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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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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是吗?你就这么确定,白玉绫与本王一定有牵扯?”
夕阳映照在王府的青砖黛瓦上,霞光柔柔地笼罩在她身上,她苍白明净的面容仿佛蒙着一层淡淡金纱,她静立在他身侧,眸子里是属于少女的光华。
她的声音缓慢而低微:“当年仅凭着一幅白玉绫就能定罪,而时隔四年,这白玉绫又一次次的出现在众人眼前,难道殿下不想找出当年顾侯爷谋逆的真相吗?”
“陆晚!”他忽然冷喝一声,眉宇之间少见的出现一丝戾气,冷冷道:“你不就是想找个靠山,洗清你父亲的冤屈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少打本王的主意。顾家的事情,也不是你能想的!”
被他的怒意吓得微一愣神,陆晚面色红了又白,夕阳映在她清澈的眼底,眸色仿佛暮色琉璃,眼眶朦朦胧胧的水泽,恰如远山含黛近水含烟。
她毫不退缩,坚定地看着他道:“我知道你会帮我,从你在浣衣局替我受伤起,我就知道你是能帮得到我的人。而殿下房中也藏着那么一幅白玉绫,更加让我确定了这个猜想。我要的不是苟且偷生,也不是慷慨赴死,我要找出真相,让父亲堂堂正正地重新回到朝堂之上。我还活着,还有一点自由,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他眼神变了又变,从狠戾到阴森再到苍凉,最后变成一道凉凉的眸光,久久地审视着她。
而她神色至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坚定倔强。
最终,他的神情恢复如往常,眸底温和平淡,嘴角挂着微微笑意,吐出四个字:“不知死活。”
………………………………
第26章 诱饵
天色将黑,回翠烟榭的这一路上都比较安静。
转过假山,忽然一声马儿长嘶,斜刺里猛然蹿出一匹高头大马,前蹄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踢向陆晚。
这时,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追月!”
马背上,青衣小童正牢牢抓住缰绳,勒住前蹄飞舞的马儿,手中一用力,便把那差不多一人高的白马稳稳当当地控制住。
“你是谁?”陆晚仰着头问马背上的小童。
白马高大俊秀,四肢矫健。马背上小童身着蓝色布衣,容貌很是清秀,几分苍白的脸色,身量瘦弱,看打扮可能是晋王府家生奴仆。
那小童很胆怯,见她这么一问,手中缰绳不由自主地抓紧,白马脾气颇大,狂躁地甩了甩头,前蹄高举,小童心中紧张,手一抖,竟然松掉了绳子,眼看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陆晚忙伸出双手去接,两人双双摔倒在地上。
那小童眼中闪现一丝仓皇,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你怕我做什么?”陆晚蹲下身子,用手帕擦了擦他脸色的尘,柔声地问道:“你是在哪当差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那小童战战兢兢地仰起脸,咬着唇一言不发。
陆晚便猜道:“你是驯马的?”
那小童神色虽然慌乱,眸子里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打量着陆晚一瞬,迟疑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
陆晚这才想起,按照规矩,白马为皇子所骑,这定是萧令的马了。
她猜想这小童定是被萧令训了或者罚了,便摸摸他头,宽慰道:“被殿下骂了?没事,姐姐刚刚也被骂了呢。”
“长生!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一个年长的侍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喝道:“长生!你又偷懒!还不给我滚回去割马草!”
侍卫一把抢过长生手中的缰绳,嘴里继续骂道:“都十二岁了,长得没马腿高,连马背都够不上,驯什么马啊?别浪费力气了。下辈子吧!”
陆晚心道:“这小童本就怯弱胆小,被他这一骂,估计又得伤心好一夜。她有心要护着长生,便道:“我刚刚看到他驯马了,不仅仅身姿灵敏,而且骑术很好!”
“嘿,爷教训小子,关你……”那侍卫刚要回骂,一回头看出她是晋王近身服侍的丫鬟,“你是殿下身边伺候的侍女?算了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又气恼地瞪了一眼长生,牵了马向前奔去。
长生的脸原本就有些苍白,被侍卫这么一骂,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眼神怯怯地投向陆晚。
陆晚蹲在他面前,替他理顺额前凌乱的刘海,笑道:“刚刚要不是你驯马的技术好,那马儿就要伤到了我,谢谢你。”
长生涨红着脸嗫嚅着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陆晚道:“你帮了我,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长生内疚地道:“是我私自骑书,差点撞到了姐姐……”
“没事的,姐姐也想学骑马呢,可我没有这个机会。下次要是有空了,我去马厩找你玩,你教我骑马,好不好呀?”陆晚这话是发自内心的,父亲的案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水落石出,要想查证,就必须要出府去。
长生登时眼露惊喜,道:“真的吗?那下次你到马厩……”忽然又沮丧道,“不行,要是让晋王殿下知道……”
陆晚道:“我们偷偷的去!”
长生点了点头,又鼓起勇气问:“姐姐,我真的骑术很好吗?”
陆晚笑了起来,忍不住再次摸摸长生的头:“是的呀!姐姐只比你大三岁,可姐姐那时候,连靠近马儿都不敢呢!你比我厉害多了!。”
长生肤色白净,面容极其清秀,乍一看甚至像一个女孩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显得天真无邪。看模样,不像是一个养马的仆童,倒像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孩子。
她摇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见长生正忐忑不安地望着自己,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怜惜,她笑着安慰了几句,又再三约好下次去马厩找他,长生这才微微露出一丝笑容,一溜烟地跑了。
入夜,风一阵阵的拍响门窗。
夜色沉寂,陆晚悄无声息地披衣而起,蹑手蹑脚掩上门,向着湖边走去。
博文阁,烛光跳跃,萧令还未休息,在灯下看书。
听到穆冉走进来,他抬头:“怎么样了?”
穆冉道:“探子回报,温香楼那桩案子,的确和白玉绫有关……只是……”
陆晚脱了鞋,一点点地从梅花树上爬上去,终于够上了书房的窗子,屏住呼吸竖耳倾听房内二人隐隐约约的讲话。
穆冉道:“那人说,大理寺和修罗卫还不知道真相,让殿下明日一早去一趟,把证据交到殿下手里。”
萧令轻轻的笑道:“很好,本王没看错人,传话过去,这件事情做的不错,回头好好赏赐一番。只要把白玉绫背后的人引出来,便可以将他们的势力慢慢除掉,这样太子便少了最大的敌人,还可以顺带把陆扬也牵制住。”
陆晚听得提到父亲,心怦怦直跳,风吹得花枝轻轻摇晃,她生怕掉下去,双手紧紧地抱着树枝侧耳细听。
穆冉的声音有点犹豫:“殿下,陆扬是太子太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况且,他的女儿也在王府,这样做会不会……太未雨绸缪了点?”
萧令冷哼了一声:“太子过于仁慈,毫无势力,除了那几个老臣,谁不是想方设法地拉拢楚王党羽?朝中谁看不出来,圣上因着顾家的关系,对太子诸多防备。那群看似忠心耿耿的臣子,背后不知多少如意算盘。”
他的声音越说越冷:“楚王这四年兵权在手,在凉州所向披靡。若有一日,圣上把江山交到太子手中,势力微薄的新君,拉帮结派的群臣,这天下……说是江山染血生灵涂炭都不为过。”
“可要是逼得紧了,圣上万一把陆扬真的……我是说,陆扬要是真的死了,只怕太子就……”
萧令在淡淡道:“穆冉,你当我为何一定把陆扬的女儿留在府里?”
穆冉道:“不是为了以她为诱饵引出白玉绫吗?”
萧令轻声笑道:“背后那人多方经营苦心布局,好不容易除掉了顾家,现在能为了一个区区陆扬,就放弃唾手可得的成功?那丫头当诱饵?太看得起她了。也太低估我们的对手了。”
穆冉问道:“那殿下是为了……”
………………………………
第27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岁末将至,京城上下沉浸在置办年货的喜气之中。
陆晚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
一身普通男子的装束,头发束成小厮的模样,那张白净秀丽的脸庞也特意抹了脏兮兮的柴灰,饶是如此,却无拘谨之态,让人看上去更像是个俊秀的小公子。
她保持着数十步的距离,远远地跟着一个人。
在经过一个人流密集的巷口时,前面那道身影摇身一晃,扎入人群不见了。
再抬起头时,眼前一处阁楼,一块紫檀木的牌匾上,雕刻着“温香楼“三个鎏金大字。
陆晚心下琢磨,萧令那夜说得果然不假,他今日此行来温香楼,定是为了白玉绫而来。
忽然,前方传来呼救之声。
“救命啊!”
“啊啊啊!别打了!”
街头中央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车身周围用上好的织锦为帘,点缀着光华四射的珠玉。
而哭喊求饶的,是个身形瘦弱的公子哥儿。
这人跪在马车前,几个身材高大的家丁对他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
“也不照照镜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是真心的!”那人抱着头嘴里不停辩解,被打了却不躲闪。
哭喊叫骂声引来一群好事路人,众人围成一个圈,陆晚被围在圈内,走不得躲不得。
陆晚微皱眉头:“京城有钱有势的人多,定是那些嚣张跋扈的街头恶霸争斗!”
这种事,没什么围观的必要,弄不好误伤了自己可就麻烦了。
她摇摇头后退几步,正试图从人群里溜走。
一阵珠玉碰撞的叮当之音响起,一个少女身姿轻盈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这少女面容明艳,漂亮中有些张扬,身上衣裙精美至极,袖口裙角均用金银丝线刺绣,行动间熠熠生辉。
除了裴嘉月还会是谁?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遇到了她!
陆晚暗叫不好,遇到谁都不想遇到裴嘉月!
裴嘉月手持着一根软鞭,劈头盖脸向地上那人抽去,脸上满满的嫌恶之色:“说了多少遍,别让我再看见你!本郡主见你一次要打你一次!”
人群中发出一阵讥诮之声,向地上那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不是福庆坊字画铺的赵公子吗?”
“嘿,活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他哪点配得上裴郡主!只要郡主出街,他就鬼鬼祟祟跟在马车后,我看打死都是轻的!”
有人压低声音道:“这个裴郡主,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侯爷,宫里和裴家都捧在手心里,小小年纪便养成了娇蛮霸道的性子,以后嫁给谁都要闹个鸡飞狗跳家宅不宁!”
旁边女的瞪了他一眼:“你瞎操什么心?人家郡主可是要做王妃的人,轮得到你来胡说八道?”
“嗬,就是晋王殿下?那不是更有好戏瞧了,谁不知道晋王殿下是个风流的性子,别的不说,温香楼的乐师舞伎哪个不和他交好?”
“对对对,温香楼新来的姑娘你听说没?可是放了话说,晋王不来,便不献艺!”
“呀,晋王以琴艺名满帝京,十二岁便以一曲琴音促成两国和谈呢!”
众人提到晋王萧令,越说越兴奋,忘了眼前美女打人的事儿:
“这晋王殿下生得也是一副好模样,纵是潘安卫玠再世也不过如此。”
“要不然,怎么裴郡主如此痴心呢!”
有人叹息道:“身为皇子,本该热衷朝政为国效力,他精通音律不问朝政,实在是可惜啊。”
便有人鄙夷冷笑道:“什么精通音律,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整日沉迷声色犬马,不过是庸碌无能罢了……”
话未说完,身旁的人扯了扯他衣袖制止他。
裴嘉月手中软鞭已经挥了过来,怒喝道:“大胆刁民!晋王殿下是何等尊贵之人,轮得到你们指指点点?想死吗!”
裴氏尚武,家风骄傲好强,喜奢华富丽。自从顾家倒台,贵妃得宠,裴家强势崛起,在帝京说一不二。
普通的家族基本上不敢和裴家产生任何冲突,围观者脸上挨了一鞭子,霎时涨红了脸。
地上跪着那男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却毫无怨言,低声下气道:“郡主,对不起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好。”
裴嘉月被他说得怒意更盛,提起一脚,地上那赵公子猝不及防,踹倒在地上。
她鄙夷地看着他,骂道:“就你?也配惹我生气?!”
人群突然传来一阵躁动,有人叫道:“晋王来了。”
陆晚听得晋王二字,后背霎时间一阵发冷,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今日是为了跟踪萧令去温香楼的,现在围困在这人群中,十有八九会被他认出来。
陆晚顾不得细想,轻轻拨开人群,悄然退至人群外。
此时温香楼还未开门,相邻是一个热闹的糕点摊,摊子上各色晶莹剔透的糕点数不胜数。
她眼睛望着小吃摊,余光却瞟着周围的动静。
裴嘉月早把刚刚的不快抛得一干二净,眸中笑意涌现,明艳的五官美得灿烂夺目。
她收起软鞭,提着裙角朝萧令奔去:“令哥哥!!”
萧令一身藏青长袍,束着同色玉环丝绦,清冷俊逸,如雪夜明月,微笑着从街角转了过来。
他见到眼前场景,笑意微凝,道:“裴郡主,这是怎么了?”
那赵公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整了整衣衫,呆呆地看着裴嘉月的背影。
萧令瞥了一眼,心下了然。
字画铺的赵玉,对裴嘉月的痴情,可是长安城人尽皆知的事儿。
每每裴嘉月出门,他必然痴痴地望着。本来这事也不算什么,裴嘉月甚为名门闺秀,生得又明媚动人,有人钟情不算什么怪事。
可坏就坏在裴嘉月的性子骄傲至极,赵玉最多只能算是个比普通百姓富裕一点的小商人,他的痴念被她视为奇耻大辱。
终于有一天,裴嘉月出门游玩,赵玉痴痴地跟了一路。
裴嘉月忍无可忍,喝令家丁护卫蜂拥而上,当街把他打得半死不活,要不是裴英恰好路过,只怕赵玉已经命归西天了。
自此事之后,赵玉和裴郡主的事儿,便成了说书人的热门奇谈。
………………………………
第28章 跟他那娘一个德行
一裴嘉月骄傲自负的一面和裴英一模一样:“下次叫我再见到他,直接砍了他喂狗!”
赵玉哆嗦了一下,眼睛却始终移不开裴嘉月,饶是她如此羞辱,他也没有半分记恨。
萧令皱了皱眉,脸上神色淡淡:“裴郡主,赵玉虽然可恨,但他的哥哥却在大理寺当差,不要弄得令兄为难才是。”
不提裴英还好,提到哥哥,裴嘉月脸一扭,朝赵玉啐了一口,咬牙道:“你还不快滚??!”
她上次因为打伤赵玉,被裴英罚了一个月的禁闭,足足抄了三十遍家规,这还不算,还扣了半年的月银,裴嘉月想起来就恨得咬牙切齿。
“裴郡主,温香楼前不久出了桩人命案,只怕大理寺的人随时可能出现……”萧令再次提醒她。
“啊!”裴嘉月美目圆睁,生怕在这里遇到裴英,急忙钻进马车,嘴里嚷嚷着,“令哥哥,我想起来还要去买点胭脂水粉,我先走了啊!”
陆晚躲在一旁看得正出神,摊主热情地笑道:“公子,我这桂花栗粉糕口味乃长安一绝,您尝一尝,好吃再付钱,不好吃您把碗摔我脸上。”
摊主边说着拿出一块揉好的糯米面,揪下两团,麻利地揉搓一下,再摆出一只印花板来,里面撒一层粉末儿,然后将糯米团嵌入进去,再放进印板压平,倒扣印板敲打几下,再打开看时,花瓣形状的糖糕就做好了。
浇上红糖水,一碗飘着桂花香味的糕点便递到了陆晚面前。
她一大早便出来,跟着萧令在大街小巷中来回穿梭,早已饥肠辘辘。
此时见那晶莹剔透的糕点,荡漾着半碗胭脂红的糖水,香甜软糯,便忍不住想先慰劳一下肚子。
刚刚接过碗,温香楼门前忽然一阵欢呼。
抬眼看去,正是开门了。
一个红衣女子款款从楼上下来,娇声笑道:“一早得知殿下要来,红袖便一直在此等候。”
萧令站定,微微一笑,“听闻温香楼新来了个琴艺绝佳的姑娘,特地来此聆听一曲。不知红袖姑娘赏脸否?”
温香楼作为长安城生意最好的乐坊,乐师也是万里挑一的高手。京城的世家公子们都爱来此欣赏歌舞乐曲。
周围的公子们顿时起哄,嚷嚷道:“大伙儿今日可要沾了晋王的光了,温香楼这新来的仙羽姑娘,还没展露过才艺呢!”说着便分出一条道来让萧令先行进入。
人群中一个热情的声音呼喊道:“咿,赵司直!你也来捧仙羽姑娘的场不成?”
被呼做赵司直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四方脸,留着短须。
赵司直从那头走来,恭恭敬敬地萧令躬身行礼,道了一句:“晋王殿下。”
萧令向他微一点头。
赵司直看见了街角一脸沮丧的赵玉,心知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又招惹了裴郡主。怒意顿起,一步冲上去,一把揪住他衣领,照着胸口接连几脚重重地踹了过去。
赵司直比裴嘉月那花拳绣腿扎实多了,赵玉嘴角顿时有丝丝血迹渗出来。
他双膝跪地,痛苦的捂着心口道:“大哥……我……”
赵司直暴跳如雷,指着他怒骂道:“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裴郡主是什么身份,做什么白日梦!还不滚!”
“赵司直,不妨也一起来听一曲?”
萧令突然发话。
赵司直躬身应了,又瞪了赵玉一眼,便弯腰跟在萧令身后。
萧令无意关心这些小事,向红袖微侧过头,微微笑着随红袖进了温香楼。
陆晚掏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老板,结账。”
经过赵玉时,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他抱着双臂蜷缩在墙角,先是被心爱之人羞辱,接着又被至亲的哥哥打骂,任是陆晚不想多管闲事,也隐隐觉得可怜。
指指点点的人群还未散去:
“说起来,赵玉也是个可怜人。”围观大娘叹息道。
“可怜什么啊?他这样的出身,摊上个争气的哥哥,顶着大理寺的名头给他长脸,要不然,他那字画铺也是开不下去的。”
“嗨,赵司直那人未免真是个有情义之人,毕竟是个庶弟,再说了,你看他刚刚当街这一脚踢得,当时赵玉就站不直了,看见嘴角的血没?啧啧,可真是往死里踹。”
“看上谁不成,要看上裴郡主?我看没被打死就不错了!不知天高地厚,跟他那娘一个德行!”
“他娘当年那可是真的美娇娘呀!要不是被顾家的事儿连累,哪里会嫁给别人做妾啊!”有人叹息着。
有人不解,好奇问道:“什么事儿?”
“你不知道吗?当年顾家谋逆案,他娘收藏着一幅白玉绫……”
“胡说什么!他娘要是能有白玉绫,修罗卫和大理寺不早就把他投大狱了!!!”
“快别说了,这话要是传到修罗卫的耳目中去,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便如梦初醒,摇摇头散开去。
陆晚驻足听了几句,心中疑心大起:白玉绫?赵玉?
她靠近赵玉,轻轻地叫了一声:“赵公子……赵公子?”
赵玉缓缓地从臂弯里抬头,这是一张清秀的脸,细长的眉眼,三分怯弱七分清澈,他迷茫地望着面前的人,眼角有泪水溢出。
他居然哭了。
也是,被这样当街暴打,成为全城的笑柄,不哭才怪。
陆晚迟疑道:“你……其实这不怪你,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郡主她总有一天能明白你的心意的。”
他看了陆晚一眼,嘴角微动,喃喃道:“我不配吗?”
他仿佛自嘲地笑了笑:“是的,我不配……”
一瞬间,他手指揪着头发,眼中有痛苦闪过,“可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帮忙?为什么!!!他、她,他们,一个个的都这样吗?为了白……”
他猛然一个激灵,打住了话头。
“白???”
赵玉防备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陆晚叹了口气,知道多问也问不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赵公子,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赵玉目光呆滞地看着她,喃喃道:“既往不咎??”
她说完,便转身走向温香楼。
赵玉必然不会告诉她真相的,与其跟这样一个沉浸在情绪里的人交谈,不如上去一探究竟。
………………………………
第29章 好姑娘,别折磨我了
温香楼宽阔的大堂以珍珠为帘幕,将内厅划分为二。
两边设有假山,假山上引来一注潺潺流水,厅内便显得清雅几分。
厅内分左右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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