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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侯-第5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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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觉想,实在不成,总要找机会劝说皇上免了京东西路的赋税,这样或可起到抵消缓解之用。免赋税总不至于会招致严方两人反对吧。本来,林觉还想再说说关于对口帮扶的事情,但忽然他觉得,今日是不宜多言了。于是行礼,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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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三章 大早朝(四)
(谢:压星河、可乐加点冰、书友56872834等兄弟的赏,谢:三颗黄崖兄弟的票)
郭旭咳嗽一声,坐直身子,打起精神来,朗声道:“诸位爱卿,关于京东西路赈济安抚之事便到此为止,诸位若有建议疑问,可去同林觉商议,由他定夺。朕今日早朝的第二件大事,是关于辽国之事。”
群臣忙打起精神来细听。皇上提及数次关于辽人之事,显然对同辽国的关系极为重视。这件事现在是大周面临的外交上的头等大事,确实需要有个决断。
“众所周知,此次青教之乱乃辽人暗中指使,辽国狼子野心昭然。可恨的是,他们依旧态度倨傲,抵赖不认便罢了,还反称我们诋毁他们。如此无信无义无德的蛮夷之邦,朕对他们还能纵容么?我大周待辽人已经仁至义尽,难道还要跟这样的白眼狼虚与委蛇?岂非大损我天朝威严和声望。”
郭冲大声继续说道,情绪颇为激动。一旁的钱德禄心里担心的很,皇上病体刚刚有起色,这般激愤会不会又咳嗽起来。钱德禄已经做好了一旦皇上咳嗽起来便立刻上热水和丸药的准备。
“可笑的是,到如今我大周还跟辽人遵守着燕云之盟,互称兄弟之国。昨日,朕还接到某些官员上折子告诉朕,说什么‘今年交给辽人的岁币和锦帛需得准备,以免误了交付的时间’。可见在我们有些官员心里,畏辽人如虎,只要能苟安,便可完全不顾朝廷体统,不顾我大周的脸面。这样的官员,朕要他作甚?”
郭冲怒声说道。下方官员从中一名须发花白的官员面色煞白,仆前跪地磕头,口中叫道:“皇上恕罪,老臣并无此意,老臣只是按照旧年循例上奏问询。皇上恕罪啊。”
所有人都认出此人是鸿胪寺卿赵蕈,实际上当郭冲说出有人上折子询问岁币之事时,众人便都知道是他了。因为鸿胪寺的职责之一便是处置和周围番国之间的外交信使礼仪等事务。自燕云之盟之后。大周每年年底的岁币布帛的交付都是由鸿胪寺主持办理。这赵蕈一直是负责此事,所以必是他上折子询问的了。只是这人明显是办事脑子不灵活,不懂得看风向。明显大周和辽国的关系已经到了破裂的边缘,怎也要等等再看。他倒好,按照往年的旧例,开始操心岁币布帛交付之事了。
“恕罪?朝廷正是有了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庸碌之臣,没有骨气和见解的因循之辈,我大周才被辽人戏弄的毫无颜面。传旨,革去鸿胪寺卿赵蕈一切官职爵位,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其子孙亲眷永不录用!”郭冲大声喝道。
群臣惊愕,站站而惊。这赵蕈为官多年,历任三朝,如今在即将致仕之年却落得如此下场。不能说他无能,他办事还是兢兢业业有条有理的。但可惜的是,他撞到了刀口上了,而且也许年纪老迈脑子也不太灵活了,所以这一次倒了大霉了。大周对于官员还是比较宽容的,除非是罪大恶极之辈才会处以极刑,一般而言都是贬官下狱而已。但这流放三千里之刑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比死刑更为严厉。一旦流放,便永无回归之日。像赵蕈这样的年纪,必是客死他乡之局。
对于这个年头的人而言,客死他乡落叶不能归根,这是比死还可怕的事情。曾经有人被判流刑,他的选择是自杀。宁愿死也不愿流离千里之外,足见一斑。更不要说,赵蕈的子孙亲眷也受到牵连,永不为朝廷录用,这好比是判了整个赵蕈家族子弟的入仕的死刑。在这个年头,便是断了他们的前途,永远也别想翻身了。
群臣心中恻然,有的为赵蕈而叹息,有的为今日皇上的态度所惊骇。郭冲虽然为人比较严厉,但总体而言对臣子还算宽容。他即位以来,还没怎么对臣子下狠手。最多的是申斥训诫,给人的印象虽然威严,但却绝不严酷。但今天郭冲的态度却让很多人惊愕无比。原来皇上不是没有脾气,而是他轻易不发脾气罢了。这也从侧面说明,皇上对于辽人此次背信弃义觊觎大周之事已经不再有丝毫的容忍了。
赵蕈浑身无力的一遍遍叫着‘皇上恕罪’,却依旧被殿前司侍卫拖出殿去。郭冲面色严峻,沉声说道:“诸位爱卿,你们认为我大周和辽国之间的关系该如何处置?吕爱卿,你说说。”
“启奏圣上,老臣认为,辽人无信无义,我大周也已经仁至义尽。在目前的情形之下,燕云之盟我大周已经不必遵守。所谓兄弟之国之约,更是天大的笑话。老臣建议,皇上当派使赴辽,告知他们,因为他们背信弃义,燕云之盟从此撕毁,我大周将不再遵守此盟。除非辽人诚心诚意的道歉,方可重修旧好。否则,则两国断交,再无宽恕。”吕中天当然知道今天的风向,他其实一直以来他对辽人的态度也是强硬的,这也是一贯主张的态度。
“恩,朕认为吕爱卿所言不错,这燕云之盟早该废除了,这便是我大周上下心中的一道块垒。非朕不遵先皇之约,而是辽人毁约在先,得寸进尺,对我大周敌视。所以这燕云之盟,理当废除。”郭冲大声。
“皇上所言极是。吕相所言也极是。这燕云之盟不但要废除,而且臣以为,双方边镇榷场也当尽数关闭,从此不许再有边民互市。辽人卖我们的不过是牛羊马匹毛皮等物罢了,我大周牛羊不缺,毛皮等物也非必须之物,大不了我们不穿毛皮,少吃牛羊罢了。我大周卖给辽人的是茶叶布帛丝绸稻米等物,皆为辽人必须之物。但关闭榷场,则辽人无衣无茶无稻米可食,不出年余,必乱阵脚。这虽非正式作战,却也和作战差不多,对方生乱,我大周便可高枕无忧。”吴春来不待点名便上前朗声说道。
“说的好!”郭冲一拍大腿道:“辽人从我大周得利最多,双方互市,辽人得利。辽人所食稻米,所饮茶酒,所穿衣帛,皆为我大周所供。关闭榷场,让其茹毛饮血,恢复禽兽之生活。我大周不必为这群禽兽提供衣食。至于牛羊毛皮马匹,我大周西夏之地本可出产,只需扩大规模饲养放牧,便可保证填补空缺。他们需仰仗我们,我们却无需仰仗他们。吴爱卿这建议提的好!”
吴春来洋洋得意,终于能露一会脸了。得了皇上夸奖,这可并不容易。群臣也是纷纷议论,群情激奋,历数辽人无耻之行,都觉得必须要给辽人惩罚,纷纷赞同吕相和吴副相的提议。但也有人神色郑重,显然有不同意见。
“臣斗胆问一句,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要和辽人开战?”杨俊终于开口问道。他一开口,堂上立刻静了下来。
“杨爱卿,朕没说要和辽人开战啊。虽则辽人无耻无信,我大周兴兵罚之也是师出有名,不过目前我大周以内政为要,暂不宜兴兵讨伐。这一点,朕是明白的。”郭冲沉声道。
杨俊皱眉道:“可是皇上要撕毁燕云之盟,要撤了边镇榷场,要和辽人断交,这不就是要和辽人交恶么?倘若皇上要这么做,边镇兵马便要做好作战准备,因为即便我们不出兵,辽人也会来攻打我们。”
郭冲皱眉沉吟道:“辽人现在能腾得出手?女真人之乱他们还未平定,他们有余力攻我大周?”
杨俊道:“这不是他们有无余力的问题,而是我们有没有做好准备的问题。一旦辽人攻我,我们可做好了准备。粮草物资军械银两可曾备齐,可做好了和辽人决一死战的准备。倘若并无这些准备便和辽人撕破脸皮,是否有待商榷?臣也觉得需得对辽人施以重拳,以惩罚其兴风作浪觊觎我大周的狼子野心,但有些事不可意气用事,当深思而决。”
郭冲紧皱眉头,他知道杨俊的意思。杨俊还是一贯的想法,他不怕打仗,但他要银子。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银子的问题。
“杨枢密,这可不是意气用事,关乎我大周颜面,周边小国都看着咱们呢。这一次倘若不给辽人颜色看看,将来周围的这些臣服之国便个个要生事端了。您是枢密使,掌管我大周兵马。这时候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一名政事堂官员出言驳斥道。
“废话,正因为我是枢密使,肩负朝廷重责,我才会实话实说。可不能光靠嘴皮子打仗,打仗是要死人的,是要花白花花的银子的,是要举全国之力的。平日你们一个个嚷嚷着军队花的银子多,一个个吵着要削减军队,甚至还有人要搞什么精兵裁军。这时候该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朝廷要做好和辽人作战的准备,只要撕破脸皮,战端必起。莫看辽人陷于内乱,他们可以轻易组织起大量兵马。辽人全民皆兵,上了马是士兵,下了马是百姓,这一点你们难道不知?断贸易便是断其根本,辽人岂会等到自己内乱的时候,必是以铁蹄打开我大周边镇之门。还望诸位好好的想一想。”杨俊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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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四章 大早朝(五)
林觉暗暗点头,杨俊的脑子还是清醒的。虽然之前吴春来所言的什么停止和辽人贸易会造成辽国内乱的话有些幼稚可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贸易停止的时候,当协议撕毁的时候,便是战争的开始。杨俊这个判断是正确的。但杨俊却也似乎太过古板。真正国战打起,也并非是银子的事情。有银子自然好打,没银子也有没银子的打法。两国开战,拼的是你死我活,败者国灭身亡,那是关乎亡国灭种的危险,是精神层面是心理层面上的事情。就算没有银子,也自有激励手段。
“父皇,儿臣可否进言?”一个声音在满朝沉默之中响起。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竟然是淮王郭旭。
郭旭一直很低调,自在朝堂之上时便没有说一句话,自始至终恭敬肃立,不发一言。他身旁站立的郭冕倒是谈笑风生,跟官员们互动频繁。此刻,郭旭却实在憋不住了。
吕中天连打眼色,示意郭旭慎言,郭旭却并没有理睬。
“郭旭,你有什么想说的?”郭冲沉声问道。
“父皇,儿臣在旁聆听许久,心中有话不吐不快。想我大周惶惶上朝,曾几何时,威震四方,四夷宾服,八方来贺。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辽国所扰。父皇圣君临朝,宽德仁厚,对辽人仁至义尽。但容宵小之国不思恩德,反生觊觎之心,策动青教之乱,父皇若不加以惩处,岂非自损英名。儿臣也知道杨枢密使的顾虑,确实我朝如今不宜轻启战端。但儿臣不同意杨枢密之后所言。辽人铁蹄固然凶猛,固然全民皆可战,但我大周便是软柿子不成?我大周坐拥雄兵百万,怕他何来?倘若只是因为粮饷之事便要忍让,那绝对是不智之举。那是低估了我大周将士保家卫国同仇敌忾之心。儿臣无指责杨枢密之意,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不可不慎重。但倘若他人欺凌到头上,还要瞻前顾后,左思右想,则未免太损我大周之威。倘若当真要钱粮才能解决的话,儿臣愿意捐出全部身家,充作军饷,为和辽人一战做准备。倘若需要儿臣身先士卒的话,儿臣愿意领一只兵马为先锋,同辽人决一死战。总之,儿臣认为,跟辽人打交道绝不可退让妥协,其虎狼之性,欲壑难平。其狡狐之心,出尔反尔反复无常,绝不可信。还请父皇明察圣断!”
郭旭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堂上群臣听的热血沸腾,纷纷点头赞同。近来对辽人的态度上,很少有人在朝堂之上说出这样铿锵之言来。大多是顾全大局之言,但这番话大大的激起了众人心中的火性来。
“淮王说的对啊,想我惶惶大周何曾需要看蛮夷之国的脸色行事?简直笑话。”
“就是,养了二百多万兵马,到头来却来怕一群穿兽皮茹毛饮血之辈,那还养着这些兵马作甚?”
“有的人当年的血性都没了,当年平西夏时何等凶猛,现在身居高位养尊处优却无血性了。真是没道理。”
杨俊听到了这些言论,面色铁青。他怎也想不到郭旭居然跳出来说出这番话来。虽然他说并不针对自己,但其实字字句句都是在驳斥自己。这小子怎么了?自己已经决定支持他夺太子之位,他来这么一手,是脑子抽风了,傻了不成?
杨俊哪里知道,今日郭旭的这番举动是早有预谋。原因便在于临朝之前他得到的消息。郭旭凌晨时分便进了宫,那时候很多官员还不知道今天要大早朝。但郭旭是谁,他可是梅妃的儿子。昨晚梅妃侍寝,郭冲早朝的消息梅妃岂能不知?半夜里便将消息告诉了郭旭,让他做好准备。梅妃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儿子最近有些背运,所以她想尽办法的为儿子传递消息,为儿子创造让皇上赏识的机会。在锲而不舍却又有意无意的谈话中,梅妃知晓了很多皇上对于朝中大事的态度,并将这些态度传递给了郭旭。
所以,郭旭在临朝之前便知道,今日大早朝皇上大致要说哪些事情,而且皇上对于这件事的态度是怎样的。郭旭之所以跳出来说出这番话来,便是事前便知道父皇是下了决心要挽回颜面,对辽人不再妥协。所以,郭旭站出来说出的那番话,正合父皇心意。至于会得罪杨俊,权衡之下,郭旭自然也不会顾及了。大不了事后去道个歉,让外祖父去解释沟通一番便好。但眼前这个表明立场,并且让父皇觉得自己和他立场一致,想法一致的机会是绝对不能错过的。所以,他跳出来了。
郭冲坐在宝座上抚须缓缓点头,他虽没有表现出太高兴的样子,但心里却很是舒畅。郭旭之言正是他所要表达的意思,虽然自己之所以下决定,也是那日受林觉启发之言。林觉当时的话跟郭旭大同小异,说大周是头大象,对方只是野狼的比喻让人印象深刻。故而今天郭冲决定要定下和辽人之间的规矩,不能再纵容辽人,不能软弱下去。自己要当圣明君主,岂能在这件事上继续绥靖下去。自他病情好转之后,仿佛便重新获得了第二次生命,那么他便要重新考虑之前的种种作法,做出重大的改变来。这是他这几日一直思考的问题。
“郭旭,你退下。杨爱卿之言是老成持重之言,朕还是认同的。打仗不是儿戏,不能凭意气用事。你年轻气盛,说这样的话不合时宜。退下吧。”郭冲淡淡斥责道。这种斥责在郭旭听来一点也不让人沮丧,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正是皇上心里想的。他不过是要给杨俊面子罢了。
“儿臣遵命!”郭旭退回,然后他听到了身旁郭冕小声的嘲讽。
“你带兵和辽人作战?那不是白白送命?连教匪都打得你稀里哗啦的,你可真敢说,我都替你害臊。”
郭旭微皱眉头,装作充耳不闻。
杨俊回过神来,他明白自己不宜多言,倘若再坚持己见,不免会让皇上心中不喜。
“启奏皇上,臣的意思并非是对辽人姑息,也非惧怕辽人。臣的意思是,和辽人终有一战,但需有备而发,不可仓促行事。确保我大周战胜辽人,而非怯战之言。臣这一辈子也许会怕什么事,但唯一不怕的便是打仗。臣打了多少场仗,臣自己也数不清。倘若谁以为臣是怕打仗,那么臣可以和他打个赌。将来战端开启,看看是谁在战场上浴血厮杀,又是谁躲在后方夸夸其谈。上战场杀敌的人必是臣。臣只是不喜朝中有人只逞口舌之快,而不顾大局罢了。老臣在此表态,无论皇上做出什么决定,产生什么后果,老臣都坚决拥护。倘若和辽人作战,老臣却还拿的动大刀,却还能为大周铲除敢于来犯之敌,绝不会退后半步。”
杨俊之言,让许多官员闭上了嘴。他们说些风言风语倒是在行,真要打起仗来,还不是得靠杨俊他们顶着。真要是惹恼了杨俊,杨俊拉着他们上战场杀敌,那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郭冲听出杨俊话语中的激愤之意,微笑道:“杨爱卿老成持重,考虑全面,朕是知道的。这样吧,燕云之盟是一定要废除的,什么兄弟之国的协议那也只是个笑话,边境榷场也要关闭,朕对辽人已经没有丝毫的信任和容忍。但这件事可推后一个月再做,这一个月时间,留给杨爱卿整顿边防,调集兵马粮草,修建工事。一旦辽人敢启战端,咱们也是有所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至于军费缺口,咱们再想法子。一旦打起仗来,自然是要保证军中物资粮草和银两,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皇上也不能差饿兵呢。杨爱卿,你看如何?”
杨俊躬身道:“皇上圣明,老臣遵旨。请皇上放心,老臣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决不许辽人犯我大周分毫。”
郭冲微笑点头,看着群臣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众臣纷纷叫道:“皇上圣明,该当如此。”
郭冲笑着点头,目光落到郭旭脸上,微微点了点头。郭旭心中大喜,知道今日自己这一宝算是押对了。自己今天的话让父皇很是高兴,挽回了一些父皇对自己的信任。
郭冲打了个阿欠, 上朝来时吃了一颗药丸,此刻有些困顿之意。他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身子。一旁的钱德禄忙上前道:“皇上,不要太劳累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免得对龙体不好。明日再上朝议事便是。”
郭冲摇头道:“还有一件事呢,怎可现在退朝?你去给朕沏杯浓茶来,朕提提神。”
钱德禄忙应了,命人沏茶送上。郭冲让人给吕中天也沏了一杯茶,让他也坐下歇息片刻。堂上众人默默看着郭冲喝了两口茶水,都在猜测接下来还有什么大事要商议。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有数,到现在,还有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没有提出来,皇上应该很快就会提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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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五章 大早朝(六)
“众爱卿,今日朕还有一件事需得请众爱卿议定。这是关乎我大周江山社稷的大事。朕养病期间一直在思量此事,朕相信你们也和朕一样对此事极为关注。对,正是关于立太子之事,需得今日议定。”郭冲放下茶盅后扫视全场,缓缓开口道。
全场一片寂静,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如惊涛掠过,均想:“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这才是今日大早朝,让两位皇子以及多位皇亲列于殿上的原因。”
晋王郭冕脸上的兴奋期待之色溢于言表,在他看来,今日自己搞不好便能当上太子了。相较于他的兴奋,淮王郭旭却面色淡然,平静的过分。
“朕之前说了,国本之事干系社稷稳定,干系国祚绵延,乃是朝廷大事。朕虽只登基六年,然此事终究要提上日程。朕也希望能让新立太子早些历练,将来也好接过这副重担。故而朕多日前下达了太子之议的事情。这些天朕病了,你们送来的关于此事的折子不少,但朕没有一一的去看。这是朕的失职。但是没办法,朕老了,身子不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朕又爬起来了,我看莫如就在堂上廷议此事。今日若不能议定,明日可再议,明日议不定,后日再议。总之,一直到议定为之。且朝堂上议定此事,更能直抒己见,让所有人都能发表意见。这对于国本之议是件好事。那么,谁来先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办?”郭冲缓缓说道。
堂上雅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揣摩皇上的话意。皇上的话是矛盾的,一面说太子之议是他关心的事情,一面又说臣子们的奏折他都没看,并不知众人的态度。一方面说此事要尽快议定,一面又说,今日不成明日,明日不成后日。这种态度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你们都不愿说么?看来朕得先抛砖引玉。朕膝下的两个皇子都在这里。郭冕和郭旭虽不成器,但朕认为他们二人其实还算乖巧。对朕也都很孝顺,为人处事也都没有特别出格之处。他二人不管谁将来继位,朕觉得都是可以的。当然了,郭冕是朕的长子,也是皇后所生,按照立嫡长的规矩,郭冕理当成为太子。但朕也并不能一概而论,毕竟我大周立嗣也非全以嫡长而论。朕立太子还是以才能而论,为了大周将来的江山社稷着想。所以朕希望你们也能从这方面考虑考虑。总之,各位各抒己见,朕都不会怪罪。各自摆出理由来。”郭冲沉声说道。
堂上依旧一片寂静,没有人肯带这个头。尴尬之际,宰相吕中天出列道:“皇上,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郭冲笑道:“吕爱卿有话便说,朕说了,此刻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朕不怪罪。”
吕中天躬身道:“谢皇上。老臣认为,皇上春秋正盛,无需着急议立太子。一则,两位皇子还都显稚嫩,难当太子大任。二则,我朝正经历大变局,内行变法,外有敌窥,此时此刻,当集中精力应付变局。皇上此时议立太子,时机不宜。老臣以为,等内外平息,局面平稳之时,在议立太子也自不为迟。免的朝廷上下为此事纷扰争论,于朝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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