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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侯-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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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射一般的跪地祷祝起来。
海东青皱着眉头坐在马上,祷祝声响在耳边时,让他的确实心安了些。这近两年来,每每这些人跪伏在前,高呼圣公至大的时候,海东青都会得到莫大的鼓舞。只要有人还信他,他便不孤单,便还有可用的力量。当祷祝声结束,焦躁的心情也安稳了下来,海东青也恢复了常态。
“传我之命,猛攻内城东城门,不计代价,攻破内城。”海东青高声喝道,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他不能后退,也无路可退,此刻要做的便是猛攻内城,突破进去,打破这如牢笼之困的局面。
“遵命!兄弟们,进攻!”护教护法们也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只能突破一处,不管内城外城,总是要破一道城墙的。于是鼓起勇气,大声吼道。
………………………………
第九二二章 最后的机会
护教军迅速调整队形,这回也不用分批进攻,也不用在意攻城阵型了,实际上这小小的范围内也无法有什么阵型了,所有护教军一股脑而朝着内城城墙处猛扑过去,只管冲便是。
内城城门两侧,上千弓箭手已经集结到位,对方凶猛冲来,迎接他们的是漫天箭雨。连弩的弩箭疾如流星,划破空气隐隐有风雷之声。长弓射出的劲箭的啸叫声让人胆寒,黑压压的箭支如乌云一般笼罩密集的教匪阵型,射杀的下方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海东青连续发动了三次猛攻,但内城城门上的弓箭手连续三次将他们逼退。三次冲锋,丢下的是近三千具尸体。内城城门外的内环护城河石栏桥和街道两侧,尸体堆了满满的一层。对方阻击的火力越来越猛,弓箭手越来越多,一次比一次的死亡人数多。再下令时,就连身边的护教和护法都觉得不能这么干了。
“圣公,这么怕是不成的,我们这完全是在送死啊。阵型完全展不开,就是活靶子啊。即便冲到城墙下边,也没法子破城门啊,我们的攻城器械都丢在城外了,靠着几个人抬着原木撞击,那怕是不成的。圣公,怕是得想别的法子了。”一名护教低声劝道。
海东青朝着说话的人怒吼道:“什么?你敢质疑本尊的命令?你是不是想背叛本尊?”
“不敢不敢,圣公至大,卑职愿为圣公为犬为马,绝对不会背叛。卑职只是不希望实力损失过大啊。请圣公明鉴。”
“那你说,怎么办?你们这些人,统统都是猪脑子,一点办法也没有,一点办法也不能替本尊想出来,一点不为本尊分忧。一群无能之辈,枉本尊为你们操心,你们自己便一点不动脑子么?这等时候,谁能为本尊献计?嗯?”海东青暴怒道。
“是是是,我们都是无能之辈,圣公息怒,圣公息怒。圣公 不要被我们这些无能之人气坏了身子,眼下之事还得圣公主持。圣公神威,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一干护教护法连忙跪地叫道。
海东青怒气冲冲的扫视身边众人,眼神凌厉凶恶。
一名护教叫道:“来来来,兄弟姐妹再祷祝一番,为圣公加持神力,圣公至大,圣公至大。”
那护教匍匐于地高声喊叫起来,这一喊,众人忙纷纷跪地匍匐。圣女们也条件反射般的唱了起来。
“圣公至大,福泽天地,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圣公智慧,无人能比,谁敢为敌,死葬无地。”
圣女们的声音颤抖着,唱的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不但不动听,反而刺耳难听之极。
海东青听着心里更是恼怒,高声骂道:“停停,唱的什么鸟玩意儿?唱的都是些什么?都给我闭嘴!”
众圣女慌忙住口,一名圣女脑子有些糊涂,口中依旧唱道:“死葬无地……”
海东青瞪着她喝道:“
你唱的什么狗屁玩意?”
“我……我……奴婢唱的……圣公至大……死葬无地……”那圣女吓得结结巴巴的道。
所有人惊愕色变,这圣女怕是吓糊涂了,这不是说圣公死无葬身之地么?
“你敢诅咒我……狗。娘养的臭婊子!”海东青怒骂着抬手一个巴掌,将那圣女从大车上打的翻滚在地。同时纵马上前,提起缰绳让马蹄踏下,那名圣女胸骨被踏碎,口喷鲜血惨叫着满地打滚。周围所有教众噤若寒蝉,不敢说半句话。
海东青脸色铁青,纵马冲到内城城门百步之外,仰天吼道:“林觉,你个缩头乌龟,行此诡计算计于我,算什么本事?你不是说你是我命中的克星么?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杀一场,不要耍阴谋诡计。你不敢跟我对战,便是没种。今日就算我败了,也心中不服。缩头乌龟,你出来呀,滚出来!”
今日战况至此,海东青心中已经涌起了极度不详的预感。兵马被诱入城中,进退两难,攻击无望退后无门之际,海东青心中其实已经开始感到恐惧了。数番猛攻无果之后,海东青为自己的命运担忧,心里早已积聚了巨大的怒火和恐惧。此时此刻,这些情绪全部不受控制的发泄了出来,他的所作所为和此刻的言行已经完全不是平日伪装的那个仁善平和的圣公了。他已经彻底的暴露了圆形。
失态的海东青大喊大骂,风度全无。口中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恐惧。已经根本不在乎在教众们心目中的形象了。
就在他策马来回奔跑,指天骂地的怒吼之时,内城东城城楼上一名青年官员的身影出现在上方,那青年面目冷峻,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冷冷的看着下方暴跳奔走的海东青。
海东青认出了那人,不是林觉还是谁?
“林觉,你个龟儿子,缩头乌龟,有种跟我面对面的战一场,凭着这些阴谋诡计算什么好汉?”海东青指着林觉大骂道。
林觉朗声哈哈大笑,对海东青大声道:“大寨主,我说什么来着?我是你命中的克星,命里的太岁。你惹了我,便是自寻死路。我苦口婆心的劝你,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呵,这能怪我么?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你自找死路,我也只能成全你了。”
海东青怒骂道:“小王八蛋,有种跟老子正面对决,靠耍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
林觉啐道:“蠢货,打仗靠的是脑子,你自己蠢还怪别人?你还不是欺软怕硬,以为我们是软柿子,所以往西突围。你怎么不敢去和淮王大军交手?可惜你踢到铁板了,现在却来说这种话。本来我敬你是条汉子,但现在,我对你却一点也没有敬佩之意了。”
海东青嗔目喘息,心中确实甚为后悔。早知如此,自己便不该来攻兴仁府,就往南攻,跟那个淮王郭旭的大军战一场又当如何?
那淮王兵马虽多,但攻应天时自己也能周旋的起,这说明他也没什么本事。倒是这林觉……自己怎么就又惹上他了?这厮没准真是自己的克星啊,早知如此,便不要来招惹他为好。
城头上,林觉的声音继续响起:“……不过……我这个人还是有些小脾气的,我喜欢让人败的心服口服。你被我施计困在这里,必是心里颇有些不服气的,我便给你个机会,教你心服口服。咱们便真刀真枪面对面的干一场,免得你说嘴。来人,打开城门,准备接敌。”
“遵命!”一旁十几名将领齐声应诺道。
海东青愣在下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觉居然真的应战了,这怎么可能?换做自己,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出来应战的,反正已经困住了对手,只需死死困住,对方不攻自败。哪有现在还出战迎敌,真的跟对手死拼的?
然而,事实真的发生在眼前,内城城门轰然洞开,吊桥放下时,蹄声如惊雷作响,无数骑兵从城门洞飞驰而出,冲出内城。盏茶之间,吊桥前方的空地上便满是密密麻麻的禁军骑兵,数量足有一千五百多人。在他们后方,更有源源不断的步兵涌出,数目数千之众。整个内城城门口瞬间被禁军马步兵填满。
四方城墙上的禁军已经被抽调了五千余人进入内城,加上一千多骑兵,已有六千多人到位。林觉可不是傻,他要速战速决解决战斗,因为如果不主动进攻,虽然可以困住教匪,可是若教匪原地不动并不进攻,那也不是办法。而对林觉而言,时间上是耽搁不得的。因为兴仁府的战事一定在郭旭的监视之中,如果拖久了悬而未决,那么郭旭一定会率军赶来抢功劳。到时候岂非为郭旭做了嫁衣裳。所以林觉要在一天内解决战斗,便必须要主动出击,派兵马与之正面交战。这么做虽然会有死伤,但对于事情的解决和全局而言却是必要的抉择。
“海东青,我已出战,遂了你的愿望。希望你也不要当脓包。你不是要报杀子之仇,毁岛之恨么?今日咱们便将这种种恩怨了结。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我给了你机会了,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好好珍惜吧。”林觉骑在一匹五花高头大马上高声叫道。
海东青冷笑咬牙,沉声对身旁众护教护法下令道:“整顿阵型,准备迎战。今日之战,事关生死,谁敢不用心用力,本尊定斩不饶。”
众护教护法忙连声应诺,号令声不绝于耳,护教军阵型变动,准备迎敌。
官兵一方,魏大奎领衔的一千余禁军骑兵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骑兵将率先突入敌阵,后方禁军步兵随后加入战场,进行全面攻击。
这是最后一战,双方都不容有失。特别对海东青而言,这一战是他们最后的挣扎,一旦战败,必是全军覆灭之局。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是官兵给的一次机会。
。。妙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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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三章 砍瓜切菜
夕阳西斜,秋阳在此时威力不减,照得战场上热气腾腾,狭小的填塞了数万人的空间里显得憋闷而燥热,。人和战马都感受到了战前的紧张气氛,战马刨着地面,打着响鼻躁动不安。双方士兵滚动喉结等待着,他们能听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和砰砰乱跳的心跳声。
大战即将爆发,所有官兵都在等着林觉的命令。林觉却皱着眉头看着天色,沉声问道:“几时了?”
“禀林大人,申时正了。”有人回答道。
林觉嘴角露出了笑意,策马往前冲了数十步,吓得魏大奎等人忙跟上去,却被林觉伸手制止。
海东青还以为对方开始进攻,忙大喝着让护教军做好准备,却听林觉的声音清晰传来:“海东青,有件事你们还没做吧。”
海东青愕然道:“你什么意思?”
林觉笑道:“申时正了,你们还没祷祝呢。一会打着打着,你的人忽然跪地撅屁股祷祝,我们杀他们还是不杀他们?所以,我给你时间,让你的人祷祝一番,免得麻烦。谁要喝水拉屎上茅房的,也都抓紧些,一会打起来,可是不死不休了。”
海东青皱眉喝道:“那是我的事,要你操什么心?”
林觉大笑道:“自是不必我来操心,我只是为了公平起见罢了。免得你事后说嘴,说我们占你便宜。你手下这些人不是把祷祝看的比吃饭睡觉都重要么?我若不遂了你的愿,怕你输的不服气。所以我才给你这个建议,我可是一片好心呢。你若觉得不需要,那便当我没说,咱们即刻开战便是。”
海东青皱眉沉吟,身旁一名护教低声道:“圣公,莫听他胡说,小心有诈。”
另一名护教道:“有什么可诈的?那姓林的倘若真有诈,又何必跟我们正面交战,只是困着我们便是了。祷告可让兄弟们奋起神威,振奋精神。此战干系本教存亡,但有任何可加持之力都要用上。看看兄弟们,都紧张的发抖了。”
海东青扫视众教匪,确实感觉到很多人手在发抖,身子在微微颤动,这正是恐惧紧张的表现。被困在绝境之中,士气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完全靠精神上的力量才能维系。此刻祷祝对己方绝对有用,无论是从安慰教众的精神情绪还是战前洗脑,鼓励他们心无二用奋不顾身的方面而言,都是有莫大作用的。
海东青也觉得林觉也许并非使诈,正如那护教所言,林觉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他只是以为自己必胜,所以尽情展现他的高姿态和大度罢了。或者说,那只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嘲笑和奚落。
“林觉,休想在我面前耍什么阴谋诡计,本尊全能识破。”海东青高声喝道。
林觉大笑道:“我主要怕你输的不服气,你这么多疑,权当我没说,咱们即刻开战便是。”
海东青皱眉喝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林觉微笑不答,将马鞭子绕在手指头上转悠着玩弄。海东青终于点头道:“好,我信你是个汉子,咱们公平作战,痛痛快快的杀一场。就算我败了,我也服气了。我青教教众确需祷祝一番,求上天之佑。你们等待片刻。”
林觉摊手无所谓的道:“请便。”
海东青转过身来,沉声下令道:“命圣女团唱《奉献曲》,开始祷祝。”
奉献曲正是之前圣老团自杀时圣女团唱的祷祝之曲,其用意不言自明。此战干系生死,这一次祷祝是要让所有教众都明白必须搏命厮杀、抱必死之心的道理。要让所有人漠视生死,勇于去死,这对作战将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海东青要利用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祷祝的机会,让所有的教众都变得嗜血失智,不顾生死。
丝竹之乐响起,圣女们颤抖的歌声也随之响起。教众们跪伏于地叩首祷祝,口中喃喃。
“圣公至大,泽被天地。我教姐妹,共享救赎。残躯之身,奉献圣公,残躯之魂,云霄为尊。永享长生,永登极乐,人世之苦,永不再有,人世之痛,永消无存。奉献之名,上下称颂,泽被子孙,永为记存。阿胡那个阿克里个巴巴哎,阿克阿巴巴依儿吆。”
圣女们歌声婉转,所有教众都沉浸在虔诚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地面抖动了起来,滚滚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尚自埋首撅屁股的教众们惊骇的抬起头来时,他们看到了一片林立的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金光的长刀的光辉。对方的骑兵已经在这圣歌婉转的片刻时间里冲到三十步之外。
“林觉,你他娘的使诈,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你这个王八羔子。”海东青怒吼着破口大骂起来。
马蹄隆隆之中,林觉的哈哈大笑声传来:“海东青,说你是蠢货都是侮辱蠢货这个词。战场之上,哪有听对方给你的建议的?你当这是小孩过家家么?兵不厌诈,你自己蠢,怪的了谁?”
海东青破口怒骂,却也无暇去辩,大声喝道:“放箭,放箭!”
双方距离本就不远,骑兵们的冲锋距离只有短短一百八十步,堪堪在劲弩射程之外。当青教教众跪在地上撅屁股祷祝的时候,林觉举起手无声的向前猛力一挥,早已做好准备的骑兵发动了凶猛的冲锋。青教的奉献曲只唱了一半的时候,骑兵们已经达到了最高的速度,当马蹄的隆隆声打破对方的虔诚之时,骑兵们已经突破了最危险的遭受弓箭狙杀的距离,突破到了三十步距离之内。这个距离就算动作再快的弓箭手,也无法支撑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再弯弓搭箭射出箭去。
海东青手下的弓箭手当然不是训练有素的最好的弓箭手,他们确实做好了准备迎击对方骑兵冲锋的准备,可惜向圣公祷祝需要五体投地,埋首撅腚,手上的弓箭不得不放下,背上的箭壶也要暂时卸下。面对对方的冲锋,他们刚刚爬起身来搭上箭支的时候,禁军骑兵的马蹄已经踹到了护教军前队教众的胸膛了。
林觉的意图正是如此,他知道海东青手中还有不少弓箭手,骑兵冲锋最怕的便是弓箭狙杀。特别是在这狭小的空间之内,骑兵的阵型必然密集,死伤必然惨重。林觉当然不肯让己方多有死伤,故而便想到了利用青教战前祷祝的弱点突袭。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海东青居然还上当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本来他都已经吩咐魏大奎等人要顶盾冲锋的,但现在盾牌却根本不用顶了。对方撅起屁股当鸵鸟的时候,正是出击的最好时机。只需他们这么一耽搁,便可起码少挨两轮箭雨,就算对方射出箭来,那也是仓促的一轮,对骑兵冲锋之势起不了扼制之用。
正如林觉所料,稀稀拉拉的箭支确实射了出来,但魏大奎率领的先头数百骑已经冲入教匪阵中。长刀闪闪,战马嘶鸣,鲜血在夕阳下迸溅,血肉在空中四散爆发。惨叫声,呐喊声,哭喊声,呻吟声,咒骂声,兵刃交击之声,马蹄踏碎骨头的声音,长刀入肉之声。数十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这四方城墙之内的小小战场成为了世间最为血腥嘈杂之地。
骑兵的冲锋是步兵的噩梦,除非有长枪阵弓箭手或者是有效的工事阻挡,否则骑兵阵型便所向披靡碾压。更何况眼前的双方一方是大周朝武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禁军,另一方只是临时拼凑的并没有经历过多少战斗的教众,双方正面一交手,顿时可见高下。
一千余骑兵宛如一柄长长的利剑,硬生生的切进了教匪密集的阵型之中。所经之处,血肉横飞,死伤无数。魏大奎学会了林觉率骑兵冲锋的招数,前面和两侧外围的用长刀挥砍,中间的用连弩施射,一千余骑兵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撞入了对方阵型数百步距离,将护教军阵型撞了个稀巴烂。
紧接着,后方数千禁军步兵已经杀到,本已经被冲烂了的护教军前军阵型顿时完全崩溃。在禁军凶狠的冲杀之下,马蹄下苟活的护教军教众再经历一次血肉的洗礼,被禁军如切瓜砍菜般的冲毁阵线,不住的往后退却。
双方交战接敌面只有数百步宽,但却聚集了如此众多的兵马。稠密的阵型让这场厮杀变得更为血腥。战场上根本没有一对一厮杀的可能。你可能和同伴合力撂倒了对手,但下一刻你的身上便会被利刃穿透,因为你的身遭敌我掺杂,你在杀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将家伙往你身上招呼。而和你协同杀敌的伙伴也可能和另外的人一起去杀别人去了。整个战场就是一个字:乱!
海东青大声咆哮着,骑在马上左冲右突。他手持一杆大关刀,刀刃大的出奇,寒光闪闪,甚为夺目。他原本的兵刃只是一柄长刀罢了,但当了圣公之后,他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仪,所以特意打造了这柄大关刀。平日有掌刀使在他身旁替他扛刀掌刀。他坐在圣公宝座上的时候,后方闪闪的大关刀竖在身旁,给人一种关公在世的感觉。虽然这跟圣公和青教的教义有所不搭,但海东青哪管这些,只要能让众人拜服崇敬的东西,他都要拿来忽悠人。
但此刻,这柄大关刀实在是太沉重,年岁不饶人了,这年余又每夜为教中圣女们‘赐福’,着实是耗费精力,海东青实在是挥舞不动了。隔空砍了两名禁军之后,海东青放弃了大关刀,夺了一柄弯刀在手,顿时感到轻松多了。
“圣公,快往后撤,对方朝这边冲过来了。来人,保护圣公,给我迎敌。”身边一名护教急促的叫道。
海东青抬头看去,只见数十骑骑兵正径直朝自己所在的方位冲来,领头的正是林觉。那林觉手持长刀,在旁边骑兵的掩护下东砍西杀,显得勇猛无比。但海东青看得出来,林觉武技稀松平常,全靠他周围众人为他抵挡进攻,他只是伺机补刀罢了。
………………………………
第九二四章 单打独斗
“跑?笑话。擒贼先擒王,老子正要找他呢。给我冲。”海东青大喝道。
几名护教见状,忙高声呼喝,左近百余名护教军和海东青身边的百名卫士齐齐聚集,肃清左近敌人,汇聚在圣公黑色大旗之下。海东青尽显海匪本色,挥刀策马,带着众人向着林觉冲来的方向迎击而去。在这一瞬间,海东青似乎焕发了青春,感觉重新回到了当年 一般。
想当年,他尚是少年,为了报仇,他忍辱负重蹲守仇敌,最终一击得手,将仇人在茅坑中溺死。这之后,他亡命天涯,无数次躲避官府追杀,无数次从险境中脱逃。他在山野之间流窜,活的像一只野兽一般,杀人无数,从不患得患失。多年后,回忆起那段日子,海东青还颇为留恋。那时候的自己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活下去。生活的目标很明确,太阳落下去又升上来的时候,那便是他的胜利,因为他又活了一天。
而后来,虽然攫取了桃花岛,当了岛主雄霸一方。天下人皆知海东青之名,他的名字甚至成了天下父母吓唬自己的孩儿要听话的符号。他成了天下人人惧怕之人,连朝廷也对他恨之入骨。可是,海东青再也没有感受过当初亡命天涯时的活力。
此时此刻,当战场形势已然恶劣如此,当他意识到此战自己实际上已经濒临溃败的边缘的时候,他策马扬刀冲向对手的时候,他反而重新找到了当初的那种感觉。九死一生,挣扎求活,正是这种感觉。他并不为大事再次功败垂成而太过懊恼,因为他海东青本就一无所有,无非便是再失去一切就是。但有一样的东西,他必须要,那便是,他要活命。只要命在,他什么都不怕。今天,他预感到自己还能创造不可能,他要抓住林觉,以他为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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