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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求生者-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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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挥剑直指的上方,血红的月正缓缓升起,淡红的光辉濡染视线,一时让她感到惊心的妖艳。
“下白泽,说实话我很不满啊,要是胧光师兄受伤独行,你们想必不敢追逐……”血月映照的山头失去了贺岩枋白色的身影,而那仿佛带着笑意的声音却伴随凌厉得让脸生疼的山风掠过耳际,“那为什么就有勇气跟着我呢,我真的这么弱小?”
暗光一闪……与清秀外表相反,贺岩枋的攻击如蛇迅疾凶猛,每一击都震得她手臂发麻。
这样就算让他暴露在红霞中也坚持不了多久,拉开距离然后配合进攻吧……她虚晃了两招后猛然一击,在错金鸣铁中飞速后退。
但也是在瞬间,来自上方的淡红光辉忽然被遮断,部下们的惨叫在突如其来的昏暗中响起——
意识到时只看到在淡红月辉下闪动微光的巨大蛇身,饱吸月光如流动的河流。当她的红霞翻滚而起时,那流动的银色已经化为银色火花散落开来,混合点点艳色如风雪撩弄红梅,充满妖艳凛冽的美感。
“还剩七人。”柔和的声音从前方淡淡传来,散落梅色中现出了青年浸染月辉的身影。
“你——”说实话她仍然很混乱,照现状来说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光影两身,但直觉告诉她有哪里不太对。
可如今不是能认真思考的时候,银色光辉带着贯穿一切的锐利一闪而过,在身后形成穿山裂石的大爆炸——
闪避时那微笑的脸庞已近在眼前,黑色眼瞳已经被高涨的杀意染上猩红,艳丽而不祥,这才是他温柔伪装下的真实。
眼前利落排开的符箓绽开烈电,四周爆开的山石似乎在瞬间改变了轨迹和形状……
干脆闭眼挥起薄红,她毫无畏惧地粉碎上下咬合的石牙,然后用尽全力挡开直贯心胸的银枪。
如风暴怒袭心胸的巨大冲击力几乎要撕碎身体,尽管她确实是挡开了这一击,但薄红也随之脱手飞出……整个身体撞上岩石,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莲花的淡淡芳香预示了逼近的危险,硬是挣扎起来,即使脖子上掠过银枪冰冷的闪光也倾力发动毁灭之霞,她发誓无论如何也要给对方造成伤害。
手被握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银辉刺得眩晕,她眯起眼睛,贺岩枋黑色的轮廓浮现,看起来没有任何损伤。
“没用的,我似乎正好克制你。”贺岩枋语带怜悯地开口,注视她浮现微笑的脸。
没错,这家伙偏偏拥有极为亲和的纯银力量,自己用尽全力的攻击简直像陪他共舞……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所以我才想了解你……”忍着从心胸翻滚上来的腥甜,她挣扎着露出微笑——
映照在贺岩枋背后的是升到半空的月,妖异的血色已经褪为铜镜般的昏黄。在那里跃起的身影仿佛寂然无声的夜枭……
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贺岩枋微微侧过脸,随后缓缓勾起唇角:“你未免太低估我了。”
目光越过被月辉勾勒的柔和侧脸,她看到瞬间闪动的暗光连成巨大的蛛网,那跃动的夜枭随即如蚊虫落入陷阱,被骤然炸开的电光湮没……
“这才是我使用白蛇的目的,”浓红的眼睛微微笑着注视她苍白起来的脸,“下白泽,比起师兄,弱小的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么做。”
闪光消失,熟悉的部属们就这样燃烧着坠入黑暗,她伸出手,只有渐渐明亮起来的月光以寒冷空虚地染上指尖。
“不管怎样弱小,我还是独立了,所以——”拔出扎在她脖子旁的银枪,被银辉映亮的脸浮现混糅纯真和邪恶的嗤笑,“下次不要这么轻率了。”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请别误会,我还受着伤,背负杀死下白泽的罪行并不明智,仅此而已。”微笑着刺穿她的侧腹,贺岩枋优雅地甩掉银枪上的鲜血,转身迎着山月离去。
“下次一定会……杀了你……”根本就像这月光一样难以捉摸,她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刻意隐藏的内心……忍着剧痛,她艰辛地发誓。
沐浴着清冷月光,贺岩枋淡然微笑着回过头来。
“没有死的觉悟的话怎样追逐乱业,要是想杀了我的话,还是再修炼几百年吧,”濡染月辉的明亮笑容就像开着玩笑,“不然死的会是你。”
“少狂妄了,像你这样的——”
“我知道我终有一天会死于我的罪孽,但下白泽,惩戒我的绝不是你,你没有这个资格。”漫不经心地抛下谶语,他在渐明的月色里渐行渐远。
“等等……”不过是无法了解一个邪魔的想法,为什么会觉得这么不舒服,这种时日无多的紧迫感是怎么回事?冥冥中也感觉到自己不可能是赐予他罪罚的人,但比起不甘心,她似乎更感到痛苦。
对啊,他的惩戒者还没有出现。但这时距破灭之星奥帕萨·达克斯特撕碎月夜、将黑水姬打落长安的日子,距他所称犯下杀妻之罪的日子,还有不到十年。
明月苍白高悬夜空,清冷光辉遮蔽了遥远星火。被月色庇佑的妖魔仍然放纵着罪孽,向着那个无明雨夜一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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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不知所起 一
幽黑湖水,浓碧莲叶,青紫莲角,红白莲花。
扰动这一切的是一艘船,船身狭窄,木漆斑驳,橹声沉闷。
虞轩不知道贺岩枋是不是在生气,因为贺岩枋只是静静坐在船头。
虞轩只是觉得他有资格生气,是她把高傲的他带进神军,如今也是因为她的姐姐阻止她“背德”的爱恋而让他遭受诸多刁难,弄得浑身血迹斑斑。
但最让人难受的莫过于沉默,贺岩枋永远如此,脸上挂着虚假笑容,从不表露真心。她坐在对面,贺岩枋低着头看书,她只能看到贺岩枋额前的碎发。往下是沾满血迹的白衫,虽然如此凄惨但身姿依然挺拔,她觉得贺岩枋在无声地抗议。
明明就是因为担心他才特意来接他回去……水路还很长,她无法忍受这种沉默,只好开口:“李太白?”
贺岩枋轻轻点了一下头权作回应,她长久观察也只知道他喜欢诗,尤其是李白的诗,其余仍旧不明。
“生气了?”她忍不住问。
贺岩枋终于抬头望她一眼,黑色眼睛和湖水一样幽深无澜:“为什么?”
少女被这冷淡打败,只能轻轻叹气:“你连月奔波、被阎楹院旧部追杀,无非因为被姐姐排挤。”
贺岩枋也没有反驳,目光仍旧落在书上:“这与下白泽无关。”
“那为何对我冷淡如斯?”
“男女有防。”
“以前常出入平康坊怎不见你男女有防?”(注)
听到她愤愤的回话,贺岩枋唇角轻扬,然后继续回应:“尊卑有别。”
“堂堂白蛇卿相如今又自轻自贱起来了?”
被紧咬不放,贺岩枋无可奈何地抬起头:“有些事还是不要咬得过紧,下白泽。我确实有点不顺心,我是因为讲道理才避免跟你产生纠纷。”
“你是我的下属,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
“我怕忍不住挑拨离间你们姐妹,我本非善类。”贺岩枋用染着荷香的声音简单地划清界线,这种话一出,话题基本上就得完结了。
说实话虞轩有点恼,因为她从来不清楚贺岩枋在想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无时无刻都可能逃走或回归阎楹院。这实在太伤人了,贺岩枋在她自己都还没觉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他,但可悲的是纵然她表露得如此明显,他也毫无回应。
“我对你不够好吗?”她气不过,也不顾船夫的想法,突兀地问。
贺岩枋轻轻皱眉,秀气的五官泛起清浅无辜的笑意:“若不是你的知遇之恩,我早就将上白泽钉死在大慈恩寺塔。”
怎么能这么平淡轻柔地说出这种话……她望着贺岩枋,红色的莲花从他身后缓缓拂过,也许就是受那轻淡的莲香影响,她感受不到愤怒。
没办法,她也不希望贺岩枋觉得她烦,只好咬唇不语。
她别过头去拨弄高过人头的莲花,越来越密的红莲就像伴着温柔水声渐渐向他们聚拢,那桃红色的瓣尚带露珠,触感如少女的脸颊。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莲花尚且能并蒂同心啊……她望着对面温柔而疏离的男子,苦闷地想。
“景色很好,你却一直在看书,岂不是不解风雅。”她总觉得喜欢诗的人应该有敏感细腻的心,易于被风物触动。
“别忘了我的能力是‘光影两身’,我的分身尚在大好风光中嬉戏。”贺岩枋说着,船下忽然出现一点波动,虞轩能想象那银色鳞片轻轻摩擦船底的样子。
再次无话可谈吗,明明是号称银舌的家伙,不想多说时却是半分也撩拨不起。她只好轻轻叹气:“妖气隐藏得真好,我居然毫无觉察。”
“隐藏力量本来就是极为重要的基本功,”贺岩枋的语气里多少有点年长者的傲慢,“下白泽你还是太年轻,气息张扬,在我看来就像提供给妖邪的活靶。”
“不是这样的!”虞轩不服地解释,“不是因为我学艺不精,而是不能隐藏气息。”
她觉得解释这一点十分重要:“正是因为你们都会隐藏气息,所以纵然是白泽也难以轻易分辨妖邪。既然如此,就只能像暗夜举烛行路一样让妖邪找上门来……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冒着随时被袭击的风险,因为我们就是赋予除魔使命的族群……”
贺岩枋静静听着,并不回话。
对在黑暗中自生自灭的他来说是不能理解的吧,使命,道义,以及信仰。但即使被他认为愚蠢,她也必须坚守自己的立场。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赌气般坚持着,她凝视贺岩枋的脸,“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我相信你会真心改过,所以我会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
“我知道你很强,但重要的并不是这个,”虞轩迫切地注视他墨色的眼睛,“重要的是理解。是我把你带到神军,我会帮你斩断关于阎楹院、关于邪魔的过往。”
“你一直想把所有人带上正途,”贺岩枋注视她,“这么做到底能得到什么,值得你付出一切?”
“不知道,”虞轩承认,“但不知道就足够了。要是只想着要得到什么的话就太悲哀了,你就当我是为了实现华胥之梦吧。”
“你太年轻了。”贺岩枋平淡地说。
“我会证明的,我会保护你。”
“那就证明吧,”贺岩枋的声音透着漠然,“这水路之上不缺敌手,我与阎楹院的恩怨,试着去斩断吧。”
虞轩站起来,四周仍然是亭亭风荷,清甜得让人失去防备的香气轻烟般缭绕心胸。
船突然摇晃起来,无数铁青的手从水中伸出――
仅仅是一瞬,美梦就变成了噩梦。
她并不害怕,只是抽出自己如血的剑,微微一笑:“好。”
我发誓要把你带离那你依然贪恋的噩梦,你所指的方向,就是我的战场。
―・―
注:长安的平康坊是'女支'女所居之地,京都侠少多于此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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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修罗姬
「阿修罗修罗之舞,握起双手,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阿修罗修罗之舞,解开头发,你不是说想要吗?
阿修罗修罗之舞,缠住双脚,不会再将你交给任何人。
阿修罗修罗之咏歌,越过暴风雨,不断地呼喊亲爱的名字。夜叉般若的容颜,美丽的样貌,与你相遇的是哪一个我?」
——·——
“我真不懂,外面那些姑娘哪一个不比我有才华,让不会吟诗的我来陪酒不是很闷吗?”这样说着的美人,完全没有奉承客人的自觉。
“就是因为你与众不同我才要你作陪啊。”敕使微笑,只有这句话是真的。
这里是长安平康坊一个招待妖邪的隐蔽院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身为白泽的敕使都不该来这里。他隐藏身份来这里正是为了眼前的女子,鸨母——实为逆反势力“阎楹院”头目之一的凶兽,兵仪。
虽说明面上是鸨母,但兵仪经营这里的目的还是收集情报。无疑,她确实是姿容绝艳,但豪放又不通文墨、容貌半似胡姬的她在唐代并不是客人青睐的类型。再者,稍微有点见识的妖邪谁不知道“荡兵之莞”兵仪的凶名,这不是能招惹的怪物。
兵仪很强,这一点敕使清楚,他并不打算跟她以命相博,不然他何须花数月亲近美人呢。
“这件翠钿,你喜欢吗?”他拿出一枚翠钿,金箔梅花下又花瓣状地饰着翠鸟翎,很是精巧。
兵仪只是看了一眼,微翘唇角接过翠钿戴到头上:“你看,好看是不假,却还不够华丽。”
她豪爽直率又恣意妄为,虽然跟她相处并不会让人觉得困难,但也着实令人无奈。可那翠钿不适合她倒是真的,她喜欢奢华饰物,也能驾驭那满头华饰而不显庸俗。像如今,她高高的发髻上就簇插着金银步摇与珠翠花钗,而她额上的花钿也是金箔梅花,耀眼极了。
“也是,不合意就不要了,”在她取下翠钿时,敕使又取出小小的一个镂花象牙细筒,“我为你挑了最新的口脂,看看合不合意?”
即使丽质天成不屑于涂抹脂粉,但兵仪不抗拒熏香和口脂。用涂着蔻丹的纤长玉指夹起那象牙细筒看了一下,她轻轻旋开那镂刻花草的透白筒身,火焰一般艳丽的红色便显露了出来。
她指尖轻点口脂,伸手在唇间抹开,馥郁香气就随着柔滑脂膏如火的艳色散匀开来。
她对镜展唇粲然一笑,侧过脸时让敕使都觉得眩目:“这我喜欢,我要了。”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跟你很相配。”敕使微笑着注视她华艳的容颜,又伸手去拿酒瓶往玉杯倒酒,“再来尝尝新酿的桂花酒如何……”
“何须如此小气?”狂放的美人发出嗤笑,伸手夺过白瓷酒瓶,“小樽不经饮。”
不出所料。敕使宽容微笑着注视她仰脖将酒一饮而下。
然后如预想般,美人瞬间痛苦地倒在地上,白瓷酒瓶碎了一地却没有一滴酒水,而美人扭曲了的面容充满惊怒:“……啊……你……”
并不是在酒里下毒,而是直接在瓶里放了他役使的水之魔物,只要美人的唇一沾瓶口就冲入喉咙从内里破坏整个身体,无论怎样强大的妖邪都无法抵挡这样的突袭。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红色的身影已经占据视野——
左手腕一寒,自己的左手已经带着血的长迹掉落在织毯上!
“这一招够歹毒啊,”兵仪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气定神闲地整理散落下来的珠翠,“但那种东西在触到我的气息时就算是死了。”
好痛……但如今不是惨叫呼号的时候,他随即强忍痛苦用右手抽出符箓发动震雷——既然事情败露,不发狠战斗的话他绝无活路。
“没用的!”就连电光都被撕裂,要不是他本就借着雷符争取时间画纹印的话,恐怕他也要被撕成两半!
那双涂着蔻丹的白皙双手居然有这样可怕的力量……在感慨的同时他已释放出另一只水之魔物,在发动水矢集中攻击兵仪的瞬间他慌忙翻身逃出房间,试图尽快拉开距离治疗伤口重整态势。
只要本体不遭攻击就还有办法,神军派他来暗杀兵仪也是因为他有笔墨就能战斗的本事,他必须赢!
直接蘸血在墙上画出一堆魔物,他想那腾腾飘起的使魔足够干扰兵仪的行动。
虽然弄出了大动静,但院落里没有任何人出来,确切来说是没人敢出来:让人心魂悸动的金属嗡鸣传响而至,敕使知道那是兵仪的秘技“觉魂剑醒”——
如金色的豪雨倾泻而下,无数染着金色妖气的兵器直将他身处的位置扎成刀山!
攻击范围过大根本无处可逃,他虽然勉强用使魔挡开迎面的刀剑狂雨,但心胸仍然受到磅礴剑气的轰击而几乎无法呼吸思考。使魔全灭……他压下喉头泛起的腥甜匆忙将袖间符箓撒出,然后迫使自己思考应对的法阵——
然而他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还在空中的他眼睁睁看着扫荡一切的金色豪雨变成从四面八方针对自身的疯狂攒射,本打算用于争取时间的风符只能紧急爆开震退刀剑,他慌忙在衣服上简笔画出唤兽符和雨符,庞大的使魔在被剑气割碎前为他争取了片刻时间,他一落地就近乎狂乱地在剑阵破碎的空隙间画出纹路,发现难寻空隙后就不顾一切地直接用血画在刀剑之上:“还没结束,我还有我的‘大水自在’!”
以鲜血联结力量,他水色的法阵爆出青色巨龙,在金色的刀剑地狱中硬是冲荡出一片空隙。但虚空中猛然劈下一道金辉,才气派腾起的青龙随即被一分为二化为碎纸!
“原来只是幌子吗……”手里握着金光闪耀的长刀,兵仪火红的身影已经在刀山剑阵之上悠然而立。
她冷笑抬头,沉沉的夜空开始降下雨水,那才是敕使的大水自在法!那含着神息的雨水能稍微冲刷掉兵仪附在刀剑上的妖气,多少可减缓那狂暴势头。
“本想问你是何人,但这下笔成阵的卓越能力,是‘幻惑之书’上白泽敕使吧?”兵仪从容抬手,四周的金色刀剑融为一体化为巨盾,挡开骤然化为冰箭的雨水。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在一开始时杀死我……”总算有余裕处理左手的伤,敕使压下喘息微笑,徒劳地拉开距离。
“是啊,念这数月的情分,我本该让你轻松赴死……”伸手又隔空取得最令人发怵的长刀,兵仪的微笑妖艳而残酷,“我没有马上杀你是因为我不满,想杀我为何不堂正提出,我厌恶阴谋。要将你千刀万剐真不幸啊,虞郎。”
“难说啊,我好歹也是上白泽……”敕使勉强微笑起来,然后看准时机猛然释放力量,充盈在虚空中他的某种“气”迅速在压力之下冻结成冰,将刀山剑阵也冻为坚冰!
不仅如此,通过精细操纵,他能够让那气侵入兵仪的身体然后冻结,虽然避免不了瓶中使魔的命运但确实能在瞬间得手——
兵仪自得的神色瞬间消退,她愕然地捂住喉咙,敕使能看到一支带血的冰棱从她指间穿透而出。
现在!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马上倾尽力量操纵水汽化为箭阵轰击而去!
狂风骤雨般的轰击也像雨洪一样带走他的法力,但他清楚不能有丝毫松懈,他绝不能死在这里。
终于不支地倚在冰笋上,他小口喘息着观察状况,仍然没有解除力量。
解决了吗……情况有变,就算没能彻底杀死凶兽他也必须撤退,兵仪至少也负了无法追击他的重伤吧,然后就得防备兵仪部下的追击……
但他游刃有余的想法马上就破灭了,冰块的碰击声中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然后——
粗糙冰面散裂金色的光迹,然后仿如爆炸地,穿着艳丽石榴裙的美人站在一片日出般的光辉之中。
满不在乎地擦擦唇角的血,兵仪重新对他启唇而笑,明眸皓齿却显得那样地可怖。
喉咙的伤已经好了吗……看着她身上无数的割伤以可见的速度愈合,敕使不禁苦笑。
“是我大意了,我以为除了胧不会有能用这种术的人了。”兵仪随意地把散乱发髻间的珠翠扔掉,她这样说的时候敕使就明白了,她的同伙中有着当今世上术式最凶险的大气操纵师,他自诩精巧的攻击对她来说早已没有新意。
“既如此,我也该以礼相待。”她微弯的眼染上战意,原本的黛黑变为了纯金的色颜色,美丽而狂野,那才是猛兽的瞳孔!
面对这真正燃烧起来的眼瞳,敕使知道自己没能掩饰住恐惧。
仍在相互凝视,金属嗡鸣的声音不知何时就淹没了他的思绪。在那因持久而令人心绪错乱的鸣动中,兵仪高亢肆意的大笑响了起来。
开始了。迫近的红色身影说是鹰隼也过于轻描淡写,几乎不给人半分思考余地,金色的刀光已经横劈而过——
难以闪避!敕使迫不得已使用了用“气”包裹自身的术式,他原以为这气壁足以折断刃面,但这只让刀刃靠近时被轻微弹开。
不管如何他还能应对!他进一步操纵气壁使其增厚,这让他能在刀锋欺近时游鱼般滑开。
他已经没办法凝聚精力促使“气”再次冻结,没法再耗下去,一定得想办法逃走……
“不倾尽全力吗?”兵仪举刀自上而下劈落,落空后一抬腿回旋身体踢起另一把刀直逼而来,双刀交错的劈斩和来自四方的刀兵攒射连气壁都破开,“神军派你来不就是看中你不需金铁就能与我战斗吗!”
连气壁都难以维持,他情急之下凝聚“气”化为一团液体直接按在兵仪握着兵器的右手上,冰结脆裂的声音随之响起,他能看到兵仪美丽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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