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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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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晚忍不住轻叹一声:“众鸟各归枝,乌乌尔不栖。”

    “还应知妾恨,故向绿窗啼。”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

    陆晚忙向树下看去,树下站着一个俊朗少年。一身白衣,额间朱砂,不用猜,正是小侯爷王瑾。
………………………………

第48章 弹劾(二更)

    王瑾仰着脸朝树上笑道:“陆姑娘,我原以为就我喜欢爬树摸鸟,原来你也一样!!太好了!令哥哥,你这府上,终于有了个有趣的人儿。”

    萧令站在旁边,脸色不辨喜怒,也没回答王瑾,只微微抬头看着树上的她。

    陆晚双手抱着树枝,满脸的尴尬,一下子僵在了树上。

    真是冤家路窄,早不来晚不来,怎么才爬上来他们就出现了!

    王瑾看出陆晚的尴尬,眉目含笑道:“下不来了吧?哈哈哈哈!”

    陆晚心道:你俩这样站在树下,我倒是能下去,可我哪敢爬下去?

    长生握着一把马草从旁边钻出来:“殿、殿下……!”

    萧令这才收回目光,望向长生,道:“退下。”

    长生道:“殿下,是我叫晚姐姐把鸟儿送回树上的。殿下您要罚就罚我吧!”

    萧令声调已是十分不善,警告道:“长生,退下。”

    长生被他看得后背发凉,又不放心陆晚,只得一步一步向后挪去。

    萧令目光投向树上,长眉微皱:“跳下来。”

    陆晚望了望丈余高的树干,这跳下去,就算不摔断手脚,至少也要躺个三五天……

    萧令不悦道:“跳下来。”

    王瑾依然笑吟吟,眉间一点丹砂便也带着三分温柔。

    他拍着胸脯道:“不用怕他,有我呢!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萧令只淡淡地盯着她。

    陆晚被他看得头皮一阵发麻,鬼知道惹怒了他是罚跪还是扣月银呢!想到上次他一生气就罚了自己半年的月银……她咬咬牙,闭上眼撒手往树下跳了下去……

    摔就摔吧!

    她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向地面飘落下去。

    眼看就要摔落在地,腰却忽然被人揽住了。

    她惊慌失措的眸子,对上那颗明朗的朱砂。

    只见王瑾笑道:“说了吧,有我呢!定叫你摔不着!”

    陆晚脚尖一落地,忙立即伏地请罪:“给殿下请安。”

    “哼!”萧令衣袖一拂,收回伸出去接她的手,“不是下水就是上树,没半点女人的样子!本王府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唉?令哥哥既然这么嫌弃,不如让她跟着我算了?”王瑾笑得眉眼弯弯。

    “你说得不错!”萧令面无表情点头道,“本王这就去回了圣上,把这丫头赏赐给定远小侯爷。”

    “哈,少拿圣上诓骗我,分明就是你自己不愿意!我还不知道令哥哥你?嘴硬心软!”他指着萧令笑道,“你还记得那年我俩为了一把琴闹到皇后面前的事儿吗?哈哈哈哈,我一装哭,便把你的乌桐琴骗到手了!”

    “……”萧令无语。

    王瑾和萧令同岁,自小便一起长大,虽然两个人性格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却是关系最好。

    正说着,一个小厮急冲冲地奔跑了过来。

    “殿下,圣上召见。让您赶紧进宫去呢!”

    “知道了。”萧令一边往房中走去,一边问道,“圣上有说何事召见么?”

    “没有,宫里来的王公公说,兵部和吏部二位大人都在,尚书令裴大人也在。对了,王公公叮嘱了一句,说圣上心情不好,让殿下别惹圣上生气。”

    “好,知道了。”

    却说景阳宫里,裴贵妃满脸狐疑地打量着躬身请罪的哥哥。

    “圣上,臣妾正在昭阳宫抄经书,听闻圣上召见,就马上过来了。”贵妃见御座上皇帝脸色极差,忙盈盈见礼。

    “贵妃倒是恪守本分。”皇帝语气不咸不淡。

    “臣妾自知做错了事情,让圣上失望,不敢再惹圣上烦心。”裴贵妃心中的情绪被掩饰得很好,整个一副恭敬和顺的模样。

    “你不敢惹朕烦心,有些人却很是敢。”皇帝声音极冷。

    “圣上今天怎么了?”裴贵妃愣住,皇帝虽说性格难以捉摸,对她却从未用过如此态度。

    她看看跪着的二位官员,又看看躬身不语的哥哥永安侯,半晌才回过神来,惊道:“是不是楚王闯了什么祸?”

    “你自己看看!”皇帝终于抬眼看向她,随手把一份折子扔在她脚下,怒道,“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裴贵妃满心委屈,却不敢多问,弯腰捡起脚下那份明黄得刺眼的奏折,打开一看,粗狂有力的字迹,正是楚王的字迹。

    所呈内容单刀直入毫不避讳,直接催要军饷补贴,又提出因今年天气反常,奏请朝廷为将士们赶制御寒棉衣。最后甚至表明,善待将士乃决胜的关键,因此务必要在年前批准。

    楚王的性子随了裴氏,裴氏家风本就强势骄傲,做人做事直接果敢,楚王又兼是少年英武,言行更是不在意规矩礼仪。可他的目的并无过错。怎么皇帝揪着这样一点问题生气?

    裴贵妃微微一福,道:“楚王言行率直,惹了圣上生气,臣妾代他向圣上请罪。只是他也是为了边关将士,为了圣上的江山社稷……”

    “为了江山社稷?”皇帝冷笑打断她,“啪”地又甩出一封折子朝贵妃扔去,“朕的江山社稷若是任由尔等拿捏,那朕这个皇帝也不用做了!”

    裴贵妃捡起来看,这本折子是弹劾永安侯裴延盛的。言辞甚是激烈,在内大权独揽,目无君王;在外飞扬跋扈,目无王法;更弹劾裴延盛收受学生贿赂,买卖官职。

    第一条罪状无非就是那些言官看不惯裴氏一族而已,而这第二条,却是牵连到鸿鹄书院。

    本朝提倡文武兼治,重视培养选拔杰出人才,除供贵族子弟学习的国子监外,另外增设了鸿鹄书院。

    鸿鹄书院是四年前中书令陆扬提议而设,陆扬负责人才录用与教育,裴延盛负责人才考核与选拔。

    顾名思义,其目的是面向那些出身低微的学子,重在培养那些毫无根基的寒族子弟。

    裴贵妃当然知道哥哥有些私心的,可陆扬难道就没有私心吗?谁都希望培养自己看重的人才入朝为官,这有什么错?

    裴贵妃想替哥哥辩解几句,张了张嘴却是把话咽了下去,言官的弹劾,可轻可重,具体情形还不是看皇帝的心情吗?

    因此她躬身道:“臣妾久居深宫,这些前朝之事并不了解。臣妾的兄长对圣上一片忠心,而圣上对兄长也恩泽浓厚,想来惹人嫉妒也是有的,又或者恃宠而骄也是有的。”

    她说着,抬头用一双盈盈的眸子望着皇帝,眼底浮现一片水泽,娇媚至极委屈至极:“就连臣妾,不也仗着圣上宠爱,失去了分寸吗?可是若无圣上青眼,臣妾也不过是个人老珠黄的普通女人罢了!这个道理,臣妾尚能明白,兄长又岂能不明白?”
………………………………

第49章 一群老狐狸

    裴贵妃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皇帝的表情。

    皇帝面容依然紧绷,看向尚书令裴延盛道:“裴爱卿,你听听,你这个妹妹可是个会说话的,三言两语说下来,倒成了朕的不是了。”

    裴延盛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微微欠身道:“臣愚笨,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军饷这种关系到边境安危的事情,不能有任何差池延误……”

    裴延盛曾经是武将,有一副高大威武的体魄,和一身纵横沙场气场。鬓角的头发已经微微发白,一对精明的眼睛将他的威严又放大了几分。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不容置喙:“圣上,凉州有近二十万军队,入冬以来军饷和粮草不济,若敌军挑此时机进攻,二十万军队缺衣少食,只能不攻自破束手就擒。届时悔之晚矣!”

    今年漕运失利,江南的官粮至今未收交粮仓,以至于延误了西北的军粮。

    眼下楚王接连上奏催促朝廷要粮食要银两,言辞犀利句句如刀,这意思是胁迫皇帝,若不给银子和粮食,敌军来犯他就要把西凉拱手让人?

    想到这里,皇帝心中的怒气再次翻腾上来,道:“那裴爱卿说说,此事应该怎么办?”

    裴延盛当即回复道:“臣还是那个建议,应当裁撤神威军!”

    皇帝眼睛眯了起来。

    当年顾侯爷驻守西凉,麾下组建了一支王牌战队:神威军。这支队伍经过精心挑选严格训练,在凉州屡战屡胜,被敌军视为传奇。

    后来顾侯爷谋逆,神威军群龙无首军心涣散,连连溃败。

    十五岁的楚王临危受命,从中挑选一万主力,兵行险招,于贺兰山之战大获全胜。接着楚王重新整顿队伍,加上收编了敌军数万人,组建了一支新的军队:天策军。

    楚王是个天生的将领,只用了四年,就磨练出了一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军队。因他在西凉有麒麟少年之美名,故而天策军也被誉为“麒麟军”。

    西凉有言:麒麟十万,可挡神兵百万。

    加上今年天气异常,民间收成不好,因此尚书令裴延盛便提议,将那十万神威军裁撤。

    这事上两个月就提议过,当时中书令陆扬铁了心要反对,就一直搁置了。

    现在裴延盛再次提起,他不由得再次考虑一下……

    皇帝正沉吟着,内侍拖长了声音通报:“晋王觐见——”

    皇帝睁开双眼:“快宣!”

    话音刚落,晋王萧令已经跪拜在御前:“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微有薄怒,道:“你倒好,成天不见踪影。别的日子也就算了,今日大朝,怎也不来?”

    萧令恭恭敬敬地道:“回禀父皇,年关将至,儿臣最近新编了一支舞,准备作为春节的贺礼。”

    皇帝脸色瞬间极为阴沉,怒道:“身为皇子,你整日里就忙这些东西?”

    萧令再次躬身行礼,恭敬道:“儿臣不孝,不能为父皇分忧。”言行举止,温和谦逊,挑不出一点错处。

    皇帝对裴贵妃微抬下巴,裴贵妃便站起身来,屈膝一福道:“臣妾告退。”

    待贵妃出了殿,皇帝才严峻地道:“今日早朝得报,清州城大雪成灾,沿途十余郡县缺衣少粮,百姓怨声载道。”

    萧令微微扫了一眼殿内,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跪在御前表情各异,尚书令裴延盛躬着身子,似乎是在请示着什么。

    心下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他不由得暗骂一声:“这群老狐狸!!!”

    脸上却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道:“父皇可是准备开仓放粮?”

    皇帝微叹一声:“常平仓早就入不敷出了。”

    萧令沉吟,若是往常,可调外地积谷支援,从相邻州县筹备粮食协拨灾区,来年朝廷以截漕粮补足。但如今全国上下冰雪连天,只怕是一时无法解救燃眉之急。

    他斜眉看了一眼皇帝,思忖道:“儿臣之见,可从国库拨银子赈灾。”

    皇帝冷哼道:“朕也是这么想的。可西凉军饷怎么办?国库预算就这么多,拨给了户部救灾,就不能拨给兵部发饷。朕召你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萧令不由得暗自冷笑:眼下粮草不济,国库告急,而陆扬负责的漕运又出现沉船事故,只要边境有点什么动静,楚王便可理直气壮伸手要钱,这种时机裴延盛提出裁撤神威军,于情于理,都是天衣无缝的好事。

    只是太天衣无缝的好事,便不免让人怀疑其真实性和目的性。

    萧令尚在思忖,兵部尚书杨策踏前一步,躬身劝道:“陛下,裁撤神威军,此事万万不可啊。”

    裴延盛打断他道:“臣以为,此事两全其美。凉州现在有楚王的天策军镇守,天策军这两年来逢战必胜,令敌军闻风丧胆。而神威军…”

    他看了一眼萧令,见萧令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道:“神威军作为顾良玉的旧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杨策言辞恳切:“陛下,神威军是凉州的王牌军,此时裁撤,只怕诱发敌军趁虚而入啊!”

    裴延盛冷笑道:“难道杨大人还有更好的办法不成?”

    他向皇帝拱手作揖,继续道:“凉州根本不需要两支军队,神威军十万,天策军十万,这近二十万的军队,一年需要的军饷是多少,杨大人只知伸手向户部要银子,却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吧?今年全国收成不好,明年的税收必然降低,国库拿什么养那十万军队?”

    萧令站在大殿中央,低眉垂目,肃静清冷,强忍着内心的汹涌,仿佛此事与自己毫无干系般一言不发。

    要斩草除根了吗?他心中冷笑,神威军是舅舅靖远侯一心挑选操练出来的王牌军,作战骁勇,治军严谨,当年靖远侯与顾皇后均自杀谢罪,才换来他和太子两个人的平安。

    现在,父皇连舅舅生前的军队都要裁撤了吗?

    “晋王,你如何看?”

    皇帝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萧令抬起头来,斟酌道:“所谓天灾人祸,乃相辅相成。往往人祸伴随着天灾而来,而天灾又因人祸而更为雪上加霜。若是治理得当,粮仓充足,百姓尚有余粮救急;若是赈灾得当,减免税收,民心才能安稳。”

    皇帝面色稍微缓和,点头道:“继续。”

    萧令犹疑半晌,才道:“裴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今年全国多处遭灾,明年势必要减免税收。但——神威军是凉州的一道城墙,此时裁撤神威军,明年春季,青黄不接,便是敌军进犯的最好时机。”

    皇帝道:“那晋王你的意思是?”

    萧令撩袍跪地,双手抱拳,郑重道:“儿臣认为,不宜裁撤神威军!”

    皇帝眯着眼看向面前的儿子,他忽然想起晋王七岁那年。

    那年顾侯爷回京复命,向他汇报边关战况,年仅七岁的晋王萧令在旁边听着。片刻之间就看穿敌军计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头头是道分析战况,末了用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仰视着皇帝,等待他的夸奖。

    而现在,跪在地上的少年,双眼如潭,心思如海。

    皇帝冷笑一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不能裁撤神威军?”

    “是!”

    皇帝看了地上的儿子半晌,忽然喝道:“给朕退下!!”

    “……是。”

    萧令像是早就预料到皇帝的反应,毫不犹豫地躬身行礼,依言退了出去。
………………………………

第50章 故人悲歌(二更)

    陆晚告别长生,却没有回翠烟榭,而是顺着锦瑟湖的河堤,慢慢地走着。

    昏暗的假山之下,斜刺里闪出来一个黑影,对着她躬身一礼:“陆姑娘,请随我来。”

    陆晚点点头,对这个人的突然出现毫不意外,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那人带着她,巧妙的七拐八拐,绕过所有能被人发现的位置,很快就悄无声息地出了府,来到一处偏僻的胡同里。

    这个胡同四周清冷残破,在寂静的黑夜和冷风中,让人产生一丝莫名的恐惧。

    陆晚孤零零地站在胡同里,抬头望了望四周。

    胡同尽头有一间低矮破旧的民房,远远的,一丝昏黄的烛光从纸糊的窗子里透出来。

    带路之人将手中灯笼递给陆晚,低声道:“记着,只有两刻钟时间,两刻钟之后,我会在此处等你,不然你就只能自己回去了。”

    “谢谢你。”陆晚接过灯笼,低声道了句谢。那人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冬夜的风很冷,吹在身上无孔不入,刺得人彻骨的疼。

    陆晚裹紧了外衣,一张纸条在她手心里紧紧捏着。

    那纸条,是一个故人的。

    他想办法把纸条送到了长生手里。

    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民房,茅草为屋顶,土坯为墙壁,陆晚走近台阶时,停下了脚步。

    这几天雨雪刚停,门前土路竟然不见一丝的泥泞。显然是被修缮过的。

    她弯腰细细地察看了一下地面,又看了一下门口道路旁枯黄的草木,她的心,猛然紧张了起来。

    有陶埙的曲音从房内传出来。

    她迟疑着放下了扣门的手指,站在门外,静静地聆听了片刻。

    前奏激烈慷慨,如同战马嘶鸣,狼烟四起。继而低沉幽远,像是年轻的将士独坐在大漠边塞的月下,吹着埙思念着远方的妻儿。

    其声悲切,其音呜咽,如泣如诉,绵延不绝。

    曲为心声。那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吹出这样悲切凄苦之音?

    夜色之中,她提着灯笼,一身海棠红的裙,立在寒风萧瑟的破旧茅草房前,仿若一朵不合时宜的海棠花,开在了冷冷北风中。

    蒹葭苍苍,锦水汤汤,

    月色寒凉,染我旧裳。

    情逝云荒,梦隔参商,

    曲水流觞,魂断潇湘。

    她怔怔地立在门外,连乐曲停止了都不曾发觉,直到“吱呀”一声,那人开了门。

    一身靛青色的普通布袍并未让他有丝毫的平庸,他站在门口如一棵雪中青松,轻声唤道:“阿晚?”

    陆晚仿若大梦初醒,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她竟然微微向后退了小半步。

    他急忙向前一步,伸手去握住她:“阿晚!!”

    陆晚看见他的手臂微微发抖,他的眼眶有泪,他的声音颤抖,唤道:“阿晚。”

    陆晚手中的灯笼“啪啦”掉在地上。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人,沉默不语。

    虽然早就想过要见她的人是谁,想过无数遍,她也没想到,怎么会是他!!

    “阿晚,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阿晚,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他眨了眨眼,将泪水忍了回去。

    “子云哥……”

    话音未落,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拥入怀中。

    “子云哥哥。”

    陆晚喃喃地叫了一声,一颗泪珠掉落下来,她的脸上带着微笑,夹杂着重逢的心酸。

    他的胸膛温暖而安全,他双手轻轻的护住她,什么也没说,可那紧张而汹涌的心跳,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分别,没想到在这样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能够见到他。

    可是现在……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子云哥。”她抬眼看他,从他的瞳孔里,看见彼此的眼中都有着眼泪。

    周子云深呼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擦去陆晚脸上的泪珠,柔声道:“阿晚,外面风大,进去说吧。”

    “……好。”

    虽然心知此事有异,可她见到周子云的那一刻,却是莫名的安心,仿佛前面即使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也会有人陪伴着自己一般的安心。

    她提着灯笼,跟在周子云身后。

    这个男子,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周子云不会算计或者陷害自己。

    周子云比陆晚大四岁,经常带着陆晚溜出去玩。那时候陆晚还是个小女娃,跟在他身后像个小跟班。

    有一年的端午节,她和他悄悄溜出来看赛龙舟。人群拥挤中,小小的陆晚,被挤得失足掉落在河水里。

    周子云瞬间就跳了下去,在水底紧紧地将她托举着,等河面救援的小舟靠近时,周子云呛水过多,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可那双手却始终没有放下,紧紧地将她托举着。

    为了救她,根本不懂水性的他,差点死在了河里。

    那年,他十二岁,她八岁。

    有一年的中秋节,他从陆府花园翻墙进来,落地的一瞬间,摔伤了脚踝。她皱眉骂他捣蛋鬼的时候,他从怀里摸出一包香气四溢的海棠饼,塞到她怀里就跑了。

    她才想起,无意中和他说起,最想吃东街口柳树下莫娘子家做的海棠饼。

    他当天连夜就跑去买了来,又怕被大人发现,就偷偷翻墙送了过来。

    那年,他十三岁,她九岁。

    后来,他骑着青骢马,缰绳轻挽,盔缨低按,来到陆府门前,神采飞扬地向她告别:“阿晚,我要去凉州军营了!恭喜我吧,我终于能和父亲一样上阵杀敌了!”

    他拍着胸脯骄傲地说:“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周子云的父亲在凉州驻守边关,任职顾侯爷麾下做一名参军。战功赫赫的神威军在民间有着大量精彩的传奇故事,因此,加入神威军是所有有志男儿的梦想!

    陆晚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子云哥哥,你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将士!”

    “阿晚,我到了就给你写信!你记得好好练字啊,我写字难看,我们俩总得有一个写字好看吧?你说对不对?嘻嘻。”他摸了摸头上红色的盔缨,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个十五岁的少年,鲜衣怒马豪情万丈,怎么会料到,他这一去,就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回来故乡?

    而十一岁的女孩,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又怎么会想到,他这一别,就永远的消失在了生命中!
………………………………

第51章 你不是一个人(三更回报)

    陆晚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这是一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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