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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娇-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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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发明的玩火**四个字,说的就是她!

    萧令理智的时候看着很是冷漠,一副繁华看尽的样子,对女色一直十分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无欲无求。可眼下一旦防线崩溃,热烈得如同黄河决了堤。

    后背被他抱住,后颈被他托着,整个人重重扣在臂弯之中,唇齿之间全是他强势的亲吻。

    心头莫名其妙的开始慌乱,面对他的攻势,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能守得住,猛然惊醒过来,陆晚下意识的就想挣扎。

    然而身上这人失去了所有理智,不管不顾无穷无尽地索取着。她这一挣扎,不仅仅没能阻止他,反而让他更加沦陷。

    亲了好一会儿,萧令抬头喘息了一口气,突然打横抱起她,踢开了门。

    陆晚睁大了眼睛,刚想出声喊他,结果他的唇就再度落了下来。她双手撑在他胸口挣扎了两下,就被他按住倒在了床上。

    所有的冷漠和矜持都消散得干干净净,萧令将她抵在锦被之上,一遍又一遍贪婪地深吻她。

    他呼吸灼热,动作也有些急切,手指一勾,就解开了她的衣裙。

    微凉的指尖覆上她滑腻的肌肤,一股燥热陡然冲上心口,让人停止了所有的思考,只想着迫切拥有。

    “萧令!”陆晚好容易透了一口气,张口就想制止他,然而喊出来的声音却极为低哑。

    身上这人动作一僵,声音低沉地道:“你喊我什么?”

    “我……”陆晚脑子有些晕乎乎,看见他陡然亮晶晶的眼眸,瞬间就忘了要说什么。

    “再喊一声。”他低低一笑,将她抱得更紧了,接着不由分说密密麻麻地吻顺着她的脖子到了锁骨。

    “不……”迷迷糊糊地,陆晚伸手去推他,“你不应该……”

    这人轻轻呼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指,像是请求又像是承诺,声音沙哑地道:“阿晚,跟我过一辈子好不好?”

    陆晚被他抵在胸口,喘着气道:“你都写了休书了……”

    “我没想休掉你。”他闷哼,“我没有。”

    “我想和你过一辈子。”他亲吻着她的锁骨,声音近乎呢喃。

    陆晚哭笑不得,这人床上和床下完全两副样子的啊?

    不等她思索,萧令已经解开了衣领,赤/裸着的胸膛压在了她身上。

    “不……”

    陆晚刚刚张口,嘴唇已经被人封住。

    月光从窗口悄悄探了个头,照见满室旖旎。衣袍散落在地上,海棠红的女裙和白色的男袍翻滚交织在一起,如同林间纷纷飘落的花瓣。

    微凉的手指沿着腰肢探索上来,颤栗的感觉传遍全身。最后残存的理智提醒她,再不打断他,就要完蛋了!

    狠下心来,陆晚抬头一口就咬在他肩膀上。

    “啊!”

    “啊!!”

    两个惊叫的声音同时响起。

    陆晚吓了一跳,一转头,就见门外站着个人。

    穆冉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自家主子面色绯红,胸膛裸/露,而陆晚被他压在身下,发丝散乱,双手抵在他胸前。

    被他这么一喊,两个人双双看了过来。

    待反应过来之后,穆冉吓得两腿都软了,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殿……殿下有急事!”

    “谁教你的规矩!”一只茶杯飞了出去。

    “您……您说的急事直接推门啊!”

    “说!”

    “长乐宫秦王殿下出事了!”

    “什么?”

    “秦王殿下?”

    屋内两个人惊呼出声。

    陆晚回过神来,长乐宫秦王殿下,就是刚刚被贬的东宫太子啊。

    “秦王殿下薨了!”

    “你说什么?!”萧令如遭雷击。

    “白天还好好的,半个时辰前宫女发现他没用晚膳,就想去伺候用膳……”

    话还没说完,萧令已经穿好衣服,他的脸色看上去还算镇定,然而整个人几乎脱力,下床时身子晃了一晃,差点就要跌倒。

    似乎是回过神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怔愣的陆晚,想说点什么,又欲言又止。

    最后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

第255章 天为棋盘人为子

    陆晚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确定萧令已经走远之后,整理好衣裳就往外跑。

    “快,往温香楼。”提着裙子踏上马车,她对车夫命令道。

    月色皎皎,马车辘辘驶过长安的街道,原本就清冷的夜色更添几重诡异,陆晚踩着温香楼的木梯,轻轻推开了二楼的门。

    如果仙羽所言为真,那么太子突然薨毙,很有可能也和父亲有关系。因此,她必须赶在萧令回来之前,将事情问个明白。

    然而,一推开门,陆晚的表情就如同寒冰一般凝固在了脸上。

    温香楼烛火通明,一身青色儒衫的陆扬与仙羽面对面坐着,听见推门声,两人纷纷朝门口看了过来,表情十分的古怪。

    心里猛地一沉,一股子寒意从后背蔓延至全身,陆晚整个人都晃了晃,险些要站不稳。

    “你怎么会在这里?”

    父女二人异口同声地问出这句话,陆晚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殿下叫我来办点事。”随口撒了个谎,陆晚下意识地就想走。

    “跑什么?”陆扬沉了脸,手一挥示意她坐下,“看来你都知道了。”

    “爹爹……”陆晚浑身发抖,极力压着内心的惊骇。

    她本是不相信仙羽所供述的内容的,父亲怎么会和裴家联手呢?又怎么会卷入谋逆案呢?可眼下亲眼所见,让她无法再逃避这个事实。

    可是萧令已经开始怀疑爹爹了啊,爹爹他不知道吗?

    陆晚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要爆炸了一般痛得厉害,哑着嗓子问了一句:“爹爹,我知道什么?”

    “陆侧妃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仙羽倒了一盏茶,递到陆晚面前,笑吟吟地道,“太子、哦不,秦王殿下薨了,在他的寝宫里,发现了迷心粉。”

    “这迷心粉,可是和侧妃您脱不开干系哪。”

    陆晚一震,抬眼看着她道:“仙羽姑娘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眼神落在她脖子上的吻痕上,仙羽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听不懂更好,陆侧妃现在与晋王殿下如鱼得水恩爱非常,要是什么都明白了,岂不是落得以后空欢喜一场?

    被她看得脸上微微发烫,陆晚别开眼看向陆扬:“爹,您怎么认识她?”

    动作一顿,陆扬看了女儿两眼,将茶放在桌上:“也罢,此事蛮得了你一时,瞒不住你一世。”

    轻叹一声,陆扬平静道:“圣上要爹的脑袋。”

    “为什么?”陆晚有些心慌,“因为……因为裴家的事情吗?”

    “不。”陆扬摇头,“没有裴家牵制着,圣上早就想把爹爹除之而后快了。”

    陆晚懵了。

    朝廷错综复杂的关系她是看不懂,然而光从这些零零散散的消息中可以推断的事实就是:圣上要除掉父亲,而又因为忌惮裴家坐大而投鼠忌器。所以,一旦裴家被打压下去,皇帝就要趁机斩草除根。

    想到这一层,陆晚立即明白了。

    皇帝才是藏得最深的幕后操纵者。

    这些人斗得你死我活,到最后才发现,大家都是棋子。

    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陆晚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仙羽眨眨眼,戏谑地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嫁给晋王,是为了男/欢/女/爱吧?是否能给令尊争取一线生机,就看陆侧妃您的手段了。”

    “……”迎着仙羽的目光,陆晚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对自己明里暗里有着强烈的敌意。

    尤其是男/欢/女/爱这四个字,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抿了抿唇,陆晚平静地道:“晋王殿下向来冷淡少情,我能有什么手段利用他?”

    “呵呵……”仙羽轻笑,目光又不经意地飘落在陆晚脖子上,“你真谦虚。没有你使出浑身解数,殿下证据在手却怎么没举报令尊?”

    心口一紧,陆晚垂眸道:“殿下为人谨慎,断然不肯因为一些风吹草动而冤枉了我爹。”

    “你听听!”仙羽大笑,指着陆扬道,“我就说呢,你这么个老狐狸,怎么生了这么单纯的小白兔?”

    陆扬不理她的揶揄,反问道:“那封密信到底在哪里?”

    这话一出,陆晚心底最后一丝侥幸都熄灭了。

    仙羽敛了笑意,正色道:“陆大人,我的命现在在晋王殿下手里,真的把秘密都告诉了你,我还靠什么活命?”

    陆扬皱眉蹙额,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我拿到密信,你拿到晋王妃的名分,如何?”陆扬道,“等目的达成,我便会带着阿晚归隐,在此之前,定然力保姑娘成为王府正室。”

    “你还觉得她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仙羽冷笑,“不说生米煮成熟饭了,晋王要是得到那封密信,你以为你还能活?换个角度说吧,如果你们失败,我又如何置身事外?”

    身为朝廷百官之首,与太子党的政敌携手,算计利用了皇帝,为的就是江南江北那些读书人?

    萧令现在是没有确凿证据罢了,眼下太子出事,再查出那封密信……

    光是想想就令人脊背发凉。

    “我可以保证你的清白。”陆晚从脖子上解下一个东西,推至仙羽面前,“这枚玉是晋王贴身之物,姑娘可以凭借此物保住性命无忧。”

    眼神微动,仙羽拿起那枚墨色玉石,勾了勾唇:“还真是殿下的贴身之物。”

    这话暧昧又挑衅,然而陆晚来不及多想,只示弱一般点了点头。

    “好吧。”将玉佩收进袖子里,仙羽道,“那封密信在顾皇后的寝宫,藏于锦榻之下。不过,顾皇后的寝宫已经被查封,有卫兵把守,戒备极为森严,寻常人是混不进去的,陆大人可别想着蒙混过关哦。”

    别人是难以混进去,而她作为王府的侧妃,随晋王入宫,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似乎是猜中了她心中所想,陆扬忽然沉声道:“阿晚,爹自有主张,你不要参与。”

    “我知道了。”陆晚站直了身子,“我该回去了。爹爹你要小心行事。”

    陆扬也跟着起身,站在窗口,看着她快步下了楼,上了马车,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夜色中,他都没有移开过视线。


………………………………

第256章 我是真心喜欢你

    回到王府已经半夜,陆晚从后门偷偷地溜进府中。

    全身有些发抖,脚步也有些虚浮,陆晚越走越快,甚至连身后跟着个人都不曾发觉。

    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这皇城中的是非,朝堂中的倾轧,她从未想过会如此近距离地贴近自己。

    她能怎么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她明白,父亲也明白。

    所以陆扬不希望她知道这些事情,然而当她知道了真相,他也坦然相告。

    不能让父亲孤军奋战。

    想到这里,她提着裙子就进了自己的小屋。

    然而,一抬眼,就被眼前那人吓了一跳。

    “你去哪里了?”萧令站在廊下,冷声问。

    心头狂跳,将仓皇的情绪收敛,陆晚连忙迎上去,微微福了一福:“我晚上睡不着,去湖边逛了逛……”

    说着牵着他的手进了门,捧了茶奉上,关切地问道:“宫里怎么样了?”

    深潭般的眼眸定定地盯着她,萧令道:“你骗我。”

    脸色瞬间苍白,陆晚站在他面前,觉得连呼吸都凝滞了。

    微凉的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背,旋即握紧,这人低了头,闷闷地道:“湖边风大,你手心怎么还出了这么多汗?厨房不是有冰镇甜汤吗?”

    怔怔地看他片刻,陆晚有种死里逃生的疲惫,嗓子有些发干:“没事……我挺好的。”

    萧令的心情也很不好,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眼神中全是疲惫,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刚刚亲历了朝廷尔虞我诈的争斗,心底满满地全是惶恐,眼下再见到他,陆晚忽然觉得鼻子一酸,身子往前一扑就抱住了他。

    眼泪落了下来,她气息不稳地道:“你没事吧……我好害怕啊……”

    萧令一惊,感觉到怀里人的身子竟然微微发抖,心底的疑心顿时沉了下去,伸手搂住她,轻声道:“别怕,有我呢。”

    陆晚将脸埋在他胸口,眼泪肆无忌惮的滚落。

    萧令将下颌抵在她头顶,默默地摸了摸她的发。

    “我想回吴郡。”怀里的人哽咽。

    嗯了一声,他闭着眼道:“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就带你去吴郡转转。”

    对于亲兄弟忽然的离世,萧令已经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觉。

    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他的心已经近乎麻木。

    他不敢轻易许诺什么,也无力抓住什么。

    “我不喜欢长安……”

    抚着她头发的手指一顿,萧令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看着她的双眼道:“我可以安排人护送你去江夏,那儿有我几个旧友,总比在吴郡孤身一人安全些。”

    陆晚摇头,双手搂住他的腰,重新贴进他怀里。

    “你是不是还想休掉我?”她小声问。

    萧令一怔,片刻之后才道:“秦王宫里发现了一些疑点,圣上命我去追查。事情可能会牵涉到很多人……甚至我也不能置身事外。你要是想走,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心头一紧,陆晚摇头道:“我不走。”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的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牵涉到了陆扬与萧令,以她的身份,又如何能一走了之?

    “好。”他道,“那你答应我,接下来不管发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不要问,好不好?”

    怎么能不闻不问啊?

    陆晚想着父亲的事,心口一团乱麻,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是命令。”

    萧令沉了脸,话里有话地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否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他当然保不了她,如果让他查到那封密信,说不定第一个要她性命的人就会是他。

    陆晚轻轻点头,一颗心却越来越沉到谷底。

    “好了。”摸摸她的头发,萧令将她放在床上,“快睡觉吧,明天要一起进宫呢。”

    “进宫?”一听见这两个字,陆晚抓着被子就探出了个头。可一对上他的眼,就有些做贼心虚一般,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放下床帐,熄了蜡烛,萧令抬步出了门。

    对于他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陆晚之前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妥。

    然而突然知道了这么多秘密,她才发现这种表面夫妻是多么的可怕。

    心里藏着事,沉甸甸地,如同巨大的石块压着透不过气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才合眼,那人推开门又进来了。

    掀开床帐,他和衣在她身旁躺下。

    有轻柔的吻落在她眉心。

    “阿晚。”他低声道,“我是真心喜欢你。”

    陆晚假装熟睡,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我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那人从背后轻轻拥着她,声音压得很低,在黑暗之中,却是一字一句格外清楚,“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辈子。”

    陆晚的心跳倏地加快。

    “给我生个孩子吧。”放在她腰间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低低地道,“如果熬过了这次,我们就圆房好不好?”

    后背传来他胸膛的温度,耳畔是他轻柔低语,陆晚面朝着床壁,除了那微红的耳根,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后半夜,突然起了狂风。

    陆晚猛然惊醒。

    适时一道闪电划过小窗,炸雷劈响,一丝恐惧袭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身旁这人用被子将她一卷,就卷进了怀里,声音轻柔得仿佛从天边飘过来:“别怕啊。”

    闻着他身上冷冽的味道,陆晚将整个人缩在了他怀里。

    第二天,国丧。

    太子生前虽然被贬为秦王,然而葬礼的规格依旧隆重,按照礼制,所有人都要换下锦衣华服,当长乐宫哀悼的钟声响起,一时之间满城素缟,举国同悲,触目皆是成片的白色。

    在长乐宫祭拜过后,陆晚回头看了看,发现萧令立在身后,一双眼睛注视着灵柩,平静得不含任何情绪。

    怔愣片刻,她突然发现,不过半年的时间,他的喜怒哀乐藏得越来越深了。

    纵然是痛失至亲,也不见他有任何悲痛外露。

    然而,事实上,萧令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情绪来感伤。

    除了朝堂上的暗流涌动,摆在面前的还有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皇帝病倒了。

    第二件事,楚王回京了。
………………………………

第257章 立储(三更)

    夜幕之下,宫殿如同沉睡之中的巨兽。

    用过晚膳,萧令要去景阳宫侍疾。

    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帝遇此打击,病情很不乐观。

    内侍王季躬身侍立在侧,看着年少的晋王殿下默默给皇帝喂药,不免暗中长叹了口气。

    皇帝这要是没撑过来,这长安城的天,怕是要塌了!

    萧令坐在病榻前,静静望着昏睡不醒的父皇。

    不过是一夜之间,这位年纪不过半百的皇帝就白了发。躺在床上形容憔悴,如同老人。

    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父子疏离的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紧张。

    他的双手握着皇帝的手腕,这微弱的脉象,这是唯一能让他安心的东西了。

    虽然说他对父皇有诸多不满,从朝堂到边境,从后宫到民间,要说挑毛病,能挑出无数来。

    甚至听说,江北有些秉直文人,就是这么形容他的父皇:兼具明君的缺点和昏君的优点。

    可是当这个皇帝一旦不再了,这天下怕是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一个多时辰之后,昏迷的皇帝忽然清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皮,望见守在身旁的儿子,竭力压下咳嗽,说道:“父皇知道,你心里怨恨父皇。”

    “是啊,你这个父皇,文治不如太宗,武功不如高祖,在妻儿面前,朕更对不起你娘。这些年来,这些话一直没机会对你们讲,也许你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虚话,可朕不想在把这些话藏在肚子里,带到寝陵去。”

    “你要记住,朕首先是一个皇帝,然后才是一个父亲。坐上了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就要忍受正常人不能忍受的磨难。在史书上,为帝者所承受的磨难,寥寥数笔微不足道。”

    “你要把自己的喜好放在一边,要容得下各种各样的臣子,尤其是那些忠奸难辨的人,很多时候你只能忍着,这不是软弱无能,这是顾全大局。朕当了二十几年的皇帝,很多事情都要小心翼翼多方周旋,皇帝并不是为所欲为,而是很多时候,都不能作为。”

    “这些年朝堂上如果不是裴家撑着,别说那些文人,就是边境那些武将,都早就蠢蠢欲动了。这就是朕不能得罪太后的原因。裴延盛再撑个几年,到了新帝即位,再大的能耐也耗不过命数啊。这也是朕不肯彻底罢免裴家的原因。”

    “还有陆扬,你要记住,切记要压得死死的,不能让他有任何喘息机会。朕知道,你对陆家那丫头有感情,但是朕能看出来的,天下人也能看出来,陆扬更能看出来。你爱谁不爱谁,朕也懒得过问,可你得记住,这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天下,是所有百姓的天下。身为皇子,怎能说爱谁就爱谁?”

    皇帝的话语很是吃力,内侍王季无数次担忧地上前准备提醒,都被他挥手制止。

    坐在床前的萧令,没有言语,只是握着皇帝的手静静听着。

    一直被人视作薄情寡幸的皇帝,这个亲手将最爱的皇后满门抄斩的孤家寡人,终于流下了温热的泪水。

    萧令握着皇帝的手始终不敢撒手,生怕一抽手,他的脉息就此停止了。

    “朕这辈子杀过很多人,有该死的、不该死的,为了天下太平,为了江山安稳,朕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可朕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母后。朕这几天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朕梦见了年轻时身边的那些人,梦见了你母后,她问起东宫的事,朕无言以对啊!”

    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内侍王季,躬身站在后头,听着皇帝这番话语,早已泣不成声。

    “朕没想过真的废太子。”皇帝面露愁苦,艰难地道,“朕没想要他的命。”

    “令儿,朕要把这江山与子民,都交给你手里,你要好好的扛住,不要让天下苍生再遭受愁苦。”

    “……父皇?”萧令一脸惊愕。

    皇帝强撑着一口气,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已是出气多进气少,额头是密密麻麻地都是冷汗。

    “楚王虽然拥有西凉强兵,但到底是你的亲兄长,有他辅佐,才不至于使皇权旁落。切记不能听信奸人离间,你们兄弟二人,要互相扶持啊。”

    萧令重重点了点头。

    景阳宫的安静被一道声音打破。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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