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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8妖术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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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看到何鑫面目狰狞，一手拽着他的辫子，另一只手拿着大剪刀。这一下，陈一展急了，夺过剪刀和辫子，连忙推开何鑫，跑出巷子大喊。
“大人，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的！”陈一展激动地与张通判说。
张通判一拍惊堂木，“何鑫，你可认罪？”
何鑫身材壮实，跪在地上跟坐在地上似得，显得很稳当。他一双大嘴开开合合很久，才说出话来，“大人明察。小人是冤枉的！”
张通判眼睛一瞪，“你的意思是，你不承认？”
“我是冤枉的！我不承认！”何鑫硬着喉咙大喊。
张通判点点头，“既然有剪辫妖人不承认罪行，那么先打三十大板吧！”
何鑫破了嗓子大喊：“不要啊~不要啊~大老爷啊~我是冤枉的”
两名衙役架住何鑫的脖颈，一名衙役抡起棍子，一下又一下，大力的地打着何鑫的腿根。
张通判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他一看到别人挨打，就要重新体会前日自己挨打时的滋味。每次一回味，他都要觉得自己的大腿根越来越痛了。
三十大板打毕，张通判继续问：“何鑫，你可认罪？”
“不！认！”何鑫已经痛得起不了身了，但他就是嘴硬，打死也不认罪。
张通判又是点点头，“看来你这个妖人有些本事。那就上夹棍吧！”
何鑫两眼一翻，险些吓昏过去。
“住手！”一阵清朗的声音，从人群里响起。
马三阳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衫，背着手，昂着头，踏着大步走进公堂。
喝茶的苏畅彻底愣住了！他没想到，马三阳会在公堂上直接出现。
他立即站起来，走到桌案之前，指着马三阳说：“马大人，你跟本官来一下。”
“苏大人！”马三阳连忙拒绝，“关于何鑫是否剪辫的案子，下官有办法让犯人认罪！”
苏畅皱起眉头，“这案子你不用管！”
马三阳浅笑，“三阳可是江南道监察御史，苏大人确定不许三阳管？”
苏畅打量马三阳，转身坐回了位置。
马三阳半蹲着问趴在地上的何鑫，“何鑫是吧？本官有三个问题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是！”
马三阳起身，“第一个问题，你如何与陈一展相识？”
“我与他住的不远，但其实没怎么见过。就三天之前，我去刘员外家上工，他正好从刘员外家出来，我们短暂的碰过一次面。”何鑫回答。
马三阳继续问：“第二个问题，陈一展去你上工的刘员外家干嘛？”
何鑫一愣，良久之后突然大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啪~”张通判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不许喧哗！”
何鑫努力挺起上身，一脸兴奋的说：“回禀马大人，他因为工作表现差，被刘员外辞退了。刘员外亲自请我去上工，顶替这个陈一展的工作。他一定是嫉妒我，所以才会冤枉我剪了他的辫子！”
马三阳没说什么，继续笑了笑，再一次问：“第三个问题，今早的巷子里，有其他人出现吗？”
何鑫用力回忆，给出了确定答案：“没其他人！”
马三阳回身向苏畅和张通判拱手行礼，“下官三个问题问完了，也得到了案件的真相！”
张通判鄙夷地问：“按照马大人的意思，是这个陈一展被人剪了发辫，冤枉了何鑫？”
“不是！”马三阳斩钉截铁的回应。
他挺直腰杆子，走到左侧陈一展的身边，开口说：“是陈一展自己剪掉了发辫，然后栽赃陷害何鑫！”
陈一展大叫：“你瞎说！”
马三阳解释说：“巷子里没有其他人。所以，不是你剪的，就是他剪的。你们两个作为案件的嫌疑人，嫌疑是每人五成。然后再来说说剪辫动机。何鑫三天前刚得到一份优渥的工作，他这几天心情非常好，每天都早起去上工。刘员外与何鑫相处的也很融洽。像何鑫这样生活与工作都非常顺遂的人，为何要去剪辫子？剪的还是一个倒霉蛋的辫子！嗯？这样一想，是不是非常不合理？”
陈一展咬着牙根喊，“胡说胡说！你胡说！”他着急地大力拍地板。
马三阳对着身后的百姓，继续说：“那我们再来看看陈一展是不是有动机。这个陈一展原本是在刘员外家做长工的，本来也就挺愉快的做着。可突然有一天，他被刘员外辞退了，理由是，接替他工作的何鑫，比他陈一展更为出色。陈一展走投无路了，为了养家糊口，他必须尽快上工。他早早起来，被迫从城南往城东郊外赶路。因为他找到了一份养猪的工作。”
“养猪怎么了？！”陈一展气急。
马三阳转而对两位大人说：“养猪本来没什么，都是工作嘛，做着就是了！可是，他发现他会在小蝶巷里遇到意气风发的何鑫。原本意气风发的应该是自己，原本自己不可能跑去养猪的！！这一切不公平，全都使陈一展气愤难当！所以啊所以，他陈一展，精心策划了今日辰时案发地点经过、剪刀还有辫子。他只是为了要报复自己糟糕的生活，还有令人厌恶的何鑫！”
公堂上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陈一展大喝：“冤枉，我冤枉！青天大老爷，小人冤枉的啊！”他连忙磕了三个响头。
张通判望了望苏畅，而苏畅略微垂着头，一点回应不给他。张通判瘪瘪嘴，“内个，马大人！你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怎么可能判断陈一展就是自己剪的辫子了？”
陈一展大喜，“就是就是！”
马三阳恍然大悟，“哦！原来我没有证据啊！那张大人有什么证据吗？您有什么证据证明，何鑫确实剪了辫子了？”
“这”
原来马三阳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说这个？！
苏畅心里感叹，“好一个马三阳！”
………………………………
第144章 何鑫案（下）
何鑫激动得热泪盈眶，“谢谢马大人！谢谢！”
说完，他额头顶住地面，弓起上身。
马三阳走过扶起他，语重心长的说：“张大人刚刚也是不小心听信了陈一展的胡话，你别记恨张大人，他可是有名的好官啊。”马三阳还拍了拍何鑫的后背。
何鑫用力点头，“诶诶！小人知道，诶诶！”
马三阳这样的话，完全是在捧杀张通判啊！张通判心里叫苦不迭！
苏畅起身，厉声说：“既然这件案子疑点颇多，那就让人再下去查查清楚。等证据充足了再重新审理！”苏畅撇了一眼张通判。
张通判立即宣布，“将何鑫暂时收监”
“慢着！”马三阳又插话了，“本官曾经说过，何鑫与陈一展的嫌疑，是五五开的。张大人怎么可以只关何鑫一人呢？”
张通判一时犯难。
陈一展忙说：“大老爷，小人家里还有老老小小等着我开工赚钱哩，小人可不能进大牢啊！小人进去了，老老小小就都没饭吃了！”
何鑫也说：“大人！我才刚上工没几天，进大牢的话，会丢工作的啊？！”
张通判一拍惊堂木，“都别吵了！那就，都先回家呆着去吧！”
苏畅往后走，迅速撤出公堂。苏畅的手下，左右架起马三阳，迅速跟着苏畅离开
“先生！”“三阳！”四位同伴从人群里追随上去。
张通判还没喊退堂呢！现场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了！
张通判低头看看自己光秃秃的左手腕，“我可怜的手！我可怜的命！”他的小暴脾气立马上来了，“肃静！老子还没说退堂呢！退什么退！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都是苏总督吗？你们这群贱民！”
张通判骂骂咧咧后，突然沮丧地喊：“退堂！”他也就是个跟班的命！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逐渐散去。
另一边，苏畅走进了一间书房，马三阳也随后走了进去。
书桌上摆满了折子，苏畅坐过去，坐在了书桌后头。
他望着面前站立的马三阳，突然说：“这样的场景，倒是蛮像你我在杭州那夜的对话！”
马三阳打量苏畅。跟南山熊府别院时一样，苏畅没有往日的故作深情，眼神平静而亲切，真是跟见朋友似得没有什么戒备。
马三阳笑说：“一晃数月，苏大人还真是，始终如一啊！”
苏畅摊摊手，“现在不同了！马先生在吃了五石散的情况下，也敢轻易挑战苏某，并且令苏某抓不到把柄！还是先生厉害！”
马三阳叹口气，“在苏大人想说的话说出来之前，不如咱们兴平气和的，先探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苏畅好奇。
“关于苏大人下令的，举报制度！”马三阳回答。
苏畅厉声说：“命令已下，无需多说！”
马三阳不听劝，硬是继续说：“陈一展本来不会大费周章，用剪掉自己发辫的办法来诬陷结仇的何鑫。他其实是看中了苏大人‘举报制度’里的三十两银子！苏大人，您可知道，您这样的荒唐制度，会引出多少冤假错案？！”
苏畅冷静地回答：“‘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恶’，除了马先生，这些我并不在意。”
马三阳冷笑一声，“苏大人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那夜在熊府别院时，我便已经说过。”苏畅起身，双手扶住桌面，“我想要马先生，为我所用！”
马三阳眉毛一挑，“还是今日的苏大人比较直接。‘为我所用’，这四个字才符合苏大人的气质！苏大人若是都像今日这样说话，下官真的很愿意，与苏大人多聊两句了！”
苏畅一愣，没有回答。
马三阳继续说：“苏大人明明就是个自我和占有欲极强的人，你不是君子，又何必老装作君子？！一直以来，我马三阳最厌恶‘伪君子’了，今日的苏大人，脱去伪君子的面具，展露出内心真正的**和执着，这样看起来，苏大人也是个很不错的人啊！”
“呵呵呵~”苏畅笑道，“多谢马先生夸奖！”
苏畅接着问：“马先生顾左右而言他，是不肯回答我？”
马三阳拱手，“不！是下官，不愿意为苏大人所用！”
“给马先生几天，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苏畅扬手说。
马三阳摇摇头，“不必了！”
苏畅有些愤懑，走到马三阳跟前，低沉着嗓子说：“你能为高晋所用，为何不能为我所用？”
“马三阳也不会为高大人所用。马三阳是个独立的人，独立的生命。下官只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上级分配的任务。至于下官私人与高大人的关系比较好一些，令苏大人误会，下官在这里，向苏大人道歉！”马三阳深深鞠了一躬。
苏畅眼神一瞪，“马先生，你记住了！一个不能被控制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被撕得四分五裂！”
马三阳拱手，“多谢苏大人告知！那下官先行告退！”
马三阳退后三步，转身，打开书房大门，迈步离开
苏畅背过身，盯着一桌子的折子！
在杭州的那夜，马三阳之所以拒绝苏畅，完全是因为不认同苏畅的为人和他自己不服输的性子。
而如今，经历过如此多波折的马三阳，再也不可能，为任何人所用了！包括高晋！
虽然马三阳与高晋产生了不小的分歧，但也并非因为这些小的细节而影响了马三阳的报恩。总之，为人所用与报恩是没多大关系的。
如今的马三阳与过去不同。他是一个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后，平安归来的人！他是一个全新的自己，拥有完整的自我！
他已经无法接受，成为别人的所有物了。
“先生！可还好？”虚洁担忧地问。
陆志中与三名学生全都在离书房不远的小花园里等待。
马三阳抬头看天，“没什么事！我先去找高大人！”
高晋与廖聪在议事厅里，正在商议接下去的巡察计划。
马三阳独自走进去，“高大人，廖大人！”
“马先生！”二人颇为惊讶！
………………………………
第145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马三阳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行礼，然后再往前走了三步，立在大厅中央，依然是毕恭毕敬的姿态。
高晋尴尬一笑，“先生快坐下说。”
“是。”马三阳坐上了一旁的椅子。
自从马三阳第一次辞官回杭州时开始，他们三人还从没有单独相处过。曾经一起上南山挖竹荪、同坐一辆马车有说有笑、半夜里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这些亲密无间的过往，在这间尴尬的议事厅里逐渐凝固，变得格外僵硬
廖聪关切地问：“马先生，毒瘾可是戒了？”
马三阳回答：“是的。花费了两天三夜，总算是戒了！”
高晋有些激动地说：“马先生有非凡的意志力，真是令人钦佩。”
马三阳抬眼看了看高晋，又垂下眼睑。他忽然说：“三阳匆匆来此，其实是有件要紧事要与两位大人汇报。”
“先生说！”
“是关于苏总督的举报制度！”马三阳说。
高晋没有开口，还是廖聪先说话：“关于这件事，先生就别再提了！”
马三阳一愣，“两位大人可是有了举措？”
高晋深叹口气，“马先生，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去管了，也别多想。我看这样吧！明日辰时，我们给你搞一个上任仪式，你也好正式接手江南道监察御史的工作！”
廖聪接腔，“太对了！马先生这几天太辛苦了，今天好好休息，别的事情还有我们顶着呢！”
马三阳坐在椅子上思虑良久，忽然说：“看起来，高大人是打算用小老百姓的性命，与苏总督博弈啊？！”
高晋皮笑肉不笑，“马先生真的是想多了！”
马三阳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认识高晋了不对！他或许根本就没了解过高晋！
“是下官想多了，还是高大人打算自保？”马三阳平静地问。
“先生！”高晋有些焦急，站起身问：“先生已经为了妖术案牺牲这么多，你该休息了！等你休息好了，自然会明白，高某为何要这么做！”
马三阳也起身，他拱手说：“高大人，下官不必去休息，也能明白您究竟想要干什么！”
愁上心头，马三阳顿了顿，这才继续说：“苏总督吸取了高大人作为钦差大臣时的教训，打算利用举报制度，用最为快速的方式来打捞所有可疑的剪辫妖人。他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愿放过一恶。除此之外，他还先拿江苏开刀，为的就是对您落井下石。企图让高大人您失去圣上的信任。”
高晋问：“这是苏畅太歹毒！”
马三阳摇摇头，“但是高大人您却默许了他的行为。如果他是歹毒的话，您的无所作为又是代表了什么？！或许旁人不理解，但下官非常明白，高大人您究竟在打什么算盘！”马三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高晋。
“马先生什么意思？”高晋昂起头问。
马三阳冷笑一声，“高大人将错就错，要袖手旁观看着苏畅将整个江苏搅乱，当一切事情达到了最坏的时候，您还打算借用江南三织造的通信网络，将苏畅的举报制度以及举报制度所产生的罪恶效果，以最血淋淋的方式呈现给深宫里的皇帝陛下。您耍的这一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廖聪有些不平衡，“马先生，您在这里讲的任何话，可都是要负责任的！”
马三阳面无表情地说：“高大人的厉害之处，是在于‘见死不救还要假装善良’！”
“马三阳！”廖聪有些气愤地大喝，“你这是以下犯上。高大人对你如何你应该知道。我们三人关系深厚，你应该明白高大人的处境有多危险，也要多体谅高大人。如果高大人一步踏错，我们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马三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高大人与廖大人对三阳有知遇之恩，三阳本该一心一意奉献自己。只是，高大人的行为，实在太令三阳失望了！”
高晋默默坐回了椅子，他眼神有些迷茫，小声说：“马先生，你去休息吧！”
“高大人！”廖聪都替高晋着急。
马三阳无奈一笑，“既然高大人心意已决，那么，往后的道路，我马三阳要自己去走。告辞！”
说完，马三阳转身离开，走出了议事厅大门，一步一步，彻底消失在高晋的眼中！
高晋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马先生还是那个马三阳，而我高晋，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高晋了！”
云山雾绕，徐成非带着陈兴与陈奋，走在敬亭山山头。
前方一处凉亭里，两名绿衣蒙面人在静静等候。
徐成非依旧的一身缎面素色长袍，他走上前问：“查到了？”
两名蒙面人跪地，呈上一封密函。
徐成非接过信件，仔细看了看。他瞬间惊愕后，又松下一口气，“你们下山领赏吧！”
“是！”两名蒙面人迅速消失在云雾之中。
陈奋问：“非爷，是有什么新发现？”
徐成非坐在凉亭中，翘起二郎腿，“呵呵呵！我就纳闷了，你们说为何白莲教要救那个马三阳？原来是这个马三阳，做了白莲教教主的女婿啊！”
陈兴一愣，“女婿？白莲教教主的女儿与马三阳好上了？”
“对！”徐成非无奈一笑，“这都是什么事？马三阳这种人，会做白莲教的女婿？根本不可能！我看是这白莲教一厢情愿吧！”
陈奋不解，“白莲教的势力与我们也算是不相上下，这么庞大的势力，马三阳为何不愿意？”
徐成非歪着头感慨，“我了解马三阳。他不会愿意做什么白莲教女婿的！哈哈哈，有意思极了！这种情况，就叫做‘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我看啊，到了马三阳明白自己的处境时，他必定要与白莲教斗得你死我活。最后，白莲教还是要对马三阳痛下杀手啊？！这都是早晚的事情！呵呵呵！”
徐成非一会儿春光满面，一会儿又愁容不展。
“虽然他们早晚要撕破脸。但短期之内，他们也很难真正对抗起来，况且白莲教对于马三阳也是有恩情的！”徐成非独自呢喃。
忽然，他又重新打开了密函，“蔡思明？！”
陈奋问：“蔡老怎么了？”
徐成非眼睛一眯，“密函上准确的意思是，这白莲教的大小姐，过去喜欢蔡思明，现在又与马三阳好上了。”
陈兴一愣，“蔡老从未提及过他与白莲教大小姐的事情！”
陈奋恍然大悟，“那天蔡老亲自带队去杀马三阳时，蔡老一定是看到了白莲教的大小姐，所以才没有下杀手。蔡老杀起人来，向来是心狠手辣的，唯独那一次，他是一个人都没杀。回来也不提白莲教大小姐的事情。看来，这个蔡老有猫腻！”
徐成非狡黠一笑，“他能有什么猫腻，你是高估他了。这个蔡思明，不过是个儿女情长的孬种，你以为他有什么本事？”
………………………………
第146章 蔡思明的抉择
陈兴与陈奋对视一眼，太过惊讶而说不出话来。
徐成非站起身，整理衣襟，“命令那个蔡思明，去把白莲教大小姐的人头取来！”
陈奋一惊，“他既然对那个大小姐留情，肯定是不会答应这个命令的啊？”
“哼！”徐成非张开嘴，大笑出声，“哈哈哈，这样才叫有意思！”
陈奋顿了顿，忽然咧开嘴笑说：“还是非爷您最会找乐子！”
“哈哈哈哈！”徐成非伸出食指点了点陈奋，“你说得对极了！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心狠手辣的蔡思明，究竟是选择效忠八卦教，还是选择自己的儿女情长！”
陈兴疑惑，“非爷！这样为难蔡老，对于我们的大计划没什么用处吧？”
徐成非瞥了陈兴一眼，“阿兴，你真的以为，我纯粹为了找乐子？”
陈兴垂头，“属下不敢！非爷肯定自有打算。”
陈奋一惊，连忙拱手说：“非爷厉害！如果蔡老当真取了白莲教大小姐的人头，那么马三阳就不可能再做白莲教的女婿。但若是蔡思明不取她人头，咱们也可以从中帮衬，让那个大小姐动摇与马三阳在一起的决心。不管蔡老如何抉择，至少可以让马三阳捞不到好处！”
陈兴恍然大悟：“让蔡老出马，不管他取不取那个大小姐的人头，都会对马三阳与白莲教的关系，造成最直接的冲击！原来是这样，还是非爷厉害！”
徐成非心情不错，他笑着说：“哈哈，你们想多了！我就是纯粹为了找乐子！”
“呃”陈兴和陈奋一脸尴尬，他们跟着徐成非这么多年，还是跟不上他的节奏啊
自从刺杀马三阳的行动失败之后，蔡思明便一直留在九狮银屏山的小屋里。
他一天天不吃不喝，只知道埋头练字。散满一屋子是纸张上，密密麻麻，写着各种诗词名句。
这时，绿衣守卫进门，“蔡长老，这是非爷的新指令。”
蔡思明手微抖，一捺有些上浮，整个字显得不太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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