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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侯-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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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七章 棘手
林觉点头道:“学生自然是明白的,先生为人一向刚正,自然是对事不对人了。◢随*梦◢小*。lā但学生还是想给二伯求个情,先生能否高抬贵手,放我二伯一马。据我所知,他在三司衙门里只是附庸?有些事恐也非他能做主。先生这么一弹劾,便将他和其他人裹挟在一起了,是否有待商榷?”
“什么话!”方敦孺勃然大怒,伸手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喝道:“混账!你今日来便是替林伯年当说客的是么?我平日怎生教诲你的?你居然为了这事来替人开脱求情?你莫非不知老夫的为人和行事准则?莫说他是你的二伯,便是他是我的亲兄弟那又如何?做错了事便要承担责任。你这算什么?跑来跟我说这些话?你让我太失望了。”
林觉皱眉躬身道:“先生息怒,学生并不想惹您生气,学生也知道这么做不好。但学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伯倒霉,那对我林家会有太大的影响。学生并非要先生徇私枉法,只是希望先生能区别对待。给一个公道而已。据我听二伯说,很多事并非他能做主,他在三司衙门中说话并不管用。所以我是想,先生或许可以划分轻重,而非一概以同样的罪名弹劾。这似有牵连之嫌。”
“林觉啊林觉,你真是让老夫失望了。我本以为你是个明理知义之人,然而今天你说的这些话老夫失望透顶。你枉读了圣贤书了。这件事你又了解多少?便来这里跟我说这些话?慢说此事你根本不该说,就算你问,也该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林伯年做了什么你知道么?他全部跟你说了不成?我告诉你,你林家家主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在三司衙门里,他是仅次于张钧的第二个说话算数的人。里边的事情可不小。我只说一件,你自己去琢磨去。你林家这么多年来负责了两浙路漕运的差事,这是为何?以前你林家可不是杭州最大的船行,为何三司衙门舍大用小?定了你林家替朝廷办漕运差事?张钧为何首肯?莫要说你一点都不明白这当中的猫腻。”方敦孺怒容喝道。
林觉一惊,猛然间觉得自己似乎确实鲁莽了,没有将整件事情想清楚。自己答应林伯年来向方先生求情,却没有想想二伯说的话是否都是真的。二伯说严正肃方敦孺查的不过是三司衙门度支的失误,在林觉看来,说到底这只是行使职权不当。但自己却没有去想其他的东西。若是林伯年向自己隐瞒了一些严重的事情,那自己跑来求方敦孺便太冒失了。现在听方敦孺的口气,似乎确实不仅仅是二伯说的那些过失。漕运这件事必是有猫腻了。
“林觉,老夫对你期望甚高,老夫觉得你将来必是良相贤臣,必是知大节大义的。否则愧对你满腹才学,也愧对我对你的期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怎么能为了你亲近之人便跑来开脱求情当说客?严大人查出了三司衙门诸多问题,很多都是跟林伯年有关的,所以我才会在朝上参他们。你以为我没想过他和你的关系么?但身为人臣,我必须尽我的职责,做我该做之事。否则我何必来当官?松山书院中我过得很逍遥,那不也是很好的归宿么?”方敦孺语气稍缓,沉声说道。
林觉皱着眉头低头不语。
“你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为官者必须持身要正,否则何必投身这个大染缸?心不正,你将来为官必是和那些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那便是你的目的?人生于世,要安邦为民,守护社稷,让朝廷正气清流,让百姓安居乐业。贪赃枉法渎职尸餐者不去弹劾驱除,难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林觉吁了口气拱手道:“先生教诲的是,学生……愚钝。”
方敦孺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愚钝,你是有私心。林伯年是你二伯,你自然是不想你林家有事。但你要做的其实不是来找我求情,而是应该劝说林伯年上书认罪,而非抵赖不认。自己承认可减轻罪责,我自然也不会去死咬着不放。我方敦孺还是有我的原则的。三司衙门中负主要责任的自然是三司使张钧,林伯年总归是副手,他的罪责本就不是主要的罪责。但若抵赖不认,还订立攻守同盟百般的反抗,那才是最要命的。说实话,昨日的弹劾我已经有了私心了,关于你林家承运漕运的事情我都没说。事实上大人早已有了线索,林伯年以行贿银两的方式给予张钧干股。并且存在漕运费用虚夸之事。为的便是你林家和张钧多瓜分银两。此事暂时尚未找到证据,但已经浮上水面。真实的情形如何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我告诉你,林伯年若是此时不自己请罪,后面便没机会了。我这话其实也不该说,但谁让他是你二伯呢?老夫也算是破了例了,这些事我本该一个字都不告诉你才是。”
林觉脊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他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方先生还没出真正的杀招,他应该还有很多猛料没有抖出来。一旦搜集好了证据,第二波弹劾到达,林伯年便死的透透的了。现在看来,事情要严重的多。
“你走吧,我这里还有甚多事情要做,这段时间我都会很忙,你没事不必来找我。对了,过几日我会找你,我也有件大事要告诉你。唔……是件好事,你会高兴的。去吧。”方敦孺缓缓坐下,伸手用烛剪拨了拨灯花,将案头的一堆卷宗移到面前,准备翻阅。
林觉吁了口气,躬身行礼,缓缓告退。
次日清晨,林觉眼眶黑黑的起床来,只觉得心浮气躁头晕目眩。昨晚一夜未睡,辗转难眠。早晨起来觉得身子酸痛无比,很不舒服。
绿舞和谢莺莺都看出林觉面色憔悴的样子,均关切的询问。林觉也不能告诉他们原因,徒增他们担心。用了早饭后,绿舞替林觉揉了一会额头,林觉感觉稍微好些,于是动身出门。
昨晚想了一晚上,林觉觉得还是听方敦孺的告诫为好。眼下或许最该做的事情便是去向林伯年问个清楚。到底他还隐瞒了多少事情,到底事情严重到何种地步。如果真的事情很严重,那么主动请罪反而是个回旋的好办法。到时候自己冒着被骂的风险去求求严正肃和老师,或许责罚不会太大。若是死硬着不认,严正肃和先生绝对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必是会死磕到底的。
晌午时分,林伯年退朝归来,见到了早已在宅中等候的林觉。林伯年第一句话便是询问林觉有没有去向方敦孺去分说一番。林觉坦然相告,将昨晚的情形说了一遍。林伯年听了之后顿时如蔫了气的皮球一般的瘫坐在椅子上。
“完了,他们是不肯放过我了。方敦孺严正肃,这两个人一到京城便没好事,我就知道他们会乱咬人。本以为不会咬到我的头上,然而……终究躲不过去。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林伯年脸色发白的搓着手喃喃自语。
林觉道:“二伯,你既没有主要责任,又怕的什么?你告诉我,到底你还做了些什么事,是不是非常的严重?”
林伯年跳起来道:“你怎么不信我?我哪有什么事隐瞒?不过是受牵连罢了。”
林觉叹道:“二伯,昨晚方先生都点出来了,他都明说了,咱们林家承运漕运之事上有猫腻。咱们是不是行贿了张钧了?是不是给他分成了?所以他才愿意将漕运交给我林家?”
林伯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叫了起来:“什么?他说此事了?他……他他……还说什么了?”
林觉皱眉道:“这么说确有此事了?你确实和张钧有交易?”
林伯年叫道:“这算什么?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林家?你想想,我林家生意怎么壮大的?这些事能避免么?他们居然查出这些事来了,混账啊,这下真的麻烦了。他还说了什么?”
林觉摇摇头道:“二伯,先生并没有多说,他是不会告诉我太多的事情的,你该知道他的行事作风。二伯,我相信事情定非此一件,你告诉我,到底还有多少事情你没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自己的老师都不给你半点颜面,你能做什么?”林伯年涨红了脸叫道。
林觉无言以对,确实,自己并没有帮上忙。不是自己不想,而是自己根本做不到。先生那里是绝对说不通的。
“二伯,你告诉我真相,我们也好评估一下事情到底有多严重。若事情不至于不可收拾,此刻便该上奏主动请罪,争取宽大处理。我会去求严大人,求梁王爷也成。咱们哪怕是赔银子,托关系,也绝对不会让二伯有事的。死扛着不认的话,证据搜集完成,下一次参奏便是狂风暴雨了。二伯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林觉轻声劝说道。
“认罪?你这是什么鬼主意?你想要我完蛋么?亏你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不成,绝对不成。他们没证据能怎样?了不起我和计相我们找人反参他们一本。这两人现在将朝中弄的一片污浊,他们撕破脸,我也会。了不起同归于尽。”林伯年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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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八章 阴魂不散
林觉皱眉看着林伯年,心里不是滋味。随…梦… 。 lā他感觉出来了,事情定然不是主动认罪便能摆平的。否则林伯年绝对不会是这种表现。定然是认罪也将难以被恕,林伯年才会坚决抵赖。
林觉的猜测是对的。林伯年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是逃不掉的。如果一旦上奏折认罪,后果将不堪设想。虽不至于牵扯到林家全族,但他林伯年掉脑袋是肯定的。之所以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他绝对不会考虑林觉的建议。
“二伯,我不知说什么才好。目前我对此事还一头雾水,也不知深浅。更可况此事超出了我能力所及,所以,我只能提供建议。二伯见事良多,也自己心里有数,所以二伯要自己好好的衡量得失,好好的想一想。需要我出力的,请一定告诉我。站在我的立场,维护林家是第一位的。”林觉轻声说道。
林伯年已经对林觉没有什么期盼了,原本期望着林觉能从中回寰,但现在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那么这个侄儿其实也对自己没什么帮助。自己得赶紧想办法自救,可没时间跟林觉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去吧。需要跟你商议,我自然是会跟你商议的。我现在心里很烦乱,便不送你了。”林伯年六神无主的摆着手说道。
林觉轻叹一声,拱手告辞。
接下来两日时间,林觉过得很糟糕。他关在枣园想着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但很可惜,他发现自己毫无办法。现如今的情形是,严正肃已经查出了不少线索,而且肯定不会放手。二伯不肯请罪,那必是事情很棘手。所以,方敦孺的第二次雷霆参奏很快就要到来。到那时证据确凿,无法抵赖。林觉不知道事情会坏到何种地步,但作为林家一员而言,林觉维护林家之心是毋庸置疑的。即便那日方敦孺晓之以大义说了那番话,林觉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林觉并非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林觉可并不想成为严正肃方敦孺那样的人。林觉敬佩他们,但却不会成为他们。对林觉这样的穿越客而言,自身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什么忠君,什么臣子之义,什么名垂青史之类的话,在林觉听来就是耳边风。林觉只想保护好家族,保护好身边人,保护好自己。至于这大周朝如何,那并不在林觉的担心范围内。
或许这一切和所处的阶级地位有关,林觉还只是个屁民百姓,还远没有到忧国忧民的地步。否则当初他便不会跑去伏牛山帮着落雁谷众人立足了。那对于一个大周朝的子民而言,已经是干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了。若严正肃方敦孺知道林觉失踪的那几个月是去了伏牛山干了那些勾当的话,怕是当即便要气的吐血。方敦孺也绝对不会苦口婆心的说出那一番醍醐灌顶的劝勉之言了。要知道,林觉拜师以来,那还是方敦孺第一次用那种语气,甚至是责骂来对林觉说话,显然他是真的发怒了。
这两边已经似乎是个死局,林觉也不是没想过去求梁王爷,看看从中有没有转机。但林觉想来想去,觉得此路也不通。郭冰在朝中势力并不强,毕竟是个远在杭州的王爷,于政务上也从无机会插手。若是在两浙路,他倒是能只手遮天,但在京城,他其实没有多大的实力。或许王爷的名头唬唬人还行,真正到了具体事务上,他是帮不上忙的。
况且,以梁王爷的精明,他怎肯插手这件事当中来。一边是朝中新贵严正肃和方敦孺。一边是没什么权势的三司副使林伯年。如何选择一目了然。将自己卷进这件案子之中,那是不明智的。这个算盘,梁王郭冰打的必然很精明。就算是加上自己,份量也是不够的。而且,梁王爷来京已经六七天了,也根本没有见自己的意思,似乎有疏远之意。那更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觉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无助过,虽然他也算是经历了不少大场面,多次历经生死之局。但在那些事中,自己不过是因势利导,加之漠视生死的态度帮了自己的忙。但在这件事中,势无可借之处,匹夫之勇也无用,所以无从着手。林觉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力的重要性。倘若自己此刻权倾朝野,自然会有一万种办法将此事打压下去。可惜的是,自己目前还一无所有。就算高中,那也不过是个新科进士罢了。
更有一件让林觉难受的是,偏偏是严正肃和方敦孺对林伯年动了手,这两人也都是林觉尊敬的人,特别是方敦孺,更是林觉前世今生都视为父辈之人,林觉对此很是无语。要说心底里没有些许的埋怨那是不可能的,但方敦孺严正肃是对事不对人,他们对的是整个三司衙门,做的也是他们身为臣子该做的事情。却也毫无让人埋怨的理由。
林觉就在这种焦虑之中渡过了数日,三月也很快的过去,四月初夏也迅速的到来。
季节的变幻真得有些诡异之处。昨日是三月,那是暮春时节,空气中明显是春意浓浓之感。过了一天便进入初夏,然后突然间,就感觉到空气中阳光的热度,气温骤然便转变为炎热的模式来。
清晨,枣园后院墙上的牵牛花利用最后的清晨露水时间疯狂绽放,将整个院门左近都装扮的红红紫紫。金银花夹杂其间也开的正盛,整个院子里洋溢着花香的味道。
林觉穿着薄薄的夏衫站在廊下,他手里已经攥了柄折扇。他打算出去转一转。毕竟呆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他想着出去散散心,顺便去瞧瞧师母走亲戚回来没有。就在此时,有人禀报进来,说前院来了个客人,专程来找林公子的。
林觉来到前院正屋前,屋檐下站着一个人。林觉一眼看到,便皱了眉头,心中烦闷不已。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吴春来。吴春来穿着普通的长衫,打扮的倒像是个寻常的文士模样,有些奇怪。
“吴大人,怎么是你?”林觉皱眉叫道。
吴春来笑着拱手道:“小师弟很意外是么?是不想看到本官是么?”
林觉拱手道:“哪里哪里。只是吴大人这副打扮让人觉得奇怪,布衣长衫不适合吴大人。”
吴春来哈哈一笑道:“小师弟,莫跟我打趣了,我这么打扮还不是不想惹人注目么?你要知道,我乃当朝大员,随随便便在大街上都会被认出来。我是春闱大考的主考官之一,金榜尚未公布,我出现在你门前,那岂非要惹人非议?”
林觉闻言恍然,难怪吴春来要这副打扮,他是主考官之一,在金榜未发布之前,他应该是在锁院评阅答卷之中才是。无论秋闱还是春闱,所有主副考官以及相关人等都要被隔离起来,直到结果出来的时候才会恢复自由,这是一种防范作弊的必要制度。吴春来此刻居然出现在自己家里,这明显是违规了。
“吴大人,我也正纳闷此事,这是怎么回事?”林觉皱眉问道。
“小师弟,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难道要我站在廊下跟你说话不成?”吴春来沉脸佯作不满。
林觉无奈,只得引他入小厅之中,让人沏了茶水奉上。
“吴大人造访寒舍,不知所为何来?”林觉问道。
吴春来笑眯眯的喝了几口茶,没有正面回答林觉的问题,却顾左右而言他。
“小师弟,我之前是看错你了。你是真有才学之人,我之前对你有所轻慢。在这里,郑重向你致以歉意。”
林觉苦笑道:“此话从何说起?”
吴春来轻叹一声道:“你心里明白,何必要我说清楚。这个……总之,之前我一些做法是不对的,我不该怀疑你的实力。而你也用事实打了我的脸。秋闱解元第一,这次春闱嘛……啧啧啧,厉害啊。那天皇上巡查,你自己也看到了。不仅皇上夸赞你的答卷文章,吕相、程副相、钱副相、杨枢密、翰林院的夫子们都一致夸口。这是绝无仅有之事啊。说实话,那天我为你捏了一把汗。但后来却是皆大欢喜之局,我很替你开心啊。”
林觉微笑不语,他明白吴春来的意思是,之前他以为自己科举需要助力,所以安排了人给自己作弊,然而自己其实根本无需他帮忙,这让他可能有些尴尬。
“我今日来此,其实是向你提前恭喜的。唔,虽然是机密之事,但我也可对你透露一些。春闱大考的阅卷评选已经于昨夜结束了。只是尚需报皇上御览做最后的审批。但那不过是走个程序罢了,一般而言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结束了?这么快?”林觉诧异道。要知道两浙路秋闱大考,从考试结束到发榜的时间相隔了近二十日。而春闱大考才结束了六七日而已,居然已经评卷结束了。这效率可比秋闱要快的多了。也就是说,此刻,所有考生的命运已经决定了。
“嗯,确实较往科要快几日。往科需要十日,今科快了两三日。不过呢,往科之所以多几日的原因往往是最后定夺名次的争论比较多。因为每一科都有一些不相上下出类拔萃的贡生。因为学识相近,定夺状元榜眼探花这前三的位置争论颇多,故而往往需要圣上圣裁定夺。圣上日理万机,不可能及时的批复,所以便会拖延。但今年不同了,今年不用走这道程序,状元郎的人选早早便一致认定了,榜眼探花也各有归属,所以快了数日。圣上今日圣裁下来,今日下午,礼部便会出公告,明日午后便张榜。今年的科考也就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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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九章 贼心不死
“哦,原来如此。?随{梦}小◢。1a”林觉点头道。其实他对这些并没有兴趣,快一天慢一天公布林觉并不觉得着急。
“你怎么不问我,你科举的名次?你不想知道你是否高中金榜了么?我可是主考官啊,我都知道呢。”吴春来对林觉的淡然有些诧异,他以为林觉必然急于知道他的成绩的,可看起来林觉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
林觉心中暗暗嘲笑吴春来,刚才他都说了要提前恭喜自己了,现在又来说这样的话。这家伙自己说漏了嘴巴还不知道。
“明日上午便要公布金榜了,自然便知道了,何必让吴大人为难?没张榜之前,吴大人是不能说的不是么?”林觉笑道。
吴春来翻翻白眼,笑道:“你倒是替我着想,但我若在乎这些,今日也不会便服来见你这里了。这种行为也是违规的呢。左右已经违规了,告诉你的名次成绩也没什么。”
林觉笑道:“既如此,吴大人便请告诉我吧。我中了没有呢?中了第几?”
吴春来呵呵笑道:“你猜。”
林觉心中怒骂道:猜你妈卖批。要老子问,又要卖关子。
“我猜不着,我估摸着自己应该能中的,前面的一甲二甲不敢说,中个三甲应该是没问题的。”林觉微笑道。
“哈哈哈,小师弟,你也才谦逊了。你明知道不可能是三甲的,假的很,假的很。圣上那天说的话你没听到?圣上说要点你为状元的。”吴春来大笑道。
林觉忙摆手道:“我可不敢想中什么状元,能考上便已经谢天谢地了。那天的话不过是说说而已,我可没当真。”
“没当真?说说而已?你意思是皇上的话说出口来可以不算数?皇上可是金口玉言啊。皇上说你是状元,你就是状元,明白么?我告诉你吧,你林觉便是本科的新科状元郎。早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我今日来便是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哈哈,状元郎,想不到啊,恭喜状元郎,贺喜状元郎。当然了,这事儿你不要宣扬,自己家里高兴高兴便成了,毕竟尚未张榜。待明日张榜之后,便天下皆知了。”吴春来拱手恭贺,笑的很是灿烂。
林觉心中也自狂喜。说实话,林觉是根本没想到自己会中个状元的。虽然对考科举还是有信心的,但状元郎却想也没敢想。进士再多,状元郎只有一个,那是无上的荣光和骄傲。不过,林觉并不想在吴春来面前表现出狂喜之情来,因为林觉心里明白,吴春来今日来此,绝非是作为一个报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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