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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养这条锦鲤-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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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
“松开。”楼沂南被人拖住,心头火气,扭头一看,愣住了,松烟不是替他挡住刺客死了吗?
松烟硬着头皮的拖住自家少爷的手臂,要是让少爷胡乱的披了个袍子走了出去,再被人看到传将开来,他会被老爷活剮了的。松烟说得小心翼翼,“少爷,小的伺候您穿衣,等梳洗妥当了再出去。”
从睁眼开始,楼沂南就隐约察觉出了不对,但残留在脑海中对于祁承乾的执念让他忽视了周身的怪异,此刻见到“死而复生”的松烟,楼沂南遍体生寒,愣愣的看着四周,他想起来了。
弱冠那年,他与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听闻倚红院花魁甄选入幕之宾,就过来凑了个热闹,酒宴之上被人算计,中了乱情之药,而为他解药毒、与他共度**的便是祁承乾。
只是年轻气盛的自己还以为祁承乾是使计之人派来的,醒来之后便口出恶言、污秽不堪,在军中和老油条们混过,什么脏话不会说,看着祁承乾褪去血色变得苍白的脸,他那时好像还觉得痛快。
此后数年,每当回忆起来,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几鞭子,怎么就这么嘴贱,在祁承乾敏感的心上撒盐。
“松烟。”
“是的,少爷。”松烟连忙应道。
“你之前去哪儿了?怎么不帮我把人拦住?”
松烟委屈,“少爷您让我滚远点儿,我就远远的待着了,刚刚听到了声响才连忙赶过来的。”
“哦。”事情过去良久,楼沂南也不确定是否真有此事,但松烟不敢骗他,这话自己一定说过。
究竟发生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越是想反而越加的混乱,酒后乱、性的大脑内是一团浆糊,各种纷杂的记忆纷至沓来,一时间楼沂南竟然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办。
明明前一刻还身在战场被乱箭穿心,下一刻时间倒流,他回到了两个人初识的地点,那哪一个才是真实?前世是南柯一梦幻境一场,还是这一世才是镜花水月虚幻一生。
松烟并没有察觉到自家主子的不对劲,踌躇了一会儿,小声的说道:“少爷,您在外面待了一宿,身上有脂粉的味道,待会儿去湢室洗浴一下吧,要是让老爷知道您在倚红院待了一夜,那就……”
也不知道松烟说的那句话触动了楼沂南的神经,让他眼前蓦然一亮,一夜啊,很美好的一夜,虽然前世今生对这一夜的印象都不多,但这一夜让陌生之人有了交集,至此纠缠半生,他会好好珍惜得来不易的机会,知悉了上一世的过错,只会让这一世活得更好,让祁承乾过得更好。纵使是虚幻泡影,他也愿长醉不复醒。
2
想通了的楼沂南双眼明亮,也不再机械的让松烟穿衣服,抢过了腰带自己系上,松烟只好松手,待楼沂南腰带系好了给他他挂上腰佩,穿戴整齐、洗漱净面,二十岁的男儿郎端得是丰神俊逸、英姿飒爽。
但,楼沂南心中仍有疑惑,为什么祁承乾可以如此平静的面对**一事,如果换做是他,有人对他行了这等事情,他肯定活劈了对方,然后剁碎了喂狗。可是祁承乾是平静的接受了,仿佛这一夜真就是个梦,梦醒就散,也许是祁承乾生性冷淡,并未发怒,或者是因为对象是他?
一个混乱揣测的答案,让楼沂南高兴莫名,只觉得祁承乾是早早的心中就有了自己,所以并不在意,天知道这个牵强附会的答案是怎么想出来的。
“松烟,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少爷我头疼的很,想不起来了。”
松烟胆颤心惊,观少爷神色变化莫测,真怕少爷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折腾人,他真的会被老爷给打死的。“少爷,您昨日和几家公子游乐,不让小的们跟在身边,后来小的见您被秦少爷架了出来,喝的人事不知,小的要搀扶您的时候,您突然发火不让小的跟着,让小的远远的滚出去,小的无法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秦少爷给带走了,但小的留了个心眼,远远的缀在身后,看您被带到了现在这个房间,秦少爷出来了,然后又进来一位相貌出众的公子……”
“说下去。”
“是,是。那公子看起来不像是楼里面的,进了房间后就没有出来,小的担心您,就靠近了房间,想要将您带出来回府的时候,正好听到……”松烟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说。”楼沂南皱眉,松烟其他都好,就是胆子小,面皮薄,但也是这么胆小的松烟在前世为他挡住刺客,活他一命,罢了罢了,胆小面薄也不是什么坏处。
松烟一个哆嗦,不知为何,他觉得一夜过去,少爷变得更加的威严,只是一眼、一句普通的话,也压得人喘不够气来,“小的听到了喘息之声,就没有进来打扰,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等了一夜。”
说完了,松烟长吁一口气,他知道的确实不多,一帮公子哥儿胡混都把各自的小厮随从赶了出去,而且他家少爷素来我行我素惯了,要是违背了他就一脚踹过来,得要疼上半个月。松烟在外面熬了一夜,眼睛盯着门口都没有敢闭上,就怕出现个意外。
楼沂南头疼的按着额角,他从小肆意惯了,是家中一霸,没有人不让着他,后来父亲看不惯,将年仅十二岁的他给扔进了军营,这一待便是八年,直到今年年初二十岁生日过了之后才准许他回京,回京后他也没有干什么正经事,整日与一群纨绔子弟厮混,半年不到便混了个京中一霸的诨号。
松烟口中的秦少爷是姨娘秦氏的侄子,看起来是个正经货色,其实内里一肚子的坏水,他在京中觉得无聊,没少跟秦书怀鬼混,他中乱情之药与秦书怀肯定脱不了干系。
说来也好笑,他虽然混,却不犯浑,洁身自好的很,从来不眠花宿柳,二十岁了也没有近过女子的身。上一世睁开眼睛一看,第一次竟然和个“青楼小、倌”搅和没了,那个气啊,除了将气撒在祁承乾的身上,说了那么多混话,还把松烟打了一顿,一个月没有下得了床,后来又因家中出事,那个秦少爷不知所踪,事后想起来调查是谁下药,也无从查找。
这一世他绝对不会任由此事不了了之,胆敢算计他,简直就是找死。
站在楼沂南身边的松烟只觉得背脊一寒,偷眼望去,公子脸色阴沉、目露寒光,扑面而来的都是肃杀血腥之气,顿生“我命休矣”之感。
楼沂南心中一跳,突然忆起今日会发生一件要事,急忙问道:“松烟,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过了巳时了。”
“来不及了,我们走。”楼沂南推开挡在一侧的松烟,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如果错过了,让那小人得逞,他就杀了那小子,让他不得好死。
戾气深重的楼沂南如同一个煞神,也就是眼神不好的倚红院老鸨敢上前掳虎须,“楼公子别急着走嘛,如烟伺候得如何,他可是倚红院响当当的红人,比之花魁还要让人垂涎,要不是楼公子您哪,奴还舍不得呢。”
“找死。”楼沂南一巴掌挥了过去,敢将祁承乾比作青楼(女支)子,简直是活腻了,要不是他现在赶时间,可就不是这简简单单一巴掌的事情。
长安街最是繁华不过,宽阔的街道一眼望不到头,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有酒肆茶馆、有布庄金店,千年古都、天子脚下,这等繁华,让人目不暇接。
大将军府楼家六小姐前几日去了姐姐家,今日方才回去,途经彩绣缎布庄,想到母亲寿辰将到,她亲手做的衣裳还差一块抹额没有完成,但家中配不到相应的丝线,于是就进来看看。从彩绣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两科了,出来已久,再不回去母亲当着急了。
“啊。”尖叫声连连,原来是闹市惊马,马车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将过往行人撞得东倒西歪、伤者不少,甚至有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眼见着马车就要撞来,纷乱中楼家的侍卫被拦住,独留下楼六小姐与侍女独自面对凶险,已经有人不忍的闭上了眼睛,这如花的小姐看来今日是躲不过此劫了,可惜可惜。
“姑娘莫慌,我来救你啦。”略带轻浮的声音响起,面对发疯的烈马还真有不怕死的人。
一个蓝色的身影奔向马车,那人脚步虚浮、身板瘦弱,可不像是能够制的住横冲直撞的马车的模样。一看,此人身后还有几个高大健壮的侍卫,难怪了,不用亲自动手的英雄救美,何乐而不为。
“嘶啦”一声,那人眼前一亮,小姐的衣袖都被马车刮到,断裂开来,没有想到救美还能够一饱眼福,实在是幸事。
只是还没有等他细看,就被一脚踹飞,“啊”的一声飞出去几丈远,这一脚可不轻啊,一人疾马奔驰而来,脱去身上外罩的衣裳一抛,就将惊慌失措、衣袖刚刚断裂的楼六小姐兜头罩住,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
在场之人,未尝没有惋惜之意,但看来人罗刹模样,被这人的眼睛一扫,都觉得置身九幽之地、遍体生寒,连忙夹着尾巴跑了,是非之地还是走远些好,看热闹也是要命的。
还好,还好赶上了。
楼沂南后怕不已,看到马车刮到了小妹,还有那登徒子准备乘人之危,目呲欲裂,上一世就是这场意外,让本该幸福备嫁的小妹痛不欲生,好友伤心之下背井离乡。
马车已经被控制住,驾驶马车的人也被拖出来压制在地上,还有宋炳易带来的人也被围了起来。
楼沂南扫了一眼妹妹,情况还算是好,并没有受伤,心中安定后看到从地上爬起来的宋炳义,阴鸷一笑,几步上前照着宋炳易那张脸就是一巴掌。
摔得七荤八素的宋炳义还没有缓过来,又被打了一巴掌,更是眼冒金星。
“青天白日、郎朗乾坤,竟然在天子脚下行凶纵马,视典律王法于无物。”抓着宋炳易的衣领,让他动弹不得,楼沂南反手又抽了两个巴掌,肉眼可见的,宋炳易的脸肿了起来,都有原先的两圈了。
打人打脸,动刀见血,楼沂南在战场学的可是杀人的功夫,宋炳易不过是被家中娇纵出来的纨绔子,挨了几下就不行了。
“当街纵马,是为不仁。无视父母教诲,是为不孝。不顾律法,是为不忠。伤人性命,是为不义。你这不仁、不孝、不忠、不义之辈,就应该立刻去死,我要是你都无脸出来混,恨不得找一把刀引颈自刎,才对得起天地良心。”楼沂南说得大义凛然,天降煞神弄得和秉公执法的能吏一样,字字珠玑,一番话,听得人真是羞愤欲死。
“错了,错了。”宋炳易肿着脸含糊的说道,他不想再挨打了。
“什么,竟然死不悔改,太欠教训了。”控制住了力道,楼沂南又是抽了两巴掌,看着宋炳义猪头一样的脸,心中畅快的同时也恼怒异常。
上一世就是这畜生,坏了妹妹的名节,母亲五十岁寿辰变得惨淡不已,这件事就像是个开端,给楼家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霉运。四姐怀胎之后身子不爽利,四姐夫又奉旨去了南方,家中无人照料,便让小妹过去陪伴了几日,今日正好回来,在长安街上遇到惊马,人虽然没有事,但衣袖断裂,露出洁白的臂膀,宋炳易作为“搭救”之人,正好被他看到了。
大齐国民风开放,女子撑门立户的大有人在,上街也不用遮掩,但有一点儿却是十分严苛的。那就是女子除了头颈、手之外,其他地方不能够袒露在外面,不然就是失节的表现。小妹的手臂当众裸、露,还被外男看到了,回家之后,家中有意瞒住此事,然后让订婚的小妹尽早完婚,他们楼家并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但天下间多得是卫道士,悠悠众口难堵。
楼家有心低调处理,宋炳易家却不依不饶,甚至大张旗鼓的上门求婚,此事也被有意宣扬了出去。小妹已经有了意中人,是楼沂南的义兄,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年底前就要完婚。此前说过,楼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名声,只要儿女幸福就好,就算是置楼家脸面于无物,也不愿意委屈了孩子。
但,宋家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竟然请动了皇帝赐婚,一对鸳鸯硬生生的被打散。
小妹就此郁郁寡欢,整日以泪洗面,义兄也背井离乡,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楼沂南无意中听到宋炳易和人吹嘘,原来闹市惊马都是他一人策划,本想着英雄救美,给楼六小姐留个好印象,求婚的时候也有了筹码,谁料上天助他,楼六小姐的衣袖裂开了,正好被他看到,当真是少花了许多的心思。
宋家只不过是六部尚书之一,官位名声并不显眼,怎么高攀得上掌天下军马的大将军府。为了一己私欲、为了宋家背后之人,出此下作之法,简直是可耻。楼沂南有心整治他们,但小妹已然嫁予宋家,想要报复却投鼠忌器啊。
宋炳易娶到了楼家女,却并不珍惜,在外面眠花宿柳、斗鸡走狗,惹了一身的脏病,要死不活的拖着小妹,当楼家出事,宋家更是连犹豫都没有将小妹休弃归家。
3
楼沂南尚有一丝理智,这才没有直接把宋炳易给掐死,但宋炳易现在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顺天府的捕快看着估计爹妈都认不出来的宋炳易,觉得脸皮抽抽的疼。“楼公子,这,还请松手吧,所有与闹事者有关的人我们都要带回去审问,要是弄出了人命,这可不好交代。”你我都不好交代啊!
“哦,那给你们吧。”楼沂南提着宋炳易的衣领,直接将其提溜给了捕快,宋炳易就跟一块烂抹布一样,鼻青脸肿、十分不堪。
捕快连忙让属下将宋炳易托住,没有人搀扶,只能够软倒在地上。
楼沂南好整以暇的顺着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闹市纵马,伤人性命,这可是大罪,顺天府要秉公办理,还百姓一个公道。”
捕快连忙应是,“楼公子说得对,我们一定会严惩凶手。”
楼沂南嗤笑一声,最后严惩的凶手是谁还不知道呢,瞟了眼缩在后头的宋炳易的侍从,腿脚倒是挺利索,这么快就找来了帮手。“嗯,那大人还是快些办差,送受伤百姓医治,切莫耽误了。”
“当不得楼公子一声大人,小的这就带人下去办差,一定会及时的为受伤百姓医治。”楼沂南的笑声让捕快面上有些难堪,但也得罪不起京中一霸、大将军楼振山的儿子,只能够默默地忍了。
楼沂南也没有对此抓着不放,现在也不可能将宋炳易一棍子打死,但日后有的是机会,早晚他要将宋家铲草除根。
小妹受到惊吓,虽然脸色苍白,但并没有大碍,兜头罩着衣衫被楼沂南抱进了自家的马车,“没事吧?”
六娘摇摇头,“还,还好。”
“喝杯热水,回家后好好歇息。”看着面前的小妹,脑海中凄苦沧桑的容颜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张娇俏妍丽的面庞,美好的东西总是要好好珍惜、好好保护,绝不能被伤害。
“嗯。”六娘接过热茶水,茶杯握在手心中,近乎滚烫的温度却让心安定了下来,抬起脸,睁大了眼睛,心疼不已的喊道:“哥,你的脸!”
楼沂南摸向颧骨处,伤口还挺疼,祁承乾下手的时候真的没有半分留情,“没事,搽些药就好。”
“谁打的?刚才那个人吗?”六娘心疼的看着楼沂南脸上的伤口。
楼沂南是楼振山唯一的儿子,除了严厉的父亲,全家老少没有不把楼沂南当心当肝的,就连年纪最小的六娘也对哥哥呵护有加,有什
“谁打的?刚才那个人吗?”六娘心疼的看着楼沂南脸上的伤口。
楼沂南是楼振山唯一的儿子,除了严厉的父亲,全家老少没有不把楼沂南当心当肝的,就连年纪最小的六娘也对哥哥呵护有加,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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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一起行动
1烈火焚身、悔恨已晚
火舌舔上了银红色的纱帐,纱帐易燃,很快就蔓延开来,转眼间就蹿上了屋梁,勉力坐起的厉景琛按着微隆的小腹痛苦的喘息着,每一次喘息都使得受伤的胸口更疼上一分,仔细端详,他按着的小腹处也有殷红的血液不断的渗出来,那儿的伤口更加的深,随着血液的流淌,渐渐的带走着厉景琛身上仅存的温度。
哆嗦了一下,明明已经是七月天了,明明四周跳动着火焰,但是他却觉得寒冷,越来越冷,大概是被捅了一下的心出现了一个窟窿,怎么都留不住温暖。苍白的脸上眼睛垂下,涣散的目光触及到隆起的小腹,厉景琛目光中带上了温柔,隆起的身形就像是怀胎四个多月的妇人,可不是嘛,当知晓自己身为男子却能够孕育孩子的时候,他就吓了一跳,但惶恐不安后很快就接受了孩子的存在,亲妹死于天花、胞弟与自己离心之后,他就觉得孤独,就算是有穆郡王祁泰初的不时陪伴,依然无法驱赶走附骨的寂寞。
修长的手指下是完完全全依赖他的生命,鲜血染红了衣衫,湿润了手指,也逐渐的带走着厉景琛的生命,还有腹中胎儿的性命,四个月的胎儿还没有来得及感受这个世界就要和他的父亲共赴黄泉了,也好啊,省的在这个残忍的世界上苟活着。
“咳咳。”烟雾呛着喉咙,厉景琛控制不住的大声的咳嗽着,每咳一声身体上的两处伤口就抽搐一下,疼到麻木。
屋梁上的火焰很快就跳到了家具上,噼啪的呻、吟声逐渐的将他包围,厉景琛捂着伤口看向窗户,为了防止他逃跑,在他被打晕之后,孝漓公主和祁泰初将门窗都锁死了,隐约的厉景琛可以听到屋外喧闹的声音,只有喧闹却没有救火的动静。
烟雾带来了窒息,但他的头脑却十分的清明,今天是厉景琛的大伯父又建战功归来的日子,陛下赞其英勇,特下旨升其官位,还荫及妻子儿女,厉景琛想要夺回爵位的希望越加的渺茫。
阳陵侯府张灯结彩,二房本就不大的院落却更显凄惨清冷,厉景琛带着满腔的愤怒和不甘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弟弟抱着丫鬟寻欢作乐,才十五岁的少年面容憔悴、身体虚浮,一副纵欲过度的表现,赌博狎妓、斗鸡走狗,厉景深可没有少了任何一样,当埋头于苦读钻营的厉景琛发现的时候,厉景深已经定型,每每发现弟弟不良行为,厉景琛都要打骂一番让弟弟改正。今日又恰逢大伯父升官,厉景琛积压了一段时间的愤怒彻底的爆发了,全都宣泄在了弟弟厉景深的身上,二人推搡了几下,厉景深身体不好,挨了哥哥几下就吐了一口血。
厉景深被打倒在地,口中含血的控诉着哥哥的行为,厉景琛这才知晓,早亡的妹妹死于天花并不是偶然,而是人为,弟弟越加离经叛道的行为也是被人带坏,所有隐约的猜测都被证实,大伯父身为庶出子,为了保住地位不惜任何手段来对付嫡出弟弟遗留下的儿女,可笑厉景琛还以为只要取得功名、努力钻营、攀附上权贵、自己掌握上权利就可以扳倒大伯父,夺回爵位,为蒙冤的父母洗清冤情、正大光明的进入宗祠,哈哈,原来是他自己太过天真,连嫡亲的弟妹都照顾不好。
将弟弟妹妹留在后宅之中,他们该多么的无助啊!
厉景琛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阳陵侯府,怎么回到孝漓公主府的都不知道,公主府锦绣亭台,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从小习武,本应该在战场之上建功立业,未料到回到侯府后的第一年就因为落马伤了筋骨,从此再也无法舞刀弄枪,不能习武厉景琛就改为读书,意图博得一个功名,苍天不负有心人,今年的科考他蟾宫折桂、崭露头角。眼看着就可以位列人臣、施展抱负,日后他会让大伯父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夺回阳陵侯的爵位指日可待。
但世事难料,厉景琛俊朗潇洒、年轻有为,一下子被孝漓公主看中,陛下赐婚,有着光辉前程的厉景琛就变成了只有虚衔的驸马,一切抱负都变成了空谈,这辈子他注定了只能够作为公主的附庸吟诗作画。
厉景琛的不甘和愤怒在皇家面前不足一提,但厉景琛很快就想到尚主之后,他就是皇亲国戚,在大伯父征战失败之后未尝没有夺回爵位的可能,纵使没有实权,他也要夺回本属于他们家的爵位和家财,但今日阳陵侯府的热闹彻底的打破了厉景琛的妄想。
孝漓公主刁蛮任性、性情不定,成婚两月以来,至今没有让厉景琛近过身,两人有名无实。厉景琛和孝漓公主的院子在府中的两个方向,鬼使神差的,厉景琛往公主所在的院子走去,院外公主的贴身丫鬟芷水正守在那里。虽然厉景琛筋骨受损无法习武,但是绕过一个小丫头进到院子里还是轻而易举的。
进入院内,厉景琛就觉得奇怪,院子里太过安静,要知道孝漓公主喜欢热闹,时时刻刻围在她身边的伺候的人少说也有十好几个,但今天院子里悄然无声,安静得太过异常。
靠近正房,里头男女欢爱的声音十分的刺耳,厉景琛握紧了拳头,震惊得睁大了双眼,男女的声音他都很熟悉,女人正是他新婚不到两个月的妻子孝漓公主,而男人,是与他交颈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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