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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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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到底是什么画,为何凶手在陆府查抄的时候特意抢走这画?

    裴英看向陆晚道:“陆姑娘,你可认识此画?”

    她当然认识。

    父亲书房中收藏着的画,只有这幅山水图最特别,因为它是彩色的。

    父亲常常凝视着那幅画,久久地叹息。

    他说,这是一位故人所赠,可那位故人,他再也不能见面了。

    后来有天父亲突然命人将那那画取下,收了起来。

    她不明白父亲讳莫如深的原因,也不信任裴英和谢忘,故而摇摇头,道:“我没见过。”

    谢忘捏着那团纸翻来覆去细细查看半晌,犹疑道:“这纸――”

    裴英皱眉:“有什么异样吗?”

    “若我没有记错,这作画所用的纸叫做白玉绫,细如白玉轻如绫罗,能够长期保存,因制作复杂用料昂贵,圣上甚为珍惜,只有朝中极为亲贵的臣子才能赏赐。”

    裴英闻言愣住,裴家是四年之后才重整家族的,五年前他们家族自然是得不到这样的赏赐,因此他也不知道这些。

    谢忘缓缓道:“据我了解,得到白玉绫为赏赐的臣子,一只手掌都数的过来。”

    陆晚忙问道:“是哪几个人?”

    谢忘笑了笑:“……当时受赏之人有五个,靖远侯顾将军、当朝太子和两位皇子、太子太傅章太傅、除此之外便是礼部尚书定远侯王大人。可五年前陆大人尚在吴郡任职,帝京重臣又如何会认识他?”

    “现在只要弄清楚,他抢走的是一幅什么画,便能明白凶手是什么人了。”裴英倒不是很担心:“待回京好好问一下陆大人,便能明白一些线索了。”

    陆晚忐忑不安,父亲是如何得到这样一幅画的?这幅画,到底有何秘密?比起修罗卫抄家,她仿佛觉得这幅画背后的秘密更让人害怕。
………………………………

004章 入宫

    ( )牢房的夜晚,格外的漫长阴冷。

    狭窄阴暗的囚室内,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北风呼啸着从窗口灌进来。

    陆晚背靠着墙坐在牢房内,紧紧地缩成一团闭目养神。

    即使睡不着,养养神也是好的。

    回想起这半个月的经历,忽然觉得人生真是充满了无常。

    在陆府未被查抄之前,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闺阁小姐。可转眼间,她就被押送进京,进了刑部大牢。

    十一月初一,是陆晚第一次入宫的日子。

    她跪在蒲团上,低垂着头,只看得见景阳宫内绣云织锦的地毯。

    皇帝斜靠在软垫上,待谢忘将陆府之事一一禀报完毕,沉思半晌,道:“这刺客――来的可真是时候。”

    谢忘躬着身,道:“臣有罪,刺杀一案,没能事先预防,让关键之人死于非命。”

    皇帝摆摆手,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陆扬那女儿呢?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陆晚顺从的微微抬起头,却仍然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宫内规矩森严,稍一不慎便会让自己丢了性命。

    上头皇帝的声音响起:“可惜了。”

    陆晚心中一颤,“可惜了”这三个字,暗示着什么?又知这是御驾面前不能失礼,只能强忍着心内翻涌的情绪。

    正神思恍惚间,忽听得内侍拖着声音报:“四皇子晋王觐见――”

    “儿臣参见父皇!”俊朗清冷的声音传来,陆晚不敢抬头,只看见一截石青色锦服,和一双锦面青花绣祥云纹的缎面朝靴。

    “平身吧。你先候着,朕和她还有几句话要讲。”

    “儿臣恭候父皇。”

    皇帝又看向陆晚,温言问道:“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女名叫陆晚。”

    “多大了?”

    “今年十五岁。”

    “可读过书?”

    “父亲在吴郡时教小女认过几个字。”

    陆扬总共有两子一女,素来偏爱女儿。

    自从那一年两个儿子均走丢了之后,他对这个女儿更加珍重,亲自教导读书认字。

    陆晚天赋极好,有过目不忘之才能。也因此陆晚小小年纪便被吴郡人称作才女。

    皇帝沉吟半晌,似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写几个字朕看看。”

    内侍马上取来笔墨纸砚,置于身旁,陆晚跪在地上,略一踌躇,在白纸上写了几行字。

    她放下笔再次双手附于额前拜倒:“陛下恕罪,小女写得不好。”

    王季双手向皇帝奉上,皇帝伸手接过来,轻声念道:“远胜登仙去,飞鸾不假骖。”

    萧令不由得侧头微微看向殿内跪着的人,只见她藕合色的素衣素裙,略显单薄的肩,额头触地跪拜于丹樨之下。

    果然皇帝表情渐趋严肃,眯着眼睛道:“这是陆扬教你的?”

    下方女子回道:“这是小女最近所读的诗句。”

    皇帝又道:“韩昌黎文章倒是不错,就是性子固执了点。”

    陆晚道:“文公在《原毁》一文中说: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小女认为,文公其人其才足以为天下表率。”

    萧令在旁边听得眉头一跳,皇帝素来不喜刚直固执的臣子,陆扬这女儿提笔就写韩愈的诗句……

    他侧目看了一眼皇帝,只见皇帝一言不发,脸色明灭不定。

    萧令素知父皇多疑的脾性,便向前一步道:“父皇,经筵即将开始,章太傅正在文华殿恭候父皇。”

    皇帝这才道:“眼下漕运之案尚无进展,陆扬这女儿,先扣押在刑部大牢吧。”

    谢忘微微一愣,望向她的眼神有一丝怜惜,可只一瞬,他便躬身道:“是。”

    虽说漕粮之案目前尚无定论,可前方灾区吃紧,正是需要粮食的时候,二十万石官粮至今无迹可寻。

    因此,皇帝能留陆家上下的性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

    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明显。

    牢房内除了一床散发着难闻气息的棉被,再也没有别的御寒之物。就这床被子,还是修罗卫统领谢忘关照了一句才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晚觉得身上的骨头都冻得失去知觉的时候,一抹晨曦终于透了进来,带着深冬的寒冷,映在牢房湿冷的墙壁上。

    陆晚微微挪动身子,慢慢地活动了一下近乎麻木的四肢。

    又是新的一天。

    她抬头仰望着那一尺见方的窗口,进入这刑部大牢已经六天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

    陆晚这几日夜夜不能入睡,时时刻刻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任何异常的声响都能让她格外注意。

    这脚步声和狱卒不同,步伐沉稳,似乎还带着随从。

    她将身子靠紧了墙角,一双眼睛盯紧了门口。

    “把门打开。“冷淡的声音响起。

    “是!”

    牢房的铁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石青色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谢忘。

    陆晚一眼看到他腰间的珠环玉佩,再抬眸,便微微怔住了。

    眼前这个男子,长相极为好看。

    英俊的长脸,笔挺的鼻子,长眉凤目,双眼如潭,配上那古井无波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他负手静静地站在囚房中,分明平和如斯,却掩不住睥睨天下的威严,清冷得仿佛傲雪寒梅。

    “放肆,见到晋王殿下,还不快快跪下!”狱卒斥责的声音响起。

    晋王殿下?陆晚闪过一丝惊讶,连忙跪拜在地:“小女罪该万死。”她上次在景阳宫并未看见晋王的长相。

    “起来吧。”晋王萧令淡淡地打量着面前少女。

    虽然身处牢狱,她身上却没有半点颓靡不振的痕迹。身形纤细,衣衫干净,发髻整齐,没有一丝凌乱。苍白的脸色更显得肤如凝脂,双眸低垂,如羽的睫毛微颤,虽身处这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却仍然不失芳华之态。

    他微微一笑,道:“陆扬勾结匪帮,倒卖官粮,罪名已定。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本王来看你?”

    陆晚一心想知道父亲的安危,此刻毫无意识地顺着他口气问:“为什么?”

    “从陆府查抄出的账册和书信显示,你父亲倒卖官粮之事证据确凿,可此案关键的证人,陆府大总管却意外身亡。而且,在凶案现场发现的白玉绫书画,疑似当年逆臣顾良玉所有。”

    陆晚愣住,忍不住变了声调:“不,这不可能!”

    晋王用一双淡漠的眸子看着她,似乎懒得多做解释。

    “得到白玉绫的臣子屈指可数,而那一幅山水画,曾是逆臣顾良玉珍爱之物……”谢忘补充道。

    她双手用力地攥成拳,指甲陷进掌心,刺痛感让她镇定下来,问:“那现在,你们来是想要我的命吗?”

    “不。”晋王淡淡打断她,“恰恰相反,本王是救你的人。”

    陆晚微微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想到父亲可能与谋逆之案扯上关系,又想到面前这人声称要救自己,可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帮自己呢?一时之间充满了仿徨无助,一种不知名的恐惧从身体深处涌上来,令她抑不住地颤栗。

    晋王说道:“陆扬此案牵扯当年谋逆之人,已从刑部转交修罗卫审理。圣上念你年幼,免去你牢狱之苦,特准你入宫为奴。”

    陆晚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只见他神情平静,眼里丝毫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她缓缓屈膝,双手贴在冰冷的地砖上,一颗滚烫的泪水滑落,掉在手背上:“罪臣之女陆晚,叩谢圣恩。”

    晋王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给了你一次机会,以后能不能活着出宫,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陆晚伏在地上,将泪水逼回眼眶,低低地再次谢恩:“小女谢过殿下。”

    当天用过午饭,一个年长的姑姑来到大牢领人。

    “我是尚宫局的掌事,你应该叫我黄姑姑。”她的皮肤白皙,细长的眼睛在陆晚身上打量着,似乎要找出什么破绽来。

    “晋王殿下让我给你安排个差事。我想了想,能适合你的地方就只有浣衣局了。”

    她细细地看着陆晚的脸,是个美人胚子。

    不出三年,必然是一等一的美人。

    可这宫中,长得美,带来的不一定都是幸运。

    她继续道:“至于为什么那儿最适合你,以后你便知道了。”

    “是。”陆晚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并不多问。

    穿过大半个皇宫,越走越萧瑟,终于在最北边的一处院子里停了下来。

    都是长安城,可这儿气温似乎特别低。陆晚不禁双手握拳暖了一下冻僵的手指。

    她抬眸瞧了瞧这院子,十几个年轻的小宫女提着木桶木盆来来回回。

    见陆晚来到,她们纷纷抬头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触及到陆晚旁边那姑姑,她们眼神充满了恐惧,可也就只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她们又低下头去。

    陆晚还没来得细想,那姑姑站在院门口,冷冷的咳嗽了一声。

    院子里众人便停下手中的活儿,站在原地齐声问安:“黄姑姑。”

    一个微胖的宫女从屋内快步迎出来,对着黄姑姑微微一福。

    黄姑姑这才抬腿进得院内:“王宫女,这人就交给你们浣衣局了。”

    那王宫女这才看向陆晚,皱眉道:“原是哪个宫的?这又是犯了什么错的?”

    黄姑姑冷哼一声:“这位来头可不小,父亲犯了事被抄家,圣上怜其年幼,故而送至此处当差。”她瞟了一眼陆晚,附耳在王女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那王宫女旋即点点头,躬身道:“姑姑放心。”

    黄宫女这才看向陆晚,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当差了。记住,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多数人进了这里,一辈子都出不去。”她眼中警告意味明显。

    陆晚抬眸看着黄姑姑,道:“谢姑姑提点。”

    一辈子都出不去吗?她心中反问着。

    黄姑姑对她的从善如流很是赞赏,紧绷的脸微微放松,道:“你的悟性很好。很多人进来时搞不清自己的身份,所以便再也没有活下来。”

    她这话一说,院子里的众人顿时面色如土,像被雷电击中一般惊骇。

    可对上黄姑姑严厉的眼神,那些人便猛地低下头去,始终什么也没敢说出来。
………………………………

005章 宫女

    ( )待黄姑姑走远,王宫女围着陆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缓缓道:“既然已经来了这里,还不懂规矩吗?”

    陆晚微微后退一步,谨慎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王宫女转眼已是满面怒意,喝道:“跪下!”

    陆晚也是一愣,可黄姑姑刚刚的话在耳边回响――很多人进来时搞不清自己的身份,所以便再也没有活下来。

    她对宫中的事情一无所知,而对宫中最卑微最低贱的所在――浣衣局,更是完全陌生。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犹疑了一瞬间,她便跪了下去,低垂着眼眸,道:“女吏恕罪。”

    王宫女伸出一只手来,道:“交出来。”

    陆晚狐疑地抬起头来,只见那王宫女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她不由仔细地看了一遍自己通身上下,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而那王宫女的眼神像是一头饥饿已久的野狼看见了美味的羔羊一般,冒着绿光。

    她不说破,陆晚只能揣度。眼见她那绿油油地眼光盯着自己的耳垂,陆晚便明白了。

    父亲之案尚未结案,因此入狱时她并未定罪,只是待审。耳朵上挂着的耳环并未摘除。

    她当即取下耳坠,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道:“女吏恕罪,这些东西在浣衣局也用不着。”

    那王宫女笑吟吟地接住,仍是不说话,看着陆晚。

    陆晚白皙柔嫩的手腕上,戴着一对儿银镯。东西并不贵重,可这是父亲为她特意定制的及之礼。

    张了张嘴,把乞求的话吞了下去。在浣衣局这种地方,是由不得自己的。让这大宫女惦记上自己的首饰,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如交上去的好。

    见陆晚干脆利落地褪下银镯,王宫女坦然地接过来,藏进袖子里,这才颇为满意地点头,道:“好了,跟我来吧。”

    她让陆晚换了一身藏蓝色粗布的衣裳,将陆晚领进北面的一间房子,这是一个大通铺的房间,住着三个浆洗宫女。

    那些宫女正在吃晚饭,见到陆晚进来,似乎颇为惊讶――这里的宫女都是干的粗活,像陆晚这样细皮嫩肉的,自然格外引人注目。

    王宫女向其中最高壮的宫女招手:“大花。”

    这四个宫女的长相颇为奇特,可这大花又更为突出,身高足有成年男子那么高,而体格有如常年习武之人那般壮。

    一张方形的脸,配上高高的颧骨和一双三角眼,不知怎地,陆晚总没来由的觉得这宫女不好相处。

    大花意犹未尽地将最后一口冷硬的馒头吞咽下去,瞟了一眼陆晚,向王宫女道:“还剩一个床位了,喏,就这门口。”

    王宫女道:“你们屋里头现在总共四人,加上这姓陆的姑娘总共五个,哦,对了,”她说着顿了下,补充道,“这位可是黄姑姑亲自送过来的人,你们可给我悠着点。听见了没?”

    “知道了。”屋里三个宫女齐声应答。

    王宫女前脚刚刚走,屋内的宫女们便换了一副面孔,神色间充满了鄙夷和仇恨。

    “喂!听说你是朝中某位大臣之女?!”一个黑胖的宫女朝陆晚大声说道。

    “是吗?那怎么送到浣衣局来了?难道是犯了事?”

    “呵呵,这可说不清了,总之,人家就算是罪臣之女,照样也比我们高三分,你没看见吗,黄姑姑可是亲自送她过来的。”

    两个宫女你一眼我一语,全然不顾陆晚就在跟前。陆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也不想争辩什么。

    她打量了一下屋子,这房间约莫两丈见方,极为狭小的空间打了一个长长的通铺。阴暗潮湿的墙壁上挂着宫女们的干活用的小物件。

    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馒头,一份咸菜。这是她的晚饭。

    陆晚叹了口气,浣衣局是宫中最累的地方,只怕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比眼前这馒头还要难以克服得多。

    不管是难吃还是好吃,能填饱肚子就是好的。

    黄姑姑说的话很对―――有的人,进来了就再也没能活着出去。而她,要出去的前提得是好好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这样想着,陆晚便准备用餐。

    手刚刚伸出来,一只手斜刺里按住她,迅速抢先夺走了桌上的馒头。

    陆晚抬头,高高壮壮的大花捧着那只本该属于别人的馒头,正狼吞虎咽地啃着。

    见陆晚瞧着自己,大花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反而向众人讥笑道:“瞧她这样的一双手,送到我们浣衣局,难道还指望着我们伺候不成!”

    “哎,听说你家里以前是大户人家?哎哟,大户人家了不起啊?多稀罕哪!阿春你看看,人家果然比你白。”

    叫阿春的是那个黑黑的宫女,她闻言呸了一声:“白有什么用?一脸狐媚子样,准是想着进宫来飞上枝头做凤凰。进了这浣衣局,就少做那些梦!”

    ……

    陆晚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绝对不会相信,这些女人对自己的厌恶和嫉恨,来得如此迅速而真切。

    冷嘲热讽之词不绝于耳,那三个宫女恶狠狠地盯着陆晚,似乎要吃了她一般。

    一个脸色蜡黄身形最为瘦弱的宫女稍带同情地看了陆晚一眼,便被旁边阿春啐了一口:“小六,你衣服洗完了?”

    小六将身子往床角缩了缩,嗫嚅道:“对不起二位姐姐,我手指生疮了,实在是洗不动了……”她似乎怕别人不相信,将双手伸出来。

    那是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手背上几乎没有一点点肉。

    双手被水泡得泛白,手指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由于不停的洗衣服,伤口来不及结痂,又因长久地泡在水里,伤口已经没有一丝血迹,依稀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陆晚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她以为,自己的遭遇已经是最苦难的了。

    不料这世界上,竟然有人承受着更为痛苦的遭遇。

    “怎么,晚上天气那么冷,难道要我们去洗?”大花将桌上最后一口咸菜吃完,擦擦嘴角不满地问道。

    小六用近乎哀求的神色看向她,乞求道:“大花姐,我真的不是故意偷懒,今天实在是太冷了。平时天气好的时候,你们让我洗,我也没推脱过……”她越说,声音越低了下去。

    陆晚渐渐地听明白了,这些年长的宫女,把自己的活儿悉数推给了小六。

    “你说什么?什么叫我们让你洗?”大花走到小六跟前,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

    “不……我说错了,那是我应该洗的。”小六不由自主地又倒退了一步,双眼充满了无助地看着众人,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恐惧。

    陆晚再也忍不住,站起来走了出去。她不是不想帮小六,可她一时无法确定,小六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无法确定,面前几个宫女是什么样的人。

    她不想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她真的看不下去那几个宫女恶毒的嘴脸。

    不料那些宫女并没有准备放过她,阿春抢先一步,伸手挡在门前,拦住了陆晚。

    “上哪儿去?”阿春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陆晚的脖子上,那段白皙柔嫩的脖颈上系着一根红绳。

    阿春双眸放光,料定必然是贵重首饰,伸手便直接去抓向陆晚脖子处。

    “你干什么!”陆晚冷喝一声,双手紧紧地护着领口。

    “哟,挺能耐的。姐妹们,把她的衣服扒了!”

    大花先发制人一把捞住陆晚的头发。

    “放开我!!”陆晚试图反抗,无奈大花身高体壮,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根本不是对手。

    余下两个宫女一把将陆晚推到在地上,陆晚四肢牢牢按住,那大花便开始翻她身上的饰物。

    陆晚神情平静,躺着一动不动,似乎是认输了一样任由那三个宫女搜身。

    “啊!!!”大花突然惨叫一声。

    只见大花的手腕被陆晚狠狠地咬在嘴里,陆晚眼神轻蔑,鲜血从她的嘴角渗出来,一抹狡猾而冰冷的笑意呈现在眸子里。

    余下二人顿时怒火中烧,疯了一般地扑过来,将陆晚死死的按在地上。

    阿春一屁股坐在陆晚身上,一把捞住她的头发,铆足劲儿,左右开弓狠狠地朝她脸上猛扇巴掌。

    陆晚脸上霎时间红肿了起来,白皙的脸颊五根手指印泛着紫色。

    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了上来,她没有出声,只感觉到自己牙关处仿佛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她亦没有愤怒,只用力狠狠地咬着不放,温热腥甜的鲜血汨汨不断,从大花的手腕缓缓流出,最后染红了陆晚的衣领。

    “你…你这个妖女…放开我……阿春,掰开她的嘴!”大花脸色苍白,焦急地呼救。

    阿春气得双眼通红,双手用力死死地掐住陆晚的脖子,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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