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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娇-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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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军功卓越的老臣怒极反笑,抬头盯着上头那人人畏惧的女人,“哈哈,真是可笑之极!如果老夫没记错,先帝在世时,你就因为干涉朝政为先帝所不喜,先帝驾崩之后,你又把持朝政数十年。”

    “为什么我大梁外忧内患民不聊生?都是因为你!你培植亲信、网罗党羽,将朝野上下搅得鸡犬不宁!如今我朝才在西凉肃清了外敌,你又要来插一手?太后,我杨策冒死问你一句,如果这大梁毁在你手里,你有什么颜面去见先帝?!”

    裴太后静静地等他说完了,这才道:“没有了?”

    “没有了!”

    听到杨策这番话,太子脸上开始流露出又喜又忧的表情。而萧令依然安静垂眸,看不到任何表情。

    但是裴太后接下来的那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兵部尚书杨策御前失仪,赐死!”

    刚刚还对杨策暗中称赞的官员们都抖了一抖。

    在惊惧的同时不由得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太子被废,楚王控制得了裴家吗?或者说,换成楚王是太子,也许可以和裴家形成稳固的战线,是不是反而对朝廷有益处?

    可是万一楚王当不成太子,自己支持错了人,岂不是要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自己死了不算什么,整个家族怎么办?

    于是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多有一言。

    这时,陆扬走出队列,沉声道:“微臣斗胆询问圣上,为何要赐死杨大人?!又问,杨大人何罪之有?”

    要杀人的是太后,可他却近乎无礼地质问皇帝。

    曾是太子老师却从不肯加入太子党的陆扬,面向皇帝继续道:“微臣认为,就算先帝这份诏书是真的,可那只是圣上为太子之时有效,现在圣上已非太子,那么这份诏书内容也应该作废。”

    在尚书令陆扬出言反驳之后,金殿上所有人都开始暗暗点头,彼此传递着眼神交流信息。

    陆扬再次向前踏出一步,向着皇帝拂袖行礼,掷地有声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臣陆扬,只忠于圣上一人!”

    此时,那些被陆扬一手提拔的年轻官员们也纷纷出列:

    “臣李恢,只忠于圣上一人!

    “臣赵静,只忠于圣上一人!

    “臣刘季誉,只忠于圣上一人!

    声如脆玉,情比金石,在大殿内激荡回响。

    皇帝眯了眼,将每个人的脸记在了心上。

    太子面露焦虑,正想开口说话,一只手忽然扯住了他的衣袖。他惊诧扭头,就见萧令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气。

    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

    三省六部的官员,面容视死如归,坚定地站在了皇帝身边。

    仿佛只要皇帝一个命令,就要血溅金殿以死明志。

    “既然你们个个都想当忠臣,哀家就成全你们。”

    裴太后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走至殿中央,喝令道:“禁卫军何在!”
………………………………

第239章 烈胆不让须眉

    承阳门上,两军对峙,一触即发。

    刚刚被调换的禁军统领沈南方活了三十几年,对于宫里头一切变故都有过预判。

    然而女子带兵进宫勤王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沈南方举目望去,高高的宫城之下,数百侍卫整齐待命,很普通的阵列方式。最前面的那名女子,她微微抬头,正观察着城门上的情况。

    敢带兵夜闯禁宫,真是勇气可嘉也!只是不知这女子到底什么来头?

    不过微一定睛,他就认出了女子身后的公孙仪。

    公孙仪坐在马上,黑衣飒飒,眼神如冰,仰头望着城门上肃立的禁军。

    沈南方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年公孙仪在江北一战成名,一杆银枪发挥得淋漓尽致,直将那些不可一世的豪门世族杀得闻风丧胆。

    虽然自己手中有一万禁军,然而面对这样一枚骁勇善战的悍将,沈南方还是有些没底气。

    只见那女子扬鞭率先出阵,公孙仪带领数百侍卫策马跟随。

    整齐的马蹄声如同奔雷,沉闷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一骑当先,不疾不徐,直到距离宫城门不过两百步外,她才勒马停顿。

    通红的火把之下,不光是禁军统领沈南方一脸惊诧,身边那些披坚执锐的禁卫军们,也个个目瞪口呆。

    那名女子,不正是数次在宫中掀起惊风骇浪、最后转了一圈嫁入晋王府的陆晚吗?!

    素袍白马,风采照人。

    分明是温婉娇柔的一张脸,可那眼神中却透着狠厉和果敢。

    她举起右手,身后数百名侍卫,肃穆停马。

    沈南方没来由的想起一句话:烈胆可胜须眉。

    陆晚抬头,对着宫城上的禁军喝令道:“虎符在此,诸位皆须听我命令!如有违抗,枭首示众!”

    “唰”地一声,城门上的副统领抽出了长刀,沈南方立即抬手按住。

    他望着城门下的陆晚,缓声道:“带兵擅闯宫门,陆侧妃这是想谋逆?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卑职好心提醒一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陆晚眼睫忽闪了一下。

    沈南方继续说道:“女人嘛,就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朝廷的事情少插手为好。虽说眼下晋王殿下宠着你,但你若是摊上个谋逆的罪名,你觉得殿下还会救你?”

    陆晚没有理会他的讥讽,而是平静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沈统领是今夜才升的官?你要拦着我们进宫可以,但是请尽量让士兵们往后退,我也尽量不开杀戒,少死一些无辜的人,就当是行善积德,怎样?”

    沈南方冷笑道:“侧妃娘娘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以一百对一万,您不如求个全尸痛快些!”

    陆晚也笑道:“大统领是当这虎符是儿戏?”

    沈南方面露讥讽。

    陆晚道:“你是觉得太后娘娘今夜必胜,圣上、太子和晋王,都将束手就擒,而满朝文武,都将成为瓮中之鳖,对吧?”

    沈南方冷漠道:“我沈南方收到的命令就是死守宫门,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别的一概不知!”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陆晚拨转马头,退回阵列。

    沈南方的瞳孔猛然一缩。

    只见她张弓搭箭,引马回头,“嗖”地一声,弓弦震颤,箭头穿过空气,带着风声,直奔城门而来。

    沈南方兵马娴熟,遇到过无数骁勇善战的敌人。然而却从来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一幕,压根没想过,一个区区弱女子竟然敢主动出击,所以,他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

    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间。

    沈南方只觉得脖子一冷,紧接着听见自己喉咙的破裂之声。他瞪大了眼睛,保持着那个愣愣的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城门下的陆晚。

    这位曾经驰骋沙场纵横西凉的青年统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公孙仪带领着百名侍卫,迅速冲入承阳门。

    城门之上,将近一万的禁卫军纷纷丢盔卸甲,跪地投降。

    景渊二十四年五月,公孙仪再次名动天下。

    这一夜,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长安城里没有人知道。

    而这一次宫变,到底死了多少人,太史院也没人知道。

    只是那些在场的百官们,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擦了一把冷汗的同时,记住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陆晚。

    翌日,紫宸殿外,禁军林立。

    低沉的朝鼓响起。

    文武百官于朝门外排列。

    钟声响起,群臣列队进入大殿,于丹陛前排列静候。

    内侍的传报声缓缓而来……

    “宣尚书令陆扬!”

    “宣太仆李恢!”

    “宣御史赵静!”

    “宣太史令刘季誉!”

    ……

    脚步匆匆,官员们接踵进殿。

    这天,皇帝一大早便召集群臣,开始了漫长的朝议。

    紧接着发了数道圣旨,使得皇宫内人人自危,惶恐终日。

    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紧张地盯着地面,生怕一不小心就连带掉了脑袋。

    不是他们草木皆兵,实在是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太让人心惊肉跳了。

    据说,起因是太后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闯入凤章宫。也不知怎地,醒来就发现,一直掌管的虎符不见了。

    于是就大肆搜查一番,从东宫到晋王府,甚至文武百官,都被召集到了宫里。

    接着太后就亮出了先帝的遗诏,上面说,太后不仅仅有掌管兵符的权力,还有废立储君的权力。

    在文武百官都准备以死明志的时候,晋王府的侧妃,也就是中书令陆扬的女儿,凭借兵符控制了禁军和将士,带领公孙仪及时冲进皇宫。

    这本是一件大忠大勇的好事。

    谁知道太后一掌拍翻了茶盏:“私窃兵符!太子和晋王准备谋逆!晋王府区区一个侧妃,竟然就敢擅闯皇宫,这以后还得了?!”

    大臣们疑惑道:“太子已是储君,为何要谋逆?”

    太后惊讶道:“大家忘了当年顾家谋逆之案了吗?东宫可藏着很多顾家的东西呢!”

    皇帝闻言冷笑:“既然如此,太子不如就好好让人搜查一番,以证清白!”

    禁卫军立即领命而去。
………………………………

第241章 我要让她长命百岁孤独终老

    陆晚怔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字面意思。陆姑娘千万别放在心上。”瞥了呆在原地的她一眼,他拂袖转身。

    “你站住。”回过神来,陆晚朝着他的背影道:“殿下这是怀疑我?怀疑我爹?”

    萧令脚步停住。

    陆晚站在宫城门下,轻笑出声:“殿下既然如此不信任我,怎么不休书一封与我划清界限?”

    萧令猛然回头。

    “你说什么?”他的瞳孔微缩,声音骤然又冷了几分。

    陆晚避开他的目光,抬头看向城门。

    那些守卫们正好奇地看着她。

    多可笑啊,她冒着生命危险带着侍卫进来帮他,然而现在却被他当成敌人?

    既然这样不信任她,大家各过各的好了。

    她原本不明白,为何父亲要承诺半年后把她接出王府。现在才明白,原来父亲才是真正的未卜先知。

    昨天才迎娶进门,下花轿的时候还抱着她说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什么“生当同眠死亦同墓”。

    这才多久啊,一天一夜之间,竟然就要各奔东西了。

    也好,趁着还来得及守住自己的情感,把话说开了,免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也免得以后成为仇人。

    深吸了一口气,陆晚收敛了情绪,朝他笑道:“殿下没听清楚吗?我说,既然不信任我,不如给我一份休书,大家两不相干,岂不不干净?”

    “身为王爷,没有休妻的说法。”

    “是吗?”迎上他的目光,陆晚问道:“那要是不想和这个女人一起过了,殿下会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萧令走近了一步,好让自己看清她的脸。

    这真的是一张很单纯的脸。

    唇红齿白,眼神清澈,高兴了就笑,伤心了就哭。

    就算是现在这样逞强极力保持着冷静,也无法掩饰眼眶里的委屈。

    仿佛再多说一句话,就要哭出来。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真正具有迷惑性啊。

    要不然,以他的谨慎小心,怎么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迷失了自己?

    是啊,陆扬这样的老狐狸,要是真心为太子打算,又怎么会让太子地位不保?

    一边做着太子的老师享受着皇帝的器重,一边又暗中把儿子往楚王军营里安插,这还不够,还把女儿送到了他的身边。

    不敢再往下细想。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微笑道:“我会养着她一辈子,让她吃好喝好,长命百岁,孤独终老。”

    有凉凉的东西掉在脸上。陆晚疑惑看了看天空,雨已经停了。

    伸手抹了抹眼睛,一片水迹。

    真是太没用了,怎么越来越爱哭了呢?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啊。

    吸了吸鼻子,陆晚点点头:“这样啊,殿下挺仁慈的呢。”

    是啊,对你是真的很仁慈了。萧令很想继续说下去。

    然而看见她眼底的泪水,那剩下的话还是留在了牙齿中。

    心底莫名有些烦躁,他丢开手扭过头去,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一道彩虹。

    她心底没有他,她父亲算计他。

    然而为什么他还要不忍心呢?

    甚至看见她哭,感觉是自己欺负了她?

    如果真的这一切都是陆扬和裴家联手的,他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知道了。”抬袖擦了擦脸,陆晚转身,“你想得挺对。今天这些都是因为我而起的,是我连累了裴郡主,也是我导致圣上误会太子。你要怪我,我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有。既然这样,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大家就此别过吧。”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里是委屈至极的哭腔。

    胸口微疼,萧令没有转身。

    陆晚并没有想象中的委屈大哭,也没有过多的愤怒,她牵了马踩着马镫就坐了上去。

    一挥鞭子,马蹄声声已经远去。

    “殿下?”穆冉眼看着陆晚离去,忍不住叫了一声,“要不要派个人跟着?”

    “不用。”萧令抬步踏上了马车。

    还是公孙仪有眼力,看见主子那苍白的脸色,向穆冉递了个眼神。

    穆冉会意,连忙安排人暗中飞身跟着陆晚而去。

    上了马车,公孙仪眼神复杂地道:“虽说陆扬可疑,但我们眼下并未确定,到底是陆扬故意把儿子送往西凉的,还是真的失散多年一直没有找到……所以殿下也不要太急着和陆……陆姑娘撕破脸。”

    穆冉掀帘,捧着一套衣裳递进来,满眼担忧地道:“殿下您……”

    萧令微一点头:“没事。”

    穆冉缩了缩头,将车帘合上,不敢再多问什么。

    伺候主子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主子越是说没事,就越是心里藏着事。但是主子并不是那种控制不住情绪的人,显而易见,遇到陆姑娘的事情,总是容易动怒。

    “方才是我不够冷静。”换了一身干衣服,萧令坐在车厢内拢了衣袍,淋湿的墨发垂散下来,更显得脸色苍白。

    “关心则乱。”公孙仪看了主子一眼,很给面子的没有把话说太透,要不是太放在心上,过于在意,怎么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

    “如果陆扬真的存了那份心思,殿下这么和陆姑娘一闹,岂不是打草惊蛇吗?”

    萧令沉默。

    半晌才道:“西凉那边有情报了吗?”

    “尚未。”公孙仪摇头,“周子云死得太突然,好容易摸清的线索断了……”

    听见这个名字,萧令眼神闪了闪,本来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他被她搅得心绪不宁,而她却一直想着这个人!

    公孙仪道:“不过好在还有别的线索一直跟着。快了,大概就是这两天了。”

    萧令闭上眼没再说话。

    公孙仪也知道这事查出来,结果很有可能非常棘手。

    眼下看主子这神情,大概是动了心了。

    如果真相是,这一切都是陆扬早就暗中安排好的,晋王殿下有抽刀断水力斩情丝的决断吗?

    曾经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公孙仪觉得,男女之间的事儿,真难办。

    马车经过闹市时,萧令忽然睁开眼,吩咐道:“温香楼的仙羽姑娘,你去好好查一查她的底细。”
………………………………

第240章 狐狸生了一只小白兔

    东宫谋逆的证据倒是没搜出来,却是搜出一堆书信。是普通的书信倒也罢了,皆是太子的舅舅顾侯爷当年通敌谋逆的书信!

    本来顾家谋逆案尚且缺乏直接证据,如此一来,等于是板上钉钉的铁案了!

    皇帝怒极反笑:“好啊,太子这是一心向着舅舅,连舅舅谋逆的证据都这么宝贝着,是不是等着朕死了,马上就要为顾家翻案哪?!”

    顾家谋逆案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任何人都碰不得。

    于是,这天朝议完毕,终于颁发了那道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圣旨。

    褫夺东宫太子之位,贬为秦王,暂时幽禁在长乐宫。

    狂风肆虐,暴雨倾盆,陆晚站在屋檐下,隔着雨幕远远看着跪在殿前的晋王。

    雨水和着凉风钻入衣袖,又湿又冷地贴着肌肤,令人遍体生寒。

    “哀家说你们都太弱,这回信了吧。”裴太后从殿内出来,笑容惬意,手上把玩着那枚虎符,“如今吃了苦头了吧?”

    看了一眼陆晚,又笑道:“也怪不得你急躁,你爹刚刚被提拔为尚书令,你又才嫁入王府,自然是不想失去太子这座靠山。不过丫头啊,哀家跟你透个口风吧,废黜东宫,对你爹百益无害。”

    微微一礼,陆晚垂眸道:“太后费心了。”

    “陆大人肯为哀家效力,哀家这份心思就没白费。”

    “爹爹忠君爱国,一心只想报效圣上。”

    “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伸出红红的指甲,刮了刮陆晚的脸颊,裴太后这才离去。

    走到转角处,她又回头来,饶有兴致的道:“陆扬这么个老狐狸,怎么生出了你这样一只小白兔呢?难道是为了蒙蔽某些人?”

    听出太后这话里的异常,陆晚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抬头望向雨幕中。

    暴雨已经转为细雨,而跪在殿前的萧令,衣衫湿透,腰背挺直,至始至终连眼睫毛都未曾动过一下。

    陆晚直皱眉。

    皇帝对储君的态度,直接影响臣子们的立场。而皇帝对太子和萧令的态度太模棱两可了,也难怪群臣心思不定热衷党争了。

    一方面下旨褫夺了太子之位,一方面又召见陆扬等人密谈。

    更让陆晚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皇帝竟然没把兵符收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大好时机,皇帝为何不拿下裴太后,而是先急着罢黜太子??

    这样孤立无援的境地,萧令又将如何应对?

    她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萧令也正抬起头看了过来。

    似乎是有了主意了,又或者是对皇帝失望了,他以额贴地叩了三下,然后起身,冷漠看了一眼陆晚,转身走出殿前。

    叹了口气,陆晚也跟了上去。

    紫宸殿的白玉石阶有九十九级。萧令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被他通身散发的冰冷气息震慑,跟随在身后的公孙仪和穆冉都没敢去扶。

    剩下最后一级的时候,他一脚踩空,差点摔了下去。

    “殿下!”陆晚忙伸手扶住他,“你没事吧?”

    怔怔地回望了一眼那象征着九五之尊的宫殿,萧令忽然就想起当年经常抱着他和太子一起上朝的人,那个喜欢听儿子们与群臣分析朝政的男人。

    那个时候的他,对太子的喜欢是藏也藏不住的。

    那个时候的舅舅,内平叛乱,外御敌军。深得他的信任。

    那个时候的母后,丈夫万人之上,兄长一人之下,儿子是未来储君,是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或许是曾经享受了太多得到的幸福,所以现在才要一点一点去承受失去的痛苦?

    心口一疼,萧令咬牙,眼里陡然染上寒霜,捏着拳头站在原地定了定神,才低声道:“不用扶。”

    “殿下?”有些惊愕地看他,陆晚抓着他的手臂没松开。

    萧令冷漠地重复道:“放开我。”

    “不放。”陆晚认真地道。

    她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毕竟看着亲人之间互相伤害,这种情况下心情肯定不大好。

    “你别担心,圣上今天只是心情不好,等他哪天好起来了,肯定还会恢复太子的身份的……”手掌轻轻抚了抚他后背,陆晚放柔了声音安慰他,“怎么着也是父子呀。”

    见他沉默,陆晚也没生气,低头扶着他边走边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今天发生的事情的确有点太多了……”

    四周很安静,公孙仪和穆冉拢了袖子跟在后头一直没出声,只有她细声细语的在说着话,声音飘在绵绵细雨中,一起化为淡淡的水雾。

    “圣上只是一时生气罢了。”陆晚露出一个微笑,“也许召见爹爹就是为了把事情问清……”

    “放开。”

    冷漠的两个字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看了看搭在他手臂上的自己的手指,再看看他冷得如同寒冰的眼眸,陆晚被惊得呆了呆:“我……”

    “你到底是在生圣上的气还是我的气啊?”抿了抿唇,又有些委屈冒上来,“……我也是害怕宫里出意外才过来的。你要是为这个生气,我去向圣上说清楚就是……”

    话没说完,手掌猛然被人甩开。

    萧令顿住脚步,转头眯眼看她。

    陆晚站在原地,双手尴尬地停在空中,迎着他的目光,她又笑了笑。

    这人是真好看。长眉入鬓,凤眼含春,俊秀又端雅。

    可惜此时,那含春的眸子里如同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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