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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侯-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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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冰也无半点惋惜之状。在他看来,钱忠泽之死不过是一只蝼蚁的死亡罢了。凭他跟康子震沆瀣一气,这个人便活不成。
“王爷,林大人,郡主。今日之事,本官实在抱歉的很。本官为钱忠泽所误导,中了他的奸计。本官原本是不信林大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但是这钱忠泽言之凿凿,本官职责所在,不敢不查。本官实在是惭愧的很。本官在此给林大人郡主赔不是了。林大人行程要紧,本官不敢再耽搁。本官就此告退,就此告退。”康子震知道此时不宜久留,应立即离开,于是躬身拱手道。
郭冰冷笑看着他笑,这让康子震心里有些发毛。但他还是咳嗽一声,故作镇定,转身从二层楼船台阶上慢慢走下,往甲板上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能感受到背后王爷和林觉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刺的他浑身不舒坦。当他的脚踏上甲板的那一刻,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赶紧离开这艘船才是正经,赶紧脱离郭冰的目光才算安心。
然而,身后船楼上,郭冰的声音终于还是响起。
“康子震,你便打算就这么走了么?”
康子震身子一震,回过身来陪笑拱手道:“王爷不知还有何吩咐?今日之事,是下官考虑不周,还请王爷海涵。下官今后一定小心谨慎,绝不敢再出纰漏。嗯……下官今日仔细调查案情,明日再登门拜访王爷,一方面禀报案情内情,一方面再一次向王爷致歉。”
“呵呵呵。”郭冰大笑着从船楼上下来,来到甲板之上。林觉也跟在他后面来到甲板上。
“道歉么?却也不必了。其实你身为杭州知府,为了公务例行公事,本王却也无法苛责于你。”
康子震心头一喜,躬身道:“王爷英明,多谢王爷能体谅下官的苦衷。”
郭冰冷笑道:“不过,本王可以体谅你,但谁来体谅本王?你今日之所为,是对本王的大不敬,对郡主的大不敬。倘若本王连这些都不计较,将来人人都可在本王头上动土了。”
康子震听着口风已经不对,忙道:“王爷息怒,王爷也看到了,下官是被钱忠泽那厮误导。他报了假案,欺骗了下官。下官也是痛恨之极。否则下官岂敢如此?下官本意绝非冒犯王爷和郡主,给个天做胆,下官也不敢啊。”
“呵呵呵,你不敢么?你有什么不敢的?自你来杭州任职,不是处处要跟本王比个高低,掰掰手腕么?你三番数次因为助役银的事情来叨扰本王,被本王拒绝后,你可是说了不少对本王不敬之言的。”郭冰冷笑道。
“没有没有,下官对王爷崇敬有加,岂敢妄言?下官或许确实有些急躁,但那是因为新法推行之事。本官肩负皇上重托,肩负朝廷重托,来杭州推动新法落实。本官不敢不用心啊。本官一切所为,都是为了我大周着想啊。”康子震忙叫道。
“哼,莫跟本王东拉西扯。也莫要扯上皇上和朝廷。新法的事本王不感兴趣,本王也明确告诉你,不要来招惹本王,可你置若罔闻。你在林觉面前说什么了?你说你可以动用宁海军强迫本王履行新法的规定是么?你好大的胆子,你当本王是什么?是你这种奴才可以随意欺凌的对象么?这足以说明,你今日的行为并非为人所蒙骗,而是你内心中便想这么做。因为你觉得本王不会拿你怎么样,你根本没把本王放在眼里。或者说,你根本没把本王这个亲王的身份,薇儿的郡主身份,我梁王府的皇族身份放在眼里。这便是你们这群所谓的变法派现在的普遍心理,你们以为现在可以为所欲为是么?”郭冰冷冷说道。
康子震耸肩而立,惊愕无言。梁王爷什么都明白,他说的话正是自己心中之所想。自己确实没有将梁王放在眼里。变法派在朝中风头正劲。皇上对严方两位大人器重之极,而自己是变法派中的新锐,自然也不必去顾忌太多的事情。正如严方两位大人所言,变法者需要无所畏惧,自己也确实没有对梁王郭冰有过多的敬畏之心。
但此时此刻,康子震忽然有些担心,有些恐惧。当自己真正面对梁王爷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是虚的。郭冰王爷的身份还是对自己有着极大的压迫感和震慑感的。这让康子震既有些恼火,又有些后悔。
郭冰负手站在船头,双目迷茫的看着岸边的杭州街市,看着烟柳如烟的河道桥梁,口中似乎在对康子震说话,却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想我大周天下绵延至一百五十多年,很多事已经和立国之时迥异。变得面目全非。立国之初,我大周天下何等清明,天下人勤勉谨慎,遵礼守法,那是何等的盛世。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再看看这大周天下,百姓困顿,国库贫瘠,世风日下。我杭州多年来是全大周最富庶之地,百姓安居,其乐融融。但现在却变得乌烟瘴气,变得人心惶惶。官员们自私贪腐,尸位素餐。更难以忍受的是,我大周上下尊卑的规矩都已经被打破,我郭氏皇族的尊严都被人践踏了。这是为什么?这是谁之过?”
甲板上众人无言而立,没有人敢说半句话,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回答,也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康子震皱眉沉默着,他很想说:王爷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自己为此做了些什么?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映射当今圣上不英明么?但这些话他又怎敢说出口。
“康子震,你回答本王一个问题。你是什么人?”郭冰忽然转头问康子震道。
康子震一愣,张张口没说出话来。这个问题问的笼统,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答我!你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个人物?是杭州城的主人?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郭冰双目凶光大盛,厉声喝问道。
“不不不,下官岂敢有这样的想法?下官只是……只是朝廷委派的一名官员罢了。下官只是全力为朝廷办事,为皇上效忠。下官……”康子震语无伦次的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他被郭冰凶狠的目光给吓坏了。
“呸,为朝廷办事,为皇上效忠?我看你根本是口是心非。让本王来替你回答你是谁。你其实什么都不是,明白么?你只是一个奴才,一条狗罢了。这大周江山姓郭,本王也姓郭,你不过是我郭家养的一个狗奴才。莫以为你身后有严正肃和方敦孺为你撑腰,他们也不过是我郭氏皇族养的狗,他们并不是主人。你现在明白了你自己的身份了么?”郭冰冷笑着瞪着康子震道。
康子震听着口风不对,思索着没有回答。郭冰厉声暴喝道:“回答我。”
“大周天下自然是郭氏皇族的天下,下官……下官只是一个臣子罢了。但是……王爷怎可说……我们是狗?王爷此言实在是……实在是……”康子震结结巴巴的辩解道。
………………………………
第七五四章 殒命
“你不高兴了?呵呵呵,你不是狗是什么?而且你这样的人连条好狗都算不上。好狗对主人忠心,不会对主人不敬。而你这条狗,对主人都敢冒犯。你只能算是一条坏狗,一条疯狗。”郭冰冷笑道。
“王爷怎可这般说话?我大周乃皇族和士大夫共天下,这天下是郭氏的,也是我们士大夫的。我们辅佐郭氏治理天下。我们不是狗,我们是皇室的帮衬之人。”康子震挺直腰杆大声叫道。
“我呸!和士大夫共天下?这简直是天下最可笑的一个笑话了。你给我记着,你只是一条狗。我们养你是为我们看家护院的,不是让你反咬主人的。今日你冒犯了主人,冒犯了本王和郡主,那便是你的死期到了。恶犬是必须要被铲除的,今日本王便要除了你这个祸害。”郭冰冷声笑道。
“什么?”康子震惊呆了,也吓得有些发蒙。郭冰的意思,今日倒要对自己不利不成?
“王爷,今日之事下官不过是例行公事,具体过程王爷也都知晓了,王爷怎么能怪罪于下官?”康子震叫道。
“例行公事?你将一桩八竿子打不着的案子硬是往我女儿女婿头上安,你怀着何等居心?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无非是要针对本王,将矛头指向本王罢了。打量着本王不掌实权,你们这些狗东西便蹬鼻子上脸。本王不跟你们计较,你们便越发的猖狂。本王岂能容你们这群狗奴才坏了尊卑纲常,今日本王便要你知道,什么叫尊卑上下,冒犯皇族威严是怎样的下场。”郭冰沉声喝道。
康子震心中惊惧到了极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难以脱身了,或许今天的事情会导致一个让自己难以承受的结果。他不敢再抗言,噗通跪地叫道:“王爷息怒,下官并无此意。王爷千万息怒,给下官一万个胆子,下官也不敢有这等心思啊。下官冤枉啊,王爷明察。下官可以对天发誓,下官对王爷的尊崇维护之心天日可表。如若不然,教下官死无葬身之地。”
“事实俱在,还要抵赖。倘若你直接承认,本王倒是敬你三分。可见你只是条没骨头的狗。朝廷养了你们这群白眼狼,将大周天下折腾的还像样么?皇兄不管,本王替他管一管。今日本王便替朝廷除了个跋扈骄横,目无皇族的奴才。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这帮狗东西并不能为所欲为,有人来治你们。来人,拿下康子震。”郭冰高声喝道。
郭冰一声令下,王府卫士副统领何超高声应诺跨步而上,伸手抓住了康子震的胳膊,一把拧了过来。康子震哪里有半点反抗的气力,被何超双手反剪着锁住了手臂。
“王爷……王爷息怒啊,下官冤枉啊,下官并无冒犯之心啊,王爷……息怒啊。”康子震大声叫道。
郭冰根本不搭理,沉声喝道:“捆起来,帮上沙包,推到河里去。”
“什么?”所有人都惊愕的张大的嘴巴,谁也没想到王爷会下达这样的命令。这是真的要结果了康子震的性命啊。康子震可是杭州知府啊,王爷这么做太欠考虑了吧。
林觉也吓了一跳,他知道,今日的事情会闹的不小,那是计划之中的事情。计划中郭冰便是要籍今日之事迫的康子震服软,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让他颜面尽失,再不敢跋扈嚣张。但计划中可没有要帮着康子震沉河这一出。
林觉认为,这是郭冰临时设计的戏码,也许只是吓唬吓唬康子震而已。可是,当林觉看到何超真的将康子震五花大绑起来,并且绑上了两包船头沉重的沙袋之后,林觉忽然有些担心起来。
“岳父大人,吓唬吓唬便得了,可千万莫失了手。这厮已经快吓得尿裤子了,着他当众磕头赔罪,您再赏他几十板子便成了。”林觉凑上来在郭冰耳边轻声笑道。
郭冰转头看了一眼林觉,冷笑道:“本王什么时候说了只吓唬吓唬他了?他冒犯了本王,冒犯了薇儿,居心叵测,想控制你和本王,本王就这么轻易的饶了他?那本王今后还有何威严?还如何立足?”
林觉愕然道:“不是……岳父大人,咱们可是计划好了的,不将事情闹得太大。您不会真要杀他吧。杀了他可后患无穷。岳父大人,不能冲动啊。”
郭冰冷哼一声道:“林觉,本王忘了告诉你,那题望潮楼上的计划本王做了点小小的修改,不过没有告知你罢了。本王不想再蛰伏了,也不想在忍耐下去了。大周已经被有些人搞乱了,我身为王爷,不能坐视。本王便以康子震的性命宣告本王重新回归,让那些魑魅魍魉都在本王面前颤抖吧。”
林觉惊愕的表情之中,郭冰摆手下令:“何超,将康子震给我丢下河去。”
何超高声应诺,一声令下。三名膀大腰圆的卫士抬起康子震便朝船舷边行去。
康子震开始还并没有太担心,他认为王爷说的是气话。将自己绑了沙包沉河?开什么玩笑?但此时此刻,康子震却终于明白这好像不是吓唬人了。
“王爷……王爷你无权处置我。我是朝廷任命的官员,杭州的知府。林觉,你快叫他们住手,要处置我需要朝廷的圣旨,就算下官该死王爷你也无权杀了本官。”康子震剧烈的挣扎起来,大声叫道。
郭冰看也不看他一眼,负手看着别处,根本不听。
“王爷,你不能这么做,皇上会怪罪你的。下官是严大人和方大人派来杭州推行新法之事的。下官是有身份之人,不是你想杀便杀的。奉劝王爷三思而行。我若死了,王爷你也是要倒霉的。”康子震兀自叫嚷道。
“丢下去,本王再也不想听到这厮的声音了。”郭冰怒喝道。
林觉反应过来,拱手叫道:“岳父大人,还请三思,万莫冲动啊。”
郭冰扭头不答,林觉的耳朵里听到了‘噗通’一声响,他惊骇转头看时,见卫士们抬着的康子震已经不见了踪迹。船侧水面荡起巨大的水花涟漪。林觉冲到船舷一侧探头去看,正看到康子震的身子沉向黑魆魆的河底之中。
“拉上来,快将他拉上来。”林觉大声叫道。
何超看了看林觉耸耸肩,那意思是:没有王爷的命令,恕难从命。
林觉伸手抓住捆人的绳索,使劲往上拽,可是那里拽的动?但见康子震最后一抹残影消失在浑浊的喝水之中,无数的水泡和泡沫往上翻滚,河底的污泥也往上翻涌。水面之上顿时一片乌黑狼藉。
岸上河中,远远围观的百姓不下数千。当钱忠泽跳楼的时候,他们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此刻见到王爷绑了康子震丢入河中时,更是惊惶之声一片,人人侧目悚然。梁王府的凶狠早有其名,传闻得罪了梁王府的人很多都被暗中宰杀了,但那毕竟没有亲见。今日这一幕可是亲眼看见的。梁王爷连杭州知府都捆了沉河,足见其凶横。只是,很多人心里都在想,那可是知府大人啊,王爷说杀便杀,这也太没王法了吧。
……
康子震的身子坠落河水,冰凉的河水将全身僵硬麻痹的康子震瞬间惊醒。腥臭的河水漫过他的脸颊的时候,康子震甚至没有做好屏气的准备,呛了一大口的河水剧烈咳嗽起来。他想竭力挣扎,但绑了两只沙包的身子像个铁秤砣一般径自往河底沉去。康子震惊骇欲死,想挣扎却被捆绑的结结实实,想叫喊时,一张口顿时满口河水灌入,连灌数口入腹。
“我要死了。”康子震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今日的结局。
“我怎么这么蠢啊,他是王爷啊,我惹他作甚?我这不是白白送了性命么?我太蠢了,人心不足啊。早知如此凶险,我推行什么劳什子新法,还不如在岭南当个小县令呢。虽然官职微小,却也逍遥自在。总好过……送了性命。我真的要死了。”
康子震念头转完,肺气已然用尽,神智已迷。身子往水底沉下去的最后时刻,他睁开眼睛,看着阳光透过浑浊的河水照下来,河水荡漾着斑斓的光晕,那场面瑰丽好看,此生罕见。透过那光晕,他看到船舷上探出的那些人的头颅,听到沉闷的呼喊。
康子震长叹一声,吐出最后一串泡泡,沉入河底最深的黑暗之处,远离了尘世中的一切争斗和喧嚣,也舍弃了一切憧憬和希望。
……
甲板上,林觉大声的呼喊着要人将康子震救上来,可是无人搭理他。林觉甚至决定要脱衣下水去救人,但他知道,仅仅自己一人是救不了康子震的。那两只沙包重达两百多斤,加上康子震的身子足有三百五六十斤,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办不到的。
足足过了盏茶功夫,郭冰才下达了将康子震拉上来的命令。何超带着数名卫士合力将湿漉漉的滴滴答答流淌着恶臭的河堤淤泥的康子震拉上了船头。康子震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湿哒哒的官服皱巴巴的贴在康子震的身上,露出半截鼓得高高的肚皮。官靴掉了一只,另一只也掉了一般。官帽早已不知去向,一头发髻湿漉漉的覆盖在他的脸上。身下,淤泥黑水慢慢的流淌着,此情此景,惨不忍睹。不久之前还神气活现的康子震,此刻就是一团腐臭的肉体。
谁能想到,这个躺在甲板上的乱糟糟的尸首便是不久前在杭州发号施令,权力极大威严派头十足的知府大人。
………………………………
第七五五章 后怕
林觉皱着眉头静静的站姿康子震的尸体旁,一句话也没有说。郭冰的任性即将带来怎样的后果,林觉不知道,但林觉知道那绝对是一场暴风骤雨。
郭冰走过来,抬脚将康子震的头踢了踢,啐了一口道:“康子震,休怪本王心狠,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本王便容不得你。”
林觉在旁叹一口气,郭冰皱眉道:“怎么?你还为这种人惋惜?我真是有些看不透你,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林觉咂嘴道:“岳父大人,您图一时之快杀了康子震,却不知这将带来多大的麻烦。岳父大人难道便一点也没有考虑后果么?”
郭冰喝道:“有什么好考虑的?他自己找死,本王便成全他。犯上不尊,对我大周皇族不敬本就是死罪,你说他是不是在找死?就算是皇上,也不会怪罪本王。”
林觉怔怔看着郭冰道:“岳父大人,你当真是这么想的么?康子震此举确实是找死,可岳父大人的行为和康子震何异?岂不是也在主动伸出脖子去?皇上当真不会怪罪您么?”
郭冰紧皱眉头,似乎有所醒悟。正欲说话时,旁边何超走来,拱手道:“王爷,此人尸首如何处置?”
郭冰张了张口,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林觉轻声道:“何统领,将尸首命人送回衙门,交于他家人收敛吧。嗯……他家人倘若问及死因。便说……便说是……失足落水,发生意外。”
何超看了一眼郭冰,郭冰奇怪的看了一眼林觉,皱眉道:“他要这么说,你便按照他说的去做吧。”
何超躬身应诺,当下找来一艘小船,将康子震的尸首搬运上船,命船工运往中河知府衙门去。林觉吁了口气,正欲转头跟郭冰说话,忽听得码头上一阵哭喊之声。循声望去,卫士们封锁的码头入口处,一对母女正哭天抢地的喧闹。
不久后,有卫士来禀报,说钱忠泽的夫人和女儿来到码头,听闻钱忠泽自杀而死,在码头外痛哭。
林觉叹了口气,命人抬了钱忠泽的尸首下了船,来到码头上。卫士放了赵氏和钱杏儿进来,那母女二人飞奔而至,扑在钱忠泽的尸首上放声痛哭起来。
林觉静静站在一旁,猛然间,那钱杏儿抬起头来对这林觉叫道:“林觉,你害了我一辈子倒也罢了,这一次连我爹爹的命都害了。你好狠的人,好毒的心。我钱家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对我们?”
林觉皱眉道:“嫂子……不……钱小姐。令尊之死是个悲剧,我也很难过。关于令尊的死,我只告诉你们,他是自杀的。他既然自杀,自有他自杀的原因。每个人都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令尊这一次玩的太过了,所以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此事非我所愿。倘若你硬要将此事安在我头上,我也不辩解。我唯一能劝你们的便是赶紧收敛令尊的尸首,赶紧离开杭州,再也不要回来了。”
“你这个杀人凶手,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你,这个仇我们都记着。总有一天,我们会找你索命,找你林家索命。”钱杏儿大骂道。
林觉皱眉道:“随你怎么说,但请你们记住我的话,立刻离开杭州城。要找我报仇,可也得有命才成。快些离开吧,这是我最后的忠告。”
林觉转身走向大船,身后传来钱杏儿母女的嚎啕之声和恶毒的咒骂之声。林觉心头沉重,长声叹息。今日的结果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竟然弄成这种局面,实非林觉所愿。但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现在的情形是,得赶紧做好补救措施。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梁王府恐要危在旦夕。可自己那个任性的岳父大人还未必意识到这一点。
……
龙首大船船厅之中,梁王郭冰皱着眉头坐在那里,神情有些萧索。就像是高潮之后的空虚一般,此刻的郭冰没有了之前溺杀康子震之时的气势,反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林觉和小郡主分坐在他侧首的位置,夫妻二人的眉头也紧紧的皱着,脸上也是一样的忧心忡忡。
“岳父大人,小婿不是多嘴,今日此事您实在是太冲动了。杀康子震这件事绝非小事,岳父大人……哎!您怎么能不按照我们说好的那般去做呢?本来是一个能让康子震受制于王爷的事情,现在却弄的如此被动了。”林觉轻声叹息道。
郭冰兀自嘴硬道:“本王杀了他又如何?他冒犯本王和薇儿,本王不能杀他么?谁能拿本王怎么样?一个小小的四品知府罢了,难道要本王替他抵命?大不了受朝廷一番责罚罢了。大不了这亲王不做了,找个山林归隐钓鱼打猎去。”
林觉皱眉道:“小婿要提醒岳父大人注意,这件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康子震的身份不仅是四品大员,还是变法派的一员。他能来杭州当知府,主导推行变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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