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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侯-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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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和小郡主闲坐喝了会茶,告诉了小郡主一些这几个月来在伏牛山中的经历,不知不觉便到了未时时分。林觉终于向小郡主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薇儿,我左右思量,还是决定搬离此处。我想下午出去转转,找一处住处租下来居住,我们住在这里,似有不妥。”
郭采薇闻言,漂亮的脸蛋上立刻蒙上了一层阴影,诧异道:“那是为何?昨晚你都同意了要住在这里的,怎地又要搬出去住?是我伺候郎君不周么?还是郎君觉得这里住的不自在?可是这里并无外人啊,哥哥也不住在这里,这里只有我住着啊。”
林觉握住郭采薇的手解释道:“当然不是因为你,也不是怕你兄长说话。而是进过今日上午的事情后,我觉得,咱们行事要小心些。这里是京城之地,鱼龙混杂,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你我住在一处,我频繁出入此间,迟早会有风言风语流出,对你的声誉和王府声誉不利。于我而言,那也是不好的,你也知道我要参春闱大考,在这之前,我并不想闹出事端来。希望你能明白。昨夜你我重逢,我也很欢喜,一时考虑不周忘了这一点。今日庙会之事后,我方明白京城乃是非之地,不可不加倍小心。我敢说,今日之后,这座宅子外边会多出无数双窥探的眼睛,你我之事一旦被人挖出来,必会为人所利用,那便不可收拾了。”
郭采薇悚然一惊,心中也立刻警醒了过来。林觉是对的,自己为情爱冲昏了头脑,根本没考虑这些事情。昨日听哥哥说了林觉的住处,便忍不住去将林觉接来居住。殊不知此举实在是不妥的。自己尚是未嫁之身,和林觉耳鬓厮磨久了,必然会走漏风声。那样的话岂非既给自己和王府惹来风言风语,声誉受损。更是会对林觉造成巨大的影响。
梁王府在朝中敌人众多,被人拿这些事做文章,那将是极为可怕的。毁了自家的声誉不说,还会毁了林觉。
“郎君所言甚是,虽然我不想和郎君分开,但郎君此言如醍醐灌顶,让我警醒。这样吧,我这便命人去为你们寻觅住处,有合适的便买下来就是。届时你们便可搬去外边居住。反正我可以随时去你那里,大不了乔装打扮便是,也是无碍的。”
林觉笑道:“多谢薇儿体谅,我还以为你会不高兴呢。”
郭采薇嫣然而笑道:“我有那么小气么?你当我是那种只顾眼前,不顾大节的糊涂女子么?再说了,你不是有首词写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今日的谨慎,是为了以后的长相厮守,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林觉哈哈笑道:“是啊,论深明大义,论得我心者,这世间只有你一人。我搬出去了,你哥哥来时也不会不开心了,不然怕又是一番嘴脸,我可懒得跟他吵了。”
郭采薇正色道:“林郎,这一回你可错了,哥哥对你已经是另一番看法了,否则你以为我怎会被允许来到京城么?他知道我是来找你的,但他却同意让我来。这说明,哥哥的态度已经松动了。林郎,你我的事情,最终还需哥哥点头,所以,对我哥哥,郎君还是要好好的跟他交往,不要闹僵了的好。你们若是不合,我会伤心的。”
林觉有些惊讶的看着小郡主道:“你说的是真的么?小王爷当真态度有所松动?”
小郡主神秘一笑道:“不告诉你。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
汴梁城内城朱雀门内,宽大的御街从大内南城门大庆门笔直往南,穿过汴河直通朱雀门。在内城御街两侧的位置,都是上好的居民区,尤其在朱雀门内御街以东的这一片,因有汴河支流形成的数处湖泊,从而成为了一处高档的住宅区。这里都是汴梁权贵,朝中高官们扎堆居住的地方。这些豪宅临湖而建,碧水绿树掩映其间,闹中取静,成为最宜居之所。
此刻,御街以东的康湖北岸的一座恢宏府邸的后宅东跨院的精舍之中,传来一名男子尖利的哭叫声。
“爹爹,爹爹,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儿子今日被人打成这副模样了,爹爹,差点儿子便见不到您老人家了。爹爹呀,这可是汴梁城呢,爹爹你是大周的宰相,您的儿子被人在大街上毒打了一顿,居然没人主持公道呀。儿子差点被人给废了啊,到现在我下边还肿着呢,这是要让您断子绝孙呢。爹爹,儿子要是以后不能给爹爹传宗接代的话,可不能怪儿子啊。”
软榻上,绵绸被褥上,吕天赐光着身子躺在上面撒泼嚎哭着。软榻旁边,围着几名郎中和婢女。他们正小心翼翼的为吕天赐检查伤口,涂抹药物。吕天赐的头从人缝里探出来,一边嚎哭一边看着坐在红木大椅上的一名紫衣老者。
那老者面色红润清俊,身着紫色长袍,腰间束着黑色的绸带,悬挂着一块名贵的玉佩。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发髻上插着一枚碧玉簪。老者皱着眉头,并没有注意吕天赐的嚎哭,只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廊下的几盆盛开的鲜花。
“爹爹呀,你不管儿子死活了么?我要去见娘,爹爹不疼天赐了,娘疼天赐。娘一定会给儿子做主的。唉哟,他娘的,老东西不能轻些么?”吕天赐的哭叫声更大了,但突然冒出一句责骂郎中的话来。
紫袍老者眉头皱的更紧了,冷目看向床上撒泼的吕天赐。一名郎中连忙道歉:“老朽该死,碰了衙内痛处了。衙内可否不要乱动,不然老朽不能上药啊。”
紫袍老者喝道:“邓先生,他若再乱动的话,你便直接往他伤口上抹,不管他疼还是不疼。混账东西,成天惹祸。”
老郎中忙道:“不敢,不敢。”
吕天赐闻言一愣,旋即更加大声的哭喊起来:“啊!爹爹好狠的心啊,爹爹不疼天赐了呀!”
“再撒泼打诨,便拿皮鞭子来。打死你这混账!”紫袍老者怒骂道。
吕天赐闻言一怔,终于止住了他刺耳的叫喊声。
………………………………
第四七六章 虎父犬子
几名郎中忙活了一阵子,终于收拾完毕,将薄毯子盖住吕天赐赤裸的身子,转身走向紫袍老者。
紫袍老者沉声问道:“邓先生,伤势如何?”
那老郎中躬身行礼道:“回禀吕相,衙内伤势无碍,都是外伤。眼睛只是肿了,抹了消肿的药,过段时间自然会消肿。下身的伤势也无碍,只是有些红肿罢了。不过衙内公子十天内不能有房事,否则对伤势不利。小腹上的伤势只是外伤,挫伤皮肉,内脏无伤。总之,休养数日,用些跌打药物,很快便会痊愈。”
紫袍老者便是大周朝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政事堂一把手,宰相吕中天。吕中天闻听郎中之言后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辛苦几位先生了。吕正,带他们去账房取诊金,安排马车送几位先生回医馆。”
门口一名黑袍亲随忙答应了,对几位郎中拱手道:“几位请随我来。”
几名郎中向吕中天躬身告辞,出门去了。吕中天吁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向软榻旁边。吕天赐赌气般的将身子侧转过去,装作熟睡。
吕中天在床边坐下,看着吕天赐半边肿胀的眼眶和脸颊,嘴角抽动了一下,叹了口气。
“天赐,天赐。身上还感觉不舒服么?”吕中天轻声道。
“哼,爹爹不要管孩儿了,让孩儿给人家打死算了。堂堂宰相的儿子,被人家打的灰溜溜的回来,爹爹居然不管。我的命真苦啊,怎地这么惨啊我。”吕天赐又开始嚎了。
吕中天皱眉沉声道:“天赐,你再胡闹爹爹可真的要生气了。什么无缘无故被人打?你当我不知道么?你今日是怎么被人打的?是不是又先招惹别人了?否则别人怎么会对你动手?”
“爹爹,我没有招惹任何人,无缘无故便……”
“住口!说实话,你若不说实话,以后便不许出门。你到底是不是先惹了别人?知子莫若父,我还不知道你的德行么?”吕中天喝道。
吕天赐瞪着两只小眼睛叽里咕噜转了几圈,知道自己终究瞒不过自己这位精明之极的爹爹,还不如实话实说的好。反正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爹爹都会原谅自己的。
“这个……这个……今日……孩儿去大相国寺庙会游玩,遇到了……遇到了两个美貌的……小娘子!”
吕天赐偷偷的看了一眼爹爹的表情,发现吕中天花白的眉毛已经竖了起来,吓得他赶忙住了口。
“果然。你这混账东西,果然还是因为这种事情。哎,我吕家是造了什么孽,怎地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贪花好色,不学无术。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说,是不是你调戏良家女子了?”吕中天跺脚喝道。
吕天赐嗫嚅道:“是……是孩儿看那两个小娘子美貌,所以……”
“孽障,你这个孽障。你虽未成婚,但你房里的女子还少么?怎地还是死性不改,还在外边闹出这些事来?你简直要气死我了。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吕中天气的连连摇头,满脸悲愤。
“不是啊,爹爹,您是不知道。那两个小娘子简直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美的不得了。儿子一眼见了便喜欢了上了。就算是爹爹见到了,怕也是忍不住的……”吕天赐叫道。
“混账东西,说的什么话?”吕中天怒斥道。吕中天确实也是好色成性之人,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也早已有心无力。但年轻时候,确实也是个风流人物。说起来,吕天赐好色的脾性,倒恐怕还真是遗传了他。
“是是,儿子说错话了,但是爹爹,那两个小娘子生的真的很美,儿子一时把持不住,便上去攀谈了几句。谁料想她们不识抬举,紧跟着便有人上来打人。”
吕中天当然知道,儿子口中的所谓‘攀谈’,怕便是风言风语的滋扰了。人家随从之人自然看不过去,所以上来动手打人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惹事在先。
“果然如此,你这是活该被打,打的好,打的好。我不但不能去找人理论,反而要谢谢人家才是。别人打的轻了,怎不将你打的短腿断胳膊?那才是给你的教训。爹爹早跟你说了,你要是在这么胡闹下去,总有一天不但爹爹保不住你,连爹爹和咱们全家人都要被你折腾的完了蛋。爹爹成天在朝中应付那些时刻想着扳倒爹爹的人,你这畜生,还不让爹爹省心。活该你被打。”吕中天咬牙怒骂道。
吕天赐面如猪肝一般紫涨,哭丧着脸道:“爹爹啊,人家这次打我可不仅仅是因为我和那小娘子攀谈。那是冲着爹爹来的,冲着咱们宰相府来的。他们打我便是在打爹爹的脸啊。”
吕中天怒骂道:“放屁!你自扰人讨打,跟老夫有何干系?”
吕天赐叫道:“爹爹知道打我的人是谁么?那两个小娘子是谁府上的么?”
吕中天皱眉道:“我怎知道?”
吕天赐坐起身来,低声道:“他们是梁王府的。那两个小娘子其中一个便是梁王府的什么郡主。打我们的人是梁王府的伴当。”
“什么?”吕中天惊愕叫道。“此事当真?”
“当然是真的,孩儿亲耳听他们承认的,他们拽的很,说我敢惹梁王府的人……”
吕天赐还正得意洋洋的说话,突然间见到吕中天双目圆睁,表情极为恼怒,吓得忙住了嘴。吕中天确实已经气的要吐血了,他四下里找着东西,但是没找到趁手之物,于是伸手脱下脚上的布鞋攥在手里,冲着吕天赐赤裸的上身噼里啪啦的一顿猛抽。
“混账东西,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真是活腻了。调戏寻常民女倒也罢了,你连梁王府的郡主也敢调戏。我打死你这混账,你这废物东西。你自己作死便罢,你这是要让全家人跟着你陪葬不成?打死你,打死你。”
吕中天口中骂着,手上不停。鞋子雨点般的落在吕天赐身上,打出一道道的半圆形红印子。吕天赐鬼哭狼嚎的叫嚷着,却又躲避不开,连声告饶救命。外边几名随从和丫鬟们闻讯忙赶来,竭力相劝,这才将吕中天拉到一旁。吕中天气喘吁吁的兀自叫骂,吕天赐身子缩成一团哀哀嚎哭。他万没想到,爹爹竟然如此下狠心的打自己,现在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更重要的是,他觉得爹爹不爱他了,心里慌的要命。
白着脸大气不敢出的丫鬟倒了茶水过来,请相爷吃茶消气顺气。吕中天也确实口干舌燥了,喝了几口水,气稍微消了些。于是摆手命众人出去。随从和丫鬟们出去之后,吕中天重新坐到床边,伸手扯开吕天赐身上的薄被,看到吕天赐满身的鞋底印,又红又紫,顿时心中微微的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
“天赐啊。”吕中天伸手摸了摸吕天赐的头发,吕天赐吓的缩了脖子叫道:“爹爹莫打,孩儿知道错了。”
吕中天叹了口气,低声道:“天赐,你知道爹爹为何这么发怒么?你怎么敢对梁王府的郡主调戏起来了?她可是皇族近亲,金枝玉叶啊,你胆子也忒大了。你知道羞辱皇族的罪过么?你太胡闹了。”
吕天赐哀哀哭道:“孩儿事前也不知道她是郡主啊,她是个郡主,干嘛打扮的像个平民女子?身边还不带随从?打起来随从才冲过来?再说了,爹爹就这么怕梁王府的人么?咱们家也是皇亲国戚啊,姐姐在宫里当贵妃,您是当朝宰相,我那侄儿淮王将来是要当皇上的,怕他梁王作甚?”
吕中天吓得四处张望,伸手过去捂住吕天赐的嘴巴喝道:“你还胡说,谁教你说淮王将来要当皇上的?嗯?混账东西,这等话你也敢说。”
吕天赐低声道:“难道不是么?我去宫里,贵妃姐姐跟我说的。她告诉我说,什么人都不要怕,因为我那侄儿将来要当皇上,到时候我们一家天不怕地不怕……”
“嘿呦!”吕中天冲着地面猛跺几脚,怒骂道:“都是一些嘴上没把门的东西,一个个满嘴胡言乱语,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混账,混账。从现在起,这样的话你要再敢说,被我知道了,直接打死。听到了么?你给我记住了,牢牢地记在心里。”
吕天赐惊惶的看着爹爹那张严肃到扭曲的脸,他看到了爹爹眼里露出的凶光,吓得差点窒息。忙点了点头。爹爹这目光中的凶意他还是第一次领略到,他也终于明白,爹爹不是在说笑,自己以后再说这话,怕是真的会被爹爹打死。
吕中天收回凶狠的目光,转头看向门外,轻声道:“天赐,你不会不知道梁王府和我家的纠葛吧。郭冰和爹爹之间二十年不和,相互之间貌合神离,此事世人皆知。爹爹可不是怕他,事实上爹爹一点也不怕梁王。但这件事你错在先,郭冰若是真的抓住把柄闹上去,便闹到了皇上面前,爹爹也无言可辩。到那时,爹爹不得不处置了你,你明白么?爹爹若不处置你,在皇上面前便说不过去。所以,爹爹其实不是怕梁王,而是怕你被他们盯上啊。爹爹老来才有你这么个儿子,爹爹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你明白么?你以为爹爹对你凶狠,实在是这一次你做的过火了啊。”
………………………………
第四七七章 少女心思
吕天赐怔怔半晌道:“爹爹,儿子明白了,儿子知道错了。可是他梁王府的人明知孩儿是您的儿子,还是下狠手殴打孩儿,这摆明就不把爹爹放在眼里啊。孩儿甚至怀疑,他们是故意设计孩儿的。孩儿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吕中天皱眉道:“你自己先骚扰他人,还有脸这么说话?你当老夫会相信你说的么?”
吕天赐道:“不是啊爹爹,我有理由的。其一,那梁王府的郡主不带随从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儿子认为她是在故意的勾引儿子上钩。孩儿去骚扰她确实是孩儿的不对,但儿子刚和她搭讪几句,她的人便冲出来动手,这不是故意下了个套儿让孩儿往里钻是什么?”
吕中天冷笑道:“住口,你无非是想挑起我的怒火罢了,什么故意勾引你,简直笑话。”
吕天赐忙道:“还有呢。爹爹您不知道,之所以引起儿子怀疑的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儿子本已经控制住了局面,马原和顾全两名捕头也听从儿子的命令拦住了行凶之人。但那皇城司的副使马斌不知为何突然冒了出来。不但和梁王府的人称兄道弟,还威胁儿子要抓我去大狱。孩儿无可奈何,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作罢。爹爹,您说,这事奇怪不奇怪?那马斌怎地突然现身?还竭力为他们说话,这不是计划好的是什么?”
吕中天皱眉沉吟片刻道:“皇城司现在有巡查稽核之权,他们出来管此事倒也无可厚非。不过,那马斌当真和对方熟识?还称兄道弟?”
“孩儿若是哄骗爹爹的话,便叫孩儿死无葬身之地。”
“混账,发的什么毒誓?”吕中天骂道。
“是是是。爹爹,那马斌不但跟那帮人熟识,而且来的时间也正好在点子上。马斌还对孩儿说了许多对爹爹不敬之言,孩儿当时很想跟他拼命,但想到爹爹平日教诲说不要受他人言语所激,故而孩儿便忍住了。孩儿估摸着马斌也是想激怒孩儿,逼我做出不当举动。孩儿才不会上他的当呢。但此人言语皆是维护梁王府的人,很明显是有勾结。”
吕中天皱眉道:“马斌跟梁王府的人怎会有勾连?梁王府一向在杭州城居住,马斌在多数在京城为官,怎么会结识?”
吕天赐见爹爹似有怀疑之意,忙瞪眼叫道:“爹爹,孩儿没说半句假话,那马斌真的很他们称兄道弟呢。特别是对其中对我下手殴打的那个人亲热的了不得,一口一个兄弟的叫。对了,打我的那小子姓林,好像叫什么林觉。”
“什么?林觉?”吕中天惊愕叫道。
吕天赐吓了一跳道:“爹爹这是怎么了?爹爹难道认识这小子么?”
吕中天嘿嘿冷笑道:“林觉……林觉……嘿嘿,人我倒是不认识,不过名字倒是听说过,他可不是王府的人。嗯……马斌和他相识,那必然是……必然是跟那件事有关了。吴春来的事儿没办好啊……嗯……看来我得找吴春来谈一谈了。”
“爹爹,你在说什么啊?”吕天赐见爹爹口中说出一连串的莫名其妙的没逻辑的话来,忙诧异问道。
吕中天摆手道:“天赐,你好好的养伤吧,这几日不许你再出门,你给我闭门思过半个月。”
吕天赐叫道:“爹爹,那孩儿被打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孩儿差点被人家给废了啊。”
吕中天拂袖起身道:“说了半天你也没明白,这一次你只能给我忍着,因为是你有错在先。我走了。”
吕天赐叫道:“爹爹,孩儿有件事想求您。”
吕中天转身皱眉道:“又有什么事?”
吕天赐叫道:“孩儿看上了王府那个小郡主,孩儿想娶她为妻。爹爹不是一直催着孩儿成婚么?孩儿现在看上小郡主了,爹爹给我做主。”
吕中天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道:“混账东西,你明知这不可能。”
吕天赐捶着床铺叫道:“孩儿就这么一个要求,爹爹若不能答应孩儿,孩儿这一辈子便不成婚了,叫咱们吕家绝后。”
“混账!”吕中天横眉怒骂道。
吕天赐梗着脖子道:“爹爹曾说过,我看上谁家女子,你都会替我做媒娶回家的,现在孩儿好容易看上了一个,爹爹却又反悔了。孩儿发誓,非梁王府郡主不娶。”
“岂有此理!”吕中天怒气冲冲拂袖而去。逆子顽劣,不可理喻。这件事当然不可能。吕中天倒也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认为儿子应该只是因为今日之事而心中难平,故而才故意给自己出难题。其实便是要自己为他出气罢了,倒也未必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子。过几日事情过去,便也不会再提了。
……
傍晚时分,林觉带着林虎和绿舞在大街上慢慢的溜达着。得知公子爷最终决定自寻住处的想法,绿舞和林虎都表示赞同。特别是绿舞,昨晚林觉和小郡主睡到了一起,这让绿舞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已经成了公子的人,并且在私底下绿舞一再告诫自己要摆正位置不要吃干醋,但当林觉夜宿在小郡主房里的时候,绿舞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绿舞对公子和小郡主之间的事情早就知道了,当初公子病重的时候,郭采薇和高慕青两人在院子里摊牌时的唇枪剑雨,绿舞在廊下听的清清楚楚。当时的绿舞其实是倾向于小郡主的。
绿舞其实一直关注着公子身边的这几个女子,对她们,绿舞有着自己的看法。曾经绿舞对公子和方先生的女儿方浣秋之间的事情是颇为认可的。在绿舞看来,方浣秋这种脾性温柔的人正是公子的良配。方浣秋和自己也是能够处得来的,因为方浣秋并不是那种会欺凌人的人。但后来,得知方浣秋身患顽疾之后,绿舞却又觉得她不适合了。因为绿舞完全是站在公子的角度上,她希望公子幸福,不希望公子娶了个不能伺候公子,反而拖累公子的人。所以,对方浣秋她只能在心中说抱歉了。毕竟公子是最重要的。
再后来,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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