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8妖术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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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白就好。马三阳的仇，我要跟你讨！”陆志中掏出两个黄色纸包，递给她，“吃下去。”

　　　　铁心苑一愣，“五石散？”

　　　　“马三阳是被你下的五石散吧？如果教主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必死无疑。现在我给你机会，承受了罪恶行为的惩罚，也许教主能饶你一命。”

　　　　“志中！”马三阳冲进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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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最重要的人

　　　　马三阳抓住陆志中，“你这是要做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报复又有何用？！”

　　　　铁心苑一怔，“马三阳？”

　　　　陆志中推开马三阳，“这里没你事儿！”

　　　　马三阳不甘心，还要劝阻陆志中。这时，陆志中一个反手，打晕了马三阳。

　　　　铁心苑笑着流下眼泪，“我没想到，大小姐会对官府的人动了真情！我当日就不该让月娥去杀他，我就该亲自动手，杀了马三阳这个祸害。”

　　　　陆志中纵身扑过去，狠狠掐住铁心苑的脖子，“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本要杀他！”

　　　　“对！”铁心苑脸颊憋得通红，艰难地说：“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所以我故意要杀他！大小姐，他是官府的人，他抓了这么多教众，是我们的敌人啊！你同他，在一起。会连累你在白莲教中的地位。”

　　　　陆志中一双月牙眼变得恨绝，杀气从眼眶里迸发，“铁心苑，你给我记住。马三阳不是白莲教的敌人，他想抓人就抓人，他想关谁就可以关谁。这是教主的指令，你我必须遵从。还有，教主还说了，谁要伤马三阳半分，便要他五马分尸！我原以为，你只是对他下了五石散，为保你性命，让你也吃五石散便了结了这件事。可你竟然，竟然是要他死？！”

　　　　陆志中猛地推开铁心苑，“我先留着你的性命！很快，教主会亲自派人来，与你好好算这笔账！”

　　　　说完，陆志中扛起马三阳，慢慢往外走。

　　　　“为什么？大小姐，我做错了什么？”铁心苑匍匐着往前爬，绝望与失意使她几乎崩溃。

　　　　陆志中侧过脸，望着倒在地上的铁心苑，“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天还没亮，马三阳“噌~”地从睡梦中惊醒。

　　　　“志中！”他从床上爬起来，四处寻找陆志中，“志中，志中~”

　　　　“我在这儿呢！”陆志中坐在走廊上，独自呆坐着望日出。

　　　　马三阳长舒一口气，“我梦到你走了！”

　　　　陆志中露出好看的月牙眼，“我干嘛要走？傻瓜！”

　　　　马三阳搂住她的肩膀，“你发现了我有五石散毒瘾，然后你跑去把铁心苑杀了，最后，你就跑走了！”

　　　　陆志中月牙的笑眼逐渐涣散，“她该死！”

　　　　“月娥跟我说过，她是为了你才要杀我的！全是为了你！”马三阳搂紧了陆志中。

　　　　陆志中却不为所动，“那又怎样？就一句‘为我好’，便可以放肆她们杀我最重要的人，凭什么？谁给她们这样的权利？！”

　　　　马三阳顿了顿，“昨夜，铁心苑怎么样了？”

　　　　陆志中嘴巴往外嘟，很不高兴地说：“没怎么样！还在牢里呢！”

　　　　马三阳靠着她的头。

　　　　陆志中继续说：“幸好你还活着，如果你死了，我便是杀光她们所有人，你也活不过来了！”

　　　　“最重要的人！”马三阳重复一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小严肃走出房门，“你们一大早就这样嘛？！”他打了个哈欠继续说，“我也想找个人跟我搂搂抱抱！”

　　　　马三阳一笑，眼泪哗哗落下来，“臭小子！”

　　　　小严肃嘻嘻哈哈逃跑了！

　　　　陆志中用手帕，小心翼翼给马三阳擦眼泪，“这边的案子处理完了吗？”

　　　　“上午便能了结掉！接下来要去淮南了！”

　　　　“好！我陪你去。”

　　　　马三阳摸摸陆志中的头，喜笑颜开，“我先去洗漱一下，一会儿还要办案呢！”

　　　　天光大亮后。

　　　　陆志中和小严肃一起照料虚洁与麒麟。麒麟睡了一觉，身体也有了力气，人也精神了。只是，虚洁因为失血过多，还没有醒过来。

　　　　麒麟坚持要亲自守着虚洁，陆志中也便随他去了。他们扶着麒麟坐在虚洁床边的木椅上，麒麟说：“我就住这儿了！”

　　　　小严肃叹口气，“知道你担心她，都随你吧！”

　　　　可是才到中午，马三阳便着急地跑回来了。

　　　　“志中，小严肃，你们快收拾行李，我们要走了！”马三阳喘着气喊。

　　　　“这么快就要去淮南了？”

　　　　马三阳顿了顿，“不是，我们要回江宁府了！”

　　　　麒麟转过头，“先生，高大人命你回去？”

　　　　“这件事说来话长！”马三阳坐下说，“廖大人来信，说高大人五月刚被任命为钦差，前几日便又被革了职。如今，圣上亲封闽浙总督苏畅为钦差大臣，专门负责闽浙、两江、两广的妖术案。”

　　　　“高大人行事沉稳，怎么会被革职？”麒麟疑惑。

　　　　马三阳摇摇头，“廖大人信中没有提及。他的意思是事态紧急，我们必须马上出发回江宁。”

　　　　陆志中眼神瞥向窗外，窗外绿叶成荫，偶尔微风吹过，响着“窸窸窣窣”的动静。

　　　　马三阳走到陆志中面前，“志中，我会处理好事情的！再给我一点时间。”

　　　　陆志中扭过头看他，“行啦！我去收拾东西。”

　　　　小严肃拉着马三阳，“先生也来帮忙！快点快点！”

　　　　半个时辰之后。

　　　　麒麟与迷迷糊糊的虚洁，还有小严肃坐在一辆马车里。马三阳与陆志中坐在另一辆马车中。王知事留在合肥县继续办理还未了结的剪辫案。

　　　　八卦教的叶和，白莲教的赤元、铁心苑、宣长老，一共四人，被戴上镣铐，安置在一辆较为宽敞的囚车里。

　　　　就在这时，马三阳刚要上车时，一位小男孩跑过来喊：“马大人！马大人！”

　　　　马三阳疑惑，“小孩儿，怎么了？”

　　　　小男孩递给他一对花灯，“这是有个爷爷亲手做的，是他送你的花灯。”

　　　　马三阳接过花灯，小男孩就匆匆跑走了。

　　　　马三阳仔细一看，是一对精致漂亮的老虎花灯，“奇怪了？谁会送我花灯啊？”

　　　　陆志中掀开布帘，“有人送你花灯？”

　　　　“是啊！”马三阳忍不住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会有个爷爷送我花灯。唉~那小孩跑得快，不然还是要亲自说声谢谢的！”

　　　　陆志中接过一只花灯看，“手真巧！”

　　　　马三阳与蔡泉、江雪山告别，又与王知事惜别，这才终于上路了。

　　　　由王捕头领路，一行浩浩荡荡往东去。在很远的东边，就是江宁府了。

　　　　泸州府衙门口的大道上，一位穿着深蓝色长袍的灰发男人，站在围观的人群之中，目送马三阳远去。

　　　　直到人群散去了，他还是站在原地，呆呆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

　　　　这时，肥胖的耿左使走到他身边，“教主，我们该走了。”

　　　　“耿左使，我看三阳不是很喜欢老虎花灯啊？！”白莲教教主摸了摸下巴，有些失望。

　　　　耿左使抬手擦擦汗，“三阳没有不喜欢，只是比较意外。”

　　　　“嗯！”白莲教教主继续说：“希望如此。”

　　　　耿左使拱手说：“教主，铁心苑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她曾经命杀手月娥，给三阳下五石散，将三阳关在地牢中。后来铁心苑因为三阳与大小姐的关系，所以命令月娥杀死三阳。月娥却怕大小姐伤心，故意留了三阳一命。”

　　　　白莲教教主平静地说：“先留着铁心苑的命。三阳若是不需要她了，你再派人杀了铁心苑。至于那个月娥，对于三阳有恩。让她到教廷来做个使者吧！”

　　　　“是！”耿左使恭敬地领命。

　　　　二人走过大道，没入小巷，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三阳一行开出了合肥县城，穿越开阔的林子，跃过小溪，驶入一段长远的峡谷之中。

　　　　陆志中还在把玩老虎花灯，“三阳你看，这老虎画得真好。”

　　　　马三阳闭着眼睛思考高晋的事情，被陆志中唤醒了，便仔细看看这老虎花灯，“这么好看的花灯，送给我干嘛？”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人家送你，你还觉得是错了？”陆志中故意怼他。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马三阳笑笑，“送我多可惜啊！自己留着欣赏多好！况且我都这么大了，还会有人将我当作小孩子，送这么可爱的玩意儿！”

　　　　陆志中一愣，盯着手中的一只老虎花灯，忽然想起自己的养父——白莲教教主。

　　　　她很早就知道了马三阳的真正身份。陆志中初次与马三阳见面时，是在杭州大峰书院的小溪边。那个时候，陆志中其实就是奉了白莲教教主的命令，特意来寻找马三阳的。

　　　　马三阳一直以为，他们俩之间的多次相遇都是缘分。其实不然，大多数的相遇，其实都是陆志中故意为之的。

　　　　陆志中苦笑，“也许有人是真的当你还是孩子呢！这多好，有人关爱有人疼！”

　　　　马三阳摇摇头，“自从我娘去世后，谁还会当我是个孩子呢？比如今年吧！三个半月来，办了无数的案子，我不仅要做一名大人，还要做一个负责任的好官！小孩子的事情，我还是别想了吧！”

　　　　“你娘去世了，那你爹呢？”陆志中问。

　　　　马三阳沉思片刻，“不清楚。我娘偶尔会提及，说是去世了，连尸体都没找到过！”

　　　　“那你没想过去找找看？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万一还活着呢？”陆志中问。

　　　　马三阳笑着摸摸她的头，“你想多了！主要是父亲这件事，我一点概念没有。”

　　　　陆志中略有失望地点点头。

　　　　马三阳问：“那你呢？你曾经说过你有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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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嗯！我爹娘都去世了。我是养父带大的。我的养父虽然是个严厉的人，对其他人也是蛮凶的。可唯独对我和气好说话，所以我与养父的感情非常好！”

　　　　陆志中笑着，继续说，“哦，我的养父也姓马呢！跟你一个姓氏。”

　　　　马三阳哈哈大笑，“那我们也算是有缘分了。五百年前是一家，至少你来来去去都只能做个马家人！”

　　　　陆志中一把搂住马三阳，“兄弟，以后咱们是亲兄弟了！”

　　　　马三阳推开她，“不不不，做了亲兄弟，你就不能嫁给我了！”

　　　　陆志中脸一红，“嫁？你这么早就打算好了？”

　　　　马三阳拿过陆志中手里的一只老虎花灯，将两只凑在一起，“当然！你可不能跑了啊？”

　　　　“嗯嗯嗯~”陆志中狂点头。

　　　　突然，马车一个趔趄，马三阳往前一冲，手里的老虎花灯跌落在地，翻滚着跑出了马车。

　　　　陆志中连忙伸出手，拼命抓住花灯，结果自己整个人都撞在了车板上。还好花灯抓住了！

　　　　“哈！三阳，花灯没事。”她冲着马三阳甜甜一笑，露出好看的月牙眼。

　　　　这时，一队绿色衣服的蒙面人从天而降，将峡谷中的车队团团围住。

　　　　还没等马三阳反应过来，两名绿衣蒙面人便朝马三阳的马车冲来。

　　　　陆志中立即将花灯抛进车里，旋身拔剑，两招便击退了绿衣蒙面人。但是，没有麒麟一马当前，整个车队的战斗力明显不足。

　　　　捕役们与绿衣蒙面人打成一片，却是越来越处于下风。

　　　　突然，一位绿衣蒙面人愣在马三阳的马车前。那人呆呆望着陆志中挥动短剑，他只是站着看，也不向前，也不退后。

　　　　马三阳瞧见了他，觉得此人应该是认识陆志中的。但看起来，陆志中还未认出他。

　　　　陆志中陆续击退了两波人，便纵身往那个呆愣着看的绿衣蒙面人冲刺。他们一刀一剑，一来一回，迅速打得胶着。

　　　　马三阳突然大喊：“守住囚车！”他拿起地上的砍刀，迅速往囚车方向跑。

　　　　在马三阳的命令下，麒麟挪着步子跑向囚车，众位捕役也往囚车退去。这时，他们才发现了绿衣蒙面人的真正目的——劫囚车！那囚车已被四个绿衣蒙面人团团围住，一名绿衣蒙面正准备开锁！

　　　　就在这个瞬间，从天而降一支飞箭，恶狠狠地插进开锁的绿衣蒙面人的脖颈。

　　　　马三阳一愣，“什么情况？”

　　　　接着，天上又降下来三支飞箭，围着囚车的蒙面人一同中箭，硬着身躯躺倒在地，血往外涌，三人当场死亡。

　　　　当马三阳好奇抬头的瞬间，一波箭雨噼噼啪啪从天下直射下来。在箭雨背后，马三阳瞧见了峡谷两侧的半山腰上，有一些灰蓝色衣服的人在走动。

　　　　箭雨非常准确地降落在绿衣蒙面人的头顶、脖子、臂膀、后背、前胸

　　　　一瞬间，满地都是绿衣蒙面人的尸体。

　　　　“撤！”与陆志中打斗的绿衣蒙面人大喝一声，带着剩余不多的七名手下，快步消失在峡谷小道中。

　　　　麒麟说：“先生，有人想劫囚车，看来绿衣蒙面人就是两个教派其中之一。上头这些帮助我们的人，已经跟着我们很久了。他们似乎预料到会有人劫囚车。”

　　　　马三阳大惊，“上头帮助我们的人，跟着我们很久了？”

　　　　“是！从合肥县出发之后，便一直跟着。”麒麟回答。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

　　　　麒麟一愣，“他们没恶意！我看得出。”

　　　　“好吧”

　　　　马三阳顿了顿，大喊：“全体整顿一下，马上离开峡谷。”

　　　　“是！”

　　　　马三阳走到一名绿衣蒙面人尸体前，揭开他的面纱，再搜了搜他的衣服和口袋，“什么都没有！”

　　　　众人处理好伤口，架着马车和驴车，快速离开峡谷，继续往东进发。

　　　　陆志中说：“三阳，我老觉得那个和我打了很久架的人，像是熟人！”

　　　　“为何这么说？”马三阳问。

　　　　“他的招式是白莲教的，与我打斗，他也没尽全力！”陆志中困惑。

　　　　马三阳一愣，“这么说，攻击我们的绿衣蒙面人，是白莲教的杀手？”

　　　　“不是！绝对不是！”陆志中非常肯定地说，“我可以发誓，白莲教的杀手不会再伤害你了！”

　　　　马三阳眼珠子一转，“为何不会？”

　　　　陆志中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之不会了。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他们都不敢直接冲过来杀你的！这一点你放心吧！”

　　　　“这倒是！”马三阳点点头，“月娥便是因为你的关系，才会私放我出地牢的！”

　　　　陆志中长舒一口气。

　　　　马三阳摸着下巴，细细盘算，“所以，这些要杀我，要劫囚车的人，全都是八卦教的人。他们是要来救叶和的。那么，救我们的人，就该有三种。第一种，是八卦教里，叶和的对头；第二种，是白莲教里头，铁心苑的对头；第三种，是白莲教里要保护你的一些人！”

　　　　马三阳望着陆志中。

　　　　陆志中眨巴眨巴眼睛，“你真聪明！”她不仅笑不出来，而是险些要哭出来了！这个马三阳这么精明，对他撒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马三阳轻声一笑，“你若是有隐情不愿告诉我，也没什么。”

　　　　“啊？为何？”陆志中困惑地问。

　　　　马三阳往后一靠，双手交叉在胸前，“因为我早晚会查探到的！”

　　　　陆志中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你，果真厉害，果真聪明”

　　　　马三阳所猜测到的秘密，其实与他自己是没有关系的。因为马三阳从未将任何可疑的线索牵扯到自己的身上。所谓当局者迷，他哪里会想到自己也在局里。

　　　　马三阳唯一推测出的秘密，其实是关于陆志中身份的问题。他一直都知道，陆志中是白莲教人。但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马三阳终于发觉，陆志中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她年纪轻轻，不太可能在白莲教中白手起家，爬到某些较高的地位。唯一可推测的便是，陆志中那位养父的身份。养父若不是白莲教教主，那也一定是一位白莲教中位高权重的长老或使者。

　　　　马三阳以为陆志中难以启齿的是这件事。而陆志中却从未考虑过自己身份的问题。也是同样的当局者迷，彻底忽略了自己在马三阳脑子里的局中。

　　　　马车迅速驶过峡谷山沟，终于进入到开阔的一片农田之间。

　　　　田间有农人在施肥，总算是从危险的境地回到了人间了。

　　　　在离农田不远的山沟里，八名绿衣蒙面人狼狈不堪地跑进一间山洞。

　　　　“非爷！”领头的蒙面人拱手，“失败了！”

　　　　身后七名绿衣蒙面人齐刷刷下跪。

　　　　徐成非穿着缎面素色长袍，坐在茶桌上泡茶，嘴里哼着二黄调。他喝下一口茶水，叹口气，“没这道理！”

　　　　领头蒙面人掀开面纱，原来是九狮银瓶山上练书法的绿衣青年，蔡思明，曾经有名的杭州蔡老。

　　　　他拱手说：“麒麟鬼伤重，本可以一举拿下马三阳，救出叶老板。只是，突然冒出一队神秘人马，用箭雨射杀了不少弟兄，我们伤亡惨重，只能先撤退。”

　　　　徐成非倒水的茶壶一颤，发出刺耳的“砰”声。

　　　　他一把放下手中的茶壶，“那些人是什么身份？”

　　　　蔡思明眼神一抬，“白莲教的人。”

　　　　“白莲教？！”徐成非起身，来回踱步，继续说：“看来这个马三阳不简单，思明，你与白莲教相熟，你去查查这个马三阳，到底和白莲教什么关系？”

　　　　蔡思明眼神一沉，心里面疼痛的感觉，仿佛要将他整个的淹没。窒息感令他难以支撑，想要去死，又不敢不活着。

　　　　他从天而降时，一眼便看到了趴在车板上，抓着老虎花灯的陆志中。她笑起来是弯弯的眼睛，像闪亮的月亮。

　　　　他心爱的小妹，还是如往常那般可爱迷人。

　　　　可是，他也看到了马车里的马三阳，俩人对视与关切的眼神交流，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瞬间，他们情爱的流转，迅速令蔡思明绞痛晕眩。

　　　　他一次又一次推开陆志中时，便早已想过，早晚有一天，陆志中会真真正正地离开，彻彻底底的与他隔断一切。

　　　　但他一面拒绝，又一面心存侥幸。他总以为，不管他多少次推开，不管他逃往何处，只要他一回头，陆志中永远在原地等待。

　　　　蔡思明的爱恋是自私的，他一面推开他，一面又心中盼望着陆志中紧紧跟随。自私又胆怯的蔡思明，终于尝到了自私的惩罚。

　　　　可他，在那个见证了陆志中爱情的瞬间，却仿佛真的死去了。

　　　　徐成非继续说：“听说马三阳之前收了一名白莲教叛徒当学生，最近又收留了一位来路不明的公子，听说这名公子也是个女人。思明，这个女人的身份你也去查查清楚。”

　　　　“是。”蔡思明尽量平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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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监察御史（上）

　　　　蔡思明领着众人退出山洞。

　　　　他走到一块石头旁，坐下。眼神迷茫，脑袋糊涂，心里空空荡荡。他静静坐着，似乎很难再起来。

　　　　山洞里，站在一旁的陈奋，好奇问：“非爷，您花费这么多精力，当真要营救叶和？”

　　　　徐成非继续倒热水，用滚烫的热水冲开茶盏里的茶叶，“那又如何？”

　　　　陈奋拱手说：“非爷的才能远在叶和之上。如今叶和被官府抓住了，这正是非爷出头的好机会啊！非爷您一向目光远大，怎么还如此努力营救叶和？”

　　　　徐成非笑笑，“你觉得我很努力在救叶和？”

　　　　“是。不仅放消息给铁心苑，又放消息给萧龙。非爷您在背后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救出叶和！”陈奋话音有些凶巴巴。

　　　　徐成非忍不住“哈哈哈~”笑了好一阵，“阿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脾气急躁，一点耐心都没有。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等过些时候，你便会知道了。”

　　　　陈奋见他如此说了，也不敢再多抱怨。

　　　　徐成非心思深重，还真的不是陈奋这个呆瓜脑子可以概括清楚的。

　　　　他喝了会儿茶，突然对陈奋说：“阿奋，你觉得马三阳与叶和比，谁更难对付？”

　　　　陈奋用力想了想，“马三阳！”

　　　　“为何？”徐成非追问。

　　　　“因为马三阳可以很轻松地抓住叶和。”陈奋回答。

　　　　徐成非点点头，“你还是要比阿兴聪明一些的。他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

　　　　陈奋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所以非爷，您其实一直都在对付马三阳？”

　　　　“没错。”徐成非继续说：“比起安徽舵主的位置，我倒是觉得，对付马三阳会更有意思。今日的刺杀行动，我一直以为马三阳必当死亡，心里还有些怅惘可惜。没想到他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这个人的能力与背景，远要比看上去更为恐怖！”

　　　　徐成飞非深深感慨，“对付他，太有意思了。”他说着这些，眼里闪烁着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