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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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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该算在他陆扬身上吗?!”

    白元鹰突然激动起来,从椅子上霍然起身,愤然道:“他为了讨好皇帝,自己做朝廷的走狗就罢了,还要拿我白元鹰邀功,并设计拿我夫人相要挟,陆晚啊陆晚,你告诉我,有什么理由不恨他陆扬?”

    “……”

    “因为……”沉默片刻,陆晚轻声哽咽道:“因为那个失去娘亲的小女孩,就是我。”

    她红着眼看着白元鹰,伤心道:“这个失去妻子的男人不是别人,是我的父亲,是你恨之入骨的陆扬。那天是他叫车夫停下,是他让女医先救您的夫人。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连书中也只是赞美女华佗,没人提起真正的救命恩人,是他!”

    白元鹰周身一震,猛然瞪大了眼。

    陆扬道:“阿晚!”

    他目光中带着讶然,忍不住低声道:“……你娘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陆晚含泪缓缓点头。
………………………………

第154章 挑断了手筋

    像是放下了心中大石,陆扬轻轻吁出一口气,道:“……是爹不好。”

    “爹爹做得很好。”陆晚摇头,“如果是娘在车里,她也会叫爹先去救人的。”

    终于,这个一直始终以冷静示人的男人嗦了一下,哽咽道:“爹真高兴啊。”

    他不是有意瞒着女儿,他只是自责。

    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孩子明白他的愧疚。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一直明白。

    堂上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段话震惊了,不可置信地看看陆扬,又看看白元鹰。

    恨了多年的仇人,事实上却是救命恩人!

    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怔怔片刻之后,白元鹰猛然转身,向陆扬走去。

    两个侍卫立即出手,警告道:“白元鹰!圣驾面前,不得无礼!”

    “让他过来。”

    陆扬缓缓起身,沉声道:“白元鹰,陆某等这一天很久了。我欠你一条命,你拿走就是!但是你给我听着,一码归一码,不要累及无辜。”

    “说得好!是条汉子!”白元鹰一把揪住陆扬衣领,厉声道:“可是陆扬,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恨你了吗?”

    陆扬神色淡然,像是在等待他一拳打爆自己的头一般,定定地看着这个昔日名满江北的才子。

    白元鹰捏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起,锋利的指甲嵌入肉里。

    两人沉默着久久对视。

    许久,砰的一声巨响,陆晚脸色大变,惶恐道:“爹爹!”

    可是喊完这一句,陆晚掩住了嘴。

    不光是她,皇帝,裴延盛,裴英,陆扬,以及堂上所有的王公贵族,都倒抽一口凉气。

    白元鹰一拳砸在了柱子上。

    藏于袖子里的银色小刀,割破了他的手,鲜血汨汨地留下来,触目惊心。

    能文能武的白元鹰,江北名流白元鹰,当场挑断了自己的手筋。

    他微微蜷了蜷流血的手指,咬牙切齿地看着陆扬,恨声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恨你了吗?”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从名震江北的一代名士,到武功高强的江湖侠客,白元鹰纵横江湖,人生可谓波澜壮阔,可是,这身引以为傲的功夫,眨眼就这样被他亲手毁掉了。

    因恨而起,因恨而结。

    这几年,刻骨的恨意支撑着他走到了长安。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这个害死他夫人的凶手,正是救了她一命的恩人。

    失去了寻仇的目标,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信念,他突然发现,这些年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的,正是这股恨意。

    泪水缓缓落下。

    白元鹰恨声道:“陆扬,你真是用心良苦啊!你怕我追随夫人而去,所以故意隐瞒,好让我有个寻仇的目标!如此便能教我带着恨意活下去!”

    他抬起断了手筋的手,一边流泪,一边狂笑道:“陆扬啊,你他妈才是真正的算尽人心啊!”

    陆扬道:“对不起。当年我不该……”

    白元鹰摇了摇头。

    半晌,他闷声笑道:“你们江南读书人啊,真是可可怜又可悲。”

    陆扬微微笑道:“各有所求,各为所心。”

    江北自古多豪族世家,名流鸿儒巨多,最是在意读书人的风骨。

    而江南多寒门微士,读书就是为了入仕为官,光耀门楣,最是在意效忠于朝廷。

    以至于形成两种文风,江北风流,江南愁苦。

    “好一个各有所求各为所心。”

    同为读书人,白元鹰似乎明白了什么,话里藏机道,“可知百年之后,史书会如何记载你?”

    陆扬一笑,云淡风轻:“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堂上众人愣了愣,对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两句话疑惑不已。

    然而不消片刻,他们便再次被震惊到了。

    只见白元鹰整了整衣衫,走到公堂中央,对着皇帝掷地有声道:“我做了伪证,连累太子受屈,圣上准备让我怎么死?”
………………………………

第155章 你要杀我?

    皇帝眯了眯眼:“你就这么想死?”

    “是。”白元鹰直言不讳。“太子是我白某人诬陷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朕并不想杀你。”皇帝缓缓道,“只要你把火药交出来,朕保证你活着回去江北。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便该知晓,这火药藏在地底下,对于京城百姓来说是多么大的威胁。”

    白元鹰似乎有所动摇。

    皇帝继续劝道:“朕知道,你不肯为朝廷所用,是为了给江北一个交代罢了。若是京城因你陷入灾难,你又如何给长安一个交代?白元鹰,你肯定想过吧?”

    白元鹰张了张嘴,道:“火药被转移到……”

    就在此刻!

    堂上忽然一声锐啸,从墙壁上突然射出一道红光,准确无比地朝白元鹰面门而去!

    废了武功的白元鹰避无可避。

    一招封喉。

    “抓刺客!!”

    侍卫突然涌入,齐齐亮出武器,裴英飞身而起,将皇帝护在中央。

    堂上所有人皆是神色骤变,不知道为何下一刻还会有什么变故。

    裴延盛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着瞪大眼睛的白元鹰,击掌笑道:“有人终于忍不住要杀人灭口了,好一颗过河卒子啊。”

    窗外暴雨如注,雷电轰鸣。

    身子微僵的白元鹰回头,脖子上满是鲜血。

    他满眼震惊和愤怒,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叫道:“陆扬!你……”

    “陆扬?”皇帝瞳孔猛缩,看向堂下的两个读书人,怒不可遏道:“朕竟然忘了,江南江北本是一条心!”

    陆扬微微一怔,对事情突然的转变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沉静道:“圣上,微臣没有做背叛圣上的事情。”

    他没有去解释太多,作为短短四年就占据权力中枢,成为唯一让权臣裴延盛忌惮的文官,陆扬一无根基二无朋党,靠的是什么?

    皇帝的信任?

    不是。

    而是他恰到好处的聪明和冷静。

    此时此刻,别人或许还不明白,但是陆扬最是明白:这场审讯,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背后是谁,皇帝心中自然有数。

    而皇帝要杀谁,需要这样一个证据确凿的罪名吗?

    不需要。

    所以,他不会急着去否定什么,也不会急着去证明什么。

    他只是沉静道:“臣不会背叛圣上。”

    “是吗?”皇帝冷笑一声,前一刻还温和仁慈的脸,瞬间冰冷无情,“来人,把陆扬抓起来!”

    房梁之上,忽然跳下来数十名黑衣人,齐齐将长剑对准了陆扬。

    陆晚失声叫道:“爹!”不由分说冲了过去。

    “别过来!”陆扬厉声喝道。

    “放开我爹!”陆晚急急地喊了一声。

    与此同时。

    一道寒光落在她喉间。

    陆晚愕然抬头,就看见一张清冷到极致的脸。

    那张容颜极佳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苍白,束着的发丝被雨水打湿,微微有些凌乱地垂了下来。

    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淡漠眼神斜睨着她,手中离魂剑泛着幽幽寒光。穆冉和公孙仪立在他身侧,一左一右,两个人都是面色肃杀。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有些失神,陆晚茫然地望着面前人:“殿下你……”

    要杀我?
………………………………

第156章 威胁

    “火药藏在何处。”萧令冷冷道。

    “?”

    陆晚不知所云。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萧令拿剑指着她?

    她不是才帮太子解围,让白元鹰承认诬陷了太子吗?

    怎么转眼之间,她就成了藏有火药的案犯……

    “殿下在说什么啊?”冰冷锋利的剑刃贴着脖子,陆晚下意识地往后去退,“我怎么会知道火药藏在哪里啊!”

    长剑也跟着向前了一步,紧贴在她脖子上,力道却是刚刚好,一进一退,仿佛猫鼠游戏。

    “我问你火药藏在何处。”他微眯了凤眼,语气陡然冰冷。

    脖子一痛,陆晚不敢再动。

    “晋王殿下,不关她的事!”

    陆扬见状用力甩开按住肩膀的黑衣人,上来就想护住陆晚。

    然而萧令早有防备,横腿一扫便把陆扬绊倒,紧接着伸手一拉陆晚,将她身子反扣在怀里,长剑再次压上她的脖子。

    “殿下你……”陆晚回过神来,眼中三分恼怒七分委屈:“你怀疑我?”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跪在雨里不肯起的时候,她还当他是自己的队友!

    而此时,他的手臂扣着她,像初见之时那样,冷漠疏离,毫无温度。

    一股凉意从后背直达头顶,最后停留在心头。

    她刚刚冒着危险替他的太子哥哥说话!她没有想害他,没怕过被皇帝治罪,可他却当她是敌人?!

    等等,难道是!

    陆晚脸色苍白,狐疑地看向被扣住的父亲。

    陆扬轻轻摇头。

    难道说……其实今天审问太子是假,要拿下她父亲才是真正的目的?

    喉咙发紧,陆晚转头看向晋王殿下,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清的声音问道:“你……你们怀疑我爹爹?”

    萧令冷笑了一声,似乎是不想看见她的眸子,扭过头去。

    这笑声,就是肯定的意思了。

    陆晚心中一急,下意识扯住他衣袖,带了哭腔道:“殿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阿晚!”陆扬严厉地喊了一声。

    萧令回头,望见她脸颊滚落的泪,眼神似乎微凝。然而很快便沉了眼,面无表情将袖子从她手里抽出。

    只听晋王殿下面如寒霜,冷冷道:“陆大人,交出火药的下落,本王便饶她不死。”

    火药下落……饶她不死……

    一听这话,不懂朝堂斗争的少女终于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场审讯,嫌疑人从“太子和陆扬”变成了“陆扬”。

    也就是说,在白元鹰遇刺的那一刻起,事情变成了陆扬勾结白元鹰,陷害太子。

    陆晚不敢置信地望向萧令,她成了他威胁父亲的把柄?

    面前这个人,竟然是敌人吗?

    那他偶尔对自己好,其实一直都是利用吗?

    让周子云与她相认,却又不喜欢她和周子云走太近,然而在周子云离别之际,又安排他们见最后一面。

    明明是赞同父亲把周子云调去边境,可又会在她伤心分别之时安慰她。

    她以为,他与父亲是同一个阵营。

    可一转眼,他却拿她威胁她父亲?

    不知为何,陆晚突然有些失望,甚至有些委屈。

    她心里难受,眼中泪水却强忍了回去,抬头看去父亲那边。
………………………………

第157章 死给你看!(感谢打赏么么哒)

    陆扬被几个黑衣人押着,也正看着陆晚。

    看见剑锋架在女儿的脖子上,有一丝腥红的血迹渗出。她没喊疼,陆扬眼里已满是心疼和无奈。可只要他有一点动作,押着他的几个黑衣人便使劲将他胳膊往身后扭。

    “陆大人不必着急。”陆晚听见身后的人淡淡地道,“本王对她的性命没兴趣。”

    “我爹是清白的,殿下能给他机会证明吗?”她下意识地再次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和上次不同,这次带着一点儿乞求。

    然而晋王萧令是什么人?

    冷淡疏离是他的皮,心硬如铁是他的骨。

    向来不会心软女人的楚楚可怜。

    他轻笑,脸上平静得不带任何感情:“本王这不是给了令尊机会吗?”

    只要陆扬交代出火药的下落,他当然会饶了她的小命。

    “可是火药的事情,我爹他根本不知道啊。”陆晚紧紧抓着他衣袖解释道,“如果这一切是我爹安排的,我又怎么会冒死为太子说话呢?”

    她想求情,可皇帝大手一挥,几个侍卫不由分说便押着陆扬转身想走。

    “等一下!”陆晚慌了,求助地眼神看向萧令,“晋王殿下,我父亲是太子的老师,他不会陷害太子的。”

    十五岁的少女,仰着脸看着他,细眉杏眼中还有几分天真,眼底一片水泽,像是一只无助的小鹿,无辜地望着猎人,满满的全是哀求之色。

    这副模样,实在是叫人难以拒绝。

    然而晋王殿下是个例外。

    拿开她的手,轻轻抽出袖子,萧令微笑,“那为何不肯交代火药的下落?你不会以为本王真的这么天真吧?太子的老师就一心为太子着想?”

    “陷害储君,其罪当诛。”晋王殿下平静地朝她说出这把八个字。

    喉咙发紧,陆晚怔怔地看着父亲被推出去,强忍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带着哭腔往外扑:“爹爹!”

    她这一扑,长剑便被带着划破了皮肤,脖颈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不要命了吗!”长剑避开,手臂被萧令抓住。

    “阿晚!”前面陆扬回头,警告地喝了一声。“不要掺和进来,爹不会有事的。”

    裴延盛闻言嗤笑出声:“勾结江湖人士,陷害太子,还不会有事?陆大人哪里来的自信啊?难道还以为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您可别忘了,白玉绫的事儿还没个交代呢。”

    “我爹没有陷害太子!”

    陆晚气急了,可是手被萧令抓着挣脱不得,她带着哭腔朝他愤怒道:“晋王殿下,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拿走便是!休想要挟我爹爹!”

    她哭得发了狠,一手抓住长剑末端,五指之间顿时血流如注。

    握着剑柄的手下意识地一松。

    萧令瞳孔一缩,厉声喝道,“你疯了!!”

    可谁知,那人趁机用力抓过长剑,朝脖子狠狠一抹

    “阿晚!”陆扬面色惨白。

    离魂一出,必见死伤。

    萧令伸手去挡,可是锋利的剑刃擦过掌心,直接刺向她脖颈。

    “阿晚啊!!”陆扬撕心裂肺叫道。

    白皙的脖子上,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长剑落地。

    少女睁着大大的眸子,往地上倒了下去。
………………………………

第158章 美人乡

    晋王殿下一把接住陆晚,伸手捂住她血流不止的脖子。

    “陆晚,你是不是疯了!?”他紧张得声音都带了颤音,咬牙看着怀里的女人,鲜血不断地从手背蜿蜒而落,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殿下。”身后公孙仪低声叫了一句。

    萧令微微一怔,随即沉了眼,松开手指霍然起身,吩咐道:“把她绑了。”

    他掏出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补充道:“送去晋王府。”

    “是。”穆冉应声。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准带走。”

    “是!”公孙仪应声。

    陆扬被人押着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陆晚,直到确认没有性命之忧后,他才抬眼静静看晋王殿下一眼。

    萧令站在中央,姿态清冷,神情淡漠,眸子里古井无波。

    可胸口一阵生疼。

    他微微皱眉,感情这东西,哪里是能凭借理智可以克制得住的?

    如同野草,一旦萌芽,只会狂乱生长。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剑刺的分明是她,难受的人却是他。

    太子说得对,有些事情,注定躲不过。

    晋王殿下不是不谙人事的小姑娘,也不是不懂风情的小少年,男女之事,萧令很明白。

    他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也不是看破红尘的僧人。

    而是这些年来如履薄冰的处境,让他习惯了清心寡欲的生活。自从母后亡故,有多少明里暗里投怀送抱的,就有多少危机四伏的算计和陷阱。

    美人乡,英雄冢。

    萧令自认为是个十分冷静克制的人。

    所以这几年来,多少美人计在他这里失了魔力不说,反而能让美人为他所用。

    可他现在怎么就像遇到了命中的克星一样,就是拿她没办法呢?

    抬头看向门口,陆扬正平静盯着自己。四目相对,陆扬微咳了一声,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继而转身,头也不回地被侍卫押走。

    萧令深吸一口气。

    陆扬,陆晚,姓陆的都是天生克他的啊。

    晋王殿下到底是晋王殿下,从小便接受皇室贵族教育,一点情感波动并不能影响到什么。

    欲行王霸之术,只能无所不用其极。

    为了完成一件事情,成就一番大业,应尽一切努力,达到最高境界。

    不再多想,萧令躬身向皇帝请示完毕,便退了出去。

    天色将暗,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萧令大步流星走出宗正寺,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里,公孙仪看着面前抿唇不语的晋王殿下,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殿下准备救陆扬?”

    萧令没有回答。

    公孙仪了然于心,道:“陆扬这个人,如果圣上铁了心要杀的话,殿下最好是袖手旁观的好。”

    萧令垂了眸:“我知道。”

    公孙仪缓缓道:“那丫头也需保持距离才是。殿下这么下苦心护着她,日子久了,总会叫别有用心的人看出点什么来。殿下是个心性平稳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能把握分寸,我倒没什么不能放心的。可感情之事,殿下少年心性,一旦掉进去,就容易乱了分寸坏了大局。”

    亦兄亦臣的公孙仪继续缓缓叮嘱道:“殿下,我不是担心别的,我只是担心殿下受伤。我公孙仪活了二十七年,什么刀山火海腥风血雨都见过,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这世上最致命的不是这些看得见的伤口,而是一个情字。”

    萧令沉默地听着。

    世上人人都恨不得做个无情之人,不是因为想做个坏人恶人,而是情这个字,实在是会成为人的软肋。

    而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会有了掣肘,便会容易妥协。

    于是世上要成大事者,都修炼成了一副铁石心肠,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这个道理,萧令很早就懂。

    见萧令不说话,公孙仪平静道:“殿下没有了娘亲,这些话自然没人会跟殿下说,今日我这番话实属僭越,可不得不说。殿下如果为此生气,我自当领受责罚。”

    萧令收敛了思绪,摇头微笑道:“怎么会?撇开身份和年龄,我一直没当你外人,更何况,这番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应该用心听着才是,怎么会生气?”

    公孙仪会心一笑,轻轻点头,又道:“殿下当真喜欢那丫头,收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陆扬这个人实在是叫人放心不下。”

    萧令别开了目光看向窗外,没有吭声。

    只有微微闪烁的眼睫泄露了他的心事。

    何尝是叫人放心不下?

    作为皇子,婚姻并不是单纯的夫妻情缘,更是承载了一半的政治利益。

    而妻族势力则又决定了嫡子的母族势力。

    像陆扬这样的,家族势力一般,个人势力强盛,其中还牵扯了这么多朝廷利益,怎么也不是个让人放心的款。

    收回目光,萧令轻声道:“公孙仪,你是我最放心得下的人。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错误的选择,或者性子固执了起来,你千万要像今天这样提醒我,如果我不听,你就是点用武力也要拦住我。”

    公孙仪点头道:“那是自然。”

    景渊二十三年三月初七,陆扬和江北白元鹰勾结陷害太子失败,幸得圣上和尚书令联手,让白元鹰挑了手筋自毁武功,这才一招制服,白元鹰身死,陆扬被关进大牢。

    长安城的百姓听到消息,又轰动了起来。

    “这中书令陆扬,才放出来没段日子吧?怎么又遇到案子了?”

    “谁知道呢,也许仗着圣上信任,作死呗,瞧瞧这胆子多大,诬陷太子啊!”

    “胡说啥哩,陆扬是太子太师,怎么会想着陷害太子。我看八成是楚王党看他不顺眼,要把他拉下去然后让楚王上位罢了。”

    “不可能啊,如果要是针对太子的,怎么太子被放出来了呢?

    “可能圣上器重太子吧,你看经历了这么多事,朝臣换了一波又一波,太子地位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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