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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求生者-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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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烛火下闪耀神秘光泽的珠宝,她微微苦笑。
无所谓的,你高兴就好了,我如同飞蛾般躁动的,郎君啊。
漫长的等待终于迎来终点,这一次还是州主的寿诞,笙坐在镜前,露出从容的微笑。
再也不会穿上伶人的彩衣,他打翻了满桌的脂粉,甚至将华美的金钗凤簪都踩在脚下。
已经多久没有穿上素白的衣服,已经多久没有以男子的容貌出现在人们面前了呢?他整了整白衫,瞥一眼铜镜又毫不迟疑地拿起剪子,一下将那头乌黑柔顺的、曾经戴满珠簪的长发剪了下来。
桃花没有阻止他,从来没阻止过他。从镜里看到表情沉静如旧的她,笙站了起来。
“桃花,我能做到的对不对?将远家的一切踩在脚下……”他的微笑如蜜酒醉人,琥珀色眼瞳温柔映照出桃花的面容,纤细手指却轻轻扼住她的脖颈。
“也包括属于远家的我?”就算到了这时,桃花的声音也充满了温柔。
“后悔吗?从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容许你存活……”笙的笑容愈发温柔诱‖惑,蛊惑人心的力量水汽一样侵染桃花的意识。
“没必要把力量浪费在对付我上,要是你希望,不用你动手我也会消失,”桃花只是凝视他的面容,“但是,既然知道一切的我消失了,你就没必要死了吧?”
笙的手微微颤抖。
“你说在复仇之前绝对不能死,以你的骄傲,你也打算在杀了州主后自尽吧?但是没必要这么做,你努力了这么久也是为了改变厄运,难道为远家而死不是厄运的延续吗?所以不要为此而死……”轻轻拨开他的手,桃花第一次主动拥抱他。
“不过让我自尽也是有条件的……我从来都不阻止你,因为我觉得,就凭远家施加于你的一切,就足够让你回报数倍于现在的疯狂……但只要稍有理性就会明白,任由你变得残酷、不择手段是真正的错误。我已经看着你为了复仇而将自己染黑,但请你至少不要变成你最憎恶的那种存在……为摧毁敌手而变成和敌手一样的污浊存在,这才是最大的悲哀,女萝夫人不会期望你变成那样的……”
“够了,”笙的声音没有起伏,“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告诉我最后一件事,你最希望做什么?”
“只有这一点不会变,我想改变宿命。”
桃花可以听见那一声长长的叹息,笙也轻轻抱住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也是。”
所以在随后无边的地狱里,并没有桃花的位置。
――・――
笙活了下来,他终于得到了一切,但是当初把这一切都留给桃花的誓言自然是无效的。
桃花仍然是卑微的、沉默的侍女。
她没有问过笙任何的想法,笙也再不会对她温柔。
看到她长久以来的辛劳,同行的侍女偶尔也会同情她,州主的脾气喜怒无定,她也许偏偏是州主讨厌的类型吧。
佩特拉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有一天他在和笙提起自己的恋人时顺带着问起笙的感情,笙却毫无迟疑地回答自己有所爱之人。
“我看你跟所有女子都逢场作戏,你倒是说说看你对谁真心了……你不会是爱上了邪主吧?”佩特拉的语气里带着戏谑。
但笙却较真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有什么奇怪的吗,她是不一样的,在我最卑贱无用的时候只有她接纳我,陪伴我熬过最屈辱的日子,连同我的肮脏和背叛都包容……所以我也……”
这说的当然不会是邪主。突然明白了他所指的是谁,佩特拉惊讶地望着他:“但是你……”
“不用说了,已经没有资格再说出口了,”笙苦笑着推开窗户,透过明亮的月色,可以看到桃花在为他任性的要求采摘银桂花。
“花前月下,是适合谈情的时候呢。但我不在那里,不能在那里……”笙淡色的眼瞳被月色浸润,“为了踏进权贵的门槛,我不惜舍弃了一切,变成最卑鄙肮脏的模样……”
“笙……”觉得他似乎马上要消散在月色里,佩特拉轻轻叹息。
但笙马上又掩上了窗,回头自嘲地微笑:“注定要为罪孽之火抵上性命的我,果然只能和你这样的魔物走下去吧……”
厌倦了扑腾,一只飞蛾扑进了微弱火光中。被晃动的蜡烛发出嘶的一声,火光夺走了蛾的性命,然后叹息般回归了黑暗与沉寂。
………………………………
笙簧初振 上
――长安,天道宫
笙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华贵从容的微笑。
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如今的他有足够资格傲视群雄。威震四方的邪主那样亲切地向各方强者介绍他,“婺州妖主,‘鬼神童子’远野笙”,潮水般的赞美奉承包围了他,这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了。
所以笑就可以了吧?开心地笑。鼓励着自己,笙满月一样的浑圆眼瞳光华闪动,线条柔润的唇上扬起淡淡的弧度,一切都显得非常纯粹清爽。
“州主年少有为,请容在下敬州主一杯……”又是一个前来奉承的妖,笙继续着高贵笑容,举杯。
并未习惯酒的味道,笙觉得一阵晕眩。
“在下与令尊是故交。”这句话终於让笙抬眼直视眼前的男性。
“从肮脏的最底层,用最肮脏的方式上爬到公卿之位,并且手段俐落地抹杀一切痕迹,州主真是少年英杰,远氏之龙啊。”男性笑着俯视笙,他的讽刺和如同注视蛆虫的轻蔑眼神凝滞住了笙的笑容。
“……阁下以为你能打倒我吗?”定下心神,笙让自己的目光带上坚不可摧的冷意。
“如果你的一切在这里公布出来,你说你还能统御阎楹院吗?邪主还会重用你吗?”男性俯身,凑近了笙的耳际。
寒彻心扉的冷意让笙退後一步,他咬唇,沉声开口:“阁下希望怎样了结此事?”
在阴影遮掩下,男性的一只手在笙的腰间滑动。感觉到笙抗拒嫌恶的僵直,他在笙的耳边呼出浑浊的气息:“州主只需要……如当初服侍父兄一般,服侍在下……”
笙惨澹地微笑起来,原来还是洗不脱,那阴暗的过去……
邪主和前辈们在远处应酬,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当众弄出大动静吗……
“……请随我来。”轻轻开口,笙走向黑暗的角落。
琥珀色的眼睛映入黑暗,秀丽的容貌渐渐蒙上阴影。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和过去的污秽仍然相连……
――・――
在当时的婺州,最强的幻术家族就是远家。远氏家族的家主是远之山,他那显赫的家世将会交托给嫡长子远之箫。远之山的子女均是“之”字辈,配以乐器名。但这群子女中,只有笙不一样――
无辜的庶子,他的母亲是远之山一时兴起所糟蹋的弱小猫女,这样的身份在显赫的远家根本无法存活。
“无所谓,孩儿会用心习术,将来称雄九州,让阿娘享尽世间喜乐!”那时的笙不明白家族内部的险恶,他以为一切都可以凭藉忍耐与温顺来改变――直到那粉碎一切的一天。
“小弟,想得到大人欢心就必须有用,子荣母贵,你应该有所行动。”一向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姐姐远之瑟表现得异常温柔,这让笙无法应对。
“姐姐的意思是……”
“大人喜欢歌舞,跟我学歌舞吧,这样才能讨得大人欢心啊……”姐姐秀丽的面容近在咫尺,从没享受过手足之情的笙茫然困惑。
所以,不可以拒绝姐姐的好意吧。
所以没有领会到姐姐笑容里的真实意图,只有在回忆时,笙才明白,那个意思不过是,去成为俳优吧,去成为玩物吧。
――・――
看着姐姐旋开镂满花鸟的象牙细筒,筒里鲜红如火的鲜色让笙满脸窘迫。
远之瑟用小指尖轻轻一点,带出艳丽的口脂,柔柔涂擦笙柔润的唇,如同瞬间燃起一团烈焰。
“姐姐……”
“不要乱动,小弟真是长得非常好看呢……”远之瑟微笑,这让笙局促地僵直身形。他窄窄的袖衫上珍珠闪烁,在烛光下娇媚地闪动着。
轻柔的歌舞对聪慧的笙来说没有难度,但真的要像女子般化妆让笙十分难为情。不管姐姐怎样夸赞容貌倾城,笙只是想,快点结束就好了,希望父亲不会责骂这样扭捏的自己。
“你……是女萝的孩子吗?”歌舞散後,父亲第一次对自己说话,用的是迷惑又柔和的声音。
“是,大人……”心里充满不安,笙低眉回应。
事後想来是万恶的起源,父亲的表情没有被低头垂眸的笙看见――
“你随我来。”
――・――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家族,这到底是怎样的父亲……
要是多留了个心眼就好了,要是早早对所谓的家人防范就好了……
“真是……好久不见大人了……”声音充满怯懦,笙打破一路行走的无言,“阿娘常常对孩儿提起大人的辛劳……”
“是吗,我以为她会跟你说我有多无耻,当年她不是哭得肝肠寸断麽,说一定会报仇什麽的……”父亲远之山的背影果然跟远山一样威严又疏远,提起母亲时的轻蔑让笙有停步痛哭的冲动。
但是不行的,现在是唯一能让父亲正视自己母子的时候……这样想着,笙跟着父亲进入房间,心乱如麻地看着父亲关上门。
“阿娘……不恨大人的……”
“肯定是不忍告诉你吧?有了孩子的女人会心软,更何况,绝对不想弄哭吧,珍宝一样让人惊艳的你……”
突然被那样猛烈的力道按住,笙完全不能理解父亲的举动。
华丽的舞衣被扯烂,珍珠掉了一地,在烛光的照耀下像难收的覆水一样倾泻四周……
“大人……”
这算是什麽,住手啊……
少年的力气就像山风一样无法撼动山岳,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意识到父亲的强大专横,被无法抗拒的力量压住,少年觉得自己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但到底明白了什麽呢……
阿娘,我似乎明白了你当年肝肠寸断的痛苦……
但是为什麽不告诉我,要是早点告诉我的话,我就不会妄图奉承乞求重视,要是早点告诉我的话,我会从一开始就执起屠刀!
――・――
红烛在帐间、褥上摇曳着妖娆的影。
身旁的男性酣然入睡,笙用尽力气转身,望向房门。
来时身着的舞衣化作缕缕红丝委弃在地。
白皙纤长的手臂颤抖无力地往这方向伸去,最终颓然地垂下。
房门外是清冷的月光,那样明亮又苍白,和他的脸色一样。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出卖了一切,在惊慌和绝望中无处可逃,笙首先想到的是,耻辱的事不能让母亲知道――
但现在呢?先将让母亲和自己痛苦的源头给除掉?
不,力量差距太悬殊了,即使是在睡梦中,远之山仍然是山一样无法撼动的强者!
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木偶一样了无生气的笙,浑圆空洞的眸中寂静流出了两行泪水。
这就是笙获得名字的晚上,牺牲了尊严和童真,他用惊人的美貌仅仅换来了那无比轻薄的三个字――
远之笙。
――・――
漫长的夜晚让笙的灵魂陷入了黑暗,成长与扭曲就发生在一瞬间。
不必去问姐姐这一切是怎麽回事,也不必再和父亲再提母亲的事,天亮之後就和母亲一起离开,在远家势力之外的地方变强,然後复仇!
匆忙逃离,甚至觉得晨光都可以灼烧不洁的自己,笙急着找个地方整理仪容和表情。
就连慌乱中找到的衣物也是艳丽灼眼地红,笙觉得好痛苦。高贵的白色映入眼帘,笙惊慌停步。
晨光铺洒的长廊,红衣的笙,白衣的远之箫。
慌乱无措,笙习惯性地低头垂眸:“……大兄……”
尊荣高贵得无法直视,嫡长子、长兄远之箫。
“是你啊。”露出毫无感情的微笑,远之箫和往常一样对笙的存在不屑一顾。
无法面对冰冷高贵的白色,笙一心遁逃。
“喂,不说说想法吗?”长兄冰冷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嘲弄、鄙夷,让笙停步。
“应该睡不着吧,要想很多事,估计虽然很想和那女人哭诉,但又一定要忍住不说。”慵懒散漫的声音字字击中痛处,白衣的妖魔声音里充满笑意,“那样很辛苦吧,所以帮你解决了,那女人不会说什麽的。”
“你和瑟姐姐是一起算计我的?”笙回头,大睁的眼睛充满了愤恨,“你对阿娘做了什麽?”
“死了呢,那女人。”远之箫的神情冷酷阴冷,“知道你不会说出痛苦,但没人体谅孝心不是很悲哀吗,所以替你告诉她了,你得宠的事……”
对笙震惊的神情感到愉悦,箫笑得更恣意:“贱女人,竟然敢攻击我,真是不自量力……不过也真是弱,怎麽说也是引诱大人的**……”
“闭嘴!”竭尽全力挥拳打向自小畏惧的长兄,笙的心里只有仇恨。
幻化而出的巨蟒将笙缠勒得无法呼吸,箫大笑着狠踢他一脚,一手勾起他的下巴:“贱种,你以为你能做什麽?”
笑意盈盈地近距离凝视笙充盈憎恨和恐惧的浑圆瞳眸,箫满意地点头:“终究是乡野贱种,怎麽配生在远家?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一生都不配接触的远氏幻术!取悦我们、恐惧我们吧!”
笙用尽全力挣扎,却移动不了分毫。箫轻蔑地笑,轻轻捏着他惨白的脸,似乎很喜欢那羊脂般光滑细腻的触感:“不用这麽忧愁,你倒也颇有姿色,应该能混得不错。笑吧,卑贱吧,无耻吧,唯有如此,你才爬得上公卿之地!”
解除了幻术,就像抛弃秽物般弃下笙,箫白衣飘飞,翩然而去。
轻轻地,笙笑了起来。
“迫使我连身体自由也无法拥有,这样深巨的债,我要你们用全部家业和生命偿还……”长久的仇恨滋生出花朵,如今的笙充满了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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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簧初振 下
所有的机密和的幻术书卷都在父亲手上,而这重要的一切都悄悄变成了自己的东西,不动声色地,笙编织的蜘蛛网已经日臻成型。
笙还在渴求其它秘技,他要比所有仇人要强大,所以在出卖尊严的同时,要到陌生的黑暗世界乞求远家所没有的东西。
父兄应该还在商议家族大事,因此抓紧了此时,一刀一划地,笙纤细的手慢慢塑造杀戮人偶的精致面容。细心画出的笑容在杀戮机器上不过是多余,但笙却用了最大的心血,直到最後终於给了它们最明亮的笑容――
“你是‘和风’,你是‘丽日’。”
然後小心藏起人偶,笙望向铜镜,向镜中的自己慢慢露出魅惑的笑容。
“真恶心。”这样笑着,他仍然融入这个他憎恶着的世界。
时间快到了,一切的仇恨与屈辱,即将送还。
创造出比父兄更强大的法术,必须用最有力的咒语引导灵魂,笙的咒语一气呵成,毫不费力,引导出所有的黑暗气息――
“昼夜相淆,形影不辨。舍吾之命,令虚伪化作热诚,恨意化作浓情,野猫化作公卿――吾愤恨无疆,不生不杀!囚灭万类,锢囚千化!”
――・――
满月微残。
张灯结彩,远府有如仙宫辉煌,庆贺婺州妖主的伟业,迎接长安贵客。
千层华帘下金斋玉脍惹人垂涎,在荒年中尤其珍贵无价。
远氏诸子在嫡长子远之箫的带领下垂手而立,迎接长安来的贵客。
“璋君,请坐上席……”远之山微笑示意。
玉面的颀长美青年――九州十八王之一、“惮慑之璋”玉璋君傲然入席,然後――
化为公猪……
满座失色,就算是远之山和远之箫也震惊无措!
烛火不至的幽暗角落里,传来清朗稚气的笑声。
“……远之笙!”终於醒悟,箫大吼起来。
白衣的美少年徐步走出,稚气未脱但惊人秀美的容颜透着惑人的气息。
“雕虫小技,大人愉悦否?”山泉般清润,笙的唇轻翘着,挑衅者他憎恶的一切。
“你要造反吗!”箫暴怒质问,幻化出无数怪物!
琥珀色的眼瞳满月般醉人,笙微笑,在那犹如锁链的囚魂笑容中,一切幻象都被控制、转化!
“昼夜相淆,形影不辨。舍吾之命,令虚伪化作热诚,恨意化作浓情,野猫化作公卿――吾愤恨无疆,不生不杀!囚灭万类,锢囚千化!”冻结灵魂的魅惑笑容引导出最黑暗的咒语,秘术・锢囚千化!
设想了无数个耻辱之夜的地狱图卷终於铺开,化为了真实!
箫只能颤抖,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幼弟走近。
“笙……”
笙仰头,无邪地看着他惨白的面容。
“多谢大兄让我学到了,成为幻术入门的雕虫小技……”清浅的笑容异常迷人,笙的眸里透现冷意。
他绕开了兄长,走到父亲面前。
“孽种!”远之山怒吼,幻象虎狼猛然出现,直扑向他!
幻象虎狼化为轻烟飘散,他微笑着抽出长剑:“大人,你本来就没将我当作骨肉,所以被我所杀也是无法抱怨的吧?”
染尽视野的浓红令他愉悦,他终于疯狂地笑了起来。
终於在父亲和自己的寿辰下了杀手,沾染了一身血腥,笙等待着真正从长安来的贵宾给自己一剑。
但那位贵宾――植造之邪主却温柔微笑:“笙君,你确实与这腐朽家族不同,若是不介意的话,辅佐我扫荡九州如何?我听说,这也是笙君对太夫人的承诺……”
仅仅是这样轻柔的几句话,笙活了下来。原来力量真的可以这麽神奇,真的让野猫化作了公卿。
渐渐习惯了虚假迷人地微笑,用悦耳的声音与点滴的计谋除去所有碍事者,也渐渐封锁了以往的一切痕迹,现在的笙是高贵的婺州妖主了。
为阎楹院处理情报并不是轻松的事,但是笙觉得自己真的摆脱了过去,他的时代现在才要开始。到了邪妖王这一步,他已经可以得到以前憧憬的一切了吧。
沉痛的回忆已经结束,现在的真实是,封闭的小房间,笙与陌生丑陋的男性。
笙的手颤抖着,慢慢宽衣。
急不可耐的男性直扑过来,伸手要强行撕开衣袍――
这是真实?
白皙的手用力抓住不轨的魔爪,笙秀丽的脸轻扬着,面具一样毫无情感。
被这神情一慑,男性一僵。
琥珀色的、满月般的瞳凝视他,目光冰冷。
然後是忽然的清朗笑声,绮丽的梦魔现出原形――
“死吧。”清润又无情,笙厌恶地甩开男性的手。
无数的竹在房内生长,劲节枝枝如矛如枪爆发出来!
身後是男性凄厉的惨号,笙悠悠整衣推门,清秀的脸上浮现幽冷魅惑的笑容。
在复仇的洗礼下,当时脆弱的飞蛾已经化身罪恶的蜘蛛!
美好又致命,美少年冷笑,眸中满盈残酷笑意,憎恶一切、蔑视一切――
“都化为粪土吧!”
幽暗密室的门被关上,鬼神童子迷人微笑着,以无懈可击的姿态重回权力舞台。
九邪王之一,强大、高贵,让人畏惧,这才是“鬼神童子”!
“笙,过来吧。”在盛大的宴会上感到应酬的无聊,幸好每一次邪主都会把他带出喧哗。不过这一次的意义却不一样了――
“笙,这位是云蔚新收的徒弟,是异界遣唐使,很稀奇吧?”一直敬仰的邪主向自己介绍着一个跟自己年岁相仿的金发少年,“佩特拉・帕伦赛特,如今的名字是滕宁。”
少年湛蓝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自己,纯粹的蓝色很乾净,就像母亲与自己一起仰望过的天空,於是不禁羡慕起少年的纯净了。
这样想着,笙再次厌恶起自己的一切,包括那个由父亲所起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笙,远野笙。”
抛弃了与兄弟姐妹们相联系的“之”字,笙感到一阵轻松。
(就这麽定下来了,我就是野孩子,我没有过去,我就是“鬼神童子”远野笙……)
少年们年轻的眼眸微笑相对,他们短暂又恒久的友情从这一刻开始。初振的笙簧奏起清越乐音,这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厄运会将他们带向何方,也不知道清越的笙歌为何渐渐流为变徵,然後遗恨至今。
………………………………
青帝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报与桃花一处开。
——唐·黄巢《题菊花》
“阿娘,这是何物?”
“庆儿,这是娘娘,以后会保佑我家丰收,以后莫要失礼!”
才六岁的庆儿是一家农户的孩子,这段时间他看着爹娘神秘地建造秘密笼龛,早就心存疑惑。如今秘密揭晓了,他的父母似乎是借助什么法术求来了邪神。
“娘娘?”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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