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周王侯-第59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林觉沏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看着两位佳人慢斯条理的吃东西的样子,心里安静平和。这样的时光对于林觉而言也是很难得的,就算以前在京城时,他也很少有这样的闲适时光。
但这安宁的心境很快便被打破,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进了大堂之中,大堂之中瞬间变得安静起来,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林觉三人觉得奇怪,慢慢的移开屏风一角,找到能看到大堂内情形的角度,但见十几名身着绿色长衣大氅,腰悬长刀之人正站在大堂门口。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凶恶,手扶刀柄扫视茶馆中的众食客。
“军爷们是要吃茶么?阿贵,快些沏茶招呼军爷们。”掌柜的慌忙从柜上出来,脸上堆笑拱手行礼道。
那大汉一把将掌柜的拨到一边,掌柜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给我找出那厮!”绿衣大汉沉声喝道。
一群绿衣汉子高声应诺,冲了进来,对着店内客人凶神恶煞般的瞪眼观瞧,客人们不知所措,被这伙人扯帽撩发瞪着面孔,一个个慌乱不已。
“找到了,就是他。”一名绿衣汉子欢叫一声,众人瞩目看去,只见那汉子一把揪住一名青年书生模样的人,将他拖拽出来,揪到过道之中。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那青年人涨红了脸挣扎叫道。
“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中不知?昨日在春来茶馆散布谣言妖言惑众妄论朝政的是不是你?嘿嘿,咱们盯着你好几天了,昨日叫你跑了,今日正是为拿你而来。”领头的绿衣大汉厉声喝道。
那青年大声叫道:“我说什么了?你们这帮人是什么身份?我好歹也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你们怎可如此粗鲁?”
“粗鲁?大周便是对你们这些读书人太宽容了,成天阶乱说话,闹得人心惶惶的。你是举子又怎样?咱们是皇城司的人,可不管你是谁。朝廷有令,但凡散布谣言,妄议朝政,蛊惑人心之徒,管他是谁,一律拿办。慢说是你,便是朝廷官员又如何?”绿衣汉子冷笑道。
“你们这帮鹰犬,我大周何时有因言获罪之事。我不过说了几句事实罢了,便要拿我么?我大周立国以来广开言路,从不忌讳民意,历代皇上都豁达宽容,你们这帮人这是坏我大周规矩,毁我大周言路,便是毁我大周江山社稷。便是不遵祖训,大逆不道。”那青年大声叫道。
“还特娘的嘴硬。你说的那些话才是大逆不道,全是诽谤造谣之言,还特娘的有理了不成?朝廷就是对你们这些人太宽松了,一个个自以为了不起。读了点书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咱们皇上不喜欢读书人,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绿衣大汉喝骂道。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青年书生怒道。
“教你死个明白。你说皇上御驾亲征劳民伤财,还吃了败仗回来了。为伏牛山盗匪鼓吹,是也不是?”绿衣大汉喝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朝廷大军本就吃了败仗,还不让人说么?明明输了,却说是胜了,这才可耻。”青年书生叫道。
“狗东西,还嘴硬。皇上明明把伏牛山贼寇打的落花流水,你们这帮人却偏要造谣,其心可诛。”绿衣大汉骂道。
“笑话,去了十六万人,回来十万人,这也是胜仗?瞎子都知道是输了,偏偏要忌讳人言。我虽没亲见,但有汝州学子告知于我,他们可都是知道情形的。我说了几句实话便不成么?你们这不是因言获罪是什么?而且是不分青红皂白,想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可听说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句话?”青年举子大声道。
“草他娘的,这帮狗东西的嘴巴是真厉害。大人,跟他啰嗦什么?拖会衙门去拷打问罪便是。”一名绿衣属下骂道。
那绿衣大汉点头道:“说的一点不错,跟着厮斗嘴没用。什么防口防川的,老子们也不太懂。我只知道,得堵着这厮的嘴巴,让他一句话说不出来,才算清静。来人,堵住他嘴巴,带走。”
众绿衣人上前,拉手扯脚,有人拿起桌上的抹布团成一团往那学子嘴巴里塞。那学子死命挣扎,口中大骂。一干绿衣人等拿筷子撬他的嘴巴,弄的他口中流血。周围众人瞠目发呆,没一人敢多说一句,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暴行。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大声响起道:“太不像话了,简直太不像话了。还有王法么?还有天理么?”
………………………………
第一二一一章 相助
一干人等愕然看去,但见角落里走来衣着华贵大腹便便的一名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花枝招展的两个美貌女子。
绿衣大汉皱眉喝道:“你是何人?大呼小叫作甚?”
那中年男子拱手赔笑道:“这位军爷,在下方子林,无名之辈而已。”
绿衣大汉喝道:“管你姓方还是姓圆,你适才说谁太不像话?说谁没有王法?你要替此人出头么?”
中年男子忙道:“岂敢岂敢,我是骂这小子不像话呢,造谣惑众,那还了得?今上英明神武,御驾亲征,打的伏牛山一杆匪徒做鸟兽散,怎么可能败了?这厮造谣惑众,岂能容他?得好好的教训他才是。”
绿衣大汉皱眉道:“那也不用你来多嘴,我皇城司自会收拾他,无干人等退下。”
中年男子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我得管,我可不能不管。这小子我必须管。我可不是无干人等,待我给他几耳光,打清醒了他再说。”
众人满头雾水,绿衣大汉瞠目喝道:“你这厮怎地听不懂人话?干什么强自出头?这是皇城司的职责,你算哪根葱?”
中年男子咂嘴道:“哎呀,军爷有所不知,我不算哪根葱,但我不能不管啊,这小子他……他是我侄儿啊。他从淮南路来京赶考,便是住在我家里啊。现如今他跑出来乱说话,我能不管他么?我若不管,岂非被他连累了么?”
“什么?他是你侄儿?”绿衣汉子讶异道。那青年书生也张着流血的嘴巴呆呆的看着林觉,不知自己哪里冒出来个亲戚。
“那可不?当然了,也不是亲侄儿。他母亲的堂姐跟我家夫人是姑表之亲,但转折亲也是亲不是么?人家托付了我在京城照顾他,我怎么能不尽责?可是谁知道这小子有疯癫之症,自十月里来京之后便犯了好几次病,多次跑出家门,我们一家子找他都找了好几回了。这不,前天又跑了,我们找了几天,今儿要不是你们找到他,还差点错过了呢。他那疯癫之症只要犯了,便乱说话,乱骂人,实在是没法子。”中年男子搓手叹息道。
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绿衣大汉有些发愣。半天才理清楚。原来这眼前的中年人是自己要抓的这个造谣惑众的举子的远房叔伯。来京城赶考寄住在他家。听他所言,这举子似乎有疯癫之症,一犯病便到处乱跑乱说话。
那中年男子正是林觉,他是见到此事实在忍不住,所以站了出来。
嘴角流血的举子忽然叫道:“谁是你侄儿?谁有疯癫之症,胡说八道,我不认识这个人。”
林觉摊手苦笑着对周围人道:“瞧见没,连我都不认了。这得了疯癫之症的人都是六亲不认,也从不承认自己是疯子。哎,真是又可怜又可嫌。你们说,我这平白无故的摊上这么个事儿,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绿衣大汉狐疑道:“你说的话如何证明?看他样子不像是疯癫之症,适才说话可是有条有理的。”
林觉愕然道:“他的话还有条理?他这疯癫之症都这么厉害了,您军爷还说他有条理?但有脑子的人会当众诋毁皇上么?这不是疯子是什么?他只是看起来说话条理清晰罢了,这还是发病开始,厉害起来会伸腿瞪眼吐白沫,乱咬乱骂像疯狗一样的。我可不是胡说,军爷,你们这要是把他带回去,除非是一刀杀了,不然在里边乱咬乱骂起来,管保你们衙门都不得安生。”
绿衣大汉皱眉冷笑道:“进了我皇城司衙门,还怕他闹事?嘿嘿。”
林觉苦笑道:“那自然是不怕的,不过诸位军爷抓妖言惑众之辈,却抓了个疯子进衙门,你们的上司岂不是要怪你们办不好事?跟什么都能过不起,偏偏跟个疯子过不去,也有损你们皇城司衙门的赫赫威名,惹人笑话不是么?”
绿衣汉子皱眉不语,这男子的话倒也说的实在,倘若这厮真是个疯子,自己抓个疯子回去,上司定要骂自己无能。堂堂皇城司跟个疯子较劲,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眼前这青年衣衫整洁,面目清秀,适才说话一套一套的,有条有理巧舌如簧,根本不像是个疯子。这男子突然跳出来,不免让人狐疑。
林觉似乎看出了绿衣大汉的疑惑,转头对身后的一名高个子美妇人喝道:“夫人呐,你还不说句话?这可是你那边的亲戚,若不是你,我们怎么会摊上这么个事儿?你那什么堂姐表姐什么的亲戚可是害惨了我们了。这个年都过不安生了,你赶紧的跟你这侄儿说几句吧,或许他还能听你的劝。”
那美妇人连连答应说,愁眉苦脸上前来一把抓住那青年书生的手,口中道:“我说侄儿啊,听姨母一句话,别疯了好么?脑子清醒些,可莫要添乱了。你这闹得也太离谱了,什么话好说,也不能乱说那些话啊。这谁这么缺德啊,干什么教一个疯子说那些话?这不是害他掉脑袋么?侄儿啊,你可教人省省心吧好么?”
那美妇人一边苦口婆心的说着这些话,一边伸手拉拽书生的手,另一只手也摸到了书生脊背上方位置。
那青年书生满头雾水,哪里冒出来这几个男女,非要说自己是他们的侄儿,真是岂有此理。他张口正要反驳这妇人之言,突然只觉后颈一痛,整个人瞬间头晕目眩,烦恶难当,哇的一声,适才吃的点心全部吐了出来。整个人像个破口袋一般瘫软在地上不断的抽搐起来。
“了不得,了不得,这下可了不得了,更严重了。军爷,您瞧瞧这架势,马上他醒了便要到处撕咬他人了。这可怎么才好,到这一步便更难恢复了,口吐白沫了都,哎呦,这可怎么办才好?”林觉大叫说,指着那口吐白沫抽搐的青年书生捶胸顿足的道。
周围众人纷纷离座,有人慌乱的道:“这是疯癫啊,这是羊角风啊,这疯癫之症还传染人的。谁被咬了会传染的。这可了不得,快走快走。”
林觉乘机道:“各位帮个忙啊,你们别都走啊,这要是醒过来,我们可怎么控制的住他?莫看他清瘦,气力大的很呢。”
众百姓那里敢留,纷纷往外边逃去。林觉看着那绿衣大汉道:“军爷,您可得帮我。这地步我也没招了,要不你们拿他去衙门吧,我不管了。我可管不了了。”
绿衣大汉终于再无怀疑,这青年突然倒地抽风,加之周围人避若蛇蝎,还能有什么怀疑?当下啐了一口骂道:“晦气,这等疯子便关在家里,出来乱跑什么?还考科举?真是笑话。我们可没工夫跟个疯癫之人周旋,他既来投奔你们,你们便有责任送他去见医。兄弟们,撤了。”
绿衣汉子一摆手,众皇城司绿衣兵士呼啦出门。林觉还伸手作祈求状,对着他们的背影叫道:“哎哎,你们不能不管啊,你们抓他去衙门吧,求你们了。”
众皇城司人等哪里搭理他,头也不回的走个干净,林觉干叫几声,回过头来时,眼中全是狡黠的笑意。
茶楼掌柜的搓着手兀自对林觉等人道:“这……令侄还请赶紧送医啊,要是出了人命,小店可开不下去了啊。”
林觉道:“烦请叫辆马车来,我们这边走。”
掌柜的忙不迭的点头,亲自出门叫了辆马车来。林觉上前背起那昏迷抽搐的书生上车而去。
不久之后,一处僻静的小巷里,那书生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低声,面前一男二女正站在面前微笑,那书生惊坐而起,惶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林觉微笑道:“我们不是坏人,你不要害怕。”
那书生皱眉沉吟,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来,瞪着林觉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适才冒充是我的亲眷,还说我是疯子。你们……你们是什么意思。”
高慕青在旁冷笑道:“兄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算是走了大运了,今日倘若不是我家夫君出手搭救,你被皇城司抓进衙门里去,怕是没命活着出来了。”
书生皱眉不语。林觉笑道:“兄台不要多想,之前多有得罪。那种情形下想要救你,只能说你是疯子了。我要强自出头,便也只能冒充是你的亲眷,编些故事给他们听了。皇城司可是阎王殿,你进去便出不来了。”
那书生皱眉道:“可是我怎么突然晕倒了?”
林觉笑道:“那是我的夫人使的手段,我夫人有些武技,她适才点了你的哑门穴。那穴位是死穴之一,但力道适中只会令你癫痫抽搐,貌似疯癫。既然是救你,自然要让他们相信你真的有疯癫之症。”
青年书生也不傻,略一思忖,便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于是躬身对林觉三人行礼道:“多谢三位相救之恩,在下钱玄道给三位道谢了。”
林觉笑着还礼,白冰和高慕青也还了礼。
“敢问几位,为何要救我呢?我们素不相识,因何冒着风险施以援手?”青年书生钱玄道不解的问道。
………………………………
第一二一二章 热血青年
林觉微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皇城司横行跋扈,兄台敢仗义执言,说真话,定是个正直之人。现如今这样的人可太少了,我们既见到了,自然要想办法救一救。”
钱玄道点头道:“原来如此。”
林觉道:“钱兄弟是上京赶考的举子么?怎地说起朝廷之事,被皇城司给盯上了?”
钱玄道叹息一声道:“哎,说来话长了。”
林觉道:“左右无事,咱们找个地方喝茶,边喝边聊如何?”
钱玄道狐疑的看着林觉三人。林觉摊手笑道:“怎么,钱兄对我们有什么怀疑的么?莫非以我是朝廷的人?”
钱玄道忙道:“非也非也,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在下岂敢这么想,我只是觉得奇怪,三位看上去不像是管闲事的人,怎地对这样的事感兴趣。”
林觉一笑道:“天下事,天下人皆可管。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便是市井屠狗之辈也当如此,更何况是我们读书明理之人。”
钱玄道点头赞道:“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话说的太好了。兄台看来也是明理之人,当和兄台一谈。”
林觉呵呵一笑,心道:果然是热血青年。这样的热血青年是抵挡不住这句名言的。待他摸爬滚打之后,便会明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是多么的具有欺骗性和煽动性了。
一家小巷简陋的饭铺里,林觉和钱玄道攀谈了起来。
“在下是淮南东路来京参加春闱大考的举子,提前来京,也是为了安心备考。还有不少各地来应考的同年,我们之间经常聚会讨论诗文,谈论国家大事。对于朝廷中的一些事情,自然也是有些看法的。上月末,一些同年举子联名给朝廷上了一道奏书,议论的便是关于朝廷的一些事情的,本来是一腔报国之心,想为国事进言。然而没想到的是,却捅了马蜂窝。奏书递上去的第二天,便有大批官兵来到我们居住的学馆,将所有联名学子统统拿了。我因未参与联名奏书,才未被他们捉拿。……三日后,那些人陆续被放了回来,一个个饱受酷刑,备受摧残。他们说这些人这是妄议朝政,大逆不道。说他们这帮举子有从匪之心。不但施以酷刑,还逼迫所有被抓的人都写下了认罪书,而且永远剥夺了他们参与科举的权利。那些被放回来的学子们当天便有人投西北湖而溺亡,更有的发了疯癫之症,实在太悲惨了。”
钱玄道谈及发生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难以释怀。
林觉惊讶不已。朝廷居然会这么对待这些举子,简直闻所未闻。大周重文,对科举取士极为看重。学子书生的地位其实是很高的,就算犯了错也不至于如此,这么做可太过分了。
“未知他们的联名奏疏说的是何事?”林觉问道,他想,必是奏疏的内容触了朝廷的逆鳞之故。
钱玄道道:“据我所知,那联名奏疏的内容之一便是要求皇上下旨澄清几个月前发生的京城混乱的事情。自从前三司使林觉和梁王父子逃到伏牛山之后,发布了讨伐今上的檄文,揭露了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天下人都在议论此事。学子们是想请朝廷澄清檄文公告上的指责,而不要避而不谈,造成天下人心纷乱。其本意是希望朝廷平息这些猜测,让人心安定,不要再有人心惶惶之猜忌。”
林觉哑然失笑,心道:这些学子可真是活腻了,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是想搞个大新闻么?真是太年轻太天真了。这种事本来就已经乱七八糟乌烟瘴气,朝廷恨不得堵住天下人的嘴巴,而这些年轻的愣头青们却上书要朝廷做出解释,这可真是热血青年所为,完全是热血上脑,不顾后果。
“除此之外,联名奏疏的内容还有,希望朝廷不要大动干戈,而要发展民生。民生愈艰,而朝廷还在大加赋税,兴师动众的去讨伐伏牛山中的梁王,浪费了大量的钱银粮草。却不管今冬京东西路一带已然发生饥荒之事。当初三司使林觉在朝时,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京东西路的局面又趋恶化了。皇上御驾亲征征讨伏牛山,简直如同儿戏一般。据说吃了个大败仗,回来后却歌功颂德,说是大胜。不仅如此,朝廷据说还要发兵辽国。国内已然糜烂至此,新皇登基后却屡动干戈,劳民伤财。完全不顾百姓的困苦。学子们联名奏疏便是反对朝廷大动干戈,希望朝廷可以关注民生,关注百姓的疾苦。”
林觉听到这里,惊讶问道:“你是说,朝廷要对辽出兵?和辽人开战?”
钱玄道摇头道:“不是和辽人交战,我所知的消息是,辽国境内的女真人已经坐大,辽国皇帝耶律宗元已经无法剿灭女真人,辽国内部似乎发生了纷乱。一个月前,耶律宗元派了他儿子耶律石来京城求援,要和我大周重修旧好。请求我大周派兵马助他平息女真之乱。当时朝廷提出了要他们割让析津府南方三座城池的要求才答应出兵。耶律宗元当然不肯。这事儿便搁置了下来。然而几天前得到的消息是,朝廷似乎转变了态度,决定无偿出兵帮助辽人平叛。众举子们便是不忿此事。辽人欺诈我大周多年,干了许多坏事,朝廷居然不计回报,要派出我大周兵马帮他们平息女真叛乱,简直匪夷所思。这一出兵,又要耗费多少钱粮,死伤多少人命?大伙儿相信必有奸佞之徒怂恿,所以上书之中也要求朝廷彻查奸佞之臣……”
林觉悚然而惊,没想到无意间竟然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真是感到非常意外。林觉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件事恐怕绝非如听到的那般简单。
辽人和女真人之间的纷争,大周根本无需参与,只需坐山观虎斗便可。耶律宗元跑来求援,那说明耶律宗元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女真人真的有可能显然辽国这条大船的情况下,耶律宗元才会被逼无奈来跟大周求得援助。而朝廷先提出的条件是合理的,虽然大周不应牵扯此事,但是倘若林觉自己在朝中的话,怕也是会建议出兵援助,只要条件合适。若是真能以析津府南方三座城池为报酬出兵的话,那绝对是值得的。如果取得那三城之地,辽人在东北边境上便是拔了牙的老虎,再也不敢轻易挑衅了。反倒是大周拥有了主动权。其南京析津府就在眼前,一旦夺取,便将门户大开,长驱北上,担心的便是辽人了。
辽人不答应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是他们的命门。被大周掐住这样的命门,以后将处处受制。但问题是,朝廷为何又突然愿意不计任何代价出兵助辽国平叛呢?这也绝对不正常。以大周和辽国的关系,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不落井下石便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不计代价的卷入其中。这当中必有缘由。
钱玄道见林觉皱眉沉吟不语,沉声道:“兄台是否也觉得学子们做的不对呢?不该上书言事?”
林觉回过神来,笑道:“从道理上讲,举子们一腔报国之心,上书朝廷也未为不可。只不过……太过直接了些。朝廷现如今可不是以前的朝廷,新皇登基,已然大变了。”
钱玄道激动道:“怎么变也是大周。我大周何曾有过因言获罪之事。朝廷怎么能对举子如此看待,把咱们当什么人了?天下读书人士大夫还是朝廷中流么?历代先皇所言之于士大夫共天下的话还当真么?简直不能接受。在下便是不忿于此,为众同年举子们抱不平。我确实说了一些言论,散布了一切内幕消息。但我说的都是实情。皇城司到处拿我,我却偏不离开京城,偏要到处说。今日被他们抓到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大不了被他们杀了,我也要说真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