没必要恐惧,你们越是挣扎越是沉坠。”

    “那就拭目以待了,黑水姬,赌一下吧,看看你这场雨还能下多久!”

    寒冷的眼神相互交错,在长安这片绝望的种植园上,交织的因果酝酿着惨烈结局!

    下篇:前夜之光!

    ;
………………………………

第十六章:夜见黄泉 十六

    '十、前夜之光(上)'

    ——长安

    (注一)

    在神女幕的遮蔽下,神军与玄世魔物殊死战斗!

    “竟然有这麽多魔物,这是阎楹院的手笔吗!”用急转风脉拧碎大批魔物,杜重霄恼怒大叫,“运穷怪事多!”

    “这样下去就守不住长安了……”发动雷符击碎满街魔物,贺岩枋冷眼仰视乌云遮蔽的天幕。

    一眼望去,大街上起义军在抓捕昔日的官员,场面混乱凶暴;而空中,无数黑色‖魔兽在与神军战士血战,情境惨烈惊心。

    贺岩枋感到笼罩身心的压抑,他一脚踢碎了面前魔龙的头骨,银枪随即刺入另一头魔兽的前爪并把它甩向后面的一条蛇怪,枪尖一用力就贯穿了两只魔物,污血顺着拔出的枪尖喷涌出来。

    还不够。他回枪,身後扑来的三头异形怪物发出了死前的悲鸣。

    “这些魔物死多少都没有用……”他自语着,手中银枪却没有丝毫停顿,狂风骤雨般挥刺出银光,带起一片血雾。

    稍微……有点想和那个名为远野笙的少年好好谈谈啊。他在心中苦笑,觉得敌方奇策士才能帮得上忙,这算是逆反之心吗……

    “贺参谋。”身後传来春神句芒温和的声音,但他眼前突然从口鼻爆开无数白花的魔兽证明了春神心中的恼怒。

    “春神。”他不理会眼前化为花雨散落一地的魔物,转身注视春袍曳地的青年。

    “就算是你们也感到压力吧?”句芒的神威震荡,上空飞舞的魔物纷纷化为洁白花朵散落,“必须解决它们的王……”

    “援军不可能有了吗?”贺岩枋问他。

    他苦笑着仰视飘飞白花间静默的寒冷云空:“嗯,内乱还在继续,不用期望了……”

    风之鞭索狂怒鞭挞兽群,血雾迷乱人眼,风神风姨的声音竟然有点嘶哑:“不惜代价,必须守住长安……”

    “十八姨,我觉得我们才是城中困兽啊。”句芒回头击碎一只巨兽的腹甲,顺着冲击力落在一位被起义军砍倒在地的唐廷官员面前。他又飞身踢开以身影遮蔽视线的咆哮魔龙,足迹尚带着官员滚烫的血液。

    被春之神力占据的魔龙迅速化为花雨散落,句芒这才低头看那官员被焚烧一空的家宅。

    “似乎是庸官,但这下场也有点可怜。我们都一样,是被帝王抛弃后留守空城的可悲臣子啊。”他从焚烧锦绣的火光中移开视线,眼前又是魔邪填塞的云空。

    “贺参谋,我只觉得我枉为神明。”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从容笑意,声音也没有了春的欣悦。

    “我觉得你们几位已经尽力了。”贺岩枋望向被云遮蔽的终南山,轻轻叹气。

    魔物化成的花瓣渐渐变得无穷无尽、回旋迷眼,这让句芒警觉起来:“诸位!”

    各色的光焰已经连片爆炸开来,混乱的街道更被悲鸣与吼号充斥!

    “又来了,师兄……”贺岩枋抬头,轻盈站在飞檐之上的果然是笑得纯真的胧光。

    “植造之邪主、荡兵之莞……”风姨咬牙,手中鞭索风束骤强。

    “对付这种废物还这麽费劲吗,神军?”兵仪大笑着发动“觉魂剑醒”,散发金光的兵器海啸一样扫荡全城!

    最强的邪妖王之一,霸道的无差别攻击湮没了整个帝都,闪光的锋芒掩盖了血污和屍骸,交错如涛的嗡鸣吞噬了惨呼!

    金色的尘屑经久未定,在满城震惊的心魄开始恢复常态时,邪主沉稳威严的声音传响遍城——

    “抱歉,我们从现在起的一切行动,都只是泄愤而已!”

    兵仪嘹亮的大笑声带起一城刀剑的狂舞,而胧光的鸟哨也尖锐鸣响,回旋大风绽放出各色死亡火花!

    “可恶……”风姨的神息猛然冲撞,卷为冲天风暴掀起金尘!

    “找到了!”红唇绽开嗜血的笑意,兵仪纵身一跃,金色大刀直砍向在贺岩枋身边的杜重霄!

    “啥?”杜重霄大吃了一惊,用风之屏障挡开刀锋後飞身後退。

    “居然追着老杜走了……”看着兵仪的红影飞掠而过,贺岩枋没有去追,反而下意识地看向兵仪落地的地方——

    在兵仪以左手与双足接触的地面,淡金色的繁复纹印闪了一下就隐没了。

    (咒印……)感觉这不是生性不羁莽撞的兵仪的行事风格,他抬头望向檐顶的邪主和胧光。

    出乎意料,邪主也在俯视着他,眼神锐利而平静,唯独没有杀意。

    在檐顶坐了下来的胧光笑意盈盈,在大风中对他说了什麽,似乎是“一定要答应啊”?

    被一城战斗震撼的地面传来一阵奇异的感觉,猜到半分的他马上开口:“春神、风神。”

    “什麽……”被他这麽一叫,风姨迟疑了一下,於是灰色的海潮已旋卷而起,瞬间形成圆障困住了他们三个!

    “岩石……”句芒一怔,突然变得震惊,“参谋,你难道和他们勾结了吗!”

    “这与参谋无关。请恕我们无礼,但我们别无他法!”清润的声音响起,恳切又悲哀,“如果是你们三位的话,应该能听我说几句的吧?”

    “远野笙……”对婺州之战仍心有余悸,在看到笙的瞬间风姨僵了一下。

    “在我的魔法范围中,黑水姬无法窃听。”佩特拉缓缓说着,紧紧注视风姨的举动。

    “所以,你们是想谈判?”句芒显得很镇定,他望向笙,柔声问询。

    “不是谈判,是请求,”笙毫无戒备地走近,宛若沉浸月光的眼瞳本就美得仿佛能让灵魂沉溺其中,如今更是因为恳切与悲哀而让人心碎,“以阎楹院覆灭为代价,可不可以换来你们的协助呢,前辈?”

    “覆灭——”风姨瞪大了眼,“怎麽回事?”

    “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我们拥有全部兽王鼎……”笙轻轻扬起俊美脸庞,神情决绝,“我们想不惜代价,血祭兽王鼎以诛杀黑水姬……”

    “我刚才看到咒印了,你们是在用战斗掩饰着着布置大杀阵吧?”贺岩枋颔首,“但那样还不够。”

    “胧光前辈说,参谋你比他更擅长布置阵法。”笙注视他,轻轻开口。

    “哦,所以是来借兵了?”风姨的样子还是有点愕然。

    笙垂眸:“不仅如此……仅凭阎楹院是阻止不了这场雨的,所以……”

    “笙君,我们也就只能调动长安的神军,你真的认为我们能帮上忙吗?”贺岩枋首先坦率地说明了现状。

    “有这样就够了,”笙凝视他,“还有……凭你们几位的情面,应该能说服泰山府君(注二)吧?”

    “泰山府君?”句芒一愣,但他对上笙那目光后又不觉放柔了语气,“你……想怎么做?”

    “我相信你们也想结束这场雨,话已至此,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考虑一下……”笙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苦思已久的计划——

    ——·——

    俯视那坚实的石之牢笼,邪主的眼底沉积着忧虑。

    “能说服那些家伙吗,笙……”

    “可以的吧,因为是笙君呢。”空气中传来娇媚的声音,黑水姬回应。

    望一眼神情怨怒的胧光,邪主却淡然微笑:“会感到恐惧吗,黑水姬?你终究没能将一切掌控在手呢。”

    “没必要恐惧,你们越是挣扎越是沉坠。”魔邪气息水汽一般渗融万物,黑水姬让众生都身心战栗!

    “毁灭的夜露”,动乱魔王玛露芙菈·塔姬妮特!水银般无孔不入,如长夜遮蔽一切,这是难以抗衡的巨大恐怖!

    黑雾优雅地缭绕城市,闪亮的水银珠粒凝结在一切物体的表面,就像泪珠一般——

    水银材质的魔王秘器,“恸哭链锁”!

    无论是谁都在笼罩身心的错乱狂暴感中难以动弹,黑水姬继续发出夺人心智的**轻笑:“邪主啊,看看你脚下凡人的争斗吧……”

    “该称为黄巢起义对吧?你们一路利用起义军做肉盾而阻碍神军讨伐,实在挺高明的,”阴魂一样缠扰邪主,黑水姬语气狂妄,“而我以动乱中诞生的一切痛苦、绝望、憎恶、歹念为食物……”

    俯瞰屠杀唐廷官员的起义军,充分倾听号哭与咒骂的邪主自嘲微笑,染满血污的眼内翻涌恨意。

    “你们必将败亡,不怪你们的努力,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并不是与拥有血肉之躯的愚者争战,而是与执政的、掌权的、统辖这幽暗世界的恶魔争战!”黑水姬笑着断言。

    “那就拭目以待了,黑水姬,赌一下吧,看看你这场雨还能下多久!”胧光捏碎了陶制鸟哨,破碎的陶片凝聚为青色画戟,直指云空,“有时太造作反而显露软弱,难道不是因为没有完全战胜我们的自信,才来百般劝诱威胁的吗——你要不要现在就杀光我们?来啊!鬼狗奴!”

    黑水姬停顿了一下,继而意义模糊地笑了。

    (确实在迟疑呢)邪主心想。

    (黑水姬,在潜藏的可能性中你陷入了迟疑,犹豫是因为你优秀)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邪主在心中嗤笑,目光仍然毫无动摇地俯瞰城市。

    事实上还没有足以与黑水姬抗衡的力量,但似乎成功迷惑了多疑的她呢。

    多疑又残忍的黑水姬,她是无法意识到的,这是血战的预兆,被厄运罗网捕捉到的昆虫们假装鲁莽无谋,却真的准备了利毒与尖牙。

    她不会明白的,殊死相斗的宿敌为什麽可以产生共鸣。动乱的豪雨仍然倾泻而下,即使如此,那个最终定局的黄泉之夜还在悄然临近,预备给她千年不忘的耻辱——

    下篇:前夜之光(下)!

    ——·——注释

    (注一)括弧内所引诗句都节选自唐代诗人韦庄的《秦妇吟》。

    韦庄正好经历了黄巢起义,他见证了黄巢称帝长安和最终败亡的过程,《秦妇吟》很好地反映了当时的状况。但是,韦庄是带着阶级观念书写《秦妇吟》的,对起义军多有诋毁,并不能完全当成史实。但是他还是比较客观地记录了当时的情况,包括黄巢军的残杀与掠夺,包括唐军队的无能和残暴,这是值得肯定的。本篇节选的是黄巢军屠杀唐官员的部分及秦妇询问华山神的部分,感觉描述沉痛有力。

    (注二)泰山府君:又曰太山府君,本为道家所起之名,道家以泰山之神为泰山府君。东汉时期,民间就有人死以後魂归泰山的说法。魏晋年间,主管地府,治理鬼魂的神被称作泰山府君。民间传说泰山府君由正人直臣充任,五百年一更换。其中较为着名的是唐朝人崔子钰。他昼断阳,夜断阴,是公正审理阴阳两界的人神。

    ——·——本篇背景

    广明元年十一月(881年1月16日),黄巢即位于含元殿,建立了大齐政权,年号金统。原朝官员,四品以下留用,余者罢之。不久,其部属“杀人满街,巢不能禁”,唐宗室留长安者几无遗类,唐室官员惶惶不可终日,《秦妇吟》言:“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又没收富家财产,号称“淘物”,宫室皆赤脚而行。
………………………………

第十六章:夜见黄泉 十七

    '十、前夜之光(下)'

    上白泽明音跟随贺岩枋走过十里楼台。

    不愧是帝都,即使经历了惨绝人寰的屠杀劫掠,长安的夜仍然美丽繁华。在潜藏的巨大杀机中兀自迷人,简直是朔风来临前忘情摇摆的花草。

    不会沉醉,不会纵‖情,明音是那样冷漠的女子,无视了一路繁华,跟着贺岩枋去往约定的地方。

    “贺岩枋,”她终於开口,“为什麽要我来当护卫?终於找到报复我的机会了吗?为了虞轩的事……”

    “请不要误会,我对你并无仇恨。”贺岩枋还是老样子,对路人、对街上繁华都充满新鲜感般的笑容仿佛初见世面的少年,带着危险的迷惑性。

    “那你为什麽要我来?”明音实在想不明白。

    “不要问我为什麽知道,你恋慕笙君对吧?”贺岩枋平和的声音让她惊颤,“这可能是最後一次见到笙君了,他会在那晚死去,就算是无望的爱恋,也应该留下最後的记忆吧?”

    “你……”明音不知道该说什麽,但她明白的,这确实是她见到恋慕少年的最後机会。

    “……怎麽会在这种地方……”渐渐意识到他们走进了平康坊,明音感到满心的窘迫。

    平康坊,一个个院落遮掩着女子的浪‖笑,是充盈着歌舞的寻‖欢作乐之地,是掷入金钱就能溅起浮夸泡沫的灯红酒绿之处,是这座城市繁华中的阴暗之所。

    “请不要尴尬,会在这里会面是因为这里是兵仪的辖地。”贺岩枋解释。

    “兵仪……”想到那个狂放不羁的红衣女郎,明音只能叹气。

    他们转入灯火稀疏的小道,走近一个院落。

    “你们来了啊。”清亮的声音响起,少年从盛开的银桂中迎了出来。

    “笙君。”贺岩枋微笑,注视耀眼的少年。

    明音有一瞬间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谁。笙又换了一身纯白丝衣,银线绣成的龙凤在这夜皎洁的月色中熠熠生辉,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微微散发着荧光。

    佩特拉站在他的身后,仍然磐石一样气息凛然,却多少受了他的影响,竟也露出微笑来。

    “这边。”笙带着他们穿过银桂花林,来到大理石雕刻的桌椅旁,“请。”

    “果然,能来商议大事的也只有你们了。”随着他们落座,笙倒茶递给他们。

    贺岩枋接过白瓷的小杯,莹亮的月色满盈其中,微微地晃动着:“神军内部分歧很大,也只有我能被随意差遣了。”

    笙笑出声来:“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啊,来的是你真好,贺兄。”

    明音望一眼微笑相对的两位谋士,没想到这两人还能有这样放松相处的时候。

    “饭菜是你们请对吧?有劳费心了。”

    “啊,有点惊讶,你看起来不像巴蜀出身。”笙露出无法理解的神情,目光有点惊恐地看着侍女桃花端上通红的菜,话刚说完就被辣味呛到了。

    “记得笙君的口味偏甜?”刚想表示一下同情,贺岩枋就被接下来的甜味镇住了——

    那是用蜜汁腌制的螃蟹,糖浆闪耀的情状让贺岩枋看着就难受。

    “我们就秋毫无犯了。”看着他的神情,笙促狭地微笑,让甜辣菜各自分界。

    “不敢吃辣的?”夹起红得要冒火的鱼片就吃,贺岩枋看到笙眼底的震惊,忍不住要挑衅。

    笙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假装平静地夹起一片鱼片,平静地咽下了。

    看着少年充满挑衅的眼神,贺岩枋决定还是不揭穿他用了幻术的事实,这样自己用幻术假装吃过糖蟹也不会被揭露,就这样扯平了吧。

    吃饭什麽的只是表示一下和解之意,真正重要的是之後的商议。

    “这是我们已布好的纹印,请你们过目。”笙把书卷呈给贺岩枋和明音,“还有哪里不完善吗?”

    “……这一圈法阵是兵仪布置的吧?能这样对她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要是画得分毫不差的话,这边这一处是发动不了的,要这样加上两笔……”贺岩枋很快就看出了问题,“我会去实际审查一遍,不用担心。”

    “那就麻烦你了。那之前说过作为后备的狱法阵……”

    “我画好了,按这样布置就行。”贺岩枋也摊开一张纸。

    “……”笙愣了一下。

    看到笙的复杂神情,明音忍不住笑了。

    “……应该……能看懂吧……”贺岩枋谨慎地问。

    作为知名纹章师,贺岩枋那儿童简笔画一般的图画实在让人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麽学成本领的。

    “跟实际做出的效果判若云泥,你们师兄弟实在很奇特呢。”照着那张混乱的示意图重新画了精细漂亮的图样,笙微笑,“怪不得邪主说最终叠加的逆转法阵要她亲自来研制……是这样吧?”

    “我画成那样都是深得师兄真传的,要怪也只能怪他啊。”对笙的画技深感艳羡,贺岩枋笑着回应,“你画得很好,果然秉承一贯的精细华丽风格啊,不过应用在幻术上就多少有点浪费了。”

    “诶?”笙错愕地抬头。

    “果然没有注意到吗,笙君,你的幻术太华丽细致了,对於战斗来说,龙须上细微的蜷曲什麽的根本不重要,但追求完美无缺的你总是一寸一毫都做得与实物无差,这样不是要耗费太多精力吗?”贺岩枋其实早就想向笙指出来了,“先不要介意我的画技……”

    他随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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