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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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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莺莺坐在一座青竹屏风之后的小几旁喝着自带的润嗓的茶水等待着。一旁的谢丹红明显有些紧张,不时的朝屏风外张望着。她太在乎这次花魁大赛了。本来她没打算参加的,但后来谢莺莺拿来了那个《杜十娘》的话本,打动了她的心。
这话本简直太贴合青楼女子的生活了,而她自入花界以来,类似的这种悲剧不知在眼前发生了多少回。那些希望找个良人托付终身的青楼女子们,不知有多少被人背弃践踏,落得落魄身死的结局。而她自己也曾经遭遇不良之人,虽未如杜十娘般的悲惨,但也心有戚戚之感。所以她同意了谢莺莺的请求,一方面是话本打动了她的缘故,另一方面,望月楼也确实到了生死存亡之时。被打压的已经没有活路了,唯有夺得花魁方可扭转。
但这半个月,望月楼分文未入,反而因为排演这出剧目而花费巨大。谢莺莺拿出了体己,谢丹红也动了老本。满打满算,已经投入了近五百两银子的巨款。谢丹红怎能不在于这次的结果。那是自己的养老钱啊,自己在花界这么多年,其实积蓄不多,因为她不忍对楼中姐妹太过盘剥。她也是风尘出身,自知其中的甘苦。
屏风外传来一名女子的哭声,同时夹杂着一个妇人的喝骂:“小蹄子,让你平日多学些本事,你就是不肯。干咱们这一行,难道便是躺下张腿那么简单?如今杭州城花界那一座楼中不是卧虎藏龙各有本事,偏偏老身瞎了眼,捧了你当头牌。成天的不上进。连个预赛都过不去,还成天胡吹大气说要当花魁,丢尽了老身的脸。老身可告诉你,此次报名的花销可要从你身上扣掉。哭什么哭,早知如此,平日怎不上进?走走走,丢人现眼……”
妇人的怒骂声和女子的哭泣声逐渐远去,谢丹红咂嘴搓手低声道:“金水阁的头牌婉婉姑娘看来是没过关了。哎,这已经是连续第六个失利了。三十人争夺五个席位,这可太难了。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上午便送了十个席位?哎!”
谢莺莺皱眉对谢丹红道:“妈妈,你这般焦躁,弄得我都紧张了。不要紧张好么?你一直坐立不安的,教人心里很不安。咱们不是说好的么?若真是连初赛都过不去,我负全部责任。花魁大赛之后我……我梳笼开始接客便是。”
谢丹红忙道:“莺莺,妈妈不是那意思。罢了罢了,妈妈不该弄得你紧张。我出去待着便是。让你一个人清静会。”
谢丹红叹着气往外走,互听外边有人高叫道:“望月楼,谢莺莺姑娘。请入厅中参赛。”
谢丹红猛转身,但见谢莺莺缓缓起身,抓起身边春凳上摆着的琵琶抱在怀里。
“哦哦,来了来了!”谢丹红连声应道。
………………………………
第六十五章 意料之中
馆驿的大厅其实并不大,只寻常一间屋子大小。一排木案之后,八名评判神情麻木的坐在案后,瞪着从厅门进来的女子。本就不大的厅中摆了八张桌案坐了八个人,顿时显得逼仄不堪。
他们都是此次大赛的评判,来自大周各地。有的是闻名天下的乐师,有的是文坛泰斗级的人物,有的是丹青圣手,有的是舞技鉴赏的行家。总之,他们都是公认的某一方面的行家。按照历届花魁大赛的规矩,评判团的人数要达到十三人。这八人非杭州本地人,而另外五人要在决赛上方可参与平叛,这也是为了初赛的公平起见。毕竟初赛是非公开进行,公平性尤为重要。而最终的大赛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评判,舆论的压力也会让那些意图徇私之人不敢造次。但凡花魁大赛的评判若是在评判上有过分的偏袒和徇私,那么他们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无论在赛制评判的安排上,还是在后果的压力上都基本能保证公平公正。
“自报家门。”坐在中间的一名灰袍老者对着抱着琵琶进来的女子开口道。
他叫袁先道,大周朝翰林院大学士,乃大周朝当今文坛泰斗人物之一。应邀前来杭州府担任的是此次花魁大赛的评判首席。
“奴家谢莺莺,来自杭州望月楼。”谢莺莺盈盈下拜行礼。
“瞧你这样子,是要弹奏一曲琵琶,唱一段曲儿了是么?”
“是,奴家自弹自唱一曲新词,这新词是奴家自己作的。几位先生泰斗面前班门弄斧,还请原谅则个!”谢莺莺轻声道。
“哦?自己写的词?你望月楼难道请不到一个能写词的名士么?”袁先道抚须皱眉道。袁先道对女子作词很是不满,近来大周有很多女子喜欢舞文弄墨,然而写出的词除了香艳之外并无可取之处,这正是袁先道大为抨击之事。袁先道一听谢莺莺说自己作词,便先心中生了厌恶之意。
“确实如先生所言,本楼没能请到合适的才学之士作词,所以奴家便自行作词了。”谢莺莺道。
“哼。我大周文风鼎盛,以文治国,天下最不缺的便是才学之士,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死绝了不成?”袁先道皱眉道。
一旁的几名老者捂着嘴笑了出来,这位袁大学士看来是已经要发怒了,午后这半个时辰时间,十余名青楼女子中只有一个还像样些,唱了一曲像模像样的新曲。其余的都是擦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然一开口不是声音难听便是曲词不好,跳舞的一个还扭了脚,简直是惨不忍睹。刚才赶出去一个朝着众人抛媚眼,娇嗲说话的女子之后,袁大学士就已经有些火气了。这女子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谢莺莺被袁先道的话说的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抿嘴道:“才学之士虽多,可入我眼的词作却不多。奴家自忖写出的词比他们的都好些,故而便自己作词了。”
“嗬,好大的口气。老夫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口气的人。既然如此,你便唱一曲。但有一句我不满意,便让你进不了明晚的决赛。”袁先道冷声道。
谢莺莺无语,自己也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位老先生,怎地便触了他的霉头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甚至怀疑这是有人在暗中做局,便是要自己进不了决赛了。
“奴家献丑了。”谢莺莺暗叹一声,再向众人拜了一拜后端坐于春凳之上,琵琶斜抱在怀,兰指轻转,琵琶发出叮叮咚咚的转弦之声。
座上大乐师唐玉微微点头,从谢莺莺的手法和动作上,可知其于琵琶一道上是技艺精湛的。五指轮转的弹奏之法最为繁复,但也最容易蒙混过关。因为数弦发声,外行往往难辨其中各音之声。而在唐玉耳中,谢莺莺手中的琵琶发出的轮转之音却个个清晰,毫无晦涩含糊,这便是高手的技艺。
琵琶音如流水,转折数调之后进入和弦,谢莺莺轻启朱唇,缓缓唱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袅袅的歌声中,袁先道的眉头皱紧。果不其然,这女子话说的大,但却言过其实。开篇这两句只属平平。若非看她是个女子,能写出和韵中平之句已属难能,对面坐的要是个男子的话,袁先道会立刻判他死刑。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谢莺莺唱道。
“这两句……倒是颇有点意思。不过……只能算是合格,算不上太好吧。”袁先道心中想道,他的眉头不知不觉中已经舒展了开来。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谢莺莺轻柔的歌喉举重若轻,婉转直上云霄却毫不刺耳,低徊九折时却又宛在深谷之中回响,当真韵味十足,余音袅袅。一曲既罢,谢莺莺起身盈盈施礼,垂首而立。
袁先道本来是坐着的,此刻却已经站起身来。本来他的神色是不屑的,但此刻他已经双目圆睁直愣愣的盯着对面的女子。
艺术是相通的,座上众人之中虽并非全是精通音律诗词之人,但丹青圣手舞技大家未必不知如何鉴赏,此女唱的好,词也写的好,却是能听出来感觉出来的。他们心中甚为赞叹。
只不过,在场首席是袁先道,在他发表意见之前,众人不好开口,然而袁先道却愣在当场,久久未语。
“袁大学士?袁大学士?”有人低声的提醒道:“她已经唱完了,袁大学士觉得如何?”
“哦哦。”袁先道醒了过来,长吁一口气,对谢莺莺道:“这真是你写的词?”
谢莺莺虽然有些惭愧,但事到如今,只能按照计划行事。
“自然是奴家所作。”
“好!绝妙好词。各位,这一首一剪梅可谓妙品。何谓离愁,何谓相思?南唐后主李煜有云‘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这一位更进一步,离愁心头刚消,便又眉头微蹙,便是上了眉头了。且推己度人,正所谓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相思之愁乃是双方共同的愁绪,二人相互思念,这才是相思的滋味。妙啊,妙啊。如此笔触,细腻婉然,思之当真有蚀骨**之感。刚才那句话我不该问,这种细腻之处,岂是男子所能作出?自然是女子的心思了。”
袁先道分析的头头是道,眼中发着热切的光,赞不绝口。
一旁众人纷纷乱翻白眼,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一转眼便成了这副模样了。这也从侧面说明,袁先道其实是个没什么心机之人,其性格如孩童般的善变而真挚。
“对了,你们觉得如何,老夫这里是肯定过了。唐先生,你是音律歌艺这方面的泰斗,词是绝妙好词,唱的如何则需要你来分说了。”袁先道笑眯眯的对着唐玉道。
唐玉微微一笑道:“在老朽这里,只有一个词:过关!莺莺小姐歌艺琵琶都很精湛,比之群芳阁的顾盼盼虽然有所不及,但顾盼盼唱的是司马青衫的词,这位莺莺姑娘唱的是自己的词,这一点山便可匹敌了。哈哈,之前袁大学士还抱怨这一届花魁大会怕是没什么悬念,没有什么好苗子。现在袁大学士还这么看么?”
“哈哈哈,老夫现在可不这么看了。唱的好,弹得好,而且还是个才女,这下好看了。万花楼群芳阁望月楼这三家可有的一争了。我道之前几个都不成,坏了咱们的心情,却原来是个铺垫,惊喜藏在后面。那么各位,你们觉得如何?”袁先道心情大好,笑问道。
众人那里有什么意见,其实这八人在此评判入围人选,也不是八个人都要拿意见。术业有专攻,进来的女子表演何种才艺,相对应的评判的意见便为主导。更不用着在首席评判袁先道都表示认可的情况之下,其他人自然没有任何理由提出不同意见,他们其实也没有不同的意见。这位望月楼的头牌给他们的印象其实一开始便很好。清丽脱俗的打扮,不似之前的那些浓妆艳抹搔首弄姿之人,长相身段均为上乘,才艺更是堪称才女,还能如何指谪?
当下八人一致通过,谢莺莺在明晚的决赛之中夺得一席之地。
谢莺莺接过证明入围的联名信函,心中喜不自禁。今日其实最大助力便是这首词,歌艺琵琶之类的技艺若是无这首好词为底子,那便是无根之萍。自己的曲谱的也不太好,这些毛病自己是知道的。若非林公子的词得到了这位评判首席袁大学士的首肯,事情可还难说的紧。
退出之时,袁先道还特意对谢莺莺道:“这首词可否允许老夫传诵出去?也给你扬扬名。便是拿到翰林院去,有些人怕是也要羞愧死了。”
谢莺莺自然是求之不得,道谢答应。
袁先道又道:“希望明晚的决赛再能看到你的好词。你今日为了进决赛怕是拿出了你最好的词了吧,老夫很担心你明晚的表演反倒不如今日。”
谢莺莺微笑道:“先生放心,奴家明晚自有明晚的安排,当不会让先生失望。”
袁先道闻言大喜,这才摆手任谢莺莺离开。
傍晚时分,谢莺莺顺利进入决赛的消息传到了林觉的小院里,林觉正和方浣秋和绿舞围着小桌吃糖饼。闻听消息,绿舞和方浣秋欢喜雀跃,林觉却连头也没有抬,自顾自咬下一大口的糖饼鼓着腮帮子大嚼。
………………………………
第六十六章 盛况空前
八月十五中秋之日终于到来,万众期盼的花魁大赛的决赛也终于即将拉开帷幕。从午后时分开始,宁海军的禁制解除的那一刻,全城百姓便从杭州西边的涌金、清波、钱塘三座城门涌向西湖岸边。一时间人潮汹涌,摩肩擦踵,拖儿带女,携妻带妾,嘈杂纷乱不堪。
杭州城中的治安力量和宁海军驻军兵马如临大敌,竭力维持着秩序。城门口的士兵厉声呵斥着乱冲乱挤的百姓,不时有人被士兵们从人群之中拖死狗一般的拖走,因为他们扰乱了正常的秩序或者是趁乱浑水摸鱼偷盗钱财摸捏妇人。
西湖西岸,从南边的西冷桥到北边的望潮楼这一段的湖岸之地逐渐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所填塞。官兵事先在岸上划分了区域,留出了过人的通道,竭力保证湖岸上的交通畅通无阻。
离岸的湖面上,岸边和浮台之间的开阔水域早已被各种船只所占据。有钱有势的豪富之家的大船其实已经在上午便已经安排好了位置,他们在靠近浮台的最好的观看位置。当然,这少不得花了钱银和面子,买通了宁海军的将官才得来的位置。宁海军出动,那可不是白白的干活。就连杭州府衙门也默许他们在这种时候谋得一些利益,否则宁海军的将士们岂肯用心。
大船的缝隙里便是那些舴艋舟乌篷船填塞其中。今日舴艋舟的租金涨到了五钱银子一个时辰,和平日相比,那已经是翻了五倍之多。但即便如此,西湖上用来经营的三百多艘小舟还是早早的被预定一空。从午后到夜里,足足七八个时辰,这些舴艋舟的船家今日一天时间便可赚得平日半个月的收入,简直要乐开了花。
当然,得利的可不仅仅是这些舴艋舟的船家,生意精明的杭州商家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各种兜售小吃清水灯笼竹席乃至供人站在高处好看的真切的高脚凳的出租,花样极其繁多。总之,这一天不仅仅是花魁大赛,不仅仅是名士大儒云集的盛事,也不仅仅商贩们大赚特赚的一日,而是一次综合的大杂烩大聚集。
。午饭之后,林觉带着方浣秋绿舞林虎三人便从北关门绕道出城,绕行至西湖北岸的柳林码头处上了望月楼的红船,望月楼的红船自然是畅通无阻的通过了水面上设立的杭州水军的关卡抵达自家所在位置停泊了下来。
参赛的各青楼的花船有特定的位置,就在浮台南边二十步外的水面山。各家的泊船位置之间以浮木相隔,相互间距离二十余步,保证相互之间不相挤碰和船只的顺利进出航行。各家花船陆续抵达各自的位置,此时便能看得出各家青楼实力的大小和投入的程度。
以万花楼群芳阁两家青楼为首,这两家的花船不但船只巨大,而且做了特意的装饰。张灯结彩且不说,船头船尾船舷两侧都加装了修饰之物。以万花楼的花船为例,船头是一只彩色的凤头,船尾是五彩斑斓的尾巴,两侧是斜斜伸出船舷的一对彩色的翅膀。整艘花船被打扮成了一只凤鸟的样子,应该是寓意着飞上枝头成凤凰之意。
群芳阁的红船自然也不逊于万花楼。整艘船被装扮成一条带着金色尾巴,船身山画着五彩鳞片的锦鲤的模样。寓意自然也很明显,那是要鱼耀龙门一飞冲天之意。
其余,诸如飘香院、红袖招、百花阁、丽春院等等这些杭州名楼之家的船只也都各自做了修饰,装扮的花团锦簇。相较而言,望月楼的红船简直可以称得上寒酸来形容。大小新旧上本就已经不如,而且在装饰上还没做文章,只是象征性的挂了十几个红灯笼,和其余各家根本不能比。这样寒酸的红船夹杂在一众花团锦簇的花船之中显得极为的突兀和不相称。乃至两侧前后的几家花船上的女子们不时的投来鄙夷的目光,指指点点的发出讥讽和嘲笑。
然而望月楼中的众人可没在意这些,外边轰轰闹闹,他们在船厅之中还在最后熟记台词,排练身段和对白,做着最后的准备。林觉带着方浣秋绿舞等人坐在角落的小几旁,一边悠闲的喝茶聊天,一边透过长窗朝外边湖面上和湖岸上密集的船只和人流张望着。
时间快速的流逝,夕阳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落了山,深蓝色的天空变得高远而肃穆起来。傍晚的风吹过,带来城中盛开的月桂的香气,空气中充满的浓烈的秋意。
经过数个时辰的混乱,此时此刻岸上和湖上的百姓们都已经安定了下来。整个西湖东岸以及浮台以东数十步的水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船只和百姓,黑压压如乌云铺在地面上。不仅如此,杭州西城墙上也站满了百姓,湖岸旁的柳树枝桠上也满是人。粗略估计,整个区域四周参与的人数当有二十万之多。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激昂的鼓点声在暮色中响起,随着鼓点的奏响,一只只的风灯陆续被挑上高杆,如繁星一般点亮整片区域的夜空。百姓们的情绪开始高涨起来,每一串风灯亮起,百姓们便欢呼大叫,数百串风灯亮起,百姓们已经喊叫了上百次。
鼓声继续,百姓们的目光投向远处黑漆漆的湖面上,猛然间,浮台以南整片湖面上闪耀起五彩斑斓的光芒,所有的参赛红船几乎在同一时间点起了灯火,各色的灯盏照亮了美轮美奂的艘艘红船,远远望去,宛若仙境一般。
“哇!哇!”百姓们鼓着掌大声喊叫着,有人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鼓点变得更加的猛烈和急促,鼓声发出之处便是是那座今晚万众瞩目的中心,作为决赛的水上浮台。而此时此刻,那里一片幽暗,毫无华彩。但随着鼓点的骤然停歇,数十道彩色的焰火从浮台四周直冲天际,紧接着无数喷火的烟花在浮台周围嗤嗤点起。焰火照亮了整座浮台,这场景当真绚烂壮丽令人赞叹。
百姓们发了疯的叫喊着,声音直冲云霄之中。呐喊声中,浮台上的灯火也被点亮,整个浮台顿时成了一座美不胜收的空中楼阁。浮台上铺着巨大的红色地毯,四周的廊柱山裹着红色的绸布,一道道高挽的帷幕层层叠叠,几道巨大的山水屏风作为背景立在舞台后侧,整座浮台美轮美奂,精美绝伦。
一条黑色的大船缓缓从浮台北侧的水道驶入众人的视野,它缓缓的停靠在浮台北侧的临时码头山。船头上一行十几名老者缓缓踏上跳板来到浮台上,一字排开站在舞台正中。
“看到爹爹了。”坐在望月楼花船船厅窗户旁的方浣秋低声叫道。
林觉也看到了站在台上靠中间位置的方敦孺,不觉面露微笑。
“先生今日修了胡子啊,还换了新袍子戴了新帽子。”林觉道。
“是呢。看来爹爹嘴上说不愿出席这等场合,心里倒是极为重视的呢。”方浣秋轻笑道。
林觉微笑不语,将注意力集中在外边。外边的百姓们全部安静了下来,他们知道好戏开场了。
一名蓝袍老者缓步上前,站在台口朝着四方团团作揖之后,高声开口道:“诸位乡亲,诸位父老。鄙人赵子墨,蒙杭州花界众楼信任,忝为今年花魁大赛的司仪。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赵子墨乃府学教席,虽不出名,但口才上佳善于雄论,他其实已经是杭州花魁大赛连续十二年的司仪了。这也成了杭州花魁大赛的一个标志性的人物。对杭州百姓而言,见到赵子墨出场,便知道今年如故,原汁原味的花魁大赛开始了。
“花魁大赛开始之前,允许本人介绍今晚莅临的贵客。鄙人荣幸的向诸位宣布,我大周朝梁王千岁亦驾临于此!”
赵子墨激动的朝着左侧一指,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但见一条大船上灯火亮起,顿时将一艘高大的龙头大船显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这艘龙头大船天黑之前尚不在那里,应该是刚刚才低调的驶来此处停泊的。这艘船比在场所有的船只都高大,比之宁海军水军的旗舰大船也不遑多让。灯光亮起,更可见船楼高耸,雕梁画柱,气派雄伟。
高高的船头甲板上,数十名手持兵刃的卫士矗立船头,中间位置摆着一张四方八仙桌,桌旁一名中年人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缓缓的朝着黑压压的人群挥手行礼,脸上满是微笑。
他便是住在杭州的梁王千岁郭冰,当今圣上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一身滚金团花的华服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头上的宝簪闪闪发亮。
百姓们纷纷叫道:“见过王爷千岁。王爷千岁金安。”
“哈哈哈。诸位父老乡亲不必多礼。今日八月十五,花好月圆之夜。花魁大赛即将精彩纷呈,本王在此与诸位同乐。共贺我大周雄霸海内国祚久长。”梁王声音洪亮的朗声叫道。
“好!王爷说的好!”百姓们纷纷喝起彩来。
“王爷千岁来此,令花魁大赛更添光彩。王爷请坐。”赵子墨遥遥拱手道。
梁王点点头,缓缓落座。身后随同他站起的一名锦衣青年和一名眉目如画的豆蔻少女也在梁王落座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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