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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侯-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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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正肃沉声道:“不是古板,而是公私分明。身为朝廷官员,便不能混淆公私之念。打着公干的名号,花着朝廷的银子为自己享受,这可不是我们这些为官者该做的。沈大人该不会说,那天游秦淮河的红船宴饮的费用都是用的公钱吧。若是如此的话,本府明日便上奏朝廷参你。”
“不不不,都是我自己的钱,可没花朝廷一文钱。沈放不才,却还不至于滥用公钱。”沈放满头黑线连连摆手,心中下定决心,回到江宁府后便立刻将那天花费了三百多两公钱补回去,不能露出痕迹。
严正肃肃容道:“那是最好,我大周升平日久,从朝廷到地方各级官员早已养成了各种各样的坏毛病。在本府管辖之外,我自然是没办法。但既然在我杭州城中,便只能按照我的规矩办。张大人,钱塘县江堤需要人去巡视,你恐怕这一年也没去过几趟吧,现在便请你去巡堤。那才是你的职责。至于诸位大人的安置,却不用你操心了,更别说你违背我的规矩要将他们安顿到你家里了。”
张逸再也忍不住,冷声道:“严正肃,你未免太过分了。我张逸平日尊重你,给你面子不跟你计较罢了,但我可不是怕你。今日吴大人沈知府刘知府等诸位大人来杭州,身为杭州官员,自然该妥善接待,此乃人之常情。就算我们都是寻常百姓,有客自远方来,也要与人方便,尽待客之礼。你严正肃不近人情我可不管,吴大人他们是我张逸的朋友,我安排朋友在我家里住这难道也不成么?岂有此理,你未免太霸道了。”
严正肃冷声道:“朋友?据我所知,你和吴大人是初次见面,这便已经是朋友的?莫非是神交已久?你说什么待客之道?昨夜我凌晨归来,东街两侧睡了几千百姓,都是从江宁扬州两府来我杭州看花魁大赛的,你如此好客怎地不将这些百姓统统请到你家里去?还是说百姓们不算客?只有吴大人他们才是客?”
张逸张口结舌,脸色涨得通红。
“对上不谄,待下不倨,这才是君子之道,张大人,你离君子还差的远呢。本官再跟你说一遍,你即刻去钱塘江堤巡堤去,若不愿去,莫怪我参你一本,参你在位不谋事的渎职之罪。”严正肃冷声喝道。
“你……”张逸指着严正肃怒喝:“严正肃,好,好,你记着今日。我知道你要高升,但你也莫嚣张的过了,天底下总有能治你的人,三十年河东河西,谁也不知道将来谁会求着谁?”
严正肃淡淡道:“张通判放心便是,我严正肃求谁也求不到你头上的。你还不配。”
张逸气的简直要喷血,两只眼珠子恶狠狠的盯着严正肃,恨不得用目光将严正肃那张脸上的肉给剜出两块来。但他心里却很清楚,自己不能走极端,严正肃是自己的上官,若抗命不遵,反被他抓到把柄。而且严正肃说话也绝不是恐吓,他言出必行,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搞不好他还真的会去参自己一本,到时候反而更加的麻烦。若连累了自己的兄长,那更是大麻烦了。
“啪啪啪!”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有人鼓起掌来。
众人惊愕看去,鼓掌的却是吴春来。吴春来脸上带着冷笑,轻轻的拍了几下巴掌笑道:“受教了,受教了。没想到我们千里迢迢来到杭州,便受了严大人的一番教诲,当真是大开眼界啊。严大人呐,本官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这一来杭州,你便给本官来了这么一出。不就是下榻的事么?那有什么?不就是住馆驿么?更不算什么了。想当年本官奉命去巡边,在冰天雪地里都睡了十几天,不也没什么?你以为本官贪图享受要住进张通判的宅子里么?本官也是吃过苦的人,那里都能住,只不过是张通判热情好客,我们不好矫情罢了。这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严知府又何必借题发挥,说出这么多道道来。好,入乡随俗,本官去住馆驿,严大人这回没话说了吧。”
严正肃淡淡道:“对吴大人是小事,在我严正肃看来却是大事。”
吴春来点点头道:“罢了,我不跟你争,也不跟你吵。我也范不着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跟你闹得不痛快。不过,严大人你听好了,莫要自视甚高,莫要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人是刚正不阿廉洁奉公。我理解你的心情,不就是想博得美名么?成全你,今日算你说的对。不过我要告诉严大人一声,你只能管你的人,本官可不是你的属下,也不受你管束,更不爱受你的气。本官在杭州要见什么人,不见什么人,那也是本官自己的事,跟你无干。你莫以为知道了些本官的往事,便以为抓到了本官的把柄,对我指指点点。别人怕你,本官可不怕你。言尽于此,告辞了。”
严正肃冷笑连声,扬声道:“吴大人慢走,本官不送!”
吴春来铁青着脸带着众人离开,顷刻间走得干干净净。
张逸也铁青着朝衙门外走,严正肃冷声道:“张大人,去哪里?”
张逸忍着怒火没好气的道:“还能去哪里?去巡堤啊。下官可不敢惹你,否则你岂不是要奏下官一本,下官可吃不消。”
严正肃冷笑道:“那便最好。四十里堤坝巡视一遍,或还能赶上今晚的花魁大赛。若是不抓紧,怕是便要错过好戏了。”
张逸冷哼一声,扭头便走,气哄哄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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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零章 大赛将近
严正肃站在堂中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眯着眼若有所思。一旁跟随多年的老师爷江云鸥凑上前来低声道:“老爷,您今日怎么发这么大的火。那吴春来是吕相的人,何必得罪他。”
严正肃看了一眼师爷,沉声道:“江师爷,我跟你说过这个吴春来的事情么?”
江师爷笑道:“您没说,但是我是知道的。方山长有一日来府衙跟老爷喝酒,老朽在旁陪坐着,方山长说了那些往事,我自然是知道了些原委。今日大人是帮着方先生出气是么?”
严正肃抚须道:“正是,得知这位吴主事前来,我便早想好了要给他些颜色看。老夫平身最恨这些人,忘恩负义之辈最为可耻。可恨这种人如今还身居高位,实乃我大周朝堂之耻。若是连这等道德败坏忘恩负义之人都能用,那还有什么底线?圣上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这种人有才学又有何用?我倒也不全是替方敦孺出气,更生气的是这种人还能如鱼得水居于庙堂之上,这充分说明,我大周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老朽明白,老朽跟了大人这么多年,岂能不明白?但又何必训斥张通判沈知府刘知府他们。大人不久便要去京城任职,何必树敌太多?张通判的兄长是三司使,您既得罪了吴春来,也得罪了计相,那是何必?”
“本官可不管得罪了谁。张逸那副阿谀之态令人作呕,十足小人之态。沈放和刘胜他们倒也罢了,本来没他们什么事儿,但他们偏偏跟着吴春来混在一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和吴春来混迹一处,便不是我严正肃所看的起的人,索性一起得罪了拉倒。”
江师爷微微点头,轻声叹道:“大人,至刚易折,老朽跟了大人多年,知道大人心中藏有万千大计,想一展宏图报负。但是有时候大人也不能太过刚硬。在地方上为官,或者看不出什么。但若是到京城为官,老朽担心这会对大人不利啊。”
严正肃皱眉想了想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圆滑世故,那还是我严正肃么?就像方敦孺一样,他若眼里能揉进沙子,还用的着在松山书院当山长么?有些事是不能变的,一旦改变,便失去自己了。”
江师爷怔怔无言,轻叹一声不再多言。
涌金门外西湖湖面上,林觉对于新舞台的测试进行的很顺利。随着一阵阵的欢呼声,水上浮台林觉所需要的几项基本的功能已经全部测试完毕。其实也并不复杂,林觉只需要这座舞台具有旋转升降开合以及部分的其他功能罢了。听起来似乎很难的样子,但其实要做到这些功能最难得不是如何做到,而是如何将这些功能整合在一起,互不干扰的运转。
好在江南大剧院进行过多次的舞台改造,现如今的大剧院的舞台已经有了旋转升降的功能。所以对于林觉而言,这两项上并没有多大的难度。难点在于,加了开合和部分舞台的特殊功能之后,并非是简单的增减,而是整个机轴系统的整合提高了几何级数的困难。要想实现每一个功能,而不干扰其他的功能,这才是最难的。
譬如舞台的开合功能,林觉要求的是舞台中间要在需要是朝两侧滑动,在舞台中间露出浮台下的湖水,形成一个舞台中心的水池。这本不难。但和舞台中间有要求具有升降功能一整合,便是一个颇难的事情了。
正因为如此,林觉才花了一夜的时间来设计这些东西。好在林觉对于机械上的东西还是颇有些兴趣的,曾经的知识也并没有因为穿越重生而完全遗忘。凭借着理科生的底子,他还是成功的实现了这些功能。当然,所有的布置并非最完美的方案,但林觉要做的不是紧密仪器,而只是能实现功能便可。
虽然不得不在舞台侧边四角安装上控制系统的机轴,并且不得不需要人力做到舞台的功能,但林觉想要的基本功能是达到了要求。林觉多想自己拿着个遥控器按按键便可操纵舞台的功能,但这显然是奢望了。
测试完毕,众工匠们也很高兴,他们赢得了五倍的工钱,当然个个都很开心。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在林觉的口令之下,亲手搭建的舞台居然实现了各种各样的功能,像是活了一般,更是让他们颇有成就感。要知道,昨日林觉解释各种机轴功能的用处时,很多人还以为林公子是疯了。怎么可能用机轴操纵之下让舞台做到升降开合翻转自如,这绝对是他们从未想过的。现在事实在眼前,他们对林觉也充满了敬佩。
小郡主也开心的合不拢嘴,面对刚才目睹的一切,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她觉得,林觉简直是个天才,简直让人摸不准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本事。联想到林觉以前跟她说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日月星辰什么会说话的盒子,什么千里传音,什么不用人力马力拉着便能自己行走的马车之类的东西,小郡主心里充满了好奇。
“我对晚上的比赛现在充满了期待。别的不说,便是这座舞台,便要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林郎,我感觉今晚我们一定能赢。”小郡主道。
林觉笑道:“怎地突然又信心爆棚了?你这转变的可太快了。我之所以费尽心思做出这些,只是外部因素。实际上这些只能加分,但不起决定作用。决定的作用还在于参赛的人本身和才艺本身。”
郭采薇点头道:“我明白,但我就是感觉要赢,没来由。”
林觉苦笑道:“那是女人最可怕的第六感。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这舞台才刚刚成型,还有很多东西要安装上去,还要调试,还要装饰。还要让顾盼盼楚湘湘她们来走台。事儿多的发麻,时间越来越紧了,咱们得抓紧了。”
从晌午开始,一直到午后未时末,从城里运来的各种各样的物事一一被运抵湖面上。江宁府和扬州府的浮台早已完工,然而杭州府的舞台左近的湖面上却人来人往,小船穿梭不断。更让周围围观的人不解的是,整座舞台被黑色布幔在四面遮盖着,只留下四角的几处进口,供人和物资进出。布幔之内不时传来巨大的欢呼声和鼓掌声,里边的光线也一时变亮一时变暗,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有人想偷偷的靠近打探一番,却被王府的卫士们拦在湖面上,根本不许他们靠近。弄得神神秘秘。
夕阳一点点的沉下去,湖岸上的场地早已被清理一空,而此时,百姓们早已迫不及待的入场。为了能占据一个好位置,百姓们从午后起便在涌金门城门内广场上排起了长队。未时末开始进场,到申时三刻,湖岸到城墙之间的空地已经人头黑压压的攒动,挤得水泄不通了。
和以往的花魁大赛一样,此时此刻正是商贩们最高兴的时候,卖酒水点心小板凳竹席的商贩们喜上眉梢,因为这一天晚上,将要挣到一个月所能挣到的银子,所以绝不能错过。和往年相比,今年多了一种畅销货物,那是一种镶嵌在竹筒里的磨得极为透明的琉璃片。据说是杭州南城某个少年无意间发现这种镜片可以放大远处的景物。
虽然在日常生活中没什么用,但用在此时此刻,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每一年花魁大赛其实很多人只能看个热闹,毕竟离得太远,看不清台上人的表情动作,之后也只能羡慕近处的人说的口沫横飞。而有了这小竹筒望远镜,居然能将百步之外的舞台看的清清楚楚。效果好的甚至能看到舞台上的细微细节。
那个少年的发现让他头脑精明善于抓住商机的爹爹大喜过望,全家老小一起上,连续赶工一个月,花光了家中仅有的八两银子的本钱,制作了五百多个望远镜。结果在两个时辰内,每只一百文全部售罄,五十两银子到手,足足赚了五倍。而且很多人还吵着要买,可惜已经没货了。根本没预料到会如此畅销的少年的父亲跺脚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当初该典卖家砸锅卖铁的多做个千儿八百只,那么今天一晚上便足以发家致富发大财了。他的妇人也悔的不行,在旁怒骂你个死鬼活该一辈子受穷,老天爷给的发大财的机会却白白浪费了。
随着傍晚的逐渐临近,夕阳的慢慢落山,西湖之畔变得熙攘而喧哗。人人都在翘首盼望着花魁大赛的开幕,他们一边相互闲聊扯谈,一边伸着脖子看着湖面上的动静。但是很快,有人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回事?江宁府和扬州府的浮台都已经装饰的漂漂亮亮的,为何咱们杭州府的舞台上还裹着黑布。怎地到现在为止,还有工匠在上面折腾?难道居然连浮台都没完工么?”
“是呢,我一直瞪着眼瞧着,似乎真的是没完工。怎地今年变得这般仓促?这可是三城大赛啊,可不同往年。如此准备不足,怕是要凉了啊。瞧瞧人家,准备的多充分?那浮台装扮的多漂亮?咱们这也不知是怎么了?”
“我听说是请了林家三房的林觉来主持此事,昨日那位小公子一来,便命人将已经完工一大半的浮台给拆了,重新开始搭建。这可哪里来得及?这下怕是要砸了锅啊。若是连浮台都没造好,还怎么比?今年的花魁拱手让给他人便是。”
“原来是林家的林觉公子干的好事。这林公子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啊,怎会出这般纰漏?咱们杭州城里的能人不多,林公子当算上一个,不应该啊。”
“能人?我却不敢苟同。前段时间林家闹出来的事儿你没听说么?都说是这个小公子捣的鬼,谋了他林家家主的位置,以下犯上。以前我对他印象挺好的,他助官府剿了海匪,我还对他感恩戴德的。但现在我对他很不以为然,这个人心术不正啊。叫这样的人来办这样的大事,能不出漏子么?”
“喂,你这个人怎么扯东扯西的,说的是花魁大赛,你又扯林家的事作甚?人家林家的家务事关你何事?再说了,人家林公子出生入死打海匪,咱们杭州百姓也得其恩惠,从此不必担心海匪为患,你这个人不感恩反而背后说人坏话,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也没什么恶意。总之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现在连浮台都没造好,不到一个时辰便要开始了,这不是开玩笑么?你瞧着吧,今晚咱们杭州城怕是要出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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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三城争霸
(恭祝诸君新春大吉,万岁如意!明天大年初一,请允许我请假一天。)
一群人在岸上议论纷纷争来吵去甚是激动,本来这花魁大赛是杭州府的盛事,以前不管哪一家青楼夺魁,总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总是杭州的青楼夺魁。但现在,三城争霸,这便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了,这也让杭州的百姓们更有集体荣誉感,若是被外来人夺了花魁,那将是对全城百姓心理上的一个打击。正因如此,他们不能容忍眼前这拖延的进度,说话自然也口不择言起来。
“我说诸位,别吵了,别争了。你们杭州人就是窝里斗厉害。以前咱们江宁府不屑于跟你们争什么花魁,你们便自以为是什么东南第一府。现在咱们来跟你们比了,瞧把你们吓得,乱成一团了吧。哎,其实,你们那浮台搭没搭好都是一样,一句话:你们输定了。还是不要再抱着什么期望才好。”一名江宁府来的百姓在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忍不住出言嘲讽。
“就是,这一次花魁大赛,不是江宁府便是我扬州府得,你们杭州府还是歇歇吧。看得出你们杭州根本无人可用。这么大的事委托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人来办,足见杭州无人。”一名扬州来的看客也出言附和。
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本来相互间争得面红耳赤的杭州百姓们顿时将矛头对准了这帮外来人。
“你他娘的说的什么屁话?”
“放你娘的狗臭屁,就你们江宁府扬州城那两个破城池,还跟我杭州比?我们杭州城一人一泡尿便淹死了你们。还敢说这等屁话。”
众百姓纷纷喝骂着。
“人多了不起么?你们也就是落个人多了。百万人的大城池,却被几万海匪吓唬了几十年,杭州人真个是好本事。叫我看,都是一群窝囊废。”
“就是,人是多,都是些没用的。还不认风头么?你们的严知府请得动谁来助拳?我江宁府沈知府请得动翰林院的学士,京中名宿来助阵,说出来名字吓死你们。你们请得动谁?还不肯服输?今晚虐的你们满地找牙,等着看咱们在你们杭州夺了花魁庆祝吧。不瞒你说,我们烟花爆竹都买好了,今晚在你们杭州大街上敲锣打鼓放烟花,气死你们。”
一群江宁府和扬州府来的看客们言语刻薄刁钻,说话又快又急又阴损。但凡是能从江宁和扬州赶来看花魁大赛的都是些富裕之家,这些人也都是不愁吃穿的上层市民,从文化层次说话的水准上都高出周围这些以普通底层百姓为主的杭州百姓,故而但论口上辩驳,杭州百姓们虽多,却又如何是对手。
然而,他们忘了,这是在别人的地头上。而且对方人多势众,口才不佳但是他们可以动手。他们可不管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训诫。这番羞辱挖苦的话说出口,顿时像是在茅坑里丢了一块大石头,几名杭州百姓终于忍不住窜了起来。
“操你娘的,跑到咱们杭州城来撒野,反了他们。敢说咱们杭州人是窝囊废?老子叫你们知道知道咱们杭州人的厉害。”
几名百姓冲上前去对着几名摇着折扇满脸讥讽的外地人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对方也是成群结队而来,岂肯示弱。一群人立刻开始还击。杭州百姓们见对方还手,当即蜂拥而上。顿时城墙外湖岸边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妇人尖叫孩童啼哭,拳脚飞舞,血花飞溅,惨叫连天。口舌之争终于酿成了一场大混战。
周围远处的百姓们纷纷站起身来,探头朝着这边看。遍地的百姓就像北极海岛上的企鹅群一般,伸着脖子看着混乱的地方。又像是一群猫鼬一般惊恐而好奇。妇人们伸手拽着自家男人的衣袖,生恐他们参与这场混战。
这种混战来的虽快虽猛烈,但很快便被扼杀。群殴发生后不到盏茶时间,负责治安的宁海军和杭州城守城厢兵便飞奔赶到。皮鞭没头没脑的抽下去,打的群殴的众百姓抱头鼠窜。一顿拳打脚踢皮鞭抽打之后,数十名头破血流青一块紫一块的百姓被捆绑着押离现场。
有一个家伙眼睛肿的像个大瘤子,嘴巴里往外滴着血,样子着实凄惨。但他忽然豪迈的高声叫道:“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
“好!好!”围观百姓掌声如潮,起哄起来。
押着他的士兵抬脚便踹了他一个跟头,骂道:“十八年个屁!又不是要砍头?不过就凭你这句话,待会兄弟们必给你上点干货,瞧你到底是不是个好汉。”
“别别别,小人就是这么一说。戏文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小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许小人吹个牛皮么?”那家伙忙认输服软。装逼可以,但惹恼了这帮军爷,那可要吃大亏。
这个小小的插曲随着数十名百姓被押走之后而平息。宁海军负责维持治安的几名将领迅速采取了对策,将扬州和江宁府扬州府来的人分开,单独划出了一块地方供江宁府和扬州府的来人呆在那里,并派出部分士兵在交界之处就地巡逻,避免再有群殴事件的发生。
而百姓们的注意力也逐渐转移到了湖面之上。因为在湖面上那座巨大的平台之上,数百名士兵已经飞奔而入,在平台周围组成了警戒守卫的人墙。这说明有重要人物要抵达了,那便也意味着花魁大赛即将拉开序幕。但让杭州百姓着急的是,杭州府的那座平台依旧被黑布包裹着,数十名工匠模糊的影子依旧在忙碌着,让人不免担心在花魁大赛开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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